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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冤家路窄(一)

    都已经到了云华宫门口,明晏却纵马继续往前跑了。


    时浅认得这条路,是去太子辅政监国的明镜堂。


    今夜风大,刮得灯笼不住摇晃。


    太子近卫渊冰抱刀守在门口,一脸诧异地看着两人。


    明晏目光扫过灯火通明的明镜堂,明知故问:“太子在吗?”


    “在呢。”渊冰快步迎上,不知他为何不请自来,如实回答,“和程阁老、顾大人在谈事情。”


    “哦……”明晏露出为难的神情,“我来得不是时候,那我先回去。”


    “别别别!”渊冰当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一把按住他,“我进去通报,公子稍等。”


    片刻,澄华拢着大氅走出,身后是内阁首辅程廷正和户部主事顾溪亭,他们同朝为官,亦是师徒,两人各有所思默契地对视一眼,主动告退。


    澄华拉他入内,这才看见身后跟着的时浅,狐疑:“时浅怎么跟着你?”


    明晏语带戏谑:“还能是什么原因,你快要大婚了,教王派他来盯着我别勾引你而已。”


    澄华笑了一笑,未再多问,温声道:“你难得找我,有事?”


    “嘴馋。”明晏的目光避开桌上的东西,慵懒地靠窗坐下,“天香楼的蒸鲈鱼,好久没吃了。”


    “鱼?”澄华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嘴唇,“你素来不怎么爱吃鱼,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行,我让人现在去给你做。”


    “别。”明晏歪头,眸里带着致命的温柔,看着他笑,“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澄华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就那样一眨不眨看着他,然后点头。


    ***


    翌日傍晚,雪势依旧。


    明晏带着时浅踏入天香楼,侯青假笑着引他上楼,等他到了雅间挑帘一看,席间坐的也全是统一装束修罗场的人。


    明晏随意挑了个空位坐了,笑道:“这是刮得什么风?”


    “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赔罪是应当的。”侯青给他递烟斗,是一只上好的檀木烟斗,阴阳怪气地道,“再者,公子来万流多年,还从未赏脸和我们吃过饭呢!”


    明晏看都不看,不接:“我不用木头的。”


    侯青自讨没趣,讪讪收回,转而敬酒。


    明晏拉开凳子,望向时浅:“你坐。”


    侯青亲热地揽住时浅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时浅,你现在去别处高就,可要好好表现。”


    “他不还是你的人?”明晏插话,大笑起来,“他只是奉教王的命令过来盯着我别破坏东宫大婚而已,等明年这事结束,我和他要好聚好散,到时候您再带回去好好调教。”


    时浅垂眸不语,五万人的血债,明晏怎么可能和他好聚好散,那天没当街掐死他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侯青继续敬酒:“他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您,您尽管罚就是。”


    明晏扫了一眼圆桌:“罚他的事先放在一边,你们的人冲撞了我,你设宴赔罪……就这点诚意?”


    侯青踢了一脚林安:“岂敢怠慢!我特意从月下云庭请了美人过来,她们已在候场,快叫上来助兴!”


    月下云庭这四个字一出来,明晏眼底寒意更甚。


    林安会意,与手下交换眼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若有若无地扫着明晏,一群人怪腔怪调道:“美人?这不正坐了一位吗?”


    明晏在万流其实是个让人无限遐想的人物,因为这张脸,实在有些祸国殃民的味道,以质子之身得太子专宠,现在也俨然成了茶余饭后津津乐谈的趣事。


    明晏缓靠着香案喝酒,身躯埋没在烛光的阴影里,跟着笑了笑。


    侯青不敢明着嘲讽,转向时浅,用力拍着他的背:“兄弟们都说你不像是修罗场出来的,瞧这身娇体弱的美人模样……你娘当年可是月下云庭的头牌,你肯定也得了几分真传吧?”


    时浅勉强扯动嘴角,他确实身娇体弱,但那完全是常年挨罚落下了病根,小声道:“我娘……没教过我。”


    “怎么没教过?”明晏笑得恶意满满,“他会的很。”


    他们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如果说时浅是一块温润的美玉,明晏就如同璀璨的宝石。


    但这块宝石带着一股子蛇蝎气,危险又诱人。


    手下人正欲起哄,明晏幽幽道:“美人跳舞我看腻了,侯首领,不如你亲自下场,给兄弟们跳支壮汉舞助助兴?”


    侯青脸色一僵:“我哪会这个,公子说笑呢!”


    “一回生,二回熟。”明晏不依不饶,“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跳舞的天赋呢?”


