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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正文完)

    第93章 93 (正文完)


    刑沐对陶怀舟说出“我们结婚吧”这五个字, 是在陶怀舟送她钻戒的第五百多天。


    期间,刑沐结束了齐市的调职,也离开了悦畅旅游——京市的传统业务不作为重心了, 她在齐市两年的工作经验对她的助益不大。


    好处是腰包鼓鼓, 有了自己给自己打工的底气。


    她选择了邻市,传统业务的市场还在, 距离京市两百多公里,高铁方便,??x? 开车也方便。


    开车,专指她一个人。


    陶怀舟的车技大概是上帝给他关上的一扇窗, 而且用水泥封得死死的。


    在刑沐的威逼利诱下, 陶怀舟打消了妇唱夫随去邻市发展的念头。刑沐的威逼是:“你知道比百年好合先来的是什么吗?往往是相看两生厌!”


    刑沐的利诱是:“我们总有一天会秤不离砣, 公不离婆的。”


    说白了, 就是她一言堂和画大饼。


    于是,二人平均一周见面两次,七成是陶怀舟去邻市,三成是刑沐回京市,久而久之, 异地的见面也和约会一样不足为奇了。


    在这五百多天里, 发生的有好事,也有坏事。


    坏事诸如陶怀舟去日本出差, 遇上地震,好在是有惊无险。


    也诸如刑沐长痛不如短痛地拔了智齿。


    之所以把这两件事归位一类,是因为在陶怀舟看来, 刑沐拔智齿和他遇上地震的严重性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至于好事,除了身体健康、工作进步、生活美满之外, 二人的感情只增不减。


    以及陆陆续续参加了好几场婚礼。


    其中包括赵狄的。


    谁也没料到当时逛庙会的两对情侣和两个单身狗都算上,最先结婚的人是赵狄,偏偏就是他相亲、闪婚,一条龙了,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以上的坏事也好,好事也罢,都没有让刑沐迈出结婚这一步。


    地震做不了导火索。


    亲朋好友的婚礼也算不上催化剂。


    到头来,刑沐对陶怀舟说出“我们结婚吧”的那天,就是八月平平常常的一天。


    那天,刑沐回京市谈个合同,上午搞定,中午和陶怀舟吃饭,甚至不是什么像样的大餐,只是一顿人均三十多块的麻辣烫。


    用餐高峰期,二人连个好座位都没有,肩并肩面壁。


    “你下午能抽出两个小时吗?”刑沐问陶怀舟。


    陶怀舟知道刑沐喜欢的一个男演员有新片上映:“看电影吗?”


    “我们结婚吧。”


    陶怀舟前二十八年的饮食以养生为准则,在做刑沐的男朋友之前,他甚至没吃过麻辣烫。


    刑沐第一次带他吃,他挑了一堆健康的绿叶菜,等挂满了重口味的汤汁,最不健康的就数它们了。


    如今他的选择也进步不到哪去,“颜控”地要了紫薯糯米丸和南瓜糯米丸,闭上眼,根本尝不出区别,只有不分伯仲地噎人。


    却因为刑沐的这一句“我们结婚吧”,根本不存在的甘甜无孔不入地刺激了他的味蕾。


    从今以后,这“哼哈二将”在他的麻辣烫金字塔上,永远是最最顶尖的存在。


    “我吃饱了,”陶怀舟从容不迫地擦擦嘴,但要排除他颤抖的手,“走吧。”


    刑沐的碗里还剩一大半:“我还没吃饱。”


    她平静得不得了。


    然而平静并不比波澜低人一等。窗外烈日炎炎,空调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和麻辣烫中的油面筋不相上下。她就在上一分钟豁然开朗,或许婚姻并不是为了改变什么——在过去的五百多天里,她觉得她和陶怀舟的感情很好了,不能更好了,才迟迟找不到结婚的理由。


    是她错了。


    或许最好的婚姻是为了保持现状。


    既然今天很好,既然今天的之前和之后都很好,牵挂、珍惜,渴望对视、交流、拥吻,她又何必选什么良辰吉日?就好比在直线上任取一点,就很好。


    陶怀舟向来把刑沐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更何况是“吃饱”这种基本的需求,今天史无前例地夺了她的筷子:“打包,路上吃。”


    是,刑沐是从邻市开车过来的,但她哪敢让陶怀舟坐驾驶位?


    往小了说,陶怀舟刹车的技术能把麻辣烫全洒她身上。


    往大了说,他们去民政局的路,就是黄泉路。


    两害相权,她只好对没吃完的油面筋忍痛割爱了,还有贡菜和午餐肉,有缘无份,一律拜拜。


    回家拿户口本时,刑沐让陶怀舟顺便拿上墨镜。她敢打包票,这男人会泪洒民政局。她脸皮厚是不假,但丢人还是能免则免。


    拍摄结婚证上的照片,总不能戴着墨镜。


    所以陶怀舟红通通的双眼终究是留下了铁证如山。


    当天,刑沐还得回邻市。她把这一天视为直线上任取的一点,终究是有出入。和陶怀舟分别前,二人在车上亲得格外难舍难分。


    心中仿佛有个新开辟的角落格外春色满园。


    刑沐早就和陶怀舟聊过了婚礼,也聊过了蜜月——都是在床上聊的,按计划,被她用来四两拨千斤。


    二人说好了,所谓婚礼不外乎请亲朋好友喝杯喜酒,蜜月则是去威尼斯。


    也幸亏事先井井有条地聊过,不然到了今天这一步,至少陶怀舟的大脑是转不动的。


    当晚,二人高效率地邀请了亲朋好友,喜酒就定在月底。


    陶怀舟和刑沐在名单上有分歧:“我觉得人太少了。”


