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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VIP】

    第61章 一锤定音


    花振凡一句话让刚安静了没几秒的展厅瞬间群情激奋,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都开始高呼“钟氏还我立身之本”。


    记者抓着镜头一顿狂拍,话筒不停地递出去, 像是在正义地收集什么罪证,一刻不停, 场面混乱至极。


    钟铭臣在办公室的大屏里一帧一帧看着今天的记者会。


    不光是他,集团上下有屏幕的地方应该都在转播这场屠杀式的舆论场。


    钟老爷子昨天半夜找人去接他下的山,此时正一同坐在钟铭臣的办公室里,陪同的还有钟玉清, 她联系了刘墉,刘墉只会说他不知道,甚至连今天的记者会也没有参与, 所以钟玉清就先跟着过来了。


    “现在什么打算?”钟老爷子问。


    钟铭臣淡淡地说:“不服就压到他们服,等到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停了, 至于舆情我会让人好好控制。”


    钟老爷子气得抹了两把胡子,在他面前团团转,“你以为现在钟氏还稳得住,项目还没停是为了什么?”


    他怎么会不清楚,底下那些人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一是还没有定性他们不敢,二是看在了钟老爷子的面子上。


    “花家大部分的项目都是半废的状态,至于到手的新元, 起码得一到两年才会有大动静,花家等不到那个时候资金回流了。”


    之前选新元送出去的时候,钟铭臣就想过了,他可没有帮人渡过难关的菩萨心, 敢投就得等得起,项目这种事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不是我拖黄了你,就是你拖黄了我,以花家现在的情况根本拖不起。


    “那集团呢?你以为还能拖多久,再久就真的是墙倒众人推,花家本就对你不顾情面的事心怀怨怼,如今他们敢开记者会以身入局,早想好了怎么也要恶心你一回。”


    不得不说钟铭臣确实没想到花振凡这次会狗急跳墙,也难得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有了感悟。


    钟老爷子看着电视转播,问:“良思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听你说。”


    “本来是打算送人的。”


    没想到还没拿下送出去,花振凡就拿这件事做文章罢了。


    钟玉清搀扶着老人家坐下,安抚道:“铭臣你还不懂吗?做事总是留一手,您少操些心。”


    “那你让他说说他还有什么后手。”


    “说啊,你真想让爷爷气死啊?”钟玉清催促道。


    电视里的声响突然停了,里面的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展厅门口大门伴随着声响从外面被推开。室外明亮的自然光线照进全黑色调的展厅里,照得众媒体的摄像头都爆了光。


    只不过他们现在也顾不上调了,纷纷抬头看去,不知道又是哪个不速之客打断了这场狂欢。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而此人正是花振凡身边的得力助理:“花花三小姐?”


    记者们呆愣片刻后,看到花振凡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刚刚的镜头也顾不上调,抬起来对着门口就是拍,卡嚓卡嚓声再也没有停过。


    只不过花瓷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往后倒退了几步,不敢靠近。


    花振凡呆愣后,半信半疑地张嘴叫了两个字:“花瓷?”


    “好久不见,大伯。”


    花瓷庆幸自己那一觉睡得久,但是没睡过头,还能有时间打扮得光鲜亮丽,来赴这场“接风宴”。


    “你不是死了吗?”花振凡吓得脱口而出。


    花瓷抬手让他细细看了两眼后说:“我好好的呢,都说好人有好报,我这意外还能被人救起来算不算好报?”


    “您真的是花三小姐花瓷?”


    “花振凡是她大伯,自家人总不至于认错吧?”


    记者:“那请问您既然安然无恙,这一年为何不出现,今天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年我都在养伤,行动不便也不希望大家担心,如今全好了才赶出来。至于我今天为什么出现嘛”


    花瓷眼神锁定台上的人,从容不迫地踩着高跟鞋上台,拨弄了一下花振凡面前的话筒架,将话筒面向自己,语调轻柔,像是静止湖面滴下的水滴,荡起层层涟漪。


    “自然是为了帮我大伯说两句。”


    “花瓷是怎么回事,她?!”


