被放在沙发旁地上的宠物包倒了, 但客厅里空无一人,无人在意。
霸天已经扒拉开了头顶的一半拉链,轻松地从包里流了出来, 抖抖身子开始探索新家。
卧室的门被谢妄远踢上了, 秦驭的大衣和西装外套已经被他扯下来扔在地上。
秦驭握住谢妄远的手,轻笑出声:“这么报答也可以, 但二少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放手。”秦驭的调笑并没能缓和谢妄远依然黑沉的表情,他甩开秦驭,粗暴地扯开衬衫领口,“我要检查一下。”
西裤口袋里装着手机, 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谢妄远检查过秦驭身上,弯腰掏出手机点了下,屏幕没亮。
“来电太多, 索性直接关机了。”秦驭解释。
谢妄远沉默地盯着秦驭,反手把手机摔在墙上。
秦驭又笑了:“二少既然不想, 那我就不跟外界联系。”
他身上的衬衫松垮, 白皙皮肤上已经没有任何痕迹,后颈的结痂也已经好了, 淡到看不出来。
谢妄远来回蹭着秦驭的肩头, 烦躁地又想抽烟了。
他想咬下去,想再继续把秦驭骂个狗血淋头, 但秦驭那半边脸上的红太显眼了,谢妄远莫名觉得喉咙发涩,开不了口。
最后,他只能手下抓紧秦驭已经干了的头发又松开:“秦驭……滚去洗澡。”
行李箱被秦驭移到了客房,箱子里只有几套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他肩上搭着谢妄远扔给他的睡袍,进了浴室。
“阿远。”秦驭扶着门框,侧身对上沙发上正沉沉看着自己的谢妄远的目光,唇角又一弯,“要麻烦你给霸天买些宠物用品,还有……”
秦驭抬起一只脚:“上次我的拖鞋呢?”
浴室门关上了,谢妄远听着水声,心头的烦躁终于有所减轻,掏出手机来打开外卖软件。
宠物店的东西太多,谢妄远没养过宠物,拿不准哪些是必需品,也拿不准霸天吃什么牌子的猫粮和零食,看花了眼。
没有烟了,烟瘾犯了的谢妄远被逼无奈,从烟灰缸里挑挑拣拣,找出根还剩一半的烟屁股拿起来点上了,又直接把宠物店的所有商品都加进了购物车。
秦驭洗完澡出来,茶几上的手机开着外放,谢妄远坐在地毯上,正凶巴巴地跟电话那头的宠物店店员说话。
店员从来没接到过这样的订单,先是怀疑系统Bug了,又怀疑是不是家里孩子偷玩家长手机搞恶作剧,不敢直接发货。
薄荷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毛巾半蒙在秦驭头上,垂落到眼睛的发梢滴下一滴水,从鼻梁上滑到脸侧,他睡袍裹得严实,露在外面的皮肤整个透着被热气氤氲开的粉,脸上也是。
谢妄远移不开视线,把脚边的拖鞋踢了过去:“穿我的。”
他盯着擦头发的秦驭,继续凶巴巴道:“说几遍了,不是未成年,就是我下的单……我家的猫胃口大,一口能吃一头猪。”
秦驭又忍不住笑了,拿起手机关掉免提,慢声细语地解释:“不好意思,我爱人不太懂这个……XX牌三斤的猫粮一袋,罐头十个,猫砂……猫窝还有自动喂食器,其他的先不需要谢谢。”
闻言,谢妄远的表情有几分扭曲,他咬着烟屁股,趁秦驭俯身放手机的时候一把扯住睡袍的领子,嗓音很闷:“……爱人?”
“比起让人误会你是偷玩爸爸手机的未成年,我觉得还是不懂宠物的爱人更好一些。”秦驭慢慢眨眼,发梢蹭湿了谢妄远的额头,莞尔一笑,“阿远觉得呢?”
视线交错缠绵着,秦驭静静等着谢妄远的回答。
谢妄远嘴里的烟蒂被咬变了形。
他好像浸在了薄荷里,连心跳都有点不听自己控制了。
不一样,谢妄远突然清楚地认识到。
秦驭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谢妄远从小到大从人身上感受到的“真心”并不多,他认任逸和孟朝之两个朋友,也知道他们是同样对待自己。
比起他的皮囊,真心“喜欢”他家室和身份的Beta才是多到数不清。
至于他自己?谢妄远觉得迄今为止所有贴在自己身上的标签都是对的。
渣A也好,纨绔也罢,纵情声色,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他就是这样的谢妄远。
一开始,他去招惹秦驭的理由也很单纯,他觉得秦驭长得好看,无论传闻里再怎么夸大,想来也跟他之前接触的Beta没什么两样。
可秦驭越对他爱搭不理,谢妄远就越觉得有意思。谢埈越是不想让他接近秦驭,谢妄远就越要跟谢埈对着干。
直到现在,他们的牵扯越来越深,越来越乱,乱到谢妄远想不清楚。
他是个无比痛恨信息素的Alpha,却还是被人工信息素吸引,跟秦驭一起度过了自己的易感期。
可谢妄远无法否认,在那个晚上,在秦驭家里,没有信息素,也没有薄荷味,什么都没有,只有秦驭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他就该死地起了反应。
只是带着伤疤的手指,环着他的冰凉手臂和身体,只是一声有点疼,他就该死地留了下来,还想要去了解秦驭的过去。
谢妄远终于想起,在雪山顶,他放弃看完那场耀眼盛大的日照金山,是因为他已看过心里最美的景色。
在外面的每一天,他好像都在想念这双比星空还要闪耀的眼睛。
比最开始让他着迷的薄荷味和泪痣更甚。
……他在意秦驭。
所以他听不得那姓朱的傻逼在自己面前意/淫诋毁秦驭,所以他闻不得也见不得秦驭身上有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和标记。
所以再次见到秦驭的他今天才会这么愤怒。
他甚至想过宁愿秦驭还是以前那个欲迎还拒钓着自己的强势心机的秦驭,也不愿看到他被人该死地碰过打过。
因为谢妄远知道,秦伟鸿对秦驭动的两次手原因都是自己,是因为秦驭不听警告,还是跟自己厮混在一起。
所以现在的秦驭在自己的地盘上,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谢妄远才觉得安心。
而这似乎无关什么信息素,也无关什么Alpha的占有欲。
只是他对秦驭的。
谢妄远缓慢地、一根根松开手指,半垂下头看着手机屏幕里不停跳出的退款信息,半晌才低低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秦驭没听出谢妄远语气里的百转千回,也不知这短短几秒里谢妄远的丰富内心,他到了阳台上搭好毛巾,把薄荷盆栽换了个地方,掐掉几根长得特别快的枝条。
秦驭回头看着给快递员开门拿宠物用品和烟的谢妄远,无声笑了笑。
这是他第二次向命运的天平压上自己的筹码。
这次的他不是六年前一无所有的郑景驭,可赌博的心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同样的。
在今晚看到谢妄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
自己还是赌赢了。
晚饭是让附近餐厅送来的,谢妄远点了两个甜口的菜。临睡前又把秦驭的行李箱踢进了卧室,没让秦驭睡客房。
谢妄远从床头抽屉里拿走一支特效抑制剂,没看床上的秦驭,带上门走了。
客房里残留着秦驭的味道,谢妄远注射完,打开窗户才躺在床上。
秦氏白天董事会会议的内容和结果通过公司账号公布了,称秦驭作为法人的医药公司虽在秦氏名下,但董事会并不知情,目前秦驭已被暂停总裁职务,秦氏内部会对秦驭及其医药公司就人工合成信息素一事进行调查,再决定对于秦驭的具体处置。
谢妄远扫了几眼评论,大部分网友都觉得秦氏的声明并不可信,毕竟秦驭只是总裁,还只是代理董事长,事事都要受董事会监督。
秦氏旗下的公司,整个董事会都不知情的可能性实在太小,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内部管理有问题,再怎么调查秦驭,整个秦氏也脱不了干系。
谢妄远看得心烦,刚想关机,又想起秦驭的脸来。
刚刚看着是没那么红了,在停车场里可能是因为光线的关系才显得肿。
谢妄远来回翻了几次身,还是坐了起来,捞起床尾的衣服套上。
在玄关听了一会儿,卧室里没有动静,谢妄远对着正在深夜跑酷的霸天“嘘”了声才出门。
没穿外套,也没穿袜子,只趿拉着双拖鞋的谢妄远冻得直哆嗦,边往小区门口的药店跑,嘴里边骂着秦伟鸿,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直接创上那老不死的一下子,要是给他当场吓晕就好了。
到了药店,一股热胀从腺体传到身躯,谢妄远摸摸后颈,出来得急,他没贴阻隔贴。
谢妄远买了药膏付完钱,还是觉得热,不甚在意地抓了两把,又跑了回去。
来回的距离并不远,谢妄远出了一身汗,进门就踢掉拖鞋,地暖暖和过脚底,谢妄远洗干净手,轻手轻脚开了卧室的门。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谢妄远侧耳听了听,床上的人呼吸轻柔均匀。
谢妄远掩上门,做贼一样摸到床尾,蹑脚跪在床上,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自己,拧开药膏的盖子。
谢大少爷哪偷偷干过这么细致的活计,他怕吵醒秦驭,暗暗磨着牙忍着热,药膏不小心挤了一手指头,手机也掉了,照亮了半个卧室。
谢妄远僵在床上,腰也跪酸了。
人没醒。
谢妄远把多余的药膏抹回去,捡起手机放在床底下,就着那点光挪着膝盖,悄声挪了过去。
碰到的脸颊是温热的,谢妄远指尖颤了下,笨拙地抹开,也没管抹没抹匀,收回手就要下床。
一只手臂松松横在他腰间:“……阿远?”
谢妄远一扭头,秦驭睡颜惺忪,半睁着迷蒙的眼,深陷在他睡过的被子里、床间,薄荷味从被子的缝隙里钻出来,紧紧扼住了谢妄远一直发烫的后颈。
谢妄远脑中“轰”的一声,所有的热一股脑都涌到了下面——
作者有话说:谢埈:我这个弟弟软硬不吃。
小秦:谁说的?
第62章
阳台窗户大开着, 谢妄远咬着烟,懊丧地蹲在地上抓头发。
这明明是他的家,秦驭睡的明明是他的卧室, 谢妄远想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跑。
发热的脑子被寒风吹清醒了, 身上的热却半点没有消退的迹象,还越烧越旺。
风卷着龙舌兰, 谢妄远按住滚烫的腺体,准备再给自己来上一针。
刚站起来,谢妄远龇着牙又蹲下了。
他把抑制剂放在卧室了,现在去拿, 又要跟那样的秦驭打照面。
谢妄远盯着自己裤子中间的鼓起, 感觉自己再次被回旋镖扎中了。
他不会真的是看见秦驭就精虫上脑吧?
他都24岁了,又不是刚分化的毛头小A,至于这么饥渴吗?
这边的谢妄远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卧室床头的台灯被秦驭按亮了。
抽屉里放着剩下的两支特效抑制剂,两份说明书和检测信息素的小仪器。
秦驭仔细看过说明书, 注射抑制剂的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内, 可能会因个人体质产生不同程度的副作用,一般来说对身体无害, 只需要如实记录方便实验室收集试验数据。
除此之外, 注射后还需要用仪器检测记录信息素的变化。
秦驭打开仪器,显示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偏高。
很显然, 这两份说明书谢妄远一个字都没看。
秦驭听到外面谢妄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浴室的方向去了,起身下床。
谢妄远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可是没用。
怎么都没用,从头顶浇下来的凉水也一点用都没有。
他视线落在浴缸里, 准备放上一浴缸凉水躺进去降温。
水刚打开,浴室门开了。
秦驭只穿了条浅色的薄家居裤,头发有点乱,背后是温柔暖黄的灯光,显得整个人暖洋洋的。
谢妄远吞咽了一下。
秦驭眼神在谢妄远无法忽视的地方停留了半秒,扫了眼还开着的花洒和进水的浴缸,又看向眼睛都憋红了的谢妄远。
因为个人体质,产生的“副作用”。
秦驭有点想笑,又怕谢妄远会恼羞成怒,更多的是心疼,这才只是谢妄远第一次注射特效抑制剂而已。
“需要我帮忙吗?”
十分绅士的询问,却没给谢妄远拒绝的机会,秦驭关上门,过去把浴缸里的凉水放掉,调换成温水。
水流很小,缓缓流入浴缸,秦驭关掉花洒。
浴缸旁的全身镜上满是水珠,开始断断续续地往下流,谢妄远背对着镜子,背肌是绷紧的。
被握住的一瞬间,谢妄远的呼吸就跟着粗重起来。
跟他自己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秦驭观察着谢妄远的表情,让他背靠着镜子,腰身一弯,察觉到秦驭意图的谢妄远就钳住了秦驭的肩膀。
“不想让我这样帮你?”
