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303文学
首页牛郎织女但女尊[gb] 2、第 2 章

2、第 2 章

    屋门‘砰’地在他面前关上。


    琼华的头发动了动,那只小鸟又探出头东张西望:“这凡人看着很普通啊,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也没什么特别嘛,何必非要下凡来呢?”


    “两个鼻子四只眼那是妖怪,”琼华反驳:“她哪里普通了,长身玉立,眉眼也好看,方才她还给我找鞋穿……”


    琼华是王母最小的孩子,生得金尊玉贵,向来不知愁滋味。


    当初在天宫时,他偶然透过司命的铜镜看到了站在碑前的姚令月。


    失了双亲,孤苦伶仃,没钱葬母只能将自己卖做长工……


    心里的怜惜生根发芽,迎风便长,情窍一开什么也不顾偷偷下凡了。


    “孤零零的,像是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多可怜啊,”他摸着衣角小声说:“如今我们两个作伴,就不孤单了。”


    琼华正是年少慕艾的时候,心里满是对情爱的憧憬,和对自由的渴望。


    世人艳羡的仙宫琅苑,长生无极于他而言反倒成了桎梏的枷锁。


    小鸟叽叽喳喳:“可你是私自下凡王母知道了要罚的,就算王母娘娘那里顾不上你,你无媒无聘早晚也要吃亏。”


    琼华下凡之前就想好了:“这有何难,嫁给她做夫郎不就名正言顺了。”


    小鸟恨铁不成钢地驳斥:“妻夫之名不过薄纸一张,抵什么用……凡间女子多负心,万一她辜负你又该怎么办,那时再回天庭就要走九千九百个日夜……”


    “琼华,值得吗?”


    琼华一心要与自己欢喜的人长相守,劝诫之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值得,我喜欢她嘛。”


    “什么是喜欢?有多喜欢?”


    琼华年纪小说不出所以然,只能以物相比:“就像喜欢我的彩霞羽衣,琉璃盏那样喜欢!”


    “那不一样,她是人,不是东西。”


    “哪里不一样了,一样的。”琼华嘴里敷衍着。


    反正都是他喜欢的就够了。


    琼华挪了挪身子,屋子好黑,床榻也好硬硌得他腿疼……


    月娘怎么还不回来?


    他悄悄下了地推开屋门。


    只见院子空空哪有人的影子。


    .


    篱笆墙外,姚令月正赶着几头牛往外走。


    “如今他的羽衣坏了回不去天上,那这故事情节我算是过关了吗?”


    系统没吭声。


    牛郎织女成了牛娘织男,也不知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系统此刻正在紧急请示合不合规。


    姚令月也不着急问,甩了甩鞭子,把最后一头溜边啃麦苗的牛赶回去。


    她家就一头大黄牛,多出来的这几头牛是替村尾的李寡夫家放的。


    刚穿过来时姚令月躺在土炕上不吃不喝,准备把自己饿死。


    姚大娘虽然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却一日三顿给她灌米汤,硬生生吊住了她的小命。


    春日多雨,潮气横生。


    那天,姚令月忍着腹中饥饿假寐,听见门开了又关上,姚大娘的脚步声远了,不用问准是要去赌。


    屋里安静下来,姚令月睁开眼盯着桌上一盏灯,灯火如豆。


    几间茅屋破败不堪,墙中混着草杆,梁上结着蛛网,窗扇枯朽雨水一打,窗纸就破一个洞。


    姚令月烦躁地闭上眼,数着日子等死。


    只是她才闭眼就响起一阵砸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门板快被敲散了:“姚娘子在家吗?你娘出事了!快去看看!”


    姚令月猛地坐起来,脑子里嗡嗡响,她顶着瓢泼大雨去开门,邻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跑:“快跟我走!”


