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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拨云见日[刑侦] 19、第 19 章

19、第 19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谢堔在三楼又快速检……


    谢堔在三楼又快速检查了一遍高尔夫球室和雪茄吧。确认没有新的明显线索后, 他退了出来,来到了位于三楼走廊尽头的管家房间。


    这间房并非是他想象中普普通通的佣人房,而是一个功能齐全, 面积可观,拥有独立的客厅,厨房, 卫生间的两居室。


    他随便扫了一眼, 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显得正常而整洁, 符合一对老年夫妇的生活习惯。


    然而,当他看向客厅门口那一排挂满外套的衣架,目光顿住了。


    衣架上挂着好几件材质考究, 剪裁得体的外套, 他甚至一眼认出了几个奢侈品品牌的标志。


    电视柜上还放着一个转表盒,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对积家翻转系列的腕表, 男女款各一只, 跟刘文豪那一眼假的赝品不一样,这对表一看就是真品。


    谢堔收回目光, 走到客厅角落的书柜前站定,从下到上看了一眼,取出最上面一本落灰的老相册, 随手翻看。


    相册里大多都是些泛黄的老照片, 很有年代感,照片中的范家夫妇还很年轻。


    谢堔从小在浅海市长大, 能认出照片里的场景多是本市周边村镇拆迁前的样子。


    再往后翻, 就是范正海和孟秋荷带着他们一儿一女,一家四口的照片。


    他翻到中间,一张相对比较新的彩色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是范正海老两口, 中间站着一位戴着眼镜,面容清秀的年轻人。


    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照片背景里,一条红色的横幅十分醒目,上面清晰地印着一行大字——热烈庆祝范涛同学被临舟大学信息工程专业录取!


    谢堔在前面的照片中看到过范正海和孟秋荷两个孩子的照片,知道这个名叫范涛的男孩儿不是他们的孩子。


    结合着男孩儿姓范,他猜测这应该是范正海的亲戚。


    他拿出手机将这张照片拍下,发给了自己的队里的警员陈劲朗,又立刻拨通陈劲朗的电话:“帮我查一下范正海和孟秋荷一儿一女的具体情况,另外就是这个范涛的具体情况。”


    电话那头的陈劲朗利落地回应:“收到,谢队!马上处理!”


    谢堔挂了电话,退出管家房,顺手带上门,随后便折返回二楼。


    下至二楼,他瞥见小会客厅的门虚掩着,里面只有聂清澜一人在看刚才问询的录像,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我出去找到那两个凶器了,除此之外我还在高尔夫球杆附近找到了一双黑色胶皮手套。”谢堔反手带上门,言简意赅,“影音室有个可能存有监控录像的硬盘,不过加密了,只能等技术队来取走破解。高尔夫球室和雪茄吧维持原样。你这边怎么样?”


    聂清澜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眉心:“问了一圈,线索不少,但都指向一团乱麻。王建新是被林海建和刘昊霖联手做局坑惨了的苦主,有报复动机。范正海夫妇提到林海建上周和刘昊霖激烈争吵后,曾打电话给一个神秘人,扬言要‘废了’刘昊霖。梁星纬则揭露了海建投资通过炮制利好、交叉持股操控股价的把戏。”


    她顿了下,补充道:“不过他们的证词倒是从侧面印证了林海建背后还有人。”


    两人正聊着,市局刑侦支队的江川打来电话,表示周长海依旧咬死以前的说法,怎么都不肯多吐露半句。


    但按照当初聂清澜和谢堔的推测,赵子谦的死和海建投资脱不了干系,在关键时刻海建投资还出来替凶手挡刀,扰乱警方判断。要说周长海和海建投资没有关系,他们是不信的。


    江川叹息:“我问他和林婉的关系,他坚持说赵子谦的事情是他一个人做的,跟林婉没有半点关系,让我们不要把林婉扯进来。”


    聂清澜沉默了几秒,问道:“你们有告诉他林婉的死亡的消息吗?”


