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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第21章


    商场里, 被徐斯人无情抛弃的那对“情侣”,还在到处找徐斯人。


    小美女苏茜围着徐斯人适才躲藏的地方,撑着眼皮, 把眼睛瞪了又瞪, 终于确认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尾巴不在了。


    “表哥!人不见了!”苏茜急慌慌揣测道:“是不是我们走得太快了,她跟丢了?我就说让你别急, 再多给我买个包吧,你看看这事闹的, 现在咋办?”


    咋办?呵呵!谁知道要咋办!


    方知有就知道自己还没那么大的吸引力能够让徐斯人跟踪他一整天,但是这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是不是也有点太不重要了。


    方知有揉了揉太阳穴, 也忍不住埋怨起来:“让你赶紧逛,随便逛, 你非不听, 咱们要是早点去餐厅里坐下, 你看她还跑不跑呢。”


    是恶评!苏茜直接屏蔽, 并且选择性的只听进去了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跑了?她跑什么?又没暴露!等等——不会是因为她觉得我不构成威胁?所以走了吧?表哥, 我没有魅力了!我……”


    “这里不是你的话剧社,能别演了吗?早点死心吧, 我不会再为你对多花一分钱!”方知有凉凉看了苏茜一眼,小嘴淬了毒似的, 不遗余力掐断她的小把戏。


    苏茜本来还想顶嘴,可再一看方知有沉冷紧绷的唇角,她知道方知有是真的生气了,怕方知有跟她秋后算帐,跟她玩心眼,她几乎是立刻噤声。


    天蝎腹黑男,谁敢惹你啊!苏茜忐忑地看了眼方知有手里的几个奢侈品盒, 她都怀疑这几个方知有恐怕也不会给她了,说不定直接拿回家……


    又想到徐斯人背在肩上的广告袋和广告袋上的台词……苏茜掐了掐人中,决定放弃跟徐斯人争夺这几个包包的所属权了。


    方知有在翻阅手机,很快,通过挖出来的几条消息,他最终确认傅观来了,正在陪徐斯人吃饭。


    可是……为什么?方知有完全想不通徐斯人跟踪到一半,怎么跑去跟傅观约会了。


    而且,这个意思是,他用一整晚想出的绝世妙计,最终成了情敌的嫁衣吗?


    意思是,傅观什么也没做,就得到了和徐斯人约会的机会吗?而他……呵,笑了,真的笑了。


    不明所以的苏茜,看方知有动不动就冷笑一声,她一拍脑门,终于相信了家人们常说的高智商的天才,一旦受到刺激,也很容易变成疯子。


    苏茜忙掏出手机,边拨打电话,边对方知有表关怀道:“表哥!你现在疯了!但是你别怕,我就给你打精神病院电话,给你最好的治疗!


    “没心情陪你开玩笑。”方知有按下苏茜的手机,一脸冷肃道:“徐斯人的追求者来了,她两现在就在我们原定的餐厅里,苏茜,证明你魅力的时候到了。”


    有需要最好!苏茜又有了勇气,忍不住去扯了扯方知有手里的礼盒袋,恨不得立刻拿到手,最好先放回她车里。


    “好,这个剧本我接了,重生之我是大魅魔action!”苏茜扬了扬下巴,冷傲娇矜道:“我叫黎吧啦,篱笆的……”


    “前摇省了吧,没时间了。”方知有疯疯癫癫道:“方家不养闲人,茜茜,我就一句话:拿不下我情敌,我就没你这个妹妹!”


    方知有小手一甩,一秒也不能等地,朝着他原本计划就餐的餐厅前进。


    “……”苏茜看着气到同手同脚,正加速暴走赶去餐厅的方知有。


    她擦了擦一头的黑线,朝着方知有的背影无语道:“你是我哥,我也是要说句实话的:神经病!打小就看你颠!”


    **


    光线幽冷的餐厅里。


    来了一对颜值很高的不速之客。


    徐斯人也不知道方知有和他的相亲对象,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之,等她在跟傅观的聊天中察觉异样时,这两人就已经站旁边了。


    光线下沉冷的方知有,面相陌生,徐斯人第一眼甚至没认出来,她看了傅观一眼,还调侃他:“你朋友啊?以前带出来的不是这个啊。”


    哈?没认出来是谁吗?


    这还是朝夕相处呢。所以处成了什么关系呢?好难猜哦~


    傅观意识到这点后,别提多高兴了,他嘴角一弯,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也不反驳。


    他甚至微微侧过身,一只手落在杯口,看向方知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挑衅:“嗨,好久不见了。”


    所以,情敌认出了方知有,他的心上人没有。


    这种情况,跟原配被老公带着小三骑在头上撒尿有什么区别?


    方知有气的手指打颤,又不停调整呼吸。


    他尽量冷静,可说出的话,每个字咬的格外用力,“徐斯人,约会呢?”


    再迟钝的人,被硬石子一样的目光砸到脑袋,都会知道不对劲的。


    熟悉的声音与方知有隐忍的神情,令徐斯人瞬间敏感起来,她又盯着方知有看了几眼,再看他正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傅观。


    大记忆修复术!神迹发生!徐斯人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她老板!


    接着,方知有的问题,就开始变得很有探究意味了。


    ——徐斯人大感不妙,她前天还跟他保证过,如今43岁的她肯定不会老牛吃嫩草,动小傅观。


    真是不好意思了,一转眼,她就跟人约上了。


    完蛋完蛋,被抓到啦~方知有你让我哭!方知有你让我哭!方知有你让我哭哭哭~!


    不过,说真的,又不是方知有被中年人调戏,他这么有代入感这么生气干嘛?看着怪吓人的。


    哦!懂了!方知有这是正义使然,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她这颗沙!


    等等……他不会以败坏家风的名义把她开了吧!


    老爷!请听我狡辩!


    徐斯人立刻站起身,诚挚解释道:“老板,这可能跟我的家教有关吧,我也是打小就把尊师重道这几个字放在心里,这不是今天刚好有假吗?我诚挚邀请我的小老师吃个饭。”


    是吗?方知有目光又落回徐斯人身上。眼神静而沉,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而徐斯人看在5万块工资的份儿上,也只能任方知有审判,乖乖抱着双手,眼角弯弯,笑得很老实。


    不是……这都不信?这个理由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judge的点吧?


    方知有对傅观的保护欲是不是真的有点超出正常范围了呢?


    徐斯人又想起了她前天刚揣摩过的最大胆的猜测——方知有其实有点喜欢傅观?!


    干啊!方知有,你都已经出来相亲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呢,你到底想干嘛?


    徐斯人无语,徐斯人无奈,徐斯人无力吐槽。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被撂在一旁,还有重任在身的苏茜,往前走了几步,摆摆手开始和稀泥。


    “坐下聊呗,刚好逛累了。”苏茜拉开傅观旁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这一突破性举动,直接把还在划三角关系的三人,狠狠打乱。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茜。


    这……这……


    徐斯人想过苏茜可以跟她坐,或是跟方知有坐,唯独没想到,还能跟傅观坐啊?


    这步操作确实踩到了徐斯人的心趴上。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欣赏的微笑。


    好,非常好,千万不能给方知有机会贴贴傅观,这个男人可怕的很啊!


    “你……”傅观坐立难安,他苦着脸朝徐斯人使了个求助的眼色,近乎哀求地提醒苏茜:“要我把位置让给方知有吗?或者你去对面坐?”


    傅观!可不兴跟方知有坐啊!他是大色魔!


    徐斯人赶紧站起身,往外挪了几步,修改建议道:“这来来来大美女,我把这边让给你跟方知有坐,我跟傅观……”


    徐斯人话还没说话,就被苏茜横着眉,娇滴滴地打断了。


    “我幼儿园时就见过这一招了!可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哼,女人,甜言蜜语对我无效,你夸我绝世大美女,我也是要拒绝你的!”


    不是,真听徐斯人的,由着徐斯人跟傅观坐,那她哥还能活过今晚吗?她还能活到明天吗?


    苏茜直接炸了,她转过身指着傅观,定身一样指令他:“我不换,你也不许换!我就要跟最帅、最令我心动的人坐!你敢换,我跟你一起换!”


    “……”高,实在是高。


    当着相亲对象的面,直接开始调戏新男人,苏茜这招看得徐斯人叹为观止,甚至想拍手叫绝。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城里人的花样还是多啊,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徐斯人摸摸下巴还在品味,直到她的身体一晃,她一抬眼,便见方知有已经凑上前,略带强势地将她按了回去。


    “呵。”一身冷笑钻进徐斯人耳朵。“徐斯人,想跟傅观坐?你还想对人家干嘛?”


    质问的语气,瞬间将徐斯人的粗神经烧起来,烫的她一激灵。


    她呆呆看着方知有,见他也一脸冷漠阴潮,湿答答地看着她。


    “……”方知有很生气。


    方知有应该是气疯了。


    徐斯人光是代入方知有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腿肚子要抽筋。


    这世上再没有比方知有很可悲的男人了。


    他的相亲对象当庭调戏他暗恋的对象,他的下属也要“调戏”他的暗恋对象,


    好了,傅观是成魅魔了,方知有纯小丑……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全场职位最低的徐斯人彻底急了!


    徐斯人紧急拧头,神情焦灼地看向苏茜,表情一秒五变,急的像可云找孩子。


    不是!不是啊!女人!你要不要看看!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你的相亲对象还在世啊!你怎么直接就当着他的面……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你这是在殃及池鱼!


    如今危在旦夕,徐斯人也顾不上拙劣了,一心只想把这场面糊弄过去就成!她扬起下巴,蛇吐信一样不停发出“噗呲——噗呲——”的提醒声。


    苏茜看了徐斯人一眼,眉毛拧成一团。


    “眼斜嘴抽,额,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请问这位朋友是智障吗?”苏茜转过头又夸奖傅观:“哇你好棒哦,你交朋友都不设门槛诶,好有爱心!”


    冒昧的家伙!这简直是在危言耸听!


    还眼斜嘴抽?还智障?


    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谁!


    我真的怒了!我无能狂怒!我大怒特怒!


    女人!我要彻底收回对你的欣赏!


    徐斯人两眼喷火,狠狠瞪了苏茜一眼,一时之间,爱女人设差点被撕碎。


    倒是方知有越看越觉得,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没想到,还真被苏茜这小傻子乱拳打死了老师傅,瞧瞧,他的机会来了!


    出击!就是现在!


    一瞬间,方知有无师自通、福至心诚,在徐斯人身边特别绿茶地诉苦道:“徐斯人,我完了,你看她~~”


    说真的,方知有头顶上的绿光,简直刺眼。


    同为被苏茜挤兑的“老实人”,徐斯人感同身受地看了方知有一眼。


    她伸手安抚地拍了拍方知有的肩膀,怅然道:“老板,看来这位美女是铁了心要拼桌了,哎,咱们就吃吧。”


    好呀。方知有看了一眼徐斯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他故意使劲,让肌肉绷紧。


    “哎!哎?”徐斯人搭在方知有肩上的手随手一抓。


    哪想到那结实紧俏的手感,很是饱满有弹性,徐斯人光是抓了两把,便有些心猿意马了。


    一瞬间,徐斯人心里的馋虫再次被勾起,而她那些被搁浅的歪念头,也重新活跃起来。


    诶?等等!现在这种情况,我这是不是多了个趁虚而入,攻占老板的机会了?


    好家伙!500万!我就知道我跟你有缘!徐斯人捂着嘴暗暗偷乐了一下。


    “咳咳。”依然是苏茜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我行我素的风格,显然这世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


    一双盈盈秋波,含情脉脉荡到傅观身上,苏茜娇嗔玩笑道:“你不说话的样子好高冷、好迷人,我叫茜茜,怎么称呼你呢?我的哑巴新郎?”


    牛,这就“哑巴新郎”上了?我还三角内裤呢。


    徐斯人无奈一瞥,又见傅观的目光简直比钢铁直男更直,硬邦邦地紧盯着她,愣是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已经打开麦克风交流了?你是在喊“救救我!救救我!”吧?可是兄弟……爱情面前无兄弟,我全是私心啊!


    徐斯人看看方知有,又看看傅观。


    难办了。一边是情郎,一边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重要的是,她不好意思当着大家面,揭露她面重色轻友的本质啊!


    一阵香风扑鼻,是苏茜将屁股朝傅观挪了挪。


    苏茜锲而不舍道:“怎么不理人呀?你怎么不敢看我?如若你能看我一眼,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这么尬?够了!兄弟的命也是命!


    是兄弟就不再沉默!徐斯人毅然坐直身子,抬手一展,主持大局的同时,介绍道:“帅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傅观。”


    “没问你哈。”苏茜不满地斜睨了徐斯人一眼,狐疑道:“你们什么关系?”


    一个问题,钓起了两个男人的心。两道目光,紧张而忐忑地聚集在徐斯人身上。


    徐斯人下意识去看傅观。


    见他目光如冷泉上的碎冰,被石头砸出许多破口,千疮百孔的模样,看得徐斯人心生愧疚。


    是校友。是兄弟。更是师徒。但是这些平庸的回答,都无法弥补傅观此刻受伤的心灵!


    在此等关头,徐斯人决定牺牲自己,逗傅观一乐。


    想到男人都喜欢让自己的兄弟喊自己“爹”、“爸爸”,为了让傅观爽一下,徐斯人毅然道:“这是我干爹!”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个人的惊讶声此起彼伏。


    傅观恐:“干爹?!”


    方知有惊:“干爹?”


    苏茜喜:“干爹!”


    什么情况?徐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进男大学生宿舍了?都想求带饭呐?喊得这叫一个不犹豫。


    还有!傅观,你小子怎么不笑啊?是天生不爱笑吗?我都喊你“爹”了!你到底还要怎样?我欠你的要用什么才能还清!


    傅观冷静片刻,问徐斯人:“什么时候的事?没接到通知啊!”


    方知有古怪一笑,无奈道:“我是看你老实,才听你介绍完的。”


    苏茜双手环胸,抿嘴而笑:“真看不出来,你玩得还挺花。”


    “不是啊,没人懂吗?”徐斯人没想到三个人里,一个懂她的也没有。


    这个包袱真的被毁了!徐斯人只能重新借口,直接现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爸还康健,我要是到处认爹,跟给他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想想也就只能傅观委屈一下咯。”


    “……”


    重新定义绿帽子。


    “……”


    笑容不会消失,只是从傅观脸上,转移到了方知有脸上。


    可以的。傅观要是直接被划分到这个辈分的话,除了傅观本人,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


    “我”傅观试图拉回徐斯人的理智。


    “打扰了,这边为您上一下菜。”黑色的围裙摆擦进几人的视野,服务员将菜端上桌,瓷器偶尔的碰撞,落到木板上,声音轻脆又沉闷。


    菜都上了,真的没心情聊下去了。


    对于徐斯人而言,现在就等同于是野猪闯进庄稼田,眼里只剩一件事:吃!吃!吃!


    “都别聊了!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时刻扇你!”徐斯人率先拿起公筷,先给苏茜夹,再给老板夹,给傅观夹,最后给自己夹。“干正事!好好吃饭!”


    一筷子塞进嘴里。


    烧鹅的后腿精肉,与烤到脆香的烧鹅皮,咬进嘴里,仿佛要化开,再仔细咀嚼,又弹牙有嚼劲。


    徐斯人:“我去!这个菜会讲笑话,它一进我嘴里!我就会不自觉地微笑!”


    徐斯人:“我靠!今天的第一个黑洞来了!时至今日,竟然还有菜在搞滥竽充数那一套,滚去菜地里给农民伯伯的汗水道歉啊!”


