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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靠种田当上校长 18、小溪哥哥

18、小溪哥哥

    程颂做腐乳这天,“章家蜜汁排骨”开业了。


    赶早买肉的客人都注意到了章家铺子新加的牌匾。


    “二郎,这蜜汁排骨是甚?你家猪骨头还抹蜜了?”


    被追着问的章二郎是章清二哥,他爹继承了祖父章屠户的名头,家中几个儿子就被客人们唤作大郎二郎三郎。


    “是道用猪排骨做的荤菜,味道甚好。今日晌午开售,开业前三天都是八折,还请各位街坊帮着吆喝两声。”


    “荤菜啊,抹了蜜的排骨菜,如何卖?”


    “一指长的排骨八文一块,套餐三十文一份。”


    “套餐又是甚?”


    “套餐含三块排骨,一份白米饭,一份菜蔬。”


    这套餐的卖法是有些新鲜,但一指长的排骨就要八文钱,多数人都嫌贵。


    县城生猪肉三十文一斤,全要肥的还要贵三文。骨头平日都是剔净肉单卖的,十文一斤,多是被不太富裕的人家买了,加上豆腐菜蔬煮上一锅汤菜,能借个肉味解解馋。


    排骨上就算有肉,也是瘦肉为主,价钱理应在生肉和骨头之间。一块做熟的排骨卖八文钱,这不明摆着坑人嘛!


    “那排骨有甚的吃头,居然要八文一块?”


    “老章家嫌卖猪肉赚得不够,这是要把卖不动的骨头做熟了换钱。”


    “听说了吗?章家肉铺要卖排骨,一指长,八文钱一块,说是抹了蜜。”


    “那蜜是贵,但为何要抹在骨头上?”


    “抹了蜜的骨头也不值八文一块啊。”


    ……


    八文一块卖排骨也算新鲜事,消息很快传开了,好奇的人确实不少,都打算中午过来试吃,确定难吃了再有理有据地骂两句黑心。


    经过几日试做,章家人对蜜汁排骨的信心越来越足。刚开始有人嫌贵也在意料之中,章老爹对家里人交代了,只管把味道做好,其它的无需担心,到底贵不贵他们尝过之后自然知晓。


    卖排骨的这家铺子更靠近主街中心,早市过了人也不见少。这一日临近午时,主街上的行人都被一股特别的肉香吸引了注意。


    “谁家在街上烧菜了?闻着甚好。”


    “哪家炖肉了?味道如此香浓。”


    “好香,谁用糖烧肉了?”


    这是鼻子灵的。


    “好像是章家肉铺,不是说今日要卖什么蜜汁排骨,是他家吧?”


    “章家肉铺在哪儿?”


    “仁兄别问了,跟着味道去寻。”


    ……


    猪肉铺平日都是一早生意最好,过了辰时客人就少了。早上章清父兄在前面卖肉,章母带着两个儿媳在后院准备做排骨。


    在程颂的建议下,章家也买了两口铁锅,炝锅爆炒用大火,炖煮换陶釜用小火,最后大火收汁再换到铁锅。


    长宁买不到大号铁锅,定制倒是可以,就是得等些时日,开业初期只能铁锅陶釜轮换着折腾。


    炝锅炖煮都在后院完成,章家在铺子门口架起个大泥炉,放上铁锅专做最后的收汁,街上的行人就是被这收汁起锅的味道馋过来的。


    “伙计,这肉如何卖?”


    “排骨八文一块,加米饭菜蔬的的套餐三十文。”


    “两份套餐。”


    “好嘞!”


    “给我也来两份”


    ……


    章家抹了蜜的排骨不消一日就将名声打了出去,靠的就是好吃!


    吃过的食客就没有不夸的,八文一块的排骨一口就嗦完了,买了套餐的几乎都要再加几块排骨,就连搭配的腌萝卜都有不少人买了带走。


    这一日,长宁县城最热闹的话题就是章家猪肉铺的新菜,令人口舌生津的蜜汁排骨和酸甜爽口的腌萝卜。嫌排骨八文一块贵,那就买五文一碗的腌萝卜,还赠汤汁。


    头一日开张准备了三十斤斩去大骨的软排,章清父兄都是下刀有准的熟手,一斤排骨破十块,三十斤三百块排骨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光了!