    “说了。”提到这一茬,江川更苦恼了,他站在监控室,透过摄像头看向讯问室里身体几乎佝偻成虾米的周长海,压低声音,“说完之后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一句话都不说。”


    聂清澜想了想,嘱咐道:“你把手机开免提,我跟他说两句。”


    “好的老大。”


    江川拿着手机走进了隔壁讯问室,把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


    “周长海,你应该已经知道林婉遇害的消息了吧。凶手将案发现场伪造成自杀,还伪造了一份遗书。但你我应该都清楚,林婉绝不是自杀。”


    周长海终于抬起头,嗓音沙哑:“人都没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聂清澜沉声道:“当然有用,你不想为林婉报仇么?”


    周长海没说话。


    聂清澜也不着急,幽幽地说道:“法医跟我说了林婉的尸检结果,她生前遭受了暴力控制,身上有很多抵抗伤,她是抵抗无果,被人暴力控制后从阳台推落致死。


    “她还年轻,本来还有大好的年华。她求生欲很强,她并不想死,一直在努力和凶手抗争,身上伤痕累累……你能想象她清醒着被人推下去的那一刻有多绝望吗?


    “她死得很绝望,很痛苦,你就甘心让导致她悲剧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就在刚才,林海建也被人谋杀了。周长海,事到如今,你只有跟我们开诚布公地合作,才能查明真相,才能帮到林婉,也能帮到你自己。”


    “别说了……”周长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喃喃自语。


    又过了几秒钟,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心如死灰后的空洞:“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就先从你和林婉的关系开始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聂清澜语气肯定,“你们关系不一般吧。”


    “嗯……”周长海深吸一口气,承认了,“我和林婉……是发小。你们别看她现在是豪门千金,但她小时候,过得比我还苦。”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她妈妈和林海建结婚早,但当时只办了酒席,没有领证。后来她妈妈怀了她,林海建就借口去城里打工,一去不回。没多久,那个渣男就在城里认识了一个富家女,并且火速领了结婚证。林婉的妈妈受不了这个刺激,一时想不开跳海自杀了。那时候林婉才多大啊?失去了妈妈,只能和姥姥在乡下相依为命。”


    周长海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江川默默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桌前。


    “我呢,命也差不多。”周长海继续说道,“爹妈进城打工时出了车祸,都没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林婉的姥姥心善,看我可怜,给我口饭吃,还省吃俭用供我上学。我和林婉算是在她姥姥的庇护下一起长大的,只是没想到……没过几年,对我们最好的姥姥也生病去世了。姥姥去世后,林海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林婉接走了,而我……就被送去了县里的孤儿院。”


    聂清澜和谢堔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猜到了他俩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但是没想到这段关系这么深。他们一同想到了庄园书房里那副挂画,画中的女主人,应该就是周长海口中的那位后来和林海建结婚的“富家女”。


    谢堔若有所思:“难怪林婉看着和他们一家人格格不入。”


    “因为林海建根本不在乎她!”周长海的语气带着恨意,“你们见过他了,应该也能看出来,他眼里只有他的生意和那个富家女给他生的儿子!林婉对他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甚至可能带来麻烦的拖累!”


    聂清澜追问:“那你后来是怎么又和林婉联系上的?”


    “是我主动找的她!我考上大学,很幸运和她进了同一所大学。我无意中从同学那里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联系她……慢慢的,我们又恢复了来往。后来她去国外读书,我毕业后,就进了浅海市的一家科技公司,想着离她近一点。”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杀人?”谢堔的问题直指核心,“仅仅为了旧情?”


    “林婉一开始没想杀赵老板!”周长海急忙辩解,语气激动起来,“她找到我,让我想办法秘密入职坤灵科技,只是希望我在关键时候能帮她拿到公司新一代机器人的核心数据!她说林海建逼她联姻,她受够了,她要自己掌握命运!”


    聂清澜淡声问:“林婉要这些机器人核心技术,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创业?”


    “据我所知……应该是这样的。”周长海的声音低了下去,“林婉跟我说,她偷偷注册了一家科技公司,只要我们能先于坤灵科技发布新款机器人,凭借更优的性能和设计,就能抢占市场,赚到大钱。到时候,她就能彻底摆脱林海建,然后……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了。”


    “所以你们选择在台风夜动手杀人,是因为发现公司马上就要发布新品,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对。林婉一直催着我动手……否则一旦公司新品发布,我们这一年多的潜伏和努力就全白费了!她还说……林海建已经给她定好了和邻市一个地产商儿子的婚事,她不能再等了……”


    谢堔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对着聂清澜低声道:“好一招欲擒故纵,这林婉把她这个痴情的发小利用得真是彻底。”


    聂清澜微微蹙眉,对着话筒说出了残酷的真相:“周长海,你知不知道林婉名下那家所谓的科技公司,在股权架构上根本就是海建投资全资控股的子公司。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脱离海建投资,更不可能和你远走高飞。”


    电话那头,周长海仿佛被重击了一般,久久没有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开口:“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聂清澜和谢堔也没想到这周长海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聂清澜继续问道:“周长海,根据你的了解,在林海建的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就是那种……连林海建也要忌惮的人?”