想,想疯了。
谢妄远闭了下眼,光是想象,就觉得爽得要命,但他还是死死钳制着秦驭没松手。
秦驭问:“想看着我?”
谢妄远默认了。
后背的镜子冰凉,手是温热的,谢妄远半仰起头,后脑勺抵着镜子,难耐地握紧秦驭的手腕。
很难受,谢妄远把脸埋进秦驭的肩窝里,来回蹭着。
浓重的欲/望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好受些,只能寄希望于身前的人:“……秦驭,帮帮我。”
秦驭手下一松,立刻再次被谢妄远抓紧手腕。
“别急,会帮你的。”秦驭嗓音温柔,亲亲谢妄远的耳朵,哄着谢妄远转身。
镜子上的水珠被秦驭顺手抹了一把。
秦驭揽着谢妄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手从身后抚了过去。
谢妄远单手撑住镜子。
从镜子里看到的一切仿佛都格外清晰,色调鲜明。
手指弯曲着,因为用力,看得清关节凸起的骨线和交错的青筋。
秦驭好像很喜欢自己送给他的戒指,常常带着,此刻坚硬的边缘正蹭抵着。
谢妄远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阿远,要接吻吗?”
秦驭轻轻别过谢妄远的脸,堵住谢妄远含糊的听不清的回答,舌尖轻而易举地深入进去。
跟以前的吻不同,这个吻温柔又坚定,唇舌不断勾缠着。
熊前也被抚膜到,谢妄远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起来。
秦驭好心给予谢妄远休息的空隙,随后的轻吻不停落在他脸上、耳朵上。
湿热的舌尖舔碰上后颈的腺体,谢妄远抬起眼,对上镜子里秦驭眸光幽暗的眼睛。
这一次全程都由秦驭掌控着,过程温和,并不激烈,但也许是因为视觉的关系,谢妄远同样没能坚持太久。
喉间溢出声音,镜子的中间滑落几滴。
仿佛就在秦驭的手臂上和谢妄远的身上。
秦驭不急不缓地亲着谢妄远的眼尾,膝盖别开谢妄远的,卡进退间,把他还撑在镜子上的手握在掌心。
没有支撑,全身的重量都在秦驭身上,觉得没什么安全感的谢妄远刚动了几下,就被秦驭紧紧箍住腰:“靠着我。”
耳垂被含在唇间舔吻着,两个人贴合着,很容易感觉到什么。
谢妄远向后伸手,被秦驭用手臂隔开。
浴缸的水不知溢出了多少,秦驭打开花洒冲掉手上液体,关掉水龙头。
谢妄远体内汹涌的热潮并没缓解多少,很快搅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秦驭抓住谢妄远想抓挠后颈的手,哄着人迈进浴缸里:“阿远,乖一点。”
水流向外翻涌着砸在地板上,浴缸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秦驭轻吻着谢妄远:“还是很难受?”
谢妄远眉头紧皱着松开手,难忍地舔咬秦驭的下巴,来回蹭着秦驭的胸口。
嘴里含糊着,还是只吐出几个字:“……帮帮我。”
秦驭再次抓住谢妄远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腺体。
他微微张开嘴,暗示地冲谢妄远弹了下舌尖:“阿远,再往前一点。”
谢妄远直直盯着秦驭殷红的嘴巴,舔舔嘴唇。
谢妄远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信息素好像能醉人,但醉了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被秦驭蛊惑了,更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
缓缓晃动的水是温热的,感受到的温度是湿烫的。
水里的波纹渐渐大起来。
谢妄远看到秦驭的脸慢慢涨红了,看到了鼓凸出的形状,看到他眼尾和那颗泪痣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谢妄远低着头,忍不住揪紧秦驭的头发,再张开,指间的触感是柔顺的。
谢妄远觉得很兴奋。
那天的秦驭,看自己时也是这样的吗?
谢妄远俯下身,轻咬着秦驭的喉咙,又被捏着下巴抬起脸接吻。
意识到要被渡到嘴里的是什么,谢妄远只来得及发出声低闷的鼻音,就被秦驭扣紧后脑,撬开了牙关长驱直入。
确认谢妄远全都吞下去了,秦驭蹭着谢妄远的鼻尖,轻笑道:“自己的东西还嫌弃,嗯?上次不也咽下去了。”
从浴缸出来,脱下已经湿透的裤子,秦驭用浴巾把谢妄远身上擦干。
卧室里,仪器显示的数据平稳,秦驭从后面抱着谢妄远,嘴唇贴着发烫的腺体。
谢妄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缩了下身子。
他开始怀疑晚上订的那家餐厅在餐里放了什么,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点了什么十全大补的菜。
这么帮了谢妄远两次,秦驭忍得更加难受,但他怕太过火会让谢妄远的信息素浓度太高。
手被谢妄远握住丢开了,秦驭了然笑笑:“我帮你。”
谢妄远热得浑身都是汗,他一声不吭拿开秦驭还抱着自己的手,转过身咬上秦驭的唇。
“阿远,你是不是没有看说明书?”秦驭按住躁动的谢妄远,温声解释,“是抑制剂的副作用,再注射几次,你的身体慢慢就会适应,后面也还会改进的,不会再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妄远还是一声不吭,他咬着秦驭的颈侧,片刻后才闷声问:“信息素呢?”
“没有特效抑制剂,那什么信息素也一样。”谢妄远抬腿缠住秦驭,头脑发沉,意乱道,“没上市也没关系,不安全也没关系。”
秦驭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脖子往谢妄远牙尖上送:“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无论是抑制剂,还是人工信息素,药物终究是药物,可以暂时缓解紊乱,可以帮谢妄远度过易感期,但无法频繁大量使用。
谢妄远的状况太容易成瘾,就算是根据秦驭的味道配制,秦驭也不想让谢妄远的余生都无法离开这些药。
谢妄远迷迷糊糊的,把自己挤进秦驭月退间。
大退内侧的皮肤本就比身体其他地方柔软。
秦驭又纵容谢妄远,刻意放松下来全身的肌肉。
谢妄远翻身起来,俯身贴紧秦驭的额头,伸出舌头舔着秦驭的唇,又移到后面咬着秦驭的后颈,吐息都在颤抖。
趁着谢妄远眼里不甚清明的时候,秦驭侧过头,说:“阿远,明天我有事要去一趟秦家。”
沉在欲望里的谢妄远没理解秦驭话间的意思,但听懂了秦驭要离开自己的领地。
“不行。”谢妄远紧紧叼着嘴里的皮肤,像上次一样狠狠咬穿了。
这次的Alpha没耐心舔到不再出血,他眼睛红着,喘着粗气:“秦驭,你敢离开半步试试看。”
第63章
谢妄远爽了, 但没爽够。
他不得其法,只能反复磨咬着秦驭的肩膀。
秦驭把谢妄远搂在怀里,呼吸间的热气全喷在耳廓, 舌尖湿热。
谢妄远受不了这样温吞的亲吻。
细痒作弄, 浑身的汗毛麻到全都立起来了。
他缩起肩膀,躲不开秦驭的舔吻, 不可自抑地溢出低喘。
“不放心的话,阿远可以跟我一起去。”
得不到缓解实在太痛苦,谢妄远捕捉到“一起”的字眼,这才勉强答应。
秦驭看了眼仪器上显示的浓度数值, 很快被不满他走神的谢妄远掰回脸来。
“宝贝, 告诉我。”秦驭按揉着谢妄远的腺体,柔声哄道,“房间里有什么味道?”
“薄荷味。”谢妄远抽动了下鼻子, 被欲望控制的大脑很诚实,“还有我的信息素。”
“薄荷味, 很喜欢吗?”
沁出的汗滴浸湿了枕头, 谢妄远挣不开秦驭的压制,只能急切点头。
“别的Beta身上没有这味道, 所以……”
秦驭吻上谢妄远的额头, 沿着眉心、鼻尖往下,停在谢妄远的唇角。
连吻都若即若离, 更让现在的谢妄远难捱。
秦驭紧紧扼住谢妄远,并不留情,声音却温柔:“别再让其他Beta这样闻到你的信息素,可以吗?”
即将到来的快敢生生被堵住掐断。
谢妄远愤愤低骂了一句,换来的是更加用力的紧缚。
“谢妄远, 看着我,回答我,可以吗?”
破口而出的骂声因疼痛不得不吞咽回去,谢妄远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眼前秦驭的脸。
“会给你的。”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引诱,“只要你答应我。”
……
谢妄远坐在窗上,背后是秦驭的熊堂。
相帖的到处都汗津津的,后仰着的头搭在秦驭肩上。
双手无处可抓,谢妄远盯着天花板,开始想念浴室里的镜子。
镜子里的秦驭,秦驭的表情,秦驭的手,秦驭的……
想看。
好想看。
现在也想看。
要不然明天就让人过来安装。
下次对秦驭做这样那样的事的时候,可以看得更清楚……
满脑子不可描述的谢妄远呼吸一滞。
把一连串压不下的闷哑音调如数吐在秦驭颈窝里。
眼角也是湿的,谢妄远伸出舌头舔舔嘴角。
熟悉的味道,有点苦,有点涩。
“阿远。”秦驭把此刻的谢妄远也牢牢印在脑海里,满足于刚刚谢妄远的回应,“答应我的事,要好好记得。”
谢妄远动了动眼珠,收回无神的视线和杂乱的心思,迟钝地开始回想自己答应了什么。
“不记得也没关系。”秦驭在谢妄远腹上抹开手里夜体。
环着谢妄远,微笑着说:“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我会让你慢、慢记得。”
* * *
秦驭的行李箱已经不知道被谢妄远踢去了哪里。
吃过午饭,谢妄远把秦驭关在衣帽间里,双手抱着胸:“想出去,穿我的。”
“反正不需要去公司了,穿什么都无所谓。”谢妄远上前扒拉自己的衣服,挑着不那么花哨的丢给秦驭。
浅黄色的套头毛衣,配着白色外套,谢妄远看得心里痒痒的,不要脸地凑上去,手也不老实地顺着衣摆摸了进去。
“秦驭,在天花板上安一面大镜子好不好?”谢妄远手下乱摸着,龇着牙笑,“今天是来不及了,晚上先让你爽爽,明天就安。”
秦驭向下瞟了眼,莞尔:“你确定?”
谢妄远往下摸到秦驭的屁/股,顺手捏了两下,笑得更开了:“会让你更爽。”
秦驭别过脸,又忍不住笑了,笑完回过头道:“二少的家,当然是听你的。”
秦驭好像比以前表情生动多了。
想看更多。
但不喜欢这个称呼。
谢妄远舔舔牙尖,乱摸的手往上移,侧着上半身,不太自在地关心道:“让我看看昨晚咬破的地方。”
结痂了,他每次都咬得凶,牙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
谢妄远没什么诚意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又很快原谅了自己。
他可是Alpha啊,哪有不咬别人腺体的Alpha?
情有可原。
而且,他都咬过秦驭很多次了,秦驭从来没表示过拒绝,昨晚还把脖子往自己嘴里送。
说明秦驭也很喜欢被他咬。
霸天从门的缝隙里溜了进来,躺倒在秦驭脚底下,伸爪去够他的裤脚。
谢妄远用脚把霸天推远,裤子贴着裤子,抱紧秦驭,继续发散思维。
秦驭这么大一个总裁,认识的人多到数不清,怎么不把霸天托付给别人,偏偏来找自己托付呢?