    徐斯人:“这道菜,如果不卖118的话,我可以骂得小声一点。来,所有人跟我一起掏出智能手机,参与一下这个收藏点评送冰粉的活动,把损失对冲一下。”


    饭桌上的徐斯人,吃两口就忍不住开始点评。


    三个人被逗的哈哈大乐。就连苏茜一度也只顾着龇着个大牙听徐斯人说话了,还是方知有在桌底下轻轻踢她,她才想起来自己的人设和任务。


    不管了!为了拿下这么个好嫂子,拼了!手持恶女人设的苏茜看向傅观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占有与欲望。


    帅哥,刚判了,你归我,我嫂子归我哥,你死心吧。


    第22章


    方知有被茜茜踹了。徐斯人不厚道地笑了。


    带着方知有遗憾离开的时候, 徐斯人借着安慰的由头,忍不住对方知有又搂又抱。


    她先是试探着拍了拍他,见方知有没有拒绝, 还投来感激的目光, 认可地对她说:“徐斯人,还好有你安慰我。”


    那一刻, 徐斯人真切地理解了什么叫“沦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也许她的搂搂抱抱, 初心是非常见不得光,但起码这一刻, 也切实的安慰到了方知有。


    于是徐斯人伸出两只手圈着他,搂着他, 时不时地拍拍他的背。


    徐斯人劝慰他:“你别太伤心, 别人不喜欢你, 不一定是你的问题, 这萝卜白菜, 各有所爱,可能只是恰好没跟这个人看对眼儿而已!这很正常!”


    徐斯人佩服他:“不过老板, 那几个包加起来有7位数吧?真没想到,你还是让苏茜提走了, 要我说,你不愧是干大事能发财的人,有你这气度,绝对是干什么都能成的!”


    徐斯人鼓励他:“老板,你又钱又多金,英俊还不贪玩,要我说, 你还真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幸福,抱的美人归的!”


    徐斯人絮絮叨叨地安慰,始终耐心温和。


    他们一路纠缠着走到地下车库,徐斯人这才松开方知有,任方知有为她打开库里南的车门。


    再低下身一看,第一次见到豪车内车厢的徐斯人忍不住高歌一吼:“命中已注定!是我太任性!你爱我的把戏!把我推入陷阱!”


    主角专用区罢了,真的忍不住想唱啊!


    徐斯人小嘴一翘一翘的,愣是压不住笑意,她骄傲地将头一昂,甩着自己的广告袋就钻了进去。


    认命了,爱上腹肌小白脸是她的宿命,爱上有钱的型男,也是她的宿命!


    空间宽大的车厢内,徐斯人伸直腿,又扒开,用身体丈量着这辆车的宽敞度,又想着目前来看,什么姿势都摆的开,真是好地方。


    不一会儿,方知有也坐进来,他坐在驾驶座上,平静了一会儿,才撇过头望向徐斯人。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的苍白而尴尬,似乎还在陷入自己被绿的尴尬中。


    “今晚的事叮咚——”


    方知有才刚开了头,便被手机提示音打断了。


    方知有看了一眼屏幕,见是苏茜的名字,他怕有什么情况,不敢大意,立刻解锁界面查收消息。


    苏茜;傅观这边我来搞定!方知有,我警告你,方家不养无用之人,你要是没娶到徐斯人,我就没你这个表哥!


    好熟悉的台词。不久前他刚说对他妹妹说过。


    事实证明,他只是个没用的男人罢了,到最后还得妹妹帮忙。


    车迟迟不开,徐斯人见方知有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她心里又忐忑起来:方知有不会又改变主意,觉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还得带点绿吧?


    这很正常了。苏茜只是犯了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要知道□□回头金不换,方知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而且苏茜还不掩饰自己的精神出轨呢,多诚实一孩子啊,这也是难能可贵的优点。


    好是好……就是万一方知有跟苏茜结婚了,就苏茜今晚对她那态度……也不像是惠愿意留她一直在家里做菜的样子啊!这不还是保不住饭碗吗!


    徐斯人被吓到冒了一身冷汗。


    她睨了方知有两眼,双手抱住左腿膝盖头,不着痕迹地试探道:“还回家不?或者我下车?你送苏茜回去?”


    路过的车灯,从两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女人冷峻的脸色,似悬崖深处的冰莲,在风雪中摇曳。


    方知有暗熄屏幕,他转过头,目光笔直地看进徐斯人眼底,仿佛要触碰到她的心。


    方知有:“徐斯人。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这一幕好眼熟。恰恰是徐斯人今早刚对方知有干过的事。


    徐斯人讪讪笑了笑,她摸摸鼻子,老实交代道:“存款余额27592.4元,密码就先不说了,这是真有,而且还没准备好拿给你花。”


    方知有没忍住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起来,目光似月泉,清澈明亮。


    “钱,我有的是。”方知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副卡递给徐斯人,语气温和道:“你想买什么,直接刷。密码是我生日。”


    “”老板!不是很想知道啊!


    刚才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我的钱还没打算给你花啊!你这是干嘛呢?还拿卡点我?考验我?这么一比,不就显得我这个下属很不会做人吗!


    密码还是“生日”?好了,本来没打算送生日礼物的咧,现在是要咋样……我该如何怎么装傻?


    徐斯人只觉得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很烫手,她抿着唇,又开始了她拿手的装呆大法,愣是那儿一动不动,半天不肯接卡。


    方知有目光仍是淡淡的,可手头却很精准地撇了撇,默默将副卡塞进徐斯人的广告袋里。


    嘞是不得行滴!徐斯人急忙埋头想要找出来。


    便听见头顶上,方知有声音低磁,温和又谨慎地问她:“我是想问你:苏茜找我问你要傅观联系方式呢,能给吗?”???


    徐斯人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广告袋里,她捏着那张刚翻找出来的黑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掏出来。


    算了,都到这一步了,再推三阻四拉拉扯扯也难看。


    这礼物是注定躲不过去,铁定要送了。既然这样,干脆留着卡到时候给方知有刷一个配得上他身价的包包,再把卡放回礼盒里,一起还给他吧。


    徐斯人将卡掏出来,塞进自己的手机壳后面,又把原本放在手机壳后面的身份证,塞到了广告袋最里头。


    将广告袋紧紧抱好,徐斯人这才转过头看向方知有,她问:“你想跟苏茜在一起吗?”


    “不想。”方知有几乎是毫不犹豫。


    徐斯人鼻尖冒出一声嗤叹,她半侧着脸斜眼看方知有,要笑不笑的。


    抬起一只手,支靠在车臂上,徐斯人挠了挠太阳穴边的碎发,她再三想了想,还是顶着冒犯,很慎重地问了出来:“苏茜家庭条件怎么样?”


    方知有微微颦眉,虽然不解,也还是回答了:“独生女,家里做生意的,还可以吧,怎么了?”


    徐斯人双手交叉抱着脑袋伸了个懒腰道:“傅观喜欢白富美。苏茜要是都符合的话,咱们也不算是乱牵线搭桥了,给呗。”


    给。那就是支持了。那就是不在乎。


    方知有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微微一笑,心中一阵暗爽。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徐斯人的手机也跟着响了。


    徐斯人抬起手腕一看,嚯,真经不起念啊!


    是傅观打来的。


    方知有:“需要我下车吗?”


    徐斯人无语地乜了他一眼,对他这幅欲盖弥彰,想听又不肯直说的闷sao模样,毫无招架之力。


    徐斯人:“傅观打来的,我们可能会聊起苏茜,你听一耳朵吧,到时候也跟苏茜说一声,我不想背后议论她,感觉不太好。”


    “行。”方知有巴不得。


    徐斯人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喂,徐斯人,”傅观的声音拥挤地跑进来,带着委屈与质问:“你为什么选择跟方知有走,把我留给苏茜?为什么呢?”


    怎么还兴师问罪啊?徐斯人笑了。


    “别跟我说你不要啊,男人说不要就是要,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再说了,苏茜那么漂亮,腿比我命还长,能看上谁,那是他的福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斯人说着说着,还抽空看了方知有一眼,见他现在算是恢复心态了,徐斯人也不再藏着自己八卦多舌的小性格。


    她咯咯偷乐,幸灾乐祸地跟傅观分享道:“说真的,方知有都还没哭呢,你就偷笑吧,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发来‘录取’通知书啦!”


    “你别信,是真的,人家打着弯儿,找方知有问我要你联系方式呢,兄弟就帮你到这里了,你要加油哦,到时候办喜酒了,请我去坐主桌啊!”


    这么久了,徐斯人一直很遗憾,她朋友圈里那么多妹子,怎么就没有一个看上了傅观呢?怎么无论她说什么好话,女孩们对傅观的兴趣度都很低?


    搞得她每每想到傅观对她这么好,她都自惭形秽,恨不得跑去相亲角助傅观一臂之力了!


    真希望他能赶紧脱单!现在好了,这事儿终于有苗头了,也是好事不是?


    心中的大石头稳稳落地,徐斯人只觉得自己对傅观,也算是能有点交代了!


    她越想越欣慰,热情洋溢说了一堆,等她回过神,她才发现电话那头早就没了声音。


    徐斯人看了好几眼,确认手机还在通话,她又念叨起来:“喂喂喂,怎么没有声音呀?傅观?范进中举呢?高兴坏了?忘记挂电话了?哎呀,浪费话费,我先挂啦!”


    那些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如沸腾开水上的锅盖,随着气息噗噗往外冒,傅观终于在此刻喷发,是不解,是委屈,是痛苦。


    “没有。”傅观的声音变得冷哑,似乎在压抑的雨夜里哭过,他又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徐斯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


    “啊?”徐斯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一次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徐斯人很想说:不管你是谁,先从我兄弟身上下来。可是,她又怕她没听错,怕傅观是认真的。


    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她面对的是一颗真心。无论爱与不爱,都不应该轻怠真心。


    电话还在继续,可此刻,徐斯人已经听懂了那段的沉默,


    她继续听着,等待傅观整理他的心事,也整理自己的心情。


    这件事,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为什么呢,她几乎是完全没察觉出苗头。


    她每天都背着广告袋,傅观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呀?她真的很穷,完全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徐斯人无措地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傅观不再隐藏,将自己与自己的喜欢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徐斯人,男女之间,永远没有纯洁的友情,我愿意将我的生活全部围绕着你展开,我愿意随时随地听你调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听筒里的声音,仿佛填满了整个车厢,而心碎的模样,也变地具象。


    是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


    是大片大片的,在昏暗里反着灯光的玻璃,剔透无暇。


    是徐斯人从未喜欢过傅观。是傅观独自暗恋了她很久很久。


    “哦”徐斯人也是用了很久,才在这突然的表白里,缓过神来。


    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表现,才是喜欢?徐斯人真的不知道。


    她了解x冲动,却不了解爱情,她甚至不想说:从小到大,她最不缺的就是像傅观一样,围绕着她跟她玩的朋友,她以为,这就是友谊呢。


    而她也一直认为,很多时候,“被喜欢”才是人们自恋的错觉吧。


    她不想自恋地以为,大家都很喜欢她。


    相反的,其实是她一直在扮演被需要的角色,努力地照顾,嘴甜地夸赞,温柔地支持,她用她的真诚与付出交朋友,希望不被人家讨厌。


    可是……到头来,怎么又变成了傅观的一句“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为什么?


    徐斯人不明白,徐斯人也不相信。


    有的!一定会有。只是傅观不是其一罢了。


    “‘哦’是什么意思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打颤,仿佛有风声,仿佛有云聚在一块儿。


    “谢谢你的喜欢哦。”徐斯人的声音理性,理性到显得冷漠,“可是傅观,很抱歉,我一直都只将你当朋友,从未将你当成异性。”


    又是一段无声的沉默,仿佛有一声很浅很细的哽咽,是喉结滚动的声音。


    若是平日,徐斯人一定会心软。


    可是此刻,当她面对的是她尊重的朋友,她反而一点也不敢含糊。


    她自始至终都在保持着理智与疏离,不想给傅观错觉,不想给傅观希望,更不想一再伤害傅观。


    痛到这里就够了。


    徐斯人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明白了不久前的分别,傅观看她的目光。


    原来,他数次向她抛来的求助的复杂的目光,不是对苏茜的欲拒还迎,而是对她徐斯人的挽留。


    ——他一直在期待徐斯人出面阻止,因为他想要找到徐斯人在乎他,或者说是喜欢他的证据。


    很遗憾,徐斯人只关注到了他不曾说出拒绝的话,便默认了那是不介意,反倒顺水推舟地带着方知有离开了。


    这里面,徐斯人承认,她有私心,可是她也没想到,会误伤傅观。


    “傅观,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所以刚才,苏茜抱着你让你送她回家时,我没有出言帮忙……我现在才知道是我做错了,我我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傅观,作为朋友,请相信,我无意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会这么做,当然”


    “诚然,如果我知道你喜欢我,在我没想过要考虑你之前,我也不会再跟你来往,更不会做朋友。你明白吗?”


    “傅观,我永远祝福你:拥有一段很美好的可以走向婚姻的爱情。会幸福的,我的朋友。”


    再清楚不过的拒绝,委婉,礼貌,体面。不像徐斯人的风格,却是她性格与教养的底色。


    一阵长而冷的沉默,秋天在哭。


    风里的声音很轻。


    是傅观情感无依,却异常坚定的承诺。


    他在被淘汰的地方,遥望着他远处的神女。


    他说:“徐斯人,喜欢你,你可以不喜欢我。”


    他说:“谢谢你给我机会认识你。我知道,也许我永远没办法再登陆你的岛屿,我不会打扰你。”


    他说:“徐斯人,我永远都在。永远。”


    那些清新的承诺,仿佛初夏枝头的栀子花。


    掉到了徐斯人的心田。


    傅观,为什么要这么纯情呢?


    不要等我了。不要等。


    徐斯人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安静而肯定地,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到气氛隐约悲伤。


    徐斯人不适地忍了一会儿,她默了默,又去看方知有。


    地下车库里,幽暗密闭的空间,他微侧着脸,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脸颊,如月影下的冷肃的雕塑。


    徐斯人抬手拽了拽方知有把握方向盘的手,鬼使神差道:“方知有,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童话故事?王国里居民拥有满40岁减20岁的专属福利。”


    方知有撇过头看徐斯人,“记得。”


    徐斯人莞尔一笑,引导着问他:“那如果我23岁,你会喜欢我吗?”


    方知有彻底安静下来,他不敢再开口,怕这是试探,怕露出马脚,怕心碎,也怕拒绝。


    ——傅观就是前车之鉴。他听出了徐斯人对待爱情的态度,他更害怕他的感情暴露后,从此看不到徐斯人。


    幽闭的空间,过分胶近的距离,与车厢里方知有的气味,都在捕获她,


    “老板,”徐斯人难得诚实道:“我突然很想吻你。”


    “什么?”方知有发现自己太紧张了,已经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听见,徐斯人说想吻……


    “那啥,诊疗瘾犯了!”徐斯人换了个借口,她伸手,握住方知有的手腕,把了把,对他璨笑道:“老板,请伸舌头。”


    第23章


    徐斯人单方面将傅观从自己的生活里删除了。


    因为那段荒腔走板的表白, 她也没把傅观的联系方式给出去,她花了三天的功夫,重新建全她的生活秩序。


    她新找了一个已婚的师姐指导她的中医理论学, 每周2节课, 每节课1小时,200元。


    因为付费了, 她也不用再赶路,而是让学姐来别墅里教她。


    学姐第一次来别墅的时候,方知有趁着倒水还下楼看了一眼,后来就没再过问了。


    日子平静安稳地过着, 不知不觉,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平时都是10点睡,7点起的徐斯人, 在这一天毫不犹豫地熬夜了。


    沐浴更衣后,她甚至特别正式地熏了一根香。


    沉心静气的檀木香中,徐斯人趴在软乎乎的床上, 端着手机,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银行App界面。


    平时也没觉得,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五万块!你赶紧给我飞进来!


