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贺镇禹唇角翘了翘, 视线从手机上收回来,市场营销部经理正在汇报关于明年新季度的营销部署,他边听边看向正在同步的笔电。
几分钟后, 手机亮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 一张穿着白色斜领衬衣的女孩照片出现在眼前,视线在女孩白皙的肩颈线上停了片刻, 他点回去,回复了个1。
时月唇角再次抽了抽。
一共试了五套,除了其中一套他发了个N之外, 其余都是1,但时月把五套都拿了下来。
谁叫她喜欢,钱给了她就是她的事了。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商场里人多了起来,陈浩在门口侯着,等时月出来时说:“太太, 先生散会了。”
时月哦了声, “那回去吧。”
陈浩接过时月手里的购物袋,跟着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而这时的贺镇禹带着申叔助理和贺氏两个元老股东也从顶层直下车库。
电梯门打开,其中一个股东先走了, 留下的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的刘子昊, 他是继承他爸在贺氏的股份,也是最早支持贺镇禹的股东之一, 现为贺氏副总。
他的车也停在VIP停车区, 刚走过去就看见一辆白色保时捷电车停在了贺生专属位置上。
刘子昊眉头顿时一皱,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占用BOSS的车位,那车位就是连他都不敢随随便便停进去。
他招呼身后的助理:“去, 赶紧叫人把车给挪走,什么人呐乱停乱放。”
申叔正想解释,贺镇禹抬眼,径直走过去,说:“不用,是我太太的车。”
刘子昊和助理一愣,连带着身后跟下来的高层也都愣住了。
传闻贺生跟二小姐感情不合,夫妻关系僵硬,二人结婚也只是利益结合,可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
贺镇禹垂眸给时月发消息,随即上了taycan,也不用人开,自己开着走了。
留下贺氏一众高层面面相觑,其中不乏一些随着贺老爷子就开始在贺氏做事的元老们。
申叔笑得和蔼:“先生和太太的感情就是好啊。”说罢他转身上了黑色浮影,也开着车走了。
到达寰宇广场外,时月等在路边,贺镇禹驱车过去,在她身边停下。
陈浩习惯性地上前去拉开后座车门,时月也垂头要上车,驾驶位的车窗忽然降下,陈浩余光一瞥,赶在时月上车前反手一把关上了车门。
时月愣了一下,再抬眸陈浩已经不见了身影。
“上车,站着干什么?”冷冽低哑的嗓音从驾驶位传来。
时月诧异,走到驾驶位车门外,看了他一眼再一眼。
她从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开过车,一直以为他不会开呢。
时月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上车,放好包,拉起安全带系上。
贺镇禹全程都在看着她,等她疑惑抬眸时,才说:“心情很好?”又笃定道,“面试通过了。”
时月眉尾都洋溢着开心,自然点头,“嗯。”
“恭喜。”贺镇禹启动车子,“那在外面吃吧,全当庆祝。”
“好呀。”时月脸上带起了笑,嗓音不自觉娇俏了起来。
贺镇禹一手搭着车窗,一手掌着方向盘,转弯时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去的是湾仔一家高级川菜馆,这下时月是真高兴了。
川菜馆环境很好,建筑古色古香,小桥流水,翠竹环绕。
在包厢里坐下,服务员送菜单进来,全程也都是时月点,问他有什么忌口,贺镇禹也只说她点就好。
如此时月就不客气了,喜欢吃的全都点上,等上了菜更是全方位拍照,而后传到朋友圈里。
她被香得口水直流,照片也没筛选,自然就没发现其中一张把男人搭在桌面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照了进去。
放下手机时月就拿起了筷子,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对面,无声催促。
贺镇禹喉咙莫名发痒,低低说:“很高兴?”
“当然啊。”时月都多久没吃了,已经盯好了水煮牛肉,“我要吃了噢。”
男人抬了抬下巴,拿出烟和打火机,“我出去一下。”
时月飞快点头,来不及说话,一口水煮肉片塞进嘴里,幸福地眯了眯眼。
贺镇禹起身,绕了个圈从她身后路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自然而然地走了。
时月咀嚼的动作一顿,连要去夹菜的筷子也停在半空中,她眨了眨眼,缓慢扭头往包厢门口看去。
包厢门早已关上,不见人影。
她含着食物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他,为什么要摸她头呢?
这个疑惑直到吃完饭也没得到解答,抽完烟回来的男人神情平静,好似刚刚只是随手一摸,如同逗路边的小猫小狗一般。
时月偷瞄了他几次,好像心神恍惚的只有她,于是便也抛开一切,专心吃饭。
贺镇禹吃得不多,一盘回锅肉吃完就放下了筷子,辣不是他的口味,甜也不是,他这人只爱吃肉,属于重荤人士。
而时月就不一样了,八大菜系里她最喜欢川菜和湘菜,因为够辣,但出国了两年后,她吃辣的能力直线下降,这顿饭吃得她又是喝水又是狂塞米饭。
贺镇禹去结账时她拐去了洗手间一趟,再回来却发现男人身旁站了个女人,一头精致的卷发。
时月探头探脑地走近,看清那女人是陈思娜后,她忙不动声色地绕开,悄悄摸摸往菜馆外走去。
不想刚跨出门槛,一只手忽然从后拉住她,时月顿了一下,扭头看去,贺镇禹站在她身后,脸色微沉,“偷偷摸摸干什么,来菜馆做贼吗?”
