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埃尔梅罗二世被震惊了，枪兵的御主肯尼斯也十分不可置信。
“弓兵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个？”
“这个嘛……”
征服王不以为意地回答。
“大概因为他是个仁慈的明君吧。”
肯尼斯：“……？”
埃尔梅罗二世：“……？？？”
罗曼医生：【…………】
埃尔梅罗二世现在有些头疼。
由于他们昨天晚上才来的，按照计划必须打断剑士组和枪兵组的战斗，因此为了赶场就没做太多的情报收集，赶完场又到处破坏灵脉，好设立己方的据点，一直都很忙碌。
就算今天藤丸立香和玛修他们遇到了和他记忆中不同的吉尔伽美什，他也没时间去调查，因为马上又要按照昨晚跟枪兵组的约定的时间，赶往下一场，打个硬仗——欺骗枪兵组，夺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救下惨死的肯尼斯教授，让他把令咒转移给他。
总结一下好像很简单，可想切实做到却很难，毕竟他是以谎言开的头，中间稍微有什么纰漏就全盘皆输。
比如被他说的好像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的魔术师组，此刻居然已经被其他两组人干掉了……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虽然很想早点开战，不过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枪兵的御主，你能理解吧？”爱丽斯菲尔有条不紊地说道，“我和骑兵组需要讨论一下令咒的所属权，以及把这些救出来的孩子送往安全的地方。”
肯尼斯沉稳地点点头：“你的安排没有错……不过，韦伯·维尔维特。”
韦伯·维尔维特之前有点怂地躲在征服王身后装死，被点了名终于不能假装自己不在了：“是……”
“可以啊，偷走了我圣遗物的小偷。”大概是顾忌到场合不合适，肯尼斯没有做什么，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给我等着。”
“……”
韦伯·维尔维特只想快点从这里消失，二周目的他看着自己的怂样，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真的想怒喷一顿自己。
唉，现在还是先想想计划该怎么办吧。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眼前的三组人，内心飞快地推演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按照他的计划，7组从者中，他需要保住的三组此刻都在眼前，可惜由于他之前对枪兵组的谎言，目前并不是个合适的、让他跟这三组人摊牌的机会，真那么做了，只会让已经信任他的枪兵组也再度恢复敌意……现在只能遗憾地放他们走了。
埃尔梅罗二世有些痛心疾首。
爱丽斯菲尔疑惑地看了一眼并不是圣杯战争参赛者的迦勒底一行人，不怎么放在心上，就当做是枪兵一伙儿的人，朝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就扭头对征服王说：“那这些孩子就继续先麻烦您用车护送了，等把这些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再讨论令咒的归属。”
骑兵组没有异议。
他们都在警惕着突然冒出来的枪兵组抢功，因此完全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打算赶紧离开这里，等令咒到手了再说别的。
枪兵组这边太奇怪了，居然带着跟圣杯战争没什么关系的外人来，加起来比他们这两个组的人数还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有问题，还是离远点吧。
等他们一离开，枪兵组与迦勒底一行人之间的气氛就更尴尬了。
“抱歉。”埃尔梅罗二世率先开口，“我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肯尼斯一开始虽然觉得不满意，但仔细想了想，他也心平气和了：“不，是我让你在劝说我的时候花费了太多时间，如果我能早点相信你的话，也许我们就能赶上了，你给的情报还是很准的。”
反正这个家伙都说得出他放办公室的情书内容了，来自未来这件事应该是不会造假的。
看着如此通情达理的肯尼斯，上学的时候特别烦他的埃尔梅罗二世心情无比复杂。
“不过……”肯尼斯皱了皱眉，“那个弓兵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是来自未来的人，应该知道弓兵的真名吧？”
“啊，说起弓兵的话……”埃尔梅罗二世艰难地回答道，“他的真名是吉尔伽美什。”
肯尼斯：“……？？？”
他再度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开玩笑？！他哪个传说跟仁慈的明君搭得上关系？！”
《吉尔伽美什史诗》开头就是控诉吉尔伽美什的暴行好吗？！而且他的使魔看到的画面中，弓兵明明是个少年的样子，难道吉尔伽美什十几岁就死了？！
连一直忠诚而沉默的枪兵，此刻眼神都流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无论怎么看，如果用【仁慈的明君】这个形容做排除法的话，结果都是……
——“好的，我们首先排除吉尔伽美什”啊！！！
意识到肯尼斯似乎又要对他产生怀疑了，埃尔梅罗二世暗骂了一声吉尔伽美什果然跟他不对付，一边解释道：“因为是年幼的时期，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还没有变成暴君……关于他以这个姿态出现的原因，大概是因为……”
肯尼斯将信将疑地听着。
由于吉尔伽美什的搅局，埃尔梅罗二世不得不花费了更多的精力，才能继续说服枪兵组按他的计划来。
埃尔梅罗二世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三位王看上去相处的不错，明天的三王宴应该还会顺利举行。
当埃尔梅罗二世继续说服肯尼斯的时候，骑兵组和剑士组也勉强讨论出结果来了。
由于韦伯先他们一步，在吉尔伽美什提示之前就想到了取水样调查，即使没有吉尔伽美什他也能找到魔术师组，因此圣堂教会悬赏的那条令咒归了骑兵组。
不过按照约定，作为给剑士组的补偿，韦伯不得把这条令咒用于危害剑士组的场合，韦伯也同意了。
圣堂教会发放令咒的监督者，正是暗地里跟远坂时臣勾结的言峰璃正，他发完令咒，转头就把消息告诉了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听完言峰璃正委婉的述说，脚步沉重地从地下室走到了客厅，向正在吃甜点的吉尔伽美什问道：“王啊，请问您为何要将魔术师组的情报告知剑士组和骑兵组呢？”
七夜吃甜点吃的正开心，有人打断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脏了我后花园的虫子，总是需要有人去解决的嘛。”
“……可是，王啊。”
远坂时臣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还是说，你想让我弄脏自己的收藏，去做园丁该做的事？如果你说出这种话来，我可是会生气的。”
一直以来看上去都脾气不错的少年王，脸上依然挂着笑意，甚至语气都还是那么亲切，但远坂时臣却不敢再说出本来想说的话语。
他感觉不到对方在开玩笑，如果他继续说的话，绝对会激怒吉尔伽美什。
这种不屑于出手的傲慢，远坂时臣不太能理解，但对方都已经这么直白地警告他了，他也没必要再愚蠢地继续。
何况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令咒落在骑兵组手里这件事了，惹怒吉尔伽美什绝对是得不偿失——虽然远坂时臣没见过吉尔伽美什真正生气的样子，可正是这一点，反而令他对“生气的吉尔伽美什”这种未知的存在充满警惕。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不要见到对方生气的样子。
因此，远坂时臣只能咽下这口气，曲线救国，试图用其他事件说服吉尔伽美什不要玩的太开心，稍微认真一点，至少不要给敌人递刀子了。
“……不，我当然不会那样想。只是，现在魔术师组以及退场，骑兵组拿到了令咒，这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拿到令咒的是我们……”
“你拿到令咒又想怎么用呢？时臣？”乌鲁克的少年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是要强制命令我吗？”
“……当然不会。”
“那就是对本王的实力不信任，觉得关键时刻本王需要你的令咒救场咯？或者因为骑兵组多了区区一条令咒，你就觉得本王会输给他们？”
“不、这怎么可能，毫无疑问，您是最强大的……”
“所以你看，令咒什么的，本来就跟你完全没关系嘛，你又何必去庸人自扰呢？”
少年转着手里用来吃蛋糕的叉子，撑着脸笑的很可爱，但远坂时臣却在那双红色的竖瞳冰冷的注视下，莫名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不过远坂时臣也更加庆幸自己召唤时出差错了。小时候就这么难搞，长大的吉尔伽美什，肯定更加难搞吧！
远坂时臣放弃了游说吉尔伽美什听话地配合自己的计划，转而确认对方的态度：“王啊，那些都是试图染指您宝藏的宵小之徒，他们配不上您的宽容与友善。”
“要这么说的话，你不是也一样吗，时臣？”
乌鲁克的少年王歪了歪头，念到对方名字的时候，刻意地拉长了语调，平时说话语气自带的轻快气氛消失殆尽。
“还是说，你追求的并不是圣杯，而是其他的什么？”
暗地里其实算计着把吉尔伽美什一起献祭掉的远坂时臣再次感到压力很大，他开始觉得自己来找吉尔伽美什就是个错误：“不——”
“我对你的追求没有兴趣，反正都是些无聊的答案。”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远坂时臣却觉得吉尔伽美什看他的眼神，已经洞悉了一切。
不，不可能，那件事只有御三家才知道，而且如果吉尔伽美什真的知道他想做什么的话，他现在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说话，肯定会被暴怒的吉尔伽美什以犯上的名义处死。
“唔，好像有点过头了。”金发的少年吐了吐舌，带给远坂时臣的压力突然就消失了，“总之圣杯我不会让给任何人的，你就是想确定这个吧？”
远坂时臣没想到地狱难度居然还能峰回路转，中途切换成简单模式，这么轻易地就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啊，是的……”
“不用那么紧张啦，我又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了你。”
乌鲁克的王轻笑着。
“所以你也该明白，会惹我生气的事，你最好就不要去做了，懂吗？”
隐隐感觉这是在暗指什么的远坂时臣：“……是。”
——又是不让他得到令咒，又是强调不要做让他生气的事，所以吉尔伽美什到底知不知道我想献祭掉他这件事啊？！
第132章 愉悦犯与王的邀约（二更）
七夜这一波操作，把其实隐隐有点不满，想隐晦地抱怨一下的远坂时臣给说懵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反而开始担心起吉尔伽美什是不是发现了他参加圣杯战争的真实目的，正琢磨着怎么惩罚他。
甚至远坂时臣已经在开始考虑，假如吉尔伽美什已经知道了却不杀他，是不是就是想让他这么自我折磨。
他怀疑吉尔伽美什在惩罚他，但没有证据。
……至少他还有令咒。远坂时臣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真有什么问题，就只能动用令咒了，但那也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还是有确凿的证据再说吧。
因为总觉得在对方面前，自己就好像被彻底看穿了一样，远坂时臣也不顾上再说什么，飞快地告退了。
只有七夜以及言峰绮礼留在了原地。
在外人眼中，言峰绮礼跟远坂时臣是敌对状态，但因为他的从者已经被远坂时臣的从者杀死，所以言峰绮礼其实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其实这都是远坂时臣的计谋，只消耗一个暗杀者的分身就能让言峰绮礼转到暗处，继续为他提供帮助，是个稳赚不赔的计划。
通常言峰绮礼为了隐瞒与远坂时臣的合作关系，是不会轻易过来远坂宅的，不过今天有事必须见面谈才不得不偷偷来一趟，结果就因为自己父亲那边给出了吉尔伽美什把情报分享给其他组的事，围观到了不得了的一幕。
“你不跟上吗？”七夜奇怪地看了留在原地的言峰绮礼一眼。
言峰绮礼没什么表情地道：“和时臣师已商讨结束，我在等离开的时机。”
“哼……”七夜放下叉子，往后面的沙发上一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时臣听不见的。”
“吉尔伽美什王，您……”言峰绮礼顿了顿，直接问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七夜眨眨眼：“你指什么？时臣想达到根源需要的条件吗？”