    5、4、3、2、1!诶?怎么还没到0点?


    3、2、1!靠!竟然还没到?


    2、1!怎么还是59?妈呀我到底数快了几秒!


    徐斯人笑一下, 又停一下, 再继续笑一下, 停一下,乱七八糟的表现, 仿佛永远找不到前奏进拍的乐盲。


    被折腾的不耐烦了,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屁股一撅,正准备爬起来给手机踩上一脚。


    “叮——”新的一天来了!


    “哦呀!”徐斯人兴奋地小手一抖, 差点把手机颠到床底下。


    她赶忙握紧了,埋头仔细一看!


    方知有几乎是掐着0点转账的!


    徐斯人瞪着一双眼紧盯屏幕,手指沿着余额上的数字,习惯性地点一个数一个。


    个、十、百、千、万!徐斯人的指尖最终落在美丽7上面,是7万!


    耶!!


    徐斯人无声尖叫,一瞬间飙飞的喜悦心情,堪比睡到了舔了三个月的男网红。


    真是太高兴太激动了!徐斯人收了收腿,从床上蹦起来,又跳到床下。


    城里没有山坡给她奔跑,给她发泄,她只能围着她的大床,张着两只手,小燕子一样在屋里飞来飞去。


    时不时跳一下,转个圈,她有着太多的精力与亢奋,一时不知道怎么发泄。


    幸福与满足的情绪充斥着她,她很满意,能靠着她的厨艺、她的智慧,她的情商,平安顺遂地留在了这里,挣下5万块。


    她觉得很好。


    微张的嘴,喝满了风,干紧起来。


    徐斯人终于停下奔跑的脚步,撑着腰,一条腿,半跪回床边。


    她看了一眼手机。


    又有些遗憾现在太晚了,她都不知道能跟谁来分享她的喜悦,会不会打扰?


    也不知道还有谁没睡呢?徐斯人往床上一扑,她还是没忍住翻起通讯录,想看看能找谁聊天。


    “嗡嗡嗡——”徐斯人没想到,小芳竟然没睡。


    小芳:斯人,想你了,最近好不?


    啊,她的好朋友小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阳光,以人为本呢!


    嘿嘿嘿。徐斯人的嘴角高高翘起,从发工资后那一刻就没下来过。


    她忍不住开始跟小芳分享喜悦。


    徐斯人:小芳!我发工资了!我现在感觉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好喜欢这份工作!我要在这里打工一辈子!


    小芳:啊?怎么说怎么说?


    小芳:你工资不是5万吗?这就幸福上了?是已经成功上位,拿下了每个月500万零花钱的女友offer吗?好羡慕!


    徐斯人:


    要不说,过日子,还得学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小芳一句话,比徐斯人自泼三盆冷水还管用。


    清醒了!彻底清醒了!


    本来还满床玩赖的徐斯人,瞬间严肃起来,并且重新提起这门已经落了一段时间的旧功课。


    这段日子,一是因为方知有失恋后也没再相亲,危机解除,她也就没那么紧迫了。


    二是因为傅观的事,一方面让她有点伤元气,另一方面也导致她总感觉自己在方知有那里的形象有点老不正经。


    这让她在调戏方知有上,总有点放不开手脚,于是,她就这么暗潮汹涌,稀里糊涂地跟在方知有屁股后面,懈怠了这些天。


    现在这情况……咋说呢?


    有点冤枉,又不知道往哪儿说理去!


    “嗡嗡——”消息震动声将沉思的徐斯人摇醒,她重新点亮屏幕查看消息。


    小芳:没事,换个角度想想,你只要能在这里打100个月的工(=8年4个月),你也就能拥有成为女朋友一个月的零花钱了啦。


    “……”这还是汉字吗?


    这是匕首吧!直接往人心里头扎啊!


    徐斯人一拍被子,直愣愣坐了起来,对沉浸于安逸的自己,痛心疾首。


    恐怖!离谱!有脏东西!5万与500万,孰多孰少这事,她竟然没有分清楚?就这么耽误了?!


    徐斯人立刻开始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发自肺腑地忏悔道:小芳,幸好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你说的对,是我高兴的太早了,是我被这5万的工资蒙蔽了双眼,差点忘了,真正令我心动的offer!


    徐斯人噼里啪啦地打字,悔恨的心情,无以言表,她嘴唇紧抿,撅着脑袋,一副倔驴样。


    小芳:


    小芳:你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心事吗?找到更有钱的金主了?


    “”这回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天地良心啊!最近连给擦边男网红发私信的事都没在干了。每天都是做菜,学习,睡觉,私生活简直比大白馒头还干净!


    徐斯人抹了一把莫须有的泪,嘴巴干咧着,一张要哭不哭地嚎丧脸。


    手指落回键盘上,正准备打字。


    小芳:说真的,每个月500万的事你都能不上心,我真的很怀疑你想暴富的决心。


    徐斯人:啊啊啊啊!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老天爷,财神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我也是诚心想暴富,想走上人生巅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错啦!!55555(真哭.jpg)


    情势刻不容缓!徐斯人端正态度,瞬间拿出当年填报大学志愿的钻研劲儿,重新审视她如今的局面。


    其实也不是什么也没做啊!


    虽然减少了在言行上调戏老板的频率,但是在饭菜上,她可没少做手脚啊!


    有些事经不起推敲,徐斯人越想越不对劲,火速跟指挥使小芳讨论起来。


    徐斯人:说真的,我感觉我老板很不对劲啊,我这都顿顿给他吃生蚝羊肉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对吗?


    徐斯人:要说现在也大晚上了,也还是没动静的!完全没看到他有要化身狼人模样的趋势啊!


    徐斯人下意识颦眉,她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人家小泰迪对着拖鞋都知道撞两下呢,方知有就在楼上,咋都没感觉到一点点腰力?


    还成天说想女人想女人不会是为了掩饰自己不行故意这么说的吧?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看真身是个0?干!


    “嗡嗡嗡——”小芳回信了,徐斯人埋头一看。


    小芳:你往人家房间装摄像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风平浪静?说不定是装的呢?男的都很能装的,说不定人家天天在摸他弟弟的头呢。


    “”徐斯人都有点恨自己一目十行了,等她意识到她看了什么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我勒个大豆、土豆、土豆丝。是说方知有其实在摸……撸……玩……


    这话说也太直白了。哎呀,羞羞羞。


    徐斯人扭捏地笑了一下,小脸颊也滚热了起来。


    嘿嘿,小芳不愧是跟她一起看地摊文学的同道中人。这是真懂啊。


    下.体一阵潮热,徐斯人不舒服地扭了扭,越想越觉得小芳说的很有道理。


    别说方知有能装了,其实她装的也很辛苦!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肾补得太好,导致她这头也是天天发洪水呢。


    可叹!除了成天自摸,也没法找谁来疏解啊!


    徐斯人气的抓耳挠腮,很是没办法。


    徐斯人:那我该咋办啊?找不到机会啊!我总不能直接钻他被窝吧?


    小芳:钻啊,他问你怎么在他床上,你就说你发烧了,找错房间了,他要是没拒绝,你就把他给睡了。


    “……”徐斯人都没想到,她就是随便口嗨一句,没想到小芳还真能接住。


    嘶哈嘶哈。这哪是发烧啊,这是发sao吧。徐斯人抹了抹口水,心潮澎湃。


    再认真一想,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取胜的关键就在于方知有生性比较单纯。她让他吐舌头,他以为她在舌诊,她摸他手,他以为她在把脉,那她不小心跑错床,他应该能理解的吧?


    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小糊涂蛋呀~


    徐斯人:那等我找个机会去二楼看看,先提前踩下点,搞清楚他的卧房在哪。


    小芳:你来真的啊?


    徐斯人:


    无语了,耍老子呢!


    挣钱的事,还是每个月500万,谁拿这事开玩笑啊?


    徐斯人揉了揉鼻子,又搓了搓脸颊。


    哎,还是有形象包袱!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坦白自己的真想法,怕小芳觉得她太坏……


    可能有点吧。都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她倒确实是有点小坏坏的。


    主要是她都试这么多回了,方知有从来都没抗拒过她的任何肢体接触,这换了谁不多想?


    爱情她不懂,但上.床这事,她还是有几分判断的好吧!


    总感觉,有可能?有可能?


    她还真有点想试试了。万一拿下了呢?以方知有那身材,免费睡,简直不得了!


    “嗡嗡嗡——”手机又响了,是小芳深思熟虑后的回信。


    小芳:那你可一定得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了,不然我怕他以后睡觉锁房门。


    不会吧!徐斯人瞬间急了!


    她生怕狼人进门失败,晚上睡觉都没敢反锁门呢,小芳现在说,方知有他一个男的,还敢睡觉锁房门?!


    什么意思啊!是生怕自己抵抗不住她的魅力吗!没种的狗男人!


    徐斯人的脖子立的老高,怨地直拍大腿。


    拳头捏的一时都松不开了,根本回不了信息。


    还好小芳也不会觉得被冷落了,还在一直给她发消息,出主意。


    小芳:细节决定成败,钻别人被窝时,别给我穿卡通睡衣,也别给我穿四角内裤,哎,算了,给个地址给我,我给你寄一套战服。


    “”小芳怎么什么都知道?


    徐斯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无袖老汉衫,扶额,露出一个羞愧的苦笑。


    要不说还是女人懂女人呢,小芳,我爱你!


    不过,这回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在她要围猎时,不在道德上谴责她,还给她出各种主意!甚至要给她挑选性感内衣!


    徐斯人火速给小芳转去一千块钱,睁着眼说瞎话道:最近挺热的,挑套布料少的,谢谢。


    徐斯人: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再买点催Q的香水?干都干了,干脆把这事儿做死!


    小芳:


    小芳:你开心就好。


    开心啊,想想就开心。徐斯人双腿交叠,翘了翘脚尖,越想越觉得,这日子可太有盼头了。


    要不是为了一击必中,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跑上去,把方知有给睡了。


    是男是女,把裤子脱了一眼便知!


    谁都别装了!赶紧来一场男欢女爱,要用力,要猛猛冲,要发挥出当代年轻人劲头的那种!


    徐斯人满脑子飞快地行动了一会儿,姿势都换了三个,直到最后又湿了一条内裤,她把内裤脱了挂在凳子上晾,长叹一口气,又钻回了被窝。


    徐斯人:谢谢你,小芳,早点睡,改天再聊。


    小芳:晚安。


    这都快1点了,是真的很困了。徐斯人放下手机就睡。


    在床上还没翻几次面呢,她就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着后的她又梦到方知有了。


    梦里枕边,她看到方知有正侧躺着,目光绵长地看着她。


    徐斯人想也不想,就钻过去。


    方知有还和每晚一样,没穿衣服,可是这回他穿了内裤,她贴着他结实的身体,伸出手就去摸他。


    沿着他的喉结,他的腹肌一路向下,很快,她在他的身体上得到了答案。


    答案和她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比以前长一点,带着湿气与热气。


    今夜的方知有也比过去更纯情青涩。他不再野性地将她压在身下,不再急于开始。


    他被她撩拨,身体热到发烫,也只是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结实地撞在了她的身体上。


    他的纯情和隐忍,令徐斯人更加振奋,她心神荡漾,紧搂着他的脖子,跟他吻了起来。


    碰撞又碰撞,她慢慢熟悉他的舌头,湿润的触感,在他的口腔里缠着她。


    清新的薄荷,像记忆里的春天。


    徐斯人一遍遍地推动,见方知有迟钝,她便主动拉着方知有的手,往里一塞。


    没有任何阻挡,方知有神情一顿:“怎么没穿?”


    本来就是不穿得呀?


    她还想问他呢,怎么今晚梦里这么装?还学会穿内裤了呢?再这么下去,下回是不是就要关房门了?


    可恶的家伙,徐斯人越想越生气,伸手抓着他的头发,质问他:“不喜欢吗?”


    方知有的脸红了。他不敢吭声,只诚实的伸出手,安抚她。


    别生气了。


    很快,徐斯人被弄的浑身潮热,她忍不住,拉开了一段距离,红着脸上下睨他。


    方知有的脸颊上,汗水仿佛珍珠,映着窗外的月光银色,他也看着她,忍受着,冷静下。


    今晚的方知有,格外地真切帅气。


    今晚的方知有,也是真的装到没边。


    装货,扭扭捏捏愣是不肯直给,又搞这清纯被动的一套,都是跟谁学的?


    徐斯人不解气地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风动时,浮来甜香,方知有摸了摸被扇的脸,嘴角一绽,笑的很甜。


    窗帘顶上的缝隙里,露进灰蓝的天,慢慢地亮。


    方知有将徐斯人身上的老汉衫往下扯了扯,遮住她雪玉一样的身体。


    接着,他转过身,从床边站起来,如大卫雕塑一样的身材,在沉蓝色的光线里,冷□□致。


    真好看啊。来吧,赶紧来吧。


    前摇如此之漫长,干不干都要人半条命。


    徐斯人在被子里拱了拱,她躺平来,主动劈开腿。


    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梦里的方知有,还是第一次慢慢走开。


    走开?徐斯人看到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


    方知有消失了。


    徐斯人闭上眼,又过了好一会儿,失去感觉,她才在临近4点的夜色中缓缓醒过神。


    嗯?真就这么结束了?!


    徐斯人彻底意识到这一刻的时候,再没忍住,朝着方知有躺过的枕头捶下一拳。


    面软无力的粉锤砸进枕头里,她承认,这无疑是她做过的最窝囊的chun梦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徐斯人细品又细品,她一低头,看清了自己的老汉衫。


    “”小芳的提醒浮现在她耳边,她终于知道今晚的梦怎么做的这么虎头蛇尾了!


    毕竟——她以前做梦都没见过这些细节!


    大概是因为今晚睡觉前,还跟小芳议论过,现在好了,梦里也想起了这件事。


    老汉衫!老汉衫!我跟你没完!


    徐斯人气的又捶了几下枕头,直到彻底从迷色里,清醒过来。


    不行!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次徐斯人学聪明了,双手拉着衣角提起,沿着脑袋一翻,她脱了衣服,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梦里什么都有,梦里也什么都没有。


    “噔噔噔——”徐斯人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也什么也没穿的徐斯人,迷迷糊糊睁开眼。


    方知有,你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谢谢宝贝!


    第24章


    偏暗的屋里。徐斯人伸出手拍了拍床头的台灯, 橘色的暖光照在徐斯人脸上,她看了一眼床头边的闹钟,才发现自己竟然难得地睡过头了。


    现在是9点半。平时这个点, 她都开始准备午饭了。


    “噔噔——”敲门声很急。


    “徐斯人, 徐斯人,你在房间里面吗?你有没有事?”是方知有的声音, 关切地焦急地从门口传来。


    终于彻底醒过来的徐斯人,脚趾在被子下松了松,单手枕到脑袋后,她打了个哈欠。


    在屋里呢, 还没穿衣服,但是如果我不吭声,你能冲进屋里, 假装被喂了不该吃的药,跟我发生一些在晋江不能写的东西吗?


    徐斯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看向房门——昨晚方知有消失的地方, 她故意不出声,坏心思地等了一会儿。


    方知有对着门, 改敲为拍, 发出更大的动静:“徐斯人!徐斯人!如果你再不答应的话, 我要打开房门了, 你还有力气回答我吗?我需要确保你还健康吗?”


    健康?健?康?这么敏感的字眼,一下子就触碰到了徐斯人的逆鳞!


    当厨娘的身体不健康, 这不是砸人饭碗吗?


