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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她有一个恋人 谢谢你来过人间,让我有……

    【我有一个恋人, 他脾气古怪,不爱搭理人,很会伪装, 坏到骨子里,但是他长得好看, 有很多很多钱, 还喜欢我,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他吧。——江初芋痊愈日记】

    这几天, 江初芋和顾泽洺大战八百回合, 也没能走出卧室门一步,若不是顾泽洺的签证快到期了,两人恐怕还要来个持久战。

    江初芋被他压榨得一滴不剩,极度怀疑,他是不是要到精尽人亡才肯善罢甘休。

    再看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性冷淡薄情脸, 江初芋真的很想踹他一脚。

    把顾泽洺送去机场的时候,她前所未有的开心。

    顾泽洺见她一直在傻乐, 轻轻挑眉:“我被讨厌了?”

    江初芋白他一眼, 小声嘟囔:“你心里没点数吗?”

    顾泽洺低笑了声, 垂眸看她:“我让人建了一座玻璃房,若是你再逃走被我抓到, 我就把你……关进去。”

    江初芋懵了。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这个人依旧死性难改。

    也许是她的表情过于好玩,顾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吓你的。”

    “我舍不得。”

    他似乎很喜欢和她有肢体接触, 哪怕只是轻轻的触碰,身和心都会感到愉悦。

    江初芋默默往后挪了一小步。

    这样明显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顾泽洺的眼睛。

    登机前四十五分钟,广播开始提示乘客检票。

    江初芋笑嘻嘻的和他说:“拜拜。”

    顾泽洺不太满意她的表现, 把她拉回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在法国,还是用法式礼仪告别更合适。”

    “噢。”江初芋偏过头,也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唇角弯了弯:“我还会再回来的。”

    他以为他是灰太狼吗?

    等顾泽洺走过检票口,江初芋忍不住腹诽。

    秦氏总部建在京市,他的商业版图绝大部分都在国内,还有一堆人要靠他吃饭,他怎么可能有时间频繁在两个国家之间往返,累都累死了。

    所以江初芋并没有太在意顾泽洺的话,但是这一次,她也没想过再逃了。

    所谓恋人,就是你来我去接你,你走我送你,我们可以合法的拥抱,接吻,□□,彼此思念。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受的亲密关系。

    这样就很好。

    *

    时装周结束后,工作室的生意意外红火,定制单比平时多了几倍,江初芋带着十几个员工忙碌了几个星期,正打算歇两天,又接到一个来自国内的订单。

    对方加了她的WhatsApp账号,说国庆要结婚,想请她帮忙设计一套婚纱。

    江初芋礼貌的询问了对方的姓名、联系方式、三围和颜色喜好等信息。

    对方答得很爽快:【彩燕,195xxxx5341……】

    江初芋愣住。

    彩燕:【哈哈哈我就知道能骗到你!几年没见,想姐了没?】

    江初芋回过神,诚实的回复:【有点。】

    彩燕:【只是有点?你也太没良心了!在法国一待就是五年多,还一次都没联系过我们。】

    江初芋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回了两个字:【抱歉。】

    彩燕:【你要真觉得愧疚,那就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江初芋犹豫了一下,问她:【新郎是谁呀?】

    彩燕:【除了梁数还能有谁?工作后没一个男人能看的,想来想去还是他顺眼一点。】

    *

    这几年,江初芋也想过,是否该回去看一眼。虽然她的家很不好,但是她的祖国美丽又强大。

    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也怕回去会被顾泽洺发现,就永远也跑不掉了。

    现在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她有了可以面对一切的底气,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江初芋。

    国庆前夕,江初芋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亲自带着彩燕的婚纱回国。

    飞机落地时,是晚间九点多。

    江初芋拿到行李,准备在附近找个酒店入住,顾泽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地址发我。”他言简意赅。

    江初芋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出口走,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回国了?”

    顾泽洺:“我就是知道。”

    江初芋:“……”

    懒得跟某些有钱人废话,直接把地址甩给他。

    顾泽洺挂断电

    话,扯了扯唇,起身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

    *

    国庆前最后一天班,许多公司员工提前离开工作岗位休假去了。

    孟湘拿着辞职信,站在电梯间拐角的阴影处。

    听到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喊住那个人:“顾总。”

    顾泽洺脚步一顿。

    孟湘从阴影中走出来,拦在他和电梯门之间。

    她为这家公司工作了五年,从大学毕业就进来,凭借出色的业绩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但与最高决策层依旧隔着天堑。

    当初会选择这家公司,一是他们给的薪资确实高,二是这里有她想见的人。

    从大学时代的惊鸿一瞥,到如今仰望着他所执掌的商业帝国,整整八年过去,她依旧很喜欢这个人。

    可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她一眼,甚至都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顾泽洺的目光掠过她肩头,看着不断跳动的电梯楼层数字,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有事?”

    冷漠疏离的态度瞬间熄灭了孟湘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火苗。

    积压多年的委屈和不甘汹涌而来,彻底冲垮理智。

    “顾泽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孟湘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明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你,伤害你,她根本就不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别人?为什么一定非要她不可?”

    顾泽洺眉头骤然蹙紧。

    什么叫江初芋不爱他?

    顾泽洺很不喜欢这句话。

    他们根本不懂江初芋。

    “如果你是想辞职的话,人事部部长会负责和你交接。至于其他,我没有回答的义务。还有,”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孟湘泪光盈然的眼,没什么表情,“她很爱我。”

    “叮——”

    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

    顾泽洺从她身边走过,跨入电梯。

    孟湘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合拢,隔绝了他的身影,也彻底击溃了她八年青春所有的憧憬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直至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这场漫长无果的梦,该结束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捏紧手里的信封,走到人事部部长的办公室,把信放到办公桌上。

    *

    久违了啊,京市!

    江初芋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情,走进机场附近这家肯德基店,然后点了一份疯狂星期四套餐。

    比吃,国内的美食可以吊打一切。

    江初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吃。

    顾泽洺开车过来,就看到她穿着宽松休闲的连帽衫,坐在窗边啃鸡腿。

    她吃得很香,眉眼弯弯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能看得出来非常幸福。

    后来,顾泽洺再次回想起今日,终于明白,他算计一生,众叛亲离,到头来,为的就只是这一个简单的笑容。

    他站在外面看了一会,然后推门进去。

    江初芋听到脚步声,像是心有感应般抬起头。

    两人的视线相触,她朝他微微一笑:“嗨,你来啦?”