    腌萝卜也没了,白米饭剩了两锅。不少客人自己吃过之后就十块八块的单买排骨,腌萝卜也来两碗,米饭回家自己蒸。


    不算人工,这一日排骨铺子的利润将近两千文,与两头猪赚的银钱相当。


    章家人乐坏了。两千文看似不多,但这才是第一日,县城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家的新菜呢。


    下午就有在别处听了消息赶来买的,到了才听说今日份都卖光了,只能明日赶早。


    账目算清后,章父立时拍板,第二日备货翻倍!


    ……


    十天没见,晚上程颂画砚都没心思看书,拉着黎仁诚坐在堂屋聊天。


    “黎兄家人爱吃,那我下次多做些。”


    听说黎家人都夸他做的酱肉好吃,程颂美得不行,恨不能再酱上两锅快递过去。


    “那就先谢过颂弟了。”


    几句夸奖感谢就把这人高兴得一副坐不住的样子,见程颂笑得得意满足,黎仁诚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以前在县学读书,他与同窗多是泛泛之交,偶尔也会谈论一下学问,却是很少闲聊。也有学子想与他结识深交,但他不是读书就是耕作,挤不出吟诗作对的工夫,更没有畅聊人生的闲情。


    像眼前这般,与好友同桌而坐,闲谈日常的体验还从未有过。黎仁诚说不清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自在。


    “那老伯兴许是王止父亲,黎兄刚还的推车明日就得来学田。”


    聊完家里,两人又说起了农事。


    黎仁诚说去送还推车时,王家兄弟都不在,只见到一位老伯。程颂顺着话题聊起了学田近日的忙碌。


    “王家推车都在学田?”


    “是啊,给舅父家铲完土,又有几家雇了王止帮忙,这几日他家兄弟全在学田铲土。”


    “那租车是否耽误了王家生意?”


    “没有没有。他家五辆推车,黎兄租了一辆,王止又从别处租了三辆,也是五文一日。这两日铲土的活儿也快干完了,接下来还要帮几户佃农施肥。”


    “雇人施肥?”


    “是,舅父家,吴婶子家,于婶子家,好几户都雇了。”


    铲土、搅泥水、施灌,都是临时增加的农活,家里人口少、田地多的难免忙不过来。花钱雇人是有些心疼,总比误了农时强。


    “小溪哥哥也雇了。”


    画砚吃着柑橘插话。


    少爷说今晚不读书只聊天,他便端了盘柑橘过来,先剥了两个给少爷和黎秀才。


    他俩都不吃,真好。


    “小溪?宋归?”


    “对,是宋大哥,黎兄认得?”


    程颂知道黎仁诚能辨得出村中佃农,但走动很少,不少人可能连话都没说过。


    “遇到过几次,说不上熟悉,只知道宋兄也是读书人,住在……”


    “原来是那个院子。”


    听黎仁诚说完,程颂想起来了。第一次从孙大家回来,路上好几个孩子从一户人家跑出来,差点撞到自己。黎兄说那院子原本住了兄弟俩,如今只剩了一人。要不是自己搬来,村里就只有他与宋归是独居户。


    “独居户?小溪哥哥不算吧,虎子说他大哥还回来呢。”


    最近黎仁诚不在,程颂白天要去县学,画砚整日和虎子牛娃他们混在一起,除了下田帮忙也没少疯跑。


    功课是别指望长进了,倒是对村子熟悉了不少,每日都能和少爷叨叨几句家长里短,读过书、会讲故事脾气还好的小溪哥哥就是其中之一。


    “我搬来时他家就只剩了宋归,听吴老伯说当初是住了兄弟两人,他兄长去从军了。”


    “嗯嗯嗯,对对,虎子也说小溪哥哥的大哥去当兵了。”


    画砚点头附和,又抓了个柑橘握在手里转圈圈。


    “从军?哪里打仗了?”