说明秦驭觉得他这人还行。
说明秦驭也在意他。
爱人。谢妄远在心里又反复琢磨了几遍这个无比陌生的词。
秦驭应该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什么偷玩爸爸手机的未成年,肯定是借口。
不懂宠物的爱人什么的……
是、爱、人。
谢妄远又舔舔牙根,耳朵尖也悄悄红了。
随口说的也没事,不是也没事,反正现在人在自己的地盘上。
不是什么秦总,也不是什么秦三少,他知道秦驭以前的名字,还去过秦驭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他全部的身家也都在秦驭手里。
这是他谢妄远的Beta。
不管秦驭以前有没有过Omega,以后都只能是属于他的Beta。
谢妄远嗅着薄荷味,想起秦驭以前的话,开始耿耿于怀。
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忍受自己的人被别人觊觎。
“秦驭。”谢妄远黏糊糊地舔了舔秦驭后颈上的伤口,一路湿着吻着舔到下巴,更加不自在地凶巴巴道,“也不需要参加什么不合适的场合了,现在可以带着我的信息素出门了。”
秦驭垂下眸跟谢妄远对视,眼里闪过一点微光:“可是二少上次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易感期后面的记忆不太清晰,谢妄远记得秦驭好像也问过,又好像没有。
至于上次……还是在春水溪风的包厢里,他不爽秦驭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自罚了酒,让秦驭换一个。
画面历历在目,自己口口声声说出去的拒绝,谢妄远别别扭扭,先把自己的脸憋红了。
他慌张移开目光,继续舔吻到秦驭的脖颈,抱得更紧:“你不是要去秦家,带着我的信息素,没人敢动你。”
“可是,阿远,我闻不到,所以想知道。”
谢妄远嘴下一僵,闷头用力咬了两口,牙松了又松,内心挣扎又挣扎,最后丧气道:“……龙舌兰。”
秦驭压下嘴角,捧起谢妄远微热的脸,双手捂住谢妄远的耳朵。
谢妄远飘忽的眼神无处可去,只能落回秦驭的眼睛里。
所有细微的声音都被这双大手屏蔽了,世界寂静里,谢妄远听见、看见眉眼柔和,穿着自己衣服的秦驭说。
“很像你。”
“砰”的一声。
他胸膛里好像炸开了一团什么东西。
才只开出两个路口,谢妄远嘴里咬的已经是第二根烟了,他烟抽得狠,脚下油门踩得也狠,轰鸣声阵阵,紧压着限速到了别墅区。
秦家门口停着几辆车,前来开门的管家脸上也是凝重的:“三……三少。”
下车后,秦驭扫过去一眼:“还有几个秦家旁支。”
谢妄远眉心跟着蹙紧,打算跟着秦驭一起进去。
“有几个Omega在。”
闻言,谢妄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摸摸阻隔贴,一声不吭又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半才闷声说:“昨晚注射过抑制剂了。”
把谢妄远的反应看在眼里,秦驭心里关于谢妄远对Omega的反感猜了个七七八八:“秦伟鸿好面子,不会在别人面前动手。”
谢妄远还是烦得不行,也不管旁边有人,直接把秦驭推在车身上:“张嘴。”
谢妄远狠抽了一大口烟,慢慢渡到秦驭嘴里,看着秦驭被呛了一口,又拉起秦驭的手说:“阻隔贴。”
“车里有新的。”谢妄远扔了烟,催促着,“我换新的。”
秦驭被谢妄远带着,撕下了阻隔贴。
谢妄远挡住管家的视线,扯开毛衣宽松的领子,把更多的信息素染在秦驭身上,又在秦驭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谢妄远浅色瞳孔锁住秦驭:“再被别人碰一下,那个老不死的能活多久我就不敢保证了,是你爸也没用。”
秦驭勾着笑点了下头。
垂头看地的管家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带着秦驭进去了。
谢妄远弯腰钻回车里,贴了阻隔贴,又点了根烟。
他等得不耐烦,掏出手机翻看秦氏最新的消息。
旗下那家医药公司的相关文件不知怎么被曝了出来,清清楚楚,绝不可能只是秦驭一个人的决定,秦氏根本脱不了干系。
只短短半天,秦氏的股价暴跌,甚至被人调侃有可能变成下一个王氏集团。
谢妄远把副驾那边的车窗降下来,望着门口,一下下敲着方向盘。
会客室里坐了近十人,秦景卓和王长禄在,秦华杰也在,秦驭一进去,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秦华杰冷嘲道:“这不是曾经深藏不露的秦总吗,费尽心思把我赶出董事会,独揽大权,怎么现在把秦氏带领成这样了?”
“华杰,今天让你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泄愤的废话。”秦伟鸿拐杖敲着地板,转向秦驭,森冷道,“我最后问你一次,秦氏到今天的地步,全是你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Alpha,你半点悔意都没有?”
“错了。”
秦伟鸿目光透出一丝不屑:“呵,我就知道,你现在已经被停职,想回秦氏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答应我……”
秦华杰急急出声:“大哥,他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给他机会?!”
秦伟鸿又敲了下地板,余光不着痕迹略过在座的王长禄。
哪怕他是自己儿子的Alpha,也是外姓人,跟这些秦家旁支一样,同样不值得信任。
“我说,您刚刚说错了。”秦驭站在门口,身姿挺拔,轻松一笑,“秦氏到今天的地步,是我有意为之。”
在众人视线里,秦驭穿着身并不正式严肃的衣服,一派卓然从容。
“或许我还应该提醒您一点,那个所谓的医药公司,不是当初的您跟我定下的条约之一吗?
“从来不是为了哪个Alpha,是为了曾经那个你早就抛弃的,名叫郑岚的Omega。”——
作者有话说:请原谅刚开窍的毛头小谢的丰富内心。
汇报一下!目前番外的想法是小情侣的日常+作死小谢的一些play+高中if线,还有少爷小谢×调酒师小秦。
第64章
一时间, 会客室里众人神色各异。
他们都是秦家旁支,自己年轻时斗不过秦伟鸿,Alpha后代没有继承权, 好不容易喜讯天降秦景玄居然出事了, 没想到冒出来个秦驭也同样斗不过。
有几个之前支持秦华杰的董事,经那一出后也彻底消停了, 反正秦氏发展大好,就是不争不抢,也足够几辈子潇洒。
谁知监控视频一出,他们好端端吃饭的碗就这么被踹了一脚, 手里的资产一天天蒸发, 好在秦氏家大业大,不用担心真的因为这点风波完蛋。
今天他们接到秦伟鸿电话,要他们前来商议公司一事时, 这几人开口就是推脱,直到秦伟鸿发了一通火才答应过来。
笑话, 秦驭已经被停职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推上去,不光名义上只是个代理总裁, 还是个妥妥的冤大头。
要是真有本事摆平了现在的舆论, 等秦氏平稳无事,说不定秦驭转头就回来了, 秦伟鸿那么老谋深算,怎么会给他们半点打秦氏主意的机会。
何况,他们要是真有那本事和那能力,今天来的也不会是秦伟鸿的家了。
大祸从口出的秦驭固然可恨,但归根结底, 这不还是秦伟鸿年轻时的风流债惹出来的。
不过此时的秦伟鸿顾不得别人目光,他紧紧抓握着手里拐杖,颤着唇问:“……你说什么?”
“秦家,还有秦氏,您在意的那些,对我而言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秦驭顶住手上戒指转了转,又一笑,“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我,秦氏不会只到这个地步,可现在,我觉得没意思了。”
秦伟鸿撑着身子,一步步走到秦驭面前。
秦驭抬手,拐杖狠狠砸在他虎口,秦驭没松手,唇边还是带着笑,眉眼却冰冷:“公司内部的调查我会配合,事到如今,您应该知道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秦驭继续说:“为了好好感谢您这二十多年来的‘教导’,我也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只不过……”秦驭扫一眼王长禄,“无论是王家人上位,还是这些叔伯接手秦氏,都足够让您难受了吧。对我而言,这就够了。”
秦伟鸿想从秦驭手里抽回拐杖,试了两下都没成功,他怒而丢开,指着秦驭:“好、好,算是我看错了你……秦氏出事,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别忘了你现在还姓秦!”
“我说了,调查我会配合。至于后续的调查结果,全看您怎么选择。”秦驭把拐杖扔到一旁,“姓郑如何,姓秦又如何,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秦家人。”
后面的秦景卓朝王长禄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来,一左一右扶住身子已不稳的秦伟鸿。
“爸,我早就说了,不是自小在身边养大的就是不行,压根不会向着秦家。他那妈死了都……”
“大哥,上次去看望二哥时还跟吴叔提到你。”秦驭随意拍了下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大哥实在无聊的话,倒是可以每天去跟二哥做个伴。”
秦景卓后退半步,尖声喊道:“秦驭!你敢在这里威胁我?!”
秦驭对上表情愠怒却略显忌惮不敢靠近的王长禄,笑笑:“威胁吗,谁知道呢。各位应该还有要事要商议,我就不多打扰了。”
谢妄远早就等不及了,靠在大门边的围墙上,脚边扔着两个烟头,看见秦驭出来,眼睛一亮。
走近一步把秦驭扯到自己身后,谢妄远几眼打量完秦驭,见他身上衣服还跟进去前一样平整,也没管身后跟出来的人,打开副驾车门就要把秦驭塞进去。
秦伟鸿没想到谢妄远会陪着秦驭一起过来,更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如此亲密。
秦驭上车这一幕莫名刺痛了他的眼,新怨加上跟谢天承那点陈年旧事,秦伟鸿看谢妄远愈加不顺眼。
“……进了你们谢家,真是她倒霉透顶。”
意外于在秦伟鸿嘴里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谢妄远回头确认秦驭坐好,顺手关了车门,才抖出一根烟来叼着,懒散问道:“怎么,你认识我妈啊?”
连“您”都不再喊了。
秦伟鸿冷笑一声:“谢天承果然教不出什么好东西。你知道现在的秦驭是个多大的麻烦吗?停职调查,还有可能惹上公家官司,这期间秦氏的损失以后照样要跟他算个清楚。”
“啧,我说老头子,别欺负我是个纨绔就不懂那一套,也少拿什么公家来吓唬我。”谢妄远听笑了,点上烟,“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惦记别人死了的老婆也就算了,没事也少管你儿子的感情生活。”
谢妄远闭起一只眼打量着秦伟鸿,继续道:“我看你这身体啊,是活不过我爸了。要是少操点不该操的心,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爸、爸!”
谢妄远抽着烟,多看了会儿手忙脚乱的秦家人,回身上了车,凑上去把秦驭的脸转过来,咧着嘴,没什么愧疚地笑:“倒是干了件我一直想干的事,不过气晕的是你爸。”
秦驭把谢妄远的手拉下来,没再看车窗外:“先走吧。”
“行。”见秦驭没什么太大反应,谢妄远慢慢眨了下眼。
他现在就想亲秦驭,但那些秦家人太碍眼了,他不想看,也不想让秦驭看。
开出别墅区没多久,迎面跟一辆驶来的救护车擦身而过。
谢妄远看了会儿后视镜,又乐了:“我要是把你爸气出什么毛病来,秦家不会找我要医药费吧?”
谢妄远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秦驭外套口袋里晃了两下:“秦驭,我的钱都在你那里,得你帮我付。”
秦驭盯着晃动的衣角,突然说:“我小时候很喜欢听我妈拉小提琴,也很喜欢去剧院看她的演出。”
衣角停住,谢妄远隔着衣服把手搭在秦驭腿上:“……小提琴?”
“后来她再也没拉过。”
谢妄远憋了半天也不会说安慰的话,秦驭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一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回了家。
次日,秦驭要到秦氏接受内部调查,谢妄远跟着一起去了。
几日前路过秦氏看到的抗议者还在,甚至更多了,谢妄远没过去,从地下停车场的另一个入口开了进去。
秦驭的办公室里,这几年间他处理的所有公司事务都被翻了出来,包括经手拍案决定的所有项目,还有他的秘书,连何瑞都要一起接受调查。
何瑞低着头离得远远的,见谢妄远也在,更是不敢接近半步,他的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谢妄远的注意:“你这助理怎么了?”
秦驭挡住谢妄远的视线,语气淡淡:“对于公司一般员工来说,接受内部调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谢妄远懒懒靠回椅背,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陪秦驭过来,不是因为他在意秦氏怎么处理秦驭,只是怕附近激愤的抗议者做什么,秦驭被牵扯进去。
调查期间,有官号在网上发布了一篇长文,没有提秦氏,也没有提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工合成信息素,是一篇对信息素病症的病人进行的采访外加相关疾病的科普。
但在这种敏感的时间发布,明眼人已看得出官方的态度,紧接着有人贴出关于人工信息素的论文,称早在几年之前就已有学者提出这个概念,只是当时没有具体命名,因为现有的技术问题也没有传播起来。
下面的评论大多是些信息素病患发布的,除了配合科普讲述自身病情,也表达了对未来医药和科技发展的期待。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是畏惧未知的,再加上这种官方暗中替秦氏“站台”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那些极端维权人士。
会议室里,调查还在继续,谢妄远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抗议者人群隐隐已经有跟秦氏保安起冲突的势头了。
调查还要进行到下午,这期间秦驭都不能离开秦氏。趁着中间休息时间,谢妄远把秦驭拉进办公室,关上门。
“出去一会儿,下午来接你。”谢妄远挤进秦驭腿间,霸道道,“要是结束得早,就在办公室等我,不准出公司大门。”
谢妄远半眯着眼靠近,语带威胁:“我回来得见到你人,听到没。”
秦驭心情不错,反问:“要是没见到呢?”
