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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魔主义子

    灭仙宫在无生城正中央,九层外守,一条长河,连通渡厄畔,团团围住灭仙宫。


    河沿上幽紫色的花瓣柔软,边缘锋利,见血封喉,落在暗灰色的水里,格外夺目。


    大殿里歌女款款退出,一曲舞毕,大殿里竟是更冷了些,墙角两具尸体死不瞑目,赫然与歌女的装扮一样。


    江行吹了一路冷风,又被迫看了一曲舞,医圣自从进了大殿,在一旁候着,没有魔主的首肯,不敢动作。


    太安静了,江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百无聊赖。


    "看着如何?"


    雄浑低沉的声音出来,仿若青铜钟声。


    大殿四处的魔将大气也不敢出,连正前方的冼烬也不敢直视魔主。


    江行虚弱抬眸,在魔主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我?"


    让他说?说什么?


    评价这舞?


    魔主深邃的黑色重瞳中全是对猎物的志在必得,贪婪被掩饰的很好。


    "哦",江行瞧着魔主愉悦的神色,"挺好的"三个字到嘴边,硬生生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引的打了个喷嚏。


    江行这才注意到,墙角还有两具尸体,从他进来之前就有了。


    是刺杀失败,还是舞跳的不好……?


    江行缄默,眉头紧蹙。


    魔主不在三米之内,江行听不到他的心声,反倒是另一道熟悉鄙视的声音传入识海。


    很好辨认,就是那冼什么烬君的。


    【切,魔主想让你死,你回答"好""不好"都是错的,炫出来个花都没用。】


    【魔主不想让你死,你不说都是对的。】


    江行:"……"


    也是哦。


    因为五感迟钝符,后知后觉的江行,不仅没回答,还乐呵呵反问了魔主一嘴。


    "魔主觉得呢?"


    "放肆!"


    冼烬覆甲拇指将腰间弯刀弹出一指,剑刃泛着寒光。


    江行心说,兄弟,你人设在我心里已经毁了,别维持了。


    "动什么刀,收起来",魔主责备,笑着挥手示意,转而看向江行,视线在那火状图案停留一瞬,"这么好的孩子,本尊欣赏还来不及。"


    冼烬收了刀,江行又听到这魔两模两样的话。


    【魔主竟然真不想让他死,留着他干什么,留到月十五再杀吗。】


    江行:……


    江行:我长的很该死吗。


    还要挑个黄道吉日杀。


    好的,此魔已入他黑名单中。


    不知道自己已被江行拉入黑名单中的冼烬,在魔主的眼神中,粗暴的拽过一旁装鹌鹑的医圣,"过来,给他看看,他死了,你就自裁谢罪吧。"


    "是……是是,小魔定竭尽全力",医圣不敢耽搁,取下挂的药匣,给江行把脉。


    医者在无生城遍地走,他好不容易熬出头,还不想死。


    江行无聊抬头,与魔主对视,吓得睫毛翕动。


    这是什么视如珍宝的眼神??


    难不成自己是离恨天失散多年的儿子??


    是的,魔主平生厌天厌仙,给自己弄了名,离恨天。


    但是,江行也没听说离恨天有情缘债。离恨天只有一个儿子,还是认的。


    "都出去",离恨天起身,金云线黑袍华贵,上坠骨饰。大殿里魔将有序退出,那医圣正要说江行的糟糕情况,被魔主制止。


    "你们也出去。"


    江行余光里,冼烬表情高冷的拎着发抖的医圣退出去,带上了门。


    这什么操作。


    把脉又不说症状,当他的面搞形式主义吗。


    离恨天笑眯眯的,毫不费力扶起重伤的江行,言语关切,"地上凉,起来坐。"


    "谢……谢谢哈。"


    江行心里翻白眼:……


    你现在才知道。


    江行现在严重怀疑,那医圣的作用就是给他个提醒。


    他一会回答的若是随了离恨天的意,就给他疗伤。若拂了好意,可能看情况再给他补两刀,来个透心凉。


    大殿紧闭,被魔将围的水泄不通,冼烬手提弯刀,在台阶上,目光死死锁定殿门,随时准备一刀劈了不可能从里面闯出来的人。


    时间的沙漏已多次反转,魔虫飞过紫花,当即殒命,坠落在泥土上。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突然,安静的空气中,一声吱呀——


    殿门被推开,所有魔以为那人族少年死在里头了,出来的是魔主,都恭敬低着头。


    冼烬看了一眼,复又看了一眼,本该成为尸体躺在殿内人,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不是?没死?为什么没死?】


    江行身心疲惫、奄奄一息的出来,就听到这丧气的话。


    他内心回说,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让我死了,咱有仇吗?


    江行强行露出大大的笑,膈应人说,"冼烬君,好呀,你看上去怎么这么失望。"


    冼烬眼皮直跳,正欲怼江行只是侥幸,视线扫到江行手里的金色物体。


    瞳孔难以置信的紧缩,金色物体在眸中无限放大,不容忽视,他握着弯刀的手发力。


    【不可能!怎么会?!那可是……】


    金乌令——


    周围的魔将连同医圣,闻声抬头,不可避免的看到江行白皙掌中的金色令牌,和冼烬是同款的反应,倒吸一口冷气,随后锵锵锵跪了一片。


    "少尊主。"


    江行对着冼烬挑眉,好似在说"嗯,你拜吧"。


    冼烬身为魔族三君之一,自然不用像这些魔将一样行跪拜礼,但该有的态度不能少。


    虽然江行是修真界人,但魔界崇强。


    魔主离恨天迟迟出来,就像正好卡着时间点,居高临下,颇有震慑,"即刻起,承之便是吾界少尊主,但凡谁不敬、不从之,入渡厄,不得出!"


