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合一 不舒服？

    受唐观辰荼毒, 唐逢现在看到烤红薯就想买。

    司机闻言，将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

    “我去吧。”唐观辰制止了司机下车的动作，拿了伞, 开车门。

    高大挺拔的身影像手艺人最得意的作品, 在雨中很具有观赏性, 唐逢见他扫了二维码，侧身站在一旁等候。

    唐观辰永远是那样不骄不躁，面容冷淡疏离, 站在那又让人莫名觉得乖巧。

    拿到手的烤红薯还冒着热气，唐观辰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倾斜的雨丝打湿了两侧肩头。

    “有没有和阿姨说, 要最甜的。”唐逢问道。

    他点了点头。

    “阿姨说她的烤红薯没有不甜的, 你尝尝。”

    唐逢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烫得吸了好几口气：“是挺甜的。”

    车子停在小区停车场, 唐逢过家门而不入。

    唐观辰见怪不怪, 在门边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

    鞋柜里的淡黄色拖鞋上有个大大的蝴蝶结，这是唐逢刚买的。

    换完鞋子，唐逢吸了吸鼻子：“我怕不是饿坏了？”

    正准备去洗手的唐观辰闻言, 倒退了几步，眉头微拧：“不舒服？”

    “我好像闻到了青椒炒牛肉的味道, ”她细细品味了一下，“还有酸酸甜甜的糖醋味……”

    她越说着, 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唐观辰被她逗笑了。

    “鼻子很灵。”微微翘起的嘴角昭示着他心情很好。

    这场景不多见，唐逢蹦跶了两步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比唐观辰的笑容更抢眼的是饭桌上的四菜一汤。

    她眼睛一亮，猛地冲过去在唐观辰前洗完手，而后迅速在餐桌前坐下。

    “好香啊！”

    她果然没闻错, 酸酸甜甜的是糖醋味。

    两人今天回家较晚，唐观辰提前叫了阿姨来做饭。

    唐逢边吃边评价：“这个阿姨的厨艺好好，和李婶的一样好。”

    唐观辰吃饭很斯文，闻言点了点头。

    唐逢不在的时候，回来得早他会自己下厨，回来得太晚会在公司解决晚饭，很少叫阿姨上门做饭。

    吃饭的时候除了咀嚼声，什么也没有。

    现在，多了唐逢手机里视频的声音和她的笑声。

    没有唐瓷和裴允拘着，唐逢偶尔会在餐桌上拿出她的手机。

    笑了一会，唐逢手边多了一碗汤。

    “谢谢哥哥。”酒窝像装了蜜一样甜。

    莞州这场雨看天气预报要下整整一周，唐逢每天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连心情都低落了不少。

    回莞州的这一个月，她都快忘了过去两年的生活了。

    偶然打开社交平台，看到前同事发的照片，才惊觉曾经和她很亲昵的长颈鹿已经当妈妈了。

    唐逢对着面前的文件叹了口气，正要嚎两声而后趴在桌上休息几分钟，还没行动就被唐观辰打断了计划。

    “走了，开会。”唐观辰说。

    他是彻底把唐逢当他的接班人培养了，需要他过目的文件唐逢先看，需要他出席的会议唐逢必去。

    唐逢很难想象，这样的日子唐观辰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

    唐瓷不一样，唐瓷会给自己找消遣，但唐观辰的生活无趣得只剩下上班了。

    对唐观辰的心疼转移到自己身上，唐逢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哥哥快快出现。”

    会议的内容传进耳朵，唐逢适时抓住重点，给出自己的想法。她逻辑清晰，提出的建议一阵见血，魏芝感慨她进步大，萧锐面无表情，实则在偷瞄唐观辰。

    对方依旧冷着脸，但看向唐逢的眼神不乏赞赏。

    萧锐轻轻呼出一口气。谁说他们不是亲兄妹的？这不争不抢、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全然一样好吗！

    会议结束，萧锐追上唐观辰和唐逢的步伐，向他汇报最近的行程。

    “唐总，莞州商会杜会长这周六生日，他向您发了请帖……”

