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303文学
首页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 24-30

24-30

    24  ? 他俩上来就演戏


    ◎为什么要杀严熵?◎


    随着彩虹踱步的怪物嘴里吟唱,岑几渊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些怪物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样在空中扭动。


    即便酣睡值不会再被这画面声音影响,他依旧觉得这场面掉San,手指被拽的紧了些。


    他回神低头,望着女孩的发顶沉思。


    “哥哥,走吧,如果你害怕这些怪物就拉好我。”


    奇莉拉抬头,笑容甜美。


    “我会保护你的。”


    岑几渊手指收了收,“嗯。”


    今天的彩虹时间好像过得很快,直到街道上的彩虹随着音乐停止消失,本轮廓清晰的安全屋被浸地漫漶,人影窜流晃动,最终被粉色的漫天彩墨彻底侵蚀。


    他侧目撇了眼角落不断跟着自己移动的黑影。


    有老鼠跟上来了啊。


    无所谓。


    让事情混乱一些反而有益。


    看着牵着女孩的手嘴角勾笑的岑几渊,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住收紧,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后槽牙被咬的咯吱作响。


    岑几渊,拿我当诱饵是吗。


    齐俊延紧紧盯着走在他身旁的女孩,目光停留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因为你们芬芬才会死,两个怪物凑到一起,


    他靠墙叹息,被额前发丝遮盖的双眼血丝密布,眸中是理性堤坝坍塌后,从意识深渊翻涌而出的疯狂。


    他挤出一个病态的笑,起身混进人群,抬手捂住口鼻想隔绝掉人群中恶心难闻的味道,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猩红的数字正缓慢下跌。


    这股甜腻和血腥气混杂的味道,岑几渊早已习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如今被这难闻的气味包裹。


    他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有多暴戾。


    混斗一直都是这样,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


    把自己围堵在巷子里的混混与眼前这些人好像没什么差别,他抬脚踩爆一个正在挣扎起身的蛋糕头颅,随着果浆飞溅,被崩了一脸。


    这应该是个覆盆子陷的蛋糕人。


    岑几渊抬手擦了擦脸颊,粉色的发丝因为粘上奶油和果酱,发尾被染得黏腻。


    背部震痛,传来的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转动着被凿到凹陷的身体回头,对方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他看着这人手里的棒球棍,一样的黑色合金棒身,一样的让人觉得厌烦的英文字母印花。


    岑几渊眼周被浓墨浸染的更加,张口时露出尖锐的獠牙。


    “真巧啊。”


    那男生再次抡起球棍,瞄准的是岑几渊的头。


    “噗呲——”


    随着撕裂声响,胸腔被尖锐又苍白的手指穿过,那声音像扯开的湿皮革,带着阻力。


    “我也是这么死的,喜欢吗?”


    他勾起嘴角,抬眼时眸中已是浓黑一片,连接心脏的血管崩断,整颗还在跳动的脏器被扯出,泵出的血液将他细小的瞳孔染得腥红。


    原本温热的血液在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变得粘稠,顺着男人白皙手指缓缓滑落。


    “原来你是人啊。”


    岑几渊迈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抽搐的男生,掌心的温热似乎还想回到他主人的胸腔中跳动,确怎么都逃不出禁锢住自己的手掌。


    “那你运气也很背。”


    他看着地上的人没了声息,将已经冰凉瘫软的心脏塞回那尸体的敞露中。


    “因为我已经不是人了。”


    脚边的肢体堆积成山,最原始的暴力冲撞着岑几渊的脆弱与绝望,如同被狠狠揉搓过一般扭曲。


    他垂头看着倒在自己周围的尸体,一双双灰白麻木的双眼融化流淌,成了被冲刷到不成型的蛋糕。


    别盯着我了…


    他身体摇晃,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被迫吞咽着污浊的甜浆。


    “哥哥,你赢了。”


    奇莉拉轻掂脚尖迈过地上被扯断的手臂,鞋架在血泊中轻沾离开时带起一片涟漪。


    女孩笑看着此时男人垂在身侧的尖锐手指,抬手握了上去。


    “奇莉拉,其实我不爱吃草莓蛋糕。”


    男人放下捂住眼睛的左手,瞳孔一片漆黑压抑。


    奇莉拉听这话却没有预想中的生气,笑了笑。


    “嗯,没关系。”


    她松开手转身,抬脚踢了踢身边的尸体。


    “哥哥,没关系。”


    女孩再回头时眼中的贪婪溢出,荧粉色的光圈不断在瞳孔中旋转,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遮盖天空的粉幕随之变深,霎那间。


    这个世界如同迎来了真正的末日。


    “奇莉拉,不如你就直接把他吃了,这么大费周章只为了等他自愿,你的癖好可真奇怪。”


    清冷的女生声音从两人身侧响起。


    岑几渊扭头,看着来人嘴角嗤笑。


    简子羽。


    奇莉拉有些不解地看着此时整个左臂都断掉的简子羽,看了看周围笑道。


    “姐姐,另一个哥哥呢?”


    她目光停滞在那条还在滴血的断臂上,语气染上一丝幸灾乐祸。


    “你们,吵架啦?”


    下一刻她身后的人幻成一道黑影猛然朝着简子羽冲去。


    岑几渊的利爪是直冲冲地朝着对方心窝掏去的。


    简子羽翻身躲开,沉声道:“岑几渊,没人教过袭胸不礼貌的吗?”


    她手背上的符文亮起,随着光网捆住岑几渊的手,一阶诅咒生效。


    她笑了笑:“看来你收到系统提示音了啊,岑几渊。”


    男人僵硬地扭头,看着自己泛着浓重黑雾的手指。


    “简子羽。”


    他张口时的声音与带着古怪声调的兽音重叠,夹杂着野性的躁乱。


    “为什么要杀严熵。”


    简子羽歪头躲过男人的攻击,耳边一声清脆,那只鬼爪上碎出几条裂缝,两根手指直接断裂。


    “还能为什么,他害死了我朋友啊。”


    简子羽一脚踹开岑几渊,捂着不断流血的胳膊笑道。


    “不是他的狗屁计划,我朋友也不会死,还他妈造出一个梦让我和她告别。”


    她看着再次爬起来的男人,催动符文。


    岑几渊低头,每一次移动都伴随剧烈疼痛和关节摩擦发出的声音。


    简子羽手背上的黑纹不断攀爬,因为一只左手被砍断,此时成倍增长已经爬到了脖颈处。


    奇莉拉看着眼前场景越来越兴奋,她癫狂大笑,连眼角都被笑出几朵泪花。


    “姐姐,你很疯,我喜欢。”


    她索性找了块稍微干净些的尸块坐下,想好好观赏一下这场电影。


    “哥哥,重要的人都死了,你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呢?”


    女孩摇晃着双脚,笑着抬头望着空中跟随自己瞳孔旋转的粉云,近乎妖异的粉。


    云中也并非混沌一片,丝丝缕缕,清晰的令人心悸,像是无数根血管在其中缓慢蠕动,牵引整个结构旋转不息。


    空气甜腻得令人发晕,几人的皮肤都开始隐隐透出及其浅淡的粉红。


    岑几渊歪了歪被玩偶化僵住的头,脖子处咔啦作响。


    “反正签订者死亡我也活不了。”


    他笑容癫狂。


    “不如我们都死在这里好了。”


    话毕,他脚下腾起一阵黑雾,猛然朝着简子羽冲去,随着女生背在身后的手再次泛光奇莉拉皱了皱眉。


    刚准备起身瞬间一个黑影窜去,挡在两人中间。


    简子羽不解:“齐俊延?”


    “哟,挺狼狈啊,岑几渊。”


    齐俊延活动了一下被爪破的胳膊,笑道。


    “哎,那个叫什么严熵的死了是吗?简子羽,你挺牛啊。”


    “关你什么事,滚。”


    简子羽拍开齐俊延伸来的手,眸中冰冷,她看了眼男人身后的从岑几渊。


    “哎怎么这样,咱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严熵死都死了,说什么都死在这里就好了这种话真是。”


    齐俊延嘲笑道。


    “我们会出去,严熵也会直接自动领取残影者退出这个故事,而你。”


    他扭头看了眼奇莉拉。


    “你就永远在这个故事里陪着这个怪物吧,岑几渊。”


    “死的只有你一个。”


    简子羽垂眸勾笑:“听起来不错,既然你是来组队的我当然不会拒绝。”


    “哈哈哈哈——”


    几人扭头停顿,扭头看着身后的奇莉拉。


    “在干嘛啊,你们在我面前说这些也太搞笑了吧。”


    女孩从尸堆上跳下来,微笑道。


    “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空中的漩涡旋转加速,每一次旋转都带起阵阵轰鸣,沉闷又令人牙酸,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颅骨之上,粉红云层的深处,不断有刺目的光点骤然一闪。


    女孩身后的尸块浮起,卷挟着空气里的甜腻旋转,在云层之下重合黏塑成一个巨大人型,在毒圈边缘矗立。


    奇莉拉回头,望着比自己高上几十倍的巨物。


    “卡卡要开动咯。”


    随着大地震颤,那由无数吨的蛋糕胚、翻糖奶油和残肢甜霜堆叠而成的巨物摇晃着自己的头颅,买着粘稠又缓慢的步伐蠕动。


    和那巨物共同推进的,还有原本已经停下的毒圈。


    “呵…”


    岑几渊起身,转了转僵硬的手腕回眸。


    “严熵,可以了。”


    齐俊延一愣,顺着那目光看过去,瞳孔紧缩。


    毒圈边缘走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被简子羽“杀”掉的严熵。


    “cnm的简子羽,你他妈耍诈?”