果然是知道了，时臣老师最后想用令咒杀死他的事。言峰绮礼心中暗想，但也更加不能理解了：“您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这是死罪啊。”七夜语调轻快地说道，“不过现在杀了他对我没有好处，反正现在他不会动手，看他那么忐忑也挺好玩的，所以暂时就这样吧。”
言峰绮礼：“……”
这个看起来好像脾气不错的英雄王，其实性格真的很恶劣吧。
“……性格恶劣。”
言峰绮礼难得一惊：“我说出口了？”
“没有，但我大概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不过算了。”七夜瞥了他一眼，“看看你自己的表情。”
金色的涟漪从半空出现，一面镜子从里面冒了出来，正好挡在言峰绮礼眼前，让他看清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在笑。
“知道自己的师父要倒霉后，你居然露出了这种表情，还在心里腹诽我性格恶劣。”七夜评价道，“你比时臣有趣多了，绮礼。”
言峰绮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迅速拉平了嘴角：“不，这只是……”
他想要否认，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甚至越是否认，心中肯定的声音就越大。
是因为觉得反正也会被他看透，所以潜意识里干脆在吉尔伽美什面前放弃了伪装吗？
“会因为他人的不幸而感到愉快，这就是你啊，绮礼。”
不像是伊甸园之蛇那样诱惑堕落的语气，仅仅是平静冷淡，好像他这样真的很普通一般的态度，却让言峰绮礼心中的迷雾散去了。
他苦行僧一样地度日，以世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心中却充满了空虚与迷茫，可他甚至连自己在迷茫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英雄王能看穿他的疑惑，一直以来的疑问，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解答了出来。
英雄王不会看错他，所以他确实就是这种人。
原来他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回答，他确实不正常，他只是一直想让自己在别人眼中像是正常人。
“如果是大人的我，可能会更有兴趣一点，不过就现在的我而言，观察你的因果报应一点乐趣都没有。”
乌鲁克的少年王用厌烦的语调说着，眼神奇异地看着他。
“不过我有个提议。”
言峰绮礼克制着终于认清自己本性的兴奋，用安稳的语调问道：“什么提议，英雄王？”
“会让你感到愉快的提议。”
金发的从者身处远坂宅的客厅，坐在远坂宅的沙发上，在远坂时臣离开不久的此刻，对着远坂时臣的同盟兼弟子发起了一个相当于背叛远坂时臣的提议。
听完后，言峰绮礼沉默了几秒，无声地笑了起来：“遵命。”
这是对远坂时臣的背叛，但他心中确实升起了微小的愉悦。
在这之后，言峰绮礼踏出了远坂宅。可是他和进入远坂宅时的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获得了新生。
七夜对于自己把言峰绮礼糟糕的一面开发出来这件事，完全不后悔。
他是搞不清楚，明明他和成年的吉尔伽美什不一样，一点都不追求愉悦，怎么言峰绮礼还是那么轻易地就在他面前发现了本性，但既然是对他有利的，那他自然就要拿来利用一下。
至于会不会给社会添乱……反正回收圣杯后，这个剪定事项的世界就要被剪掉了，哪怕言峰绮礼变成个食人魔都不会有影响，而在圣杯战争期间，七夜也会好好利用他，不让他有闲心去搞别的事的。
什么刺杀远坂时臣，想都不要想，只要七夜别代入吉尔伽美什过头，远坂时臣其实对他来说真的挺好用的，他还不打算换御主。
总之，成功策反了言峰绮礼之后，七夜对自己拿着的剧本就更有信心了。
埃尔梅罗二世虽然也有一周目的剧本，但七夜，可是埃尔梅罗二世写的二周目的剧本都拿到手了！他绝对不会把最佳编剧的称号让给埃尔梅罗二世的！
“嗯，这样的话，明天应该就是三王宴了。”七夜自言自语。
虽然对现在已经跟小圣杯见过面的七夜而言，其实三王宴价值不大，可毕竟还挺有意义的，而且埃尔梅罗二世会去，所以七夜也决定要促成这件事，不要让这个事件被蝴蝶没了。
于是第二天，七夜就在冬木市几个他判断会遇到骑兵组的地方逛了起来，并且在游戏店成功与骑兵组相遇。
“啊、是你！”韦伯·维尔维特吓了一跳，这里可是人群密集的商业街啊，应该不会在这里就开战吧？
七夜随意地抬手挥了一下：“买游戏？”
“……嗯。”确认了七夜和他想的一样，并不打算现在开战后，韦伯·维尔维特慢慢放松了下来，然后用有些微妙的语气说道，“那个，昨天，谢谢你了，我们打败了魔术师组，拿到了令咒。”
“我知道。”七夜随口道，“算是赏赐，你接着就行。”
韦伯·维尔维特还是感觉有点别扭，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从者居然这么无所谓地帮其他组。由于无法理解对方的思路，也无法猜测对方的行动模式，所以跟他处于同一个空间觉会感到很不安。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韦伯·维尔维特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的没关系吗？让其他竞争者增加实力……”
一只大手从上面压住了韦伯·维尔维特的头，属于征服王的声音响起：“问得出这种问题，你小子还是什么都不懂——这是属于王者的自信啊！虽然如果是余的话，能自己拿到手就绝不会让出去就是了。”
“……都是王，差别也太大了，根本无法参考嘛……”
韦伯·维尔维特小声嘀咕了一句，被伊斯坎达尔听清了，他挑了挑眉：“你倒是提醒我了……喂，金色的。”
“嗯？”七夜假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内心却充满了期待。
果不其然，伊斯坎达尔提出了七夜所想的那个提议。
“这次圣杯战争，居然一次聚集了三个王者，实在难能可贵。不如我们开个宴会，也算是不辜负这奇迹一样的会面，探讨一些话题——你觉得如何？”
“虽然我觉得其实只有我才是真的王，不过这个提议很有趣，所以，允了。”七夜说话依然十分非常拉仇恨，“时间，地点？”
“嗯，找不到跟骑士王约的机会，所以地点就定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吧，今天晚上到那了现场邀请！”
伊斯坎达尔十分霸道地定了下来，然后七夜欣然同意。
分别后，韦伯·维尔维特若有所思地道：“只有他是真正的王……还真是不客气啊。”
“是啊。”
伊斯坎达尔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不过他这个说法，余真是对他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世：我有剧本。
七夜：你没有，你剧本废了。
关于七夜到底跟言峰绮礼提议了什么，以后会写到的！
第133章 女伴与赴约
远坂凛在冬木市的街上奔跑，时不时钻进小巷子里。
她是远坂时臣的大女儿，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远坂时臣就将她和自己的妻子送离了冬木市，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打算等圣杯战争结束再让她们回来。
然而，今天，远坂凛却忍不住瞒过妈妈，偷偷自己乘车回到了冬木市。
因为……琴音！她的朋友琴音，在冬木市失踪了！
最近冬木市出现了连续的儿童诱拐事件，琴音就好像被牵扯进了里面。
比起普通的警察，远坂凛其实知道的更多一点，因为她的父亲正在冬木市进行着魔术师之间的战争，这时候的冬木市肯定充满了怪异，如果琴音是被牵扯进这些事中的话，靠警察是找不回来的。
但是远坂凛又不愿意去麻烦正在为了远坂家族的夙愿而忙碌的父亲，最终决定自己偷偷跑回来，希望能在末班车之前找到琴音。
由于冬木市近期发布了宵禁令，想通过限制出行来减少奇怪事件的发生，所以远坂凛一个小孩子独自出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周围人奇怪的眼神和莫名压抑的气氛，都让她不得不躲着他人的目光，从小巷子里穿行。
她出发的时候，带上了一些她认为有用的道具，其中就有一个魔力指针。
这是远坂时臣送给她的礼物，会指向有着魔力反应的地方，如果琴音被卷进了魔术师的争端中，远坂凛认为这个魔力指针能帮助她找到琴音的所在地。
然而，在根据魔力指针的指引方向一路走过去后，远坂凛忽然发现，这个魔力指针变得十分异常，本来是指向一个固定的方位，现在却在疯狂地旋转，仿佛被什么干扰了一样。
远坂凛想起了父亲将这个指针送给自己的时候，曾经做过的演示和说的话。
“凛，看到这种反应的时候，你还无法应付，所以要小心。”
远坂凛咽了咽口水。
——可是，父亲，现在的情况，比你演示过的危险程度，还要夸张啊！
这已经不是无法应付的问题了，远坂凛觉得自己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发现的事，踏入了不属于自己的领域。
但是，为了自己的朋友，琴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属于同龄人的清脆嗓音忽然响起。
远坂凛本来正处于躲藏状态，突然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地一抖，转身看向了说话人。
对方是从灯光明亮的大街上往这边的小巷子走来。
他的面容因背着光而有些模糊，金色的头发被上方的路灯照出了十分华丽的质感，沉在阴影中的一双红色眼眸正在于远坂凛对视。
“……是在，和我说话吗？”远坂凛确认道。
“是啊，这里只有你嘛。”
随着对方的靠近，远坂凛原本因为看到对方是小孩子而稍微放松下来的心情骤然收紧——她手里的魔力指针，旋转得更加疯狂了，她几乎要拿不稳，随时感觉会爆炸。
“什、等等……”
远坂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对方已经进入了离她只有三步的范围。
这时，一直转个不停的魔力指针，终于停了下来。
指针牢牢地指向了那个金发的少年，它所反馈出来的警报，毫无疑问属于最高等级。
远坂凛紧紧地盯着对方，一只手悄悄握住了一枚她的魔术需要用到的水晶片。
这个距离，适应了光线后，远坂凛也看清楚这个忽然叫住她的人的外貌了。
是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但是那异常的红色竖瞳，过于出色的容貌，以及周身奇异的、与日常相悖的气氛，无一不显示着他不属于普通人的身份。
加上她的魔力指针的反应……远坂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你要做什么？”
“嗯？”金发的少年奇怪地歪了下头，“怎么好像我要做什么坏事一样……啊，原来如此。”
话语未落，他就注意到了远坂凛手中拿着的魔力指针。
他上前一步，在远坂凛反应过来之前，手在她面前拂了一下，下一秒，这个魔力指针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装饰品一样，指针缓慢地随着远坂凛颤抖的手，沿着重力的方向滑动。
“啊！这是父亲送我的……”远坂凛惊呼一声，心中涌起了愤恨，甚至掩盖住了害怕，“你——”
“没坏啦，这种程度，回去后你让时臣修一下就行了。”
“……咦？”
忽然听到了父亲的名字，远坂凛愣住了：“你认识我父亲？”
“我还认识你——不然你以为我很无聊，随便见到一个人就搭话吗？”少年叫了她的名字，“凛。”
大概是在父亲那里见过她的照片吧，远坂凛心想。
“不、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我们还不熟……”
“但是我叫你父亲也是直接叫名字。”少年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叫我吉尔。”
外国人的名字，不过看他的长相，倒也不怎么奇怪。
远坂凛十分聪明，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个可以直呼自己父亲名字的少年，加上现在的特殊时间，她直接问道：“你是我父亲的从者吗？”
“是啊。”吉尔说，“如果你足够清醒，就该知道你不应该回来。”
“但是我的朋友在冬木失踪了……”远坂凛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问，“既然你是我父亲的从者，那应该可以帮我找朋友吧？”
远坂凛还不知道，就算是她的父亲，也无法指挥动眼前的人。
不过他对小孩子很宽容，所以看起来毫无异样，脾气很好地回答道：“你朋友没事。”
“我都没说她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远坂凛质疑道。
“我就是知道。”吉尔说，“如果你耐心再等一天，明天早上就能看到警方通报了。”
远坂凛猜测道：“果然是跟魔术师有关吗？”
“嗯。”
远坂凛犹豫着说道：“可是，不看到琴音，我就不放心……”
