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启了选项d。


    你打开了系统衣橱，你拥有的服饰都被存放在这里，你大致翻看了一下，似乎绝大多数都是昂贵的晚礼裙。


    看起来日常服装还没更新的样子。


    是因为目前你接受的可探索任务只有今晚的宴会这一项吗？


    你继续翻看着那些颜色各异、长短不一的裙子：丝锦制成的露肩红裙，裙摆曳地，热烈的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蓝色的缎面长裙，在光影摇曳间漾晃着水波，浪漫的边摆荡出长长的鱼尾；月光下的绸面长裙，泛起珍珠似的光泽，圣洁而又美好；抹胸的黑色长裙，垂落的布料无比修身，又在腰间用丝带揉出一朵黑玫……


    你盯着你面板上的小人，看着她将这些裙子一条条试过去。唔，这件好看，但是呢，那件好像更漂亮，果然红色和发色一致更能突出女儿的美，可是感觉还是黑色视觉反差更大，只是蓝色的好像也不错……


    不，不对！


    你哪来的女儿啊！明明现在你才是那个要换衣服的！


    你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要是选了这些长裙最后得你自己穿了参加宴会的，你现在可不是主控啊喂！非要说，你才是那个被养的女儿才对。


    可恶，那不就约等于光头是你的主控了吗？怪不得他那么热衷于给你更新衣橱。


    实用主义开始抢占你的大脑，如果穿鱼尾裙会拖地，太蓬的裙子会影响行动，露背长裙不适合大动作，抹胸你总担心会掉下来……


    【开始进行思维鉴定】


    【实用主义vs审美主义】


    【实用主义开始进行游说】


    【审美主义试图进行辩护】


    【舒适主义尝试追加观点】


    【鉴定结果：实用主义成功说服你放弃了裙子】


    你开始翻看你的系统衣橱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可穿。


    光头应该不至于只给你塞了裙子吧？虽然，你想了想，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中登，以他的审美只知道塞漂亮裙子给孩子也正常。


    你轻叹了口气，继续努力翻找着系统衣柜。


    三套西装。


    黑白红，同样的版型面料，唯一的区别只有颜色。


    好良心的光头！甚至都不用你费心费力获得图纸，赚布料和染料然后再去……不对，好像串错频道了。


    你看着你的面板小人将三套西服一套套试过去。


    你尝试更换发型。


    系统提示截至目前你没有解锁除初始发型外的任何发型。


    可恶，你本来还想趁此机会成熟的将头发挽起，梳成大人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你只能继续披着头了。


    你选择了最骚包的红西装。


    你没有忘记任务的提示，在确保舒适度的前提下，你得尽量让自己在晚会里变得耀眼，简称显眼包。


    【恭喜获得特殊称号：姥子想穿啥就穿啥】


    【你是配角？还是主角？你是玩家？还是npc？


    作为主角，你没有任何义务忍受任何你不喜欢的事物，哪怕那只是一件衣服


    获得此称号，你将有权从任何npc身上拿走你想要的服饰】


    ！好实用的技能。


    等你没钱了就用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薅别人的钱包或者值钱珠宝。


    等等，不对，你怎么觉得这个称号一股拽上天的意味，该不会佩戴这个称号后你不是神不知鬼不觉顺衣服，而是直接光明正大从人家身上扒衣服吧。


    那多不好意思，还是等你之后遇到几个好说话的npc试试手再说。


    这样好歹如果这个称号真的是强行扒拉走人家的东西，你不会挨骂。


    ……


    卢瑟并不清楚他的造物的具体喜好。


    但他依稀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少女是如何雀跃着套上那件白裙，即使它朴实到没有任何配饰。


    对于衣橱里那些更加华丽绚烂的裙子，想必她会更喜欢吧？


    但她没有。


    卢瑟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身着一套红西装。顺着她的头发，灼灼的红色一路燃烧到底。黑色的衬衣裹挟着领口，又在胸口处镶着一枚赤红黑底的胸针，暗黑的底拖上跳跃着激情的焰火。


    他对她的选衣品味并没有什么意见，但男人还是困惑了一瞬，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应该更钟情于裙子吗？


    “为什么穿西装？”疑惑让他这样问道。


    “裙子不方便行动。”裙子不适合跑跳，万一到时候宴会你干起架来怎么办啊！合着不需要老登你干架，就你话多。


    “那为什么是红色的这套？”卢瑟依稀记得那堆衣服里有黑白的基础西装。


    “因为足够显眼。”系统都说了“今夜唯你闪耀”，你要是一身黑还怎么闪啊，直接无差别融入黑夜了好吧？


    死光头能不能别问了，系统都给你发了特殊称号了，你的穿搭还能出错吗？


    你不满地瞪了面前的光头一眼，问问问，就知道问来问去，和个npc似的。


    卢瑟读懂了她的逻辑，简单直接，西装比裙子更方便舒适，她不想被裙子束缚，选择红色是因为足够亮眼，她不允许自己不成为人群的焦点。


    有趣的抉择。


    她站在那里，即使是抬头望着他，但她的眼里没有任何胆怯或者担心，就仿佛她清楚地知道，他会支持她的决定。


    奔涌的烈焰，这是卢瑟唯一能想到的形容。


    而她，将势必替他烧清一切阻碍。


    ……


    大都会，码头边，一艘巨大的漂亮轮船将一直停靠在这里，直至夕阳西沉。


    按照计划，待主要人员都上船后，它将渐渐驶向公海，慢慢游荡一圈后再转回港口。


    轮船的行驶其实没有什么必要性，但一艘一直停靠在岸边的轮渡未免显得太过无趣，所以，它必须晃进海里，高举船帆，点亮星光，用以示意岸边的所有人，这里，有一场奢靡的晚宴正在一艘华丽的巨轮里出演。