    他看着朝着严熵瞬移过去绑在他身上的岑几渊,扭头怒骂。


    原本按照岑几渊中的二阶诅咒,他怎么可能躲了了那个怪物。


    “我们诈的是奇莉拉,你这个蠢货自己跳出来。”


    简子羽嘲笑道:“该怎么说你好呢,齐俊延、”


    她拽开对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太久没有共事,你好像变蠢了。”


    25  ? 如果奶油会呼吸—结


    ◎他让他相信他◎


    “岑几渊,清醒点。”


    严熵搂着男人给他灌进一瓶药水,沉声道。


    岑几渊睁眼,本浑浊漆黑的瞳孔复原,他稳了稳呼吸转头望着天边跟随毒幕推进的巨物。


    “虽然我们把奇莉拉的真身骗出来了,但是这怪物比我们想象中的难搞啊。”


    而且,感受着从刚才开始就凝固在自己身后的视线,岑几渊叹了口气。


    奇莉拉生气了。


    女孩望着不远处的人影,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碎出一道裂缝。


    “哥哥,我们果然很像。”


    都一样的爱说谎。


    她手指收紧,随着瞳孔中的旋转速度变快,毒圈与那个不停蠕动的巨物朝着中心加速。


    齐俊延骂骂咧咧地转身一愣。


    原本在自己身旁的简子羽已经溜了。


    “你妈,跑毒不叫我,诈出来的组队就不叫组队了是吗?”


    他怒骂一身撒腿就跑。


    “严熵。”


    岑几渊乏力地动了动手指,额头贴着男人的肩膀轻抵。


    “你体力够好吗。”


    严熵笑了笑。


    “够。”


    粉色毒圈缩紧的压迫感犹如死神再倒数计时,那巨物被蛋糕粘合的双马尾随着移动不断掉落着肢体碎块,它转动着自己的眼睛紧紧盯着停机坪上奔跑的几人,口中不断尖喊着拌着童音的怒吼。


    简子羽耳膜被震得一同,手腕上的酣睡值开始大幅度下跌,她奔跑中咬着牙给自己灌了瓶药,咽下去后还往嘴里塞了颗糖。


    她心中暗骂。


    妈的死严熵,计划倒是成功了,但是这怪要他妈怎么打啊?


    断臂上的血液凝固,痛得她有些恍惚。


    “所以你说我的技能还有用,是要让我怎么用?”


    简子羽从揉了揉眼角,从沙发上坐起,她看了眼窗边桌子上的水瓶。


    言师的技能真是…挂狗。


    “奇莉拉肯定知道岑几渊不会按照奇莉拉意愿去吃掉她,而且,奇莉拉的目的肯定也不是被岑几渊吃掉。”


    严熵从高凳上起身,倚着沙发背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她是想和岑几渊融合,让岑几渊变成她丢掉的草莓。”


    简子羽一愣:“融合?”


    “嗯,所以奇莉拉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岑几渊进入鬼化但是又会卡着他的酣睡值不让他完全失控。”


    严熵顿了顿。


    “但是我们就是要让奇莉拉认为岑几渊马上就会失控,并且在岑几渊融入童话之前,逼奇莉拉出手阻止。”


    “你打算怎么做?”


    简子羽看了眼男人手指上的戒指。


    “奇莉拉肯定能察觉到你和岑几渊的关系,想骗过她,不太容易。”


    “所以就让奇莉拉以为岑几渊身后已经没有人了,这样她想和岑几渊融合的心思会变得更强烈,因为这种情况下的岑几渊和她融合度会更高。”


    简子羽闻声皱眉。


    “你是想……”


    男人手部动作停滞,垂眸。


    “诈死。”


    他扭头看了眼简子羽手背上的符文。


    “在奇莉拉面前对着岑几渊下咒,把我死亡的事情说出来,岑几渊会配合你演戏的。”


    简子羽叹了口气,起身。


    “演戏就做足全套,我身上得带点伤不然太假了。”


    看着男人点头简子羽犹豫着问了一句。


    “你就这么确定岑几渊能撑住吗,万一他控制不好可能会直接融进童话,那我们计划会失败。”


    这计划将两人全部筹码压在岑几渊的身上,简子羽甚至觉得这不是传闻中的严熵会做的。


    指间银戒上的白色宝石被光折射,刺了一下男人的眼睛。


    他忆起岑几渊在光尘中的那次回眸,明明柔软又无害,却总是揪着他的心。


    还有那句如雨水一般撞在玻璃窗上的话。


    他让他相信他。


    那声音传来时,他失神,望着眼前唇瓣一张一合。


    他知道自己也贪恋那唇的温度,所以连听觉都被剥离。


    “我相信他。”


    “严熵,谢谢。”


    怀里的人声音夹着虚弱的喘息,淡粉的发丝上还黏着不明又甜腥的液体。


    就像是被丢进脏水池重新被捡起来的粉色玩偶,连四肢都被池中的污浊泡到破碎。


    可偏偏这玩偶在拼了命的在水里挣扎,只为证明自己不会化为池底淤泥的一部分。


    而这个濒临破碎的玩偶,是严熵的。


    严熵在未来思考过自己此时到底为何心情,他也是在那时才明白,自己此刻不懂不明不理解的情绪。


    名为心疼。


    “哥哥,这场景真感人呢。”


    奇莉拉笑道,紧盯着两人注视对方的眼睛。


    连同那坨黏腻的巨物也开始发出诡异的轰鸣,震耳欲聋。


    可惜,怪物不懂这些,也不该懂。


    “追逐游戏该结束啦。”


    女孩抬手,暗粉色的云层中心掉落糖霜,在空中凝聚,涌像不断蠕动爬行的怪物。


    那些白色的糖霜汇集,从粉末凝成飞扬的碎片,又从一块块白色碎片合并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黑洞,高速旋转,如放大了几倍的飞机引擎。


    巨型怪物转动着麻木的眼睛,那高速移动的引擎飞速朝它射去,下一刻被它含在了嘴里。


    肉泥、蛋糕块、随着血液从它的嘴角溢出,砸落到地上击起震颤。


    巨型怪物含住引擎的瞬间,倾倒在地。


    随着不远处巨大的拖行声和嗡嗡声,几人纷纷回头,僵住。


    那引擎旋转拖动着怪物在地上飞速前行,直冲冲地朝着几人撞来。


    地上掉落的蛋糕和肢体不断被搅进因为转动而模糊的扇影,碎成粉末残渣悬吊在怪物的嘴角,正渗出浓稠的、粉到近乎黑色的油渍。


    被搅进去必定会粉身碎骨。


    简子羽暗骂一声,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腿脚打颤,肺部缺氧到呼吸进嗓子的每一口空气都刺的她生疼。


    身后传来嗡嗡的噪音,伴随不明物体被搅进去的湿漉漉的噗嗤声,岑几渊抬眸,耳边的头发因为强大吸力浮起,他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奇莉拉。


    他轻轻推了推严熵,抽身。


    变为魂体的下半身被那股巨力吸到变形,他看着笑容得意又势在必得的女孩,轻轻俯身拥住了她。


    女孩的声音恬静,仿佛只要不看周遭,不看她那双眼睛,他就能忘记怀中抱住的是个怪物。


    “哥哥,我就知道你会选我的。”


    奇莉拉的手臂紧了紧,用头发轻轻蹭了蹭岑几渊的脸颊。


    “等这里的一切结束,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我没有喜怒哀乐,你做我的喜怒哀乐。”


    她眼中的幸福几乎溢出,声音清甜又洋溢。


    “这样我就是个完美的蛋糕了。”


    岑几渊垂眸,轻轻抬手抚上女孩的后背,僵硬的关节随着抚摸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尾音上扬,像是对眼前一幕的不认可与压抑的啜音。


    “奇莉拉,我们两个确实很像,我们都是怪物。”


    岑几渊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手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波动,随着跌至个位数,他的眼眸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浓黑浸染。


    “奇莉拉,昨天我和严熵在巷子中发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爱吃草莓蛋糕的时候,还有你知道我进入毒圈有赢取你的资格的时候,你因为蹦跳在蛋糕胚上扭到的脚,和投在你嘴角的那抹阳光。”


    “叫做喜乐。”


    女孩没有说话,身后的嗡鸣还在持续,吸力大到岑几渊几乎抱不住怀里的人。


    “你看到我被人偷袭,注意到我被打烂的身体的时候,看到我即将被三阶诅咒定在原地的时候,直到我骗你的时候,你皱起的眉头,和被捏出褶皱的草莓柄。”


    “叫做怒。”


    奇莉拉轻轻推开身前的人,笑容被飞扬的短发模糊到看不清,她裙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果酱的红色,连同脸颊被空中飞溅的奶油蹭过。


    这样的奇莉拉,看起来真不像一个怪物。


    反而是此时的岑几渊,面容因为鬼化看不清眸中的神态,只有那拧在一起的眉头和明显看的出来是在苦笑的唇能看出这个怪物,在难过。


    明明怪物不会有悲悯。


    “奇莉拉,我成为不了的你的喜怒哀乐,这本就是你有的东西。”


    女孩笑了笑,狂风挟夹的奶油好像被光折射的晶莹,又很快随着尘埃被吸走。


    “哥哥,我不懂哀。”


    岑几渊漆黑的瞳孔中凝出一滴泪,他尖锐的鬼爪蹭了蹭女孩的脸。


    圆圆的,软软的。


    “奇莉拉,如果卡卡让你痛苦,就别做卡卡了。”


