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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第62章 “图你算吗……


    过了一个小时, 钟铭臣的助理还真把菜送来了,是地地道道的湘菜。


    钟玉清摆着鱼头和小菜,加上阿姨现做的几道凑了满满一桌。


    “钟窈, 叫太姥爷吃饭。”钟玉清冲着窗外的花园里喊了一声,钟窈立马就应了。


    她摆完碗筷, 闲暇着问钟铭臣,“急着回去?”


    钟玉清看见钟铭臣手上什么东西都没带,有事没事就看电脑的,就猜出了一半儿, 这会儿正试探着问他。


    “嗯,吃完回去,你跟钟窈晚上留着儿?”钟铭臣大方承认。


    钟玉清回了他一个白眼, 说:“有空多关心关心你姐吧,我都在这儿住了一个星期了。”


    钟玉清和刘墉的事他听说了, 他不能跳出来鼓掌庆祝, 所以干脆装作不知道。


    “他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工作,你还指望他关心你?”钟老爷子被钟窈搀着进来,钟窈现在十六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看见一桌吃的恨不得马上飞过来,脖子伸得比长颈鹿都长。


    钟老爷子刚训完, 一边送完菜迟迟没走的助理想要凑到钟铭臣边上传话,结果别钟老爷子看见说:“什么事啊,还得悄悄说。”


    助理慌忙说:“没有没有, 是小姐说让钟总晚上回去记得带吃的回去。”


    “小姐?”钟玉清不解地问,这不带姓不带名的还真不好猜。


    助理哪敢不回话,说:“花三小姐。”


    “咳咳,你先回去吧。”钟老爷子把人支走, 眼睛嗔怪地看了钟铭臣一眼,后者跟没事人一样,找到位置就坐下了。


    外面院门被管家锁上,车子在石子路上撵着轮胎离开的声音响起,钟老爷子才打量着他,几根手指在桌上叩了叩,问:“说吧,怎么回事。”


    “这事儿不是您订的嘛,现在怎么想着问我?”


    “我订的?我订的你是不是否了?现在花家出事了,你怎么反倒把人家姑娘带回去了?”


    钟玉清坐下说:“他这不是听您的打算成家立业了,这还不好啊。”


    “我是怕他有别的心思,花三是花永良的独女,你可不能跟跟对付花家一样对付人家。”


    钟铭臣心想,她可比花振凡那个老头子聪明。


    “知道了,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哼。”钟老爷子叮嘱完才动筷。现在花家的事算是板上定钉了,钟氏股东那边也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自然知道顾着钟铭臣这边是没错的,这次风波算是反向替钟铭臣稳定了军心。


    钟铭臣到家,手里提着几个塑料盒子,是从老宅打包的吃的,阿姨专门蒸了海鲜河蟹。


    “见了人不知道出声?”


    花瓷仰躺在床上,脚翘在床头,整个人折成了九十度,手里拿着手机,从下午玩儿到晚上,天色暗了,屋里没什么光线,她也懒得下床去开灯,就这么抹黑玩儿。


    “没看见”,花瓷开始没动,闻着香油的味道翻腾起来,跪在床上问,“带什么回来了?”


    “海鲜。”钟铭臣站在房门口没进来,手里提着的塑料袋甩了甩,示意出来到桌上吃。


    正好花瓷躺了一天腰酸背痛,下床找到被她甩开的拖鞋跟着出来了。


    “吃这个麻烦,有手套吗?”花瓷问。


    钟铭臣:“没有,吃完洗手。”


    花瓷当然知道洗手,她就是不喜欢手上黏黏糊糊的感觉。


    “你来掰,我先吃饭。”花瓷指着海鲜盒边上的饭菜说。


    “你说什么?”钟铭臣单边眉眼一压,威慑力加满了。


    花瓷不怕说:“现在是你把我关在你这儿的,好好服务不应该吗?”


    钟铭臣对她乱跑的火还没消,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改使唤就使唤。


    花瓷往嘴里送着饭,吃完一口,低头夹菜的时候,发现面前的打包盒里多了一个剥好的河虾,然后一只骨节分明,掌心宽大,指节修长的手又递了一个螃蟹壳过来,里面装着蟹肉。


    “其实我原本想的是,在记者会上说完就回来。”


    钟铭臣:“我知道。”


    “知道了你干嘛还关着我?”


    “出事前,我让你照顾好我的猫,你做到了吗?”