    周长海调整了下情绪,良久,才在电话那头开口:“他们生意上的具体事情,我的确知道得不多……但是,在我来这家公司之前,有一次林婉心情不好,跟我抱怨林海建的时候,好像……好像无意中提起过一句。”


    他努力回忆着,不太确定地说:“她说……林海建背后其实还有一个人,能量非常大,连林海建在他面前都要矮三分,很多事情好像都是那个人在拿主意……”


    ……


    结束了和周长海的通话后,聂清澜环起双臂靠着椅背:“范正海、孟秋荷和周长海的证词都证明了,林海建背后肯定还有人,目前看来,林婉的死八成是林海建背后的人干的。”


    谢堔点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等雨停了之后让技术科看看影音房里面那个监控录像有没有什么突破口吧。”


    他走过接了两杯温水,递给聂清澜一杯。


    聂清澜接过水杯,道了句谢,又说道:“林海建一个月才来这里开一次私人晚宴,这个庄园里有用的信息应该是不多了。”


    “嗯。”谢堔握着纸杯在她身旁的沙发坐下,“能找到的线索基本也就是这些了。”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林海建死了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这消息走漏……”


    聂清澜眉心一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一旦明天开盘,海建投资董事长和潜在继承人伤亡的消息被捅出去,市场会怎么反应?”


    谢堔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头疼:“如果股民恐慌性抛售,他们那个靠虚假利好和交叉持股吹起来的泡沫瞬间炸开,到时候被套牢的散户,关联的金融机构全都给拖下水,这才是最要命的。”


    聂清澜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你立刻打电话去上报,抢在消息扩散前采取措施,把破坏范围控制在最小。还有,通知专案组,现在需要经侦立刻介入,连夜联系海建投资的相关负责人,对他们进行调查取证。再派人马上搜查林海建的常住住所。”


    两人思路高度统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谢堔拿起手机往外走:“明白,我这就去打电话,你还剩俩人没聊吧?你先继续聊着,对了,需要我帮你把谁叫过来吗?”


    聂清澜想了想:“把厨师赵小天叫上来吧。”


    “好。”谢堔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推门出去,站在二楼栏杆那儿朝下喊了声赵小天的名字,随后走进隔音最好的影音室,拨通了市局肖局长的电话。


    “肖局,我现在有个紧急的情况要汇报。死者林海建和林婉是海建投资的核心人物,他们的遇害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我们判断这不是单纯的仇杀。海建投资涉嫌通过发布虚假利好、交叉持股等方式操纵股价,林海建是操盘手。现在他和林婉都死了,明天消息一旦泄露,海建投资的股价必然崩盘,极有可能引发局部金融风险,波及大量无辜投资者!”


    谢堔语速极快:“我们建议立刻兵分两路。第一,请经侦支队的同事连夜行动,秘密控制海建投资还能找到的主要负责人、财务总监,第一时间封存公司账目、电子服务器及所有业务合同,评估资金流向和风险敞口,尽可能掌握他们操纵市场的证据,为后续可能的维||稳和侦查做准备!第二,让专案组的人员前往林海建的私人住宅进行搜查取证。重点是寻找他与背后神秘关系网的联系方式、资金往来凭证,以及任何可能与这两起谋杀案直接相关的线索!”


    “可以!我马上通知专案组,协调部署!”肖局立刻批准,“你们在庄园现场务必稳住所有人,在道路疏通和支援力量到达前,确保人员安全和控制!”


    “明白!”


    ……


    赵小天很快推门进来。


    他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服,脸上没什么表情,安静地坐在聂清澜对面的沙发上。


    坐下后,他的目光便径直投向窗外依旧滂沱的大雨,一言不发,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聂清澜重新打开谢堔留下的那台备用手机的录像功能,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赵先生,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赵小天缓缓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聂清澜身上,眼神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声音也平淡的像是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


    他反问聂清澜:“聂警官,我为什么要紧张?”