    随着身旁飞奔过去一个人影,岑几渊手臂发力,将身前的女孩推进了迎面而来的旋转黑洞里。


    金色的发丝被搅进风扇,撕扯女孩的头皮,她的眼球在头颅被搅碎的一瞬间滚落,又被巨大的吸力吸地瞬间粉碎。


    空中旋转的粉云停止,世界随着巨型怪物触碰女孩的那一刻瞬间禁止。


    奇莉拉的头颅只剩下下半张脸,而那张脸,还在笑。


    “哥哥,很痛。”


    女孩的声音平静,似是想掩盖那张破碎脸颊上留下的液体。


    “被搅进去两次,怎么会不痛呢。”


    岑几渊僵硬艰难地伸手,顺了顺女孩被搅翻的裙子。


    风扇开始缓缓恢复转动,岑几渊的轮廓随着女孩的肢体被搅碎越来越模糊,耳边不断有呼啸穿过,他听到自己微弱、又被强风吹碎的声音。


    “对不起。”


    停机坪上的人影彻底消散,只留下巨型怪物嘴中的引擎不断嚼碎女孩的身体,它翻滚着,剥离着,巨物的眼角在甜腻的空气中拉出长长的、粘稠的丝线。


    女孩只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是空鸣的,与自己被搅到破碎的身体太过违和。


    【我叫卡卡,是个一事无成的蛋糕师,我想我的一事无成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被创造出来的东西,我本身就是块没有灵魂的蛋糕。】


    草莓柄旁垂落的手指轻轻收了收。


    【我被人带走,离开我最熟悉的蛋糕店,和我最常盘卧的那个橱窗,被装进了漂亮的纸盒,我想寻找灵魂,我想被带走可能不是一件坏事,我总能在旅程上找到我的灵魂。】


    像是舍不得那片温度一般,她摩挲了一下手指。


    【我看着车飞速行驶在高架桥,车窗外的空气好蓝,被暖黄明亮的灯点亮,那是我在蛋糕店看不见的东西,我想我赌对了,外面的世界好漂亮,如果我的奶油就像那些灯一样被挤的整整齐齐就好了。】


    随着怪物眼角垂落的液体滴落,触碰又小又苍白的手心。


    【机场的人好多,大家都好匆忙,我不明白大家在忙碌什么,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在这么光滑的地上行走不会摔倒吗,我只知道我的再这样的地板上是跑不快的。】


    她摩挲的手指一愣,像是欣喜一般紧紧握住。


    【我死亡前曾经和很多人玩了一场追逐游戏,我在寻找灵魂的路上受了很多的伤,摔了很多跤,我的草莓被踩碎了,奶油也脏了,我难过地问那些追赶我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说,我的身后没有追赶我的东西,所以他们便来追赶我。】


    又在察觉那并不是自己所想之物松开,随着被卷入黑瞳被彻底粉碎。


    【我不明白,其实我想说我自己就在追赶自己,我想找到自己的灵魂,我不想再做一个一事无成的蛋糕师,可是那个风扇搅地我好痛,我没来得及说,也说不出了。】


    26  ? 他骗他说下雨还喂他吃冰块


    ◎你喜欢的都会给你的◎


    走廊尽头的几人说不出话,劫后余生的庆幸被更复杂的情感淹没。


    眼眶里的湿润并未比退出故事前一秒少一些,岑几渊只能将头埋进眼前男人的怀里。


    几人在退出时听到了奇莉拉的自述。


    “严熵,你不是说怪物没有感情吗?”


    岑几渊拽着男人衣袖的手指缩紧,压在心上的沉重近乎让他窒息,他喘息,又发现根本就没办法把那些情绪吐出去。


    贴在他发顶的手掌泛光,岑几渊彻底睡了过去。


    简子羽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像个狗一样喘气的齐俊延。


    “齐俊延。”


    男人抬头,目光停在走远的严熵身上,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和缠绕在那腰间的一缕雾,视线变得模糊。


    “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


    简子羽转身,没有再理身后传来的哭泣。


    芬芬,你解脱了,鱼死网破。


    我开心不起来,我们到最后好像还有好多话没说清楚。


    她望着前方走动的身影,


    但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大概永远不会想通。


    芬芬,我们都该谢谢他们。


    “你去几层。”


    严熵抬手拦住刚准备关的电梯门,抬眸看着愣神的简子羽。


    “那人没跟上来?”


    简子羽迈进电梯,按下按钮摇头。


    她扭头望向昏迷的岑几渊,他的睡颜安然,毫无防备,唯有低垂的眼睑随着呼吸的轻缓节奏微微颤动,似是那场恐怖惊心的童话只是一场梦。


    “你用安抚技能了。”


    简子羽抬手,直照在岑几渊脸上的顶光被遮挡,纤细的手指将光与影默默裁切,掌心投下的阴影恰好遮盖住那双泪痕未干的眼睛。


    “嗯。”


    严熵垂眸,若有若无地蹭了蹭怀中的发顶。


    “叮——”


    “严熵。”


    简子羽迈出电梯门,回头笑道。


    “谢谢你,等岑几渊醒了,也帮我和他说谢谢。”


    门缓缓关闭,严熵抬头望了眼顶部垂射的灯光,恍惚。


    他抬手,似是模仿,轻轻将手遮在岑几渊脸颊上方。


    手背的血管在冷白的灯光下被照地明显,他细细品味轻触掌心的柔软睫毛,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


    就好像并非所有的清晰都需要光亮照耀,有时这主动的一遮,这刻意截断的光,这掌心与面颊咫尺天涯般悬停的阴影,似乎要比被光淹没更有意义些,更明了些。


    脚步声在空旷走廊中被无限放大,清晰,孤寂,天花板高的有些压抑,嵌着筒灯投下一个个冷白光圈。


    严熵垂眸,望着怀中与四周冷调不一致的粉,只觉得明明残影者的重量如一笔淡墨,此时却沉甸甸的漆在心上。


    褐银色的门打开又关闭,岑几渊被那声提示音唤醒。


    屋内自动亮起的灯光投射,他抬眸。


    严熵的轮廓边缘柔和,随着呼吸起伏,在光中看不清表情,深黑的发丝末梢被染成了淡金色,他恍惚,耳畔好像又下起了过去伴随自己一整个童年的雨。


    “严熵,下雨了吗。”


    他被耳中不断滂沱的暴雨击打,冰凉到让他恐惧,


    严熵视线从那双眼上挪动,看了眼窗外。


    “嗯,下雨了。”


    岑几渊缩了缩身子,抬手却怎么都隔绝不掉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他想起在童话中含的那块冰。


    “严熵,我想吃冰块。”


    对方身子一颤,低头对上怀中湿漉漉的视线,那双眼中的情绪像无数细密柔软的绒毛,扫触他早已被浸到湿透的心。


    他笑了笑,轻轻吻了吻那扇微颤的睫毛。


    冰箱门拉开,潮湿的寒气扑向岑几渊的后背,昏暗的厨房被照出一片狭长的白光。


    拿过冰块的指尖似是比这冷气更凉一些,严熵将他背部从搁架上隔开时冰到他瑟缩,口中被塞入的冰块与牙齿的磕碰声伴随着难以控制的轻哼。


    也可能是那块冰太凉,他反而更渴望躲在那块冰后的温热。


    他伸手环住严熵的脖颈,已无心再去与那唇舌周旋该如何融化这块冰,他吮吸,好像已经忘了是为了用那块冰的声音盖过耳中难以承受的暴雨。


    “严熵。”


    这名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喘出的气息。


    “像那时一样捂住我的耳朵…行吗?”


    他皱眉低喃,被那唇不断掠夺着本就稀缺的理智。


    严熵口中的冰块被咬碎,喉结滚动。


    “把幽灵态解了。”


    他照做,似是只为了能让对方帮帮自己。


    冰箱门被重重关上,餐桌被一股力道推到震颤。


    岑几渊环着他的脖颈,这场暴雨好像更大了,他的眼角脸颊都泛起了潮气,看不清屋中的人和物,好像自己坠入海中只有怀里这一段可以救命的浮木。


    “…疼。”


    “你很喜欢这个?”严熵的指尖再次滑入杯中。


    “哪里都喜欢吗?”


    岑几渊现在根本没办法完整说出自己的想法,话语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太吵了…很…很疼…”


    严熵盯着他的脸,抬手将他汗湿的发丝拨开。


    下一秒那股寒意直冲岑几渊的五脏六腑。


    “唔…!”


    岑几渊完全没想到,呜咽挣扎着,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搂住。


    “你喜欢的都会给你的。”


    严熵显然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迷恋地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抽泣,享受着涌进耳畔夹杂唔咽的低吟。


    这是他的玩偶,他笑得餍足又放肆,抬手擦拭这只玩偶眼角如断线般溢出的眼泪。


    渊渊,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不会把自己藏起来。


    他俯身将那些唔咽全部含入口中,吞咽,在震颤里抬眸望了眼玻璃窗外毫无雨意的夜。


    严熵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不过此时此刻,倒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想。


    男人抬手,眼中近乎病态的神色,抚摸着怀里人的眼角。


    如果你必须碎掉,那就只有我能弄碎你。


    直至紧抓自己肩膀的手无力滑落,严熵起身,被窗外投射的光晃了晃眼睛,抱起昏睡的男人走近浴室。


    “哗啦啦——”


    暴雨下的天空阴沉,男孩发梢的水滴仿佛和雨滴同频,他回眸,看着身后打着伞奔来的女人。


    “渊渊!怎么又出来淋雨,会生病的。”


    女人的伞倾斜,男孩目光停在她逐渐被雨水打湿的肩头,下意识伸手轻轻蹭了蹭那片被水洇湿的纯白。


    “因为如果一件衬衫本身就是湿的,再怎么淋都是湿的。”


    女人摸了摸男孩的额头皱眉。


    “你这孩子,自己发烧了不知道吗。”