    钟铭臣说完又给她剥好了一只螃蟹,他送过来的时候,花瓷看见他指腹被壳戳得翻红了。


    花瓷怀疑他故意找茬,但是嘴里的螃蟹明明蘸了醋,却吃出了甜味儿。


    隔天一大早,合作公司带着团队过来公司开会,钟铭臣听到秘书敲门提醒时间差不多了 ,从椅子上离开,说:“开完会过来找你。”


    “哦。”


    约莫过了三四个小时这会才结束,中午又约了饭,花瓷也跟去。


    一行人随同钟铭臣走在前面,各自上车前又在车前聊了几句,其中一个人伸手就给钟铭臣递了烟,另一个点上火想要上去点烟。


    钟铭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暗自叹了声气,手掌微微一挡说:“烟就不必了,先上车吧。”


    “诶诶好。”


    “那我们先上去。”


    大家都意识到后面跟了什么人,一溜烟全都去了车里,没站在外面碍眼。


    司机也赶忙上车,钟铭臣西服扣子解开,一只手叉着腰,低头打量着人的脸色说:“回花家不行,但是可以答应你一个别的要求。”


    花瓷从昨早上开始就拿着手机心事重重,钟铭臣以为是花振凡那通电话搞的。


    花瓷却心想,她什么时候说要回家了,不过还是严谨地先问:“什么都行?”


    “你先说。”


    “过两天我想去见见花振凡。”她想探监。


    钟铭臣沉默了片刻,点头说:“行,我给你安排,现在可以上车去吃饭了吧?”


    “嗯嗯,我们今天吃什么?”花瓷喜出望外,语气都轻快了,依旧问出这个最关心的问题。


    钟铭臣看她一笑,心情也不自觉好了,都说情绪容易传染,以前他没有感觉,任凭别人怎么着急跳脚,他只觉得轻松,因为一般这种情况就说明收购要成了。


    然而现在花瓷不爽、开心似乎对他都有同样的影响,他做不到在花瓷闹脾气的时候旁观,自己的心情更是犹如沉入了深色的海底,抓不住扯不清。


    “粤菜,这次合作方老板是个广东人。”


    “粤菜不错,我喜欢甜口的。”


    订好的是一家粤菜楼,上去进到包厢,一行人刚好坐了个圆,花瓷跟着钟铭臣落座,就在他主位的边上。


    “这次要好好谢谢钟总的盛情款待,希望之后的合作愉快。”这个广东老板是干科技的,这次过来谈的是一个新开发的游戏项目。


    有李国利那个游戏作敲门砖,想要建立游戏帝国,光一个项目肯定不够。


    业内听说钟铭臣对这块儿有兴趣,便纷纷递上了投名状。


    这游戏第一次上线内测已经结束,表现平平,但是独特的构思还是在业内引起了关注,老板不肯放弃这个游戏ip,但是再要调整、细化、扩充内容却是精力有限。


    于是就找上了钟铭臣,他手底下有顶尖的技术团队,带出来的游戏ip也是大ip,这也就说明了想要合作肯定得让利,交出一定的话语权。


    不过好的项目一个人独资往往很难百分之百达到理想效果了,所以谈过之后还是达成了合作,不过嘉亿答应游戏理念还是保存最初的畅想,算是很大程度上尊重了初创者。


    “霍老板客气了,各司其职罢了。”


    大家举杯喝了一口,菜就已经开始上了。


    中途花瓷觉得有些头晕不舒服,跟钟铭臣说了一声,打算去趟洗手间。


    钟铭臣有些担心,问:“我陪你去。”


    花瓷看了眼在坐的人,说:“不用了,我马上回来,应该是人多闷久了有点头晕,出去透口气就好了。”


    “嗯,不行记得打电话。”钟铭臣进来的时候看见厕所就在拐角那边,几步路的事。


    花瓷略表歉意地起身弯了弯腰,随后出门。


    最近头晕恶心的次数有些多,就像是坐车久了晕车的感觉一样,花瓷猜测应该是她精神力出问题的缘故,不过确实出来透透气就好多了,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就是一时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就像是不知道时间的闹钟一样,总是突然出现提醒她


    说好的安排花瓷跟花振凡见面,来得也快,这周就约上了。


    钟铭臣带着花瓷过来,花瓷让他在车里等着,自己说几句话就出来。钟铭臣这次没有反对,答应让她自己进去。


    花振凡年近花甲,在里面被关了快两个月了,整个人都颓废了,出来看见花瓷却能顿时蹭出来一股火气,上到隔挡板前就想动手,不过被一遍年轻力壮的狱警给拉住了。


    狱警:“坐好!二十分钟探视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警官。”花振凡一把老骨头,被人一拧差点错位。


    花瓷看他还是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说:“要是这也有现场直播,我能看到你死。”


    “你白吃花家这么多年饭,傍上钟铭臣就摔碗,迟早有一天他也让你没有好下场,你以为钟铭臣是什么就是菩萨?”花振凡气急败坏地说。


    “花家的饭?大伯到现在还是不认我这个侄女,也是害死了人,谁能不心虚呢?我叫你大伯你也敢认?”