    在离恨天说到"入渡厄"三个字时,所有魔不自觉颤抖。


    高呼,"是!"


    江行冲冼烬弯唇,冼烬忍下眸中复杂情绪,恭敬喊了声,"少尊主。"


    "咳咳"


    先前在渡厄畔受的伤太重了,江行终于撑不住咳出血,心里暗骂离恨天,刚才殿里的谈话像刀一样在脑海里乱砍。


    医圣见状,没等魔主下达口令,哆嗦着从药匣子里取出一白瓷瓶,心疼一瞬。想到自己的小命,手握紧,立马给江行呈过去,"少尊主,这……这是魔界上品归元丹,辅以……"


    江行没拒绝,拿过白瓷瓶。再不疗伤,别说找到主角了,他连这月十五都撑不过去。


    想到这里,他眼神沉了下去。自打他来这里百年,凡是与他打过照面的,都信了他的胡言,以为他额头上的火纹是闲的没事描的朱砂。


    只有离恨天一下猜到,那分明是百年难遇的终品炉鼎标志。


    普通常见的是下品、中品炉鼎,一只上品的都能让一宗出动。至于终品炉鼎,只在古书里记载过。


    白瓷瓶几乎被捏碎,江行眼神冷的像冬日贴在身上的冰碴子。


    若身份暴露,他定然被三界追捕……


    离恨天真是好算计。


    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离恨天还要用他的血,去缓解每月十五的反噬,暂时不会让他的身份被捅开。


    而他要借着少尊主的身份去找他的主角,尽管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但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医圣窥见江行不满的神色,手心沁出冷汗,战战兢兢说,"待会儿小魔列好,送到……"


    医圣顿住。


    云苍府是少尊主专属府邸,但之前小君说他是魔主唯一的养子,云苍府是他的囊中之物。


    江行正欲开口问他住哪里,面前的医圣猛然飞出去,口吐鲜血。


    离恨天那老不死的声音又来了,"不知道少尊主住云苍府?!再有下次,逐出无生城。"


    "是是是!多谢魔主不杀之恩!"


    医圣磕个不停。


    江行先开口,"行了,你先去备药。"


    "多谢少尊主。"


    离恨天带着魔将走了,只留冼烬和江行。


    江行眯笑,"有劳冼烬君带路了。"


    "不敢",冼烬表面恭敬,给江行领路。


    【汰!这人用的什么手段!难不成魔主真看上了他那一骑绝尘符篆天赋?!】


    江行扯回识海的灵力,直白问,"冼烬君,我们有什么恩怨,值得你这么想我死?"


    冼烬也不怕,开口就说,"不,我平等的想杀每一个修真域的人。"


    江行:行。


    【怎么才能让他死。】


    江行:暂时不能。


    江行就这样在心里回了一路,再抬眸,黑色巍峨建筑入眸,周围紫色的花在萧瑟风中野长。


    云苍府前邻灭仙宫,后连渡厄长河。若想出去,要么经过灭仙宫,要么从河里游一圈出去。


    江行见冼烬没有立即走,而是犹豫一瞬,问说。


    "你到底说了什么花言巧语?"


    江行嘴角一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叭叭叭,"可能我有个英年早逝的大师兄、叛出师门的二师兄,手残党三师兄,还有被污蔑追杀、天可怜见的我……哎,我还没说完,冼烬君别走呀。"


    冼烬冷哼,提着弯刀气煞煞走了。


    魔界有很多城池,以无生城为尊,不服的就打到服。


    无生城先前没有少尊主,云苍府就荒着。


    江行踩了一地落叶,入门就是个大池塘,难得的是清水,还有几尾游鱼。


    上了木桥,江行盯着游鱼。


    三日后就是月十五了,他得多备点丹药,以防被放血放死。


    至于主角。


    要循序渐进,魔界一主三君现在肯定不能贸然探究。主角要么是最亮眼的,要么是最不起眼的。


    水中倒影出少年冷峻清隽的面容,金乌令被他把玩着,整个人好似晨出山峰顶上的一抹光、一缕风。


    "这东西,能干什么——"


    话戛然而止。


    嘈杂声靠近。


    江行看着来人,约么半百模样,熟练老成油腔滑调,严肃的交代身后的魔将和魔婢。


    "这可是少尊主,可给我仔细点。"


    再转头,已换上卑躬屈膝的皮象,"少尊主,奴名唤与福,是魔主派来伺候您的。"


    江行敷衍的"嗯"。


    这怕不是来监督他的。


    "哦,大福,那你说这牌子有何用处。"


    与福脸色僵硬,安排好那群魔,很快又点头哈腰的笑,"少尊主,这是金乌令,见令如见少尊主。可出入无生城除灭仙宫以外任何地方,也是焚骨渊百城的开城令。若有城见金乌令不开城门,便可下军灭城。现下,小君和生玉君正因三司城礼仪不周,受魔主之令,在攻城。"


    "霍,这么有用。"


    江行仔细打量这块平平无奇又大有内涵的牌子,只听与福又开口。


    "少尊主,魔主方才让奴来通传,焚骨渊上有百余修士,欲追杀少尊主。现已被押入灭仙宫地牢中,让您去处置。"


    换句话说,就是杀几个修士,表明他弃明投暗的决心。


    江行爽快答应。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那就从最肮脏低等的地牢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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