    难怪会说些胡话。


    她起身,牵起男孩的手,带着男孩回去的路上却怎么都抚不平自己的眉头。


    男孩抬头,看着这把明显朝着自己倾斜的伞,将手抽出挽上那只撑伞的手臂。


    那把伞,也被他悄悄推了回去。


    回去后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浑身发热昏昏沉沉,只觉得打在窗上的雨好吵,好像和自己站在雨中时敲在耳廓的声音没什么区别,像被打碎的冰屑,没完没了的掠夺着本就稀缺的氧气。


    自从他迷上暴雨,他们好像都觉得他是个怪胎。


    雨停后,房间那扇小小的窗户总是会投进一束温暖的阳光,可能今天自己的体温太烫,男孩抬手摸那束光,指尖触碰到的还是冰凉。


    苍白的手指轻轻收了收,岑几渊睁眼,看着从窗帘缝隙投进来的阳光在自己的掌心旋转,握起来温暖又柔软。


    这温暖的来源是腰上的沉重,他回头,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


    明明昨晚的这股气息是滚烫的,烫到让他失神失焦。


    岑几渊抬手,指尖划过那块隆起的眉骨,想顺着这块骨骼描绘出对方本有的硬质线条,他想向身后的缝隙借一点光,这样才能将眼前模糊的轮廓描地清晰。


    腰上的手臂搂地更紧了些,岑几渊目光停在男人上扬的嘴角,口中喃出的声音很哑。


    “别装睡。”


    “没装睡。”


    严熵轻笑,揉了揉他的发顶。


    屋中弥漫好闻的沐浴露香气,岑几渊闭眼,因为太安静耳边全是被褥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他叹了口气,把心底犹豫要不要问出的话咽了回去,似是想到什么抬手对着严熵胸口一个重拳出击。


    “nmd严熵你个傻逼…吃不了火锅了。”


    严熵埋在自己身前发抖,岑几渊皱了皱眉。


    “你再演呢…??”


    他才发现对方是在笑,气得再次给了他一个暴扣。


    “嘶…”


    这不痛不痒的一拳反而是出拳人牵扯腰部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严熵看着怀里人投来的幽怨眼神,笑着起身道。


    “我把早餐拿进来,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喊他们来玩。”


    岑几渊的目光一路瞪到男人走到卧室门口关上门,他瘪嘴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点亮滑动。


    那个像素小人几乎在一上线身边就传送过来两个人。


    伏一凌:我靠,你终于上线了渊儿,我跟你说出大事了。


    那小人看到粉毛幽灵旁边的短发小人,发出了一个问号。


    伏一凌:简子羽???


    岑几渊眨了眨眼,在屏幕上敲击。


    岑几渊:你俩认识啊。


    简子羽:不认识。


    伏一凌:靠!你爹被你下过诅咒你忘了是吧!


    简子羽: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我怎么给他下诅咒。


    伏一凌:…哦对不起。


    伏一凌:不是!我****你**


    看着明显是有过节的两人,岑几渊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思虑再三,发了一段话。


    岑几渊:人在江湖不打不相识,如果你们两个无法共事那我有个绝佳的办法。


    简子羽:?


    伏一凌:说来听听。


    岑几渊:你俩认我为义父,结成异性兄妹,我们一起行走江湖我也算养儿防老。


    屏幕里的像素幽灵身旁的两个小人诡异又同步的停顿了好长时间,【伏一凌】的头顶上还反复冒出了正在输入的气泡却什么都没发出来。


    房间门被打开,严熵推着一个便携移动桌,停到床边垂眸。


    此时平板上也终于蹦出了一个气泡框。


    伏一凌:岑几渊,你在卖萌吗?


    27  ? 他说他没有现实的记忆


    ◎超薄水润玻尿酸◎


    严熵被屏幕里的聊天记录逗笑。


    “你好像很喜欢给人当爹啊岑几渊。”


    岑几渊咬了口三明治,皱了皱眉。


    “怎么有西红柿。”


    “不爱吃?”


    严熵拿过三明治把西红柿挑出来递回去,一通丝滑操作下来,岑几渊愣了一下。


    “不是…就是不会专门去吃,倒也不是不能吃。”


    但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严熵就把西红柿挑出去了。


    “没事,不爱吃以后就不吃。”


    看着对方准备把那块西红柿吃掉,岑几渊蹭一下坐起来。


    "我咬过了你还吃?"


    严熵听到这话笑了一下:“咱们有这么生疏吗。”


    想起昨晚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岑几渊原地红温,连带着翘起的头发都冒着热气。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凑你。”


    他决定埋头吃饭,眼前这个人他一眼都不想看。


    忽地想到什么,他拿起平板一通点。


    对了伏一凌,你说的什么出大事了。


    伏一凌:你喊声爹我就告诉你。


    简子羽:傻逼。


    岑几渊看着屏幕里两个再次对骂的像素人,无语道。


    “这俩人这样还能喊来吃饭吗,不得把你家拆了。”


    严熵笑了笑。


    “应该不会,伏一凌如果真的讨厌一个人理都不会理他的。”


    岑几渊看着两个人一时半会不会停,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他手指停在公告栏上一愣。


    【通知,近期进入童话世界的人类增加,原有童话故事将全部下架,新故事提升难度,为增加人类存活率,规则更改】


    严熵凑过去看着那几个规则皱了皱眉。


    【一.童话由强制型进入更改为主动进入,请保证每三天进入一次童话,空档期超过三天酣睡值将直接清零。】


    【二.童话内个别怪物出现BUG,现被评定为非常理怪物,无法判定等级,请人类自行甄别危险性。】


    【三.童话故事将增加参与人数,组队行为被正式被允许,请玩家自行鉴定是否需要固定队伍提升存活率,组成队伍可注册绑定。】


    【四.组成队伍阻止故事线将有双倍奖励,注:故事如有超过两个以上的队伍参与,积分奖励由优先阻止的队伍领取。】


    【五.系统平板不好携带,请点击确认按钮生成糖果胸针,用于随身携带方便交易与提醒。】


    …………


    “这公告是不是给慢了点,非常理怪物,奇莉拉应该算吧。”


    岑几渊喝了口牛奶,看着严熵点击确认后手心出现一个银色糖果胸针。


    还是镶钻的??


    他扭头看着自己生成的胸针嘴一撇。


    “靠,生成个胸针都要区别对待吗!”


    严熵笑着看着岑几渊手心的胸针。


    “这应该是每个人的都不太一样,不是挺适合你的,和你头发一个色。”


    岑几渊暗骂。


    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胸针别在身上的,打死严熵也不会。


    他叹了口气,在屏幕上点了点。


    严熵看着他拉了几个人创建了一个群,像素风的小会议室忽然传送两个打成一团的小人。


    简子羽:你妈的你别逼我再给你下一次咒!


    伏一凌:来来来直接拿你的三阶破诅咒来压死我!


    岑几渊无奈,放下杯子在平板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岑几渊:先别打了,我看了公告,虽然可能听起来十分不合理,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组成一个team。


    说完这话,岑几渊把平板拿的远远地试图让不停蹦出脏话的对话框不要误伤自己。


    直到撇到那两个像素小人再次扭打在一起岑几渊叹了口气。


    岑几渊: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先别急,时间:明晚,地点:5318,带着你们的大脑前来聆听我勇闯童话的绝佳计划。


    伏一凌:为啥不是今晚?


    严熵的像素人像个鬼一样突然传进房间。


    严熵:他想吃火锅,但是今晚吃不了。


    伏一凌挠头:为啥吃不了?


    简子羽:……真是个白痴。


    岑几渊眼看着严熵要在平板上打字发送一个猛虎掏心配合闪现,把严熵的平板抢了过来在屏幕上一顿点。


    严熵:少叭叭,说明晚就明晚。


    发完他蹭的一下放下平板,气哄哄地看着此时嘴角都快扬到天花板的严熵。


    “严熵,好笑吗?”


    “我没笑。”


    岑几渊怒,岑几渊怒无可怒,岑几渊微笑。


    “没笑你现在干嘛呢?”


    “我的嘴角飞上去和天花板打牌了。”


    岑几渊:“…………”


    伏一凌和简子羽刚才怎么对骂来着?有时间得去找他们进修一下。


    看着被气到炸毛小发雷霆的岑几渊严熵起身揉了揉他的头,转身打开衣柜,看样子是要换衣服。


    “你去干嘛?”


    岑几渊想起身痛得一个咧嘴。


    靠,他是残疾了吗?是残疾了吧?怎么感觉下半身裂开了。


    “去买食材。”严熵把睡衣脱下,露出被抓出好几条印子的后背。


    岑几渊:“……”


    这是故意的?


    他移开视线别扭地看着桌上没吃完的三明治。


    “我也想去。”


    严熵唰一声拉起黑色冲锋衣的拉链:“你今天能走路吗?”


    岑几渊再次试着起身:“不能明天去吗?”


    严熵笑了笑,这笑容太满足,惹得岑几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起不来,明天去太赶了,不过你要是想跟着你可以盘我身上。”


    “不要,而且你去那么久我酣睡值怎么办?”


    岑几渊看着严熵走到自己身边,对方正从兜里摸索着什么有些不解。


    “拿着。”


    他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愣。


    “棒棒糖?”


    明明能直接给他干嘛要在兜里摸那么久。


    “回复道具,你把你想吃的东西告诉我就好。”


    岑几渊看着手里的棒棒糖点了点头,头顶上翘起的粉呆毛在光下晃了晃。


    严熵的心被那光线晃得一软,此时的语调柔成一片水。


    “在家等我吧。”


    望着那扇轻轻关闭的门,岑几渊举起手里的棒棒糖,在阳光下转了转。


    玻璃糖纸被折射出好多颜色,跟着糖的转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他撑在床上身体往后靠了靠,床垫凹陷,放在床上的平板滑动。


    岑几渊低头,看着手边的平板出神,笑了笑。


    “嗡嗡。”


    伏一凌:你和严熵这次进故事进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遇到公告里说的新故事了?