    “我怎么不敢?我有花氏,有良思,我凭什么不敢?你没攀上钟铭臣之前不也要在我手下讨生活?”花振凡笑出眼泪来,抹了一把挑衅地说。


    花瓷膝盖上的手握紧,让自己笑着说:“那是因为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花齐天会想着弄死我,不过大伯命好,能亲眼看着儿子走完这一生,死在自己前头,搁在别人身上,那可是万万不敢想的。”


    “花瓷,你不得好死,你等我出去看我怎么”


    花瓷在他面前递过两份文件,“良思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现在只要签个字就拱手他人了,剩下的散股,你猜他们会不会急着脱手?毕竟您都进去了,他们也指望不上了。”


    良思和花氏的股份是白柳依、花铃唯一的资产,这下改头换姓成了花瓷的,把她们踢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你敢让花家改姓?!”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说了我傍上钟铭臣了,那我吹吹耳边风还不容易,不过我肯定帮我这个大伯母好好筹划,您老何苦这么激动,是家人过上好日子吗?”花瓷看着他的表情逐渐狰狞,恐惧布满他整张脸。


    花振凡想要抓住边上的狱警,口里癫狂着说:“你们快抓她,她要害我,她要害我家,你们抓她啊啊啊!”


    他手脚都带着镣铐,情绪激动从椅子上摔下来,在地上爬着难以站起来,直到狱警将他拉起来。


    “放心,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好好听警察的话,大伯。”花瓷挂了电话前最后告知了一件事,“哦对了,我跟钟铭臣商量了一下,您和您家的人,死后那墓就不在花家了,免得我爸妈看着心烦意乱,不得安息,放心我会让他给你们挑个好去处的。”


    花振凡像是疯了一般扒着窗户,边哭边喊:“你回来,你不许走,你回来!”


    狱警给了边上人一个眼神,两个人就这么将他夹着锁了回去。


    钟铭臣坐在车里,开着车窗时刻盯着警察局门口的动静,腊月的冷风呼呼地往车里灌,车里的暖气形同虚设,如置冰窖。


    一直到警局牌子边上出来一个缩着脑袋跑过来的小人,钟铭臣才拿上外套,推门下车一气呵成。


    刚出来被冷风吹傻了的花瓷,忍了一肚子火刚降下去,整个人就被人用衣服裹成了粽子,“出来外套呢?”


    花瓷才想起来,里面暖气太热,她顺手就把外套脱了挂在了椅子上,出来忘拿了。


    “忘了,我现在回去拿。”


    刚转身又被钟铭臣摆正了身子说:“算了,我让人晚点送回去。”


    钟铭臣身上就一件高领毛衣,原本穿在外面的呢子大衣就是裹在她身上的这间。


    “你不冷啊。”


    “你快上车我就不冷。”


    花瓷反手拉起钟铭臣就往车里跑,两个人进到车里,周身都是寒气,这车里也没好多少,开了半天的窗现在才关上,手只有凑到暖气口前才能感受到热。


    钟铭臣现在开始后悔刚刚没有管窗的事。


    “给你暖暖。”花瓷拉着衣服抱住钟铭臣,凑在一起先取取暖。


    钟铭臣问:“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又哭又笑的。”


    钟铭臣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他也不想追究,起码花瓷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


    到车库下车,花瓷没有走在前面而是等在了边上,等钟铭臣停好车过去悄不声地拉起他的手,见钟铭臣有点意外的样子,又心虚解释说:“手冷。”


    女生本就畏寒,她体寒更甚,冬天里脚比冰块儿还冰,手也不例外,三月里的天,刚牵上,钟铭臣就感觉到了手心一阵发凉。


    他的手随便就能把她的手包住,然后说:“那就捂捂。”


    今天的花瓷有些粘人,确实很像粘人小猫,钟铭臣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隔日,猫眼完全睁开,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眼熟,这里是明楼。然而手脚一动,没有人形态,成了这副变不回去的猫样子。


    三花下来,脚步虚浮,尾巴也像是卸了力摇晃不起来,软弱无力地耷拉在地上,一路扫到了客厅,依旧不见人。


    还以为是上门的阿姨在做饭,于是跟进去想要点吃的,“喵”了一声,进去就看见一个个头跟头顶的橱柜一般高,此时站在灶台前却像是无头苍蝇似的,看着手里的菜谱,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一直噗噗作响,已经烧开了。


    “喵。”三花虚弱地叫了一样,力气早就在看完花振凡以后就消失殆尽了,别说变人了,就是维持小猫形态也很累。


    “喵~”


    钟铭臣这次像是能听懂她的猫言猫语似的,对上了说:“自己说的猫懒,以后别乱跑了,行吗?”