    屋外大雨倾盆,她连蓑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被带到了村里的祠堂。


    男人们不能进祠堂,便规矩地站在檐下躲雨,女人们则在屋里围成一个圈,见她来了忙不迭往两边让。


    姚大娘躺在木板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张蜡黄的脸。


    她赌完钱往回走,路过村东头的小河沟,雨天涨了水一脚没踩稳,栽进去淹死了。


    “正好赶上了下雨天,周围都没个人看见她摔下去,不然,唉……”村长走过来,粗粝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有难处跟我说,不要怕张嘴,咱们女人家哪有过不去的坎。”


    姚令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拖着木板回了家,她坐在桌前又看见那只盖着竹篾的瓷碗。


    掀开一看,里头卧着两个圆溜溜的白鸡蛋,还温乎着。


    姚大娘走时说什么来着?


    她说:米汤都不爱喝,就你金贵,这鸡蛋总爱吃了吧,赶紧吃等会凉了……


    姚令月握着冰凉的鸡蛋,沉沉地叹了口气。


    寻死的事先往后放放,眼下总得让姚大娘入土为安。


    可她翻遍了整个屋也只摸出一吊铜板,棺材都买不了更别说办白事了。


    她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借也没凑够钱。


    还是村长李大娘给她指了条路:“去求求村里李寡夫吧,那小爷们心善,手里也宽裕。”


    李寡夫去年才嫁过来,先是死了妻主又死了公公,才十九就守了寡,也没留下个一女半男,家里只剩下他和一个干活的小郎。


    但他嫁过来时嫁妆还算丰厚,起码比庄稼人好些。


    姚令月硬着头皮去了。


    李寡夫果然很好说话,二话不说让人取了几吊钱给她。


    纸钱一洒,闹哄哄地办完了白事,姚大娘也算入土为安了。


    钱姚令月没白借,她替李寡夫家放牛,他自己不好抛头露面,小郎还小每日出去放牛割草也不方便。


    姚令月便每日几头牛一块赶,太阳下山了再赶回去,顺便割几篓子草带回来,干点捎带手的活计,相当于半个长工。


    李寡夫家。


    姚令月正准备敲门,门却先开了。


    一张脸从缝里露出来,苍白得像浸了水的宣纸,眉眼细细的透着些秀气。


    是李寡夫。


    她上回来借钱时双方只隔着帘子说话,让小郎将钱递给她,这还是头回照面。


    “你是谁?!”


    李寡夫还在守妻孝,白巾子裹着一把细腰,身段漂亮且颇有姿色,总是半夜里被人摸门。


    此刻见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外,赶紧缩了回去:“大白天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小米听到叫声跑了过来,见到姚令月松了口气:“青哥别怕,这是替咱们放牛的姚娘子。”


    又对姚令月道:“青哥胆子小,姚娘子你别介意。”


    “我,我没看清…”李寡夫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别往心里去,”姚令月摆摆手,规矩地转过身:“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提前将牛赶回来,牛都已经吃饱了,草我也给你们割好了。”


    小米连忙推开院门:“姚娘子快进来,把牛赶进棚里就行。”


    二人擦身而过时姚令月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她知道寡夫家的规矩多,得避嫌。


    李寡夫却忍不住偷偷抬了眼。


    他听村里人说过放牛的姚娘,以为是个粗野貌丑的农妇,怎么却长了这样一张俊俏的脸……


    眉目明秀,大方坦荡。


    虽然穿着粗衣短褐,却如碧梧翠竹。


    李寡夫脸色一红,暗骂自己轻浮,赶紧挪开了视线。


    姚令月将牛赶进牛棚就准备回家了,出门时又被小米喊住。


    “姚娘子,我同青哥要回娘家,这几日你先不用来了。”


    “好,我晓得了,”她嘴里答应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提了一嘴:“太阳快下山了,你们若是要搭车就去搭村口李大娘的牛车,她脾气好收钱也公道。”


    这次李寡夫亲自道了谢,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红润。


    小米锁好门,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问道:“青哥,咱们也走吧?”


