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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晏姑娘逼疯整个京城了吗 24、怒了

24、怒了

    晏良容眉宇间浮出几分愁云:“这是这些天刻意接近你姐夫的人。”


    见晏同殊仍然不解,晏良容补充道:“他们都是冲着司录参军这个官位来的。司录参军虽然官职微小,但是在开封府当差。


    开封府的差事素来不以品阶论大小,并有见官大一级的说法。虽说上一任开封府尹庸聩无能,开封府已经不似过去那般辉煌,但开封府仍然是紧要之地。是以,有不少人都盯上了这个位置。”


    晏良容浮了浮茶杯里的茶叶:“昨日,我检查你侄儿课业的时候,发现他用的烟台是歙州潘谷墨,这墨素有墨仙之称,极为难寻。


    我询问后才知,是有人趁着我和你姐夫不在家,送来了一箱笔墨纸砚,下人看不懂价值,便收下了,等主家回来处置。除此之外,你姐夫在朝中也遇到不少说项的人。就连我去胭脂铺买胭脂,也遇到了想帮我结账的人。”


    晏良容:“朝中局势复杂难明,我常年居于后宅,你姐夫位卑职小,很多事情接触不到,但这些人心思不纯,似有拉拢之意。所以,我们不敢轻易结交。那些送到家里的东西,我已经让你姐夫一一退了回去。我呢,就是过来和你提个醒,让你小心。也让你安心,我和你姐夫不会拖你后腿。”


    晏同殊明白晏良容的良苦用心,感动道:“是,我明白,多谢姐姐为我深思熟虑。”


    晏良容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你侄儿最近对功课懈怠了不少,我要回去盯着他。”


    晏良容起身离开,晏良玉出去送她。


    待两人背影看不见了,晏夫人对晏同殊招招手。


    晏同殊缓步上前:“母亲。”


    晏夫人抬手轻抚她的面庞,指尖带着微微颤抖:“苦了你了。都是娘连累了你,不然以你的才学,怎么会……同殊……”


    话至此处,晏夫人声音哽咽,却强自压下,“同殊……”


    晏同殊握住母亲的手,目光清澈坚定:“娘,你有话直说。”


    晏夫人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尽数散去:“你姐姐过来这一趟,让娘看明白了许多事。咱们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躲也好,退让也好,都无济于事。与其整日担心抄家灭门,你不如放手去做。”


    她将晏同殊的手握得紧了些,字字铿锵:“娘和你是一家人,生也好,死也好,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没得怕的。要是谁惹到了咱头上,咱不怕他。”


    晏同殊一时哽咽,点头道:“是,娘,我明白了。”


    另一边,晏良玉将晏良容送至门口,她踌躇片刻,终是轻声唤道:“姐姐。”


    晏良容笑着问:“怎么了?”


    晏良玉双手死死地攥着桃色的绣帕,指节泛白:“姐姐,你和姐夫,感情可还如初?”


    “怎么这么问?”没想过会被问这个问题,晏良容哭笑不得地看着晏良玉。


    晏良玉垂眸,声音愈发低了:“就是姐夫,当初,爹娘反对,姐姐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姐夫。当时你说他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一定会位极人臣,但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姐夫让你失望了,不是吗?我最近总在想,要是你爱的人一直让你失望,那么现在积郁在心里的那份执着,坚持,究竟还是不是爱。”


    晏良容静静地看着她:“你是在想你和周正询的事情?”


    晏良玉轻轻点头。


    晏良容淡淡一笑:“你这问题倒是把我问着了。不过现在细想来,你姐夫这几年确实仕途不顺,但是厚积薄发,晚年崛起也不是没有,只要我和他齐心协力一起努力,我相信你姐夫一定会成功。


    所以,他没有让我失望,我相信他,更爱他。良玉,重要的不是境遇是否顺利,而是夫妻一心,同心协力。一个人让你失望了,那一定是你们两的心有了偏移,不在一处了。”


    晏良玉怔忡片刻,眼底迷雾似被拨开些许:“我明白了,谢谢姐姐。”


    晏良容声音轻柔:“乖,回去吧,晚间风大,别着凉了。”


    ……


    回到屋内,晏同殊精疲力尽地一头栽进床榻,圆子听见声音,喵了一声,跳到晏同殊背上。


    “哎哟。”


    晏同殊闷哼一声,反手将这只三花猫捞进怀里,“臭圆子,你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吗?”


    晏同殊脸埋进猫儿柔软温暖的肚皮,狠狠地吸了好几口,然后对着圆子疯狂蹂躏,她揉它的蓬松的猫毛,捏它粉嫩的肉垫,到最后,把圆子折磨得像朵炸开的蒲公英。


    圆子被欺负了,也不挣扎,只是睁着那双琉璃般的圆眼,温顺地任晏同殊搓圆揉扁,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


    “呜呜呜,我们圆子怎么这么乖呀……”


    晏同殊心软成一滩春水:“小圆子,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来,亲亲。”


    mua~


    晏同殊在猫脑袋上连亲了好几口,这才抱着圆子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晚上,晏同殊又梦见了贤林馆。