    这最后两个字近乎恳求。


    三花用爪子揪着自己胸口的猫毛,一下一下,直到被人看到握住,不许她再动。三花现在抬头凑近才看到他下巴上淡淡的胡茬,硌她的时候有点扎。


    “喵~”


    三花看久了眼睛酸,渐渐蒙上了雾气,外头在钟铭臣的睡衣上一个劲地蹭,可是这雾气还越来越过分,直接凝成了水珠顺着就滴了下来。


    衣服上一片潮湿,钟铭臣抬起她连,才看见这一脸的脏污还没洗,现在一哭整张猫脸都花了。


    “别哭,真成花猫了,养猫比养人容易,我巴不得。”钟铭臣拍着她的被,骨头都能清晰摸到,几天下来活生生瘦了一大圈。


    钟铭臣厨艺一般,没到吃不下的程度,但是肯定也只是饿死不得水平,一人一猫这两天就靠着他勤勤恳恳下厨房解决温饱问题。


    为了方便交流,钟铭臣还在网上买了宠物说话按键,排成几排,三花想说什么就去按按键,简单的交流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和他出差前一样,三花逐渐变得嗜睡,吃东西也不挑了,吃什么都是狼吞虎咽。


    多数时候她都是躺在钟铭臣手边,开始是三花为了有安全感,现在是钟铭臣怕一转眼猫又没了,所以总是走哪儿带哪儿。


    这天钟铭臣生日,躲不过去了,提着猫箱回了老宅。


    三花穿上了钟铭臣给她买的小猫拜年服,全身红彤彤的特别喜庆,之前没用上今天勉强也合适,她就在猫箱里也是睡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还是被钟铭臣迷迷糊糊抱进去的。


    刚进门,钟老爷子在年夜饭桌前出了口气,在做的亲戚朋友见状也没说什么,笑笑打招呼罢了。


    唯有钟窈是最高兴的,看见三花蹦蹦跳跳得要抱,钟铭臣还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自己外甥女抢起来了。


    “行了,一会儿你抱过三花,让西西闻到了又该吃醋了。”钟玉清说。


    钟窈:“才不会,西西最喜欢三花了,之前没绝育的时候我还打算让它跟三花□□呢。”


    三花睡梦中惊醒,听见□□两个字如临大敌,这下四也不肯落在钟窈手里,一直往钟铭臣怀里钻。


    “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没样子了,成天抱着只猫上下班,公司的人都告诉我了。”钟老爷子说。


    钟铭臣:“那公司里的人的嘴确实该管管了,要是什么都跟您说,您这清修还怎么‘清’。”


    “你少避重就轻,我问你这猫你打算玩儿到什么时候,年后你大伯母他们给你安排了见面,有合适的就抽空去,转眼三十了再不成家,这以后公司的事你难不成管一辈子?”


    大伯母坐在老爷子边上,出面说:“都是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先看看投不投缘,不合适也没事的,就当交朋友了。”


    钟铭臣一看这就有事一场鸿门宴,除夕他没来,就拖到了今天。


    “把猫先送楼上去。”钟铭臣把猫交给边上的佣人,抬头示意送去自己的房间。


    老宅这边一直有人打扫,他的房间即使一直未住也有人打理。


    钟老爷子看他正经起来,把猫脱手先关起来,面色缓和了一些。


    “大伯母费心了,我早就过了约会交朋友的年纪,顺其自然吧。”


    钟老爷子被他打了多少马虎眼,一听他这个“顺其自然”就知道又是糊弄他呢,于是说:“花三的事你别想了。”


    “我想什么了?”


    “别总在对的时间做错的事。”


    “我就想找个人,联姻是您安排的,现在我肯了您又说不成了,那我自己找我自己的,为什么就又不顺您的心了?”钟铭臣问。


    钟老爷子第一次说自己的错,“当初我识人不清,你们不合适。”


    “我不想给您添堵,您也别给我添堵了。”钟铭臣撂下一句话就要上楼去。


    钟老爷子扬声说:“你说的什么话,给我回来!”