谢妄远磨着牙说:“那我就把霸天的照片传遍全网,说你堂堂秦氏前总裁弃养宠物。”
秦驭低声笑了:“我保证,绝对不弃养。”
谢妄远满意了,想起从论坛上学来的别的Alpha对待自己Beta的相处方式,重重捏了下秦驭的小手指,又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等我来接你。”谢妄远抹掉秦驭唇上的湿润,挑着秦驭的下巴说。
谢妄远走后,秦驭才把手机开机。
随手清掉小区物业的消息,秦驭联系了观丰,又补充了些谢妄远使用抑制剂之后的详细情况。
拍卖会傍晚才开始,谢妄远提前到了,他早就联系好了人,但还是想提前看过拍品。
“这可是把名琴啊二少,明天还有场拍卖会,那里面的小提琴跟这把一比简直就不算什么了。交给我您放心,保证给您拍下来,后续的手续我也能给您办好,最快明天您就能拿到琴。”
谢妄远不懂乐器,只觉得让会场的灯光一照,就是把破烂琴看起来也都挺贵。
“行,你拍吧。”
男人顿时笑逐颜开:“那这钱……”
穷光蛋谢妄远半点没露怯,咬着烟大气道:“明天,连着佣金一起付你。”
“好嘞二少!”
第65章
秦驭和秦氏危机吸引走了网上大部分的关注, 连带着谢妄远都快被人遗忘了,但之前事件造成的影响还在。
谢埈不仅要忙于公司事务,关注皇达的现状, 还要抽空回去开导想不开的谢天承。
有时候, 谢埈也会深感无力,甚至觉得自己有三个儿子。
比如现在。
“哥, 给点。”谢妄远把自己的工资卡扔到谢埈面前,“没钱了。”
谢埈停笔,深深吸了口气:“上次不是给过你了?你的钱到底拿去投资什么了?”
“不是,你平时给嫂子买礼物就买几万块的?反正我拿不出手。”谢妄远置若罔闻, 伸出食指晃了晃, 语气理所当然,“我看中了把拍卖会上的小提琴,保守估计……这个数吧。”
谢埈慢慢呼出气:“小提琴……送给谁?”
谢妄远清清嗓子:“我老婆。”
谢埈:“?”
谢妄远努力压着要翘不翘的嘴角, 敲敲桌子:“我、老、婆。”
谢埈放下笔,捏着鼻梁:“你姓秦的老、婆?”
谢妄远又晃食指, 纠正:“我老、婆, 姓秦。”
“有什么区别?”
累累前科在前,谢埈并不相信谢妄远真的能浪子回头, 而且他刚跟秦驭做完交易, 知道秦驭对自己这弟弟的执着。
谢埈有心提醒道:“妄远,不用因为他一时落魄就觉得心有不忍, 花点钱哄人开心倒没什么,你最好……”
谢妄远看看表,不耐烦听了,他还着急回去接秦驭。
“哥,你还没上年纪就别这么啰嗦了, 知道我是为了哄他开心还这么多废话,晚上我约了烛光晚餐带他去,哪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
谢妄远拿回卡,又快速说:“记得转我,钱就当我借你的,送我老婆不用你花钱。”
还想问问谢妄远病情的谢埈:“……”
他觉得自己这弟弟被秦驭的“美色”迷了眼。
浪子要是回不了头,以秦驭的强硬作风……谢埈望着谢妄远来去如风的背影,摇摇头。
算了,要是真被怎么着了,那也是屡次不听劝告非要去招惹秦驭的谢妄远自作自受。
卧室的镜子已经安装好了,收到短信的谢妄远关掉手机,开始在心里盘算,烛光晚餐之后回家立马就把人往床上带是不是意图有点太明显了?
而且他昨天才刚把秦伟鸿气进医院,秦驭跟秦家的关系再怎么不好,这事连着一整天的调查下来,说不定明天还要继续,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还有两次抑制剂的注射,他免不了又跟上次一样,烧得浑身难受,还不能真的对秦驭做什么。
虽然他真的很想很想现在就把秦驭直接拆吃入腹。
从论坛学习良多的谢妄远觉得Alpha偶尔也可以贴心一点,要给秦驭一次完美的体验。
于是贴心的谢妄远决定再忍几天,等下一周的特效抑制剂出来,等不用再顾忌自己的信息素会影响观察药效。
到时候他再把小提琴送给秦驭,趁秦驭感动的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把人压在床上,让他看着镜子好好感受自己。
嗯,很完美。
至于以前……
自己的信息素紊乱症这么严重,分化之后就没经历过一次正常的易感期,又是在被刺激提前进入的混乱状态,秦驭也没有过Alpha,四舍五入,他们俩都没有什么经验。
人生中偶有意外发生,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但他身为拥有顶级信息素的Alpha,身为秦驭的Alpha,有责任让秦驭知道,Beta好好躺着享受好好被照顾就可以了。
没错,谢妄远就这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另一边,已经结束今天调查的秦驭刚把手机关机。
他再次联系了观丰,要观丰提前准备好下周的特效抑制剂,明天就联系谢妄远过去取。
秦驭能感受到谢妄远对自己态度和感情的变化,是一时心软也好,不知从哪冒出的心疼也罢,秦驭乐见这样的谢妄远,只是……
秦驭背靠着沙发,仰头慢慢吐出一口气。
秦驭毫不怀疑谢妄远行动的速度,他说要安装镜子,那今天肯定已经找人过去安好了。
以谢妄远的性格,今晚就会迫不及待想要做什么,可他睡前还要再注射一次抑制剂。
秦驭想起那晚缠在自己身上的谢妄远,捏住自己滚动的喉结,控制着自己的思绪。
天花板上的镜子……谢妄远似乎对他有点太放心了,也有点太过相信他的忍耐力了。
秘书处已经没人了,谢妄远吹着口哨打开门。
真皮沙发上,秦驭姿势慵懒,一双长腿随意敞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扯着领带,衬衫领口也微敞着。
听见声音懒懒掀起眼皮看过来的眼神跟以前一样冷淡又漠然。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Beta,天生的领导者。
带劲。
谢妄远立刻反手关门:“结束了?”
秦驭扯下领带,收回视线:“明天还要过来。”
“我也一起过来。”谢妄远忍住想要把人压在沙发里狂亲的冲动,碰着秦驭的脚尖,“走了,带你去吃饭。”
秦驭又无声叹了口气,闭眼掩去眸里控制不住的情绪。
抽过秦驭手里的领带勾着玩的谢妄远关上副驾车门,随手接了电话。
是观丰工作人员打来的。
明天要过去观丰,谢妄远先是皱了下眉,听完全部,谢妄远隔着车窗冲秦驭扬起抹流气的笑,舔着唇回:“好啊。”
在车里什么也听不到,但大概能猜到谢妄远在想什么的秦驭也跟着勾起抹极淡的笑。
谢妄远翘着唇角上了车:“明天下午要去拿新的抑制剂,跟今天一样,在公司等我来接你。”
秦驭点头。
谢妄远打开电台,换了几个频道,娱乐频道正报道着于晞乐正在筹备自己的新专辑。
显然,跟名字已经和秦驭连在一起的谢妄远摘清关系后,于晞乐不仅口碑反转,还又得到了皇达的资源倾斜和力捧。
谢妄远听了几句,兴致缺缺换了个频道,没注意到秦驭微妙的表情。
市中心最高的塔楼顶楼的旋转餐厅,谢妄远从没去过,但听说很多人约会都会去那里用餐。
靠窗的位置异常火爆,需要提前很多天预订,今天才临时起意的谢妄远订不到,但钞能力可以,十倍买走了别人预订好的位置。
到了餐厅,嫌人太多的谢妄远想要豪气包下一整层赶走所有用餐食客,被经理拒绝了,只好不满地忍着后颈痒意,拽着秦驭往窗边走。
布置的倒是烛光晚餐,烛光摇曳,格外温馨,但谢妄远又嫌桌子太小,至少没办法满足他想要跟秦驭坐在同一边的要求。
还没上菜,显眼位置的谢妄远和秦驭就已经吸引了不少频频注视过来的视线。
谢妄远脸皮厚,自己是没什么所谓,但是跟秦驭在一起,他就格外不爽别人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开始后悔什么都没提前准备好就临时带秦驭过来。
谢妄远忍了又忍,忍到一道道菜品上齐,忍到隔壁桌的Alpha开始上演经典的对Omega求婚剧情,又忍到隔壁的隔壁桌开始演绎电视剧里经典的正主前来捉三的戏码。
终于,在正主Omega给了那个劈腿的Alpha一巴掌,还当着全餐厅人的面吼出一句“渣A,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再怎么契合的Omega也改不了你出轨的天性,祝你早日信息素紊乱”时,谢妄远忍不住了。
满层寂静中,谢妄远黑着脸扔下叉子,“叮”一声脆响后,只拿着刀走了过去。
泪眼汪汪的正主这才看到谢妄远,惊恐地捂住嘴,谢妄远近一步,他抖着腿退两步。
空着的手被人握住了,谢妄远感觉自己的掌心被挠了一下,他没回头。
Alpha也被谢妄远的眼神和手里的刀吓住了,椅子后撤发出闷响,他咽着口水结巴道:“谢、谢……”
“再管不住自己下面那玩意儿和咬人的嘴,就趁早给自己一刀一了百了。”谢妄远一刀插在Alpha面前的土豆泥沙拉里,忍着脾气说,“给老子记好了。”
下到停车场,开了车门,腺体越来越不舒服的谢妄远还是没解气,两下脱掉外套扔进车里,又把秦驭按在车身上:“下次。”
谢妄远压着声音说:“下次清空了餐厅再带你过去。”
秦驭温热手心包住谢妄远的后颈,轻声道:“路边小摊,我吃得下。”
谢妄远一怔,随后想起自己骚扰秦驭时曾发的信息:“现在去?”
“听说一碗很便宜。”秦驭笑道,“我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今晚请二少吃。”
谢妄远顿时不觉得腺体不舒服了:“上车。”
冬天太冷,桌椅被摊主移到了塑料棚子里面,四周都被热气蒸得雾蒙蒙的。
“这次怎么没拍照啊?”摊主端来馄饨,对着谢妄远明知故问。
谢妄远不老实的腿撞了下秦驭的,又贴上去,他嘴里叼着根牙签,侧头看着秦驭,笑得也痞气,回:“人在这儿,不用发了。”
谢妄远不管馄饨烫,吃得快,汤也喝光,热出了一身汗,抬头看看正低头包馄饨的摊主,凑到秦驭耳边:“秦驭,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秦驭轻轻挑了下眉。
“古人说的,饱暖思那啥,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谢妄远的眼睛里映着外面打进来的朦胧的路灯光亮,低声说,“等下回去还要再注射一针,估计又跟上次一样。”
谢妄远低头,从秦驭手上筷子抢走一个刚夹出来的馄饨,两下吸溜进肚,笑得不怀好意:“镜子已经安好了,今晚我也帮帮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无奖问答:
已知小情侣都因小谢的病在忍,问,忍到最后的结果是:
A、小谢被吃了
B、小谢被哄骗着吃了
C、因某原因作死的小谢被强制然后被大吃特吃了
第66章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了。
谢妄远脱掉外套远远抛到沙发上, 边脱着秦驭的外套边凑在秦驭耳后深吸了两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先看镜子,还是先洗澡?”
扔了外套, 谢妄远搂着秦驭, 推着秦驭往浴室移动,自顾自决定:“先洗澡。”
上次以后, 谢妄远发现了镜子的乐趣。
他从背后拥着秦驭,把衬衫从裤腰里抽出来,两片衣角团在一起拽上去:“秦驭,自己咬着。”
热气蒸腾, 光滑如玉, 紧实的肌肉蓄积着力量。
谢妄远喜欢秦驭此时的眼神。
皮带被按开,流连的麦色缓缓下移,消失在其间。
“秦驭, 好喜欢看镜子里的你。”谢妄远看着,嗓子也哑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
谢妄远觉得秦驭哪里都好看, 他怎么都看不够。
指尖用力,那点红深陷进去, 遮遮掩掩地坠在一片刺眼的洁白上。
想弄脏。
像上次一样。
想把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不止是信息素。
“秦驭,明天, 就在镜子下面做好不好?”
谢妄远再次被自己的幻想烧起浑身灼热,他扯下秦驭嘴里的衣角,掰过秦驭,急急上去要接吻:“上次我就忍不住了……我想一直那样看你,行不行?”
西裤坠地, 衬衫被扔到浴缸边缘,谢妄远沉迷在秦驭给予他的深吻里,越陷越深。
吻再次深到窒息边缘,谢妄远低喘着退了回来,手搭在秦驭的肩胛骨上,用小臂隔开冰凉的镜子和秦驭的后背。
“秦驭,听他们说没人敢惹你,以前有别人想泡你吗?有别人也那样对你死缠烂打吗?有别人对你这样过吗?”