就听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说，她很难马上相信，只是她知道的通往琴音家的车已经停了，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吉尔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样吧，我送你去见朋友，你一会儿陪我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远坂凛奇怪地问，“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有女伴感觉更有趣。”吉尔说道，“就这么定了，你父亲那边我来说。”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远坂凛，听到这句话，就犹豫了起来。
唉，她这么久没回去，妈妈应该已经发现了，父亲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如果能有人愿意担下责任，父亲应该也不会太责骂她吧？
“你、你打算现在跟我父亲联络吗？”远坂凛确认了一下，也算是试探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的从者。
远坂凛以为对方有什么神奇的跟父亲的联络方式，结果对方想了想，居然说：“等一会儿见到暗杀者，作为御主的绮礼知道了会去告诉时臣的。”
远坂凛：“…………”
行吧！也是个办法！而且都知道绮礼跟她父亲的同盟关系了，大概率是真的没骗她！
远坂凛心情有点微妙地说：“好吧……不过公交已经停了，我们坐车——”
“不用。”
一小时后的爱因兹贝伦城堡——
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没好气地看着突然闯进来，说要开什么宴会的伊斯坎达尔。
“虽然我答应了你的挑战，但你邀请的方式太粗暴了，征服王。”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了。”伊斯坎达尔不在意地说，“总之，这次宴会的重点，是以王的名义进行真正的较量，看看谁更有资格得到圣杯。”
阿尔托莉雅沉吟：“要说王的话，是不是还应该邀请一个人？”
人家还送了他们情报呢，虽然还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既然人家自称是王了，这种以王的名义开的宴会，把人家给漏下了是不是不太好。
“弓兵吗？余已经邀请过了。”
阿尔托莉雅吐槽道：“……真希望你也能好好地邀请我，而不是直接闯进来。”
城堡外的术式被破坏，一路上森林的树木也被神威车轮压坏了不少，城堡大门附近更是一片狼藉，她差点以为征服王是来打架的好吗！
“这不是没碰上嘛，要是之前碰到了，余当然也会正式地向你发出邀请。”
“所以，你们约了什么时间？”
伊斯坎达尔沉默了一下：“没那么详细，不过他迟到也正常，毕竟他就两条腿，不像我还有神威车轮——”
“Saber！快看，天上！”
爱丽斯菲尔忽然呼唤了起来。
其实不用她说，大家也都察觉到了，众人抬头向天空望去，发现云层之中沉下了一艘辉舟。
大概是解除了什么迷彩状态，华丽的金色与美丽的祖母绿色组成的光辉之舟在这夜空中过于耀眼，若是一路上不加掩饰地飞过来，恐怕早已造成了轰动。
这艘辉舟缓缓落在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上方，让爱丽斯菲尔十分紧张。
城堡的保护措施刚才已经被骑兵给毁了，若是这个辉舟直接砸下来的话……
停在了一个高度后，辉舟就不再下沉，一个人影忽然从上面跳了下来，在他的身后，辉舟渐渐化为了金色的齑粉。
“放心吧爱丽，是弓兵。”阿尔托莉雅眼神很好地辨认出了来人，在对方落地的时候安抚了一句自家御主，然后在看得更清楚的时候，发出了诧异的一声，“……咦？”
金发的弓兵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伊斯坎达尔感慨道：“真是夸张的出场方式啊。”
“哈哈哈，因为带了女伴嘛，总不能让女孩子大半夜陪我走那么远。”
已经站稳了的少年王，放下了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护在怀里的小女孩，亲切地问：“怎么样，好玩吗？”
“……嗯！”刚刚经历了一次蹦极体验的小女孩不光不怕，还露出了想要再来一次的兴奋，不过她很好地克制住了，好奇地环顾了一圈周围，“吉尔君，你们就在这里开宴会吗？”
她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少年王吐槽：“反正肯定是某人过于粗暴，毁了适合开宴会的地点吧。”
伊斯坎达尔也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我！”
“……你骄傲个头啊！”韦伯·维尔维特有点崩溃，“人家不是在夸你！”
最后还是阿尔托莉雅抓住了重点：“刚才那个也是你的宝具吗？”
“是啊。”少年王眨眨眼，“怎么样，是打算从我的宝具中，判断出我的真名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夜（恶趣味）：看我的宝具！猜到真名了吗！
其他人：更猜不到了。
七夜是故意去找凛的，他有计划！
凛：好心的大哥哥
七夜：时臣你女儿借我一用
二世：……？？？这里为什么有凛？！你要对我学生做什么？
第134章 三王宴（二更）
虽然问是这么问，但七夜其实非常清楚，想要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从宝具推测吉尔伽美什的身份，那是得不到正确答案的……
果不其然，对面的人们都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过七夜本来就是恶趣味，所以一点都不生气，带着远坂凛坐了下来。
伊斯坎达尔看了一眼远坂凛，选择了跟七夜搭话：“我们这是王的宴会，你带御主来也就算了，带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是我臣子的女儿，一个人大半夜偷偷跑出来，我姑且照看一下，而且我觉得带个女伴更符合身份。”七夜回答道。
既然七夜都这么说了，其他人看着远坂凛稚气未脱的脸，也说不出什么话，默许了她在场。
他们心想。
对自己臣子的女儿都这么好，真的是明君啊……
大家都坐定了，宴会的发起者伊斯坎达尔就清了清嗓子。
“这次宴会的目的，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我们生于三个不同时代的王者能齐聚一堂，不开个宴会可真说不过去。”
阿尔托莉雅回想起之前伊斯坎达尔说的话，忍不住摇摇头：“虽然我同意了开宴会，但我并不认为仅仅靠问答，就能选出最适合得到圣杯的人。而且……”
说着，骑士王看了七夜一眼，继续道：“这里还有一位声称圣杯本来就属于他的人呢，他也不会同意的。”
可能是因为外表年龄看着小，加上之前在魔术师组的情报上七夜表露了善意，阿尔托莉雅对七夜的态度颇为友善，用词方面没有对待成年吉尔伽美什那么激烈且有攻击性，但其中的心机依然不可小觑。
阿尔托莉雅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七夜身上，似乎在期待他有什么反应。
“诶——你们还没放弃啊。”七夜叹息，“如果这就是你开宴会的目的的话，我只能说，从最初的基础就不成立啊，征服王。如果你们坚持要从我手中夺走圣杯，就算我脾气再好，也一定会对你们施以惩戒，你们确定要这样吗？”
伊斯坎达尔没生气，还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放弃是不可能的！怎么会因为你一句话就让余放弃呢？如果只是大话的话，余也可以说圣杯本来就是余的！”
金发的少年王眯起了眼：“玩笑的话，适可而止。”
“毕竟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阿尔托莉雅说道，“听人说一句‘这是我的’就放弃，你难道愿意跟这种蠢货身处一席吗？”
少年吃惊地睁大眼睛，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说服我了。那你想怎样呢？”
“虽然你说我们应该知道你的真名，可对我们而言情报还是太少。既然你的尊严让你拒绝自报家门，那么……能回答我们三个问题吗？”阿尔托莉雅说道。
阿尔托莉雅说这话只是试探，其实预留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根据她和爱丽斯菲尔的讨论，这位弓兵喜欢有趣的事，而且如果不激怒他，或者没有必要，他就不会主动攻击，加上他自称明君，应该会有商谈的机会，因此阿尔托莉雅现在就打算试试。
果然，沉吟了一秒后，对方同意了：“好像很有意思，允了。”
伊斯坎达尔也没意见：“虽然余开宴会的目的不是这个，不过先解决你这家伙的真名问题也不错，不然开会都不安心啊，而且也确实很有趣——不过我们两个人，三个问题怎么分？”
七夜想了想，忽然对远坂凛说：“凛也可以参加，猜出来的话，有奖励。”
这个时间点，本来应该是远坂凛睡觉的时间了，小孩子精力不足，她之前又运动和惊吓过度，只是精神上的兴奋才撑着她没睡着。但是现在听到七夜的话语，远坂凛那点昏昏欲睡的念头顿时被赶跑。
“真的吗？”远坂凛惊喜地问，“什么奖励？”
“嗯……一个愿望吧。”七夜眼神闪了闪，笑道，“就算是时臣不同意的事也可以，所以谨慎许愿。”
远坂凛元气十足：“好！我会努力的！”
阿尔托莉雅本来想说什么，但可能比预想中要好，因此她看了看七夜的态度，默许了。
“居然让小孩子参与到王者之间的交谈……”伊斯坎达尔略微有点不满意。
“嗯？但是在本王看来，除了本王和我的挚友以外，无论是你们还是凛，其实对本王而言都没有区别，都不过是一群——”七夜忽然收了声，定了定神，稳住了同步率，才继续道，“啊，也不能这么说，凛在取悦我方面，可比你们强多了。”
大家都淡定地接受了少年王嚣张的发言，毕竟听一次两次也该习惯了，可能这就是他特殊的说话方式吧。
倒是韦伯忍不住小声嘀咕：“你对小孩子倒是有耐心。”
“我很受小孩子欢迎。”听到了的七夜笑眯眯地说。
“……不愧是明君。”没想到会被回应的韦伯，干巴巴地道。
“算了。”伊斯坎达尔也发现自己无法动摇七夜的意志，无奈地耸耸肩，“反正只是个游戏，小孩子……”
“好吧，那就闲话不多说，你们谁先问？”七夜撑着脸，心中充满恶趣味地等着，“一人一个，除了我的身份背景相关，其他都可以问。”
这种问题必须要有限制，不然人家问一个你哪国人啊？哦，我乌鲁克人——这不就直接就曝光了吗！多没意思。
两位王者与一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亚瑟王提议：“让这孩子先问吧。”
征服王默许了。
于是远坂凛就迫不及待地举手：“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坐的宝具叫什么啊？”
唉，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机会，她之前在上面的时候就该问了，现在还能省出一个问题……
她毕竟是小孩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倒是近在眼前的事印象深刻。
何况远坂凛没见过七夜用其他宝具的样子，还以为七夜就这一个宝具呢，十分传统地打算从宝具入手。
虽然只是小女孩想出来的，但这个问题也不算差，大家都集中了注意力，等待七夜的回答。
“维摩那。”七夜爽快地道。
这个名字的指向性太强了，不光是被圣杯灌输了一堆常识的从者们，连只能靠博览群书做功课的其他人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印度的神话。
“唔……不行，印度的经典我只知道《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远坂凛陷入了苦恼，“话说，吉尔这个名字是真的吗？听着不像印度名字的发音，难怪你让我随便叫不用改……”
她之前就说过，这个称呼会暴露真名，所以还是叫他职介的弓兵比较好，但是吉尔君说无所谓，所以她才叫的——但如果这真的是个假名，远坂凛并不会因为他的谨慎而高兴就是了。
其他人也在疯狂做头脑风暴。
要说印度的明君……《摩诃婆罗多》中虽然不是没有，但却没一个能支撑弓兵“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我”这种程度的声望。
倒是《罗摩衍那》的主角罗摩就是个明君，作为世界最著名的印度史诗之一，名声应该是够的，至于罗摩用没用过维摩那……
远坂凛纠结了一下，觉得猜错也没有惩罚，干脆直接问道：“你是罗摩吗？”
“不是哦。”七夜笑嘻嘻地回答，“猜错啦。”
所有人都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第一个问题就能让人一下子猜到，几率确实不高。而且这个问题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可以用来补充情报。
这个游戏是阿尔托莉雅的提议，她自然是已经有了准备好的问题，因此她第二个提问：“远坂时臣召唤你时，如果用了圣遗物，那他用了什么圣遗物？”