    “哎呦爸,您少动点气。”大伯母说。


    一家子亲戚都担心地张望着说:“是啊,这大过年的,您心脏不好。”


    能坐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饭的人就没有不清楚钟铭臣脾性的,要是好说话,也不至于搭个桥牵个线还要借老爷子的嘴说给钟铭臣听。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钟铭臣现在连老爷子都说不动了。


    “那猫平时也这么养着?”钟老爷子问跟钟铭臣一起过来的人。


    下属回答说:“都是老板自己养的。”


    “成天跟着他什么事改提醒,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下属低着头,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手心已经浸满了手汗。


    在老宅住了一天,爷孙俩互相看不对付,这边离公司又实在有点远,所以钟铭臣第二天就回去了。


    因为三花的情况越来越稳定,所以有时候她不想出门,钟铭臣就把她独自关在家里,不过门是一定会锁的。


    偶尔上班的时候,钟铭臣会给她打电话,她能接但是又说不了话,只能喵喵喵地回一两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所以公司里的人就时长能看见老板对着手机讲话,但是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这种时候老板的心情总是很好


    这天,三花睡着睡着就觉得浑身发冷,像是不知道谁开了一扇窗,风一直吹,像是爬了一座雪山,将至最高峰时那样手脚冰凉。


    空气也逐渐稀薄,像是起了高原缺氧反应,更加头重脚轻,感觉有人在晃她似的。


    “放屋子里。”


    “老爷这不好吧,我听说这猫难养的很,保不齐会出事。”管家接过纸箱说。


    钟老爷子:“怎么,你怕出了事钟铭臣找你算账,还是干脆找我算账啊?”


    “不是不是,我这就上楼。”


    用来关猫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潦草放了张桌子椅子,床都没上被套,看上去来拿客房都不是,就是一间被闲置的仓库。


    管家把箱子放到地上,拉上门就出来了。


    老爷子手里捏着茶杯,抬头看人下来,没有言语,这一主一仆心知肚明。


    三花被关在房间里一天没有动作,直到被这密闭的纸箱憋得难受醒来,才发现换地方了。想去开门,只能用指甲不断地去扣才有点松动。


    然而折腾也没办法从里面打不开,自己的力气反倒是见了底。


    只能趴回门口,等谁开门立马冲出去。


    结果等了一天也没人开门,外面逐渐热闹起来,三花能隐约分辨出几个熟悉的声音。


    钟玉清说:“这猫您留不得。”


    “怎么,我还怕了他不成?”


    “我看你就是老顽固。”


    傍晚,有人进来送饭,三花看到推门进来的是钟窈,手里端着两份猫饭,另一份应该是等着给西西送去的。


    “喵~”三花示好叫道。


    钟窈蹲下身子说:“你乖乖的,等一会儿我带你去跟西西玩儿。”


    三花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只要能给她留着门,她就是爬也能爬回去。


    不曾想,没等她行,那门就开了,踩着静步似的进来一团黑黢黢的麻团,三花定睛一看,是西西。


    这家伙过来就对她上下其手,又是舔毛又是说话,吵得很。


    现在用猫眼看这英短,直接幻视成了肥头大耳的男人,简直没脸看,三花正想跑,结果被纸箱子绊住了脚,西西看到之后一个生扑就要压上来。


    三花尖叫着从他刚刚挤进来的门缝跑出去,在二楼各个房间穿梭,边跑边叫,一路上踢掉了不少东西,掉到地上,响得热闹。


    钟铭臣下班就开车往家走,手扶上门把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这门被人开过。


    他进门直奔卧室却连个猫影都没看见,床上平坦一片,没有往常那隆起的一块。


    钟铭臣手握拳用力砸向了身后的门板,门板被砸的在墙上回弹了三四下才停。而人已经倒出门转身往地库走了。


    一路上的车灯闪烁,夜幕已经盖了下来,往郊外的路上一路鸣笛声响,风驰电掣般到了老宅。


    而进门就看见一家子其乐融融在客厅里说话,电视里还放着老头爱看的养生节目。


    “阿臣,你怎么过来了?”钟玉清第一个问的。


    钟老爷子只装作没听到,依旧陪着钟窈在茶几上玩买来的乐高,正搭了一半。


    “猫呢?”钟铭臣鹰眼直接对向老爷子,问他。


    “老爷今天一天都在家,您”


    “闭嘴,他做点什么事还需要亲自出门?”钟铭臣破口大骂,吓得边上的佣人都退避三舍。


    钟老爷子这才悠哉起身说:“收好你的脾气,你要想你的猫,就先把自己的婚事决定好,猫我自然会找人给你送回去。”


    “我说了,不去。”钟铭臣直白拒绝。


    “那就别想要你的猫。”


    这时,刚上去送猫粮的阿姨慌忙下楼,“老爷,楼上的古董花瓶碎了,两只猫打起来了。”


    钟铭臣直接跨步上了楼梯,几步就到了楼上,打开房门一个个找,最后听着动静靠近,没多久,较低就窜出来两团影子,白棕色首当其冲,灰黑色紧随其后,圆润的身子,动作却十分敏捷。