    岑几渊:算是吧,而且还遇到非常理怪物了。


    伏一凌:我靠!我该说你背还是先天圣体啊,那怪物厉害吗?


    岑几渊皱着眉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下,看着糖上的纹路有些出神。


    这个糖的纹路和奇莉拉的眼睛还挺像的。


    他咬着糖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


    挺特别的。


    屏幕对面,伏一凌翘着二郎腿,看着屏幕里跳出的对话框有些不解。


    伏一凌:我当然知道特别了,具体哪里特别,很丑吗?吓人吗?


    他看着屏幕里的粉毛幽灵待机状态下有节奏的上下浮动,叹了口气。


    岑几渊一个残影者,这么背,感觉稍微不注意可能就融进故事里,太惨了。


    屏幕里跳出个气泡框,他看着那句话一愣。


    岑几渊:她的眼睛像棒棒糖,长得也挺可爱的。


    伏一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眼花后。


    “哈!?可爱??棒棒糖?”


    他咽了口口水,扭头给严熵发了个消息。


    伏一凌:严哥,出大事了,岑几渊他被怪蛊惑了!


    掌心的胸针上方呈现出一个投影,一个像素风Q板伏一凌在他的手心挠头,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严熵被逗笑,收起胸针从冷鲜柜里拿出两盒虾滑,他目光停在酒柜旁,顺手拿了瓶预调伏特加放进推车里,旁边倒着几瓶菠萝气泡水,瓶身上还凝着水珠。


    推车推动的声音夹杂液体轻晃的咣当声,他停在一个货架前,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直接顺了一整排推进车里。


    自动结账的机子滴滴作响,一个女生走到严熵隔壁抬头一愣。


    我靠!


    她刚想说好帅一男的目光停在对方的购物袋里。


    我靠!?


    严熵拎着袋子撇了眼这个女生,那两大包提在他手里就像要不是能看清里面装着什么,还以为装的是棉花。


    “这人好眼熟…好像之前过故事遇到过啊。”


    我草……严熵?


    她扭头再三确定。


    “我靠真的是严熵,他这是谈恋爱了?”


    他女朋友这…能受得住吗这?


    “严熵——!”


    岑几渊看着一袋子的小雨伞怒骂道。


    “你就他妈的这么水灵灵地拎着一袋子这个东西走回来的!??”


    严熵拉开冰箱门往里放着东西,闻声把抽屉拉开示意对方看。


    岑几渊嘴角抽搐。


    我当然知道你还拎了其他东西,你这幅无辜表情是什么鬼?


    他拿起一盒仔细一看,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超薄水润玻尿酸?????什么?还是巧克力味的?”


    “感觉你喜欢这个。”


    “……严熵,你好骚啊。”


    严熵起身,意有所指地靠着桌子点了点桌面。


    岑几渊脑中的记忆片段随着这一声声点击浮现,他耳朵肉眼可见的染上一层红。


    就是这根手指……就是这手推的冰块你还敢嘚瑟!


    “严熵!再点我就把你手指剁了!”


    说完他把快含完的糖塞进嘴里,嘟囔道。


    “到底是谁发明的你,你现实干嘛的啊?”


    这么欠揍的人是怎么平安无事的长大的。


    轻点桌面的手指一顿,严熵轻笑一声起身。


    “不知道,好像是个社畜吧。”


    岑几渊皱了皱眉,咬碎嘴里的糖问道。


    “什么意思。”


    他看着严熵又露出那种侵略性的眼神朝着自己靠过来,双手比叉。


    “我明天是一定要吃上火锅的。”


    严熵支着橱柜将他圈在怀里。


    “岑几渊,我对我现实中的记忆没有归属感。”


    他对上对方有些茫然的视线。


    “所以你可以理解成我没有现实的记忆。”


    28  ? 女巫的毒药(8+1游戏)


    ◎我已经罚酒了,问题不答也可以◎


    【注明:这章有歌词,喝酒那段可以听着这首歌看,歌名《Lose Face》歌词有暗示!】


    “伏一凌。”


    岑几渊切着水果,扭头看了眼还在埋头洗菜的严熵。


    “严熵有和你说过他现实是干什么的吗?”


    伏一凌眨眨眼:“好像是游戏设计师来着吧,他没和你说他记忆的事情吗?”


    “说了,但是为什么会有和记忆没有归属感这种情况啊,你说他失忆吧也不对,说他有记忆吧也不对。”


    岑几渊看了眼旁边玻璃酒桶里泡的菠萝,感觉严熵的记性也挺好的啊。


    “不知道,我刚遇到严熵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情况了,我一开始还很震惊来着,后来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伏一凌说完,从兜里掏出手套,岑几渊还纳闷这人要干嘛。


    下一秒,他看着这个人开始大力搅拌碗里的芝麻酱。


    岑几渊:“?”


    “你不带手套不能搅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解剖芝麻酱。


    “哎呀,别管,你吃油碟吗?”


    “不吃。”


    岑几渊端着水果出了厨房,刚准备去看一下严熵入户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看着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的简子羽。


    “你买什么了。”


    岑几渊接过袋子往里一看:“鸡尾酒?”


    简子羽点点头:“还有些零食,我不习惯空着手做客。”


    某位空着手做客的芝麻酱搅拌员怒。


    “简子羽,你内涵谁呢?”


    简子羽皱了皱眉。


    “你家养狗了?”


    眼看着厨房里的伏一凌就要冲出来和她大战,岑几渊赶紧说道。


    “严熵!饿了饿了,好了没啊。”


    严熵瞥了眼身旁气得跳脚的伏一凌:“芝麻酱没好。”


    “10你快点!”


    岑几渊屏蔽掉厨房传来怒骂,撕开桌上的火锅底料,锅底渐热,随着底料化开红油滚动,整个餐厅铺满香味。


    桌面摆上盘盘碟碟,虾滑毛肚、肉丸蘑菇、玲琅满目,岑几渊夹起一块豆腐放进锅中,锅底咕嘟咕嘟地喷吐着白雾。


    “所以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他夹起碗里的虾滑塞进嘴里,还没吃完碗里又多了一个。


    简子羽看了眼伏一凌,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


    “我刚进来没多久的时候在故事里遇到过他。”


    伏一凌往锅里放了块毛肚,说道:“我当时看她快死了好心救她一下,好家伙一个诅咒打我手上了。”


    “要我说多少遍我那是不小心的,当时我还控制不好自己的技能。”


    简子羽看了眼咕嘟冒泡的红油锅:“你毛肚再煮就老了蠢货。”


    “我就爱吃老的你管我。”


    岑几渊看着眼前这俩人斗嘴,笑着夹住再一次往自己碗里送虾滑的筷子。


    “严熵,你准备在某个虾滑里藏花椒谋害我?”


    “你说你爱吃。”


    岑几渊无语道:“我爱吃我也不是要一直吃我还得吃别的呢。”


    严熵点了点头,夹菜*N


    岑几渊:“……”


    他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山的丸子和菜,以及被烫到正正好弹弹脆脆的毛肚,叹了口气,夹起一片肥牛下意识就塞到了严熵的嘴里。


    他反应过来后一愣,面不改色地放下筷子喝了口饮料。


    自己的耳根好像是被热气熏红了。


    简子羽停下筷子:“岑几渊,说说你勇闯童话的绝妙计划。”


    岑几渊把嘴里的藕片嚼嚼嚼:“现在进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像齐俊延那种对人类有敌意的人肯定也会变多,而且阻止故事还加了条竞技型规则。”


    他扭头看了眼严熵。


    “我们组队的话,严熵和伏一凌是言师,预言技能ultra,你的诅咒技能可以和我的技能搭配,到时候我们就猛虎配猫天下无双,严熵和伏一凌就是我们虎猫组合的头牌军师。”


    简子羽:“………”


    其实后面这半段不说也行,真的好中二。


    伏一凌认同:“现在这种情况不组队,倒霉的话进入故事遇到别的队伍直接就被弄死了,人家才不管你是独狼还是落单。”


    尤其是岑几渊这种点儿背的,这个世界里也并非只有掠影者是坏人,这世界多的是为了活命把人往怪嘴里推的。


    简子羽搅着碗里的麻酱,抬眸时正好和伏一凌对视上,两人看明白对方眼里的意思后默默移开。


    “组吧。”


    她起身举杯,饮料在玻璃杯中晃动,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滑落掉进不断升腾白雾的锅中。


    几人杯子轻碰,响声清脆,伏一凌扭头看了眼简子羽。


    “不要再用错技能给我下诅咒啊。”


    简子羽白了他一眼:“现在我的熟练度除非是你自己把自己送到我的诅咒里。”


    伏一凌靠着椅背拍肚子,看了眼冰桶里的酒。


    “别吃太撑啊,唉不行!停停停别吃了,我们玩点好玩的。”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那几瓶鸡尾酒,几人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走到客厅。


    “女巫的毒药听说过没?”


    岑几渊坐在地毯上,靠着身后的沙发伸了个懒腰。


    “我只知道女巫的触手。”


    “啧,渊儿啊,你都被这个世界的童话腌入味了你知道吗?”


