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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晏姑娘逼疯整个京城了吗 6、淤青

6、淤青

    金宝:“哪两个字?”


    晏同殊吐字道:“活该。”


    过了会儿,珍珠打听完消息回来了。


    珍珠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道:“少爷,奴婢打听到了。那赵老二在出事前喝了酒,跟人吹牛,说他爹马上就能拿到杨大娘的浇头方子,到时候他立马就能把钱还上。对,赵家除了赵耕田,赵老二也有病。赵老二比赵耕田惜命,是去城里大夫那开的药。”


    晏同殊:“药方呢?”


    珍珠:“在这。”


    珍珠将药方递过来,晏同殊一看,问道:“这是最近的?”


    珍珠:“最后一张是最近的,前面几张是早先的。”


    闻言,晏同殊笑了:“这就对了,全对上了。”


    晏同殊起身:“珍珠,金宝,收拾收拾,咱们去接杨大娘,敲登闻鼓,喊冤。”


    珍珠,金宝:“是!”


    三个人乘坐马车到医馆,将杨大娘接上,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开封府。


    下了马车,金宝去停车,晏同殊和珍珠扶着杨大娘去敲登闻鼓。


    府衙守门的衙役看到杨大娘,直接用手里的水火棍赶人:“哎呀,我说大娘,都跟你说了,你儿子那事众目睽睽,铁证如山,除非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你就是在开封府闹腾死,也没用。”


    杨大娘身子还没好,站不稳,晏同殊赶紧一把扶住她,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有证据。”


    “有证据?”


    衙役手里赶人的水火棍停了下来,他怀疑地看着三人:“真有证据?”


    晏同殊点头。


    衙役打量着晏同殊,青丝束冠,衣着富贵,双目有神,不像普通老百姓。


    他让开一步:“既然有证据,那你们敲吧。”


    敲登闻鼓要当事人敲,晏同殊和珍珠扶着杨大娘上前,杨大娘拿起旁边的鼓槌——


    咚!


    咚!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似急促的暴雨,又似胸腔内迸发的激烈呐喊。


    鼓声狠狠地砸在每个人心上,穿透沉重的开封府大门,震得檐角灰尘簌簌而下。


    终于,开封府大门打开了。


    两列皂衣衙役整齐划一地分列大门两侧,他们举起手中的水火棍,用力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齐声喊道:“威——武——”


    赫赫威仪,一片肃杀。


    班头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声音浑厚:“何人击鼓鸣冤?”


    此等堂威,杨大娘何曾见过?


    她当下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民妇杨桃花,为儿子赵升喊冤。”


    班头问:“可有新证?”


    杨大娘:“有。”


    班头点点头,也没问证据是什么,审案是老爷们的事情,他只负责问。


    班头说道:“跟我进来吧。”


    晏同殊和珍珠扶起杨大娘走进了公堂。


    开封府一个府尹,一个权知开封府事,两个通判,三个司录参军,还有一些其他管制人员,上上下下几百人。


    府尹一般由皇储担任,没有皇储便是权知开封府事为最高长官,以三品官身掌二品府尹实权,外头老百姓一般也将权知开封府事称为开封府权知府,或者开封府府尹。


    人命关天,杀人案一般会跳过司录参军由通判负责审理。


    晏同殊三人进入公堂时,负责审案的通判李复林已经换好了官服,端坐正堂。


    珍珠和杨大娘跪拜李通判,晏同殊有功名在身,不需要跪拜,只需参拜。


    杨大娘没见过这种官威,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晏同殊上前一步,声音清朗:“李大人,杨大娘昨日病了,身体不舒服,嗓子也哑得厉害,请让学生代劳,为杨大娘辩护。”


    李通判目光如尺,缓缓扫向晏同殊。


    堂下男子,身量修长,面如冠玉,头戴素冠,身着青色锦服,上面用银线绣着暗纹,身形挺拔如松。


    虽立于威严肃穆的公堂之上,神色却从容不迫,目光明澈,不卑不亢。


    再看那杨桃花,双手粗糙,面白如纸,形容枯槁,身上衣衫也是破旧不堪。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同一阶层。


    李通判问晏同殊:“你是何人?”


    这里是开封府,今日审的是案子,和朝廷无关,晏同殊不愿透露官身,便说道:“学生晏同殊,读过几年书,杨大娘怕自己不通文墨,将事情说不清楚,便请了学生过来代为申诉。”


    李通判点点头:“你们找到了新的证据?”