    顾泽洺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接过放在她脚边的行李箱,然后伸手,握住她空着的那只手。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的声音少了些许冰冷,多了点温度,“刚下飞机就吃这个?胃会难受的。”

    江初芋嘴里还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可是我饿嘛。而且,垃圾食品就是很好吃啊,顾泽洺,你不要剥夺我这点小小的乐趣。”

    顾泽洺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等回家,我让阿姨做点清粥小菜,你倒时差,喝点粥会舒服些。”

    “哦。“江初芋咬完最后一块炸鸡肉,拍拍手,站起身,笑道:“听你的。”

    两人一起离开肯德基,回到市中心的顶层公寓,顾泽洺让阿姨准备了几道家乡小菜。

    江初芋吃得心满意足,眉眼间都是放松和惬意。

    饭后,她窝在客厅那张巨大的沙发里,捧着热茶,看顾泽洺接听电话。

    他还是那么忙。

    不过忙点也好,忙起来就没时间干坏事了。

    等他结束通话转过身,江初芋放下茶杯,歪着头问他:“我今晚睡哪个房间?”

    顾泽洺走过来,垂眸看她一眼,沉声说:“我卧室。”

    江初芋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羞恼地瞪他,骂了句:“流氓。”

    闻言,顾泽洺俯身,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她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

    这个距离,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和他身上的是同一种味道。

    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江初芋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推了一下他肩膀。

    他顺势直起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你想多了,我卧室的床更大,更舒服,你倒时差需要好好休息,睡那踏实点。”

    这个理由还挺冠冕堂皇的。

    江初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脸上热度未退。

    当晚,江初芋洗漱完毕,穿着睡衣躺在主卧那张尺寸惊人的床上,身体微微僵硬。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打开,顾泽洺一身湿润水汽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

    江初芋的视线飘向他敞露的胸膛,耳根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烫。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

    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沉。

    江初芋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意,顿时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然而,预想中的“欺负”并没有到来。

    顾泽洺伸手,关掉了他那边的床头灯,在黑暗中平静地说:“睡吧。”

    “哦。”

    江初芋确实是累了,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他的手臂搂在她的腰间,力道有些重。她的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甚至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某处不容忽视的变化和热度。

    江初芋的身体先是一僵,发现他确实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顾泽洺?”她轻声唤他。

    “别动,”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比平时更加低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飞了十几个小时,你不累?”

    “当然累。”

    “那就睡吧,我抱着你。”

    他收紧了手臂,下颌轻轻抵着她发顶。

    清冽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江初芋深吸一口气,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皮越来越沉。

    在她意识彻底沉入梦乡之前,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以及一句模糊的低语。

    “回来就好。”

    *

    国庆假期,彩燕和梁数在酒店举办婚礼。

    彩燕说喜欢白色,江初芋便给她设计了一套西式礼服,层叠白沙,细碎钉珠,很衬她的气质。

    上午八点多,江初芋和化妆师帮彩燕穿婚纱。

    彩燕忽然侧过头,压低声音问她:“我说真的,你跟顾泽洺纠缠了这么些年,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们都等喝你俩的喜酒呢。”

    江初芋动作稍顿,“我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彩燕诧异地挑眉,随即笑道:“得,肯定是你不想结婚。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顾泽洺受得了你的脾性。我看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辈子锁死了。”

    江初芋抬眼,从镜子里看她,唇角弯了弯:“你和梁数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恭喜啊,彩燕,新婚快乐。”

    她轻轻抱了抱彩燕,真诚的送上祝福。

    婚礼仪式温馨浪漫。

    宴席设在酒店花园,长长的桌子铺着洁白的桌布,宾客盈门,多是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气氛热闹。

    席间,有人起哄,调侃梁数苦追彩燕七年,终成正果,实乃深情典范。

    梁数笑着摆手,他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光,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角落安静独坐的顾泽洺,扬声道:“论深情,我梁数这辈子,就只服过一个人。”

    他举杯敬顾泽洺。

    一时间,桌子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说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那位呗。”

    “不可能吧?顾总不像那种人啊,京圈谁不知道他冷酷无情到连家人都不放过?”

    “怎么不可能?”一个知道些内情的人压低声音:“听说,顾总当年为了找一个人,差点把京圈搅了个天翻地覆,秦老爷子动了家法都没能让他低头。”

    “那后来呢?人找到了吗?”

    “后来?没后来了。反正,你看他这些年,身边干净得连个异性都没有,看着跟黑寡夫一样。”

    问话的人咋舌:“能让顾总守寡的……得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

    有人笑说:“那还用想?肯定是个绝色的妙人啊。”

    闲语不断,有人祝贺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有人谈论是非。

    顾泽洺安静坐在角落用餐,对所有的议论和投射过来的目光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他不说话时,自有一种冷峻威严的气质,真的很像杀红眼的黑寡夫。只有江初芋知道,这个人衣衫褪尽后有多禽兽和贱。

    江初芋坐在女眷主桌,离他不远不近,那些闲言碎语断断续续飘进她耳朵里。她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垂落在杯中晃动的液体,眨了眨眼。

    婚宴在喧闹中散场。

    夜色浓重,有些许凉意。

    一辆蓝色宾利停在门口,顾泽洺靠在车门上,低头点燃一根雪茄。

    青白色的烟雾缓缓弥漫开来,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江初芋走过去,伸手拿掉他嘴里的烟,问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顾泽洺:“忘了。”

    “戒掉吧?”

    “嗯。”

    江初芋随手把烟扔进垃圾桶,弯腰坐进车里。

    她不喜欢顾泽洺身上有其他气味,烟也不行。

    车内空间密闭,有种近乎凝滞的安静。

    顾泽洺启动引擎,车子平稳汇入车流。

    这一路,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江初芋想着宴席上听到的那些话,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光线昏暗,他下巴微抬,专注地开车,一只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领口微敞,喉结偶尔浮动,脖颈线条结实又有力。

    江初芋很想咬他,亲他的喉结。

    “顾泽洺,”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点干涩,“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他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手指轻搭在方向盘上,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才淡淡地反问:“后悔什么?”

    江初芋舔了舔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后悔当年……救下我。”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片刻停滞。

    顾泽洺似乎笑了下,用余光瞥她一眼。

    “没有。”

    “哦。”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江初芋看着窗外,声音很轻:“他们都说我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是农夫与蛇中的蛇。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我,你或许不会……”不会和家里闹得那么僵,不会留下那些让人指摘的传闻,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似拥有一切,却又好像孑然一身。

    “不会什么?”顾泽洺打断她,低笑一声,那笑声又冷又短促,带着浓浓的嘲讽,不知道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他自己。

    “江初芋,”他叫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我做事,从不后悔。”

    他顿了顿,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冷漠,也格外偏执。

    “救你,是我做的决定。后果,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来替我后悔。”

    无人知晓,十几年前,学校后山,十六岁的顾泽洺救下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也救下了自己。

    如果没有她,他不可能想活到现在。

    他根本不爱这个世界,他只是喜欢一个人,想给她一个未来。

    *

    江初芋还有工作,没法在国内久待。

    国庆假期结束后,她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巴黎。

    出发前,江姗不知从哪要到了她现在的联系方式,给她发短信问能不能见一面。

    江初芋犹豫片刻,最后回了个字:【好。】

    顾泽洺本来打算陪她一起去的,但是江初芋拒绝了。

    唯独这件事,她想自己处理。

    到了约定的咖啡店,江初芋远远看到江姗坐在窗边。

    她走过去,坐到江姗的对面。

    江姗抬头看她,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

    有钱连衰老都要比别人慢一些。

    江初芋要了一杯焦糖拿铁,然后问她:“找我有事?”