    伏一凌起身从厨房里端出酒桶,又在茶几上摆了九个杯子,分别接了半杯伏特加。


    简子羽笑了一下,把几个鸡尾酒打开分别倒进去。


    “嘿哟,你知道这个游戏啊。”


    她看了一眼伏一凌:“又不是人人都像岑几渊一样断网。”


    鸡尾酒将本透明的伏特加染成各种颜色,在光下倒显得漂亮。


    严熵百无聊赖地顺着岑几渊的头发,见状起身,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几个眼罩。


    “看来还真是只有渊儿断网啊。”


    岑几渊皱眉道:“啥啊。”


    “严哥你和他说吧。”伏一凌将杯子又摆成整齐,是个强迫症没错。


    严熵拿起一杯淡粉色的酒,举在手里晃了晃。


    “我们每个人选一杯酒作为自己的毒药,选的时候其他人带上眼罩,选完后轮流挑一杯酒喝,喝到毒药的人多罚一杯。”


    他放下玻璃杯:“不过光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加点玩法。”


    “加真心话大冒险啊。”伏一凌手一拍。


    简子羽忽地想到什么,揪过装着零食的袋子翻找。


    “我买了真心话大冒险的纸牌。”


    岑几渊摩拳擦掌,扭头坏咧咧地看着严熵笑。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严熵,等着自己喝醉被我录下来吧。


    简子羽洗了洗牌,抽出几个真心话的牌垫在杯子地下。


    “喝酒的同时回答真心话,喝到毒药就去抽大冒险。”


    “那怎么确定对方说的是真心话啊。”


    岑几渊看了眼严熵,留意到那个笑嘟囔道。


    “老狐狸……”


    “你们生成胸针了吗?”严熵的手就没离开过岑几渊的头,被对方一把将手拽下来也笑得愉悦。


    “平板上下个测谎软件,拿胸针当测谎仪就行。”


    伏一凌点头:“高明。”


    岑几渊耸了耸肩,带上眼罩:“你们先选,我最后一个。”


    “严哥你第一个选吧,然后是我,简子羽第三个。”


    伏一凌拿起平板点了几下,记录几人选毒药的影像。


    “全程记录!等会喝的时候也按照这个顺序,我放点歌啊,我可不想干喝。”


    两人陆续带上眼罩,严熵指了杯酒开口。


    “这个是我的毒药。”


    等伏一凌和简子羽选完,岑几渊摘下眼罩扭头看了眼身旁的人。


    刚才严熵随手拿起来的是粉色的酒,那他还会不会选那杯当毒药,继续选那杯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


    “快点儿啊渊儿,我都口渴了。”


    他没理伏一凌的吐槽,指了指面前摆着的杯子。


    “选好了选好了。”


    几人摘下眼罩,严熵起身拿起一杯酒喝光,掀起眼皮扫视三人。


    没有人说他中毒,他掀起那张牌。


    岑几渊凑过去:“详细描述一下你的初吻,精确到时间、地点、感觉。”


    严熵这个骚男人初吻得追溯到什么时候啊,初中?高中?


    “上周,地点在我家卧室,感觉还行,时间太短了——”


    “真心话你怎么说谎啊??”


    岑几渊一脸震惊地喊道,扭头看着一脸贱笑的伏一凌道。


    “他怎么可能初吻留到……”


    严熵笑着在他耳边耳语:“那测吧,你质疑成功我喝两杯,质疑失败你喝三杯,怎么样?”


    岑几渊瞪了他一眼,靠在沙发上不准备再说。


    伏一凌咳嗽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杯酒喝下。


    “你死了。”简子羽一脸正经地举着卡牌。


    “抽吧。”


    “啧…喏。”


    伏一凌抽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又给自己接了一杯。


    “用最性感的姿势吃一块西瓜…!”


    岑几渊一个没忍住,笑着推了推摆在中间的果盘。


    “请开始你的表演。”


    “靠,简子羽你买的这什么牌,我这个热血直男性感这词适合我吗!?”


    伏一凌气呼呼地叉起一块西瓜,扭捏半天还是认命了,用了个自以为最优雅地姿势,扭着腰,摆了个“妖娆”poss把西瓜送到了嘴里。


    “哈哈哈哈哈!太辣眼睛了我靠我不行了。”


    岑几渊笑得肚子痛,出于鼓励地给伏一凌束起一个大拇指。


    “你是在模仿玛丽莲梦露吗?你模仿一下就行了没让你超越啊。”


    气氛活跃,几人笑成一片,伏一凌也没忍住。


    “岑几渊,等你喝到毒药看我怎么整你!”


    简子羽笑着端起一杯酒喝下,确定没中毒后翻起卡牌。


    【有什么最想做的事但一直没做?】


    简子羽垂眸道:“我想打唇钉,但是不能打,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机会了。”


    岑几渊一愣:“为什么不能打啊?”


    女生摇了摇头:“嗯……就是不能打呗,有伤风貌?”


    他没有接着往下问,随手拿了杯酒喝下去。


    确定没人说他中毒后他翻起卡牌。


    “讲一个你明知道是在钓你,你还是忍不住咬钩的瞬间。”


    岑几渊攥着卡片的手指紧了紧。


    什么问题?


    “没有。”他放下卡牌。


    严熵看着他的神情唇角上扬,伸手在那几个字上轻点。


    “质疑。”


    “你…”


    “芜湖!直接质疑!严哥牛逼!”


    伏一凌拿起胸针递给岑几渊。


    “来吧,真男人从不害怕被质疑!”


    那糖果胸针接触岑几渊的掌心,开始震动。


    “…切。”岑几渊扭头给自己灌了两杯酒。


    桌上的酒就剩五杯,可还有三个人的毒药没有被喝到。


    【I do this shit daily…】


    岑几渊放下酒杯,他喝酒很上脸,此时耳根已经开始泛红,平板又播放到一首极具暧昧感的R&B。


    【Yeah, Ive been on a roll, come and see me all night…】


    “渊渊,你还没说你的答案。”严熵贴过去,和那歌词一同在他的耳边厮磨。


    岑几渊抿了抿嘴,不明让自己愣神的是这酒,还是严熵问出的话又让自己想起了心里的回答。


    可能是这首歌太容易让人醉了。


    【P sexy on my mind and its still in my taste…】


    气息扑地他发麻,音乐里的鼓点和他的心跳同频,他笑了笑。


    【I was never unaware that you saved me……】


    “我已经罚酒了,问题不答也可以。”


    【I didnt know how I would feel without it.】


    岑几渊指了指桌上剩余的酒,声音和歌词重叠。


    【I hide my love, just crawling all around it…】


    “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这首歌歌词翻译实在是……不太合适,但歌真的很好听,我选取了部分和这段氛围贴的词,最重要的一句翻译放在这里。


    I hide my love, just crawling all around it.


    我隐藏着我的爱  只是在它周围爬行。


    歌词里的词有几个打成那样是为了过审。


    文中喝酒的几人均已成年,未成年宝宝不要模仿哦。


    29  ? 他俩没同频


    ◎其实承认动了心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酒桶里的酒已经下降到三分之一,几人眼里都被染上些醉意,这场游戏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拉近一些距离,岑几渊往嘴里塞了块菠萝,拿起一杯蓝色的酒喝下。


    “你中毒了。”


    严熵笑着拿过卡牌,示意他抽一张。


    岑几渊醉醺醺地嘟囔道:“什么啊…每次都选蓝色的酒当毒药。”


    他抽出卡牌放在桌上,伏一凌凑过去慢慢念出。


    “选一个人把你的眼睛蒙上,让对方在你的脸上随意涂鸦,严熵你家里有可水洗的笔吗?”


    “有。”


    严熵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根笔。


    “给我啊。”


    “你还没选人呢。”


    岑几渊扭头看着桌边的两人,朝着严熵直直伸手勾了勾手指。


    “…你,就你,快点儿。”


    他们都看不到互相的表情,简子羽目光定在岑几渊脸上笑了笑。


    “你不转过来我怎么给你戴。”严熵拿起眼罩不解道。


    “就这么戴,我不想看你。”


    这话听着像撒娇,严熵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


    简子羽/伏一凌:磕着呢,别停啊。


    手指蹭过被眼罩朦盖的眼睫,把被掖住的发丝轻轻抽了出来,岑几渊被蒙住眼睛后就转了身,仰着头安静等着对方动作。


    严熵的视线一路下滑停在他的领口处,那脖颈被染上一片红在诉说自己的醉意,呼吸每一次牵动,喉结下方的凹陷都会加深。


    笔盖被顶开,笔尖湿凉的触感让岑几渊皱了皱眉。


    “别动。”


    两人的鼻息间混杂着酒味,严熵好像也被这气息染上了几分醉意。


    下一刻眼罩被轻轻摘走,岑几渊扭头撑着桌子。


    “继续玩,我今天一定要让严熵死一次。”


    简子羽看着岑几渊脸上的涂鸦。


    “你都这样了,还能玩?”


    “没剩多少了倒是,喝完吧?”伏一凌说着去挪了挪酒桶。


    “嗯,喝完。”岑几渊自以为清醒地点了点头。


    实际在几人眼里他点头的速度极慢。


    简子羽偷偷摸摸凑到伏一凌耳边。


    “他的酒量好像很差啊。”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咱们几个酒量太好了?”伏一凌嘿嘿一笑。


    “而且他喝多了都不闹腾哎,我酒劲儿上来的时候都会耍酒疯!”


    “对,咱们几个酒量太好了。”岑几渊举着大拇指凑过来笑道。


    “…森么翘翘发?”


    伏一凌被这大舌头的一句话逗笑:“我靠,你喝多了听力是会变强吗?这么小声你都能听到。”


    “对啊,我先天神耳,就是做人比较低调……”


    岑几渊皱着眉扭头,目光忽地撇到桌上被掀开的卡牌。


    他望着最上面那张牌有些出神。


    “严哥,他这样还能玩吗?”