    侯青强忍怒气,又踹了林安一脚:“愣着干什么,快去喊美人过来!”


    明晏一把按住:“别喊美人了,就你跳。”


    林安跟着色变,侯青忍无可忍,霍然起身亲自去唤。


    明晏冷笑不再阻拦。


    不过一会舞姬就鱼贯而入,靡靡之音响起,混合着天香楼的香薰,让众人醉眼迷离。


    酒过几巡,林安突然敲桌,乐声骤停,舞姬也立刻跪地。


    林安捏着一人的下巴强迫抬头,怪笑道:“时浅,看看这眉眼,这神韵……啧啧,跟你娘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晏总算明白今天这场鸿门宴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了,侯青特意从月下云庭找个美人来侮辱时浅,顺便还能拐着弯阴阳自己,一箭双雕。


    他转着酒杯,余光瞄了一眼时浅。


    时浅无动于衷,接下话茬:“青哥,您特意请这美人过来……不会就只是唱歌献舞吧?”


    侯青心头快意,挖苦道:“送你快活几天,要不要?”


    时浅龇牙一笑:“我无福消受。”


    侯青果然扭头,对明晏谄媚道:“明公子,那这美人就当是给您的赔礼了。”


    明晏当即皱眉,转酒杯的手也蓦然停住。


    这女人长得像高韵,侯青明知道他和时浅的恩怨,还要把这个长得像他娘的女人送给自己?


    真他妈脑子有病!


    但明晏面上还在笑:“你确定要送我?”


    侯青挤眉弄眼:“您看得上是荣幸……”


    明晏的余光扫过时浅微扬的嘴角,直接将酒杯砸在了桌上,骂道:“他不要的女人你送我?我是什么喜欢收破烂的人吗?”


    侯青额头一抽,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说错了话,连忙推了一把舞姬,解释:“我逗他玩呢!这美人一开始就是给您准备的!”


    舞姬小步上前,柔情似水地靠在明晏的肩膀上,轻声抚慰。


    侯青笑得暧昧,世人都知澄华太子对明晏极为宠溺,说是有求必应也一点不过分,太子对明晏仅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他守身如玉。


    二十多岁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迄今没碰过女人。


    明着不行,偷着也无伤大雅。


    侯青脑子里幻想翩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送给我如何?”


    门“哗”的一下被推开,澄华面带寒霜大步走入,他仿佛没看见那舞姬,在明晏身边入席,满室死寂。


    天香楼的伙计们端着一盘清蒸鲈鱼跟在后面,尴尬地看着席间众人,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愣了几秒之后,修罗场众人慌忙跪倒:“拜见太子殿下!”


    澄华在踏入天香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但还是忍了这口气,顺着明晏的意图推开了这扇门。


    侯青冷汗涔涔,一把将发愣的舞姬从明晏怀里拽了出来,声音发颤:“殿下怎么来了?


    “路过。”澄华夹着菜喂到了明晏嘴边,“你不是想吃鱼吗?”


    明晏扔掉手里的筷子,起身踢了一脚还在发呆的时浅,不耐烦地道:“倒胃口,回去了。”


    澄华目送他摔门而去,没追。


    ***


    出了天香楼,时浅忍不住拦他:“你昨天到底和太子说了什么?他对你那般好,你这么利用他,不怕他生气?”


    “对我好?”明晏双瞳微红,讥笑,“对,他对我好,不会生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去找澄华,就是要和他说侯青的事?”


    时浅只感觉这个笑容格外阴冷:“你没有直说吧,不然侯青今天请不了这顿饭。”


    “你要我怎么和他说?”明晏像是被戳中痛处,哈哈大笑,“你要我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去求他惩治侯青?那怎么可能,他最喜欢我求他了,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时浅微微一颤,有种莫名的心疼让他无言以对。


    即便一切如初所料,明晏还是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羞辱,扶额咬牙:“你在侯青面前装什么孙子?他找个婊子那么羞辱你,你不仅一点反应没有,还配合他来羞辱我?”


    “我不是想羞辱你。”时浅的脸色苍白如雪,手指无意识地蜷紧,声音却异常平静,“我已经不太记得我娘长什么样子了。”


    “脑子不好。”明晏指着他脑门破口大骂,“亲娘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你真该死!”


    “恩。”时浅的声音是散淡而冰冷的,随风而散,“十一岁进了修罗场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明晏翻身上马,狠狠一鞭抽下,骏马嘶鸣,冲入风雪。


    他也已经九年没有见过母亲和大哥了,甚至父皇驾崩,万流人也没放他回去奔丧,至亲的脸在不受控制的慢慢模糊,经常要很久才能恢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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