    方知有!你小子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


    本来还很沉得住气的徐斯人, 直接挺尸一样,抱着被子,怒火朝天地坐了起来。


    又怕转岗不成, 连这个饭碗也搞丢。徐斯人心里一阵权衡,还是决定搭理一下方知有。


    可毕竟拿着工资呢,也不太好意思直接承认是自己睡过头了。


    徐斯人眼珠子一转,憋着坏回了一声:“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快来大姨妈了。”


    43岁,还没断经,风华正茂,清纯佳人,望珍惜。


    徐斯人嘴角露出一抹幼稚的坏笑,朝门口比了一个“心”。


    门口静了一会儿。


    方知有再次开口,语气理智了不少,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那我给你煮点红糖姜茶,你慢慢来,有什么需要,你叫我。”


    需求是有的,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哦~


    哎~这要是在地摊文学里,方知有此刻已经进门给她揉肚子了,揉着揉着,也就就该钻被窝了。


    可惜了,这是真遇到正经人了。


    徐斯人在屋里长叹着回了声“好”,她左右看了一眼,开始找拖鞋下床。


    10分钟后,洗漱完的徐斯人,将房间门敞开,重新走了出去。


    她走到客厅,就见方知有已经给她煮好了姜茶。


    他一手端着茶碟,一手端着餐碟,徐斯人看了一眼碟子里正热乎乎冒着热气的山药南瓜,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农民翻身了?主家开始做奴才了?好家伙,今儿早上,也轮到方知有来伺候她了!


    还真别说,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日子,是真爽啊!


    徐斯人喜滋滋坐到餐桌边,完全忘了出房门前,准备给方知有一点脸色瞧瞧的决心。


    “方知有,我看你小子是真不错。”徐斯人彻底飘了,指着方知有的鼻子,就开始指点江山,“你这人有眼力劲儿知道吧?没有被阶级观念彻底统治,还懂得关爱底层人民,哎哟,很可以嘛!”


    “”可以什么啊?又跟阶级观念有什么关系?


    完全是个人心虚好吗?


    方知有想到自己昨晚情不自禁,悄悄溜去徐斯人房间


    上帝作证,他本来就只是想看徐斯人一眼的,哪想到徐斯人那么主动,直接给他来了个搂脖亲,还附赠一个摸摸抱。


    一晚上搞得他热血沸腾,眼睛一闭就是黄色,眼睛一睁还是黄色,根本睡不着。


    他就这么眼巴巴等到八点半,比皇上早朝还准时地下了楼,谁知道,平时在厨房忙碌的徐斯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方知有差点都吓死了!他本来还觉得徐斯人应该是把他俩那事儿当chun.梦了,也准备好了装傻充愣不认账的。


    可徐斯人这么一反常态,直接来个无影无踪,他当即都快误以为徐斯人终于识破了他是色狼,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到了9点多,实在要崩溃了,他才来敲徐斯人的门的。


    他真怕屋里没人。


    幸好,敲了5分钟的门后,徐斯人出声了。


    原来是不舒服。方知有仔细反省了一下,昨晚明明还好好的呀


    所以,很有可能是他昨天夜里跟她摸来摸去的时候,让她吹到冷风了!


    徐斯人!对不起!方知有当即去厨房给她做早餐。一些简单的便利的,他平时也看徐斯人动手,还是会的。


    他静静打量徐斯人的脸色,就见她吃一下,笑一下,没心没肺,自然自在的状态,应该是真没发现他昨晚去过她房间。


    方知有深深看了徐斯人一眼,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支着下巴淡淡道:“对了,徐斯人,我得出差两天,待会儿就走。”


    “啊?怎么这么突然!”徐斯人心里警铃大作,控制不住语气,失态地逼问道:“老板!你老实交代,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网恋了,要去奔现吧!”


    “”


    好兆头,向来迟钝的徐斯人现在都这么敏感了,那说明他昨晚以小芳的身份给她上的眼药,很起效果。


    方知有随便编了个借口:“是朋友的一个项目,内部研发的系统出现了问题,临时需要维修,今天早上才找到了我。”


    hold on!我的眼睛就是尺!谁也别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徐斯人自圈重点,又紧跟着问了一句:“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方知有挑眉,嘴角一弯,笑的礼貌又做作,“男的,谢谢。”


    徐斯人紧接着逼问:“0还是1?”


    “”徐斯人确实很懂生活了。


    方知有的目光盯了她一眼,肯定道;“直男,钢铁直男!怎么也掰不弯的那种!”


    确定不是情敌?OK,警报解除!


    “害,你看这事儿闹的。”徐斯人神态一松,摸了摸后脖梗,调侃着解释道:“老板,你是不知道,现在社会,有人喜欢吃鸡,有人爱泡菊花,男孩子出门真的很不安全呐!”


    “依我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最适合你的人生!反正对你而言,只要有网络的地方,你就能接触全世界,我看你就做一个阳光宅男,也挺好。”


    “”吃、鸡、菊


    徐斯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


    脑海里钻出徐斯人昨晚的奔放,方知有抬手捂住发烫的脖子,淡淡道:“去一趟的费用,是你工资的十倍。”


    “十!倍!”谁会嫌钱多呢?


    小财不挣,大财难守!


    徐斯人立刻改换口吻:“但是话又说回来,少壮不努力,老大走伤悲,儿大不由娘,慈母手中线,老板,赶紧去收拾行李吧。”


    “嗯。”方知有揉了揉鼻尖挡住笑,他站起身,又突然顿了顿。


    他微微倾身,温和与徐斯人商量道:“徐斯人,麻烦你一件事: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去二楼帮我开下窗通通风行不行?”


    刚塞进嘴里的半个南瓜掉了下来。


    徐斯人呆呆望着方知有,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等!哈?怎么白给啊?


    徐斯人还没找到借口去二楼呢,这就?


    我勒个大豆,土豆,土豆丝。真是时也运也,天助我也。


    徐斯人抹了抹嘴,心中一阵暗爽,不禁欣赏起自己刚才不落蛛丝马迹的积极样。


    看来关于她的努力,各路神仙都是有目共睹,并且选择了相信!选择了支持!


    现在机会来了!她一定得抓住机会了!


    徐斯人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老板,我就住你家楼下,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


    瞧把孩子乐的。方知有目光幽深地看着徐斯人,半晌,他扯起嘴角,笑的隐秘又清爽。


    他淡淡提醒道:“徐斯人,我家楼下,也是我家。”


    “就是咯,这不巧了吗!”徐斯人笑眯眯道:“反正开窗通风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包的!诶,顺手的事儿,你别找保姆阿姨来啊,你敢找我跟你急!”


    “行啊。”方知有趁机又给徐斯人转了一万块,彰显财力,“你的辛苦费,转你了。”


    “我知道你本就不想上二楼,你放心,贵重物品我都锁保险柜里了,不会丢的,丢了我自己承担。”


    “哦。”徐斯人差点忘了当初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特意跟方知有说起的这些规矩了。


    确实,这要是打破了界限,彼此关系浑浊地来往,日后的确容易因为那些贵重易丢的财产,产生怀疑、摩擦与不快。


    可是有得必有失,她要想挣那500万,就得准备好时刻接受质疑。这没办法。


    徐斯人也能接受。


    徐斯人吊儿郎当强调道:“有监控啊!你记得装满,装到到360度无死角!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所谓。”


    “哦,”方知有突然又靠近了一些,几乎能看到徐斯人脸颊上的绒毛,他的目光格外锐利,他问:“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保险柜密码?”


    “”笑了,这问题问的,俺也不敢说真话啊!


    要不是我的钱,我有什么想不想看的?可我要是成了你女朋友,那这必须得看一看啊!


    徐斯人葡萄一样的黑眼珠,从右边转到左边,又从左边转到了右边,一番装腔作戏,就是不肯说话。


    她是打算好了,以不变应万变,一装到底。


    她面无表情,见方知有轻挑眉头,点点头满意道:“徐斯人,我副卡都给你了,也没见你刷,说真的,我看你还挺富贵不能淫的,我都有点佩服你。”


    “”还富贵不能淫?


    徐斯人自己都不好意思沾这个词。


    哎,老板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


    也不看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呢?配刷吗?


    做厨娘时,她只敢想些巧办法,在把卡还回去的同时,还能让老板开心。


    至于以后要是做女朋友了……卡要是还在她手里的话,那到时候刷不刷,可真说不准咯!


    她现在纯纯是还没转岗成功,处在一个钱拿到手了但不敢花,只能憋着过清贫苦日子的时候。


    真没想到,这一不留神,在方知有眼里,她的形象都这么清高了!


    这夸人真比打人还难受


    早就想说了!拒绝将凡人神圣化!拒绝道德绑架,从小做起,ok?


    徐斯人脑袋疼,她无可奈何地撑着额头揉了揉,久久低着眸,有点不好意思看方知有,也不好意思领这份夸。


    行,大女人也有被打败的一天,徐斯人服了。


    方知有还在看着徐斯人,他坚持自己的剧本,目光莹亮而信任,唇畔浅浅含笑。


    方知有:“徐斯人,在我走之前,要不要一起点点东西?哦对了,我的保险柜密码——也是我的生日。”


    “”那真的很两眼一黑了。


    怎么什么密码都用自己的生日啊?IT男那么多代码都记得住,也有记忆障碍吗?


    徐斯人再忍不住抬起头,她看向方知有,见他一副纵然愚蠢但实在美丽的俏模样,她欲骂又止。


    她再三考虑,还是开口劝说道:“密码改一下吧,小方,这密码真的太容易被认识你的人试出来了。”


    “哦~”方知有嘴角的弧度渐深。


    他微偏了偏头,他睨着徐斯人,语气似玩笑,眉眼又有着说不出的认真,他说:“那好吧,那我——把密码换成你的生日,可以记住吗?”


    第25章


    密码用徐斯人的生日, 徐斯人觉得这倒可行。


    她一个小保姆,谁能猜到她头上啊?所以她想也不想,点点头答应了。


    刚好吃完早餐, 她缓缓站起身, 装酷地将双手揣裤兜,扬了扬下巴豪情道:“暂时给你征用吧, 这次就先不收费了啊。”


    方知有忍着笑,临时摸了摸裤子,发现没兜,他便将几根手指意思意思地揣进胸前的小围裙兜里, 也学着徐斯人装酷地点点头,称赞她:“大方!仗义!”


    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幼稚举止,正经中透着几分傻气, 看的徐斯人乐不可支。


    好神奇,依然是那副浓颜精致的脸,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 却让徐斯人觉得,心里更近。


    几声清脆的鸟鸣, 远远飘来。


    轻松愉悦的氛围令徐斯人卸下心墙, 她顺手收拾着桌上的碗碟, 耸耸肩, 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带着几分臭屁。


    她道: “用我的生日是你的福气,我这日子可好了, 我妈找算命的算过了, 每个大师都说我命好,这辈子就不缺钱!有实力不了?!”


    一提起自己的命格,徐斯人就忍不住唏嘘:


    从她7岁时, 妈妈每隔几年都会给她算一次命,可是每次都不让徐斯人听。


    就这几个字,还是她埋头匐地,偷偷摸摸爬过去时,听到的。


    不缺钱?这可太美了!可是怎么做才能不缺钱呢?小时候的徐斯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问妈妈。


    可惜妈妈从不肯告诉她更具体的启示,而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命运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徐斯人,不要听别人怎么说。


    妈妈的苦心孤诣,小时候的徐斯人不懂,一直到长大后她才发现:妈妈替她算命,不是为了让她往富裕的人生路上走,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她总怕女儿的命不好。即使她总在说服自己相信女儿。


    哎,想妈了!


    徐斯人不禁唏嘘叹了一声。


    坐对面的方知有已经站起身,他接过徐斯人手里的碗碟,主动道:“实力姐,我的围裙都没脱呢,刚好顺便,我去收拾吧。”


    太像朋友的来往,让徐斯人一时忘记了主顾的身份,她撇了方知有一眼,完全没意识到方知有将碟子接了过去。


    满脑子都是妈妈,徐斯人板着脸,追在方知有屁股后通知他:“下次再用我生日,你得给我妈送个礼物啊!没有她,哪有我?没有我,你就没有密码了!望珍惜!望珍惜啊!”


    方知有低眼睨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笑了笑,坦荡道:“没问题。送!随便挑!”


    没有爆过油的厨房还算干净,两人一起收拾,没一会儿就搞完了。


    等从厨房走出来,方知有朝徐斯人一撇脑袋,邀请道:“走吧,徐小姐,咱们上二楼溜达一圈。”


    要去的,得趁早踩点啊!


    徐斯人杵着脑袋,双手握拳,垂在两腿侧,一脸严肃的管家样,跟着方知有上了别墅二楼。


    两个月了,今天是她第一次上楼。


    她望着脚下的台阶,看到自己与方知有并肩同频的脚步,她暗暗告诉自己:徐斯人,总有一天你也能像方知有一样有钱!但你有钱了,一定要记得从职场里赎身,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千万千万,别争头牌啊!


    徐斯人振了振拳,将头高高昂起来。


    被方知有带着,走遍二楼的每一间房间。


    她看到了他平时工作的机房,简洁白净的屋子里,十几个大屏幕,并排在一起,每个屏幕上都有着她看不懂的代码数据,冷静地亮着。


    她看到了他日常静心的茶室,木质原宿的房间里,淡淡的檀香味,嗅进身体里,馨暖醒神,人如被佛吻过的稚子,纯净清爽。


    因为每间屋子的面积都不小,所以二楼的房间也不是很多。


    徐斯人跟在方知有后面一边默记二楼的布局,一边装乖地跟着方知有把各个房间的窗户打开。


    一路上,她东张西望,到处找摄像头……


    这是真多啊,就没有一个有隐私的角落吧!


    徐斯人暗自警惕:这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上来,还得趁着方知有去洗澡才行。


    不然万一被刚好在机房里看监控的方知有发现呵!呵!


    徐斯人心事重重,最后,她跟着方知有来到了卧房。


    白色的落地纱窗轻盈地飘荡,皱巴巴的被单,还残留着在床上折腾过的痕迹。


    徐斯人一瞬间就想起昨晚小芳跟她偷偷揣测的“说不定人家天天在摸他弟弟的头呢”……


    徐斯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方知有的裤头。


    笑了。方知有今天穿的运动裤比较贴身,还真被她看出了一点轮廓。


    鼓囊囊的一团,被包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行动中的摩擦,让该被隐藏的轨迹,露出硬茬。


    它被弯弯地掖藏在腿根,隐约又朦胧。


    徐斯人目光炯炯盯着它看。不能小吧?


    方知有毕竟那么高……输不起的,这种情况别给她搞什么反差萌啊!


    “……”


    那道炙热的视线,如有实质,似昨晚的柔软触摸又一次抚在身上,令方知有心中一颤。


    是有些享受,又怕这一刻的沉迷,败露他心底深处更多不能被人知晓的诡计。


    方知有忍了忍,将欲望压下去,他撇了一眼埋着头正一脸坏笑的徐斯人,故意把她提溜出来。


    方知有:“看什么呢?”


    还挺敏感。


    徐斯人被抓包了,可是脸都没红。


    她抬起头,看着方知有的眼睛,装老实道:“没看什么啊,是这样的,阿姨比较保守,不好意思看青年男子的床。”


    “”方知有目光幽深地盯着徐斯人。


    他扯了扯嘴角,配合地假笑了一下,明显不信。


    又撇过头,走到床边。


    方知有赔礼道:“早上太急着下楼了,忘记整理了,不好意思。”


    方知有伸出结实的胳膊,重新抻了抻被子,他弯下腰身,任衣服落下来,露出隐隐约约的腹肌。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他一点点沿着床边整理,并不仓促着急。


    保持背对着徐斯人的姿势,顶着两个饱满圆翘的臀部,他挪来挪去。


    方知有知道徐斯人在看,就像这被子是他故意不整理的一样。


    可是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徐斯人永远不会发现的。


    毕竟,她只是看上去精明而已,其实性子即单纯又天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心机”。


    “……”


    这就干起来了?要不要这么会挑时候勤劳?


