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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每天都在龙床上醒来怎么办 15、第 15 章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生辰


    “好了,我一次,你也一次,我们两算是扯平了。”弄完这一切后,崔洛白对阿遥道。


    阿遥拆下铃环后,人都是失焦的,淋漓的汗将他浑身都浸湿了,眼眶的红蔓延到了眼尾,脸色比平时要苍白一些,更衬得双唇殷红。


    当听到崔洛白的话,他缓缓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崔洛白,像一只即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兽。


    崔洛白见他浑身湿濡,给他留下空间清理一下,自己则朝外走去,准备趁着阿遥洗漱这个空隙重新布菜。


    天越来越冷了,室外的风透过缝隙刮进来,室内的温度比以往降了好几度,不久前端出来的热汤,此时已经彻底冰凉。


    崔洛白端着碗回到炉灶旁,迎面就是一股呛人的黑烟传来。


    崔洛白一愣,将碗放下低下身一看,意外发现底下烧着的,居然是柴火。


    还不是干燥的新柴,明显是放了许久的陈年旧柴,还带着点霉味和水汽,烧起来的时候会有黑烟,虽然也能使用,但格外呛人。


    平日里都是阿遥负责膳食,崔洛白最多盛一下就出去了,因此除了最初的时候他到处都参观了一遍,之后再也没细看。


    在他的印象中,阿遥用的一直都是上好的炭火,红罗炭和银骨炭这些东西,崔洛白还是在阿遥这儿知道的,怎么现在变成柴火了?


    窗外风雪加剧,一阵冷风猝不及防地刮进来,崔洛白浑身一凉,他顺着冷风刮来的方向走去,发现窗户不知何时也破了个洞。


    没有温暖无烟的炭火烤着,窗户也破损了,这才是室内温度一天比一天低的缘由。


    恰好这时阿遥洗漱出来,崔洛白便招呼他坐下可以准备喝汤了。


    阿遥看了眼崔洛白,又看了眼那破损的窗户,他连忙走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窗户破洞的位置:“怪我没留意这里竟然破了,明天一定想办法维修好,绝对不会再让洛白冻到了。”


    崔洛白见他刚洗漱完衣着单薄,居然还站在风口处,连忙将他拉开:“你刚洗完,不能吹风,否则很容易生病的。”


    他说着,赶忙找了件厚衣服让阿遥穿上,然后强拉着他到桌旁坐下,盛了一碗汤给他:“赶紧趁热喝了。”


    阿遥看了眼重新加热的汤,又看了眼小厨房方向,垂眸小声道:“炭火我也会努力……”


    “这地方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住的,物资也应该我们两轮着带进来,之前都是你在付出,接下来也该换我了。”崔洛白说着,看着阿遥道,“只是,你最近的吃穿用度突然变差了,是不是在生活上遇到一些困境了?”


    “没有。”


    阿遥说着,见崔洛白盯着他,俨然是不信的模样,他沉默了几秒,缓缓道:“有一点点,不过不算是麻烦,过段时间就好了。”


    “方便告诉我吗,我也很希望我能够帮到你。”崔洛白道。


    阿遥看着崔洛白脸上关切的神情,最终轻声道:“我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兄长,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从小不在母亲膝下长大。后来母亲有了我,却生产当日血崩而亡,我被另一位贵人接去养大。”


    “贵人待我很好,不久后还生了个一双龙凤胎,妹妹因为身子虚的缘故,从小送去江南暖和的地方调养身体,弟弟倒是身体很健壮,从小就是个贪吃鬼,最喜欢跟我一起玩了。”


    “我与弟弟虽不是一母,却格外亲昵,倒是与亲兄长十分生疏。他怪我害得母亲早亡,这些年,我们甚少交流,唯独快到母亲忌辰的时候,他就……不过每年都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崔洛白没想到阿遥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见他气度不同寻常,所用之物也是件件富贵,早就猜到了他是大家族里的孩子,却忘了也是富贵人家,里头的腌臜事只多不少。


    他与亲兄长之间的事,看似只是寻常家事,实际上却是一种隐形霸凌。


    哥哥将自己无法在母亲膝下长大的怒意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专挑母亲忌辰的时候使坏,完全不顾念阿遥的心情。


    这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离他而去的日子,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就是阿遥自己。


    阿遥见崔洛白如此神情,连忙道:“他虽对我不满,却能力有限,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敢在这些小事上磋磨一二。”


    见崔洛白还是担忧地看着他,阿遥道:“最多到年关,等过完年,他就没心思找我的麻烦了。”