    镜头外,钟老爷子和钟玉清他们的表情没比场内的人好多少。


    “死者为大,现在死而复生者更大,这下的新闻我看你还压不压得住!”钟老爷子一甩拐棍,拐杖直接蹦到了钟铭臣小腿上,敲打出一声闷响。


    钟铭臣也来不及感觉痛了,看着电视上如今无比熟悉的脸,摸着手上的腕表,转了转,最后笑得有些无可奈何。


    果然,事关良思,她是要回家的。


    钟玉清看钟铭臣神色不对,也知道这件事现在是脱离掌控了,于是也是一脸愁态,只能站在屏幕外干着急


    花振凡虽然对花瓷的到来赶到意外、恐慌,但是听到她是来帮自己说话的,短时间内还是卸下了防备,当时出意外的事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即便没成,花瓷应该也只当做是上天眷顾,还是先不要自乱阵脚了。


    记者:“请问花三小姐对于跟钟氏联姻失败,钟氏对花家接连打压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钟花两家联姻因为我个人的意外并没有真正结下,所以不存在失败一说。”


    “花瓷你”


    花振凡急着想上去打断,谁知花瓷直接把话筒拿在了手里,隔开了他,继续道:“至于借此打压花家的说法倒是没错,不过放弃阴谋论,这不就是一场弱肉强食的商业竞争?我不懂将联姻之事扯进去的人意欲何为。”


    花振凡刚因为前一句话放下的心,下一秒又提了起来。


    记者:“花三小姐这么说,是否表明自己并不站边自家,而持中立立场?”


    花瓷和煦一笑,回说:“不对。”


    记者:“既然花三小姐力挺花家,为何”


    “我说不对,我不是中立,而是支持钟氏。”花瓷打断记者的误解,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全都看向了她边上的花振凡,而对方现在早已是面色铁青。


    花振凡压近,在她耳边低吼警告:“花瓷!你少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攀钟氏,他们也不会保你,谈联姻的时候尚且被人退回来,现在更别想着打压自家人换他们同情!”


    “大伯先别急”,花瓷说,“我成年后便是良思的法人,现如今也早已过了担不了事的年纪,请问大伯为何迟迟不肯将良思交换给我?”


    “那是你没提,更何况这也算是家族招牌,不能交在你手上冒风险。”


    “既然这样,那大伯又为什么让良思冒更大的风险呢?”花瓷虚心求教。


    花振凡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话刚说完,身后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多张不看入目的照片,有些学生甚至还穿着良思的校服。后面几张ppt跟着显示的是良思近几年,在各个著名会送输送优秀学生进行商业联系、陪客的证据,上面不仅有服务对象的名字,还有场所、时间以及当事学生的手写供词和签字。


    “这些是这几年,良思在花振凡花总手下,从一所德高望重的书法教育学院,沦为一所关押花季少女进行情色交易,换取商业利益的囚笼,这还只是部分愿意出面举证的同学提供的证据,还有一大部分不愿意被牵涉其中的学生,他们同样是受害者。”


    “这花瓷是疯了吗?自己出来曝光自家的丑闻?”钟玉清属实是看不懂这个花瓷的操作了,莫名其妙出现,莫名其妙站队,帮着外人做掉自家人?


    钟老爷子眼神暗淡不明,回身的时候,发现钟铭臣已经拿上车钥匙往办公室外走了。


    “诶,你去哪儿啊?花家的事你不管啦?”钟玉清喊道,但是人已经跑没影了。


    钟玉清问:“这花家到底怎么回事,正一派反一派的,怎么个路数?”


    “问你的好弟弟去吧。”


    钟玉清被老爷子这一说,更是满头雾水


    花瓷将前面打码的照片很快滑过去,页面留在了那张有着电话的表格,上面赫然在列的老板名单中,就有今天参加记者会,明确站队的企业老板,他们都是受益者。


    “花瓷,你个白眼狼,居然为了钟铭臣造为证来害我?”花振凡满脸张红,指着花瓷鼻子骂,还试图动手。


    然而伸出去的巴掌被花瓷躲开,花瓷趁他不注意反手将他推到墙上,掷地有声地说:“花振凡为了个人利益,背宗忘祖,将良思其余不顾,多年后企图将我以意外的方式埋葬,既然你说我造伪证害你,那也不缺这一件还没有实证的事了。”