    江姗稍微酝酿了下情绪,有些愧疚道:“小芋,你是不是很恨妈妈?”

    “恨?”江初芋轻笑一声,点点头。“当然,我不该恨你吗?”

    江姗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那么直白。

    她缓了会,叹气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是想害自己孩子的,妈妈很爱你……”

    江初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打断江姗,冷声说:“你能不能别再欺骗自己了?承认自己自私很难吗?承认自己偏心很难吗?”

    “都说血浓于水,我以为你们把我接回来,是想让我幸福,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好像更喜欢别人家的孩子,更爱弟弟。”

    “你们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我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曾经我以为,可能是因为我不够好,你们才不爱我。所以我努力学乖,拼命学习,爬到年级第一,是当年的高考状元。”

    “但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一个焦糖花生巧克力蛋糕。”

    “江乐凯和邹乐桐喜欢花生,但我吃了会死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江姗羞愧道:“对不起……是妈不好,没有早点注意到这些……”

    江初芋冷声说:“你不用道歉,这些年,我给你当女儿,你给我发零花钱,我们算两清了。以后也不必再见面。”

    她说完,起身离开了咖啡。

    有人开着车在路边等她。

    江初芋打开车门坐进去。

    去机场途中,顾泽洺说:“我打算在巴黎成立一个分部。”

    跨国恋毕竟不是长久之法,总有一个人要妥协。

    江初芋偏头看他。

    等他把车停好,她扑过去,捧住他的脸,低头亲吻他的唇角。

    男人的嘴巴总是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江初芋不知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顾泽洺半耸着眼皮瞧她:“你笑什么?”

    江初芋搂住他的脖子,朝他甜甜的笑:“我不明白,你的胸膛这么火热,为什么嘴却那么冷,就该来个人亲烂你的嘴巴。”

    顾泽洺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眼神幽深地望着她,声音很哑:“别闹,会有反应。”

    江初芋愣了下,飞快的从他身前退开。

    “我走了,你……你自己想想办法。”

    她拖着行李箱,在顾泽洺的注视中,匆匆忙忙走进机场。

    *

    入冬后,巴黎降雨频繁,江初芋在院子里搭了个暖棚种菠菜和胡萝卜,打算明年收获。

    顾泽洺得知这个消息,特地买下她邻居的公寓,在里面养了几只大狼狗,说他不在的时候,让它们帮忙给她看菜园。

    结果那一个月,贼没看到一个,倒是那几只大狼狗整天闲着没事,把她的菜吃秃了。

    江初芋怀疑顾泽洺养那几只大狼狗,根本不是想帮她看菜园,而是怕她红杏出墙背着他养奸夫。

    江初芋看着那几只死皮赖脸的大狼狗,气得罚他重新把她的菜种回去。

    那是年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大地回春,万物复苏,院子里的樱花和鸢尾开得热闹。

    顾泽洺休假来她这里小住。

    江初芋立刻罚他给自己干农活。

    “东边那垄土要再松一些,”她声音懒洋洋的,“要不是你的狗偷吃我的萝卜,这个月我就能腌萝卜吃了。”

    江初芋靠在摇椅里,身体随着椅子轻轻晃动,怀里抱着香香,眼睛却盯着不远处在菜地里忙碌的顾泽洺。

    顾泽洺背对着她,没应声,手里的锄头却依言往东边挪了挪。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一片,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

    江初芋眯着眼看他劳作的样子,心里很是愉悦。

    “中午我们吃凉面吧,再腌个黄瓜切成细丝配烤鸭。”她流着口水提议。

    顾泽洺没回头,但是江初芋看到他微微点头了。

    春天的阳光太暖和,晒得人发懒。江初芋看他劳作了一会,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隐约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她的嘴唇。

    一下又一下。

    像春风拂过,又像蝴蝶停留。

    是猫吧,她想。

    香香总喜欢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舔她。

    但那触感太轻柔,呼吸又那么灼热,不像是香香。

    江初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帅脸。

    顾泽洺双手撑着摇椅扶手,将她困在自己与椅子之间,俯身亲吻她。

    见她醒来,他咬了下她的唇,没有丝毫惊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格外深邃。

    江初芋猛地坐直,后脑勺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你这个人……”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顾泽洺缓缓直起身,站在她面前,挡住了部分阳光。

    他的影子笼罩着她,表情在逆光中看不真切。

    “怎么跟个猫一样,”江初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吐槽他,“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谁也不爱搭理,等人睡着了又巴巴地凑过来,又亲又舔的。”

    她顿了顿,抬眼瞪他,笃定道:“你就是个贱狐狸精吧。”

    顾泽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那,你喜不喜欢贱狐狸?”他紧盯着她,嗓音磁沉,“喜不喜欢?”

    江初芋愣住。

    她看见他那双总是冷漠疏离的眼睛,此刻像燃着暗火,熠熠生辉。

    许久,她轻轻点了点头,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顾泽洺眼中的暗火骤然明亮。他伸手,将她从摇椅上拉起来,然后自己躺上去,再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背靠着他的胸膛。

    江初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任由自己索取他的温度。

    顾泽洺环着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

    “初芋。”他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耳语。

    江初芋不自觉地仰起头,一声浅浅的呻吟从她喉间溢出。

    他的吻慢慢下移,转而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舐,往她耳朵里吹气,又叫了一声:“初芋。”

    “你到底想干嘛?”江初芋听得心乱,终于忍不住问,声音软得不像她自己。

    顾泽洺低低地笑了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背上,他松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没想干嘛,”他抱着她,轻轻晃动摇椅。“只是想告诉你……”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还有,谢谢你来过人间。

    让我有人可爱-

    完结 ——

    作者有话说:完结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下本会写《她的小熊软糖》,喜欢可以先点点收藏,开文会有提醒~为了防止大家追更太辛苦,某会努力存稿滴!(握拳)

    【文案】

    ★覆面系中俄混血高冷阴湿小熊X阳光灿烂大小姐-

    迷路的许斯微在俄罗斯地铁站拦下一个路人小哥。

    路人小哥身形高大,戴着黑色口罩,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双蓝棕色眼睛望过来,惊为天人。

    许斯微对他一见钟情了。

    她用蹩脚的英文和翻译器向他比划半天,终于成功把自己和他搞懵。

    他叹了口气:“我会中文。”

    许斯微:“……”-

    路人小哥绷着脸,帮她提行旅箱走得飞快。

    许斯微跟在他后面气喘吁吁。

    到了目的地,她一句“谢谢”还没说,路人小哥已经放下行李箱转身离开。

    许斯微后悔没有找他要联系方式,这成了她此趟旅行唯一的遗憾-

    一年后,哥哥投资的电竞战队来了位中俄混血选手。

    “他叫肖斯哲,全名肖斯哲·费德罗真·捷列夫,有一半斯拉夫血统,是我们战队的王牌选手,性格闷了点,但脾气超好,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不要欺负他……”

    许斯微一眼认出他是之前那个俄罗斯小熊,喜出望外:“嗨,斯拉夫尤物!”