这个问题就问的颇有水平了，不过也是个赌博，万一人家没用圣遗物，这个问题就废了。
好在阿尔托莉雅之前就知道弓兵和御主的关系很差，想来应该相性不好，那用了圣遗物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你我本无缘，全靠圣遗物硬撑#
“唔。”金发的从者笑了起来，“真是个不错的问题……那么，答案是，蛇蜕。”
蛇蜕……
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跟蛇蜕有关的传说，都有什么来着？
还有吉尔这个称呼，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吗？以这个金发从者的傲气，绝不会用假名的。
吉尔、蛇蜕、明君……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总觉得好像自己应该知道什么，却一时想不出来……
到底是哪里感觉不对劲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玩梗玩得起劲，圣杯问答要下章了
众人：蛇蜕、吉尔、明君，到底违和感在哪里……
二世：肯定是明君啊！！！
七夜：偏见！史诗后面明明说他很贤明了！
第135章 排除干扰项
有什么名字要呼之欲出，但被卡住了。
众人沉默了一小会儿，伊斯坎达尔若无其事地进入了下个问题。
“你说圣杯是你的，所以不会让给我们，余仔细想了想，难道你意思是，你生前就拥有过圣杯吗？”
“原来还在纠结这里吗？”七夜笑了起来，“没错，这世上的财宝尽是我的所有物，圣杯也不例外。”
吉尔伽美什所处的时代实在太过古老，两河流域的文明又影响了太多其他文明，即使吉尔伽美什在生前拥有的只是一些技术的雏形，在成为英灵后，也升华为了“人类智慧的原典”，宝具名为——【王之宝库】。
其中的收藏，已经远远超出了吉尔伽美什本人的认知，不过面对任何敌人，他都能找出合适的宝具来应对，官方都说过，如果他认真起来的话，一夜之间就能结束圣杯战争。
……然而他就是不认真！吉尔伽美什是个慢心王！每次输掉都是因为自己大意！好东西全压箱底觉得人家不配！然后就挂了！
反倒是幼年的吉尔伽美什的性格，能好好地认真对待自己的敌人，从某方面来说，幼年吉尔伽美什比成年的自己作为敌人上更难打一些。
不过别人不知道啊，伊斯坎达尔摸着下巴说：“生前这种事，也很难拿出证据……”
七夜神情微妙。
是的，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觉得是英雄王口嗨，直到我看到生前的吉尔伽美什掏出乌鲁克的大杯喝酒。
那个居然真的和圣杯反应一样！！！在迦勒底那边就算是圣杯！！！
想到这里，七夜怀着微妙的心情，伸手往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金色涟漪里翻了翻，在其他人好奇和若有所思的视线中，掏出来了一个金色的杯子。
“……！这是！”
身为小圣杯的爱丽斯菲尔大吃一惊：“这个感觉……圣杯！？”
反正杯子都拿出来了，七夜干脆又从宝库中翻了一系列酒具出来，请他们喝酒。
当然，七夜自己是用的圣杯。
阿尔托莉雅和伊斯坎达尔都惊了，酒再怎么好喝，他们的注意力也根本没办法放在酒上。
居然真的有圣杯……那他所说的话，恐怕需要重新评判了。
“怎么样，猜出来了吗？”七夜歪头问，“和长大的我不一样，我已经给了你们很多机会了，要是还猜不出的话——”
和·长·大·的·我·不·一·样？
伊斯坎达尔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重要的提示居然在这里！余大概猜到你是谁了！哈哈哈哈，竟然是你！难怪说得出那些话，你一定就是吉尔——”
“吉尔伽美什！”远坂凛抢答。
伊斯坎达尔：“……”
远坂凛根本不看伊斯坎达尔，她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七夜：“对不对？”
“恭喜你，猜对啦。”七夜给她鼓掌。
让暗杀者潜入爱因兹贝伦城堡，远远地监视着三王宴的言峰绮礼，看着自己老师的从者真名被女儿说了出来，他不禁沉默了一下。
与此同时，没有监视手段的远坂时臣问道：“怎么了，绮礼，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不，什么都没有。”言峰绮礼面不改色地撒谎。
既然是英雄王起的头，那就无所谓了，反正就算得知了真名也没有弱点，这种小事不必告诉时臣老师。
远坂时臣不疑有他：“继续监视，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我。”
“是，吾师。”
伊斯坎达尔虽然被远坂凛抢答了，但也算是印证了他的想法，因此噎了一下，就没再放在心上。
毕竟那个“猜出来就答应一个要求”的奖励，人家本来就是只给这个小姑娘，估计是想哄着小姑娘玩的，没他们的份，能确认真名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指望更多。
远坂凛虽然猜了出来，但也只是碰碰运气，现在被确定了，反而一脑门问号：“居然真的是啊……”
她能猜出来，真的不是因为从给出的一堆线索里整合出了什么有效情报，完全是她回忆起了前段时间远坂时臣准备圣杯战争的时候，都看了哪些英雄的资料。
其中就有《吉尔伽美什史诗》，她还翻了几页。
“我的第一个问题居然问了维摩那……”远坂凛幼小的心灵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吐槽欲，“这要让人怎么猜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七夜理直气壮，“作为最古之王，拥有人类智慧原典的我，拿出什么宝具都很正常吧？”
“那明君呢？”大概是看着七夜脾气真的不错，韦伯也忍不住加入了吐槽队伍，“这个形容哪里不对吧？”
就是这个词！！就是这个词！！！让他陷入了死胡同！！！其实把明君换掉的话，他还是能想出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的！！！
七夜反问：“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公认的明君，难道目前为止我的所作所为哪里有问题吗？”
幼年的吉尔伽美什公正、宽容、深思、重德，任何溢美之词放他身上都不为过，这不就是明君吗？！
韦伯僵了一下。
免费给情报，护送臣子的女儿，被冒犯了也一直表现的很宽容……
嗯……好像还真没问题，确实是明君啊！
那么这里面就有新的问题了。
阿尔托莉雅的嘴角也克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你的成长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长大后会变成那样……”
《吉尔伽美什史诗》开篇那个控诉，真的让人无法跟眼前这么可爱的少年王联想到一起啊！
“明明我只有一小段时间被称为暴君，之前是明君，之后是贤王，结果你们都只对暴君的部分印象深刻啊。”七夜吐槽。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远坂凛老气横秋地评价，“不想让人留下这种印象，一开始不要那么做不就好了。”
“你不懂。”少年王摇摇头，“虽然我也对长大后的自己性格变化有些疑惑，不过我对他的做法还是勉强能理解的，最开始可能稍微过激了一点，但想法没什么问题……”
伊斯坎达尔居然有些感动：“哦哦！终于要进入这次宴会原本的主题了吗？让我们探讨一下王道吧！”
阿尔托莉雅也反应了过来……是啊，这次宴会一开始，不是为了探讨王道和圣杯的归属吗？
结果在弓兵的身份上纠结了那么久，差点都忘了！
“不，王道先放一边。”阿尔托莉雅严肃地说，“虽然你确实拥有圣杯，但我们所要得到的圣杯和你拥有的恐怕不是一回事，就算这样你也觉得不会把圣杯让给任何人吗？”
“当然，只要是宝藏就是我的——也不是不会让给任何人，我可以赏赐给我的臣下与子民，如果你愿意当我的臣子……唔。”
七夜皱眉想了想，看向阿尔托莉雅。
“虽然说是这么说，不过要是你真的为了圣杯甘愿当我的臣下，我可能反而不会把圣杯给你了。”
“能说得出这种话，你确实是贤明的王者。”
阿尔托莉雅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她从对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对子民与臣子的爱护，以及对人性的期待：“我不会为了圣杯做这种事，你大可放心。”
七夜叹气：“那你就是敌人了，该下手的时候，我可不会留情哦。”
“请务必这样做。”阿尔托莉雅坚定地道。
伊斯坎达尔咳嗽了一声：“抢了余的台词啊，乌鲁克王……”
阿尔托莉雅瞥了征服王一眼：“你也不必再问了，我不会答应做任何人的臣子。”
“哈哈哈，毕竟都是王，会变成这样，也在余的预料之中！”伊斯坎达尔爽朗地笑道，“虽然圣杯相关的话题已经达不成共识了，但我们还可以继续讨论一下王道！不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吗？”
“如果不有趣的话，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七夜说。
阿尔托莉雅也觉得这个话题挺有价值的，她也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统治。
伊斯坎达尔振奋了起来：“好！那么从谁开始呢……就从乌鲁克的王吧！毕竟你刚才才说了，你理解长大后自己的想法……其实你们之间差异很大吧，是什么改变了你呢？”
“唔……居然是从我开始吗？而且这个问题……”七夜皱了皱眉，“除了挚友，我可不想跟别人谈的这么深入。”
远坂凛好奇地问：“挚友……听你提起两次了，是恩奇都吗？”
“正是。”乌鲁克的王沉静地道，“我发誓过，这世上我的挚友仅有恩奇都一人，这份价值永生永世不会改变。”
所有人听到这话，心中都有所触动。
……并且也对吉尔伽美什的性格变化更好奇了。
“那就不用谈那么深，随便说说嘛。”伊斯坎达尔怂恿道，“浅显一点也行，比如你思想转变的契机？虽然你是这个样子，但确实拥有着整个人生的记忆没错吧？”
金发的少年王想了想：“总结一下的话，就是最初认可神明，保护人类，成年后憎恨神明，喜欢人类的转变吧。”
吉尔伽美什最初是众神打造的制约人类的楔子，一开始吉尔伽美什只是在管理人类而已。
但是他的思想在逐渐脱离众神的控制，最终决定站在了神明的对立面。
“喜欢人类……？”阿尔托莉雅不太能理解地问，“这就是你变成暴君的理由吗？”
乌鲁克的王回答。
“接下来就是只有我的挚友知道的部分了——除了挚友，我不期待任何人能理解我。”
“结果这不是听的人更糊涂了吗……”
韦伯刚吐槽了一句，伊斯坎达尔就忽然说。
“等一下，有人来了……这个声音？”
七夜笑了起来：“是狂战士。”
——终于来了啊，迦勒底！
第136章 谋划与千里眼
“……你们……还真是奇妙的组合。”
伊斯坎达尔挑高了眉毛，看向迦勒底和狂战士和枪兵的组合：“不过竟然擅自打扰王者的宴会……”
埃尔梅罗二世绷着脸还来不及说什么，狂战士的御主间桐雁夜就突然冲着七夜身边乖巧喝果汁的远坂凛大喊道：“凛！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也是埃尔梅罗二世想问的。
他未来的学生远坂凛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印象中可没这种事啊！！！
间桐雁夜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凛……放心，等我打败弓兵就送你回家。”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远坂凛难以理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从近乎毁容的脸上辨认出了什么，“你是……雁夜叔叔？”
“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间桐雁夜立刻说道。
他是那样深深地爱着远坂时臣的妻子、远坂凛和远坂樱的母亲，禅城葵——哪怕她并不知道，他也为了葵小姐的幸福愿意做任何事。
远坂时臣那个人渣，居然把小樱过继到间桐家，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从小在间桐家长大，还能不知道间桐家的魔术是个什么德行？但是他打不过间桐家的那个老妖怪族长，只能答应对方参加圣杯战争……如果赢了的话，他就可以把小樱救出地狱了！这也是他跟枪兵结盟的初衷。
……虽然中间突然换成了这个叫埃尔梅罗二世的代理人，但同盟关系不会变，对方也确实如约带他找到了远坂时臣的从者。
间桐雁夜看着外表年龄和凛差不多大的弓兵，没有丝毫的动摇——要动摇之前已经动摇过了，还是对远坂时臣的仇恨占了上风。
不过可能是因为凛也在场的缘故，间桐雁夜怕伤到站得离弓兵太近的凛，他就多解释了几句。
“凛，等我赢了圣杯战争，就能把小樱救出来了，你们以后还是姐妹……”他自我感动地沉浸在了幻想之中。