    不过,钟铭臣眼疾手快,直接揪着西西的后脖领,将人拎了起来,丢去跟上来的钟窈身上。


    “周六早上绝育,我亲自带他去。”钟铭臣脸色极差,布着阴霾说。


    钟窈现在哪敢顶嘴,捂着西西的耳朵就将人带了下去。


    钟铭臣看着三花刚刚奔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会儿跟着过去。


    进屋没看见猫影,先把门拉上反锁了,最后才在床底下找到小猫,缩成一团,夹着尾巴。


    “小猫,是我,我抱你出来。”


    三花这会儿哪儿肯出来,在明楼都能让人给她逮到这儿来,还差点猫身不保。


    钟铭臣伸着长臂才将猫拖出来,猫试出来了,但是连个正脸都没给他瞧,气呼呼地喘着,但听上去像是在打呼噜。


    一人一猫走到楼下,不顾钟老爷子的脸色,径直回去了。


    两个人因为这事儿闹了不少天的脾气,公司员工都发现了,老板这几天电话少了,心情差了。


    这样的僵局一直到周六才破,钟铭臣在会议上,电话响了,上面跳着“小猫”两个字。


    钟铭臣当着众人的面接起来,会议上汇报的人停止了说话,场面十分安静。


    几乎能清楚听到电话里的猫叫声,气焰甚高。


    钟铭臣一潭死水的脸上,出现了波动,但还是听着对方的责骂,一言不发。


    这天,老板下班下得格外早,就开完了一个早会,临走的时候嘴里说的都是软话。


    “好了,我现在回去。”


    “别乱跑,也别躲床底下,我回来要看见你。”


    “知道了就叫两声。”


    “乖小猫。”


    虽然听不懂,但是大家都能猜到,是在哄猫。


    钟铭臣到家的时候,钟窈已经回去了。


    原本说了今早要带西西去绝育,钟窈就自己把猫送上门了,想让小舅消消气,结果刚来三花就有了应激反应一般嚷嚷,钟窈没办法只能给钟铭臣打电话。


    结果电话刚接通,就被三花抢去,跳到了猫爬架上,等她嚷嚷完才把手机给了钟窈。


    钟铭臣一路直达主卧,在床上没看见那一团猫,看见的确实一个带着猫耳的少女。


    花瓷躺在床上,猫耳从乌黑的发间冒出来,对着钟铭臣颐指气使,“不想看见你。”


    “你”钟铭臣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猫狗的事,将人一把抱住,抱得紧,像是在确定这样的幻觉不会消失。


    “疼!”


    “是精神养好了?”


    花瓷“哼”了一声,不回答他。


    钟铭臣:“我说了,那只英短是自己跑进来的,不是我让的。”


    花瓷:“我不管,你就是养烦了,想把我嫁给油腻的英国佬。”


    “你觉得可能吗?”钟铭臣不信她不知道,就算一直是小猫的样子,他也会自己养一辈子,怎么让别人来。


    “我原本今天是要带西西去绝育的,早上临时有个早会耽误了,钟窈就自己把人送过来了。”


    花瓷问:“你给她的密码?”


    “不是,她自己猜的,我当初就说这个密码太简单了。”


    “等下我就去换了。”花瓷生着气说。


    钟铭臣没有不依的,“好好好,给你换。”


    钟铭臣想细细看她,结果被人无情推开,嘴里低声道:“渣男、没责任、没担当、负心汉、臭男人”


    这一个个臭名声全都冠在了钟铭臣头上,他哪被这么骂过,哄也哄不好,想亲想抱都不让,心里忍着,脸上绷着,却被花瓷看成了是在甩脸子。


    于是,颐指气使道:“你还给我看脸色,我不跟你过了。”


    钟铭臣哪里肯,拦着她要下床的动作,直起身子跪到了床上,“我错了,我错了”


    到最后边说边吻。


    两个人逐渐沦陷,几天的思念顷刻间就能吞噬他们。


    事后,钟铭臣手依旧习惯性地在她的关节处揉捏,感受到那根根人骨切实地捏在手里才安心,直至那处泛红。


    “你在想什么?”花瓷感觉得到手肘发烫,才发现他在出神。


    钟铭臣说:“在想老宅的事。”


    “你要去解释吗?”


    “少不了要说一嘴。”不打消了老爷子的念头,这事不会完。


    花瓷说:“我陪你一起吧。”


    怎么说也已经在老爷子面前露过面了,当初她在花家没什么人管,要不是钟老爷子记得,她也不会认识钟铭臣,那现在成灰了也没人管。


    两个人晚了两天回老宅,钟老爷子依旧是一个人坐在那沙发上,白天钟玉清工作,钟窈上学,家里往往就他一个人。


    “钟爷爷,好久不见。”


    这好久不见可得有十几年了,她算的可是小时候被抱过的情谊。


    老头儿上下打量她一圈,感慨道,“确实是长大了,可惜之前你出事还没见着,也没找人报个信儿。”


    “那段时间在养伤,说了还害您操心。”


    钟老爷子指了指书房说:“进来说吧。”


    一副十分不待见边上另一个人的样子。


    钟铭臣松开她让她先去,他在外面等着。


    书房门合上,钟老爷子没坐下,背对着花瓷说:“他也关了你好几天吧?”