    徐斯人心里忍不住恶龙咆哮:老板,我只是随口一说,也不是嫌你床上埋汰的意思,没必要这么敏感!


    另外——你能别急着现在就收拾床吗?主要是我还在这儿呢,不伸手帮忙,会不会显得我这个做下属的眼里没活儿啊?


    徐斯人抓了抓手,半蹲膝盖,螃蟹一样挪了挪,在假装帮忙和真帮忙之间,犹豫不决。


    可等方知有因为床的高度不得不弯下腰,徐斯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自己该看的内容。


    帮个屁!


    嘶哈嘶哈。


    结实的腹肌,柔美的线条,看得徐斯人目不转睛,小鹿乱撞。


    这回是真有想法了!徐斯人认为:还是应该帮一下老板的,毕竟他才只是个28岁的男孩,还在长身体呢。


    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鼻腔火热。


    徐斯人羞红了脸,扭扭捏捏往前走两步,正要跟方知有肩并肩来一个肢体接触。


    哪想到方知有突然在床头边蹲下。


    他看向徐斯人,敲了敲他身旁半米高的“床头柜”——那是个金属森冷的黑体保险柜,浑身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钱!徐斯人的唯一真爱!


    徐斯人雷达爆响,碎步快跑地赶上来,情不自禁蹲到方知有旁边,与他头挨着头。


    徐斯人 :“都说财不外露,小方,你怎么直接放到大庭广众之下啊?鲁莽鲁莽,真是鲁莽。”


    徐斯人的嘴角含蓄地抿了抿,可喜爱与笑意还是从眼中激情四射地跑了出来,透着忠贞与亲热。


    方知有将徐斯人的真实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心里一松。


    看来,昨天趁着徐斯人不在家,找物业特意将保险柜改焊在最明显的地方,还是明智的。


    幸好徐斯人是真喜欢钱,幸好钞能力有用。


    方知有微微一笑,目光深意。“徐斯人,你要不要打开看一看,知道里面有什么,省的到时候我回来,对不清。”


    哈?这还用对?


    这不是有监控吗!就算丢了,也赖不到她身上吧!徐斯人心里嘀咕,可她也挺好奇身价十位数的方知有到底多有钱。


    “好吧。”徐斯人做出副为难的模样,迁就道:“那就看一眼吧。”


    “好。”方知有毫不避讳地当着徐斯人的面,操作开锁。


    由于转密码的过程一度仔细缓慢到,仿佛他本来就不确定开锁方式,纯在这儿试数字呢,倒把一旁的徐斯人看的龇牙咧嘴。


    蠢猪!就这一串密码,她全记住了!


    徐斯人狰狞着脸,仇富地瞪了方知有一眼。


    哎!也不知道这么笨的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呢!


    “就是这样,打开了。”方知有回头看了徐斯人一眼,对她淡淡笑了笑,再转过头,他拉开保险柜门。


    十二个红本本,直接撞进徐斯人的视野。


    怎么这么厚一叠?道具都不敢买这么多啊!


    徐斯人咽了咽口水,指着红本本道:“别跟我说,这都是你的别墅这也住不完啊!”


    方知有风轻云淡道:“两栋是别墅,另外十本是我挑的旺铺,每间几百平,每年收租能有个几千万,还可以吧。”


    “”


    几千万是什么很普通的数字吗?


    还 “还可以吧”?只是“还可以”哦?


    再想到昨晚为7万存款而欢呼雀跃的自己……


    徐斯人苦笑扶额,并在下一刻,怒拍膝盖,大喊一声:“老板,你丫的八字给我抄一下算了,我用你的!”


    “哎呀~”方知有窃笑了一下,手伸进保险柜,他拿出一个个礼盒打开,展示给徐斯人看。


    低调精致的奢侈品,一眼不斐的精湛工艺。


    徐斯人淡着神色一一看过。


    “百达斐丽,”徐斯人歪着嘴,把那句震撼她多年的理念,吐了出来:“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百达斐丽,你只是在替下一代保管。”


    “有你喜欢的款式吗?”方知有仔细观察着徐斯人的神色。


    “一般吧。”徐斯人的目光意外的平静,她耸了耸肩,浑身散发出一股视金钱如粪土的松弛感,差点把装逼的方知有都比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徐斯人勾起唇角,笑容中染上几分痞气,混染着她清秀的眉眼,融成她一贯的独特风格。


    “奢侈品的辨识门槛还是太高了,我还是比较钟意金耳环,金手镯,金项链,那玩意儿戴上身,金光灿灿,村里旧友一眼便知:谁才是她们该巴结的人!”


    闹腾腾的徐斯人,很是灵动可爱。


    方知有的目光染上宠溺与喜欢,他静静睨着徐斯人,领会道:“这样呀,那好。”


    方知有合上表盒,随意往床边一搁。


    临时被塞进保险柜做参考项的手表,已经没办法告诉他爱人的喜好,幸好他还是得到了答案:他可以给徐斯人送金手镯。


    方知有又打开另外几个较大的礼盒:“珠宝彩钻呢?喜欢吗?这几套是我在拍卖会上看着还不错,买来想着送给我未来妻子……”


    “好吧……”徐斯人抓了抓脖子,随意撩了一眼。


    留给下一代的百达斐丽和留给妻子的珠宝,徐斯人都不是很好奇。


    归根结底,她只想过任聘方知有几个月的女朋友而已,至于方知有妻、子的财产,她没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不如多看看那几套红本本呢。


    传言大款们跟女友分手时,会送套房做分手费,说不定这里头就有一套是她以后的财产呢。


    徐斯人睨了方知有一眼,笑的很讨好,旁敲侧击地打听:“小方,你以前跟你女朋友分手,会给她们留下点物质保障吗?”


    方知有久久凝了徐斯人一眼,语气很淡道:“没谈过啊。”


    “没谈过?”徐斯人眼睛都直了,震惊道:“别跟我说你初吻还在,大哥,你都28了!”


    “”显得有点没魅力哈?


    方知有瞬间汗流浃背。


    只庆幸昨晚去了趟徐斯人那里,不然这回真没法收场了,方知有挑眉,故作洒脱道:“初吻不在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徐斯人长舒了一口气,又狐疑道:“小方,怎么初吻都没了,这还没谈上呢?”


    方知有意味深长睨了徐斯人一眼,淡淡道:“很简单,没追上。”


    “没追上?没追上怎么倒先亲上了呢?老板,你吻技不行?抱着姑娘啃,把姑娘吓跑了啊?”


    “……”


    方知有的指尖一紧,喷着热气强调道:“差吗?她还摸我了呢!”


    “……”


    怎么还又亲又摸的……


    徐斯人老脸一红,目光闪烁。


    眼见着老板的目光,直往自己身上垒,徐斯人扯着嘴角,嘿嘿直笑,尽力再把话题扯回来。


    徐斯人:“那你以后恋爱,发现不合适了,你会给分手费不?”


    “不是说‘苦果亦是果’吗?干嘛要分手?”方知有天真地眨了眨眼,装纯道:“我的钱就是她的钱,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吗?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呀。”


    “”这都行吗?


    真没想到,老板还是个舔狗属性呢!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没招,真是没招。徐斯人憋了半天,只憋出几个字:“可以分手哈。”


    还“可以”?想的美。方知有眼底幽深,阴湿地看了徐斯人一眼。


    “你呢,”方知有反问她:“交个几个男朋友?”


    啊?世!我!不好意思,没有告知的义务~


    徐斯人撩了他一眼,故作高深地沉声回应:“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哈???


    方知有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徐斯人为什么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她是不是交过很多个男朋友?


    那她就有过去可以比较了?


    他会不会输给她的过去式?会不会很快就被踹掉?


    完蛋了!以后不会有什么白月光前任诈尸回来纠缠徐斯人吧?


    给200万能打发掉狗男人吗?滚啊!


    无数念头,搅浑在一起,炮仗一样,在方知有的思绪里噼啪作响。


    一瞬间,所有的理智灰飞烟灭,是害怕,是在意,是打翻的醋坛子,漫飘进空气里。


    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染遍方知有的整颗心。


    他静静睨着徐斯人,见她淡然的,从容的把礼盒盖好,重新塞回保险柜。


    他真想弄乱她,和他一样乱。


    接着,他看到徐斯人的裙摆——就在他的脚边。


    方知有悄悄挪动脚尖,死死踩住她的裙摆,又伸出一只胳膊,挡住她视野的盲区。


    “关好啦!”徐斯人当着方知有的面拉了拉保险柜。


    “谢谢。”方知有浅浅一笑,双手支膝,假装起身。


    搞什么啊?起个身都这么缓慢优雅?!城里人真讲究!


    耶?那她岂不是可以偷偷看下翘臀!


    徐斯人越想越兴奋,并且抢先直起身。


    刚想表演一个一秒站岗,哪想到才伸展到一半,徐斯人就觉得身子被人用力往下一拽,比贫血来的还快,她唰地一下,就要往下倒。


    妈呀!有鬼!有鬼在惩罚女色狼!


    徐斯人做贼心虚,想也不想,两手一张,直接就往方知有身上扑了下去。


    一声尖锐的,杀猪一样的尖叫,响彻屋顶。


    “方知有!救我——”


    第26章


    这太可怕了!


    徐斯人身不由己, 恐惧地瞪圆了双眼。


    接着,她看到了方知有朝她张开手,她迎上去, 被方知有抱住, 撞倒在方知有的怀里。


    “砰咚哐啷。”他们摔下去,徐斯人磕在方知有的肌肉上, 方知有撞向冷冰冰的地板。


    恐惧盘踞在大脑里,还没缓过神。


    徐斯人急慌慌检查身体。手?没事!膝盖?没事!啊哈哈哈,全身一点儿也不疼。


    徐斯人庆幸地贴着方知有的胸膛,喜滋滋地胡乱蹭了蹭, 脑袋摩擦,摩擦,直到她发现胸膛上多出两粒小“米”。


    什么质量啊?蹭一下就起球?这破衣服, 不会控告她的发质是“钢丝球”吧?可恶!毁她形象!


    徐斯人很无语,又怕被方知有发现后,要她赔件衣服, 她决定毁尸灭迹,悄悄伸出手, 揪了揪。


    偏硬的质感, 再用力捏一下, 又是弹性柔软的, 最可疑的是——这个怎么在衣服里面啊?


    这也能隔山打牛?徐斯人困惑了一下,摸索着附近握了握。


    别的地方也没起球呀!倒是这胸肌……圆鼓鼓的, 饱满健硕, 手感还真是……


    徐斯人感觉到方知有紧张地绷了起来,于是肌肉变得硬实,像浸不透的墙。


    “……”等等, 好像不太对劲……


    那不是起球吧?所以她摸到的其实是……


    迟钝的徐斯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


    世风日下!光天化日!青天白日!日日日日!


    徐斯人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被身下方知有的气息瞬间填满。


    亲娘咧!她一嘴巴拍上来,捂住自己的嘴。


    想要抗拒吸入方知有的气息,却被这窒息的控制,憋红了脸。


    真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实战经验,主要还是纸上谈兵的徐斯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对男性的身体与结构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她承认!她糊涂,她错了!


    但她也是真没往那方面想,更不是诚心调戏啊!谁来还她清白?呜呜……


    呜呜呜,徐斯人无措地望着那两粒。


    心里的悔过书起码都快写一千,整个人更是尴尬的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晕过去得了。


    狼狈地杵了一会儿,徐斯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绷着脸,最终决定欲盖弥彰地把手死死按住那两粒,希望把它按消下去。


    老板,为了我,冷淡一下吧。


    徐斯人胆战心惊,一副恨不得毁掉所有痕迹的窝囊样,完全没察觉她头顶上方,那张暗爽的脸。


    被那个了。


    徐斯人就坐在他身上。跨在他腰上。


    方知有了解并想象着她的一切,他们的昨夜。


    他唇畔的幸福笑意,在某一刻,一度掩盖了他心里的醋味。


    他舒服地感受,喜欢她的揉触,喜欢她喷在他胸膛上的呼吸,直到她僵硬地停下。


    怎么不继续了呢?


    哦,方知有想起了,因为徐斯人是老实人。


    在没有确认他不排斥的情况下,她是不会继续“侵犯”他的。


    方知有愉悦地扯了扯嘴角,他望了一眼身上的小脑袋,放任自己发出一声慰叹:“嗯……”


    他张开手,搂住徐斯人,落在她脊背上的掌,上下抚摸了一下。


    滚烫的掌,湿热的掌,仿佛某种鼓励,落在徐斯人的蝴蝶骨上,令她身体一颤。


    燥热的,渴望的,想被填满的滋味,涌上来。


    虽然是老板,虽然现在是不适合的。


    但是……机会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啊。


    徐斯人试探着,扭了扭腰,挪蹭着,撇开她的裙摆,他的衣摆。


    她很紧张,也很任性,在被他抱着的小小方寸中,贴上他的腹肌。


    腰上的皮肤,被一层薄薄的布料沾湿,挪动,挪动,它被揉成一条卡在沟壑里,湿肉硬而弹地,贴着他,搓衣板。


    “……”方知有感受到了,什么都感受到了。


    隐晦的诱惑,身体给予的湿吻,落在他心灵深处,都在叫嚣。


    占有,被占有,控制,被控制。


    太舒服了。方知有喜欢此刻被弄浑浊的自己,喜欢此刻徐斯人不能示人的手段。


    他想,他总算是认清自己了,他就是个闷sao的溅货、浪货、他其实恨不得徐斯人现在就把他给扒了,他就想被徐斯人上。


    可是不行。


    不行。


    他必须得继续伪装成徐斯人眼里那个最单纯、绅士、干净的男孩,必须让徐斯人相信一切都在被她主掌,这是唯一解。


    方知有调整呼吸,努力地忍受,压制。


    他慢慢松开手,大掌无力地瘫软在身侧,代表他对他举止失态的抱歉,也代表着结束。


    “对不起,徐斯人……”方知有的声音很小,低沉沉地贴着地面,青涩而温和,“你……你缓过神了吗?要不要先站起来?”


    “……”不!


    徐斯人靠在方知有的胸膛上,很困惑地做了个鬼脸。


    她有些不高兴,更有些不服。


    魅力下降了?怎么方知有完全能掌控自己的身体?还记得叫停,记得松手,记得退回安全的地区,记得现实,记得一切……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怎么对他进行不良引诱呢?


    还想把人睡了?按照现在这种情况预估的话,就算她钻被窝,方知有也极有可能会将她礼貌地请出去,或者是留她在房间,自己先离开吧。


    那到时候,她还能保住饭碗吗?


    现实一记耳光,扇过来,换徐斯人越挫越勇。


    她直起身,居高临下睨着方知有。


    她舔了舔唇角,将一边头发别到耳朵后,如狩猎一般的目光,睨着他。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垂,鬓边小小的耳垂,被她揉成粉色,红色。


    她的目光微压,唇角轻勾,露出一抹暧昧迷离的笑,邪魅撩人的神情,又似在探索中质伪。


    徐斯人:“老板,你是不是对我说谎了?你是不是Gay呀?”???


    方知有拧着眉,颇严肃地冷声纠正道:“Gay?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瞎话?”