    花振凡现在应该感谢花瓷,因为如果不是刚刚被她推到墙上,他现在应该要直接坐地不起了。


    助理这时才上台来扶他,对着花瓷言辞激烈。


    花瓷走过去,不顾助理的阻拦,贴到花振凡耳边说:“你弄不死我,我就告到你死不瞑目。”


    起身面对媒体最后说:“至于钟氏所谓的恶意垄断之说纯属谣言,据我所知光是河滩项目受邀的投资人就又向生辉向总,而他的公司可比在座各位的公司规模小得多了,这难道不更是促进区域发展?我都知道的事,花总和各位却眼瞎耳聋装作不知,在这里大义凛然地说什么恶意垄断,现在看来,说不定是为了防止各位精通钱色交易的老板们,毕竟千里之堤尚且溃于蚁穴,更何况是在场这么多了。”


    同时现场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同僚们,站起身,纷纷开始直指花瓷污蔑。


    “你别胡说八道了。”


    “你知道什么叫侵犯名誉权嘛?”


    “是啊,一个丫头也过来这里说三道四。”


    记者才不管他们的帮腔,上来就将台上几个人团团围住,见风使舵不让人走,势必要问个清楚,写个铁证新闻出来。


    “钟氏跟您是否有私下交流?”


    “花永良先生及其夫人的死是否真的有隐情?”


    “您所说的没有实证是否表示这一切只是您的猜测。”


    “请问良思的事是否也是信口开河?证据是否真实?”


    花瓷被挤得呼吸不畅,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让让,让让。”


    “都让开。”维持秩序的安保声嘶力竭地喊着。


    直到到了金融中心门口,围城群的人才散称了一条跟在后面,花瓷被挤着从空隙里看路,找了个地方打车。


    然后抬头看见正门口的马路上大喇喇听着一辆眼熟的车。


    “记者会已经结束了,你们再拦着我可以报警。”花瓷推开面前逼问的话筒,镜头又凑上来了,推开镜头,话筒又追上来,永无止境。


    “滚开。”众人比肩的空隙中伸过来一直宽大有力的手,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扯到了他边上,钟铭臣用身体将边上的人都隔开,紧贴在她背后,伸手给她开路。


    原先还盛气凌人要花瓷给他们道歉的老板们,现在全都自动噤声了。


    钟铭臣一个个扫过他们的脸:“各位想要说法来钟氏集团,我请各位喝茶。”


    他眼神狠厉,语气客气却更觉得不怒自威,让众人缩紧了脖子,刚刚在展厅里一人一句控诉得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现在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北江国际机场登机口,洛琪琪一副墨镜架在脸上也挡不住连上的兴奋,转头一看洛希文还在拿着手机,便催促道。


    “你快点,该我们登机了。”


    洛希文收起手机,拿出机票说,“来了。”


    耳机里的新闻还在继续,洛希文摘下来清净清净,合作还算顺利,新闻已经将两个人相携的背影作为了结束。


    她也真的该彻底登上这架飞回的航班了,毕竟换做是她,今天输的就该是钟家了,因为她放不下自己现在拥有的,更豁不出自己


    车内,钟铭臣咬着牙,将她手里的玻璃杯取下,倾身将她封闭在自己与沙发构成的狭小空间里,细密的吻如同细雨般落下。


    没有一下深入,但是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直到打湿了和她的唇瓣。


    花瓷不自觉地迎了一下,被钟铭臣抓住,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骑在钟铭臣身上了。


    她送腰直起身,低头主动去吻身下的人,钟铭臣的手一直放在她腰上,抓紧她腰上的衣料,没有之前过分的逾矩。


    直到花瓷含糊了一句:“钟总想玩儿车里的?”


