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贺的妹妹跟他长得像不像?”
女生还想追问甘雨更多八卦细节,甘雨却突然闭口不谈了,她拧紧了水龙头,干咳两声,冲门口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女生疑惑地看向门口那两张陌生的脸——难道其中就有一个人是沈惟贺的妹妹?
女生又定睛看了看,眼神充满疑惑。
不对啊,其中一个还是给沈惟贺写过情书的女生呢!当时沈惟贺的回信闹得人尽皆知,她作为沈惟贺女朋友的闺蜜,想不知道都难。
许奕只当没看见两人看向自己时古怪的眼神,默默进了最里面的隔间,从口袋里拿出了卫生巾。
钱悦是专程陪许奕来的,站在门外捏着鼻子道:“刚刚那个不是沈惟贺的女朋友、校花甘雨吗?她说的妹妹该不会是你吧?看不出来啊沈惟贺对你还挺好的……”
昨天沈惟贺载女朋友回家见家长的事情已经在江城一中传得沸沸扬扬,两个风云人物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公然早恋,要不是仗着成绩好,恐怕早就被请家长或者直接记大过处分了!
许奕踩下冲水开关,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沈惟贺三令五申让她不要在学校暴露和自己的关系,却默许女朋友大肆谈论,原来这就是歌词里唱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吗?
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回到教室,许奕虚弱地趴在了桌子上。
上课铃敲响,英语老师发现不对劲过来关心,许奕也只是红着脸说自己“肚子不舒服”。
女老师有经验,一看许奕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叮嘱她好好休息。
许奕从初潮就开始有痛经的症状,偶尔还会特别严重,最厉害的一次她在家痛到昏厥,还上了救护车。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手背打着点滴,妈妈坐在床边双眼通红,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没想到痛经还能严重到进医院的程度。
后来妈妈还隐晦地跟许奕科普,大部分女生的痛经症状都会在结婚以后消失。
许奕一脸懵懂地问为什么,妈妈只笑着说长大以后她就懂了。
只是还没到她长大,妈妈就离开了。
这一次也痛得厉害。
许奕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小腹也翻江倒海。
换做妈妈还在的时候,许奕每次月经的第一天都会请假在家休息,享受妈妈亲自煮的红糖甜酒蛋和塞进被窝里的热水袋。
但现在她寄住在沈家,既羞于在沈叔叔面前解释请假的原因,又知道沈家没人有义务照顾自己,只好忍着不舒服一直捱到了放学。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打车送你回去?”钱悦一看许奕的脸色就知道她这是又痛经了,心疼的要命。
“不用,”许奕勉强扯出一个笑,还好今天钱悦给了她一张暖宝宝贴着,稍微缓解了一点,“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能行。”
“那你记得打车回家,别坐公交了,我怕你晕在路上。”钱悦紧张地叮嘱许奕,她是听说过许奕因为痛经上过救护车的事迹的,生怕许奕为了省钱去挤公交。
平时挤一挤也就罢了,这不是沈家离最近的公交站都有一公里吗?
“好。”许奕嘴上答应了钱悦,可等闺蜜上了车,转头又去了公交站台。
虽然还没成年,但她已经是需要掌握自己每一分支出的大人了,痛经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要花几十块打车,太奢侈。
许奕跟随人流上了三路公交车,却没发现校门口那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商务车。
沈惟贺翘着二郎腿,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不时分神去看校门口涌出的人群,却没有搜寻到他要等的那张面孔。
沈惟贺不由得皱眉:许奕动作怎么这么慢?
“少爷,我们还要继续等吗?好像人都走完了。”半小时后,校门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出来,司机回头询问沈惟贺。
沈惟贺翻出手机通讯录想给许奕打个电话催促一下,却发现他根本没保存她的电话号码:“靠。”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沈惟贺莫名想起沈慕枫住进沈家的第一天。
那时候他才读小学四年级,傻乎乎地以为沈慕枫只是父亲朋友的小孩,还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吵着要和沈慕枫睡一个房间,分给他心爱的汽车模型,还要跟他一起打篮球。
谁知道沈慕枫小小年纪就长了八百个心眼子,打球的时候故意把膝盖摔破了,一见沈聿过来,就指着沈惟贺哇哇大哭,说是沈惟贺不讲武德推倒了他。
小小的沈惟贺无措地抱着篮球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从小没对自己大声说过话的父亲生气地摔了自己的篮球,然后紧张地抱着沈慕枫去了医院。
那时候的沈惟贺以为父亲只是碍于面子做做样子,还因为害沈慕枫受伤自责了好久。
直到后来母亲去世,父亲风光再婚,沈慕枫抱着刚进门的继母亲热地喊“妈妈”时,沈惟贺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可笑。
司机下车去找门卫描述了一番,以接亲戚小孩的名义得到了许奕早就出了校门并且已经上了三路公交车的信息,他把拍下来的监控画面拿给沈惟贺看。
沈惟贺咬牙切齿:“扮猪吃老虎,想装可怜好告我状是吧?”