    “杜会长？”

    唐逢闻言，下意识询问出声。

    唐观辰问道：“你认识？”

    唐逢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但听过他的大名。”

    读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打架斗殴，被抓去办公室谈话的时候，嘴里还大喊着：“我爸爸是商会会长。”

    唐逢当时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补作业，闻言脚趾抠地，替他尴尬了好一阵。

    现在听到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那位同学梗着脖子大喊的画面就会浮现。

    唐逢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敢再想。

    “我知道了。”唐观辰这话是对萧锐说的，“准备一份礼物。”

    萧锐：“明白。”

    进了唐观辰办公室，唐逢几步走在他前头，随着他的前进慢悠悠地后退：“你要去啊？”

    “嗯，你也得去。”唐观辰说。

    唐逢摆摆手：“我不要。”

    “他也太不会生了，居然在周六办生日宴。”

    在唐逢眼里，这种宴会和加班没有区别。

    唐观辰失笑，没再说什么。

    傍晚，唐逢就接到了唐老太太的电话，对方耳提面命要她必须和唐观辰一起出席杜会长的生日宴。

    “人家毕竟在莞州商会那么多年，露个脸没坏处。”老太太的原话是这么说的，“顺便替我向他问个好。”

    唐逢麻木地点了半天头，左耳进右耳出，手上把玩的珠串发出几声碰撞声。

    老太太耳尖，这点声音都被她听到了。

    “你有没有再好好听完说话？”

    “听着呢，奶奶。”唐逢转移话题道，“您今晚吃什么啊？最近下雨降温，记得添衣啊。”

    唐老太太笑出声：“知道啦知道啦。”

    电话一挂，唐逢幽幽地看着唐观辰。

    对方感受到她的视线，扬眉问道：“怎么了？”

    “你居然偷偷找外援！”

    唐观辰愣了一下：“我没有啊。”

    唐逢撇撇嘴，脸上全是不信任。

    周六。

    唐逢起床迟了。

    她草草画了个淡妆，挑了一身不会出错的衣服换上。

    唐观辰家的密码已经被她知道了，对方同意她自由出入。

    滴的一声。

    门开了，唐逢却没见到人。

    说好的一起出发的。

    “哥哥？”唐逢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唐观辰？”

    “小姐。”厨房传来的声音吓唐逢一跳。

    她扭头就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穿着围裙在煮早餐，想必就是那位做饭和李婶有得一比的阿姨了。

    “唐先生在房间里。”她笑道。

    唐逢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唐观辰的房门紧闭，唐逢抬手敲了敲，里面传出细微的动静，而后是唐观辰着急忙慌的声音：“稍等一下。”

    唐逢没想到对方也有不准时的一天。

    她在厨房逛了一圈，问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阿姨还是第一次在唐观辰家里听到这么多话，一时有些不习惯，但适应很快。

    唐观辰穿戴整齐，确定身上没有一丝Omega信息素的味道后才从房间里出来，那两人已经聊成忘年之交了。

    “哥哥，吃了饭再走？”唐逢问道。

    唐观辰的原计划是这样的，他看了一眼时间，点头。

    “唉，哥哥要不要备点药，你还晕船吗？”唐逢关心道。

    唐观辰晕车也晕船，小时候很严重，现在晕车好点了，不知道晕船还会不会。

    “我带了。”唐观辰说。

    那位杜会长偏偏把生日宴设在了轮船上，下午迎着日落启航，明日天亮才会返回码头，这一晚上，想想就无趣。

    唐逢笑说：“还好常朝音和林奕也去，不让我真的会郁闷死。”

    她一点都不想和那些烦人长辈相互客套。

    但该来的躲不掉。

    上船之前，唐瓷还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叫她看顾着点唐观辰。

    这要是换成其他场地，她们也不会担心，毕竟对方十几岁就跟着唐瓷和裴允参加各种商业场合了。

    “我肯定让他全须全尾的下船。”唐逢保证道。

    唐瓷笑了笑：“好好好，你自己也注意安全，不要喝醉，带好抑制剂。”