谢妄远的衣服还好好穿着,唇不舍地在秦驭耳边流连。
谢妄远想看秦驭因自己失神餍足的表情,手背的青筋也绷着想要讨好的力道,开始计较更多:“秦驭,除了我,你还有没有钓过别人?”
“Omega,Alpha,还有Beta……有没有?”舌尖探进唇间,谢妄远抬起一只膝盖,咄咄逼人,“找人收留霸天的时候,除了我,还有没有考虑过别人?”
秦驭握住谢妄远的手制止住他的动作,把谢妄远湿了的头发撩上去,露出他整个额头和眉眼:“二少,很介意?”
“介意。”谢妄远承认,膝盖顶了两下,“让我收留你,在我的地盘上,就别让我知道你以前还考虑过别人。”
谢妄远收回垫在秦驭身后的手,挤进秦驭阻止自己的那只手间,十指交扣,压在镜子上:“不想要吗?没让你舒服?”
秦驭深深看着谢妄远,轻声说:“只是这样,还不够。”
谢妄远眼睛瞬时亮起来了,舔舔唇:“去床上?”
天花板上的镜子覆盖住了下面整个大床,镜子四周应谢妄远要求还安装了一圈灯带。
谢妄远抬起一条腿夹紧秦驭,八爪鱼一样缠上去,上下其手:“比浴室里的镜子大很多,能看得更清楚,满不满意?”
“换个圆床好不好?水床之类的……”谢妄远跪起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秦驭。
难言又陌生的情绪从胸膛里升起,谢妄远觉得满足,很快又开始觉得极度不满。
不知从哪里的深处,他又隐隐升起想要把秦驭永远留在这里的冲动,谢妄远从来都不知道,人的情绪居然会这么复杂。
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在不断升高。
谢妄远的牙从秦驭脖子上收回,亲亲他唇角黏糊着说:“秦驭,马上帮你。”
秦驭握住谢妄远的腿/弯。
大掌向下,捏了下谢妄远的脚踝,低声暗示:“……想吗?”
谢妄远全身的血液都随着秦驭的视线滚沸起来了。
“你在下缅。”
谢妄远的侯结快速滚动着,呼吸也粗/重起来:“秦驭,我想看你,让我看着你。”
空气里是燥热的,沸腾的血液是燥热的,一切都是燥热的。
月退边,能感受得到彼此嘴鼻间呼出的热气。
只要微微一侧头,谢妄远就能看到上面的镜子。
镜子里,另一侧的秦驭,眼角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眼里满是青裕,指节也清晰。
视线胶着缠绕在一起。
他们在做一样的事情,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很爽,每次跟秦驭做这些事,每次看到这样的秦驭,都很爽。
谢妄远喉笼又涩又疼,被看到的一切刺/激得头皮发麻。
谢妄远吸着气,忍不了一点,越压越低,也越伸。
秦驭的眼尾跟着变得更红,眉头也蹙起来了。
眼睛里好像包着团模糊的湿泪,欲落不落的,谢妄远却不舍得闭眼,他放慢呼吸,不想错过秦驭任何一个表情。
无法控制的血液翻涌着。
秦驭没再忍,但谢妄远正不/应着,没防备间被呛到了。
秦驭半坐起身,握住谢妄远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一手拍抚着谢妄远的后背,一手伸到他嘴边:“吐出来。”
谢妄远在秦驭肩头蹭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含含糊糊都咽了下去,声音喑哑:“这下够了?”
谢妄远爽得浑身每一个细胞好像都还在颤抖,他急于想知道秦驭的感受,问:“秦驭,怪不得你喜欢对着镜子……刚刚让你舒/服没有?”
他眼睛还因为刚刚的呛咳红着,嘴边还没吞舔干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问自己满足没有,就好像……
秦驭眸里情绪渐深。
就好像,他很在意自己一样。
就好像,刚刚在浴室里问的那些问题,他真的很介意一样。
“这镜子应该早点安的,明天晚上要不要去看床?”谢妄远继续问。
在这种事情上,谢妄远向来坦率得很直白,他也从不觉得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以前多是好胜心作祟,现在是因秦驭而满足,且更加好胜,尤其是意识到秦驭不同后的现在。
一支空了的抑制剂躺在垃圾桶里。
谢妄远湿热的吐息徘徊在秦驭脸上和唇边,躁动得很:“还想不想?”
灯带的柔光照亮了整室的黑暗,所有的隐秘和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秦驭!操,不要戒指……”
谢妄远侧仰着头,跟自己对视着。
几道柔光的边缘像是染了一层水雾,氤氲开模糊的光影。
“不喜欢吗?”
秦驭的两只手都带着蛮横的力道,把前后两侧光亮的水雾搅动得更散更乱。
“阿远,什么时候再送我一个戒指?”秦驭看着谢妄远失去焦距的双眼,“一只手,好像不太够让你满意。”
“秦驭我操/你¥%……”
没骂完的脏话语调一转,谢妄远紧闭着嘴别开头,呼吸低沉厚重,被秦驭卡着下巴半抬起头。
“阿远,不是很喜欢吗?”秦驭吻着谢妄远湿漉漉的眼角,低声说,“你喜欢的话,下次送你一整间镜房也可以。”
谢妄远这时的脑子没法思考,只能木木地听着秦驭的话,两分钟后才反应过来。
镜房……
秦驭垂下眸,轻笑一声:“看来很喜欢。”
将将缓过来的谢妄远顿时恼羞成怒,嘴一张就要骂脏话:“#¥%……手!戒指!!”
“再随便骂人的话,下次就不止是这个了。”秦驭牢牢环住谢妄远,“还有烟,戒不了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从没被人管过的谢妄远登时恼了,咬着牙,忍耐着:“你以为你是谁啊秦驭,你特么……”
剩下的话被堵回去,水雾彻底被手拨散了。
早饭是秦驭做的,谢妄远从早上一起来就黑着脸,叼了根烟到处走。
黑着脸吃完饭,黑着脸送秦驭去秦氏,谢妄远黑着脸把秦驭送到电梯口,摸出根烟点燃,挑起眉毛:“今天我有事,下午再来接你。”
秦驭捻着指尖,好像还能感受到昨晚的湿意,他暂时没计较谢妄远的挑衅,点了下头。
谢妄远咬着烟蒂,看着乖乖点头的秦驭,坏心眼又开始往上冒。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谢妄远抽了一口烟踩灭,侧身挤了进去,把秦驭困在自己双臂间。
谢妄远掐着秦驭的脖子,松开的一瞬亲了上去,不算浓的烟雾缭绕,从秦驭嘴里过了一圈,又被谢妄远偏头吐掉。
背后电梯门开了,有顿住的脚步声渐远,谢妄远得意地翘起嘴角:“走了。”
谢妄远没出电梯,又回了停车场,准备先去拿已经拍到的小提琴。
手续还没有完全走完,但谢妄远全权委托了上次的男人给他办理,什么都不用管,放好小提琴,谢妄远直接去了观丰。
谢妄远的后遗症还是挺少见的,至少之前那批试验者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新的抑制剂药效更强,改成一周一次。
如果人工信息素还能用,他就不用再注射这些东西了,谢妄远咬着烟,拿着药盒往外走。
现在舆论闹成这样,观丰还在不在继续研发都难说,就算人工信息素以后经过批准成功上市,兴许也得几年之后了。
光是想起那薄荷味的信息素,谢妄远就觉得渴到牙根发痒。路过前台时,谢妄远多问了一句:“倒是没看到有来这里闹事的?”
前台奇怪地瞥他一眼,摇头。
谢妄远眯了下眼,回到车上,掏出手机搜索出他跟秦驭在停车场的对话视频来。
进度条来回拉了三遍,谢妄远把手机扔到副驾座上,车里还留着淡淡的薄荷味,谢妄远冷笑了声,启动车子回了小区。
小区监控室里,日期调到几天前,谢妄远指着画面里的秦驭:“他,怎么进的小区?”
物业经理战战兢兢的:“这……秦先生是业主啊。”
* * *
春水溪风最大的娱乐包厢再再次被包了场。
会所里的Beta被经理带着往包厢走,几个人在后面窃窃私语:“听说这次又是谢二少包的啊?”
“他跟之前那秦总的事闹得这么大,我还以为他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
“什么秦总啊,照现在这架势马上就要被赶出秦家了吧。”
“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才更现实呢,以前还能两家联个姻,现在那个秦驭什么都没了,谢二少还能跟他一直玩下去?这不没几天就过来了嘛。”
“别的不说,谢二少出手可是大方得很呢……”
经理停住脚步,呵斥道:“都给我把嘴闭紧点,二少今天心情不好,别触他霉头!”
几个Beta低下头:“知道了经理。”
孟朝之打开侍应生送来的卷好的大字报,看乐了,扔到谢妄远腿上:“这玩的是哪一出?”
谢妄远眼也没抬,继续点烟:“你别管,回去贴在我家大门上的。”
第67章
谢妄远手机一振, 孟朝之探头看了眼,调侃着:“看不出来,你对他还挺上心的嘛, 这还得找专车送人回家啊?”
“我把他带出去的, 真出了事还得负责。”谢妄远不耐烦地“啧”了声,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 “就这也能叫上心?”
早早脱单每天香软老婆在怀的孟朝之促狭一笑,凑上前借着谢妄远的火点着烟:“你把他带出去的?从哪儿,你家?这才多久没见,你们就同居了?”
谢妄远烦得要死, 也气得要命, 狠狠几口后灭了烟:“同居个屁。”
Beta们鱼贯而入,孟朝之评价道:“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失恋了被人欺骗感情了才来这里寻欢作乐。”
谢妄远嗤笑一声, 懒洋洋抬手拽了个Beta,挨着自己右边坐下:“什么寻欢作乐, 叫几个Beta过来玩玩而已, 我以前每天不都是这样的么?”
孟朝之又一笑:“任逸一会儿就过来,明天没什么事吧?今晚陪你好好喝几杯。”
谢妄远点头, 他背后, 沙发缝隙里的大字报被刚坐下的Beta抽走了:“这什么呀?哪来的海报?谁把这破玩意儿……”
谢妄远一个眼神刀过去:“让你碰了吗?”
孟朝之啧啧着,摆手示意抖得说不出话的Beta机灵识趣点:“去拿几副牌过来。”
还站着的剩下几个Beta眼看谢妄远确实心情不好, 哪敢再往上贴,四下散去了。
调酒师在角落安静调酒,一个Beta端过来两杯新调好的酒,笃定谢妄远还对自己有印象,紧挨靠着谢妄远坐下:“二少都好久没来了。”
谢妄远脚尖一下下踢着茶几腿, 被他拽过来的Beta拿起谢妄远的火机,讨好打着火。
谢妄远看了几眼Beta的侧脸,低头点上烟,随口敷衍:“忙着。”
任逸推门,先是被烟味呛了几口,抬手挥了几下才走进来:“你们说的越热闹越好,几个朋友也跟着过来了。”
任逸的那几个朋友,谢妄远见过几次,点下头当做招呼,他又皱眉看向冲自己挤眼的任逸:“干嘛?”
任逸:“……”
他先几步走到谢妄远身边,沙发上左右两个Beta好不容易有机会紧靠着谢妄远,谁都不想让开位置。
任逸只好绕到沙发后面,半趴着在谢妄远耳边努着嘴小声说:“看见了吗,最后面那个,之前缠着你几次的Beta,叫章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勾搭上我朋友的,今晚还带着一起来了。”
头发又染回金毛了,谢妄远瞟过去一眼:“随他去。”
玩了两把牌,几杯酒下去,谢妄远就没兴致了,他甩开不知谁挽过来的手,掰过身边Beta的脸,左右看了看:“你玩,我看你玩。”
Beta眨眨眼,把右脸侧过来,凑到谢妄远耳边,挺翘的睫毛似不经意地来回拂过耳垂:“二少是喜欢它吗?”
Beta的姿势像是在亲密耳语,又像是在亲吻,两人上半身也挨得近,谢妄远拿烟的手搭在背后的沙发上,乍一看把Beta揽在怀里一样。
至少在刚进来的秦驭眼中是如此。
满包厢的烟酒味,昨晚只几根手指就受不了了倒在他身上,上午往他嘴里渡烟,说着要来接他的Alpha就身处其中,左拥右抱。
一起住了几天,谢妄远的衣帽间里多出许多不是他穿衣风格的纯色的衣服。
秦驭这两天去秦氏接受调查都要穿西装,谢妄远今天也跟着一起穿了,同款不同色,但他不习惯打正式领带,脖上只挂了条细窄的装饰好看。
一个结,是早上出门前秦驭给他打的,现在和衬衫都已经松了,领带的尾端被他怀里那个Beta抓着,绕了几圈在手指上。
秦驭记性好,认出谢妄远左边的Beta是上次他们过来,一进来就抱揽谢妄远手臂的那个。
视线接着粗略一扫,孟朝之,任逸,几个不算大的家族的Beta公子,还有个金毛,是他之前在谢妄远手机上删除的联系人之一,叫章焕的,每条信息都用词大胆露骨。
至于谢妄远怀里的……Beta一偏头,露出整张右脸,脸颊上面,一颗点痣。
秦驭摩挲着戒面。
很好。
最先看到秦驭的是正对着包厢门的孟朝之,他点烟的手一顿,瞥了眼正跟别人如胶似漆的谢妄远,又在桌下踢了一脚任逸:“逸啊,你叫他来的?”