    钟铭臣睁眼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流转到她的嘴唇,再对视时,眼神里多了满是道不明的意味,像是被人解了镣铐的凶兽,附手在她脖颈上,握着主动权,逼迫花瓷仰头承受,而他在她脖颈间的皮肤上落下点点猩红。


    大概是今天确实被吓着了,钟铭臣这种有点过分的占有欲反而让她有了安全感和归属感,这种在她承受范围内的强势,似乎不错。


    “学不乖。”


    “我挺乖的。”


    车子半路停在一个羊肠小道上,这边没有民居,安静极了。


    钟铭臣说:“试试?”


    “什么?”


    “你说的那种。”


    花瓷看了眼窗外,有些犹豫,在看了眼身边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为难说:“太难施展了吧?”


    钟铭臣看了眼四周,突然觉得她说得有理,“明天换辆车。”


    这人居然还把这事安排上行程了,这才开着车子一路疾驰回家。


    刚进家门,花瓷就接到了电话。


    钟铭臣微微松开手,眼底红丝蔓延,看花瓷掏出手机递到他眼前,来电显示是“花振凡”。


    “找你算账来了?”钟铭臣说。


    花瓷耸了耸肩,十有八九是。花振凡可能猜到了这个手机号码是她的,也可能没猜到,只是终于忍不住了,想弄清这背后搞鬼的人究竟是谁。


    花瓷任它响着没接,今天闹了一天,身心俱疲,实在是没工夫应付花振凡了。


    “回屋去睡觉”钟铭臣看她困得冒出的猫耳,说。


    这个点睡了,晚些时候起来正好能赶上夜宵,于是花瓷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钟铭臣抱她进去,“有点服务意识。”


    开始被迫养猫的时候花瓷就娇气得很,现在是钟铭臣非要留着她不让走,她自然是可劲作。


    然而,钟铭臣只是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了句“起来”,然后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我去书房,到点了叫你,别睡太久。”


    “再说。”


    钟铭臣转身出了主卧的门,站至客厅中间,看向刚被丢在沙发上孤零零的手机,顺势拿到了书房。


    “花总。”钟铭臣回拨了刚刚未接通的那通电话,直接称呼了一声。


    花振凡此时正在家里恨得牙痒痒,势必要揪出这幕后搞鬼的人,不过他没想到这个号码居然真的是钟铭臣本人在用。


    “钟总,手段可真不一般啊”,花振凡问,“你把花瓷带走了?”


    “怎么?花总是要来找人叙旧的?”


    今天的新闻闹得那么大,这话明显就是说来讽刺花振凡的。


    花振凡说:“方便的话,我派人接她回来。”


    “不方便。”


    “钟铭臣你到底什么意思!”


    钟铭臣把自己咋进欧式风格的单张沙发椅里,抬脚抵着面前的脚凳,曲折膝盖,姿势从容,“花总忘了吗?钟花两家是联了姻的,现在人没死,在我这儿合情合理吧?”


    花振凡踢开面前的矮凳,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得边上的白柳依闪躲了一下,之后赶忙拍着花振凡的被给他顺气。


    “这伙早就散了,你现在说没作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花总大概也懂,我就不费口舌解释,只是联姻这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您能觉得的,您说呢?”


    开始说不联姻,拆了钟花两家联盟的事他钟铭臣,现在反水带走了花瓷的人也是他钟铭臣,花振凡从始至终就没捞到好,现在更是惹了一身的腥,花瓷就是这个家的扫把星。


    “既然钟总这么说,那么今天新闻上的事怎么处理?”


    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利于他,所以花振凡试探着问钟铭臣。


    谁知钟铭臣说:“花氏没了,良思、新元的事钟氏可以接手,既然都是亲家了,善后就不用花老费心了。”


    花振凡看出钟铭臣根本没有再合作的意思,也顾不了什么礼仪,怒骂道:“钟铭臣你这种狼子野心,总有一天不得好死,你以为接盘是这么好接盘的?你一个外人想要接手花家?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


    “嗯,那就先处理你。”


    白柳依看花振凡气得手抖,电话已经挂了,对目前情况一无所知的她赶忙上前问询,“怎么样?说什么了?”


    “那个畜生以为握着花瓷就能名正言顺接手良思,我呸!他以为花瓷跟家里闹掰了,就能为他所用,我呸!”


    “这么说,钟铭臣的意思是联姻继续?那公司的事能不能有着落啊?”