时月无语,你才做贼!
她往他身后看去一眼,陈思娜定定地看着他们,不,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眼角余光都不屑分给时月一丝一毫。
时月收回视线,手腕别了别,善解人意道:“那个,我去车上补个妆,你慢慢来,不急的。”
贺镇禹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疯话?”他攥紧她的手腕,先一步出了菜馆。
时月一愣,被拉着往前走去,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身后,陈思娜已经收回了视线,在跟收银台的服务员说着什么。
时月正要收回视线,服务员突然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而后回头跟陈思娜说话。
时月不解,脚下一个踉跄,被贺镇禹拦腰捞了起来,“能不能好好走路?”
时月哦了声,转回头下了台阶,实在想问,但也知道那不关她的事,下到平地走了两步,她还被他搂着,忙挣了挣。
贺镇禹没松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侧边转去,刚好一阵刺眼的光闪过,时月头顶冒出一串问号。
那是什么?
男人闲闲地说:“狗仔。”
时月无语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为什么还会有狗仔偷拍啊?”
贺镇禹搂着她往前走去,“你说呢。”
哦,她忘了,在港城,贺镇禹这三个大字堪比大明星。
时月只得拿出她的敬业精神,也抬手搭在他的腰上,慢悠悠走在路上。
湾仔的夜间极美,走过纸醉金迷的街道,叮叮车摇着铃铛穿梭在彩色建筑之间,晚风温柔,夜色迷醉。
时月的手也不知不觉挽在了男人的胳膊上,有时踩到路边不平整的地方,身体也不自觉地靠了过去,他就会停下来看一看她。
他们都忘了,停车场早已落在他们身后不知多少里。
风里传来花香,时月循着味道找过去,在一处拐角发现鲜花盛开,原来是一间小小的花铺。
卖花的是个小姑娘,“阿哥阿姐,睇下啲花吖,好靓嘞,买枝啦!”
贺镇禹当真俯下身,随着小姑娘的介绍,抽了一束洁白的洋桔梗,起身问她,“喜欢吗?”
时月看看花,再仰头看他,不可思议,“是……送给我?”
“不然呢?”他朝小姑娘招手,拿来淡绿色的雪梨纸,一张一张包起来,丝带绑好后,转手递给她。
小姑娘在一旁欢快拍手,叽里咕噜说着粤语,语速很快,时月听不懂。
贺镇禹也不解释,付了钱,单手插进兜里,往前走去。
时月捧着花愣在原地,夜风吹起她的发丝,花香扑鼻,她回神,快步追了上去,不自觉地又去挽他的胳膊。
贺镇禹步子慢下来,胳膊松散,支开一个弧度。
时月看着花,越看越开心,停下脚步,摸出手机三十六度无死角拍了一遍,忍不住又发了朋友圈,发完也不管消息上的红点点,手机一关塞兜里,再次挽上他的手,抱着花摇摇晃晃地走着。
“贺镇禹,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送我花的人呢。”
她仰起脸看他,“谢谢你哦。”
无论是因为做戏还是心血来潮,今夜将是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开心时光。
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晚风温柔,又或许是这一刻的温馨太过迷人。
一束花,让她原谅了很多很多。
原谅了母亲的抛弃,原谅了初到港城时被排挤的痛苦,也原谅了远赴异国的孤单和无助。
世间的种种苦难,总会在某一个瞬间,被生活中的美好悄然治愈。
贺镇禹垂眼,女孩脸上像是在发光,眼睛弯成月牙,开心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脚下一顿,心脏无端剧烈跳动了一下,继而胸腔溢满一股无名状的满足,比拿下中渊,坐上贺氏话事人那一刻还让他满足。
她的笑容太过绚烂,绚烂得贺镇禹滋生了些不可抑制的毁灭欲。
或许美好的东西,总是会令人生起摧毁的欲.望。
他想将她此刻的笑容做成标本,日日夜夜对着他。
可他的心脏像是无底洞,还是不满足,人的笑容多种多样,只此一个太过无趣,或许将她藏起来更为妥当。
最好是藏在那间不见天日的卧室里,绑在柔软的大床上,像那天早上一样,呈大字型,永永远远。
只能他看,也只给他看。
她本来,也是属于他的,法律也承认了的。
贺镇禹瞳仁倏然幽暗,看向她的眸光危险而极具迷人,血脉因阴暗的畅想而喷张。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远处还有叮叮车的声音,他深深地闭了闭眼,以极强的自制力压下那些相继探头的阴暗念头。
她如果还敢朝他笑——
时月不明所以,唇角还挂着暖洋洋的笑意,仰头看他,娇声娇气:“怎么啦……”
话没说完,眼前忽地一暗,唇瓣被覆上一片温热的柔软,时月后知后觉,缓缓瞪大了眼——
作者有话说:时月:笑[哈哈大笑]
老贺:她在勾引我[墨镜]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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