    肖斯哲冷着脸,耳朵却红了-

    许斯微三天两头往电竞基地跑,兴致勃勃。而肖斯哲每次看到她总是绷着脸,高冷,沉默寡言,非常冷淡。

    后来,许斯微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决定放弃这段单相思和闺蜜出国旅游。

    她在米国结识了一群甜心,大方分享旅游经历,晒合照,玩得乐不思蜀。

    然而照片发出去没多久,她突然收到几条消息。

    【你最近怎么不来基地?】

    【你不爱我了吗?】

    【宝贝,你的小熊软糖好想你……】

    许斯微火速飞回国-

    隆冬腊月,雪花纷飞,男人固执地忤在她家门口。毛呢大衣,雪地战靴,黑色口罩,活像一只棕色小熊。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她:“你回来了?宝贝,我想亲你。”

    许斯微:“……”-

    第62章 江初芋要找男模(1) “看来是我平时……

    【瓶颈了, 毫无灵感。】

    江初芋在工作室的大群里打下这行字,附带一个瘫倒在地的表情包。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卢娜:【老大!你也有今天!】

    露西:【您终于感受到我们凡人的痛苦了吗?】

    丽塔:【哈哈哈瓶颈是人之常情,灵感爆发才是意外啦。】

    江初芋看着飞速刷屏的调侃, 哭笑不得。

    她的工作室主打女性时装, 这次要和品牌方合作推出秋冬男士正装系列, 确实是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

    线条, 结构, 颜色,怎么都不对劲,设计图画废了一沓,感觉全是垃圾。

    【说正经的!】

    江初芋噼里啪敲键盘。

    【大家有没有什么突破瓶颈的良方?再这样下去,我会灵感枯竭而死的!】

    群里安静了一瞬, 然后各种奇思怪想开始冒泡。

    卢娜:【去街上蹲点,看帅哥, 看他们的西装穿搭?】

    江初芋:【会被巴黎警察当成怪人抓走的。】

    露西:【不如去看场男装秀?】

    江初芋:【最近一场时装秀要一个月以后……】

    丽塔:【那要不, 你谈个恋爱吧老大!亲身实践, 了解一下男性身体构造,什么线条、比例, 多看看, 那感觉不就来了?”

    后面跟了一排“+1”和“哈哈哈”。

    江初芋的脸颊有点发烫。她下意识抬头,透过书房窗户望向外面的小菜园。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 顾泽洺正背对着她,蹲在那一小畦绿油油的菜地前,专注除草。

    他今天刚过来,说是能住几天。

    江初芋盯着他挺拔的背脊, 心里微微一动,手指在键盘上敲:【我有男朋友的。】

    消息发送成功,群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随即,是更猛烈的爆发。

    【?????】

    【什么???】

    【卧槽!】

    【老大!你什么时候脱单的??】

    【帅不帅?爆个照让大伙赏之?】

    【求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收了我们女王大人!】

    重点完全偏了喂!

    江初芋看着瞬间99+的消息,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窘迫。

    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赶紧发个“溜了溜了”的表情包,然后手忙脚乱地关闭群聊天界面,假装无事发生。

    合上笔记本电脑,江初芋做了个深呼吸,一抬头,心脏差点骤停。

    顾泽洺站在窗边,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江初芋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群里那些疯言疯语,有些心虚。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顾泽洺嘴角似乎弯了弯。

    “有吗?你没注意听而已。”

    他绕进客厅,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冲洗着手上沾的泥土和草屑,动作有条不紊。

    江初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移动。从宽阔的肩背,到挺拔的脊线,再到劲瘦的腰身……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着群里那些“观察身体构造”的虎狼之词。

    平时没太刻意留意,此刻带着“目的”去看,才发现他的身材似乎……好得有点过分。

    “在看什么?”顾泽洺关掉水,拿起旁边挂着的干净毛巾擦汗,动作忽然顿住,侧过头看她。

    江初芋脸颊一热,慌忙移开眼,欲盖弥彰单:“没、没看什么啊!我就是在想中午吃什么……”

    顾泽洺低笑了一声,没戳穿她,把毛巾挂回原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小葱不错,炒个鸡蛋?再蒸条鱼?”

    “啊?哦,好,都好。”江初芋胡乱应着,“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说完,她溜了。

    顾泽洺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挑了挑眉。

    午饭是简单的三菜一汤,清炒时蔬就是刚从菜园里摘的,鲜嫩爽口。

    顾泽洺做饭手艺很好,和他的人一样,看似冷淡,细节处却恰到好处。

    江初芋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拨弄着米粒,几次偷偷抬眼去看对面的男人。

    顾泽洺吃饭很安静,动作优雅,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没有立刻点破,直到她几次欲言又止,他才放下筷子,看向她。

    “有话要说?”

    江初芋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嘿嘿一笑:“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顾泽洺看着她,眸色深沉:“这次会住久一点。”

    “真的?”江初芋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点雀跃藏都藏不住。

    顾泽洺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真的。”

    “那……”江初芋趁热打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期待,“你这几天,能不能给我当一下模特啊?”

    顾泽洺沉默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像是在权衡什么。

    江初芋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轻轻哼了一声,故作惆怅:“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只好去找个专业男模……”

    话音刚落,顾泽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他放下碗筷,身体微微向后靠,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很有压迫感。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哑了几分:“看来,是我平时还不够努力。”

    江初芋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他什么意思?

    努力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顾泽洺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语气意味不明:“才会让你,有去找别人的想法。”

    江初芋还是没完全听懂这弦外之音,只觉得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顺着自己的思路,笑眯眯地,央求他:“那……顾学长这次能不能再努力一点?就给我当一回模特嘛,拜托拜托,救救我的设计稿。”

    顾泽洺凝视着她。

    她眉眼弯弯,眼眸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杂质,显得纯洁又真诚,很有欺骗性。

    顾泽洺沉默了一会,点头。

    “可以。”

    他答应得爽快,真到了实践环节,过程却没那么顺利。

    下午,江初芋兴冲冲地把顾泽洺拉进书房。

    里面立着人台,铺着各种面料小样,画稿堆得到处都是。

    “你先站到那边,对,靠窗的位置,光线好。”江初芋一边指挥他,一边拿出稿纸和笔,“放松点,自然状态就好。”

    顾泽洺依言站到窗边。

    他身材极好,肩宽腿长,是天生的衣架子。可他一站定,那姿态就不像是模特。

    江初芋画了几笔,就皱起眉。

    不对,感觉不太对。

    顾泽洺现在的气质太具有佛性,和她想为那个正装系列所塑造的感觉格格不入。

    她需要的是一种沉溺于欲望和权利的精英感。是野兽。

    “顾泽洺,你能不能……稍微放荡一点?”她尝试沟通。

    顾泽洺看向她,眼神没什么变化:“怎么放荡?”