    花振凡皱着脸看白柳依,手指着她气抖个不停,“你啊你啊,花瓷现在还是咱们家的人嘛?”


    白柳依哭丧着脸说:“那儿子和公司可怎么办啊,要不去问问刘墉?”


    忙活了一整天,花振凡还真把这个隐身了的刘墉给忘了,经过白柳依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不过钟玉清跟钟铭臣姐弟俩关系好,钟家的人抱团抱得厉害,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帮忙。


    纠结再三,这个电话还没有打过去,但他不知道,这通电话即便打过去也打不通了。


    彼时刘墉在家刚看到气势汹汹回家的钟玉清,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娘家的事处理好了?”


    钟玉清什么都没说,往他面前送了一份文件,“签了,三个月后去办离婚证。”


    刘墉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写着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问“你要跟我离婚?”


    “意外吗?我想应该没有我得知你跟花振凡串通陷害我亲弟弟来得意外吧?”


    “钟玉清,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相信感情,所以选择我,因为你感激我救了你一命,到头来你就是个连救命恩情都能忘的女人。”


    刘墉是在农村长大的,在遇见钟玉清之前他甚至都没去过镇上,那年钟老爷子要选址上山清休,到过他们的村子。也是那个时候,他遇见了钟玉清。


    钟玉清不擅水,也怕水,无聊跑去玩的时候踩到了塘边的泥巴,掉进了深水池塘里。幸好经常在那一片玩儿的本村小孩儿一起把她拉了上来。


    而那个下水第一个去拉她的就是刘墉。


    之后钟家一直有资助过刘墉进城读书,刘墉成绩也很好,很努力想要出人头地,最后考到了北江的大学。


    也是从大学开始,他确定了自己对钟玉清的心意,那时候钟玉清已经被钟老爷子送到警校锻炼了,刘墉就每个周末都给了她送些警校里不准带的东西,让她藏好。


    钟玉清走马灯似地回想了一下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快二十个念头了,只是任凭她怎么回想都想不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刘墉变了。


    之前梦想着出人头地的少年,野心越来越大,当实力和野心不匹配的时候,路就走歪了。


    “刘墉,如果只是感激,我们不会有钟窈,只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感情、感激都没了,她不想说服自己这些事刘墉做得情有可原,因为那样无疑是在互相折磨,所以干脆到此为止。


    刘墉怔怔地看着他,态度开始变得卑微,伸手握住钟玉清的肩膀说:“今天的事我没有参与,你不信我吗?”


    “你没有参与?那新元项目是谁跟花氏一起拿到的,又是谁跟他一起鼓动大家造谣垄断引起恐慌?实名的人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是你刘墉长期合伙人啊!”


    刘墉还想解释什么,但是钟玉清已经不想听了,看了眼钟窈的房间,平复好情绪说:“这三个月我搬出去,钟窈想在这儿住或者我去那儿让她自己选,就这样。”


    说完,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


    刘墉本来心惊胆战怕钟玉清回来两个人又是大闹一场,幸好这一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久久不休,甚至以后都不会再闹了。


    他坐会到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怅然若失


    记者会结束后的几天,新闻一直是满天飞,钟氏出具了声明和律师函,谣言暂时控制住了。


    结果还没有消停几天,花氏绝对控股人花振凡就被法庭传讯了。


    花振凡和花齐天最终因为钟铭臣的起诉,别传唤入狱,花齐天的罪名是故意杀人,而花振凡则是包庇隐瞒、协同等多项罪名。


    “你是怎么找到人证的?”花瓷因为镜头原因,没有现场,看着电视上的新闻问身边还在工作的钟铭臣。


    钟铭臣说:“记得上次带你上山,让你去串门的事嘛?”


    “嗯,怎么了?”