    伏一凌扶住岑几渊要低不低的头问着。


    “不能给他喝了吧。”


    严熵叹了口气点头,把人接到自己怀里已经准备送客。


    “你们也喝了不少,回去早点休息吧。”


    伏一凌和简子羽对视一眼,达成一致一同起身。


    “我们帮你收拾一下!”


    岑几渊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在厨房客厅餐厅来回跑的人影,晃了晃头。


    “…严熵,你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残影者。”


    他揪住严熵的领子眉头紧皱。


    “不是绑定契约就不能有别的残影者进来了吗?”


    严熵腾出只手把茶几上几个空杯子摞在一起笑了笑。


    “他们不是残影者。”


    “对啊…不是残影者…这个世界上的残影者……好少。”


    岑几渊的声音低到近乎听不清,变得断断续续。


    “好…易……消失…死掉”


    严熵指尖一顿,扭头盯了他半晌,下意识抬手捏了捏那只泛红的耳垂。


    不会让你死掉的。


    你也不准消失。


    他抬眼平静地看着第N次假装路过的两人。


    “放着吧,等会我自己收拾就行。”


    “啊…行,那严哥你早点休息啊。”


    伏一凌拿着平板拽着还在回头看的简子羽出了门。


    门锁关闭的提示音响起,两人靠着门板叹了口气。


    “你说他们俩不会酒后乱来……吧?”


    伏一凌摇头:“说不准,严熵看岑几渊的那个眼神……咦惹,巴不得生吞活剥把人吃抹干净。”


    简子羽皱了皱眉:“不能吧…”


    怎么觉得岑几渊像是想吃人的那个。


    “哎呀,算了,反正咱俩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剩下的就看渊儿他自己的造化了。”伏一凌伸了个懒腰。


    简子羽闻声忽然想到什么:“严熵给岑几渊画的涂鸦…还挺适合他的。”


    屋中静到只能听到冰箱在厨房发出的低微嗡鸣,冰桶里的冰块总是忽然发出一声轻响,严熵已经搂着人坐了许久。


    喧嚣退尽,给人带来的感受该是孤独。


    但他觉得时间定格在此刻也不错。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夹起一张桌上散落的纸牌,逆着顶光翻看。


    【有没有一个人,你一直在演不喜欢他?】


    又是喜欢。


    人们好像总在纠结这个,甚至拿来娱乐的卡牌都填写这种无聊的问题。


    严熵垂下手戳了戳岑几渊的脸颊,下一刻被人一口咬住。


    “…你的手指是真的不想要了,戳什么戳。”岑几渊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但是酒气已经散了不少。


    他扭头望了眼被收拾干净的餐桌,刚想说怎么就收走了自己还没吃够,撇到严熵手里的卡牌一愣。


    “这个…简子没拿走吗?”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严熵把卡丢回桌上。


    “喔…”


    岑几渊垂在地毯上手不由得缩了缩。


    “我去洗个澡。”


    他起身刚要走,手腕忽然被拉住。


    “喝完酒不要洗澡,你今天喝了挺多的,明天再洗吧。”


    手腕上的温度像一根穿了针的线,刺进动脉直连心脏,岑几渊的手指紧握,成了一团打不开的死结。


    “严熵,我觉得我现在酒醒了。”


    他回望桌上的酒桶。


    “我们把酒喝完,这次不玩女巫的毒药,我们就玩真心话。”


    严熵静了片刻,笑着点头。


    “好。”


    茶几上散落的卡牌被收起,酒液倾倒的声音与洗牌声重叠,岑几渊低着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


    “怎么玩?”


    严熵用指腹反复蹭着杯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岑几渊拿过半满的杯子往前推了推。


    “倒酒,我们轮流倒,谁倒出来谁喝,然后抽牌。”


    酒液顺着杯沿滑动,杯中的酒被染成粉色,即将溢出时岑几渊手腕抬起,最后一滴酒液整整好好将杯口盛满。


    严熵笑道:“你直接说你想让我抽真心话我也不会拒绝你。”


    他接过杯子将酒全部吞入口中。


    岑几渊目光顿在那滴顺着他嘴角滑落的酒上,抿了抿唇,看着那滴酒顺着脖颈锁骨滑入衣领。


    严熵抽了张牌翻开:“真巧,这张牌是我刚才手里拿着的那张牌。”


    他把牌丢在桌上,身体前倾衣领下垂,那滴酒液要落不落地垂皮肤上。


    岑几渊躲开这抹目光:“回答吧,有没有一个人,你一直在演不喜欢他。”


    严熵撑着桌子,指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牌面上的【喜欢】二字。


    “没有。”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涟漪。


    那滴悬垂的粉色酒液终于支撑不住,倏然坠落,它在严熵的衣服上洇开一小片湿痕,酒精的气息也短暂揉皱了他的眉,转瞬即逝。


    一滴酒而已,洗掉就好了,他想。


    岑几渊被掌心的胸针硌得生疼,尖锐的触感刺穿了心底摇摇欲坠的想法:“质疑。”


    严熵放下撑着脸颊的手接过这枚胸针,像是早有所料。


    岑几渊指尖无声地搭在腕间,感受着皮下规律的搏动,他清晰记得,在严熵接过这枚胸针的瞬间,这跳动的间隔骤然缩短,大概……0.32秒,预想中的震动并未传来,这短暂的节奏也跟着猛地一滞。


    严熵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胸针。


    “人总是执着于喜欢、不喜欢、爱与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开口,语调带上少有的疏离。


    “分辨这些耗费心神,浪费时间,岑几渊,我的衍生技能是造梦,我能看到周围人的欲望为他们编织出最完美的梦。”


    他微微转动手指,胸针上的钻石在顶光下迸射的光刺目。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可笑,被这些无足轻重的情感束缚。”他顿了顿,那光芒灼了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喜欢…爱恨…真是无聊透顶的负担,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被这种东西染上。”


    他指腹摩挲着那枚胸针的底座,掂量。


    “我大概会把它彻底洗掉。”


    胸针在他手里,从始至终,纹丝未动。


    岑几渊牵了牵嘴角,笑意还未达眼底就散了:“好吧好吧,我罚酒。”


    三杯酒灼过喉咙,他撑着桌子起身,动作有些滞涩。


    “酒也喝完了,你收拾一下,我去躺卫生间。”


    掌心被胸针硌的麻木,随着门被推拉关闭,油砂玻璃瞬间模糊了客厅里那个让他窒息的身影,只剩下水声。


    洗手台边缘有水溢出,岑几渊抬手,水珠从指缝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池中,涟漪荡开,心绪再也难以收拢。


    他抬眸,猝不及防撞上镜中的自己,猛地一怔,眼角下的涂鸦早被水汽和揉搓晕染,拖拽得狼狈,他想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撩起来。


    严熵,为什么……要给我画眼泪呢?


    这个念头无声地滚过心尖,带着尖锐的痛。


    “噗通。”


    一声沉闷的轻响,手边的胸针掉进水里,径直沉向池底晃动的光影里。


    他下意识伸手在水中徒劳地搅动,摩挲。


    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因酒意思汹涌,视线迷蒙,指尖总是在毫厘之间错开。


    明明有一次已经触碰到这枚胸针的边缘,却因手腕无法克制的颤抖,眼睁睁地看着它再次从指腹滑脱,更深地坠入水底。


    岑几渊猛地撤回手,无力地撑住台面再也不敢抬头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他溢出一声嗤笑,发丝糊在脸颊,成了一张挣脱不开的网。


    他自以为,这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双人戏,自顾自的玩得不亦乐乎,在每个眼神的交汇里,在每一次试探里,都投入了十二分的认真。


    和自以为是的解读。


    其实承认动了心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只是……太难堪了,演得太投入,拙劣又可笑。


    他粗暴地用冷水冲了把脸,再看向镜中时,那双映着那个人影的眸子与眼角的蓝色涂鸦已经被彻底冲洗干净。


    他望着那双蒙尘的眼睛,浴室的光线暖黄,温柔地笼罩下来。


    他自以为的,两人在暧昧钢丝上共舞的惊险游戏。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卖力出演的。


    “独角戏……”


    他吐出这几个字,轻得像叹息。


    岑几渊回来后一整个人直接瘫进沙发里。


    “难受吗,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不用。”


    严熵起身,再回来时递给他一杯蜂蜜水。


    手里的温热让人烦躁,岑几渊皱眉道。


    “我说了不用,我不爱喝蜂蜜水。”


    他眼角泛着红,眼神都醉得轻飘飘的,两人眼神短暂对峙后他啧了一声,仰头,杯子里的水几乎几口就被吞了进去。


    严熵刚准备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忽地被一股力道按倒。


    杯子从沙发上滚落,沉闷地砸在地毯上。


    这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动作里没有半分犹豫,严熵的舌尖被咬破,他不在意,刚想吻回去唇上的力道猛地撤走。


    “想干什么?”


    岑几渊舔了舔嘴角,扯出一个笑。


    “想做。”


    他再次俯身,唇瓣轻蹭严熵的耳廓。


    “给我。”


    30  ? 他俩今晚看月亮


    ◎比起你讨厌我,我更怕你难过◎


    “…渊渊。”


    严熵翻身按住岑几渊,眉头紧锁。


    岑几渊此刻的反应本该让他高兴,但他望着那双眼睛,心底却涌动和那眸中截然不同的不安。


    “你……在生气?”


    岑几渊垂在身侧手指蜷缩,扯出一个笑。


    “我为什么要生气,刚有发生什么值得我生气的事情吗?”


    他扭头望了眼窗外,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严熵的脖颈。


    “严熵,不做吗?”


    手臂用力,两人瞬间贴得极近。


    “怎么?我想要,你就不给了?”