    贤林馆每次到了中秋节,都会暂停修书,放七天长假。


    贤林馆的同仁们会组织秋游,每家都带上自家做的月饼分享。


    丧丧的江大人是南方人,家里做的月饼是肉馅的,甜而不腻。


    而她带着她精心制作的芋泥蛋黄月饼独占鳌头。


    贤林馆的同仁们会的花样可多了。


    冯大人一脸络腮胡子,但是弹得一手好琵琶,张飞弹琵琶,弹得还是幽怨的出塞曲,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贤林馆馆长蒋大人,舞剑写诗一绝,七步成诗。


    瞿大人画人像一绝,堪称人形照相机。


    她每次都会盛装出席,让瞿大人给她“拍”各种“艺术照”。


    每张画作,都要“精修”,脸要p瘦,皮肤要画白皙细嫩,身形也要更纤细。


    对,也要更加有谪仙君子风范。


    末了,再在画作上提名。


    后来,她嫌瞿大人画作提名,坏了她的艺术照布局,瞿大人便将名化景,融入艺术照之中,旁人不知机巧,不仔细分辨,晃眼一看,完全看不出来。


    后来,她还听说瞿大人的画作涨到了二十五两银子一副。


    她家里逼着瞿大人给她画的艺术照,怎么着也有十几二十副,以后瞿大人的画作继续升值,她把画卖出去,还能狠狠赚一笔。


    晏同殊正在梦中享受着宁静美好,就被敲门声叫醒了。


    珍珠的声音传来:“少爷,该出门上早朝了。”


    啊啊啊啊!


    早上三四点出门上班,晚上八九点下班,月休一天,她是人吗?


    她连牛马都不如!


    晏同殊顶着一张怨鬼脸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来,恶狠狠地看向一旁的水果刀,她想弑君!


    刚好母亲也让她放手去做,那今天,她就放手一博,杀了狗皇帝,名垂千古!


    心里怨归心里怨,上班,哦,不,上朝还是要上朝的。


    晏同殊抱着枕头,上了马车,然后一头砸枕头上继续睡。


    早朝,晏同殊率先将自己准备的提议——要求每个人死后,都必须强制由官府仵作验尸后再准许下葬,提了出来。


    秦弈准奏。


    紧接着晏同殊就开始打瞌睡,魂游天外。


    满朝文武嗡嗡嗡嗡。


    晏同殊啥也听不见,灵魂已经在枕头上了。


    天啊,这冗长又沉闷的早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晏同殊在心里哀呼。


    御座之上,秦弈单臂支颐,漫不经心地听着朝堂百官汇报。


    终于,有人提到了开封府司录参军一职的空缺。


    他目光微转,若有所思地看向低垂着脑袋,俨然神游天外的晏同殊身上


    秦弈眯了眯眼。


    这呆头鹅街边吃面时鲜活灵动,怎么一上早朝就像个死了五十年的怨鬼,浑身厌世之气?


    秦弈缓缓开口,声调平稳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晏卿,此事你如何看?”


    整个朝堂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啊?


    什么?


    晏同殊茫然抬头。


    旁边吏部尚书出声提醒道:“晏大人,陛下问你,对司录参军的人选有何见解。”


    这事问吏部啊,问她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吏部指派。


    晏同殊:“那个,臣对候补的人选并不熟悉,不知其品行,亦不知其才学,还是让吏部委派吧。”


    想独善其身?


    秦弈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无妨,晏卿可以看看名单,慢慢挑,仔细挑。”


    秦弈眉梢微挑,眼底流露出一个饱含恶意的笑。


    虽然这笑,在别的官员眼里和平常的皇帝没什么区别,但晏同殊就是十分主观地觉得饱含恶意,人品恶劣。


    秦弈手指动了动,侍立一旁的路喜立刻将吏部呈上的名录恭敬送至晏同殊面前。


    其他官员附和道:“是啊,晏大人,司录参军将在你开封府任职,你可要好好地考虑清楚啊。”


    颇为暗示和警告的语气。


    晏同殊磨牙,打开名单。


    好家伙,各派系的人都有啊。


    明亲王的,皇上的,龙图阁大学士的……等等等等。


    她这随便选谁都得罪人啊。


    晏同殊抬眸,环顾四周。


    有看好戏的,有审判式的,有警告,有拉拢……


    众大臣浸淫官场十几年,早已学会隐藏情绪,不会将自己心事显露在脸上。


    他们非常肯定自己现在的表情和眼神与寻常无异,但此时此刻,又困又饿又一肚子怨气的晏同殊‘十分主观恶意’地看谁都像坏人,看谁都觉得这些人和秦弈一样,面目可憎,眼神饱含恶意。


    不,甚至是饱含恶毒。


    都在算计她,欺负她,逼她是吧?


    好,很好!


    一股三昧真火直冲晏同殊脑门,烧得她胆气旺盛。


    母亲说了,别人惹到咱头上,不怕,跟他拼了。


    今天!谁都别想好过!


    今天,她就让满朝文武好好想起来,什么叫“为人正直,极其正直,非常正直”的晏大人!


    晏同殊抬起头,猛然抬头,声如金石相击,响彻大殿:“陛下!”


    这一声,清亮激越,连秦弈都精神一振,放下了支颐的手。


    晏同殊将候选名单举起来,哗啦一声直接撕掉。


    她声音高昂,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皇上,臣觉得这份名单上的每个名字都不妥,十分不妥。”


    秦弈来了兴致:“哦?”


    他尾音微扬,拖出意味深长的调子:“那,晏卿以为应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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