    “乡下不比城里,邻里关系应该都挺好的,像他们那儿房屋紧闭,敲门也无人应答的情况太诡异了,所以后来我就找人查了查。”


    钟铭臣指着电视上露出的证人的脸说:“然后就找到了他,目击者。花齐天没胆子自己下手,也怕多一个人再生事端,所以就用高价收买了他,我对比了当年关于这件事的所有新闻,其中就有这个人的脸,只不过就半张脸,所以一直没有人注意。这人是计划生育政策下偷生的,是个黑户,所以难查一些。”


    花瓷反问他,“那你这次又花了多少钱,他才肯指认花振凡,甚至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收钱包庇怎么也得判他吧,她还真不信有人为了别人的真相宁愿付出自己。


    果然,钟铭臣说:“没给钱,不过他有个跑了的老婆,带着他们的儿子改嫁了,他想见见儿子,我答应帮他找到孩子。顺便又提了一下,花振凡能给的,对我来说就是洒水,他考虑了一天后就回复我了。”


    “这样啊,真是煞费我们钟总的苦心了。”


    钟铭臣说:“还行,花振凡一心想要挤进河滩项目,赚钱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想保证那人不会把当年的是说出去,他也好有上山的正当理由。”


    “现在都被你搅黄了。说起来你这个项目还是靠我才重新开的吧?我的坟头现在还在那儿摆着。”花瓷还不忘记仇。


    钟铭臣倒是直白,说:“不是你,这项目都快落成了。”


    “我不听。”


    一个月后,在花振凡再三上诉被驳回之后,花齐天正式被警方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花振凡过得比他好点,起码留了条狗命,能活着出来。


    不过现在花齐天也无所谓了,他下身摔了个瘫痪,死和活对他来说一样。


    白柳依在家里哭天抹泪,卧病在床,在国外上学匆匆赶回来的花铃蹲伏在母亲膝前安慰。


    花氏现如今面临重组的问题,改头换姓是迟早的事了,只留下了一件空屋给他们母女俩。


    “妈,别哭了,爸出来了以前,咱们自己也得好好过日子不是。”


    白柳依说:“还有什么办法可想,你爸没指望了,你哥啊啊啊。”


    说不到两句话又痛哭得不成样子。


    钟老爷子这次在北江的老宅住了大半个月,给钟铭臣打电话说:“找时间过来一趟。”


    “还以为您把这事儿忘了呢。”


    “等着我真老年痴呆了也好,总好过被你这一遭又一遭的事,气死好。”


    钟铭臣看了眼时间,距离正常在班也就只剩半个多小时了,“晚上过去陪您吃饭。”


    “嗯。”


    “你爷爷的电话?”花瓷问。


    “嗯。”


    “行,早去早回吧。”


    花瓷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让钟铭臣有点不安了。


    “放心,我不跑。”现在她跑了,没一会儿就得被钟铭臣抓回来,她可没这么闲。


    钟铭臣这次本来也没有非要带她去,很多事情还是他一个人去解释得清楚些,她在他容易说错话。


    “那晚上让阿姨过去给你做饭,这几天先别点外卖了。”


    “嗯哼。”


    钟铭臣在她额头猛地印了一个唇印,没有缠绵,纯纯就是一个男人发泄占有欲的吻。


    老宅还有钟玉清,从家里搬出来以后,她就回了老宅,钟窈也跟着过来了,正好陪着老爷子。要不是她一直劝着,估计打给钟铭臣的电话早一个星期前就拨过去。


    每次钟老爷子要打过去质问的时候,钟玉清就给拦下来说:“哎呀,就您把他当个孩子看,我看出去谁都怕他,最近事情那么多,你让他自己处理完了再过来跟您好好说不行吗?”


    今天电话打出去还是因为新闻舆论消停几天了,钟铭臣那边还是没有一点要主动交代的情形,所以只能老爷子主动打过去了。


    钟铭臣怕晚上沾了酒,耽误回去的时间,所以特意让司机送他过来,停好车就让司机接到通知再回来。


    钟氏老宅靠近郊区一块,占地面积巨大,后面旁支渐渐搬出去自立门户以后,人才减减少了,这些年钟老爷子下山一两天的时间也很少回来。不过里面一直都有保姆管家在打扫,所以随时过来住倒也方便。