    那上扬的唇角牵扯着严熵的神经,带来一阵刺痛,混杂酒意的呼吸让那股奇怪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对方下一句更让他心口一痛。


    “严熵,我只是个残影者,你做好契约人该做的事情不就行了?”


    严熵一怔,这话像在强调什么,提醒什么。


    岑几渊松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


    “现在需要回复酣睡值,我现在需要做。”


    严熵猛地攥紧对方的手腕,红字上溢出的血触目。


    为什么会跌这么多?为什么听到这些话会这么难受?


    “渊渊……”


    “别这么叫我。”


    “岑几渊。”严熵声音低沉,挤满他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到底哪里不对?


    他余光瞥见桌上整齐叠放的卡牌,定格在最上面那张,手指猛地收紧。


    “嘶……”岑几渊吃痛。


    “严熵你有病吗?”


    “是因为刚才我说的话?”


    岑几渊呼吸一窒,侧头看着被紧攥的手腕。


    “不是,我说了我没生气…”


    他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皱眉道:“我说了我只是为了回复酣睡值,严熵,你想让我死在你家吗。”


    “…岑几渊。”这低沉的语气让岑几渊感到一丝熟悉。


    “你刚说为什么我总选蓝色的酒当我的毒药,其实我喜欢那杯粉色的酒,但是我不知道——”


    “严熵,我累了,不想做就睡吧。”岑几渊打断他。


    “渊渊…”


    “我tm说我累了你听不到吗?”岑几渊猛地推开他。


    严熵踉跄一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表情,他转身回了卧室,没再说一句话。


    岑几渊抬手想遮住被情绪浸透的双眼,客厅的光太亮,晃得他眼睛疼。


    卧室闷响,岑几渊立刻起身:“你去哪?”


    他快步上前拽住严熵的手。


    “严熵你发什么疯?”


    “给我点时间,好吗。”严熵没有回头,被拽住的手指微动。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卧室里有回复道具,你不能自己一个人睡,我很快就会回来。”


    攥着手腕的力道松开,严熵走到玄关,拉开门。


    “严熵,其实没必要这样。”


    岑几渊垂在身侧的手虚握。


    “不如就——”


    “岑几渊,”严熵的声音低沉清晰。


    “我想。”


    “我不选那杯酒,”他握紧门把,回眸。


    “是因为我有一杯粉色的毒药了,你是我选的毒药,岑几渊。”


    岑几渊僵在原地,血液涌上面颊,滚烫一片。


    严熵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


    “如果睡不着,等我回来。”门被小心关上。


    岑几渊的心跟着轻微的关门声多跳了一拍,酒意都散了大半,他揉了揉头发转身走回卧室。


    卧室灯亮着,岑几渊叹了口气,直直倒向床铺。


    “…?”他隔着被子摸到几个硬滑的东西,还发出噼啪声响,他皱着眉掀开被子。


    “…这”他没忍住笑,拿起严熵的平板打开录像。


    “严熵,你哄小孩呢?”镜头扫过床铺。


    数不清的棒棒糖几乎淹没枕头和被褥。


    “这么多棒棒糖,你不怕我吃出蛀牙?”


    他拆开一根塞进嘴里。


    菠萝味的,他一愣,环顾四周。


    所有的棒棒糖都是菠萝味的。


    眼底泛起一丝柔软,他无奈地对着镜头说:“我喜欢菠萝味不代表我只吃菠萝味啊,严熵。”


    他咽下舌尖融化的甜。


    “你是傻瓜吗…”


    卧室感应灯因久无动静熄灭,他躺进糖果堆里,仰头望着窗外透进的光束,目光澄澈,指尖无意识地摸索糖纸。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


    看着满床一模一样的糖果,心头那点被强行压下的困惑又浮上来。


    那句“你是我选的毒药”,烫得人心口发麻,可转瞬又被这堆笨拙的糖砸得哭笑不得,明明严熵表达占有欲和本能时那么强势,为什么一旦涉及到更细腻、更柔软的东西,他就像个茫然又固执的困兽一般。


    严熵好像只理解“需求”和“满足”,自己需要回复他就提供回复方式,同样的,严熵需要的时候也是直接索取。


    “分辨这些,耗费心神,浪费时间。”这话像根细小的刺扎在岑几渊的心尖,他看着手中被捏地变形的糖纸,心中的猜测让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他阖眼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严熵,早点回来。”


    手心的糖纸被捏紧,严熵仰头吐出一口烟,脚边散落几根烟蒂。


    心中茫然,他不理解此时心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秋千椅随着他起身在身后晃了晃。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胸针。


    粉毛幽灵举着棒棒糖气鼓鼓地对着镜头。


    “严熵那个大傻呗自己去买食材,给我丢跟棒棒糖打发我,还说让我等他回家,哼。”


    说完又把糖塞进嘴里,绕着床飘了一圈。


    “一个棒棒糖就想让我给他暖床?门儿都没有!”


    严熵被逗得一笑,滑动投影。


    幽灵掀开被子,对着满床的棒棒糖嚷嚷:“严熵,你哄小孩呢!”边喊边把糖含住,拳头对着镜头挥舞。


    “你不怕我吃出蛀牙啊!我喜欢菠萝味不代表我只吃菠萝味!”


    像素人眼睛圆圆,嘴巴都抿成波浪线。


    “你是傻瓜吗。”


    “…严熵,早点回来。”画面里最后一句话带着细微的哽咽。


    那带着笑、恼、羞、哽咽的一声声“严熵”,与那张脸重叠闯入脑海,胸腔里的悸动从未如此清晰、喧嚣。


    岑几渊。


    是从你出现在我身边开始的……


    必须做点什么。


    严熵掐灭半截烟,将手里的糖纸揉成一团丢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下一秒,那影子挣脱束缚,加速奔跑起来。


    这个世界的月亮今晚好像格外的圆一些。


    岑几渊站在窗边,望着巨幕海报上闪过的草莓蛋糕,勾了勾唇。


    光影恍惚,他回头看向地上被拉长的影子。


    像被直觉牵引,一股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他冲向客厅,


    指尖触到门把的刹那,门锁转动,岑几渊身形不稳,直直扑进门外的怀抱。


    他抬头,目光落在对方额角的薄汗上。


    “你…”


    “岑几渊…你听我说…”严熵喘息未定,强行压下呛咳。


    “但现在我也想不通着情绪是什么…我以前没想过这些……”


    “…我以为只要攥住你,你就只属于我,不会受伤……我肆无忌惮,是个自私的混蛋…从没想过这对你意味着什么…所以当我意识到一直在伤害你,我才会不知所措…”


    岑几渊怔怔地看着他,抬手像擦他眼角的热意,手忽地被握住。


    “不要再那样了…求求你…”


    这句话猛地刺入岑几渊的心,他终于想起这语气在哪里听过。


    自己如预言里一样踏入毒圈时,严熵也是这样。


    “你眼里全是难过,却硬撑着左那些事…你根本不想的…为什么强迫自己?为什么要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岑几渊,别再这样了,我好像……怕了。”


    严熵撑着门板,试图平复狂跳的心,扯出一抹苦笑。


    “比起你讨厌我……我更怕你难过,所以…你可以讨厌我,或者…你也可以等等我,我可以改…我会学,那些不懂的我都——”


    “严熵,”岑几渊打断他,指尖轻轻拨开他颊边被汗濡湿的头发。


    “我不会讨厌你。”他弯起眼睛,眸中映着光。


    “有糖吃的人,不会难过。”


    他低头,紧紧拥住严熵,感受着对方的回应轻声道。


    “如果你想让我等…就多给我些糖吧。”


    他用头发蹭了蹭对方的脖颈。


    “下次换点别的口味,菠萝味再喜欢吃多了也会腻的。”


    严熵把头埋地更低,声音发颤。


    “渊渊,对不…”


    岑几渊抬手捂住他的嘴,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严熵。


    你紧贴我的心跳,你颤抖的手,你额头的汗和你眼角的湿痕。


    已经是你的道歉了。


    “我们就这样吧,以后。”岑几渊的话无声地淌过严熵紧绷的神经,紧拥的力道微微松懈。


    “我不想和你做……”严熵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盯得湿意透过薄薄的衣服。


    岑几渊没有动,只是收紧了环抱的手臂,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发顶。


    窗外,城市的喧嚣被厚重的夜色过滤,将变幻的光影投在两人的影子上,拉长、交叠,融成一个模糊而密不可分的整体。


    “严熵,今晚的月亮好美啊。”他答非所问,低头轻轻扯出严熵口袋里的糖,糖纸在清辉下折射出微小的光点。


    “我们今晚就看月亮吧,怎么样?”


    严熵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胸腔里的心跳不在是因为奔跑和恐惧擂鼓,在岑几渊的注视中逐渐踏实。


    他点点头,被人轻轻拉到沙发坐下,岑几渊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在一点一点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严熵动了动,用额头抵着岑几渊的锁骨,闷闷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别的口味…想要什么?”


    岑几渊一怔,随即眼底漾开一抹笑意,他微微偏头,眼睛望着窗外的月轻轻低喃。


    “……草莓。”


    他顿了顿,补充道:“要蛋糕上那种,带点酸味的。”


    怀里传来一声轻哼:“你在想奇莉拉吗?”


    岑几渊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酸的草莓,也不难吃啊。”


    那颗被忽略掉,躺在沙发垫上的棒棒糖在不知何时,身旁多了根草莓味的,它们依偎在一起,在这漫长的夜中等待黎明。


同类推荐: 被疯批们觊觎的病弱皇帝死对头居然暗恋我穿成秀才弃夫郎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兽世之驭鸟有方君妻是面瘫怎么破茅草屋里捡来的小夫郎gank前任后我上热搜了[电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