    “就是……别那么严肃,想象一下,你正在参加一个物欲横流的派对……”江初芋努力比划着。

    顾泽洺依言调整了一下,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依旧坚不可摧。

    江初芋画了擦,擦了画,折腾了半小时,纸上的人物线条僵硬,毫无生气。她有些沮丧地放下笔:“算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顾泽洺走过来,拿起她的稿纸看了看,眉头微挑。

    江初芋有点不好意思,想抢回来:“别看了,没感觉,画得丑死了。”

    顾泽洺却避开了她的手,继续翻看前面几张,都是同样的问题。

    “你的设计,需要什么样的感觉?”他问。

    江初芋想了想,努力描述:“就是……都市精英,但不是冷冰冰的那种,有点温度,有点sexy,嗯,让人想靠近的感觉?”她说着,自己都觉得抽象。

    顾泽洺放下稿纸,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神色有些烦躁,他笑了笑:“不了解,画不出来很正常。”

    江初芋疑惑:“不了解什么?”

    “你不了解男人。”顾泽洺顿了顿,眼神幽深,“至少,不了解我。”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有片刻静止。

    江初芋愣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起。

    是啊,两人成为恋人后,他每年都会来她公寓住几次,一住住几天,帮她干点农活,清理院子……

    她熟悉他的生活习惯,知道他冷漠外表下的温柔,但更深层次的,属于顾泽洺晦暗偏执且见不得光的东西,她似乎从未真正触及。

    他总是表现得克制而冷静,除了……在某些时刻。

    江初芋正胡思乱想间,顾泽洺忽然靠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属于他的清冽气息陡然逼近。

    她眼皮一跳,回过神,抬起头,然后就听见让人为之耳根发烫的话。

    “想了解男人,不能光用眼睛看。”

    “我们偶尔也会骗人。”

    “也不能追,要学会驯服。”

    “当你能够驯服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他再你面前就没有秘密。”

    “初芋。”

    顾泽洺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缕头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她发烫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你可以尝试着驯服我。”

    他说着,放开她,拉过椅子,背光坐到窗下,俨然一副“邀请”她的姿态。

    江初芋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第63章 江初芋要找男模(2) 倾囊相授。……

    这分明是在挑衅。

    某人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今天她必须给某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打定主意,江初芋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把软尺。

    顾泽洺眼皮动了一下, 语气颇有些许兴味:“怎么还用上工具了?怕我反抗?”

    “错。”

    “是要惩罚你。”

    江初芋拿着软尺,走上前。

    顾泽洺大咧咧的靠在椅子里, 仰头看她, 波澜不惊的笑:“来。”

    无论是惩罚还是别的什么, 他都是配合的姿态。

    江初芋眯了眯眼, 开始测量他的身体。

    “肩宽55厘米。”

    “臂长85厘米。”

    “胸围105厘米……”

    她小声念着数据, 动作一开始还很老实,尽量避开和他有直接肢体接触。但测量腰围时,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腰,顾泽洺的身体跟着绷紧了一瞬。

    江初芋眼睛一亮,趁他不备, 在他的腰腹上下其手,捏捏按按。

    怪不得, 他平时总喜欢从后面抱着她, 边吻边揉……真的很舒服。

    江初芋爱不释手的捏了几把, 然后抬头去观察他的表情,却见他半耸着眼皮瞧她, 眼神幽深得惑人。

    江初芋被他的视线烫到, 下意识松开了手。

    “好、好了。接下来帮你量腿长,你能先站起来一下吗?”她结结巴巴的, 声音很干,故作淡定。

    顾泽洺没说什么,按她的意思站起身。

    江初芋弯腰,将软尺从他的脚跟拉到大腿根部。也许是因为紧张, 她手滑了一下,尺子尾端不小心蹭到了他某处敏感的绝对领域。

    “嗯……”顾泽洺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江初芋动作猛地僵住,抬头,就对上他骤然深沉的眼眸,那里面似乎燃起了暗沉的火焰。

    “这里,”他声音有些沙哑,,“你也打算仔细‘观察’?”

    江初芋的脸瞬间爆红,她撇撇嘴:“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也不是很想看。”

    她收起软尺,打算结束这荒唐的游戏,手腕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很烫,力道大到不容挣脱。

    顾泽洺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低笑了一声,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往前倾了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没关系,你可以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拿着软尺微微发抖的手上,“也可以摸。”

    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初芋张了张嘴,表情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摸是什么意思?

    他想让她用手?

    江初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心跳怦怦怦的,像小兔乱撞。

    这个男人好不要脸,好放荡。

    若她现在退缩,以后就只能由着他欺负了,这绝对不行!

    江初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冷静下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到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书房里静得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她硬着头皮,逐一解开他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紧实的胸膛和腹肌露出来,晃人眼球。

    顾泽洺没有动,只是呼吸似乎更沉了一些。

    他平时就很注重锻炼,是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腰腹几乎没有一丝赘肉,当然,最性感的还是青筋暴起的手臂。

    一想到,这具身体曾多次拥抱过自己,江初芋就头皮发麻。

    她舔了舔唇,抬手,掌心按着他的胸膛,立刻感受到他身体传递过来的热度和微微的震颤。

    江初芋拿起软尺,重新开始丈量。

    冰凉的软尺和她温热的指尖在他身上胡乱游走。

    当软尺再次不可避免地经过某处,并且清晰地感知到其有明显的变化时,江初芋的手像是被电了一下,飞快松开。

    即使隔着裤子,那充满存在感的轮廓也让她心惊肉跳。

    好像,比大众数据标准的平均值,要惊人一些……

    江初芋移开视线,耳根都红透了。

    “量完了,男人的身体也不过如此。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配合,我去画稿了。”

    说完就想逃离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环境。

    可顾泽洺一向坏心眼。

    这一次,他也没打算放羊归山。

    就在江初芋转身的同时,顾泽洺握住她的手,猛地将人拽了回来。

    江初芋低呼一声,重心不稳,跌坐在他怀里。

    他一手牢牢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以这个姿势,低头吻住了她。

    “摸完了就想跑?”他在换气的间隙,贴着她的唇瓣,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没那么容易的。”

    书房里的空气迅速升温。

    软尺和设计稿散落一地,但无人理会。

    江初芋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去把窗帘拉上。

    “可是宝宝。”

    “拉上你就没法观察我了。”