    从花瓷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她手腕上有红痕,虽然很浅,但是被人拉着露出一截的时候还是显眼的。


    “他怕我乱跑,上次的伤有些难养。”


    “他跟他父亲看似不同,其实一样。他母亲当年就是因为受不了所以走的,飞机上出了意外,然后就阴阳两隔了。”


    花瓷气定神闲地问:“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们不合适。”


    “这门亲是您提的。”


    “你应该知道,你跟传闻中的样子不大一样。”


    花瓷本人的传闻她当然知道,传闻里多说她是书法大家的独女,这个背景和天赋凑在一起值得一个脱俗,所以温柔、低调、知书达理的标签就随之而来了。


    殊不知她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她爱钱,性格也跟文静不搭边。


    “不一样不一定不合适,就像你看到他关了我几天,但在我看来是他陪了我几天,他跟他父亲像不像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跟他母亲不像。”


    要是再说直白点,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除了怕痛,钟铭臣某些强占欲对她来说是安全感,一种被人时时刻刻监视关注的安全感。


    钟老爷子看她说得如此笃定,没忍住泼她冷水,“他把工作当命,时间久了陪不了你几天。”


    “这确实,不过这就跟您刚刚说的控制欲极强的他相反了。”


    钟老爷:“你倒是很会抓重点。”


    “不敢,只是少许了解。”


    两个人在里面聊了半小时,茶都没开始喝几口就结束了。


    钟铭臣见人出来,说:“还以为您弄丢了我的猫,这会儿还要再绑一次我的人。”


    钟老爷子第一次觉得百口莫辩,懒得理他。


    随后,花瓷就跟着钟铭臣上楼了,等晚上一起吃饭。


    钟铭臣的房间很大,比关她的那个房间要大得多,采光也好,一看从小就是少爷待遇。


    “巡视领地结束了?”钟铭臣打趣她道。


    “还成。”


    虽然身上没有了猫形,但是花瓷身上不免留下了许多小猫的习惯,比如喜欢用手扣抽屉,说话的时候总是无意识地出现这个动作。


    钟铭臣过去把抽屉拉开,“指甲抠秃了。”


    “没有啊”,花瓷检查了一下,“这是你小时候的相册?”


    “嗯。”


    “居然这么多,你小时候还挺爱拍照的嘛。”


    钟铭臣说:“我妈爱拍。”


    都说长大以后就鲜少在外面提起家人,但钟铭臣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对母亲的名字闭口不提了吧,而钟父现在定居国外,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回来过。


    钟铭臣翻相册的手顿了顿,往后照片确实就少了,只有零散几张统一拍的毕业照,最后一张是他在常青藤硕士毕业的照片,也是那年他回国开始了钟老板的生活。


    这张照片当年在各大报刊头条都刊登过,花瓷也不眼生。


    “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钟铭臣一直想问,却到现在才问。


    花瓷举重若轻,“说了你爸妈的事。”


    钟铭臣原本藏起的青筋此时有暴起了一点,手里捏着相册一角,彻底没翻动了。


    “放心,我不走。”花瓷用手附上他手背,虽然不能完全贴上,但是已经将自己的手心完全交给了他,伸手的瞬间衣袖向上缩了一点,露出那处被某人拷锁过的地方。


    钟铭臣放下相册,将她纳入怀中,拥抱的力度让花瓷有些呼吸困难,但是却再也不会像当初他扼住她脖子那般令她难受。


    “你爷爷说我出事的时候,你去过山上。”


    “嗯,我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钟铭臣说。


    所以她觉得生前眼熟的那一眼不是幻觉,她看见的就是钟铭臣,只不过这人当时担心这项目的事,对她本人的担忧几乎没有吧。


    钟铭臣:“如果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出事,我会在我们定亲的那天回到北江来找你。”


    “不怕我讹钱了?”