    程颂一惊。就算穿去现代二十年,打仗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忘记啊。


    “没有打仗,那次是朝廷为北境募兵。据说北地春迟秋早,雪窖冰天,且偶有蛮人骚扰边境百姓,兵士折损大,常年兵源不足。”


    大琞的兵役不算重,除了战时,少有强制征召,多是募兵。虽说从军能有份稳定的收入,但其中的艰苦和未知还是令多数人却步,何况是最为艰苦的北境。


    “那北境是很危险吗?”


    画砚听得入神,眼中还浮上了几分害怕。


    “相较于内陆州府,北地算是险境了。”


    “那为何小溪哥哥的兄长还要去呢?”


    “不知,我与宋归并无交往。不过那次募兵给出的待遇比以往要高,若是被选上,除了衣被口粮,每月还能领一千五百文。比内陆的驻军多五百文。”


    一个月一千五百文,一年就是十八两银子。小有家资的人家肯定不会送子孙去冒风险,但对穷苦百姓而言,十八两确实算得上高收入了。


    程颂只与宋归见过一面。是宋归主动找来秀才院,感谢他们分享了腐叶土肥田的法子。


    除了直接问过黎仁诚的几个佃农,多数村民都是口口相传跟着学,还没谁正式过来道谢的,程颂还被谢得有些不好意思。


    听完黎兄的话,程颂明白了宋归大哥很可能是冲着银子去当兵的。兴许只是单纯地想多赚点钱,也可能当时兄弟俩遇到了难处。


    “原来小溪哥哥的兄长是为了挣银子啊。”


    画砚一副恍然大悟的严肃样,手上却是挺活泼,悄悄给盘了半天的柑橘去了皮。


    “你吃几个了,快睡觉了不怕积食啊?”


    ……


    休沐之后的起床总是格外艰难。


    等程颂拖拖拉拉地出了屋,秀才院里已经热闹上了。黎兄在厨房热包子,青山表哥送来了半桶豆浆,青河表哥推着一车豆腐等在院外,兄弟俩和程颂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进城了。


    舅父今早也过来了,看样子是来打水的,正站在井边与人说话。


    与舅父站在一处的那人白净俊秀、清瘦挺拔,雨后新竹般温润澄澈。


    旁边还站着个扬着脖子不时点头的画砚。


    “少爷,小溪哥哥来打水了。”


    跑回程颂近前,画砚小声问能不能邀请宋归一起吃早饭。


    程颂点头,带着画砚过来和舅父问好。


    “正好碰到宋溪去打水,我就让他进来了。”


    一桶水不算什么,但毕竟不是自己家,舅父和程颂解释了一下。


    “那水井是远,宋大哥以后就来这里打水吧。”


    程颂笑着劝说宋归。画砚没少去听人家说故事,打点水算什么。


    不过怎么是宋溪,舅父嘴瓢了?


    宋归推辞了两句,听程颂说孙大吴婶子他们都来,便点了头,道了谢。画砚高兴,趁机拉着宋归一同坐下吃饭。


    “我去请舅母过来,昨日包子还有不少,别让舅母做早饭了。”


    “我去喊她,顺便把水送回去。”


    舅父提起水桶,把程颂叫住。


    “小溪哥哥,你的名字是宋溪还是宋归啊?”


    画砚也听到了周伏那句称呼,憋不住好奇,在饭桌上直接问了。


    “以前是宋溪,前两年改成了宋归。村里人喊惯了不好改,怎么都行。”


    宋归笑着解释。


    “名字还能改啊?”


    “能改,前两年峰哥去从军,盼着他能早日平安归来,我就将名字改了。”


    “峰哥?就是小溪哥哥的兄长吗?”


    “是。”


    宋归点头,眼中含着浅浅笑意。


    “原来小溪哥哥的兄长叫宋峰啊,山峰的峰吗?”


    “是山峰的峰,不过不是宋峰。他姓项,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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