    顾泽洺温柔的亲吻着她颈部,没有急着进入正题,而是抱着她,在椅子上,在书桌边,耐心又变态地,让她用更直接的方式,“了解”他的身体,引导她抚过他每一处绷紧的肌肉,让她切身感受他的一切……

    还有那让她面红耳赤又无法抗拒的,属于成熟男性最原始的力量感与气息。

    那天下午,书房的门一直紧闭着。

    江初芋意乱情迷,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他一直想告她,他的爱是刻在骨子里,并且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时而温柔,时而又很强势,每一次触碰和深入都仿佛在确认所有权,又像是在用行动告诉她,顾泽洺只爱江初芋,这具身体也只会因她躁动。

    江初芋一开始还有些羞赧被动,后来便主动沉溺在他所带来的极致欢愉里。

    她眼神失焦的望着窗外。

    天地广阔,阳光灿烂,百花齐放,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有生命力,就像他们此刻所做的事情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带着哭腔求饶,表示自己已经“彻底了解”、“灵感爆棚”了,顾泽洺才勉强放过她,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那天之后,江初芋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设计稿画得飞起。

    由一窥得万千,曾经困扰她许久的疑难杂症似乎消失了。

    她现在对那些所谓的“精英男士”有非常深刻的了解。

    至少,她从顾泽洺身上看到了一种内敛的张力与性感,只有沉稳又有内在锋芒的人,才配得上“精英”这两个字。

    此次秋冬男士正装所需要的正是这种感觉。

    想通后,江初芋下笔如有神,每根线条都画得流畅而富有生命力,将男性正装的挺拔、禁欲感,与内在呼之欲出的力量感结合得恰到好处。

    设计稿一张张出炉,连江初芋自己都感到惊喜。

    她把画好的设计稿分享到工作室群。

    群友纷纷冒泡八卦。

    【???不是,老板你那么快就突破瓶颈了?】

    【这次的设计感觉完全不同,好有张力!】

    【对啊对啊,肩线和腰身处理得太绝了!”

    【是不是用了我们上次建议的方法啊?】

    【难道是找男模探讨人生啦?】

    江初芋看着那一连串问号,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故意卖了个关子:【秘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顾泽洺开车送江初芋去工作室。

    车子停在工作室楼下,江初芋正要下车,顾泽洺却探过身,细心地帮她解开安全带,又顺手将她耳边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自然而亲昵,有种不言而喻的亲密。

    恰好这时,几个刚来上班的员工说说笑笑地经过车旁,不经意间瞥见了车内的情形。

    男人侧脸轮廓冷峻利落,气质卓然,即神色淡漠,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带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和对身边人那种不动声色的占有欲。

    员工们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等江初芋跟顾泽洺道别,拎包下车后,几个员工立刻围上来,看着那辆远去的黑色轿车,啧啧称奇。

    “哇塞!初芋姐,藏得够深啊!”

    “怪不得瓶颈期突破得这么快,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啊!懂了懂了!”

    江初芋被她们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跺了跺脚:“上班了上班了!再八卦扣奖金!”

    话落,立刻听见一片哀嚎。

    然而,当她转身走向大楼时,嘴角那抹压也压不下去的笑容,却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明媚。

    而黑色的轿车里,顾泽洺并没有立刻离开。他透过车窗,看着江初芋工作室所在的楼层,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过了一会,手机屏幕亮起,他低头看了眼。

    屏幕上是江初芋刚刚发来的一个得意洋洋的兔子表情,配文:灵感大神附体!多谢顾学长“亲身”指导!

    他用长指戳了戳屏幕中的那只粉红色的小兔子,漆黑的眼底仿佛也照进了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滋生出一片独属于她的隐秘爱意。

    思考片刻后,他单手敲字:【不客气。学妹如此好学,当学长自然要倾囊相授。】

    点击发送消息,他可以想象得到,她收到这条回复时的表情。

    他的初芋,终于更完整地属于他了。至少在这一点上,顾泽洺很满意这次的“模特”工作。

    第64章 恋人观察室(1) 爱意东升西落,浪漫……

    江初芋给自己做了一件晚礼服, 香槟色,露肩,显腰, 鱼尾裙摆,看着很优雅。

    顾泽洺牵着三只大狼狗回到家, 刚打开门, 顾小五就兴奋地甩着尾巴, 湿漉漉的鼻子往玄关的角落猛嗅。

    顾泽洺弯腰解开它的牵引绳, 视线无意中扫过客厅中央的人台模型, 动作微微一顿。

    那件香槟色晚礼服的腰线被改得宽松了些许,他记得之前不是这样。

    顾泽洺正暗暗称奇,书房门“砰”地被推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扑到他身上。

    “顾泽洺, 你终于回来了,我快饿死了!”江初芋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胸前, 脑袋在他颈窝处乱蹭, 高声哀嚎, “我要吃红烧肉,糖醋里脊, 锅包肉!还要吃你做的奶油意面, 加五倍芝士!”

    顾泽洺被她撞得稍稍后退半步,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 稳住两人的身形。

    前些天还扬言要努力减肥把自己塞进裙子里的人,现在居然可怜巴巴的流着口水向他讨食。

    顾泽洺低头打量她。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了个丸子头,几缕碎发掉落在耳边, 脸上因为长时间伏案工作带着点倦意,但眼睛亮得惊人,分明是对食物的渴望。

    他含蓄的提醒:“距离颁奖典礼只有不到一周时间了。”

    江初芋身体一僵,抬起头,控诉般地看着他:“还不是都怪你!”

    顾泽洺挑眉,示意她继续。

    江初芋松开他,退后一步,手指轻轻戳了戳到他胸口,“就是你故意把东西做得那么好吃,害我没把持住,才吃胖的,实在太阴险了,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阴险的小人!我的减肥大计全毁在你手里了!”

    上次,江初芋和品牌方共同推出的都市男装系列获得了创新设计大奖。主办方邀请她去参加颁奖典礼,据说那天会有很多业界大佬和明星出席。

    她一边喜不自胜,一边忧心自己该穿什么礼服,才能维持住自己和工作室高端大气的形象。

    她跟工作室的小伙伴们商量过这事,结果大家异口同声:“老大,当然是自己做一件,然后碾压全场啊!”

    江初芋脑子一热,觉得此言甚是有理。

    闭关半个月,呕心沥血,做出了这条香槟色晚礼服。

    效果图画出来时,大伙惊为天人。然而,等样衣做好,她兴冲冲一试,发现死活都穿不进去。

    那个月,她涨的不只是气运,还有体重。

    面对她的指控,顾泽洺只是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往厨房走,声音从里面飘过来:“我如果是阴险小人,你现在怎么还敢吃阴险小人做的饭?”

    江初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理直气壮:“因为我最近想通了!”