“谁啊?”任逸手里握了一大把牌,正手忙脚乱按顺序插牌,根本抽不出半点空余的注意力。
孟朝之没再继续问,因为谢妄远也看到了秦驭。
谢妄远仰头把面前半杯酒一口喝了,把茶几上的大字报扔到身边人的怀里,冲门口抬了下下巴:“打开,给我贴包厢门上。”
Beta不明所以,看看谢妄远,又看看门口的秦驭,拿着大字报一端,慢慢展开。
几个大字,“秦驭和狗不得入内”。
Beta顿时苦着脸又卷了回去,放回茶几上,撒娇道:“二少,这事也太难为我了,我哪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贴这个呀……”
“不敢?行。”谢妄远咬着烟站起来,又俯身从脸颊上有痣的Beta手里抽出两张牌扔出去,“出这两张。”
谢妄远撞开秦驭一侧肩膀,单手甩开大字报,对门外的侍应生说:“给我找点胶水胶带什么的。”
回身,谢妄远一口烟喷到秦驭脸上,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哟,没注意,这不是秦、三、少吗。”
“真是不巧,今天这包厢虽然也欢迎Beta进来,但是不包括秦三少。”谢妄远给秦驭看大字报上的字,慢慢勾起嘴角,咧嘴一笑,“不过,秦三少这么牛逼,什么事都在你掌控和算计里,今晚这事就是传出去也丢不了你的面儿吧?”
谢妄远从侍应生手里接过胶带,不耐烦地又撞了下秦驭:“秦三少,借过,不送。”
红底黑字,粗体的大字格外醒目,一张就贴满了大半个门。
谢妄远在“驭”字上按灭烟,“又”中间烧了个窟窿,脸朝着侍应生,话却是说给秦驭听的:“不知道哪来的无关人士老待在我这包厢门口,会所的会员是不是有权利叫保安来把他轰走?”
说完,谢妄远又摸出一根烟来,在嘴里咬得上下直动,冲最近的Beta勾勾手指头,把人拽到身边,借着Beta手里的火点着。
想起什么,谢妄远靠在门框上,揽住Beta的肩膀,半身重量都歪了过去,朝向看着自己的秦驭扬起一边眉毛,嗤笑:“秦三少管天管地,管得着别人给我点烟么?”
秦驭伸手拦住谢妄远,语气平平:“秦驭不得入内,但郑景驭可以。”
谢妄远:“?”
操,失策。
谢妄远被秦驭的不要脸气笑了,冲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行,你是谁都行,今晚要是铁了心想进这包厢,也可以。”
“我看看……”谢妄远过去,把调酒师赶走了,在调酒台上挑了一圈,单拎出来一个酒瓶,重重放在秦驭面前,“没有柠檬,没有咖啡,没有盐边,百分百纯饮——”
“——龙、舌、兰。”隔着烟雾,谢妄远面上还带着微醺神色,咬着烟的右边嘴角半翘着,连带着右眼也微眯起来,下巴点着台面上三个空酒杯,“怎么样,就你那酒量,玩得起吗?”
两拨还在玩牌的人不约而同都停住了,面对着两人的都抬起眼,眼珠在两人身上乱转,背对着的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偷听。
孟朝之把包厢里音乐也关了,掏出手机来录视频,他还没见过谢妄远谈恋爱闹别扭是什么样,准备好好留着谢妄远的黑历史,顺便还能回家给自己老婆看。
正录着,孟朝之一低头,发现任逸蹲在他脚边,也举着手机在录。
孟朝之:“?”
任逸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嘘……”然后用口型说,“给我姐看,能换假期。”
孟朝之:“……”
秦驭定定看着谢妄远,说:“可以。”
谢妄远看了秦驭几秒,拿起罐啤酒拉开,仰头几口灌完,手下用力捏扁扔在调酒台上,啤酒罐滚了几滚,擦着秦驭衣角摔落在地上。
谢妄远扭头想让人过来倒酒,秦驭把酒瓶推过去:“龙舌兰,你来倒。”
谢妄远舌尖顶住上颚,又慢慢舔过上排的牙尖,蓦地一笑:“行啊,三杯只是入场券。你先喝完,至于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谈。”
谢妄远又拉开一罐啤酒喝完,烟扔进空罐里发出嗤嗤声响,他眼神有点迷离了,倒酒的手却很稳,满满当当,半滴都没溢出来。
酒杯其实不大,但龙舌兰本就烈,又是纯饮,只一杯下去,秦驭脸上就染上酡红,眸光都被酒意烧润了。
谢妄远手里晃着刚开的啤酒,下巴搭在手背上:“现在滚出去的话,剩下两杯也不用喝了。”
秦驭把手里杯子又推了过去,再一杯下去,胃里烧得厉害,快要咳出眼泪。
孟朝之收起手机,几步过去把住将要倾斜的瓶口:“妄远,秦总人都已经进来了,还搞这套干嘛,大家都认识,不如过去一起玩玩呗。”
谢妄远没吭声,任由孟朝之把龙舌兰拿走,把手里啤酒喝完才把空罐一扔:“一起玩玩,行啊,把调酒师再叫回来,今晚都给我好好玩玩。”
重新坐回沙发上的谢妄远脸色更沉了。
牌局继续,刚出了一张牌的脸上有痣的Beta突觉浑身一凉,他缓缓扭头,又猛地回过头来,笑得很苦:“二少,这、这牌我是实在不会出了,再输了就真的喝不下了,要不然……”
谢妄远冷冷瞥过去:“我教你。”
“不、不用了,二少,我去给你拿酒,这牌就……”
秦驭顺势接过来,坐下。
谢妄远又瞥了眼牌,冷笑一声:“我怕秦三少什么也不懂就坐下了,坐这儿是来给我点烟的?”
秦驭扫过谢妄远面前茶几上已经插满大半烟灰缸的烟头,又对上谢妄远“不点就滚,换别人来”的眼神,指尖擦了两下才打着火。
谢妄远靠回沙发,从秦驭手里拿回火机点着玩,吐出的烟全都朝着秦驭飘过去了。
再抬头时,孟朝之笑眯眯地推过来一杯酒:“秦总,替人玩牌,玩输了的惩罚也得认啊。”
谢妄远又一看,秦驭手里原本一把好牌,只剩张3了。
谢妄远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的是不是傻b……”
秦驭捏着那张3,目光有些散,像是酒劲上来了:“我不会。”
孟朝之手腕一转:“远啊,你的人,怎么说?”——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明天应该又要被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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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关我屁事。”谢妄远心烦得不行, 起身就走,“自己玩输了,让他喝。”
走廊尽头, 谢妄远推开窗, 手里燃着的烟雾被风卷向窗外。
身后传来脚步声,谢妄远动动鼻尖, 毫不留情地把人扯到身前。
章焕的后腰被猛地抵在窗台上,他痛呼出声,顺势往前一摔,手搭在谢妄远肩上:“远……”
谢妄远反手抓住章焕手腕一扯, 低声道:“是上次我说的不够明白, 还是你傍上的新欢给的钱不够你花?”
“远,我不是为了钱,带我来的也不是什么我的新欢……”
谢妄远冷笑, 低头在章焕颈侧闻了下,姿势暧昧:“你叫什么来着?章焕是吧, 我最后再说一次, 别他妈把我当傻逼耍,老子最烦有人骗我。
“再他妈缠着我不放, 老子让你在C城好看。”
谢妄远没回头, 接着抬高声音:“以前指责我的时候没看出来啊秦三少,你也有这种癖好?”
谢妄远甩开章焕, 倚靠着窗台,看着章焕踉跄离开的背影:“看够了吗?看得还满意吗?”
谢妄远一步步走过去,在转角处,一把扯住秦驭衣领,咬牙切齿道:“秦驭, 我这个挡箭牌,你用起来还顺手吗?”
“是不是曾经我上赶着让你利用给了你我太好说话的错觉?”谢妄远被酒精染红的眼里满是怒气,“秦总的身份你不想要,秦三少的身份估计你也看不上,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浓重的足以覆盖一切的酒气萦绕,谢妄远松开秦驭,退后两步,把烟扔进垃圾桶:“确实,你想要离开秦氏,离开秦家,整个C城可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Alpha了。”
“忍受不了信息素,只对Beta感兴趣的Alpha……”谢妄远目光冰冷,“我挺好奇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些的?从我开始缠着你,还是在医院知道我的病,还是后来发现用观丰,用人工信息素就能控制我的时候?”
“没有靠山,岂不是随便一个Alpha花点小钱就能把他给玩了……”
无端想起朱正城的话,谢妄远怒极反笑:“人人都以为你秦驭失势无处可去,不光秦家人,别的等着看你笑话的人也不会少,你想要借我脱身,可是秦驭……”
谢妄远冷冷勾起嘴角:“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这几天委屈自己陪我玩这种把戏,玩够了吗?够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倒可以再帮你一把。”谢妄远轻佻地挑起秦驭下巴,“因为你秦驭不会讨我欢心,比不上会所里这些Beta服务好,所以当众被我赶出春水溪风,彻底失了宠,这样够不够秦家彻底放弃你了?”
“啊,忘了,三少喜欢留着证据,最好是视频的,将来肯定能用得上。”谢妄远的拇指在秦驭发烫的唇上用力按下去,“一会儿我就让会所在楼上套房里装满摄像头,我多叫几个Beta一起,你跟他们比一比,省得以后说我冤枉了你秦三少,行不行?”
谢妄远笑得满是恶意:“三少要是觉得我太过分,回头我找人给你打上码,绝对露不出一点,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呼出的热气打在谢妄远手上,秦驭声音低沉,带着警告:“谢妄远。”
身前的包厢门口还有几个侍应生,谢妄远熟视无睹,口中的话也愈加过分:“等会的第一项,我打算让你们自己完给我看,不过三少都已经喝成这样了,还石更得起来吗?嗯?”
谢妄远凑近秦驭嘴边,慢慢说:“但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放个水,喝了酒感觉变迟钝不要紧,视觉总不会迟钝。
“看着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能让三少想起自己是怎么在下缅的?看多了,应该也能行,毕竟秦总这么厉害,怎么能连第一关就过不去呢。”
谢妄远看着秦驭,侧头冲侍应生吹了声口哨:“叫包厢里那几个Beta洗干净了再去楼上套房。”
套房里开着灯,外套和领带扔在沙发上,冰凉的水从花洒淋下,把一室的酒味淋透。
秦驭慢慢呼出两口气,眼中和头脑同样清醒。
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的医药公司并不是观丰,无论是特效抑制剂,还是人工合成信息素,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用最小的对身体的伤害和副作用控制谢妄远乱掉的信息素,这样的抑制剂,他能给。
谢妄远厌恶却无比渴望的Omega信息素,他也能给。
无论是现在,还是治愈后的将来,都只能他给。
踢走秦华杰后大权在握的秦驭哪怕不是董事长,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搞垮秦氏、脱离秦家,但就像他对秦伟鸿说的一样,他觉得没意思了。
而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不过是因为,秦驭不想谢妄远的名字再跟之前那些事绑在一起。
从监控视频被爆出的那一刻起,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谢妄远是怎样的Alpha,无论有多少Omega跟谢妄远契合,谢妄远都只能在他,在一个觊觎谢妄远已久的Beta身边。
从此再提起谢妄远,永远都会跟他秦驭的名字连在一起。
这是秦驭隐晦又张扬的心事。
这些事谢妄远早晚会知道,秦驭也从没刻意瞒过。
只是……
浴室的门没关,谢妄远靠在门框上抽烟,一晚上的烟都没停过,他觉得反胃,但还是一口接一口抽着,恹恹地掀起眼皮:“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吧,把自己也冼干净。”
秦驭按住自己来回颤动的喉结。
刚进包厢时,看到谢妄远后升起的阴暗情绪本来都被他好好压下去了,只是,谢妄远说话实在太口无遮拦,也实在太懂得怎么激怒别人。
向着他时的谢妄远能为了他把秦伟鸿气进医院,此刻翻脸的谢妄远也能把所有的刺都扎进他心窝里。
这几天顾忌着谢妄远的信息素,顾忌着影响药效,秦驭把欲/望关在深不见光的地方,生怕开了个口子就会破笼而出。
门铃响了,谢妄远站直身子要去开门:“快点儿的吧三少,总不能还没开始就……”
不管以后的谢妄远会怎么样,现在的谢妄远实在太欠教育。
被强行关回笼子里的野兽,一旦反扑只会更加凶狠。
嘴里的烟头掉在地上,被蔓延开的水渍浸灭,发出“嗤”一声响,然后燃起白烟。
猝不及防,谢妄远被头顶花洒的水淋得睁不开眼。
阻隔贴也湿透了。
墙壁冰涼,手也冰涼,唯一的热源是彼此的辰口/舌。
烟抽多了,嘴里发苦得厉害,接触的一切都是甜丝丝的。
就连辛辣的龙舌兰也是甜丝丝的。
she/根被甘甜刮过,舌/头被钩着,卷进甜蜜的源头。
很甜。
一整晚烟草的苦涩都被盖过了。
所有的氧气都被撹/散,然后又被吞/没。
他所有关于接口勿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Beta给予的。
就连一次次一触即分的,浅尝辄止的亲口勿,也都是。
满腔的愤懑变成汹甬的渴/念,但还未满组,热源很快就离开了。
谢妄远的手被紧紧握/住,覆在仰着的秦驭的脸上,在泪痣上来回摩/挲。
秦驭笔挺的西库上面的褶绉被撑/平,硒盖下面是滿是水痕的地板。
完完全全臣服的资态,除了他的眼神。
是跟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的眼神,满是说不清又浓到看不到底的偏执,占有。
让谢妄远感到危险,也觉得兴奋的眼神。
“谢妄远。”秦驭问,“喜欢这颗泪痣更多,还是刚才那个Beta脸上的?”