然而远坂凛虽然年纪小，抓重点能力一点都不弱，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你要是赢了，不就意味着我父亲会输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说要救小樱？小樱她在间桐家怎么了？”
说起这个话题，那间桐雁夜简直一肚子怨气，如果问的人不是远坂凛，他此刻已经破口大骂了：“小樱！小樱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家伙要重新改造她的魔术回路，并且作为虫子的母体……”
远坂凛脸色变了。
就算她作为魔术师再不成熟，改造魔术回路和成为母体也是听得懂的。
她的妹妹，过继给间桐家的小樱，此刻正承受着她无法想象的折磨。
本以为过继给间桐家，小樱能作为间桐家的继承人过得很幸福，没想到却是这样……父亲知道吗？！
远坂凛不确定，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她要救小樱！
“吉尔君、不，吉尔伽美什王！”远坂凛扭头看向七夜，“我的愿望现在还有效吗？”
“有，你想好了？”七夜心中已经确定了远坂凛的请求。
远坂凛点点头：“想好了，我想和小樱继续做家人，请救救小樱吧！”
“可以。”金发的从者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间桐雁夜忽然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
埃尔梅罗二世更是飞快地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等一下……”
可惜远坂凛根本不认识他，得到七夜的承诺后，远坂凛就松了口气，然后对间桐雁夜说道：“雁夜叔叔，我确认一下，你也想要救小樱对吧？”
“当然！”间桐雁夜激动地说，“我怎么可能不救她！”
“那我们暂时联手吧！”远坂凛说，“吉尔伽美什王也答应了我去救小樱。”
间桐雁夜：“………………嗯？”
他本来脑子就因为一直忍耐疼痛而有点浆糊，现在更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现在，不是和枪兵合作，打败那个远坂时臣的从者吗？他不是要报复远坂时臣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跟远坂时臣的从者合作了？
埃尔梅罗二世感觉不太妙，剧本失控了，连忙插话：“间桐雁夜！你不是要先打弓兵吗？”
七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埃尔梅罗二世。
他知道，在埃尔梅罗二世的剧本中，吉尔伽美什应该会被狂战士兰斯洛特打败——别管这符不符合逻辑，反正原作中他居然成功了。
但既然换成了七夜，他就绝不允许吉尔伽美什这么掉价地死掉，因为死了还怎么拿圣杯，他在特殊任务里无法换卡啊！所以这个剧本无论如何都要破坏。
其实硬要说的话，牺牲理智换来战斗力的狂战士，还真的挺有实力的，而且间桐雁夜的愿望也不需要圣杯就能达成，如果能捞来合作一下倒也不错，算是个很好用的家伙了。
可惜间桐雁夜恨远坂时臣恨得深沉，而他现在的身份是远坂时臣的从者，估计也被恨得真情实感，要想合作很困难。
不过有远坂凛的话就不一样了。间桐雁夜非常疼爱凛，就像疼爱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远坂凛的要求，他很难拒绝，何况还是一起去救小樱这种事。
七夜为了达成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暗地里——其实也没谋划多少，都是顺手的事。
像是让言峰绮礼帮言峰璃正处理魔术师诱拐儿童的事件，一个个仔细检查孩子们身上是否有魔术残留影响，足足拖延了一整天才交给了警察局，让警察局的通报晚了一天——这是为了让远坂凛主动跑回冬木市这个事件不要被干扰。
然后七夜又让言峰绮礼把指挥暗杀者的权力分给他，命令暗杀者“如果发现了远坂凛，就暗中保护，等他过去”。
暗杀者当时也很懵逼，你怎么就知道远坂凛一定会回来……但是他们看了看七夜不打算解释的表情，又想了想甩手不管的言峰绮礼，只能同意。
后来暗杀者居然真的发现了远坂凛偷溜回冬木市时，心情无比震撼。
难道……吉尔伽美什王，其实有预知能力？
毕竟干了活，一边保护远坂凛，暗杀者也赶紧去跟七夜通报了一声，顺便提了一下远坂凛在哪。
就这样，七夜轻易地获得了远坂凛的行踪，不用无头苍蝇一样瞎找，还在暗杀者面前装了个逼。
什么？无法解释吉尔伽美什为什么那么关注远坂凛？
反正被震撼了的暗杀者肯定会自己脑补一个合理的理由的，甚至根本不考虑理由，只觉得吉尔伽美什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有原因，而言峰绮礼根本不会过问他怎么用暗杀者。
总之，七夜虽然被言峰绮礼的突击自爆本性给吓了一跳，但一旦言峰绮礼是自己人了，那他原本的计划就可以改一改了，于是就改成了现在这样。
间桐雁夜的表情在动摇。
“时臣那家伙……不会同意的……”他艰难地说，“他只会说小樱已经过继给了间桐家，远坂家不会过问，更不可能让自己的从者去‘帮忙’……”
远坂凛可不想让两个都愿意救小樱的帮手就这么打起来，而且就算要打，她也肯定是站在自己父亲的从者这一边的，因此她焦急地说：“不会的，吉尔伽美什王说过，就算是我父亲不同意的事，他也可以答应我的愿望……对不对？”
七夜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拆台，他含笑道：“时臣只是我的臣子，我可没打算听从他的。”
埃尔梅罗二世：“……间桐雁夜先生，希望你冷静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同盟约定……”
“我……”
不等间桐雁夜说完，一直焦躁不安的狂战士就失控了——他本来就很容易失控，之前能忍那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总之，他喊着“Arrrrrr——”地向亚瑟王冲了过去。
本来因为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所以保持了沉默的阿尔托莉雅，一看这情况发展，顿时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狂战士的御主？”
她一边招架狂战士的攻击，一边质问。
爱丽斯菲尔也很有御主意识地一起责问道：“突然闯进我们的城堡，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攻击剑士，你们是要对我们宣战吗？”
间桐雁夜本来脑子就乱，现在更是一头汗：“不，不是的……冷静下来！狂战士！”
伊斯坎达尔冷静地观察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这个狂战士，好像只追着剑士打啊……”
“因为他们认识嘛。”七夜顺口说道。
伊斯坎达尔也猜到了这一点，不过七夜的语气实在太笃定了，这就让他很好奇：“你已经知道狂战士是谁了？”
阿尔托莉雅也有点吃惊，没想到一次圣杯战争还能遇到认识的人，但她真的想不出是谁这么仇恨她，见到她就想打啊：“他到底是谁？！”
间桐雁夜闭口不言，毕竟这里人太多了，他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曝光自己从者的真名。
不过七夜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兰斯洛特。”
亚瑟王：“……！！！”
间桐雁夜：“…………”
伊斯坎达尔有点惊讶：“余记得他好像是拐你的王妃……他为什么这么恨亚瑟王？反过来还能理解。”
藤丸立香一直忍着没说话，任凭埃尔梅罗二世自由发挥，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悄悄跟玛修说：“吉尔伽美什王知道的好多啊。”
其实初见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了，介绍迦勒底的时候，感觉吉尔伽美什王并不是第一次听，反倒像是在印证什么（七夜：对一对我和他的说法哪个比较简练）；莫名其妙又语焉不详但好像信息量很多的话语，让医生的反应十分奇怪……
现在一想，感觉吉尔伽美什的反应，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一样。
难道这就是王吗？！
身处迦勒底的指挥官罗曼医生也听到了藤丸立香的话语，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其实……我有个猜测啊，吉尔伽美什王，很有可能拥有高等级的千里眼。】
“咦？”藤丸立香愣了愣，“什么叫高等级的千里眼……”
他话音未落，埃尔梅罗二世就变了脸色，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亚瑟王和兰斯洛特身上的时候压低声音质问：“你确定吗？他有高等级的千里眼？这种事应该早点说吧？”
要是真的的话，他还谋划什么啊！！！
【只是一个推测而已，从相关资料来看，就算有，他也不是经常用，不然第五次圣杯战争也不会死的那么轻易……】
这么忙的时候，爱丽斯菲尔还在讨要说法：“你们就是来针对我和亚瑟王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针对弓兵的！”埃尔梅罗二世有点烦躁。
远坂凛不高兴了：“就知道欺负脾气好的人。”
埃尔梅罗二世：“……？？？脾气好？你是说吉尔伽美什？？？”
——这个世界疯了吧？就看刚才也明显看得出这家伙多恶趣味啊！
第137章 到底是为了什么（二更）
藤丸立香觉得，埃尔梅罗二世大概在他的一周目圣杯战争中，真的是对吉尔伽美什留下了严重的偏见……哦，不是，是心里阴影。
“那个……二世老师，您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状态的吉尔伽美什王。”藤丸立香委婉地提醒道，“就我们所相处的那段时间来看，他是真的脾气好，您不是也知道了吗……”
只能说人的初次印象很重要，埃尔梅罗二世现在对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联动的记忆，条件反射就是动不动就觉得人家冒犯他，动不动就发脾气，还杀了他尊敬的征服王，此仇不共戴天。
当然，他也不是对这个年幼的吉尔伽美什一无所知。
在得知吉尔伽美什破坏了他带着枪兵组去打魔术师的计划后，他就意识到必须要好好分析一下这个吉尔伽美什和成年的他性格上的差异，这样才能避免像这次一样，被突击个措手不及——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吉尔伽美什还会免费给人送情报的？
肯尼斯之前用使魔监视过远坂宅，自然也记录下了吉尔伽美什杀死暗杀者分身的画面，就像当年参加圣杯战争的埃尔梅罗二世本人一样。
然而埃尔梅罗二世把这个新版的视频资料给看了一遍后，十分迷惑。
“趴在地上的小偷”、“谁准你抬头”、“没资格看我”……
嗯……除了吉尔伽美什的外表年龄缩小了，台词略微改动了一点，这性格，明明跟他记忆中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立香和玛修到底是怎么得出对方脾气好的结论的？
于是他只能去听藤丸立香和玛修一句句精准复述跟吉尔伽美什见面说的话。
这次，埃尔梅罗二世倒是觉得，哦，可能确实是态度不错——但也许不是吉尔伽美什本人性格好，而是藤丸立香的问题。
迦勒底里召唤出来的性格有问题的从者也不少了，不过都跟藤丸立香相处得不错。
虽然还没召唤出吉尔伽美什，但仅凭这听完的录音，埃尔梅罗二世就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应该也没问题，藤丸立香就是这么神奇的气场，而大家对玛修可怜的遭遇也一直态度很好。
因此埃尔梅罗二世得出了，并不是吉尔伽美什脾气好，只是因为藤丸立香没惹到他的结论。
看完了使魔的监控画面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也惊了，明明外表那么可爱的吉尔伽美什王，发起脾气来居然那么可怕的吗？说话也很不留情，跟面对他们时的宽容真的太不一样了。
“你看完这个，还觉得他脾气好吗？”埃尔梅罗二世问道。
玛修和藤丸立香都疯狂摇头。
——别说觉得脾气好了，根本都不是一个人吧！
所以他们当时背后偷偷说他无可救药，居然还没被宝具刺成筛子，真的是大难不死！
“他可能只是对你们态度还行。”埃尔梅罗二世做了个总结，“大致上性格和我印象中没有区别，所以计划暂时不变，应该和我想的不会有太大变化。”
然后，埃尔梅罗二世就被打脸了。
现在，就在三王宴这个吉尔伽美什大放厥词，靠着嘴炮拉了一堆仇恨的地点，听到自己未来的学生远坂凛，质疑他“就知道欺负脾气好的人”……
“……？？？脾气好？你是说吉尔伽美什？？？”
这一瞬间，埃尔梅罗二世是真的在怀疑人生。
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远坂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变数不在他的预料中，还直接策反了间桐雁夜，杀伤力过强，让他有些恍惚，另一方面，他在猜测——