    “不是吗?真的不是?”徐斯人乜了方知有一眼,一副质疑的表情,显然对他的说词半信半疑。


    她仍然赖坐在方知有身上没起来,以女上位的姿势,带着掌控与训诫。


    伸出手,当着方知有的面,伸进他的下衣摆,慢慢地摸上去。


    衣服层层叠叠被推起来,似皮肤的褶皱。


    她湿热的双手,都是紧张的汗,纱一样掠过他,停在胸膛上,她的指头搓了搓,时轻时重,带着缠绵的抚摸,都在缠他。


    “老板,你真的想女人吗……有多想……”


    “想女人……还是打着幌子想男人呢……”


    “我如果……你会有感觉吗……喜欢吗……”


    魔鬼一样的低语,落进方知有的耳朵,像抽在人灵魂上的皮鞭,轻飘飘的。


    他感受着,她的探索。


    她的手指骨感清晰,掌腹还有一些新起的薄茧,揉在他身上,似被硬物刮擦挑拨,存在强烈。


    他的心事被勾了起来,他看着徐斯人。


    有风吹来,白纱撒在徐斯人身上,光也撒在她身上,橙暖柔和与俯视带来的冷傲,揉杂成她。


    真漂亮啊。


    方知有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


    他声音沙哑道:“所以呢?你有答案了吗?”


    答案,关于他的取向。


    关于他喜欢的,无法抗拒的撩拨。


    徐斯人静静看着方知有,他脸上的情绪很淡,如同阴天山头的雾里青,看不透,摸不清,和他不直说的话一样,尽是玄虚。


    答案。那就来看看答案。


    徐斯人也很好奇,方知有是不是真的一点歪风邪念也没有?


    她将自己向下一推,擦过腰腹,直到她被抵着挡了一下。


    这不是很有兴趣吗?


    徐斯人鼻尖浮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她又往下挪了挪,落座在他身体隐藏的地方,也抵着他。


    潮湿在蔓延,方知有紧张地抓了抓,指甲在地板上划过,瞬间握成拳的手,死死地抵着,他压着地,也压着自己。


    爱意燎原,他的灵魂在嚣叫,在渴望。


    徐斯人。


    方知有被控制着,无措地控诉地看向她。


    徐斯人在笑。


    雪白的冷皮上染着淡淡的粉霞,她的双眸潮湿,嘴角挂着一抹窥视的得意的笑。


    那是满意的笑容,是欣然他的反应,是彻底放心后的解脱。


    呼——幸好,努力了一阵子,还算管用。


    她已经知道他身体的敏感和喜好。


    她已经有把握,不会在那一天被拒绝被赶走。


    一切的种种,趋势尽好。


    她心里甚至自我调侃地想:目前看来,起码那天也是不用向伟哥借兵了。


    心尖的大石被彻底地搬开,徐斯人整个人也跟着轻松愉悦了起来,轻飘飘地像找不到脚。


    徐斯人灿烂地笑开了,她好整以暇睨着身下的方知有,甚至很恶意地夹了他一下。


    装货!她想,小芳猜的肯定没错。


    “不是Gay就直说,绕这么半天,还让我自己找答案……所以呢,老板,你是想告诉我,你是真的饿了吗?现在舒服了?”


    徐斯人故意奚落他几句,彻底撇清自己的坏。


    她起身,双腿依然垮在他身体两侧。


    有风从她□□吹过,扬起她的裙摆。


    风里弥散着淡淡的甜香,像水蜜桃。


    “方知有,你看到我内.裤的颜色了吗?”


    徐斯人语气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仿佛镇上的街溜子,懒散痞气。


    后颈的热度越发强烈,几乎要渗出汗。


    方知有的目光粘着她,他不懂她什么意思,也无法冷落她,只能要死不活地“嗯”了一声。


    嗯?嗯?嗯?


    还不收回目光吗?老板?神志彻底下线了?


    徐斯人似笑非笑盯着方知有。


    见他冷白的皮肤一片红霞,沉冷的眼睛也染着被欲浸湿的水气。


    好奇怪,本来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但看到方知有这样,她又觉得自己完全适应。


    这感觉……就好像自己就测试中只考了59分,正要哭呢,一转头看到同座才考29,自己竟然还高出30分?这回不想哭了,甚至想请全班吃辣条。


    哈哈。徐斯人嘴角一歪,坏笑了一下,她胡诌道:“白色的,代表我很清纯,懂吗?”


    徐斯人慢慢将腿收回来。


    她往旁边挪了一点点距离,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方知有,又看了一眼被她弄脏的他的裤子,他的形状。


    可以。长度也可以。


    徐斯人心头一跳,某一处发痒的地方,令她一时甚至分不清,她看上的到底是钱还是人。


    她也饿了。好饿。


    “呼——”轻微的风拂过来。


    是那只垂在身侧的长胳膊,突然伸过来,擦着她的小腿,往上抹了抹。


    他的掌,他用力在她大腿处擦了擦,似他心底压了多时的报复,他的坏。


    方知有:“多清纯?不是都在我裤子上擦干了吗?怎么又湿了。”


    “……”


    哈?徐斯人的脸瞬间又辣又烫。


    不是……不是……不是……


    老板怎么也学坏了?老板为什么会不正经?


    被突然的反击,输掉的感觉,瞬间占据她。


    徐斯人迎战方知有,任情绪上头,她口不择言道:“少废话了,再敢BB,我直接坐你头上!”


    “……”真的?


    方知有的脸……这回连耳根都红了。


    心里冒着泡的期待,全是激动,他瞪了徐斯人一眼,带着反抗,又有股敢怒不敢言的窝囊。


    跷跷板的高处,又落回到了徐斯人这头。


    徐斯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得瑟地挑了挑眉。


    又特意盯了一眼方知有的裤子,徐斯人拿食指刮刮脸道:“羞羞脸啊,还不起来?”


    “……”所以?光说不坐?又是假把式?


    方知有发现自己又被徐斯人耍了,他有气无力,抬起胳膊横在自己的眼前,也不理她。


    徐斯人不由笑得更得意了,贱兮兮地轻轻踢了踢他的腰。


    “别给我装死啊,赶紧起来了,去换条裤子,湿答答的像什么话?男孩子家家的。”


    “……”那是谁弄湿的呢?谁弄硬的呢?


    方知有还是不理她,只靠在自己胳膊上,朝内侧过身。


    微弯了弯膝盖窝,蜷着,等待身体平静下来。


    他不想再给她看了,她只会骗他。


    “哎?老板?咋啦嘛,真生气了!”徐斯人拧着身子,试图从方知有的胳膊缝里去看清他的表情。


    怕方知有不高兴,她语气也温和了不少,赔礼似的:“你不是还要出差吗?要注意时间呀,哎呀你别想那么多,本来我魅力就大,抵抗不住很正常。”


    “那什么,我刚才是逗你的,跟你闹着玩儿呢,方知有,其实你才是咱们家最清纯的一个,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成吗?”


    方知有不理她,她都没心情再欣赏他留给她的翘臀了,好忐忑,


    “哎,”半晌,方知有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他无奈道:“你先出去吧,我这就起来。”


    “……”


    所以只是害羞了,不好意思,想独自静一静?


    “好吧,老板,那我先下楼啦。”


    徐斯人松了口气,将双手往身后一背,又是一副沉稳老大爷的仪态,老成在在慢悠悠往门口走。


    闲庭信步下楼。


    一点点走远了,她才忍不住地回味起来。


    心里黄黄的,小脸红红的,她甚至都没心思干别的事了。


    在客厅到处走了走,每隔一会儿,都忍不住往楼梯口瞥。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再看一眼方知有哦。


    又过了一个小时,方知有终于下来了。


    走下楼梯,他一抬眼,便触碰到徐斯人等待的眼神。


    “徐阿姨。”方知有朝徐斯人冷静礼貌地颔首,又恢复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


    “老板。”徐斯人笑盈盈迎上去,欣赏他。


    方知有新洗了个澡,换了身黑衬衫,黑西裤,头发二八分背翻,一副禁欲老干部的俊逸样子,表面清白。


    好帅呀!徐斯人满脸笑容。


    直到方知有确实态度明确地撇过身,错过她。


    “……”徐斯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双腿倒还记得继续紧跟几步,有些缠人的影子。


    “时间紧,我得赶紧走了,明晚回。”方知有拉了拉单肩背着的背包背袋,急匆匆拿上玄关摆盘里的车钥匙。


    他打开大门,又随手就要关上。


    显然没有要徐斯人多送一步的冷漠态度,终于叫停了徐斯人的脚步。


    “砰!”门被关上。


    徐斯人眨了眨眼,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方知有这跑得也太快了!害怕?她能吃了他不成?没出息!


    骂骂咧咧的徐斯人看不到。


    出了门后的方知有,几乎恨不得用跑的。


    他走进车库,点火,驱车。


    库里南直接前往当地最大的Victoria‘s Secret。


    等不及了。方知有满脑子都是:要赶紧给徐斯人挑几件布料精简的内衣。


    他要被她睡。


    第27章


    老板走了, 只剩徐斯人一个人在家。


    夜幕后,徐斯人洗完澡,躺到床上。


    抬起双手, 枕在脑袋后, 她在一片安静中,仰望天花板, 回想老板离开时的表现。


    老板好反常,为什么?他在逃避她吗?


    是因为她对他做了……好吧,她干的确实不是人事!太……


    自责,自责, 真是自责。


    这双手怎么就不受控制呢?怎么还对人又揉又捏又摸?简直比何书桓那张还会亲人的嘴还可怕!


    老板对她爱答不理,也确实是她罪有因得……


    徐斯人越回味越觉得:嘿嘿?老板害怕她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可能是因为他侧过身回望她的样子, 衬衫解开的两粒扣子,隐约露出一些胸肌,搭配他深邃硬朗的轮廓, 这种硬汉老钱风,真能把人迷成智障。


    也可能是因为那条西装裤!贴身而笔挺, 衬托出他圆滚的蜜桃臀, 与修长有力的双腿, 他的步伐轻快生风, 状态潇洒而倜傥,她也没见过这招啊!


    徐斯人越品嘴角翘的越高, 有好多鬼点子, 喷泉一样往外冒。


    她确定了,老板逃也没用。


    他逃,她追, 他插翅难飞!


    “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徐斯人偏头看了一眼,摸过来,点亮屏幕。


    是她的好友兼军师小芳上线了。


    小芳:人,在吗?


    小芳:忘了说了,我怕我一忙起来,倒把你的事儿给耽误了,所以我昨晚就给你买好了


    小芳:应该是这两天到货,你注意查收哈。


    速度啊!就这执行力,有这样给力的姐妹,徐斯人相信自己干什么都能成功!


    性.感.内衣……徐斯人狡猾地坏笑了一下,下意识拿手背擦了擦嘴。


    再一想,坏了!


    方知有之前提醒过她,物业一般会在晚上8点左右,给各户将当天的快递送货上门。


    因为方知有没提醒过她这两天有快递,而徐斯人也从来不网购,所以她今天根本没出去看。


    今晚8点多的时候,她应该正在楼上转悠,借着关窗的由头,一边悄悄踩点,一边对着摄像头做作地装可爱,又是比“耶”,又是卖萌的,确实分身乏术,没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她这么干,倒不是因为吃多了有点撑,主要还是为了分散老板的注意力,避免老板看到监控后,察觉她总在鬼鬼祟祟的看监控位。


    ——她这么一通障眼法后,她相信老板完全不会察觉她的异常,最多只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徐斯人捏着手机,往床沿蹭了两步。


    从床上翻起身,两脚踩到拖鞋上,脚趾扒拉扒拉蹭进去,徐斯人抬手揉了揉脑门,身子往前埋,两腿往前赶,冲过去打开房门。


    对流的风涌进来,冲进徐斯人空晃晃的老汉衫里,她起了点鸡皮疙瘩,才发现自己这身还是有点太暴露。


    她急匆匆又转过身,从挂衣架上取下长款防晒衣,边往身上套,边往门口走。


    她将衣服拉链拉到最顶上,又捏着衣领将衣料往前扯了扯,临打开大门前,她还低着头检查了一下,确认看不出凸点。


    OK!出击!老兵送温暖!


    徐斯人火速拉开大门——


    别墅外的灯光通明温馨,现在才9点,还能听见在外面玩的孩子们打闹的笑声和叫声,尖利遥远。


    徐斯人目标明确地往门庭左下角看。


    果然,那里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快递盒!


    还好出来看了一眼!这要万一被老鼠叼远了,被别人捡到看到,往后她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徐斯人心头直跳,她贼眉鼠眼往四下看了一眼,低腰把快递往怀里一捞,匆匆睹了眼收件人,看到上面的徐**,她不再犹豫,转过身又钻回了公寓。


    “砰!”她把门摔上,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路颠儿颠儿跑回房间。


    几乎是一秒都等不下去,她捡起桌上的笔,取了笔帽,拿笔尖把封胶戳破划穿,嘴里哼着小曲儿,三下五除二便把快递拆了。


    放下笔,徐斯人兴奋地搓了搓脸,埋下头一看,四套颜色各异的性感内衣,就在她眼前。


    我C!我K!徐斯人抄起一把,信手搓了搓,柔软舒适的手感,省到有点丝凉的布料……


    徐斯人眼皮底下潦草看了一眼,感觉一扯就会破的细布料,愣是把她五大三粗的性格,逼得细致起来。


    别还没用就被自己给扯坏了!哎?那到时候万一老板给我扯坏了……


    徐斯人脑子里顿时多出几桶黄色废料,她贼兮兮地笑了笑,动作小心地扦了扦,将手里的布料一件件捡开,铺在床上,一套套码奇,整理得当。


    徐斯人站在床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摸下巴地品鉴,嘴角浮现出一抹小人得志的坏笑。


    好家伙,老辈子进城这几年真是没白混!


    这大胆的颜色,这出格的设计,没见过,这是真没见过。


    徐斯人大开眼界。


    “嗡嗡——”被徐斯人遗忘在床上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来,来消息了。


    徐斯人往床上爬了几步,捞起手机打开消息。


    小芳:我多出了50块钱的手工费,让店家给你把衣服都洗好了,还喷了点斩男香,省得你再买了。


    小芳:对方也是我老乡,专门开情.趣成人店的,蛮专业,你把心放肚子里。


    怪不得!刚才她就闻到了,动作中的风,轻轻煽动,掀起暧昧的暖香……原来是内衣上的啊!


    哎?让陌生人帮她洗内衣了吗?徐斯人一时还怪不好意思的,只庆幸还好没穿过……


    小芳:你收到后记得试试,看看大小合身不。


    徐斯人精神一振,立刻回复:谢谢家人!收到啦!我来试试!


    徐斯人一抬手,把拉链拉下来,剥了防晒服,又捡起老汉衫衣领往头顶一扯,利落脱下。


    这一丢,那一丢。


    昏暖的光线里,白条条的徐斯人挑了套豹纹的款式,轻飘飘的布料揉在手里,几乎能透过。


    将胸衣罩上,将黑丝一点点拉到大腿上,她套上丁字裤,对“性感”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徐斯人忍不住咋舌,她拿起手机,开始跟小芳交流心得。


    徐斯人: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了解你,小芳。


    徐斯人:饶我约片无数,也不得不承认,你这个深v,还是太懂男人了。


    小芳:哈哈,基操罢了,男人而已,照狗训。


    小芳:我不知道你的尺码,给你买了好几套,你都试试,记得穿最适合你的那套去,知道吗?


    不合身吗?怎么感觉跟比着我身材买的一样?


    徐斯人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胸口差一点空杯,她赶忙托起胸往中心聚拢了一下。


    好险!差点没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徐斯人在自我体验中兜了兜,晃晃的,肉肉的,滚滚的,水球一样。


    无论是视觉还是手感,调整后的胸型都更吸引人了。


    尤物罢了。徐斯人满意地露出一抹微笑。


    徐斯人:问题不大。能撑得起来,毕竟我是真的有料!


    小芳:哈哈哈哈,挤挤都会有的。


    咋?给我装监控了?还知道我偷偷调整过?


    徐斯人气急败坏,手指在屏幕上重重地按:胡说!我本来就有。(请苍天.JPG)


    余光忍不住地往床上瞥,心事重重的徐斯人仔细一盘。


    都到这一地步了,她是铁了心,很肯定,不能打没把握的仗。


    为了必胜,她觉得还是得跟小芳这个行家商量好,敲定更多细节!