    “船上有医生的，放心吧。”唐逢说。

    她出门之前检测过自己的信息素状况，平稳安全。

    唐逢还随身携带两只便携抑制剂。

    两人到时，夕阳已经遍布整片天空。

    工作人员给两人安排的房间仅仅一墙之隔。

    唐逢在房间内转了几圈，确定基本用品都齐全，又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一望无际的海洋。

    唐逢猛吸两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大海和她的信息素一个味道。

    唐观辰的房间布局与她的相同。

    唐逢背着手，慢悠悠地朝他的房间走去。

    “唐逢。”身后传来常朝音的声音，唐逢脚步一转。

    “可真是让我好找。”常朝音笑道。

    她的房间在另一个方向，相隔有点远。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陌生的人。

    许灿抬手和唐逢打了声招呼：“又见面啦。”

    有那鼓手在，常朝音根本不敢再邀请唐逢去酒吧，但她自己和许灿相处地越发熟悉了。

    找唐观辰的事被她抛之脑后，常朝音挽着两人的手就要走：“我们去找林奕，我都想好了，今晚宴会结束后……”

    声音渐小，房间内的唐观辰垂着眼，仰着头用矿泉水送了两片白色药片服下。

    镜子前的人脸色有些苍白，黑色皮鞋鞋尖微微抬起，他在原地等了两秒钟，确定反胃的感觉被压下后才出门。

    萧锐在一楼大厅等他。

    太阳完全落在海平面上，船声轰鸣，巨大的船只向辽阔地水面驶去。

    交谈声、音乐声、酒杯碰撞声渐渐展开。

    唐观辰找到萧锐，迅速进入熟悉的状态。

    跟着唐观辰那么久，萧锐知道唐观辰的情况：“唐总，那药吃完能喝酒吗？”

    唐观辰点头，他看过说明书。

    夜色笼罩在海面上，船内灯火通明，在海上如同一盏巨大的灯笼。

    宴会的主人杜会长出场，身侧是一个长相与之相近的年轻女子和一个俊秀含笑的年轻男人。

    “这是杜会长的女儿女婿，还没办婚礼。”萧锐小声和唐观辰解释。

    外界猜测，那个Omega应该是怀孕了，借子上位，不然杜会长也不会那么快松口。

    萧锐说完，没有得到唐观辰的回应，对方盯着杜会长的女婿的眼神像要把他抽筋扒皮。

    他寻思难道两人还有其他仇？

    站在人群中的唐逢和常朝音也是脸色难看，麦克风里传来的声音嘈杂得不行。

    唐逢撇撇嘴，道了声：“晦气。”

    唐逢这声不小，许灿眉头微挑，看来又有故事。

    “哎呀，我真服了。”常朝音扭头问唐逢，“你前段时间不是遇见情诗哥了吗？你这确定自己是清醒的吧？”

    唐逢撇嘴道：“清醒着呢。”

    许灿的目光落在杜会长的女婿身上，仔细瞧后，惊讶道：“我知道他！”

    大厅的灯光明亮，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许灿说：“他不是你们那一届“最受欢迎Omega”吗？”

    莞州大学弄出来的投票那段时间在网上小火了一把，投出来的AO无一例外，各个样貌优越，结果出来有些顺势进入娱乐圈，高颜值高智商的人设很吸粉，再不济也能当个网红。

    李应时就是进入娱乐圈的那一批。

    唐逢和常朝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个投票水分很大，唐逢还记得当年鬼迷心窍为李应时投了多少钱，花了多少精力，对方最后才稳稳坐在第一名。

    “不说他了，你哥呢？”常朝音说。

    唐逢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应该和萧锐在一起吧，我去看看。”