    即使，一艘置身于海的轮船，势必比栖靠在海湾边的船舱沾染更多的风险。


    你跟随着莱克斯卢瑟登上了这艘黑珍珠号。


    碎金般的海洋，橘色的彼岸，这是落日最后的余晖。等到夜幕来临，海洋的瞬息万变也将难以通过肉眼观测。黑暗，唯有黑夜永恒。


    你紧跟着卢瑟身后查看各种人物立绘。


    男的，女的，胖的，瘦的，年轻的，年老的，形形色色的人群。虽然其中确实有足够漂亮的立绘，但你只觉得有点无趣。


    简而言之，ta们的立绘太普了，凭你多年的养成游戏经略，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不是什么重要的攻略角色。


    不是玩家心动的立绘，你直接全部拒绝。


    卢瑟在前面进行着独属于有钱人的社交，你听不懂他嘴里的那些生意规划，也分不清他口里的那些人名分别指谁。


    你只得礼貌地跟在他身后，暂时做一个显眼的背景板。


    即使你能无比清楚地察觉到来自四周窥伺的视线，或好奇，或轻蔑，或憧憬，或忌妒，但没有一个人敢跨过卢瑟主动和你搭话。


    你当然知道你自己的外表有多么吸睛，拜托，就凭系统生成的这张脸，哪怕你套个麻袋出门手机都得被加爆，更别提你现在还穿了一身无比骚包的红西装。


    偷看你乃是人之常情，你宽恕普通npc对游戏玩家特制立绘的好奇。


    但同时你也被迫进一步认识到了卢瑟的影响力。


    是因为实在搞不清楚你的身份定位所以才没人敢来主动和你聊天吗？


    果然，社交就是如此阶级分明而又残酷的事情啊！


    但再这样下去，你到底该怎么趁机搞事加威望啊！


    你开始思考暗中把面前光头弄晕的可能性。


    ……


    那个红发少女究竟是谁？


    人们如此困惑着，却没有一个人胆敢问出声。


    她顶着一张和大都会天神七八分相像的脸庞，又偏偏是一头红发，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同时又紧跟在莱克斯卢瑟身后，两人看起来亲密无比。


    无论哪个条件单拎出来都足够人们想入非非，更别提，她同时拥有那么多疑点。


    是情人？还是父女？那张脸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是挑衅？亦或是某种暗示？


    人们蠢蠢欲动着，又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不，无论再怎样猜测，他们也不想为了那点勾人的好奇而惹怒卢瑟。


    除非，有一个真的能惹得起卢瑟的男人就此登场。


    只是可惜，布鲁斯韦恩最近一直在家中养伤，今夜多半来不了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即使韦恩不来，在场的真的有人能够不好奇卢瑟和那名神秘少女的关系吗？


    至少，克拉克不能。


    拉奥啊！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克拉克不可置信地摘下眼镜，不对，他不能随便摘下自己的眼镜。总之，他努力睁大了双眼，反复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玩笑。


    “你没看错。”露易丝随手拿起餐桌上的香槟递了过去，“卢瑟身后跟着一个长得像你，哦不，超人的红发少女。”


    “对了，这里的酒味道不错，你要尝一口吗？”


    “不，我现在没心思喝酒，露易丝，我……”克拉克支支吾吾着，红晕爬满了他的脸庞，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气的还是吓的，总之，这一切怎么那么荒谬。


    “你应该庆幸她没有穿裙子，否则这一切看起来会更奇怪。”黑发女人耸了耸肩，安抚性地拍了拍身旁人的后背，又不动声色给他投向一个同情的眼神，“我确实一直知道他对超人有种过分的执着，但我不知道他的痴迷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不，露易丝，不要再说了，我……”克拉克绝望地捂住脸颊，努力让自己不发出绝望的低吟。拉奥啊，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拜托。


    克拉克再次睁开双眼，试图看到不一样的场景，但可惜，少女依旧站在那里，如火炬一般耀眼。


    拉奥啊！


    等等，他又看到了什么？


    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登上了甲板，熨贴的西装礼服，勾出他漂亮的腰臀，又因着用了孔雀绿的绸缎，而愈显风流。多半是嫌船上闷热，男人松了松领口，修长的手指随意扭开衬衣最上边的扣子，露出明晃晃的锁骨。


    很快，他似乎也发现了不远处有什么有趣的存在。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越过不远处的卢瑟，牢牢盯着他身后的红发少女，宝石般的蓝眼睛闪过几分势在必得。


    甜腻的，仿若融化了的蜜糖，又混着几分烈酒的放荡形骸，漂亮的过了头的男人就这样带着笑和令人迷醉的香味走向甲板另一侧的少女。


    好，好高清的立绘！


    好，好漂亮的脸蛋！


    好，好好闻的味道！


    你被忽然出现的美丽男人晃了眼。


    “你好，美丽的小姐，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男人侧头瞥了眼眉头紧皱的卢瑟，嘴角勾出一抹挑衅的笑，随即又专注地望向你，钢蓝色的眼里温柔款款。


    现在，你决定：


    a.你还不知道对面是谁呢，先查看一下系统面板确认对方身份再说。没有身份的人不许和玩家说话，这是规矩！懂不懂？


    b.不说话，等光头先开口，你怎么觉得光头好像和这个漂亮立绘有仇呢。不管了，先看会儿戏再说


    c.嗐，帅哥有什么坏心思呢，管他谁呢，既然他都问了，那你行行好回答就行呗。就这样如实告知你的名字吧


    d.就此开演，来一句“我爸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随后缓缓退至光头身后，太漂亮的男人多半有剧毒，呔，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