    徐斯人:徐家军不养没用的兵,妹妹,来!参考一下,看看哪天适合穿哪套!


    这就跟去大澡堂洗澡一样,都是相似的□□,没什么好扭捏的。她心想她有的小芳也有,而且她还是C+罩杯,心态上就更坦然了。


    徐斯人几乎是一点也不见外。


    她想也不想,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点了视频,就开始往床上跑。


    录制,录制,录制,录制。


    屏幕另一头的方知有,手机里多了四条视频。


    第一条视频,徐斯人对着镜头,转了一个圈,360度全方位展示自己的美,坦然、大方、直白。


    徐斯人:“第一套选择,请看——性感豹纹搭配深v黑丝,暗夜里充满野性的幼兽,在试探中爬行挑逗,老板,被吸引,是你的宿命,请放弃抵抗。”


    女孩做了个玛丽莲梦露按裙子的动作,镜头前露出深沟,她眨了眨眼,很是得意活泼。


    接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沟壑摸下去,捏了捏,滚滚的弹开又聚拢,悬在视野前。


    徐斯人: “小芳,我想到了,如果到时候,我的老板没有拒绝——当然啦,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大概率就是一脸为难震惊地杵在那儿……”


    徐斯人:“那到时候我就走上前,拽着我老板的头发,往我心头一塞——我不信哪个男人能抵住诱惑——不成功我就诽谤他是Gay!”


    对自己彻底放开手脚的羞涩,与对预想到那一刻失败的羞恼,令镜头里的徐斯人急得面红耳赤。


    她说到兴头上,忍不住气呼呼地蹬了蹬脚,让这一刻的性感变得感性,这一刻的诱惑变得可爱。


    徐斯人这人也许有点坏心思,却坏得犹犹豫豫,坏得胆小如鼠。


    她的矛盾令方知有忍不住挂念。


    想她的损招,也想她的身体。


    方知有又点了一遍徐斯人发来的视频,看着她拨弄自己的胸,脑海里浮现出她要对他做的事,他的身体很诚实地起立了。


    他点了根烟,星火一闪。


    缭绕的雾气中,他将包在身下的浴巾解开,搭到一旁,又将床边同款豹纹,套在它身上。


    第28章


    抚摸, 揉捻,一个人在屏幕的这头,以一个虚拟的假身份, 窥视, 想象。


    方知有点开下一个视频。


    徐斯人穿着酒红色那套。


    她坐在床边,双腿靠在床沿, 点着脚尖,微微前斜,修长的双腿分开,她以双手撑在身后, 整个人微微向后倒。


    迎接的姿态,搭配她半垂的眼眸,她在镜头中仰头, 露出细长的脖子,她说:“老板,帮我揉揉肚子。”


    心头似被撞了一下。她的触感, 被翻出来,在他的回忆里重播。


    柔软的肚皮, 掌握中的腰, 清晰起伏的呼吸。


    他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 手心微湿, 他将红色的那件也缠上去,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抠了抠手心的蕾丝布料。


    第三个视频弹出来。


    徐斯人穿着粉锻嵌黑蕾丝。


    她爬到床头, 跪着,将双膝微微分开,身体仍背对着镜头。


    碎发, 薄背,腰臀、腿。


    他看着她洁白的皮肤,看到她半转过身扭出曲线,她回眸,目光紧锁住他。


    一只手扶着床头,另一只手轻拍了拍臀,她唇畔的笑意,不再干净清纯,甚至带着挑衅与勾引。


    她慢慢塌下背,猫伸腰一样抻了抻,将身体向他推近。


    他听见她慵懒的声音,被闷在枕头里,语气纠缠蛊惑:“老板,干……干活儿了。”


    方知有眼底眸色一深,他伸手捏住桌上那套与视频同款的胸衣,克制地抓了抓。


    眼底的情绪,不停在换。占有的、控制的、霸道的,被他留在自己身上。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屋里只有一个人的喘息。


    只吸了一口的烟,在被遗忘的时间里,已经熄灭,他还叼在嘴上,阴冷的黑暗中,斯文又痞气。


    最后一条视频,跟着跑了出来。


    徐斯人穿着粉紫色那套。


    她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半跪在桌子上,穿着黑丝的脚尖微勾,被打开的姿势,露出弧线。


    她单手撑着桌子,身体半起,她对着镜头,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撒娇道:“老板,您别嫌弃我呀~让我干什么都成~”


    方知有取下嘴角抿着的烟,朝地上一砸。


    “砰!”香烟被砸中,弹了弹,黑色的烟头在地上印了几个洞。


    他伏下身,将头埋进桌上的粉紫色套装中,将蕾丝内裤咬住了。


    暖香萦绕在鼻尖。


    他深嗅着,明知此刻吸入身体里的味道,正是徐斯人穿着身上的味道。


    ——这些衣物都是他手洗的。


    他揉过,摸过,搓过。


    蕾丝的花边,戳着他的睫毛。


    他闭着眼,却看的更清楚。


    脑海里都是徐斯人大胆热情的样子。


    她在房间里走动,躺、坐、倾、仰,不断调整她设计的姿势,全然不在意春光乍现。


    她总在蔫儿坏的笑,又异样地单纯干净。


    她真美。


    方知有什么都看完了。


    生出好多力气,却只能发泄在自己身上。


    又弄了一会儿,在想象中,想象着。


    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徐斯人口腔里的温度,她曾吻住他,吮吸他,品尝他。


    那是他的初吻。


    “嗯……”方知有结束了。


    脑袋在蕾丝堆里眷恋地蹭了蹭,他撇过头,神情懒散。


    “嗡嗡嗡——”手机震动,是徐斯人发来了催促的消息。


    方知有愣了会儿,伸手抽了些纸巾,桌底下慢慢擦手。


    腥湿的气息,浑浊,他擦不干净,还是站起身,顶着只缠了些蕾丝的赤身,走到卫生间洗手。


    用泡沫搓洗干净手,指缝,指甲。


    他关掉水声,重新回到房间。


    再次拿起手机,点亮。


    屏幕的反光照到他冷峻的脸上,他垂眸,目光狭长,似森林里隐秘的哑语,神秘幽蓝。


    徐斯人:小芳?小芳?人呢?怎么不回答?都到这一步了,别给我装纯噻!指导一下哇!


    徐斯人:全都怪你,不该沉默时沉默!呜呜呜,在被你冷落的角落,一个小女孩轻轻地碎了。


    徐斯人:温柔地温柔地亲亲你,温柔地温柔地抱抱你……(抱抱?抱抱?)


    方知有忍不住闷哼几声,嘴角勾着愉悦的笑。


    指尖在屏幕上按了按,他调侃道:从哪个老师那里学的?怎么还能设计出这么多花招?


    徐斯人似乎是一直抱着手机在等,她秒回道:小芳!!!!!所以到底哪套好嘛!是兄弟就不再沉默,请说出你的答案!


    方知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蕾丝,又看了一眼桌上被自己揉乱的,他似笑非笑,迷糊地哼哼。


    小芳:感觉都挺适合你的,看你当天发挥吧,只要能放得开,是个男的都得投降。


    徐斯人:有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徐斯人:呼,机会不等人。面对我这么一性感尤物,希望我老板一定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啊!


    好的,徐斯人。


    知道了,徐斯人。


    方知有唇角勾了勾,在徐斯人听不到的地方,轻声应道:“嗯。”


    方知有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他将徐斯人发给她的那几条视频加密保存,又打开电脑,抹去这几条视频在网络上的所有痕迹,避免被任何人翻到。


    “嗡嗡——”消息又一次闪动。


    方知有顺手点开对话框。


    徐斯人:小芳!你咋连套也给我买好了!魅力大王!小弟膜拜膜拜!么么哒!


    徐斯人:不过,这个应该要按尺寸买的吧?他们那个也不统一,不一定合适的。


    嘴角浮现的笑意,慢慢僵住,


    方知有看着屏幕上的“他们”,直到输入框出现几百排混乱统一的字母,他才发现自己的控制。


    他抬起手腕,握紧拳,闭眼冷静。


    不要这样。他告诉自己。


    可是情感却比理智更强烈地占据他,还是会忍不住地害怕,紧张。


    无数揣测打乱他,起起浮浮,他反复揉了揉脸,再睁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克制与冷静。


    指尖再次下落,他重新跟徐斯人聊天。


    小芳:以前买错过?大了还是小了?


    小芳:我买的超薄款最大号,如果大了,你就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货色了。如果小了……


    小芳:对了!你记住啊,要是你老板表现的不好,你也别轻易甩了他,别搞得跟谈恋爱似的,想想那500万。


    故作轻松的语气和口吻,与他指尖始终无法掩饰的,不可抑制地轻颤。


    方知有一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担心自己会被徐斯人甩了,还是怕被别人比下去。


    别人……所以……有没有别人?


    明明已经把徐斯人在网络上的所有痕迹,都搜查了一个遍。


    猎犬一样地嗅寻她的所有痕迹,他挖掘了她的成长,她的隐秘,她的一切。


    他心里有一个答案,又怕那是他不敢面对现实所产生的臆想,一直不敢细纠。


    他等了一会儿,又感觉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指尖落在键盘上,又抬起,继续落下,再抬起,反反复复。


    电脑屏幕上,他的对话框里没有多出一个字母。一如他的处境,一直处在被审判的位置。


    “嗡嗡——”信息跳出来。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徐斯人:那倒是,我还没见过500万呢,看在钱的面子上,老板秒我也认了(假话)。


    徐斯人:不管怎样,还是先坚持2个月吧,等我存款有了8位数,再考虑选妃也不迟。(小狗叼玫瑰.jpg)


    方知有心里咯噔一下。


    已经没有心情庆幸自己不会被瞬时踢掉,因为他所有的,也不过是2个月。


    所以是已经有别人了吗?要选谁?


    方知有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应对笼头的眩晕感。


    无法直接问出的“前任”,转变成无数旁敲侧击的试探,他极力打探。


    小芳:哇塞,选妃?都有名单了?谁啊?


    徐斯人:主动久了会累,我现在算是发现了,我还是喜欢浪一点的,会取悦人的,最好能在我床边跳点小舞唱点小歌,慢慢“解开我~~”


    解开。解开。心像被戳穿了,架在炉子上烤。


    他拼命地翻阅答案,可徐斯人从不在他的困惑里回答,聊不到关键。


    “呼——”漫长的叹息。


    他的指尖重新落下,仍未放弃,还在坚持。


    小芳:逛窑子呢?我真有点好奇你的前任了,是从正经地方出来的吗?


    徐斯人:黄毛小奶狗也不错,要能伺候大女主的那种,我赏他一巴掌,他会挨着我的手,知道喊我“姐姐”。


    徐斯人:还有个重点,你刚才漏说了!运动必须半小时起步!小芳,咱可千万不能糊涂!收留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银杆蜡枪头,吃苦的是自己!!


    小芳:半小时起步……好陌生的字,羡慕你已经拥有过这样的生活,很爽吧?


    徐斯人:……


    徐斯人:你没拥有过?


    “……”


    所以……


    终于得到了答案,却如灵魂受了一击。


    方知有整个人往身后的座位靠去,软下。


    苦涩,苦涩,还是苦涩。


    烦躁,烦躁,还是烦躁。


    他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尼古丁进入身体,一阵白雾环绕他,他夹着烟,支着下巴,没有再回。


    “嗡——嗡——嗡——”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见手机声响起。


    他拿起来,看到徐斯人发来的消息。


    5分钟前的消息。


    徐斯人:不装了。其实我也没拥有过……学生时代一心看小说,毕业后又到了拼事业的年纪,不知不觉耽误到现在了。


    3分钟前的消息。


    徐斯人:23岁还没谈过恋爱,说出去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魅力?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说。


    1分钟前的消息。


    徐斯人:保守起见,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外承认我谈过两段恋爱。


    简单几段话,笑的小男人江湖乐悠悠。


    方知有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第29章


    方知有就要回来啦!


    该做什么菜, 懂生活、懂夜生活的人都知道这里面门道有多深!


    一套补肾餐,毫无保留地被发挥到极致。


    起手就是蒜蓉蒸生蚝!补精蓄锐。


    将切沫的蒜泥、姜、葱花、盐、鸡粉、生抽、蚝油、加上热油呛香,翻搅后, 再加入两滴特制的麻椒香油, 拌成调料,铺满生蚝, 大火蒸5分钟,二次浇点热油呛香,撒上葱花,出菜!


    这样的生蚝不收水, 还保有他饱满圆润的肉质,吸一口,生蚝汤汁鲜到咬舌, 咬一口,口感像鲜嫩的豆腐。好好吃哦~


    再来一道滋阴补肾的清汤羊肉煲。


    先用当归、姜片、米酒给羊肉焯水,焯水过程中, 不断将浮沫撇掉,以确保去腥去膻, 煮15分钟后, 捞出羊肉炒至表面金黄, 再倒入砂锅煲, 加入桂圆、玉竹、党参、当归、姜、陈皮,青蔗、煲上45分钟, 再加入白萝卜、胡萝卜、马蹄, 15分钟后出锅。


    汤中加了些胡椒,入口有微弱的辛辣味,细品却又能感受到淡淡的甘甜, 仿佛高山的清泉在舌尖激荡。那是马蹄和青蔗在汤里调出的味道。


    咬一口羊肉,带着淡淡的锅气,肉质弹牙耐嚼,细品时似有若无的稻香酒气,仿佛能感受到羊在草原上奔跑时肌肉的颤动。好塞雷!


    都到这地步了,也没必要装了,再炒个韭菜炒蛋。


    低温小火,先把打碎的鸡蛋炒到半熟出锅,另起锅将韭菜炒断生,再加入鸡蛋,撒点蚝油、胡椒盐、鸡精、生抽,翻炒片刻出锅。


    韭菜甜,鸡蛋嫩。可口清爽,解腻留香。


    徐斯人是掐着点做好的,她将菜端上桌,一抬眼,见墙上的时钟显示7点。


    “呲——”身后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对时间有着超强把控意识的方知有,在他说好的7点钟,准时打开家门走进来。


    徐斯人一转身,便看到带着风尘的方知有,拉着单肩背负的书包肩带,利落坦然地走进来。


    鼻梁上还带着无框边银腿眼镜,镜片后狭长的眼眸,疏冷严肃,大概是还停留在工作状态中,方知有的脸色似刚才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触碰时微冷。


    笔挺的黑西裤,白衬衫挽到胳膊上,健硕的肌肉,与斯文的打扮,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忍不住侧目。


    硬帅啊?徐斯人瞧得小腹一热,紧着拿手背抹了抹嘴角。


    喜笑颜开地,把头低了低,表现出一副谦卑的模样,实则偷偷往方知有的裤头上看了一眼。


    方知有:“看什么?”


    “……”这都行?


    徐斯人本来觉得自己做的挺隐晦的,最多就是停留时长,可能有点不正常吧?


    哪想到方知有仿佛在她心里装了雷达似的,竟然在她目光来不及撇开的当头,把她抓了个正着。


    “还能看什么?”徐斯人耸耸肩,张口就来,“当然是看你这腰带啦,GUCCI的吧?呵,别以为我不认识!我可不是一般的保姆!我还看出来了,你这个是正品呢!跟我们镇上男人系的GUCHI不一样!”


    徐斯人高傲将头一扬,明明是想撇撇嘴,摆摆性格的,可嘴角的弧度,却还是憋不住的上扬。


    没脾气啊,没招啊,谁能对一道很符合自己口味的菜甩脸色呢?


    先想想怎么才能吃到,才是正事中的正事呀!