他是不是来早了？也许他们还什么都没讨论，所以远坂凛还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本性。
没想到，不等他找到理由让自己的情绪恢复稳定，让埃尔梅罗二世碎三观的事又发生了。
只见伊斯坎达尔听到埃尔梅罗二世震惊的反问，很自然地接话：“小姑娘说的有些片面，脾气好这种形容跟王也太不相称了，不过夸一句宽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征服王说的很真情实感，毕竟代入一下吉尔伽美什，他觉得对方再傲慢一点也不为过，最古之王，拥有人类智慧的原典，圣杯在手，能容忍他们一次次的质疑，太大度了！
不愧是明君！
伊斯坎达尔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
可惜听到这番话的埃尔梅罗二世惊呆了：“……你……”
你谁？！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征服王吗？为什么能得出这种结论！？我是在做梦吗！？
难道吉尔伽美什对藤丸立香和玛修的态度不是特殊待遇，而是真的单纯“脾气好”？
埃尔梅罗二世，一时词穷，说不出话。
他不怀疑人生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错误。
这特异点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那个吉尔伽美什绝对有问题！
此时，间桐雁夜已经勉强控制住了兰斯洛特不要去攻击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也表情复杂地收了剑，一脸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爱丽斯菲尔身边守护御主。
间桐雁夜在这期间，终于想好了答复：“抱歉，枪兵的代理御主，我恐怕不能跟你继续合作了。”
诸事不顺的埃尔梅罗二世还想再抢救一下：“……你要跟你最讨厌的远坂时臣的从者合作吗？”
“我讨厌远坂时臣，但早点救出小樱更重要。”间桐雁夜的智商回归了，“而且凛也是这么期待的。”
埃尔梅罗二世顿时就觉得，他应该早点去跟间桐雁夜汇合，然后答应他先把那个小樱给救出来，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间桐雁夜反水……
他居然要跟他们结盟的原因之一，要杀的目标合作了，这特么谁想得到啊！！！
“撕毁同盟对你名誉的影响，我想你也不在乎，但其他方面我劝你一定要想想清楚。”埃尔梅罗二世顾不上别的，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你其实根本对他不熟悉，就这么贸然合作，万一……”
七夜本来看热闹看得起劲，没有什么比敌人的剧本报废更好的消息了，要是埃尔梅罗二世自乱阵脚，对他来说就更是好消息。
但既然埃尔梅罗二世这话里话外有点牵扯到吉尔伽美什的意思，那七夜按照性格设定，也不能继续装死。
“哦？你是在暗示本王会动什么手脚吗？”
他非人特征的竖瞳微微收缩，与常人不同的眼部构造带给被注视着的人更大的压力。
“杂修。”
“……当然不是。”自己的帮手要倒戈，埃尔梅罗二世说话也圆滑了起来。
甚至他听着这熟悉的称呼，心中还莫名升起了一些安慰。
啊，终于有点这是吉尔伽美什的实感了，之前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感觉自己宛如在做梦。
“不会的！”远坂凛无视了埃尔梅罗二世，连忙跟间桐雁夜说道，“吉尔伽美什王才不会骗人呢！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啊，大家都这么觉得！”
伊斯坎达尔耸耸肩：“余认同，既然是给臣子的许诺，以英雄王的傲慢，是不屑于做什么手脚的。”
阿尔托莉雅也点头道：“正是，此刻的他毫无疑问是位明君，你不应该怀疑他的动机。”
埃尔梅罗二世：“………………？？？”
他果然还没睡醒吧？！亚瑟王在宴会上，不是应该被吉尔伽美什冒犯得怒火冲天吗？！居然还能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比起吉尔伽美什王，你才是最可疑的那个家伙吧！”韦伯·维尔维特也忍不住开麦了，“上次见面的时候，枪兵的御主还不是你，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段？接下来就要对狂战士的御主下手了吗？”
虽然之前就跟这个家伙见了一次面，但也被话里话外地怼了一顿，韦伯·维尔维特一直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跟他气场不和，似乎很看不上他——结果这家伙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讲话，他还看不上他呢！
藤丸立香看着埃尔梅罗二世僵硬的背影，心生同情。
夭寿啦！二世老师被过去的自己怼啦！！！
枪兵迪卢木多都看不下去了：“代理御主，如果您有什么吩咐，我现在就可以上前挑战。”
埃尔梅罗二世忧郁地看了他一眼。
在场的几个从者，吉尔伽美什和狂战士御主达成了共识，1vs2很悬，排除掉；他又不想现在就让伊斯坎达尔退场，排除掉；迪卢木多要打就只能和上周目一样去打亚瑟王……
那他策划这么多，费了一堆脑细胞，掉了那么多头发，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138章 摊牌
冷静一点，想想看，现在只能调整计划了，问题就在于怎么调整……
埃尔梅罗二世强迫自己不要因为这些意外动摇，快点把脑子用在思考上。
藤丸立香悄悄地问：“二世老师，我们现在要撤退吗？”
在场的人里，狂战士的御主间桐雁夜莫名其妙地跟吉尔伽美什王以及远坂凛站在了一起，征服王的御主、曾经的埃尔梅罗二世对他们看不顺眼，最后剩下的亚瑟王，也被本来从属他们的狂战士怼了一顿，看起来他们没有把责任归到间桐雁夜身上，反而觉得是迦勒底的人指示的……
总之，他们几个，在这个场合里，拉了一身的仇恨，可以说是举目皆敌，继续留下的话，感觉会出问题。
埃尔梅罗二世还在犹豫。
要不要趁着人齐的时候，干脆就把真相给说出来呢？
依照他本来的计划，是不想这么做的，但现在这个发展继续下去，会往不妙的方向飞驰，已经不是继续犹豫的时候了。
“各位……”
埃尔梅罗二世刚开了个口，间桐雁夜就正好迫不及待地向七夜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小樱？”
“……”自己冷静的声音被雁夜激动的声音盖住，埃尔梅罗二世忍了忍，重新开口，“各位，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件事我觉得你们都需要知情。”
“今晚吧！就今晚！越快越好！”远坂凛焦急地说，“可以吗？吉尔伽美什王？”
“可以啊，如果没意外的话。”七夜策反间桐雁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刻心情十分愉快地回答。
爱丽斯菲尔担心地问：“没受伤吧？”
“放心吧，爱丽，我没事。”阿尔托莉雅回答。
被全程无视的埃尔梅罗二世深吸了一口气，加重了语气，试图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是很重要的事，我希望各位都听一下，再对要不要继续争夺圣杯做出判断。”
没怎么说话的伊斯坎达尔开口道：“喂，小子。”
“……什么事？”埃尔梅罗二世绷紧了脸，问道。
“你这家伙，让人看着莫名有些不顺眼啊。”伊斯坎达尔坦白道，“而且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现在又说什么让我们好好考虑要不要继续争夺圣杯……你对自己的形象还没有认知吗？”
不·顺·眼。
被自己敬仰的征服王这么评价，埃尔梅罗二世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一下。
阿尔托莉雅也赞同道：“是的，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在我看来，在场的人里，你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了。”
爱丽斯菲尔插话：“身为男人，居然还为了蓄魔力留长发……感觉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间桐雁夜咳嗽了一阵后，也说道：“这话由我这个曾经的同盟来说有些奇怪，但……原本和我约好同盟的枪兵御主突然换人，确实让人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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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凛则认真地说：“嗯……感觉好像在算计什么，让人不太舒服。”
韦伯·维尔维特别开脸：“你一开始就对我有敌意吧？这样还指望我信任你吗？装也装像点吧！”
七夜：“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不，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笑……噗嗤，哈哈哈哈……！！！”
被接连打击的埃尔梅罗二世，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诸葛孔明，也不可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吧……
“呜哇……”藤丸立香被这个发展震撼了，“拉稳了全场的仇恨啊。”
玛修虽然不是日本人，但也开始感到不安了：“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之前做的事，确实很可疑。】迦勒底里的罗曼医生听着这边的动静也无语了，【不过我建议埃尔梅罗二世修改一下最初的念头，向吉尔伽美什王求助一下如何？这个吉尔伽美什王，似乎挺通情达理的……】
阿尔托莉雅听到了罗曼的声音，皱了皱眉：“你们还有藏头露尾的同伴？”
埃尔梅罗二世：“……”
唉，看来他们这边的评价，在别人眼中已经低到谷底了。
【又、又被说了……】罗曼医生也算是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从者都要怼一次他，【算了，总之，如果要说开的话，现在是个很好的时机。】
“是的，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埃尔梅罗二世隐隐咬牙……你以为是他不想吗？！这不是根本没人听么！
藤丸立香也不得不出面道：“拜托了，大家，至少听完再决定要不要相信吧？”
“嗯……”伊斯坎达尔挑高了眉毛，不置可否，“你们觉得呢？”
爱丽斯菲尔作为御三家的代表人之一，率先表示了不满：“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但领头这个人既不是从者也不是人类的存在方式很奇怪，而且一直在积极干涉我们，现在看来似乎又是想妨碍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的夙愿不可以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终止，我认为他的话语可信度很低，没有听的必要。”
韦伯·维尔维特说：“差不多吧，我也没兴趣听他说话。”
间桐雁夜表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救小樱了？”
七夜：“呼呼……笑的我肚子疼，真是滑稽的表演，不得了的小丑啊！”
虽然七夜确实一手策划了间桐雁夜的反水，但是连其他人都对埃尔梅罗二世这个态度，七夜是真的没想到。
埃尔梅罗二世爆出了青筋：“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这家伙，明明藤丸立香都跟他讲过了圣杯被污染的事，结果还看他笑话看的这么开心！！！
罗曼医生无奈地说：【吉尔伽美什王，您不是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
“我可不会站在要抢夺我宝物的家伙那边。”七夜当场否认。
阿尔托莉雅的眼神中敌意更深了：“果然，也是为了圣杯吗？因为没有得到御主的身份，居然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是误会啊！！！”埃尔梅罗二世头都要秃了，为什么吉尔伽美什的信誉比他要高这么多，这不科学也不魔法！
算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顾全礼仪，想着留下什么可靠的好印象了，直接快刀斩乱麻吧。
“圣杯被污染了！你们得到圣杯也没有用的！”埃尔梅罗二世不顾形象地拔高了声音，打断了其他人的质疑。
现场忽然一片寂静。
放出了这个震撼性的消息，埃尔梅罗二世的心情也放松了一点。
想来，现在他们该认真听他说话了吧？