谢妄远脑子模模糊糊的,才想起晚上坐在自己身边的Beta,脸上确实有颗痣。
但要说喜欢么……
那个Beta长得没有秦驭好看,至少现在谢妄远已经记不起他的模样了。
痣也没有秦驭的泪痣好看,在脸颊上,只是颜色相似,确实也让谢妄远多看了好几眼。
没得到谢妄远的回答,惹恼了还在等待且掌握着他的Beta。
谩骂还没出口,就变成了吸/气/声。
谢妄远就在这样清楚的矛盾中不断徘徊着,整个人好像都分裂开来。
然后他只来得及动了一下,就被秦驭安住。
秦驭好看的眉眼只剩一半,泪痣也若隐着,另一半在黑乎乎的影子里。
看不见,很快也看不清。
谢妄远反手称住蔷,几乎要沾不稳。
“防/松。”。
很响。
很近,又好像很远,声音的边缘像视线一样,听得也不清晰。
淅淅沥沥的像雨滴,像花洒的水滴,落在地上。
落在秦驭的背上。
“谢妄远。”
谢妄远脑中蒙蒙,气还没遄/匀,秦驭传过来的声音也模糊成一团。
“等下,可就不会再是这样了。”
谢妄远眨了下雾蒙的眼,没听明白。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秦、驭!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
谢妄远浑伸还发着/軟,就被秦驭一路拖报着,安在了闯上。
早上两个人的令带是他看着秦驭一起打好的。
此时秦驭的那条出现在了他手碗上。
打了结,怎么都睁不开,反而越睁越紧
那条一进门就被谢妄远扔在沙发上的他自己的令带,同样觅觅实实地饶了好几圈。
条纹的蝴蝶结也打得好看,垂落的两侧都战战/巍巍的。
他两个手碗被秦驭单手死死把住。
“阿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谢妄远攒了所有力气的提踹都被压/制。
后/颈的边源蹭着/枕/头一角,腺/体/又张又热。
时间好像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又难捱。
“从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
谢妄远感到不安,额/上出了汉,没有多余的精力再骂什么。
体内的酒精半点没有麻痹他的知觉,所有的一切都无比清晰。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
不在易/感期的Alpha,此时已经失去了想要标记的本能。
谢妄远只能吆着自己,想要逃离这漫长的、不知何时能到头的事:“……唔。”
“从你第一次来招惹我。”
紧握的拳心交错,手碗的令带饶得更紧。
蝴蝶结也被染得变了颜色,从缝隙里透出更深。
“不管以前你有过多少个Beta。”
灯光好刺眼,又模糊。
但在某个瞬间,所有的感受都变了样。
不知什么自深处升起,像风,席卷了谢妄远的理智。
“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于是灯光和所有也变得一样荒荒悠悠的。
被密密睹住的在他脑子里叫嚣着不满。
这声音很快又被装散了。
太阳穴突突地在跳动。
灯光又变得好鲜明,拉/Che着他所有的意志。
他变成碎片,一片是痛苦,一片是欢/俞,一片是饥/克,一片是滿/组。
很奇怪。
可这每一片、每一片上面,都写着秦驭的名字。
“从一开始就……”
秦驭卡进谢妄远的双臂之间,把人报了起来。
一整晚被谢妄远惹起的阴暗都在满满当当的拥报里消失无踪了。
拥/报很紧。
谢妄远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
秦驭垂下眸。
“阿远,告诉我,这是不是……”
第69章
谢妄远是Alpha, 当然知道那里是哪儿。
不安沁出的冷汗慢慢爬满整个后背,谢妄远费力地吞咽几下,头顶灯光照得他头晕目眩。
手还被邦着, 谢妄远只能用手肘扌掌着秦驭借力。
他努力往上台着, 想要远离让他头皮直发麻的抵.触。
“秦驭……”谢妄远艰难地一字一抽.息,“你、敢……蒽、我真的……会弄死你……”
半睁着的眼.睫也氵显了, 灯光下闪着光。
秦驭不急不慢,点到为止。
好心给了谢妄远一些时间来适应。
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蝴蝶结夹在中间,谢妄远更难受了。
过了好久都没有停息。
“秦驭……帮帮我。”
被自己的信息素熏醉的Alpha声音也带着哑。
他主动低下脖.颈, 把额头抵在秦驭的肩颈里。
后颈, 还有腺体,都直接暴露在秦驭眼中。
“帮我解.开……”
很难受。
谢妄远变成傀儡,被.谷欠.望控制, 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诚实地脱口而出。
“求、求求你……”。
换来的是Beta残忍的拒绝。
“现在还不行。”
秦驭掰过谢妄远的脸, 体贴道:“很难受吗?不过, 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妄远怔怔着,微睁开眼, 双目发直。
“……”
“你可以的, 阿远。”秦驭诱哄着,极尽耐心, “到了,就帮你解开。”
……怎么可能。
他是Alpha,怎么可能。
谢妄远本能地摇着头,凑上去.亲.添秦驭的侧颈,再次把自己的腺体露出来。
他只希望秦驭在自己后颈上咬上一口也好。
不管是疼还是别的什么感受, 只要能让他暂时忘记,什么都好。
可秦驭什么都没给他,连用手碰一下滚烫的后颈都没有。
紧吆着自己嘴唇的呀也被人撬开,谢妄远的眼睛都被染红了。
“阿远,专心一点。”
专心?
谢妄远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容器,容器里被装得满满当当的。
各种复杂的感知在瓶子里面来回摇晃,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下一秒,他的后颈被掌心包住了。
太温柔的触碰,也只缓解了一秒,瓶子里面的东西又开始碰撞。
“我记得……”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说,“你喜欢这里。”
腺体被细细.吆.着,密不透风的容器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瓶口被堵住后,这里是他唯一的出口。
那个瞬间,谢妄远忘记了所有,也忘记了自己是个Alpha。
“好乖啊,阿远。”
秦驭清冷的声音像蒙上一层蜜,气.息.同样也不太稳了。
他伸手,轻弹了一下蝴蝶结,报住伸梯也跟着chan.斗了下的谢妄远。
“好乖,帮你解.开。”
但恢复自由的只有谢妄远的一双手。
不过谢妄远顾不上在这个当口还跟他玩文字游戏的秦驭。
很快,容器又开始重新积攒新一瓶的感知,横冲直撞。
谢妄远把头钻到.枕.头下面,把所有不愿意吐露的声音埋进.闯.间。
蝴蝶结被整个握在手里。
“秦驭,秦驭。”
谢妄远仰着头,被刺眼的光直直照着,淌着眼泪。
到处浮荡着朝湿雨雾的世界里,他什么也抓不住,连他自己也飘在半空中。
只能徒劳地喊着秦驭的名字。
手.臂.环过他的肩,勒着他的侯咙。
已经有过一道缝隙的容器等不到再次装满。
“再.lai.一次,宝贝。”
秦驭口勿掉谢妄远后颈的.细.汉,呀.尖摩着,咬着,鼓励道:“像刚刚那样。”。
源源不断。
“做得很好。”
秦驭夸奖着,把Alpha扶正。
秦驭把Alpha脸上擦干净,打开冷风降温,还悠闲问:“阿远,要抽烟吗?”
刚过,谢妄远沉成一片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先应了下来:“……要。”
谢妄远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烟,他想从秦驭手里接过火机,被拂开了手。
“我来。”秦驭似笑非笑地打着火,火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脸,影子晃动着,纠缠在一起。
“喜欢别人给你点烟,是不是?”
谢妄远咬着烟,整根烟都跟着在抖,颤颤巍巍的,他低头试了两遍才点着。
狠狠抽了几大口,谢妄远才有精力消化刚刚秦驭的话。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存在了一晚上的蝴蝶结突然被扯开了。
谢妄远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连一声破碎的音节都没有。
他刚抽了一口烟,刚过了肺的烟雾从他口中和鼻里飘出,随着他不畅的呼吸,断断续续。
本就拿不太稳的烟倾斜着,掉落了一截烟灰,落在秦驭已经被他弄.脏的月要.月复上面。
秦驭从谢妄远手间接过摇摇欲坠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
他看着谢妄远才被自己擦干净的脸又染满泪湿,看着他被.浸.湿的红晕从眼角一直爬到耳后。
秦驭抓着谢妄远的手一起擦掉那截烟灰,悠悠问:“阿远,还想抽吗?”。
“是喜欢我给你点的烟,还是喜欢今晚那个Beta给你点的烟?”
谢妄远什么也听不见,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了。
他紬.搐.着,狼狈地往前扑,被秦驭接住。
同个时间,再加上过肺的尼古丁,实在太过。
不知过了多久,谢妄远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将将回来,感觉到自己还在呼吸。
他感觉到秦驭一下一下,耐心地把自己的头发捋到一边,然后撩上去,还感觉到秦驭在帮自己擦掉眼皮上遮挡住视线的汗。
那容器上早已布满裂痕,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毫无保留的,不知道碎成了多少块。
他好像又变成渐渐膨胀起来的气球,被一条实质的链条连接着,哪里都去不了。
那链条的名字叫秦驭。
……操。
谢妄远在上缅俯视着秦驭,但半点气势也没有。
他也还没力气做更多的事,不过动动嘴巴的力气还是有的。
“……秦驭,你特么就是个纯种的狗.逼……”
只吃了一顿的秦驭挑眉:“还有力气骂我,看来现在不应该给你时间休息。
“ye.还很长,阿远,要继续吗?”
谢妄远感受着,丝毫不敢动,被迫当了回哑巴:“……”
浴缸里放满了水,谢妄远被放进去半躺着,下面铺了两张浴巾。
水温刚好,谢妄远撑着坐起来,背靠着墙,忍得呲牙咧嘴的,艰难地盘起腿。
谢妄远晚上其实喝了不少,酒劲仿佛此时才被热气蒸出来,直直冲到大脑。
他迟钝地低下头。
整整一个晚上,最后才终于被秦驭允许得到滿组的,此时上面还带着被.纟邦.绕的痕迹。
布满斑驳,看起来又惨又可怜。
谢妄远眨眼,再眨眼,缓慢伸出手,捏着。
他上下左右晃了两圏,“嘶”了一声。
谢妄远感觉自己Alpha的尊严几乎要坏掉了。
他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两个字:“畜、生……”
那边的秦驭取下花洒走过来,准备给谢妄远洗头发和脸,淡淡问:“阿远是在骂我吗?”
谢妄远愤愤抬起头。
挺好,正对着他的视线的,跟他截然不同的,还很有精神。
……很有精神。
如果按刚刚那种方式下去,他可能会被秦驭活活玩死在这会所的套房里。
“……”谢妄远张了张嘴,在心里默默衡量了一下现在的他跟秦驭的体力差距。
毫无胜算。
谢妄远脸色变了又变,憋屈得要死,骂也不敢骂,生怕被秦驭再拖回.床.上邦着。
烟现在也不太敢抽了,生怕再像刚刚那样被搞一通。
再有一次,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块敢过量直接晕厥的Alpha。
还是被Beta搞成这样的。
秦驭只当看不透谢妄远在想什么,坐在浴缸边上,拍拍自己的.月退:“过来。”
谢妄远还在盯着自己看,当完哑巴之后开始当聋子。
“阿远,有点可惜。”秦驭打开花洒,试着水温,慢慢说,“今晚应该回家的。”
“会所里倒是也很好,只是少了一样东西。”
谢妄远竖起耳朵。
秦驭继续说:“少了我们阿远最喜欢的,那面天花板上的镜子。”
谢妄远:“!”