    徐斯人心中一拎,她朝方知有摆了摆手道:“老板,边吃边聊吧,快去洗洗手,先吃饭吧。”


    徐斯人急匆匆转身便要回厨房拿碗筷。


    饭菜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钻进方知有的鼻子里,唇齿生津。他往桌上看了一眼。


    几个菜,一道比一道正中下怀,方知有唇角一勾,忍不住笑了。


    将书包放下,他跟着徐斯人走进厨房,在水池边洗手。


    他用余光瞥了瞥,见拿上碗筷的徐斯人在旁边等他,他故意将水龙头开大了些,任水花飞溅,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哒。”方知有关掉水龙头,他转过身,面向徐斯人,嘴角弯弯。


    浸透的衣料下,都是他身体的细节。


    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徐斯人想起自己还曾坐在上面,干过坏事儿。


    哎哟哎哟,徐斯人赶紧撇过头,不敢多看。


    “老板,你衣服湿了。但是你放心,我绝不多看!因为我不是一般的保姆,我老实本分,矜矜业业!”徐斯人欲盖弥彰,很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接着,她率先走出厨房,懂事地将后背留给老板整理仪容。


    回到餐桌前,徐斯人就开始动手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唰唰唰给方知有盛了一大碗羊肉。


    她将碗轻轻搁在方知有常坐的位置前,脸上的坏笑还来不及藏好,一道身影贴过来,将凳子拉开,方知有在她身旁坐下了。


    “……”


    徐斯人将视线抬了抬,看向方知有。


    方知有视线微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徐斯人悄悄晃了晃身体,见他的视线跟着她,也紧绕着她。


    方知有的目光很平静,他坐着,徐斯人站着,矮她一截的高度,也令徐斯人始终居高临下。


    这么可观的角度,不知道为什么,徐斯人还是难得地心虚了。


    松开汤勺,指尖习惯性地在围裙上擦了擦,徐斯人干笑了两声,讪讪道:“这么看我干嘛?没别的意思,秋天就该吃羊肉煲,这是中医书上说的。”


    “嗯。”方知有轻挑眉头,态度很含糊地揭过。


    他的脸色淡淡的,望着某一处虚空,静顿了一会儿,仿佛在思索。


    接着,他取下眼镜,伸手从包里掏了掏,拿出眼镜盒,慢条斯理地将眼镜放好。


    他将眼镜盒又塞进包里,手再伸出来时,掌心多了个金配红的盒子。


    桌底下的位置,徐斯人看不清楚,她见没自己什么事,屁股往自己座位的方向偏了偏,正要走。


    “徐斯人。”方知有叫住她,他抬起眼,目光紧盯着她。


    “干嘛?”徐斯人嗅了一口羊肉汤,她舔了舔唇,望着方知有。


    方知有伸出掌,纤长的指展在她眼前,他淡淡的语气,透着桎梏与霸道,他道:“手给我。”


    可以,摸哪儿?


    徐斯人不仅乖乖伸出手,还特别主动地往方知有跟前走了几步。


    咧咧嘴傻笑,徐斯人还调侃他:“老板,你也学上把脉了?真是进步之星呀,你让我骄傲!”


    方知有嘴角淡淡翘起,平常的语气,又有着说不出的宠溺,“先别骄傲了,我不会。”


    “那你……”徐斯人话还没说完。


    “噔、噔、噔……”方知有已经将金手镯套在徐斯人的手腕上。


    一枚,两枚,三枚。金手镯落进徐斯人的手腕,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方知有再次微微倾身,靠过去,他拉着徐斯人的另一只手,将她拉的更近些。


    继续给她的另一只手戴上手镯,一枚,两枚,三枚。


    “噔、噔、噔……”


    徐斯人眼睛都看直了,越睁越大,不可置信,“老板!这是什么呀!”


    “喜欢吗?”方知有牵着徐斯人的两只手,轻轻地荡了荡。


    “叮叮叮……”金镯撞到一起发出脆响,似屋檐下的风铃,歌一样地吟。


    他牵着她的手,他看着她的笑。


    方知有:“徐斯人,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是金手镯诶。


    六个圈,就在她的手腕上,沉甸甸的。


    久经菜场的徐斯人对斤两有着敏感的判断,她能感觉到每一枚实心的手镯,差不多在100g左右,这是六枚,顺顺利利的吉祥数。


    徐斯人没有心思去体会方知有掌心的温度,与他紧拉着她不舍得放手的掌控力度,她看向他,心里的感动在某一瞬,甚至胜过对金钱的喜欢。


    眼中水光一闪,徐斯人甩开手,向下一俯,搂着方知有的脑袋,将他紧紧抱住了。


    那是超出方知有想象的姿势,不是搂着他的脖子抱紧他,与他在彼此的肩脖中深嗅体香。


    他被徐斯人半强制地,搂了过去,撞在了她身前柔软的心房。


    一点儿也不痛,软的像会被轻易捏爆的成熟蜜桃,他主动迎接,渴望被处置。


    宽大的衣服被他的鼻梁意外地撞进去,他感受到了弧度,半探入一道沟里,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又仿佛有流动的水,涌向他,包裹他。


    他的脸,第一次埋在徐斯人的身体里。


    他想到那套豹纹内衣,想到徐斯人昨晚说的话。


    方知有在她身体里呼吸,他沉迷地露出一个笑容,他伸手搂住徐斯人,抱紧她的细腰。


    徐斯人:“老板!我就知道我没爱错人!你就是最好的!”


    徐斯人:“老板,你是第一个送我金子的人!还是这么大的克数,老板!我爱你!”


    徐斯人:“老板!我要永远守护你!为你无畏与世界为敌!”


    甜蜜的话,浇灌在方知有渴望的心田,爱意疯长,他在徐斯人的怀里撒娇似的,来回蹭了蹭。


    请爱我吧,请品尝我吧。


    方知有的心尖发颤。在柔软中,诚实地发硬。


    他的掌贴在她的身上,慢慢移下去。


    才挪了一寸,贴着他搂着他的身体,却意外地松开他,推开他。


    “哎呀!对不起老板,我太激动了,你饿了吧?舟车劳顿,太辛苦拉!你先吃饭。”


    徐斯人面红耳赤地退后了几步。


    目光始终黏在手腕上,她拧过身,开始往自己的房间退,嘴里解释道:“你先吃吧,老板,我刚做完饭,先去洗个澡。”


    洗澡?今晚准备穿那套?


    方知有压不住嘴角,便低下眼,克制地,尽可能稀松平常道:“嗯,好的。”


    第30章


    徐斯人压根没发现方知有脸颊上的红晕。


    “嘿嘿, 嘿嘿。”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痴情的笑容,她端着两只手腕,满心满眼, 都是腕上璀璨夺目的金镯子。


    像有幸得到骨头的土狗, 总会急于找到一片不被关注的地方,将食物藏起来。


    徐斯人埋着脑袋离开, 她的脚底发软,似踩在刚堆上的雪地里,轻一步重一步,总在下陷。


    她的身子也跟着直打晃, 往左偏一阵,又往右偏一阵,身子轻飘飘的, 仿佛喝醉了。


    她很开心,也很幸福。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一想到这份礼物的价格,她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该怎么去说明呢, 钱好像是徐斯人从小到大,最没见识过的东西。


    她更经常被给予的, 是邻居姐姐穿不下的旧衣服, 是妈妈二十分钟织好的新围巾, 是地摊上挑三拣四的九块九。


    而现在, 她拥有了六个金手镯。


    回到房间,徐斯人将门关上, 反锁, 又不放心地走到落地窗边,拉了拉推门,确保锁实了。


    到处都检查了, 她的心底还不踏实,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跑去把衣柜拉开检查,趴下身往床底下检查。


    反复确认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才动作小心地摘下手镯,一个挨着一个,摆在床上。


    她低下身,撑着地板,跪坐在床边。


    她捧着脸,静静欣赏着床上的金镯。


    一度的不确信,令她总忍不住揉揉眼,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她就这么坐着,足足看了1个小时,百看不厌。


    直到腿麻了,僵冷成一团,徐斯人左右开弓,兴奋地各锤了几拳,这才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她蹬了蹬腿,直到感知复苏,她折身从衣柜里拿出她进大学读书时,妈妈带她进以纯,给她买的那套果绿色连衣裙。


    278元。她一直记得这件衣服的价格,也记得妈妈那天问了她三遍“喜欢吗?”。


    “再看看吧。感觉很一般。”


    “其实不用买新衣服,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


    “妈,赶紧走啦。”


    那是徐斯人在试衣间看到价格后,仅剩的、全部的回答。


    可后来,妈妈还是给她买了。


    妈妈说:去大城市,要穿得漂亮一点。


    妈妈说:徐斯人,等你以后挣下很多钱,再来买衣服,就不用再因为价格衡量自己的喜好了。


    妈妈说:徐斯人,虽然我们现在并不富裕,但你要相信,你值得拥有很贵的东西。


    徐斯人目光深长地,望着她迄今为止最贵的一件裙子,她轻轻摸了摸它的泡泡袖。


    真可爱啊,4年了,怕穿破了洗旧了,她总舍不得穿。


    她将衣服挂在卫生间的玻璃门把上,她钻进淋浴间,从头到脚,将自己彻底地清洗了一遍。


    她不再怕浪费水,任热水从头顶淋下来,将她浇湿。


    头发,她揉了两遍,身体,她搓了两遍。


    她将自己彻底地冲洗,直到沐浴清新。


    她换上果绿色的连衣裙,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坐回床上,一枚一枚重新戴好金镯。


    “哒、哒、哒。”金手镯套住她。


    徐斯人堆着满脸笑意,两只手摇骰子似的,停不下来地晃。


    “真漂亮。”


    “两只手戴着镇上一套房,这要是回镇了”


    徐斯人自说自话,也越想越兴奋。


    屁股挪蹭着,移到床头,她摸到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她打开vx,兴奋地打通视频电话给妈妈。


    “嘟嘟嘟。”视频很快被接通,镜头那边一片漆黑,徐斯人凑到手机前,很吃力地盯着,才看到一片人影,晃晃荡荡,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沙沉粗鲁地在电话那头响起:“喂?徐斯人?怎么大晚上给我打电话?麻烦你看看,这都快到晚上10点钟了,你老妈是45岁,不是25岁,注意挑选一下聊天的时间,成不?”


    “成!”徐斯人答应的比谁都快,她竖起脖子亢奋道:“妈妈!家里有没有什么喜事啊?我这两天回去一趟吧,回去吃席。”


    “啷个啊?你要回来?”妈妈的声音突然拔高,一双眼睛也是瞬间睁大了,靠过来,近乎贴到了镜头上。


    那是她在黑暗里,盯着徐斯人的脸颊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的样子。


    妈妈不确定道:“徐斯人,你这是在这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吃不起饭了?”


    “你可以去捡点纸壳水瓶卖废品啊!城里人都爱喝瓶装水、喝饮料,瓶子多,快递纸壳也多,捡捡都是笔不小的横财!徐斯人,人不能被尿憋死,要学会动脑筋想办法,知道吗?”


    “你看看隔壁家的李叔,在城里给人搞疏通,捅厕所,挣了钱回来,大家还不照样叫他李老板?你不要有职业歧视,挣钱就好好挣钱!”


    妈妈眼里的大城市,遍布机会。


    妈妈害怕徐斯人染上娇气,妈妈害怕徐斯人抹不开面子,妈妈也怕徐斯人——吃不上饭。


    “哦!我有好好吃饭啊!”徐斯人习惯型地大声答应,她明白妈妈语重心长的用意,也懂得妈妈紧皱着眉头盯着她的目光。


    她晃了晃手腕,笑眯眯道:“妈妈,你别担心我,我最近吃的可好了。我找了份掌厨的工作,包吃包住,工资还高,而且老板也很喜欢我,等我升职了,那更是……”


    “哈哈哈哈哈。”妈妈在电话那头中气十足地笑了起来,笑声打断了徐斯人的长篇大论。


    “妹妹现在做事也越来越成熟啦,还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妈妈乜了徐斯人一眼,调侃道:“放心啊,你妈的被窝里没有别人,咱们就说点实在话,没人笑我们的。”


    “我说真的呀!”徐斯人梗着脖子,反复强调了一遍,“真的,妈妈,你去祖坟看看吧,肯定冒青烟了,因为我真的出息啦。”


    屏幕那边,妈妈还是没舍得打开灯,她将手机调亮了一些,镜头里,她的轮廓又清晰了些。


    妈妈靠在陈旧褪色的床头上,酝酿了一下,她正色道:“徐斯人,很抱歉,妈妈没什么能给你的。如果你还能撑得下去的话,那么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在大城市扎根。”


    “镇上的人普遍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水平,他们凝视你,没几句正经道理,心里更是没个好屁。”


    “在大城市,大家都读过书,素质整体要好些。就算心底嘲笑你,也会尽量克制地,不去伤害你的自尊——我想,留在城里,你总归能好过些。”


    “但你要是肚子都填不饱了回来也行吧。”


    妈妈的轻视,妈妈的不信任,都只是因为妈妈总在担心。


    徐斯人的眼睛不禁一热,她匆匆将手机撇下,镜头掉在裙摆上,变成一片黑暗。


    倒是镜头那边,妈妈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她急拍着腿低声嚷嚷,又克制着口吻,把试探变成玩笑,她道:“徐斯人?怎么手机都拿不稳了?”


    “饿成这样?哎哟!你说你要是早点去捡破烂!何至于此?你这孩子……真是笨死了!”


    徐斯人听得想哭又想笑,她不再试图去解释自己如今的处境,她清了清嗓子,将手机又捡起来。


    徐斯人重新看向屏幕那头,嘴角一翘一翘,嬉皮笑脸道:“妈妈,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刚才是在给你看我颇有富态的肚腩好吧?妈妈,我会在大城市一直呆下去的,妈妈,下个月,我就回家看你”


    衣锦还乡,是徐斯人埋在心底的小贪念。


    她现在有了稳定的工作,也终于存到了一点钱,有钱买回家的车票,买起来也不用再心疼。


    她想,她真的可以回家,让妈妈亲眼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了。


    她被养的很好,被她老板养的很好。


    “丁零当——”金手镯撞击着发出声响。


    屏幕那头,妈妈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徐斯人,过的好,就不要回来。”


    “过得好,就不要回来。”


    视频通话结束后,妈妈给她转了500元,那是妈妈抓10天药才能挣到的钱。


    **


    一直等到凌晨1点的方知有,才后知后觉读懂晚饭时徐斯人离开时的眼神。


    她的沐浴更衣、回屋独处、其实都只是在给予那套金手镯最高规格。


    而他暗自雀跃地等到一点,纯属自作多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方知有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愤而不满地翻起身,高大健硕的身体,如黑暗中竖起的一面墙。


    他走到门口,将房门大大敞开,赤.裸着身体,滚烫地走出去。


    脚步在冰冷的地板上,印出痕迹,他走到楼梯口,任秋天的凉风落在他身上,想象那是某个人迟来的安抚。


    如果只是迟到就好了,他真恨不得徐斯人现在就走上来,撞见他,看完他。


    他们应该滚在一起。趁早滚在一起。


    可是,他站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真无聊。方知有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回房。


    而薄肌上的青筋,还在期待的身体,迟迟冷静不下的弟弟,也成了方知有今夜无法解决的难题。


    可恶可恶可恶!生蚝有罪,羊肉有罪,韭菜有罪。什么都有罪!


    徐斯人呢?徐斯人更是忘恩负义!罪大恶极!


    方知有深深呼吸,他闭上眼,试图用自己的手去平息徐斯人带给他的波澜,一次又一次地取悦。


    没有感觉,没有感觉。


    他才体验过柔软,他知道那是与他掌心截然相反的触感。


    夜色中,他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漠然的冷色与诡计乍现的幽沉。


    要不再去偷爬徐斯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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