“那现在……”
“回我们家最近的公交站。”
江城一中是三路车的起点站,许奕刚上车的时候本来是有座位的,但中途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上车,公交车一启动,老人家还在刷公交车,没扶稳差点摔倒。
许奕立马坐不住了,起身给老人家让了位置。
她靠在后排座位的栏杆处,紧紧抓住了头顶的吊环,一个急刹车,小腹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小姑娘,我看你脸色怪苍白的,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奶奶,我就是学习太累了。”
许奕应付着老人的关心,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感受下面不断涌出的滚滚热流,但让出去的座位泼出去的水,她总不能开口让七旬老人反过来给自己让座,只好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
偏偏这时雨又开始淅沥淅沥地下起来,下雨天开车出门的人多,车子一多,又开始了漫长且望不到头的堵车。
许奕有点绝望,同时也后悔没有听钱悦的建议打车回家,现在堵在路上还没座位,她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煎熬。
她悄悄扫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后面,希望这张加长日用能给力一些,千万别在到家之前侧漏。
同一条马路的尽头,沈惟贺也堵在了半路,他打开车窗,烦躁地点了一根烟,意外瞄到了前方的那辆熟悉的绿色公交车。
只是车窗玻璃乌压压的,分辨不出许奕有没有在那辆车上。
沈惟贺微微眯起眼睛,待会儿他非得在许奕换乘出租车前抓住她狠狠教训一顿!
终于到站了,许奕从未觉得公交车上这个机械的报站声如此亲切过!
她迫不及待地下车,准备开个地图导航走回沈家时,却又一次感受到了热流涌出。
许奕往斜后方一看,脸上顿时升温,她最不想看到事情还是发生了——不但侧漏了,还弄脏了裤子。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其实没人发现一个女孩此时的窘迫,但她自尊心作祟,顾不得站台长椅是不是湿的,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等人走完了再走!
许奕将伞面压低,遮住自己绯红的脸颊,默默等着眼前的走来走去的鞋子数量变少
这已经是末班车,想必很快人群就散了。
许奕的裤子已经完全湿了,当然不只是经血,还有椅面本来就有的积水,冷热交替,让她愈发难受。
好想吃妈妈煮的红糖鸡蛋啊。
许奕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人越是在生病的时候越是脆弱,她好像又忍不住要掉眼泪了。
就在她以为站台已经没人,可以起身回家时,雨伞突然被人掀开。
“谁?”许奕想起社会新闻里那些独自出行到偏僻的地方被坏人杀掉的女孩们,害怕地抓紧了伞柄,闭着眼往那人身上一顿乱抽。
雨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牢牢控制住,许奕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心道不好真的遇到坏人了,还是个力气很大的坏人!
她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了沈惟贺含怒却带着笑,极为矛盾一双眼:“看不出来,力气挺大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哥哥。”许奕一怔,松了手,印着卡通兔子的雨伞“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像极了她那颗玻璃般脆弱易碎的心脏。
她竟然把关心她的沈惟贺当成了性骚扰的坏人,还打了他!
许奕抿着唇,觑着沈惟贺t恤上颜色变深的地方,那是她雨伞上的水溅到的,就算是黑色的衣服也很明显。
“我回去帮你洗干净。”许奕指着沈惟贺衣服上的一处泥点,羞愧万分。
但更多的是惊惶,因为她知道沈惟贺的衣服都很贵,如果他无赖一点让她赔钱,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哦?”沈惟贺捡起地上的雨伞,塞进许奕手里,然后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扯了扯t恤的领口,歪着头问她,“是要我脱下来给你手洗吗?”
他的衣服领子本来就宽松,这么轻轻一扯,顿时春光乍泄。
许奕看到那抹冷白色的肌肤在眼前一闪而过,沈惟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让她的心跳都猝然漏掉了一拍。
昨晚在沈惟贺房间就看到过一次他的胸肌,当时她过于紧张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
潮湿的公交站台,朦胧的雨幕,淅沥的雨声。
好像少女漫画里常见的表白场景。
许奕屏住呼吸,听到沈惟贺说“脱下来”三个字,就已经脸颊滚烫,更要命的是,沈惟贺真的双手往下,利索地在自己面前脱了上衣。
刚刚只是一闪而过的肌肉线条再次得以完整呈现,许奕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快滴血。
沈惟贺为什么在这里就把衣服脱了?
许奕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过载了。
“正好,我的衣服不能扔洗衣机。”
裹着体温的t恤被扔到许奕怀里,她还在懵逼。
只见沈惟贺转身上了车,指着旁边的座位,声音依旧欠欠的:“垫着坐,别弄脏我的车。”
10、“脱下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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