    “我们得到这二十个人的祝福就足够了。”刑沐假模假式地对陶怀舟让一步,“你要是嫌少,你去大街上嚷嚷好了,嚷给两百个、两千个人听,听者有份。”


    她只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陶怀舟会照做。


    当然,他不会真的去大街上发疯。


    他只是默默买了地铁四号线南端始发站的广告牌,内容只有五个字——我们结婚了。


    那是他和刑沐最初产生交集的地方。


    那里他们有好久没去过了。那里每天的早高峰时段,依然像沙丁鱼罐头的封装工厂。醒目的广告牌,没头没脑的五个大字,多少纾解了陶怀舟恨不得嚷嚷给全世界的渴求。


    也再一次赢得刑沐笑盈盈地骂他:“有病啊你!”


    然而陶怀舟更“有病”的还在后面。


    刑沐一共拥有了两件婚纱。一件鱼尾,是她自己选的,要带去威尼斯拍婚纱照。另一件蓬裙,是陶怀舟给她选的。


    两桌喜酒没有婚纱的用武之地,当天刑沐只穿了一条喜庆的红裙子,等醉醺醺地回到家之后才换上婚纱给陶怀舟一个人看。


    她是真的喝多了:“别人家结婚都是男的烂……烂醉,都是男的……高兴!我们家怎么是我……我比你高兴?”


    头脑还算清楚。


    但嘟着嘴,模样不是一般的做作。


    陶怀舟不是一般的冤。明明是刑沐严以待人,不准他喝多,却宽以律己。他原本就什么都依她,今天正好,正好他有比贪杯更想做的事。


    他想让刑沐穿着婚纱“占有”清醒的他。


    刑沐被陶怀舟抱到沙发上接吻,不知不觉暴露出酒后吹牛X的人性弱点:“你……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知道珍……珍惜的人,我会对你好的!”


    暴露的也有可能是酒后吐真言的人性闪光点。


    “谢谢你。”陶怀舟也预料不到这一刻相比示爱,他在言语上更想致谢。


    至于示爱,他更想付诸行动。


    刑沐一开始还顾着身上的婚纱,一旦被陶怀舟亲狠了,就推推他:“你都给我压皱了!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件好看吗?你倒是看啊!你放开我,我下去给你走两步啊!”


    陶怀舟自然不松手。


    后来,刑沐被亲得来了性致,反扑陶怀舟,并大放厥词:“幸好是我喝多了!男人喝多了……不行的!我行!I can do it!”


    “是吗?”陶怀舟抱着刑沐滑坐到沙发前的地毯上,“你行一个我看看。”


    他背靠沙发,引导地稍稍给刑沐一个托举的力,刑沐如他所愿地攀着他的上半身,攀回了沙发,面朝靠背,小腿后折,跪坐在他后仰的脸上。


    蓬裙的婚纱将陶怀舟笼罩。


    陶怀舟知道刑沐酒醒后不会失忆,她会记得这一幕,并参透他为什么会选大裙摆的婚纱给她——她明明说了自己不够高挑,大裙摆喧宾夺主。


    他做好了被她说“有病”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要在婚纱下为她效力。


    酒真是个好东西。


    刑沐的忸怩被制约,诚实的欲望倾巢而出,侧脸趴在沙发靠背上哎呀呀地叫,像不知餍足的动物,像恣意生长的植物。


    在她身下的陶怀舟无疑是她休憩的窝,是她扎根的土壤。


    直到她闹着要抱抱,陶怀舟让她降落回自己的怀中,婚纱貌似令人手忙脚乱地拂遍他的头脑、他的心脏,和他的身体,本质上却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满足。


    刑沐体内的酒精被眼泪、汗水,和更汹涌的什么围剿着带走,再往后难说是??x?不是在装醉,毕竟她聚焦后的场景不太好面对,神圣的婚纱下在进行一塌糊涂的交融,陶怀舟的模样和她对他最初的印象从风马牛不相及到重合。


    那个相貌优越,气质内敛的男人,就是她面前这条对她如痴如狂的湿漉漉的大狗。


    她也一样。


    那个在地铁上用激将法说“是男人就抱抱我”的她,如今不过是偷懒,只保留了“抱抱”两个字。


    “结婚快乐!”刑沐装醉秉承着中英文结合,“Merry Christmas!”


    这大夏天的……


    反正陶怀舟不幽默,也不会跟她斤斤计较。


    反正他就只会一本正经:“嗯,我好快乐。”


    她就和他同流合污一次好了:“嗯,我也好快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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