作为连接大圣杯的小圣杯，爱丽斯菲尔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证据呢？”
“去大圣杯里面看一眼就知道了。”对话终于进入了正轨，埃尔梅罗二世的心情也渐渐恢复。
沉吟了几秒，爱丽斯菲尔摇摇头：“抱歉，在你拿出更多证据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靠近大圣杯……毕竟说得出这种话，你的目的就是毁掉大圣杯吧？”
“我要是想对大圣杯做什么的话，早就去做了，魔法阵不就是在柳洞寺下面的大空洞里吗？破坏掉那个，圣杯战争自然就结束了吧？”埃尔梅罗二世继续说道，“至于证据……就是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你们召唤出的Avenger阶，安哥拉·曼纽，他不是输得过于快速，弱得让人觉得简直不像是从者吗？其实他身负‘此世之恶’，灵魂被圣杯吸收的瞬间，就污染了圣杯。”
这一番话里，牵扯到的信息量就太多了，爱丽斯菲尔也不得不转变了态度，觉得埃尔梅罗二世也许也不是那么可疑：“……关于圣杯的事，我会去确认一下……但是，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呢？这些跟你本来没关系吧？”
天啊！终于进入了正常的谈话节奏了！
埃尔梅罗二世松了口气，连忙把迦勒底的来历和目的说了一遍。不过出于私心，他隐瞒了自己是未来的韦伯这件事，只说是根据未来的情报推测的。
最后，他有些怨念地补充了一句：“这些，吉尔伽美什王应该都是知情的。”
被点到名字的七夜点点头：“是啊，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埃尔梅罗二世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再把精力浪费在吉尔伽美什身上，“总之，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了，你们意下如何？”
韦伯·维尔维特又走在了怼自己的最前线：“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不是应该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吗？为什么还能发生这么多意外啊？”
嗯，这确实是个很大的漏洞。
不过埃尔梅罗二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原因：“因为弓兵变了……我知道的情报中，吉尔伽美什王是个脾气糟糕的、性格恶劣的家伙，我想这也许是这里变成特异点的原因之一。”
“嘛，我倒是不会否认啦。”七夜装模作样地叹气，“长大的我确实性格很糟糕，像现在这样和大家和平相处肯定是不可能的。”
阿尔托莉雅向七夜确认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七夜回答。
所有人都叹气。
“居然是真的啊……”
埃尔梅罗二世：“………………”
——你们非要跟吉尔伽美什确认过才肯信我吗？！我做人失败到了这种地步？！
伊斯坎达尔想了想：“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圣杯被污染了……就算这样也不打算把圣杯让给别人，是有什么后手吧？”
“是啊。”七夜说，“既然圣杯被‘此世之恶’污染了，那把内容物清理掉不就好了？”
“………………咦？！”
藤丸立香震惊：“这是可以做到的事吗？！”
如果吉尔伽美什就可以把“此时之恶”解决掉，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特异点啊！？
罗曼医生大概是猜到了藤丸立香在震惊什么，默默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吉尔伽美什王不知道的话，就放任自己随便死掉了……结果就没人处理圣杯了吧……】
“医生你不是说他可能有高等级的千里眼吗……应该能‘看’到世界被毁灭的未来吧？”
【那也要他想得起来用才行啊……】罗曼医生吐槽，【就他这种性格的话，肯定觉得知道太多会无聊吧？为了乐趣，牺牲一点实力也正常。】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嗯……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所以，这里之所以会成为毁灭世界的特异点，就是因为吉尔伽美什王没认真打架么？！
第139章 二选一的发展
七夜眯起眼看向他们：“你们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没有没有……”众人矢口否认。
像是你这家伙不要整天浪，浪翻车了害得世界毁灭，都是你的锅之类的事，怎么可能承认……
藤丸立香也算是从这几句话确认了一件事：“所以，吉尔伽美什王你果然是有千里眼吧？”
“算是吧。”七夜随口道，这也是他想透漏给其他人的情报，“如果没必要的话，我通常不会使用的，因为会很无趣，这次也是特殊情况。”
希望这样能让竞争对手知难而退。
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
居然今天都到了现场，才得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输的也不冤。
虽然他从藤丸立香和玛修的描述中，确实看到了吉尔伽美什性格的变化，但那毕竟是复述，他亲眼所见的幼年吉尔伽美什假装杀死暗杀者的画面，与他印象中几乎没有变化。
……这不就说明，幼年的吉尔伽美什，其实和成年的自己差不多吗？那他把对照组的暗杀者和实验组的藤丸立香对比一下，得出是吉尔伽美什对藤丸立香比较特殊这个结论，也没什么不对吧？
至于给亚瑟王和征服王魔术师组的情报，以他对吉尔伽美什的了解，也能找出相应的解释……毕竟人家也说了，是吉尔伽美什王不想来，那就不存在牺牲，只是“开始你们的表演，给本王增加一点乐趣”之类的理由吧。
这就导致了，尽管埃尔梅罗二世获得了吉尔伽美什相关的新情报，却因为他对藤丸立香的了解和对吉尔伽美什反向加深的印象，结果评价基本没有变化。
那他的计划也就不需要太大的改动，只需要细节上防备一下就好。
……但是，想的再多，他也不知道敌人有可以预知未来的千里眼这种作弊技能啊！医生你以后有什么想法，能不能直接说，猜错了也没关系！不要这种时候再说！已经晚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埃尔梅罗二世的郁闷，罗曼医生咳嗽了一下：【我也不确定……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他不是指吉尔伽美什王有千里眼匪夷所思，而是他凭那么点情报就能猜到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一个搞不好他就要被质疑了好吗！他还不想被怀疑自己的身份！
远坂凛用自己的小脑瓜努力思考了好一会儿，此刻终于理解了迦勒底来这里的目的：“剪定事项的意思是……就算我现在救了小樱，其实也没有任何改变吗？”
“怎么会！”间桐雁夜大声地说，“我不信任这个可疑的家伙！他肯定是乱说的！我们一定能拯救小樱！”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支烟。由于缺失的情报已经补全，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接连被怼的时候要冷静自持了不少：“这不是你不信就能解决的问题，间桐雁夜，即使是速成版的魔术师，你也应该明白我刚才说的是什么……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韦伯·维尔维特问道：“Rider，我们现在怎么办？”
埃尔梅罗二世忍他很久了：“你这家伙，就不会自己独立思考吗！？就你这德性，过多久都不会有长进的！给我意识到这一点啊！！！”
“哈！？你为什么又要说我啊？！”韦伯·维尔维特也很生气，“之前第一次见面你就莫名其妙地怼我！现在又只说我！我跟你有仇吗？！”
七夜：“噗嗤。”
藤丸立香悄悄压低声音：“吉尔伽美什王的笑点……”
“……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吧。”玛修肯定地道。
伊斯坎达尔咳嗽了一声：“愁眉苦脸的小子，余上次就跟你说过，不要找余御主的茬，否则余无法坐视不理吧？”
埃尔梅罗二世板着脸移开视线：“……您也不应该太护着他，这样对他成长没好处……”
“余自有判断。”伊斯坎达尔说道。
韦伯·维尔维特还在忿忿不平：“你到底跟未来的我有什么仇，你找未来的我，不要朝我撒气啊！”
看他们这个话题要车轱辘个没完了，七夜打断了他们：“虽然看着很有趣，但一直这么演也有些乏味了……他就是未来的你，能有什么仇？”
韦伯·维尔维特：“………………”
埃尔梅罗二世：“………………”
韦伯·维尔维特看起来有些惊恐：“你、你说，他就是我？！”
埃尔梅罗二世：“啧。”
伊斯坎达尔倒是看起来很淡定：“原来如此。”
韦伯·维尔维特抱着头，陷入了惊恐：“我长大后，居然会变成我最讨厌的样子……”
“……这一点上，我理解你，我也很嫌弃长大的我。”
埃尔梅罗二世最想隐瞒的事被揭穿后，整个人都淡定得仿佛看破红尘，下一秒就能飞升一样：“差不多可以了，你要是经历了我那些，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这就是大人的烦恼啊。”藤丸立香悄悄感慨。
远坂凛看了看埃尔梅罗二世，又看了看韦伯·维尔维特，目露同情，她也无法想象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圆滑世故的大人，不过对她来说，这些都不值得她关注，她更想知道的是：“吉尔伽美什王，你是在明知道这是剪定事项的同时，还答应我救小樱吗？”
“是啊。”七夜挑眉，“如果你觉得没必要的话……”
“不，不是那个！”远坂凛用力地摇摇头，“我想知道的是，您不觉得这是白费力气吗？毕竟这件事对您来说没有好处，只是答应了我，而这个世界却是剪定事项……”
“能决定这件事是不是白费力气的，是你，而不是我。”七夜语气平静地说，“我只是同意了你的请求，如果你觉得这个愿望是无意义的，那它就是无意义的。”
“怎么会！”远坂凛立刻说，“就算是剪定事项……能早一点把小樱救出来，我也……我不想直到这个世界被修正，依然没能再见小樱一面……”
七夜看了眼混乱的现场，猜测了一下自己离开后的发展，回应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咦？现在？”远坂凛愣了一下。
“你说想早一点跟小樱见面不是吗？”七夜奇怪地反问。
“啊啊啊！是的！但是这里似乎很忙的样子……”远坂凛懂事地说，“接下来你们有要拯救这个世界的事要商量吧？”
“不用。”七夜偏头笑了一下，“他们只有两个选择，放弃圣杯，我把圣杯回收回自己的宝库，或者和之前一样，继续圣杯战争，不需要商量。”
远坂凛呆呆地点头：“哦……”
七夜身边再次出现了巨大的金色涟漪，维摩那的尖尖从涟漪中冒出头，紧接着涟漪越扩越大，直到整个维摩那都出现才消失。
七夜把远坂凛拉上了维摩那，然后无视了狂战士和间桐雁夜，直接飞走了。
间桐雁夜也变得十分果断：“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让狂战士扛着他飞奔了出去。
被留下的人们一时无言。
藤丸立香沉吟了几秒：“……吉尔伽美什王真的是明君啊。”
罗曼医生：【对小孩子倒是一直很有耐心……】
“医生你刚才说了什么？”玛修一个走神没听清。
【没什么！】
韦伯·维尔维特也终于从刺激中走了出来：“他走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这样了，圣杯战争还怎么继续啊？没必要了吧？那就大家都放弃圣杯？”
伊斯坎达尔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还有的学啊，小子。”
“啊？”韦伯·维尔维特迷惑了，“那你是要继续圣杯战争？没意义啊！到手也只是被污染的大圣杯……还是说你也有办法净化？”
埃尔梅罗二世倒是不愧是成长过的大人，居然猜到了伊斯坎达尔的想法：“……就算无法净化，他也会继续参加的。”
“为什么啊？！”韦伯·维尔维特无法理解。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就和这次的宴会一样……因为是王者之间的竞争。”
他们没有净化大圣杯里“此世之恶”的手段，就已经输了吉尔伽美什王一筹了，如果连继续进行圣杯战争的信念都没有，将圣杯拱手让给吉尔伽美什王，那可就输得彻彻底底，在吉尔伽美什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哪怕理智上，阿尔托莉雅知道，把圣杯早点交给吉尔伽美什，让他净化掉，才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但……
“难得被召唤出来一次！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到英灵座，余还有什么资格自称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自信又豁达的声音响亮地道，“亚瑟王啊！你意下如何？”