    她和两人摇了摇手，低头给唐观辰发消息，问他具体位置。

    常朝音和许灿抬手碰杯，等林奕过来。

    “这李应时不会就是我那鼓手的室友吧？”许灿的记性不错，猜的也很准。

    常朝音抬眼，轻轻抿去杯口的酒水，朝她竖起个大拇指。

    唐逢大学期间高调追人不是秘密，有心人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

    要常朝音说，唐逢大学那四年就像被人下蛊了一眼，爱李应时爱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可，偏偏人家还吊着她，甚至脚踏几条船。

    一想到李应时她就生气，酒杯里的酒被她一饮而尽。

    许灿陪了一杯，目光再次看向李应时。

    对方和他的Alpha正和一位熟悉的合作伙伴交谈。

    对方长相着实优越，穿衣风格、言谈举止都和她们酒吧那位鼓手很像。许灿一下就明白了，鼓手这是在模仿李应时呢。

    评比结果出来后，李应时在网上有了点名气，当时很多博主特意去莞州大学拍他，对方在视频里侃侃而谈的样子瞬间浮现在眼前，不过两年，他就在网上销声匿迹了，有段时间还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她们交往过吗？”许灿好奇道。

    常朝音在唇边竖起食指：“这话别让唐逢听到了，她得恶心死。”

    她抿了抿唇，实话道：“没谈过，我小姐妹单相思。”

    许灿被她的模样逗笑了。

    “他真是没眼光。”她说。

    常朝音使劲点头，这话放在两人身上都是对的。

    两人的谈话唐逢听不到，她在场内绕了一圈，终于看到萧锐的背影，她快步走过去，问道：“唐观辰呢？”

    萧锐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唐总去卫生间了。”

    “他怎么样啊？有没有不舒服？”唐逢皱着眉，担心道。

    萧锐摇了摇头：“唐总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他话音刚落，唐观辰就出来了。

    “来得正好。”他道，“我带你去找杜会长。”

    唐逢走在他身侧，抬着眉欲言又止。

    “你看到他女婿了吗？”唐逢小声问。

    两人贴得紧，唐观辰听得清清楚楚：“看到了，你还好吗？”

    唐逢点头：“嗯！”

    唐逢觉得再为那人有一点情绪波动都是浪费时间。

    杜会长远远见到两人便开始招手：“观辰，唐逢，来。”

    杜家和唐家的交情止步于他和唐老太太那一代，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唐逢和唐观辰一愣。

    两人不动声色地挂起标准的笑容，那动作神态如出一辙。

    相互客套了几句，杜会长给两人介绍他身侧的朋友。

    一名金发碧眼的Alpha。

    此人是蓝鲸科技的技术总监，唐氏最近的那个项目正好想和他们公司合作，杜会长消息灵敏，碰上了就想搭个顺水人情。

    唐逢听着几人说话，眼睛随意撇向一侧，和李应时对视上时，两人皆是一愣。

    对方很快低着头移开目光，在他的Alpha耳侧说了些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这是做贼心虚呢。

    唐逢撇撇嘴，看着唐观辰和蓝鲸的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唐总，”Alpha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保持联系。”

    杜会长肥肉横生的脸上堆满笑意，看着唐逢的眼里全是慈祥，装模作样的本事也是一流。

    唐逢不欲与他多说，听唐观辰和他寒暄几句后扯了扯对方的衣摆。

    杜会长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唐逢还要多和你哥哥学学啊。”

    唐逢脸上也挤出一个笑：“我会的。”

    她倒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真的看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唐逢这段时间一直在认真工作，公司的项目她也了解得很清楚，不远处那位带着无框眼镜，穿着灰色西装，身姿挺拔的人就是同事哭喊着见不着人的教授。

    对方是莞州大学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生物医学方面的专家，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有了绝大部分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成绩。

    既要上课还要做科研，对方的时间极其宝贵。方案里给出的三位教授名单，只有这位至今还没约到。

    唐逢看过他的照片，此刻真人站在面前，比照片中的还要出彩。

    低垂的长睫覆下一片阴影，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和略微翘起的嘴角，他低着头和旁边的小孩说着什么，看到小孩嘴角沾上的奶油还耐心地给人擦了擦。