    晏同殊:“正是。”


    李通判点点头,让衙役徐丘将赵升押了上来。


    晏同殊深呼吸。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上公堂,还是为一桩已经定案了的杀人案翻案,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晏同殊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面对李通判说道:“李大人,申诉之前,请允许学生将案件过程再回忆一遍。”


    这是审案基本流程,李通判自然应允。


    晏同殊说道:“六日前,巳时三刻,赵耕田忽然从家中出来,一路骂骂咧咧,引来无数人围观,然后冲进杨家,关门,与赵升单独待在屋内,讨要杨家汤饼摊的浇头方子。众人于屋外听见二人发生激烈争执,不知屋内情况如何,探首打量。


    不久,赵升冲出屋外,大喊赵耕田昏倒,头撞在柜子上,没气了。众人报官。官府派衙役和仵作过来查验,确认赵耕田当场死亡。并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和记录。


    仵作验尸后,发现赵耕田身上多处淤青,脑后有血,疑似致命伤。但赵升声称自己没有殴打赵耕田,故而喊冤。”


    晏同殊看向赵升:“赵升,我说的,你可有异议。”


    赵升摇头。


    晏同殊面向李通判,拱手道:“李大人,请让学生看一看府衙对案发现场的勘察记录。”


    李通判对书吏颔首,书吏将勘察文书呈上。


    因为已经对现场做过勘察,所以晏同殊在简略看过之后,将那份案发现场的绘图举了起来:“大人请看,杨家出事了,官府当场封锁了现场,因此这份绘图上面的便是当天杨家现场核查的真实情况。


    杨家是泥土地,这种地,不管如何勤加打扫都会有脚印。在这份绘图中,标注了现场脚印的情况。”


    所有文书记录都是一式几份的。


    晏同殊手里有一份,李通判手里也有一份。


    晏同殊一提出疑点,李通判便会同步查看自己手里的绘图。


    晏同殊指着上面比较杂乱的部分说道:“这些脚印比较独特,脚底有官靴特有的纹路,应该是查验赵耕田是否死亡时的仵作留下。


    而其他的脚印呈现明显的围着中间桌子绕圈的态势。赵耕田脚大赵升一码,杨大娘的脚最小,除了角落的两个脚印,其他基本被赵耕田和赵升的脚印覆盖。”


    李通判:“这些说明了什么?”


    晏同殊:“赵升说,赵耕田打他,他不敢还手一直在躲,两个人围着桌子绕圈圈,这些脚印印证了他的话。其次,大人,您请仔细看这些脚印。


    如果两个人当真发生过殴打,地上的脚印必定是杂乱无章的,而这些脚印除了赵升从赵耕田尸体的位置冲向屋外的,并没有两个人殴打纠缠在一起的痕迹。”


    李通判端摩绘图,果然,脚印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很有规律。


    李通判:“你所说虽有道理,但是并不足以推翻定论。”


    晏同殊:“大人,还有印证。”


    李通判:“什么印证?”


    晏同殊:“二人的衣服,大人请看,绘图上的赵耕田衣衫虽然有一些凌乱,但并无抓扯痕迹。同样的,赵升被抓时穿的那件衣服也没有,二人殴打,赵升的衣服却没有拉扯痕迹,也没有滚地的痕迹。”


    李通判:“过于牵强。”


    晏同殊:“是,大人说的是。学生提出的这些疑点,只能从旁佐证二人可能没有产生严重的肢体冲突。但是并不能解释,赵耕田身上的淤青。所以,学生斗胆,请大人将赵耕田的尸体带到堂上,学生请求当场验尸。”


    李通判:“准。”


    片刻钟,徐丘他们将赵耕田的尸体抬了上来。


    赵耕田死亡六天了,哪怕尸体保存得再好,也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臭味。


    珍珠下意识捂住鼻子,躲到了杨大娘身后。


    呜呜呜。


    她害怕。


    她不敢看,不敢闻。


    呜呜呜呜,好可怕。


    晏同殊走到赵耕田尸身旁,掀开白布:“大人请看,赵耕田的衣服。六日前,已经入夏,天气转热,许多人都换上了比较凉快的衣服,而赵耕田的衣服,却比他平常还未入夏时的衣服更厚一些。将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


    李通判眉头一皱,起身,走了下来:“你可有考证?”


    晏同殊:“学生问过附近村民,李大人也可派衙役去询问查证。”


    李通判点了两个衙役去查证。


    晏同殊将赵耕田的袖子掀起来,手臂上就有一块两根手指大小的淤青,“大人请看,这淤青最里面是深黑色,四周呈青红色,且孤立一块。”


    晏同殊又解开赵耕田胸口的衣服,“大人,这里的淤青也是一样。”


    李通判并不是仵作出身,不知其意,问道:“何解?”


    晏同殊:“一般来说,普通磕碰的淤青通常较小、孤立。斗殴时,因为有抓扯,一般哪里寻到了破绽,就拼命地往同一个地方招呼。因而殴打致死的淤青往往分布广泛,面积巨大,可能融合成片,覆盖身体的大片区域,如整个背部、臀部或大腿,并不会像这样,孤立,分散。”


    李通判:“你是说,赵耕田只是磕碰?”


    晏同殊:“非也,学生的意思是,这些淤青不是殴打或者磕碰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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