秦驭对上谢妄远的视线,把谢妄远的手拨开,又轻轻弹了一下:“应该让你亲眼看看,今晚的你是什么样子。”
还狰狞着,秦驭的表情却一派正经,再出口就惊到了谢妄远。
“好银……
“dang。”
秦驭一挑眉,没忍住笑了:“原来,这种talk……阿远也很喜欢。”
“……”谢妄远愤恨,又难堪,再次当起了聋哑人,甚至想一头撞死在浴缸里。
秦驭忍住笑,又拍了下月退:“过来帮你洗头发。”
谢妄远一声不吭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认命了,弯腰把头狠狠砸了上去。
“观丰的事,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头发被打湿,半点水都没流到他脸上,揉进发间的手力道轻柔。
谢妄远昏昏欲睡,听见秦驭说:“送给你的观丰,我不想它跟秦氏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小秦,很记仇一男的。
第70章
谢妄远实在太累了, 头发洗到一半就趴在秦驭腿上睡着了。
秦驭扔开花洒,干毛巾蒙在谢妄远头上吸水,迈进浴缸把人抱着, 让谢妄远趴在自己身上。
异.物.入.侵的不安感袭来, 谢妄远整个晚上被搞怕了,草木皆兵。
他猛地睁开一只朦胧的眼, 握成的拳没什么力气,落在秦驭脸上:“秦驭,你想死……”
“乖一点,只是帮你洗干净。”
秦驭亲了下谢妄远的拳面, 又亲亲谢妄远半阖不阖的眼皮, 轻声道:“困了就睡,一会儿抱你回床上。”
谢妄远还被硌着,对今晚的秦驭很不放心, 生怕他什么时候就会.兽.性.大发,一点不敢松懈。
他头上蒙着毛巾, 额前半湿的发梢被蹭得打起了卷儿, 显得很乖顺。
谢妄远兀自强撑着,死死瞪着秦驭, 实际上眼皮直往下掉, 下巴也一点一点的。
半点凶巴巴的气势也没有。
秦驭手指一停,静了下心, 继续哄道:“放松点,很快就好。”
谢妄远又坚持了会,确认秦驭真的没有趁机作案的打算才放心闭上眼。
谢妄远嫌灯光刺眼,在秦驭肩上蹭来蹭去找角度,最后把眼睛紧紧贴在秦驭颈侧, 呼吸打在秦驭的锁骨间,在薄荷味里沉沉睡了。
相贴着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颈侧的脉搏也一同跳动着。
清理完,秦驭抽走毛巾,嘴唇碰碰谢妄远还发红的耳尖。
他是他的了,完完整整,彻彻底底。
半梦半醒间,谢妄远习惯性地往枕头下面钻,但没找到枕头,只能往抱着他的人脖子里钻。
“秦驭。”谢妄远左拱右拱拱到后面,咬着秦驭的脖子,拉着秦驭摸自己,“……坏掉了。”
秦驭胸膛颤动两下,忍住笑,认真回:“没有,还好好的。”
谢妄远抬腿要踢过去,一下扯到大腿和后面,疼醒了。
谢妄远先低头看自己,确实没坏。
秦驭在谢妄远腰上的手往下:“别动,帮你揉揉。”
谢妄远也不管还疼不疼了,身子后撤,一脚踩了上去。
脚心突突地直跳动,谢妄远又用了点力气:“秦驭,你特么还骗我什么了?”
谢妄远没轻没重的,秦驭眉心直跳,把人捞回来,把脚也移走才说:“昨晚不是告诉你观丰的事了……”
“你特么的酒量根本没那么差!”谢妄远快气炸了,“从一开始那次你就在演我?!”
秦驭手下轻柔按抚着,鼻尖碰着鼻尖,轻笑一声:“对。”
他眼里满是笑意,重复着一个事实:“阿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在钓你。”
谢妄远瞬间觉得自己就是条看见直钩就缺心眼地上去一口咬了,别人死命劝他还怎么都不愿意松口的傻逼鱼。
秦驭稍微扯扯鱼线他就跟着到处跑,秦驭稍微耍个心眼他就颠颠地凑上去,秦驭稍微卖个惨他就大冷天的跑出去买药。
谢妄远现在想起自己“收留”秦驭那晚,气得又想死,又想把自己还给秦驭抹药的手剁掉。
他一个Alpha,被咬了也就算了,被上了也就算了,昨晚还直接被.cao.进了生直月空……
谢妄远又气又烦,踹开秦驭的手,坐起来抓着头发,又想抽烟了。
腰上环过来一只手,没戴戒指,上面的疤痕一低头就看得见。
谢妄远又开始忍不住想,昨晚他抽了一半就拿不住的烟最后去哪里了?
当时那个姿势,要是掉下来好像会直接烫在秦驭的小.腹上……
谢妄远看着抓下来的两根头发,更烦了。
后颈被柔软的干燥嘴唇贴着,没有阻隔贴,他的腺体好像都已经习惯秦驭的碰触了。
谢妄远反手掐住秦驭把人推倒,自己骑了上去。
没有疤。
“回去,然后带着你的猫从我家里滚出去。”
粗声说完,谢妄远翻身下床,昨晚秦驭换下来的床单就在床尾凳上放着,谢妄远一脚把凳子给踢翻了。
手机里孟朝之和任逸的信息谢妄远都没管,一路飙车回家,谢妄远对在电梯里的秦驭说:“等着。”
谢妄远在衣帽间里转了一圈,早就认不出秦驭来时的那几件衣服了,客厅里霸天的东西多,他也懒得再收拾,直接从猫爬架上把霸天薅了下来。
谢妄远拎着霸天扔到秦驭怀里,按下关门键:“别再跟我住同一小区,我嫌晦气。”
秦驭用脚卡住电梯门:“这是……阿远准备送给我的?”
琴盒就放在玄关,谢妄远本打算昨天从观丰离开就去秦氏接秦驭回来的,一进门就能看见。
“不是。”谢妄远面无表情地踢开秦驭的脚,再次按下关门键,“是我准备陶冶情操用的。”
电梯里,秦驭跟一睁眼就失去了豪华猫爬架的霸天四目相对。
秦驭挠着霸天的下巴:“这次好像连你也不管用了。”
霸天:“喵?”
谢妄远把自己摔进沙发,蹭了一身的猫毛,接起电话。
是小镇的那个小领导。
“谢总啊,前天你拜托我的事我都帮你打听好了。”拿了钱的小领导十分热络,“姓郑的Omega,小提琴,倒还真有一个,就是挺多年前的了,还是首席,不过没多久就因为怀孕……”
谢妄远让他把找到的郑岚的资料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剧院那边郑岚之前的入职档案,平时的考核记录,还有辞退通知书。
谢妄远看了两遍入职档案里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
家庭成员那一栏是空白的。
谢妄远扔下手机,更加心烦意乱,咬上根烟,脱掉衣服进了浴室。
跟秦驭厮混在一起的这几天他都没去上过班,还欠着巨额债务的谢妄远看看时间,决定去公司待上两个小时。
正玩着扫雷,谢埈进来了,谢妄远又重开了一把。
“难得,还记得公司里有间你的办公室。”谢埈说,“不陪老婆了?”
谢妄远闭着眼翻了个白眼,庆幸自己脸皮够厚:“没老婆。”
谢埈:“老婆跑了?”
谢妄远又点开一颗雷,扔开鼠标,冷冷道:“老婆死了。”
“这么快就丧偶了。”谢埈并不好奇谢妄远的感情进展,只关心谢妄远欠的钱,“确认一下,你之前借的钱还认账吧?”
谢妄远更加冷道:“……认。”
“照你这个上班法十年也还不完,这样吧,给你几次抵债的机会。”谢埈商人本性出来了,“一会儿跟我回趟家。”
谢妄远皱眉:“不……”
谢埈:“抵一百万。”
谢妄远改口:“要是爸也被气进医院的话,哥你可别怪我。”
“回去是有事要跟他说,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谢埈又叮嘱,“你少说话就行。”
私人医生每次检查过后都会汇报谢天承的身体状况,但谢埈还是跟王管家询问了解了很多。
王管家说谢天承近日常常在后面花房里待着,有时一待就是大半天。
谢妄远更看不上现在的谢天承了,冷嘲:“没有Omega了,这又开始换物思人了?”
“你在这里等,我去叫爸过来。”谢埈朝沙发扬了下下巴示意谢妄远,“你一会儿还是……”
“我不说话总行了吧。”谢妄远拇指和食指一并,在嘴上一拉,开始玩手机,“当哑巴,我擅长。”
谢天承以前也会偶尔嘱咐家里下人没事不要靠近花房,但自从他近来常过来,连养花师也不准再进去了。
谢埈同样没踏足,在外面敲了几遍玻璃门谢天承才听见。
监控视频出来后,谢天承的算盘也打不下去了,那之后他有联系过于晞乐,但于晞乐说最近行程都排得很满。
谢天承知道于晞乐再次活动后忙,但几次下来,饶是医生叮嘱他不能再动气,也还是在家里发了场脾气。
谢天承自觉他在花房是替曾经的自己忏悔,忏悔过后,他跟从前一样,又把这气自顾自加在了谢妄远身上。
谢埈拿出一份报告,推到谢天承面前:“爸,这是关于皇达的一些资料,您应该不了解,不过我觉得应该告诉您。”
听到皇达的名字,谢妄远斜睨过去,很快不感兴趣地收了回来。
“您看过之后,应该明白我想要做什么。”谢埈沉稳道,“我给您的建议,第一,退出皇达董事会,第二,出手皇达股票。”
“关于于晞乐,”谢埈悠然喝了一口茶,“如果他想要跟皇达共沉沦,我没什么好说,如果他不愿意,可以自己找下家。当然,我也可以看在您的面子上,给他安排一个去处。”
“正巧,我记得妄远有个朋友就有家娱乐公司,虽然规模算不上很大,但在熟人手底下您应该也能更放心,我还可以以谢氏的名义投资。”
谢天承匆匆看过,把报告摔在茶几上:“阿埈,你!”
谢妄远早已经收起手机,在一旁看戏。
孟朝之的公司虽然现在发展很好,但毕竟成立没几年,跟老牌的皇达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
从皇达出来的于晞乐必然看不上,更不会去。谢埈话说得漂亮,实际就是在告诉谢天承,以后的于晞乐不会再跟谢家有任何关系。
谢妄远一时间也对那份报告好奇起来,抽过来随便翻了翻,里面是朱正城的一些质押和投资记录,大部分都在国外。
朱家只这一个独生子,还是个Alpha,溺爱得厉害,在他玩垮两个大公司后回来,朱家觉得他历练够了有担当,直接把皇达交给了他。
可惜朱正城早就看不上自家这传媒行业,一心投资他看中的其他领域,资金不够,还偷偷质押了他手里头的股票。
而他看中的那些,就连谢妄远都看得出只有投资失败的下场,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皇达要不了多久就会面临大跳水,甚至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谢埈说:“爸,朱正城现在是皇达董事长,背地里这些小动作,皇达以后的走向您肯定比我清楚。
“我今天过来,不是要跟您商量什么,而是提前给您从皇达脱身的机会,省得将来被套牢,也是再一次跟您强调一遍我对于晞乐的态度。”
“您想好了之后可以告诉我,皇达那边不需要您出面,我会处理好。”谢埈难得对谢天承如此强势,“您现在只要养好自己身体就可以。”
谢妄远半晚上没说话,看够戏,弹着那份报告跟在后面:“哥,这资料搞来不容易吧?”
“容不容易我不知道。”谢埈松了几下领带,吐了口气,见谢妄远又要开始点烟,补充,“你倒是可以问问你老、婆。”
谢妄远点烟的手顿住了。
“啊,忘了,人都没了,那是问不到了。”
谢妄远:“……”他点上烟,把报告拍在谢埈胸脯上,“走了,明天我去公司,记得给我减一百万。”
一个半小时后,谢妄远咬着烟进了家门。
没走几步,客厅的灯大亮着,霸天在他脚下一个滑步滑走了。
嘴里的烟被人拿走了。
谢妄远不自觉憋了半口气,烟从鼻子里冒出来了。
谢妄远沉着脸问:“不是让你从我家滚出去吗?”
“霸天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