阿尔托莉雅说：“爱丽，你怎么想的？”
爱丽丝菲尔对人类命运其实并不怎么关注，她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出来的小圣杯，人造人，只为爱因兹贝伦而活，因此她说道：“继续吧，就算这里只是剪定事项，如果达成爱因兹贝伦的夙愿……”
“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点点头，看向伊斯坎达尔，“我，亚瑟王，继续参战。”
枪兵迪卢木多看得热血沸腾：“虽然你对吾主隐瞒了很多事……但既然有苦衷，我也不想再纠缠这种小事，假如您还想继续圣杯战争的话，在下将会继续为您效力。”
埃尔梅罗二世挺感谢这个死脑筋的枪兵居然没因为他骗了肯尼斯而拒绝配合行动：“多谢了。”
藤丸立香挠了挠头发：“所以……我们要作为枪兵组参战吗？”
——这个发展，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第140章 拯救小樱
面对藤丸立香的问题，埃尔梅罗二世无语凝噎。
怎么可能啊！你不要被吉尔伽美什的逻辑绕进去，他们参加圣杯战争有什么好处？
输了圣杯归吉尔伽美什，赢了……要赢至少也要把吉尔伽美什搞定吧？就现在这个架势，知情的大家都会默契地把吉尔伽美什留到最后，避免圣杯出事……那他们还不如继续针对吉尔伽美什呢。
所以参加圣杯战争这个选项，对他们来说就是无意义的，真想破局，只能跳出吉尔伽美什给的两个选择。
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们没有恶意，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找我们讨论一下，我们就住在……”
爱丽丝菲尔点点头：“我明白了。”
韦伯·维尔维特不太情愿地说：“知道啦……”
迦勒底一行人从来时的路退了回去。
迪卢木多很遗憾没能派上用场，不过还算听话，他没想办法把真相告诉肯尼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埃尔梅罗二世就谢谢他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藤丸立香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又点了支烟：“关于吉尔伽美什说的话……如果他真的能解决的话……”
【……嘛，如果他真的能解决大圣杯的污染问题，交给他也未尝不可。】罗曼医生说，【他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咳，我的意思是，他有属于王的自傲，不屑于骗人。】
藤丸立香欲言又止。
罗曼医生为什么好像对吉尔伽美什王信任度很高的样子……
玛修歪了下头：“那我们这次……是白来了吗？”
【当然不是。】罗曼医生立刻说道，【如果你们没过去的话，这个世界的吉尔伽美什就不会意识到严重性，大概很快就会浪翻车了，所以还是有必要的。】
“嗯……”
话虽如此，对比之前去特异点时那些艰辛的经历，这次莫名其妙的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放松不下来。
埃尔梅罗二世摇摇头：“不，也许不应该放松得这么早。”
【……果然，要信任吉尔伽美什那种人，还是太冒险了吧？】罗曼医生表示了理解。
“不，我之前确实对那位王有着偏见……但刚才见到的一些事，也让我对他有所改观。”
有些情报，仅仅是听别人说，或者呈现在纸面上，是不够直观，也无法将细节具现化的。就像他看到的录像中依然像个独裁的傲慢王给他的印象，就会比藤丸立香他们口述的遭遇要影响更大一样，在亲眼见到幼年吉尔伽美什对待他人的态度后，埃尔梅罗二世总算是修正了情报。
虽然依然很恶趣味，明显看他热闹看得开心，但反正一开始是他先入为主，觉得他无可救药，先针对吉尔伽美什的，被这么玩弄他也无话可说。
总之，排除掉这一点，只看他对其他人的态度的话，简直和埃尔梅罗二世认识的那个吉尔伽美什判若两人。
说话虽然有着属于王的矜持，却不会过于有攻击性，脾气跟长大的吉尔伽美什比起来是真的好了不止一点，对待远坂凛的态度也很温和宽容，完全不似他亲眼见过的侮辱亚瑟王的傲慢——
不如说，吉尔伽美什为了一个不是自己御主的小女孩的愿望，去做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的事，光是这个举动就很颠覆埃尔梅罗二世的三观了。
“……确实是明君，到底是怎么长成那样……不，这个不是重点，总之，大圣杯的事，交给他也好。”埃尔梅罗二世紧紧皱着眉头，“但是，这个特异点，还有令我很在意的事……需要再调查一下。”
【没问题，你们可以继续在那个特异点待下去，反正圣杯战争几天之内就会出现结果，在灵子转移稳定性被干扰前回来就可以。】罗曼医生说道，【实际上，我也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似乎被遗漏了……】
“也许我们在意的是同一个问题。”埃尔梅罗二世吐出了一口烟，“先回去吧，我需要理理思路。”
“嗯。”藤丸立香和玛修也感觉有点疲惫……明明都没打架，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累呢？
与此同时，七夜已经带着远坂凛找到了间桐家的所在地。
“就是这里了！”远坂凛十分焦急，“外面有结界，我们要进去的话……啊！”
远坂凛还是低估了维摩那，只见七夜降低了维摩那的高度，仅仅是缓缓落下的过程，就已经把结界破坏得粉碎。
毕竟按照魔术界的规则，新的神秘无法抵抗古老的神秘，间桐家这最多几百年的结界，哪怕加上制造结界的技术传承的几百年，都比不上维摩那这神代的神秘，被轻易地破坏掉太正常了。
“别乱跑。”七夜环视了一圈，确认一下自己破坏掉了结界，有没有导致什么防御机制的发动。
然后他发现一个人的身影唰地从某个窗口消失。
七夜挑了挑眉，控制着维摩那往那个窗口的方向挪动了一下，然后推开窗，跳了进去。
一个蓝发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七夜，看上去似乎怕得站不起来了，但嘴上还是说着：“这里可是间桐家！你、你居然敢——”
“间桐慎二？”远坂凛也从窗户爬了进来，发现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间桐家是御三家之一，与远坂家算得上世交，虽然她跟间桐慎二的关系不一定多好，但至少是知道这么个人的存在，何况还在同一所学校，其实硬要说的话，关系还行，只是小樱过继给间桐家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特别尴尬了。
“远坂凛！”见到熟悉的人，间桐慎二胆子也大了一点，他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们来间桐家是想做什么？爷爷马上就回来了！”
他不安地瞥了眼七夜，只敢跟远坂凛说话。
就算是没有资质，间桐雁夜也能感觉得到七夜身上奇异的压迫感，尤其是那种非人的违和感，导致他连虚张声势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而且那么轻易就能毁掉间桐家的结界，间桐慎二觉得自己还是苟到爷爷来了再说吧。
“也就是说，间桐家的家主还没回来吗？”远坂凛继续抓重点，“很好……小樱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间桐慎二的脸色变了变：“她已经是间桐家的人了！”
“不！她是我妹妹！”远坂凛咬牙切齿，“你们间桐家的魔术到底是怎么回事，雁夜叔叔也没说清楚……算了，问你干什么，你又不知道！”
间桐慎二用一种无知者特有的自信说道：“怎么可能，我当然知道。”
“够了。”七夜打断了他们，“看来是在地下……带我们过去。”
间桐慎二敢跟远坂凛呛声，却不敢跟七夜说话，只能紧张地点点头。
他把七夜和远坂凛带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前：“这个后面，我就没去过了……”
七夜抬手推开了门，锁头扭曲着掉了下来，看得间桐慎二眼睛差点脱框。
“你们在这里等着。”七夜还想保护一下未成年人。
远坂凛坚定地说：“不，我想亲自去接小樱……我必须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随你。”只要和自己无关，七夜对于别人的决定，向来是不怎么干涉的，做出决定的人应该有承受的觉悟，而他能做的就是尊重这个觉悟。
间桐慎二看着两人走进了那扇门，他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咬咬牙，又好奇又害怕地跟了下去，还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这里可是间桐家……我得盯着点才行。”
里面很昏暗，但姑且能看清楼梯，间桐慎二一个人十分害怕，不禁加速想快点赶上前面的人。
看到了！那个金发的好像不是人类一样的家伙，和远坂凛！他们在看下面。
间桐慎二匆匆赶到了远坂凛身边，也学着他们往下看，但是他什么都看不清，就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感觉十分毛骨悚然。
没等他再仔细看看，远坂凛就用特别大的力气，拽着他的领子把他甩到了墙上：“你们！我们把小樱过继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什么？什么？”间桐慎二还不清楚怎么回事，“怎么了？”
“……算了，你根本没资质，什么都不知道吧，你，跟你说这个也没用。”远坂凛颓唐地松开了手。
这时候，这个地下室亮了起来。一直在翻吉尔伽美什库藏的七夜，总算从王之宝库里找到了一盏灯，他松手后，那盏灯飞到了半空，照亮了这个空间。
本来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不妙的远坂凛，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虫潮，捂住了嘴。
七夜身边的金色涟漪中窜出了锁链，朝着某个方向射去，然后从虫潮中捞出了一个人影，带到了楼梯上。
间桐慎二脸色铁青，看起来似乎想吐，就跑到一边去干呕了。
远坂凛却不顾被救出的小樱身上还带着虫子的黏液，第一时间抱了上去，脸埋在小樱的肩上，哭了起来：“小樱！小樱！是我啊！我来接你回家！”
“姐……姐……？”小樱无神的眼睛还有点不适应这突然亮起的光线，但是凭声音还是认出了远坂凛，“啊，远坂、学姐……”
听到小樱的改口，远坂凛哭得更厉害了。
七夜从宝库里翻出了毯子，披在了这对姐妹身上，也遮盖住了小樱的身体。
“小樱……不是学姐，是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远坂凛勉强控制住情绪，努力让语气欢快起来，“妈妈也很想你……”
小樱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但是，爷爷说……我已经不是远坂家的女儿了……我也、不能再叫远坂夫人，妈妈……”
“他说得的不算！”远坂凛知道这个世界很快就会作为剪定事项消失，所以在最后的时间里，她完全放飞了自我，哪怕是亲爹出面，也无法动摇她的决定，“吉尔伽美什王会解决掉这些问题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地下室里的众人忽然感觉到地震一样的震感。
远坂凛抱紧了小樱：“发生了什么……”
“间桐雁夜回来了。”七夜感知了一下，“这个感觉的话……应该是跟人打起来了。”
要说能让间桐雁夜这么想打的人，那大概就是罪魁祸首，间桐家的老爷子吧。
七夜扔了一个瓶子给远坂凛：“让她喝了这个，我出去看看。”
远坂凛一句话没问，就给小樱灌了下去。
小樱乖乖地喝完，忽然就开始干呕，持续了有三四分钟，一只丑陋的虫子，忽然就被她吐了出来。
远坂凛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眼疾手快，忍着恶心，上去就把那虫子扣进了吉尔伽美什给的瓶子里。
回去给父亲看看这个小樱身体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远坂凛思路清晰地想着。
这个时候，七夜已经到了门口，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间桐雁夜正在和一个老爷子对峙，狂战士嗷嗷嗷地攻击一群虫子。
间桐雁夜发现七夜出来了，立刻扭头激动地问：“小樱呢？！凛呢！”
老爷子则不满地用手杖敲了敲地面：“远坂家的从者……有何贵干？”
总不至于是为了间桐雁夜这个不肖子孙吧？听雁夜的话，难道是想把间桐樱要回去？远坂时臣不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真是奇了怪了，是从者自作主张吗？
七夜沉吟了一秒。
“本来只是捞个人，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你真让本王不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