    顾泽洺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江初芋绕到他面前,义正言辞:“向来只有衣服适应人,哪有人适应衣服的道理!衣服不合适,那就改衣服嘛,没必要糟蹋自己宝贵的胃和快乐的心情。所以……”她稍微停顿了下,开心的宣布:“我不用减肥了!”

    顾泽洺轻扯唇角。

    很好,果然是江初芋特有的思考方式,不用他多劝一句,就自己把自己说服了,还如此理直气壮,充满哲理。

    “嗯。”他应了一声,听不出是赞同还是仅仅表示听到了。

    “所以,红烧肉……”江初芋眼巴巴地看着他。

    “给你做清炖排骨和凉拌秋葵。”顾泽洺头也不抬地安排。

    江初芋喜出望外,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渐渐被一种暖洋洋的满足感取代。

    *

    颁奖典礼那天,气温骤降。

    顾泽洺问她:“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江初芋果断拒绝,“你就安分的待在家看直播吧,当好伟大设计师的贤内助,我会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感谢你一句的。”

    江初芋拎着LV小包,踩着那双为了搭配礼服而选的十厘米恨天高,昂首挺胸,哆哆嗦嗦地钻进主办方派来的温暖轿车里。

    顾泽洺好笑的目送她离开,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带上车钥匙,出了门。

    颁奖典礼现场星光熠熠。

    顾泽洺在贵宾席落座,与旁边一位相熟的品牌负责人寒暄了几句。

    等待开场的间隙,他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点开官方社交账号,逐一浏览入围设计师们的作品。

    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自家设计师的作品比较有意思。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顺手在那个作品展示页点了个赞。

    颁奖环节按部就班地进行。

    主持人妙语连珠,台下掌声阵阵。

    轮到江初芋时,顾泽洺看见,他家设计师挺直背脊,露出微笑,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上灯光汇聚的舞台。

    香槟色礼服在聚光灯中流转着亮晶晶的光泽,她身姿婀娜,白皙长颈像天鹅般优雅,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顾泽洺看见她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微微鞠躬,然后走到立式话筒前。

    台下安静下来,准备聆听她的获奖感言。

    江初芋调整了一下呼吸,刚张开嘴,忽然“阿——嚏!”一声。

    一个响亮的喷嚏,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甚至带起了点回音。

    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

    江初芋举着话筒,整个人都懵了。

    贵宾席上的顾泽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头转向一边,实在不忍直视。胸腔却无法控制地微微起伏,他用力抿住嘴唇,才勉强将嘴角的笑意压下去,可是肩膀还是微微颤动了几下。

    这个笨蛋……

    顾泽洺招手叫来工作人员,低声交代了几句,将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

    晚上,江初芋裹着厚厚的棉被,像只蚕蛹一样窝在沙发里,疯狂地刷着手机。

    果然,热搜榜上赫然挂着【设计师一喷成名】的话题。

    评论区更是惨不忍睹:

    【哈哈哈对不起但我真的笑疯了!女神形象崩塌现场!】

    【我怀疑姐姐回去后肯定自闭了(捂嘴偷笑)】

    【这喷嚏,中气十足,我在大洋彼岸都听到了(震惊脸)】

    江初芋一边刷一边催眠自己,那个在颁奖典礼上一喷成名,被广大网友挂在热搜首页笑了一整晚的人,绝对不是她!

    那个人她认识吗?根本不认识啊!但评论区那一片“哈哈哈”是什么鬼?

    刷了一会,评论区的画风忽然变了。

    【只有我在关注那件突然出现的外套吗?感觉有故事!】

    【楼上+1,那外套一看就价值不菲,有人能扒出是哪位大佬的吗?】

    【盲猜是品牌方高层?】

    【哇噢,那就是……情夫喽?】

    江初芋看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猜测,郁闷得想捶沙发。

    她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滑动,内心疯狂吐槽,你们能不能猜点正常点的!整天脑补她搞不伦恋算什么事啊?那个走路带风,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明明是她正儿八经的恋人,根本不是情夫啊啊啊啊!

    她做人也是有点底线的好不好?!

    诶?这句话说出来,怎么感觉更心虚了?

    江初芋心虚地裹紧身上的棉被,余光瞧见顾泽洺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走过来。

    江初芋立刻抬起头,气愤地瞪他:“你怎么偷偷跟去现场了?还给我送外套,现在好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我的情夫!你说怎么办?!”

    顾泽洺把杯子往她面前递了递,示意她接过,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我是被主办方邀请过去的,不存在跟踪你一说。”

    他说着,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想破除谣言其实也很简单。”

    江初芋接过杯子,不情不愿的喝了一口姜茶,鼓着腮帮子问:“怎么个简单法?”

    顾泽洺看着她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眼底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声音比平时似乎温和了少许。

    “我们结婚吧。”

    *

    事实上,顾泽洺不止一次和她说起“结婚”两个字,她总是用一句玩笑话,或者一个轻吻岔开话题。她不是不爱,只是“永远”这个词太庞大,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担得起这份的责任。

    可这一次,当顾泽洺再次提起结婚这件事,她的内心并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鬼使神差的,她开始思考,自己嫁给顾泽洺,会不会更幸福一点。

    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她忽然不想再逃了。

    顾泽洺办事效率很快,等江初芋回过神,他们已经站在教堂里。

    阳光透过彩色的玫瑰花窗洒进教堂,无数烛光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摇曳,丘比特射出爱神之箭,一箭双心。

    年长的牧师面带和煦的微笑,声音温和而庄重。

    “你是否愿意娶这位女士为妻,无论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珍惜她,忠诚于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顾泽洺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然后,牧师将目光转向她。

    “那么,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位先生,无论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珍惜他,忠诚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那一瞬间,世界万籁俱寂。

    江初芋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她所有的顾虑,跟彻底拥有顾泽洺比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江初芋抬起头,迎上他温柔的目光,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

    “我愿意。”

    第65章 恋人观察室(2) 分离躁……

    有一回, 顾泽洺回国处理工作。

    晚上,江初芋洗漱完,和家里的三狗一猫大眼瞪小眼, 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三只大狼狗来家里这么久,居然还只有“大黄”、“小黑”这种毫无灵魂的称呼。

    “这不行。”

    她抱起最近那黑色大狼狗, 自言自语:“得让顾泽洺给你们取个名字。”

    江初芋摸过手机想给顾泽洺打电话, 忽然想起, 国内现在是白天工作时间, 他大概还在公司上班。

    一个念头悄悄冒出来。

    江初芋眯起眼睛, 点开短信界面,用匿名号码给他发了条消息:

    【先生,您订购的‘深夜陪聊’服务已激活,回复1立即连线,回复2稍后服务。】

    发送成功后, 她把脸埋进抱枕里偷笑。

    不到十秒,手机震动。

    【这次又看中哪款名牌包了?】

    江初芋瞪大眼睛, 特震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顾泽洺面不改色:【因为你有过前科。】

    江初芋默了几秒, 吐槽他:【你这人也太记仇了, 一点小事记到现在!】

    顾泽洺:【记性好而已。】

    顾泽洺:【1】

    江初芋正抱着枕头在沙发上打滚,看到那个1, 嘴角抽了抽, 紧接着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顾泽洺的视频邀请。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接通。

    屏幕那端, 顾泽洺坐在办公室里,西装笔挺,背景是整面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

    江初芋把脸凑近镜头,取笑他:“上班时间跟我通视频, 不怕员工说你沉迷女色,影响你伟岸的形象啊?”