    “钟先生。”女佣带着人进门,客厅正中间摆着一尊弥勒佛的大佛像,边上就是红木家具和沙发,侧边有山水屏风作装饰也能隔档。


    墙壁上的字画都是老爷子的珍藏,空的几幅是他最珍爱的,被带到山上的破屋里挂着了。


    “你来得倒是快。”钟老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钟铭臣哪敢说,其实他是为了能早点走所以早点来了。


    “您老一个电话,我放下工作就过来了。”钟铭臣讨好老爷子的话信手拈来,表面功夫做好了。


    钟老爷子虽然表面上不屑,但是心里还是很吃他这一套的,指了指,示意他过来接着泡茶。


    钟铭臣泡茶的手艺都是老爷子叫出来的,虽然他自己很少折腾这些,但是有些时候就要派上用场了,比如现在。


    “这几天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钟铭臣说:“您这不是明知顾问嘛,新闻上整天轮播,您不看?”


    “嘿,让你说你就说。”


    “成成成,造谣的告了,声明在公司网上挂着,昨天刚让人撤下来,舆情监控的人员说已经控制得当。只有花家,该判的也都判了。”


    钟铭臣把工作上的事都说了,就避开了花瓷这一点,因为他还不确定老爷子知道多少,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多了。


    钟老爷子显然对他避重就轻的说话不大满意,“这事收尾虽然收得不错,但是过程中那些谣言给公司带来的危害很大一部分是不可逆的,你当时为什么不肯及时出手,理由现在能说了嘛?”


    钟玉清带着钟窈刚从菜园子里出来,换下了沾着土的鞋子进来。


    “太姥爷,小舅!”钟窈边跑边喊。


    钟玉清把手里的摘的菜递给阿姨,让她拿去炒菜,随后也到沙发上坐下。


    “来了也不知道带点熟菜。”钟玉清说。


    “我挑的你你们又不爱吃。”钟铭臣回她说。


    “那是你根本懒得挑,每次让你带点什么回来,你总是交给助理去办,好多你爷爷跟我都吃不惯。”


    钟玉清和钟老爷子是典型的中国胃,沾不了一点西方菜的,而钟铭臣则是什么都不挑,什么都能吃,助理给他带东西向来都是不重样的,各国菜混着来,生怕老板以为自己偷懒,其实钟铭臣根本没在意。


    有些稀奇古怪的吃的带回来,除了钟铭臣他们根本不动。


    钟铭臣这下想起之前给花瓷挑吃的时候,试了两家不错的,找人给订了几样过来,“这次我自己挑的,让他们送过来,你就别念了。”


    “呦,我们还有这待遇呢。”


    钟铭臣笑笑没说话,确实不是他现挑的。


    钟老爷子陪钟窈玩闹了一会儿,话题又重新转到了钟铭臣身上,“许家那小子,前几天跟我说你去上川出差的时候,带了一个女孩儿,还是上次被我碰见的那个?”


    “嗯,不过已经分了。”


    钟老爷子刚想教育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咽了回去,“怎么,是玩儿够了,还是没玩儿够,打算接着换?”


    此话一出,钟玉清神色也有些担忧地看向钟铭臣,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话让老爷子气着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钟铭臣说:“花瓷不是回来了嘛,她看着我呢。”


    “你”钟老爷子被他一句话说糊涂了,转而一想更相信着小子是故意调侃他的,又说,“花瓷那丫头也算是福大命大,花家的人待她如此,你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当初我给你订的亲,你不满意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埋怨。”


    “没埋怨,我就是实话实说。”


    反正之后花瓷也要重新出来,许奇观那些人迟早要反应过来,他们乐意跟老爷子说,也省得他解释了,没准人家说得还比他好呢,跟讲故事似的,现在就先这么着吧。


    钟老爷子对他的做法似乎还挺赞同的,点着头喝了杯茶,被钟窈拉着出去逛一圈。


    留下钟玉清看着他说:“你没逗你爷爷玩儿吧?”


    “我至于吗?”


    “那你怎么突然跟应了这个联姻似的?”


    钟铭臣手上收拾茶杯的动作停了,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联了?”


    是没有明确说过,但他这一年又是整花家,又是跟老爷子针锋相对的,联姻不就是导火索吗?


    钟玉清感觉自己被浆糊糊了脑子,怎么转都转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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