    “嗳,”李寡夫紧了紧颈间的细布:“她竟然这么知礼。”


    小米摸了摸脑袋:“可村里好多人说姚娘子跟她娘一样,是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


    “流言如何能尽信,”李寡夫低头,自嘲一笑:“村里人还说我,是个只会勾引别人家妻主的贱货呢……”


    村里的男人们因为要下地干活,脖子上鲜少遮掩,他因为年纪轻又守着寡,日日将脖子裹得严严实实。


    越是这样,越有人嚼舌根,说他故作姿态,妖妖调调地勾引人。


    只恨生个男儿身,百年苦乐由她人。


    小米想了想:“姚娘子毕竟是女子,兴许是小时候游手好闲,大了可不得顶起门户……青哥你也是心善人,别听村里那些长舌公瞎说。”


    “她能为了给她娘买棺材借钱,能坏到哪去。”李寡夫又看了眼姚令月几乎快要看不清的背影。


    往日总是愁苦的脸上带了点笑。


    “走吧。”


    .


    姚令月往家走时又将系统喊出来:“客服,客服在吗?”


    “你方才说可以送我回家是真的吗?不能是因为一时情急骗我呢吧,况且你让我演戏是不是得给个剧本,我演岔了怎么办。”


    ‘我不是客服,’


    系统已经加载完女尊世界背景,沉默了一会:‘我不会骗人,请宿主放心……虽然当前故事背景不同,但大框架是没有改变的,之后的故事,到了节点会自行触发。’


    姚令月撇嘴:“还不能剧透了……”


    正思忖着,眼前晃过片红粉青绿,是一群人在河边浣衣。


    都是男子,岁数大的带着十二三的小郎来洗一家人的衣裳。


    他们手脚利落地将皂角掰开,扔进衣服里用棒槌敲打,枯燥的事也干得热火朝天,很快河沟边就有了一座座‘小山’。


    小男儿细瘦的胳膊拧不动湿衣,便喊同伴来搭把手。


    这里的女子不爱膀大腰圆的汉子,偏爱身段窈窕、性情温顺的,故男儿家都不敢吃太饱,生怕粗笨了。


    如今春衫被河水一浸,露出些许令人无限遐想的身段,盈盈绕绕、红花绿柳。


    姚令月一腔郁气因为眼前鲜嫩的颜色得以舒缓,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往家走去。


    .


    推开院门,一道身影“噔噔噔”踩着草鞋跑出来。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琼华桃花眼圆溜溜,此刻含着几分委屈和气恼:“我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一意孤行下凡来,如今处处陌生,唯一熟悉的便是姚令月,此刻如初生的雏鸟般,本能地想围着她转。


    看不到她,心里便慌乱。


    姚令月被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搞得有点无所适从,走上前用袖子揩了揩他眼下的泪珠:“我去李家还牛了,能出什么事?”


    “哪怕同我说一声,”琼华气恼地扭开脸,手指却悄悄抓住了她衣角生怕一个错眼又不见了:“那你以后去哪都要带着我,不许将我一个人丢下,你不知道屋子里好黑。”


    他说着,忽然把脚上的草鞋踢开,光着脚踩在姚令月脚面上:“还有,这草鞋太硬,扎得我脚疼,我不要穿了。”


    他一伸手,一截雪白的腰便从衣裳底下露出来,细俏的腰将窄胯显出几分挺翘圆润来。


    姚令月喉咙滑动,瞥开眼。


    “那也不能光脚啊,”她无奈叹气,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方才还嫌地上脏这会儿倒不怕了,你倒是灵活得很,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换身干净衣裳。”


    被稳稳抱在怀里,琼华安心下来,虽然还不懂情爱,倒先无师自通何为依赖。


    他把脸贴在姚令月的肩头,声音闷闷地:“方才我开门,院子里半个人也没有,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


    他湿透的衣裳还没换,一缕缕发丝黏在颈上,黑白分明。


    琼华越说越气,忽然一口咬在姚令月肩头:“我要罚你!”


同类推荐: 被疯批们觊觎的病弱皇帝死对头居然暗恋我穿成秀才弃夫郎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兽世之驭鸟有方君妻是面瘫怎么破茅草屋里捡来的小夫郎gank前任后我上热搜了[电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