    唐逢眼前一亮又一亮，对方这样子应该是真的没时间，而不是不好相处。

    唐观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哥哥。”唐逢示意他过去。

    唐观辰刚迈出一步，脸色骤然一变，唐逢被他吓一跳。

    “不舒服？”

    她一手微抬，让唐观辰有个支撑的点，另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萧锐见状，急忙将人扶住。

    “反正最重要的事已经完成了，哥哥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明天天亮就可以下船了。”唐逢轻声问。

    唐观辰目光迟疑地看向给小孩拿餐食的乔越。

    “我去就好了，”唐逢说，“我能行。”

    唐观辰胃里翻涌，眉头紧锁，最终还是妥协点头。

    他的耳尖泛红，在公共场合暴露的脆弱让他心理上也不好受。

    萧锐扶着人回房间，路过有人询问便说唐观辰喝醉了。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唐逢深吸一口朝乔越走去。

    “乔教授。”

    Alpha的声音温润而不乏力量感，乔越扭头便看到脸上笑容甜美的人。

    他腿边的小孩同样好奇地探出头去看这位突然出现的姐姐。

    不同场上各种合作牵挂的商人，乔越出现在这仅仅是因为赞助商的邀请，一晚上投喂几个小孩，难得获得几分清净，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认识他的。

    “你好。”乔越点点头，看着对方年轻的面庞，猜测对方是否想报他的研究生。

    唐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顺带把来意说清楚，而后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

    乔越接过，小男孩抱着他的大腿转了一圈，仰着头站在唐逢面前，笑起来两颗空空的门牙格外显眼。

    唐逢没忍住笑了一下，对方立马捂住了嘴，转回了乔越身后。

    “嗯……唐氏的这个项目我有听说过，但我没有时间。”乔越遗憾道。

    唐氏的项目很新颖，此前已经找过几位和乔越熟识的专家签了合同，乔越虽然醉心研究，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自然也知道。

    唐逢说：“我听说乔教授的最近的科研经费有些紧张，如果能顺利合作，这些我们都是可以解决的。”

    唐家的实力摆在面前，乔越缺的科研经费对她们来说确实微不足道。

    乔越沉默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小孩扒拉着他的腿又转了一圈，唐逢的注意力又落在了他身上。

    “这是乔教授您的儿子吗？”唐逢问道。

    乔越惊恐地摸了摸脸：“我看起来像当爸爸的人吗？”

    唐逢一愣，没想到乔越包袱这么重：“乔教授年轻有为。”

    “我不是他儿子。”小孩缺了两颗门牙，说话还有点漏风，开口后安静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我爸爸在那。”他看了也不看，往乔越身后一指。

    反正就在人堆里。

    唐逢被他逗笑了。

    “刚刚捡的。”乔越弯着眉眼，身上多了几分柔和。

    他在这里躲清闲，小孩也来这角落偷吃，被他抓了个正着，于是就被扣下陪他聊天了。

    “唐小姐刚刚说的我会考虑的。”乔越看着唐逢，眼里很是认真。

    唐逢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两秒，而后点头。

    不管是不是画饼，至少是得到承诺了。

    离开对方视线后，她立马掏出手机给常朝音发消息。

    唐逢：【不是，莞大的教授长这么帅，学生上课真的不会分心吗？】

    常朝音喝得半醉，发过来的语音里声音黏黏糊糊的。

    常朝音：“有多帅？给我看看照片。”

    “你低头，往左边最角落看。”常朝音的位置在二楼，唐逢扫了一眼就看到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栏杆的人。

    常朝音两手撑着眼睛，嘀咕道：“看不清啊。”

    林奕听到两人的语音，拿起手机放大，对方的俊朗的脸立即出现在屏幕上。

    “嚯！还真挺帅的哈，这是你们莞大的教授啊？这么年轻？”林奕道。

    常朝音扒拉她的手：“我看看。”

    两人看得入迷，完全没注意唐逢正往甲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