    顾泽洺面色平静:“他们会理解。”

    “理解什么?”

    “分离躁动期。”

    江初芋的脸蹭一下红了,她抱起最小那只大狼狗举到屏幕前挡住发烫的脸颊:“我要给狗狗们取名,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都听你的。”

    “又敷衍我!”江初芋撇了撇嘴,随即坏笑,“既然如此,那我不仅要给狗狗取名,也要给你取个难听的外号。”

    顾泽洺:“有多难听?”

    “大狼叫顾三,二狼叫顾小五,小狼叫顾十一,至于你嘛,就叫……顾狗!”

    顾泽洺默了几秒,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最后一个,再说一遍?”

    江初芋很有骨气道:“顾狗。”

    顾泽洺:“……”

    顾泽洺:“我下周回巴黎。”

    “诶?”江初芋诧异。“之前你不是说,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吗?”

    顾泽洺:“计划临时有变。”

    一周后,江初芋在家中熟睡,迷迷糊糊中听到开门声。

    她挣扎了几秒,还是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卧室门没关严,客厅泄进来一线微弱的光。

    江初芋揉了揉眼睛,踩着拖鞋,摸索着往外走,心里嘀咕是不是她听错了,可能是楼上传来的动静。

    客厅没开大灯,只有玄关那一小盏顶灯亮着,在地上投出一圈昏黄的光晕。

    光晕里站着个人。

    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弯腰放下一旁的行李箱。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肩背在薄薄的衬衫下清晰又利落。

    是顾泽洺。

    他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间和说的不一样啊?

    江初芋愣在原地,睡意瞬间跑了一半,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许是听到脚步声,他直起身,转过来。

    灯光照亮他的脸,他眉眼间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倦色,但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像浸在深潭里的墨玉。

    “吵醒你了?”他开口,声音比视频电话里听到的还要低哑几分。

    江初芋眨了眨眼,问他:“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好后天上午才到吗?”

    “嗯,分离焦虑症犯了,回来找你做恨。”

    顾泽洺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另一只手顺势扣住她的后颈,指腹有些凉,贴在皮肤上,激得她轻轻一颤。

    江初芋还想说些什么,他的吻落了下来。

    有点急,有点重。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唇瓣相贴,是温软的,甚至有点干,但力度却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不由分说的撬开她的牙关,深入,纠缠。

    江初芋完全懵了,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前,隔着衬衫布料,能感受到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以及略显急促的心跳。怦怦怦地,震着她的掌心。

    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她被严丝合缝的禁锢在他怀里,几乎没有距离。

    他好像要把这些日子分开的份,一次性讨回来。

    氧气渐渐稀薄,江初芋被吻得双腿有点发软,抵在他胸前的手失了力气,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衬衫领口。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微微退开些许。

    额头相抵,呼吸交织,都是滚烫的。

    江初芋靠在他胸前,大口喘着气,脸颊耳根热得不像话。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胸腔起伏着,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缓了好几秒,江初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回来就报复我,你不累吗?”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嗯。”他应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一只手仍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指尖勾住了她睡裙一侧细细的肩带,慢条斯理地绕了一圈。

    柔软的丝质布料摩挲着皮肤,微痒。

    江初芋抬头看他,对上他低垂的眼眸。灯光昏暗,他眼底却像有暗火在无声燃烧。

    然后,江初芋听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某人昨天在电话里说,想我想得睡不着。”

    江初芋的脸“轰”一下更热了。昨天她确实是说了那么一句,但那不是,故意开玩笑恶心他么?他咋还当真了……

    顾泽洺顿了顿,微微偏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更低,很有蛊惑人心的感觉:“所以,我总得……”

    肩带被他用手指轻轻扯动了一下。

    “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说谎。”

    *

    每次换季,江初芋都要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按理说,家里平时也还算整洁,但一到季节更替,她总有种要把一切翻新归位的冲动。

    拉开窗帘,春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卧室。江初芋利索地将床单扯下来,换上轻薄的春被,然后把衣柜里的冬装一件件取出,准备收纳起来。

    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客厅已经堆了好几袋准备捐赠的旧物。

    江初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目光落在书房那个总是被顾泽洺锁着的抽屉上。

    说来也怪,结婚两年,顾泽洺从不让她碰这个抽屉。倒不是她有多好奇,只是每次大扫除时,这个抽屉总像有什么魔力,一直在勾引她的视线。

    今天,这个抽屉居然没锁!

    江初芋偷偷摸摸走过去,轻轻拉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文件,还有一本黑色笔记。

    嘻嘻,终于让她逮到顾泽洺的小秘密了!

    江初芋拿起笔记本,好奇的翻开第一页。

    她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妻初芋观察日记】

    江初芋的眉头微微蹙起,继续往下看。

    【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最爱的颜色是蓝色和白色。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有点狡黠,有点可爱。】

    【高热量垃圾食品爱好者,喜欢吃烤鸭和甜食,一边减肥,一边啃鸭腿,对花生过敏……】

    【小财迷,爱一切亮晶晶的东西,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我变穷,就会甩掉我,这很江初芋,以秦氏目前的资产来计算,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离开我。】

    【会在工作室员工面前装成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涉及到工作室的利益会很强势。】

    【不喜欢做饭,讨厌洗碗,如果我回国或者出差,宁愿点外卖也不会进厨房。】

    【恶作剧的时候喜欢喊“学长”。】

    【戏瘾很重,随时都有可能戏精附体,喜欢玩“不伦恋”,嗯,做一遍就老实了。】

    【生理期通常在每月下旬,前后误差不超过两天。经期前三天易情绪波动,喜热饮,腹部畏寒,身体很敏感,不宜房事。】

    江初芋脸颊微微发烫,这都记的什么啊?

    她又快速翻了几页。

    【喜欢在女上的姿势,但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哭着喊累。右侧脖颈最为敏感,一碰就会抖,一亲就会软。】

    【做噩梦醒来后五分钟内心率仍过快。安抚方式:轻拍后背,读《小王子》。】

    【有轻微幽闭恐惧(在某次电梯故障事件中观察到),但对黑暗耐受良好。】

    【身体柔软度优良,可持续开发高难度姿势,在极度愉悦时会短暂失神,期间对外界刺激反应迟钝。】

    啊啊啊顾泽洺这个大变态!

    江初芋“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决定这个月都让他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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