    “这里刚刚死了两个人。”聂清澜指尖在桌面上轻叩,“而且这两个人都死于谋杀。”


    赵小天扯了扯唇角,语气中透着嘲讽:“林老板这个人干了太多的缺德事,有今天这个下场,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那刘昊霖呢?他也死了。”


    “那个人啊……跟林老板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聂清澜微微挑眉,反问:“可你也在为林老板工作,每个月的晚宴不都是你负责烹饪吗?”


    赵小天闻言,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啊警官,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赚他给的那份高额酬金罢了。”


    聂清澜无意在道德层面与他多做纠缠,便将话题拉回正轨:“你在庄园做厨师多久了?”


    赵小天回答得很干脆:“不长,也就最近半年多才过来的。”


    “是只负责每个月的晚宴?”


    “没错。”


    “所以这算是兼职?”


    “是的。”赵小天点点头,“我平时在白海区的‘白海渔村’餐厅做主厨。林老板喜欢吃海鲜,碰巧我的拿手菜都是海鲜路子,而且他这边给的钱多,活儿也不算累,我就接了这兼职。”


    聂清澜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林老板不是好人,听起来你对他似乎有些了解?或者说,听说过什么?”


    “谈不上了解……”赵小天摇了摇头,眼神又飘向了窗外的大雨,声音闷闷的,“但我每天刷手机,在网上经常能刷到关于他那个海建投资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想不看都难。”他顿了顿,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波澜,“而且我听说,他们家公司最近搞出来了很多烂尾楼。老百姓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买了他们的房子,结果呢?楼烂尾了,钱也要不回来,家也没了着落。”


    他的视线转回聂清澜脸上,语气愈发愤懑:“可他们这些人呢?却还能在这种地方吃着山珍海味,挥霍无度。你就说今天晚上桌上那只帝王蟹,那么大个儿的,在海鲜市场买,起码得两千多块钱!可他们呢?动都没动几下!还有那酒,叫什么……罗曼尼康帝的,一瓶听说要二十几万!他们就跟喝白开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地灌!他们凭什么?”


    “那么,基于你的观察和感受,”聂清澜引导着话题,“你觉得今晚在场的这些人里,谁最有可能对林海建和刘昊霖动手?”


    “说实话,警官,我要是那些买了烂尾楼,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业主,今天晚上看着他们这么糟蹋东西,这么逍遥快活,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


    这番近乎直白的“杀人宣言”,让聂清澜眸光一凝,身体不由得微微前倾,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赵先生,你要清楚对一个警察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其他接受问询的人都在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撇清关系。”


    “那是因为他们做贼心虚吧。”赵小天对上聂清澜锐利的目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露出了那种带着点混不吝意味的笑容,“聂警官,我的意思是,像林老板这种人,仇家太多了,谁都有可能对他下手。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他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您非要问我对刘总的事有什么看法……我倒是觉得,王总的嫌疑不小。”


    聂清澜立刻追问:“王建新?说说你的理由。”


    “晚宴开始前,我在后花园那边抽了根烟,透透气时,无意中听到刘总和王总在角落那边吵架。”赵小天回忆道,“他们的声音压得低,但离得近的话,还是能听到一些。”


    “他们吵了什么?”


    “好像是王总欠了巨债,还不上了,想跑路。他缠着刘总,希望刘总和林老板能给他一笔钱救急。但刘总没答应,态度还挺强硬。然后王总就急了,威胁刘总说如果晚宴结束后还不给他这笔钱,他就……就跟他们俩同归于尽,鱼死网破,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聂清澜迅速记了下来,又问:“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其他可疑的线索吗?任何细节都可以。”


    赵小天仔细回想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没了,我就听到这些。后来看他们吵得有点凶,我怕被看见,就赶紧掐了烟回厨房了。”


    赵小天这番话倒是和范正海夫妇所说的也能对得上。


    聂清澜合上笔记本,微微颔首:“行了,赵先生,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麻烦你回去后,请陶清莹小姐进来一下。”


    “知道了。”赵小天应了一声,站起身,依旧那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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