    钟铭臣笑了笑,不说话。其实他喜欢花瓷这种上赶着找他要钱,不给钱就赖着不走的模样,虽然到最后多少钱他都会给,但是这个过程不能少。


    两个人在上面呆了一会儿就下去了,考虑到把空巢老人一个人落在楼下不大好。


    “你姐说晚上她回来做饭,想吃什么给她报菜名。”钟老爷子说。


    钟铭臣这才看手机,确实有钟玉清发过来的消息,不过是问花瓷想吃什么的。


    钟铭臣直接把手机给了花瓷,让她自己说,花瓷思考了一下,把好久没吃的家常菜菜名都发了过去,最后补了一句这里随便两个都爱吃。


    钟玉清很快回复说好嘞。


    自从跟刘墉离婚以后,钟玉清就回了警校任职老师,也算是重回老本行了,上下班时间还稳定。


    钟窈今天周五比平时早半个小时放学,到的时候钟玉清还没回来。


    “小舅,听说你把我猫又搞丢了?”钟窈见人就问。


    “见了人不知道喊?”钟铭臣教训了一句。


    钟窈这才看见小舅身边的女人,居然还是上次那个,于是斟酌着叫了一声:“舅妈”


    “额,你好啊,钟窈。”花瓷不回也不是,便应下了这个过分亲密的称呼,毕竟刚跟老爷子面前放过狠话。


    “我的猫,丢了就丢了。”钟铭臣说。


    钟窈不服气道:“你也太没有爱心了,早知道就不把三花托付给你了,现在估计不是被人捡了卖了,就是又流浪饿肚子,小舅我真对你无语了!”


    “无语就别说话了,赶紧把左右做了,不然晚上你的饭也别想了。”钟铭臣吓孩子是有一套的。


    只是在一边的花瓷听着俩人说话感觉字字不提她,但字字在说她,虽然钟窈是帮她仗义执言,但是自己却有种辜负的感觉。


    五个人一起也吃不了太多,钟玉清就简单挑了花瓷“菜谱”里的五六个菜,烧了端出来。


    “多吃点,小瓷。”钟玉清招呼道。


    “好。”


    钟老爷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您不打算清休,准备重新出山了?”


    “我问的是你,混了这么多天,我听秘书说你最近在家比在公司勤,怎么,要罢工?”


    钟铭臣随手给花瓷夹了离她远,在老爷子面前的菜,嘴上回道:“工作耽误不了,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


    花瓷算是发现了,这爷孙俩就很少好好说话,不是大吵就是话里夹枪带棒的,不过到最后居然都能谈妥,钟家的基因真得挺可怕的。


    像自家这边,虽说爷爷膝下三子,但是性格都是大相径庭,所以最后分家其实也不奇怪。


    临走的时候,钟奕给了钟铭臣一封信,是他母亲想要离开中国时留给他的告别信,但是因为钟奕的自私,将她生前的东西都一并带去了新西兰,所以这信一直都没有交到钟铭臣手上。


    “物归原主,我也该回去了。”钟奕说。


    回到家,钟铭臣摸索着信封,在床上始终没有拆开,花瓷浴室出来,里面弥漫的雾气散出来,有一点暖。


    “在看什么?”


    钟铭臣朝她摊开了信封,示意是这个,“在想要不要看。”


    现在看了,无疑是将他再次拖进当年的漩涡,但钟铭臣知道母亲离开的原因,知道她对钟奕的态度,却始终无从得知她是如何看待当初的自己的。


    “如果纠结那就不看,等哪天我们吵架了你再看。”


    “为什么?”


    花瓷说:“因为我要是哄不好了,就只能让咱妈来哄了,是不是呀,钟铭臣小朋友。”


    钟铭臣方才拿着信踌躇的样子,就像是以前幼儿园门口等家长的小孩儿,紧张生涩,无所适从。


    然而此人二话不说,被激得将她翻身压下,势必用力气来让她清楚知道谁大谁小。


    “恃强凌弱!我喘不上气了,钟铭臣!”


    “之后想干嘛?”钟铭臣听她叫嚷,撑起身子,却不离开,身子笼罩着她问。


    花瓷:“整顿一下良思吧,之前我给你的合同你签了嘛?”


    钟铭臣放下心,将床头抽屉里那百分之二十的良思股份合同拿出来,放到花瓷手里:“签你的。”


    “可是我”不是她不要,而是她手里收来的股份已经够了,剩下这些交给钟铭臣,更让人心安些。


    钟铭臣也知道她的意思,说:“即便没有这些,我也会帮你兜底。”


    “是吗?你不会有别的什么图谋吧?”


    钟铭臣想都没想就说有,“图你算吗?”


    “算”,花瓷笑得灿烂,“不过挺好。”


    花瓷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出身好,老天爷还给了她混饭吃的饭碗,可是年龄越大越觉得得来的都是有代价的,饭碗给了你,却不一定能用,出身好也不一定好到底。


    从意外之后,她便始终觉得自己想错了,她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但兜兜转转到现在,她只觉得,一个人哪有这么多运气,运气差不过是命运,而运气好,才是命运向你低了头。


    此时她的命运正在低下头颅,亲吻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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