    四皇子从小在皇后宫中长大,与皇后一同拥护五皇子为尊。


    为了讨好皇后和五皇子,不惜对他多次下手,从前他顾念兄弟亲情,屡次手下留情,一时的心慈手软,却是养大了四皇子的妄念。


    可惜四皇子并不明白,皇后虽势大,但外戚强势最遭帝王忌讳。


    想要稳固江山,绝无可能任由外戚继续做大下去。


    现在这群功高自负的老东西还有用武之地,皇帝会留着他们牵制朝堂,但近日皇后一派如此狂妄,最多年前,皇上必定会找个由头杀鸡儆猴。


    皇后动不得,老臣不好动,五皇子乃皇后亲子,有皇后如珠如宝地护着更不好斥责,想要警告皇后一派,自然是要拿他这个狐假虎威的亲哥哥开刀。


    是小惩大诫,还是从重惩罚,就得看他们能让四皇子闯多大的祸了。


    宫中之事,只要皇帝喜欢,再大的事情也能变成小事,相反,若是惹了圣上忌讳,即便是再小的事情,就算是皇子也没什么好下场。


    “那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崔洛白道。


    “嗯?”


    崔洛白看着阿遥道:“我的生辰,正月初十。你呢,方便告诉我你的吗?”


    阿遥定定地看着崔洛白。


    脑中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诡谲阴谋,与眼前人干净清透的面庞重叠。


    阿遥看着崔洛白,只觉得心中那股血腥的戾气,慢慢淡去,眼前这个人,一点一点占满他的心神。


    他无暇再去想那些斗争,心中像是被崔洛白洗涤过一样,清爽澄净,一片清明通透。


    崔洛白的小心翼翼与担忧,他都看在眼中。


    阿遥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冬月初二。”


    崔洛白算了一下,惊道:“马上要到了,是冬至啊?”


    阿遥点了点头。


    “冬藏之气至此而极,以天下静扶助微气以成万物。”崔洛白说着,想到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还被自己的亲哥哥霸凌厌恶,在古代这样的大环境下,阿遥会被视为克母,怕是从小到大都没好好过个生辰。


    崔洛白道:“我那边有生日赠友人小礼物的风俗,不知阿遥可否愿意和我交个朋友?”


    阿遥一怔,崔洛白这是要送他生辰礼?


    崔洛白猜得没错,他出生之日,是他母亲亡故之日,从小他便被视作不详。


    尤其是生辰之日,只要看到他,圣上就会想到亡故的妃子,对他多加苛责。


    皇帝不喜欢他,别的贵人自然也更加轻慢。


    虽然在皇贵妃的庇护下安全长大,但每当临近生辰的时候,反倒是他一年当中最如履薄冰之日。


    “就是一点点心意,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当庆祝我与你相逢,可好?”崔洛白道。


    阿遥看着崔洛白,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崔洛白原想等阿遥生辰那日,送个惊喜给他。


    又考虑到那日情况特殊,毕竟不仅是阿遥的生日,还是他生母离世之日,还是得谨慎对待,所以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征询阿遥的意见,问他那日想要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没有想到阿遥的答案竟然是“长寿面”。


    长寿面对古人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就算是再穷苦的家庭,一年下来总能匀出一碗面给孩子吃上一口,讨个好吉祥如意的好寓意。


    没想到阿遥长到这么大,竟然连这都没吃过。


    崔洛白心疼得要命,即便他从来没做过这个,当下也夸下海口:“到那天你可别准备夜宵,我要亲自下厨,保证让你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他说完,又心虚地补了一句:“不过不能保证好不好吃啊,我尽量稳定发挥。”


    见阿遥成功被他逗笑,崔洛白稍稍放下心。


    两人一同吃完夜宵后,原该准备去睡觉的,崔洛白看了眼那破损的窗户陷入沉思。


    古代的窗户是由木框和油纸制作而成的,窗框裂了可以补上,油纸破了却是有些麻烦。


    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找到个防风防水的材料并不容易,更何况他们现在在空间内,物资实在是有限。


    崔洛白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最终目光不自觉停在了床上。


    阿遥这床被褥一看就奢靡华贵,稀有且暖和,肯定是不能拿来糊窗户的。


    倒是崔洛白的被子虽然厚,但毕竟是从客栈带出来的便宜货,粗麻布缝制的单被里,填充物是芦花,杨柳絮,茅草等。


    这样的被子,在不透风的室内可以盖一盖御寒,一旦有寒风刮进来,就完全不够用了,盖着也是浑身发凉,倒不如直接拿去填窗上的窟窿算了。


    崔洛白说干就干,拎起那床冬被就朝窗户塞去。


    阿遥收拾完回来,看到的便是崔洛白将窗户填好,然后回到床上的景象。


    “炭火可以没有,但这雪天的北风还是小心一些,人在睡梦中被这样的风吹着,轻则感冒,重则面瘫中风都有可能,还是填上睡得安心。”崔洛白解释道。


    阿遥点了点头,看了看床上仅剩的一床被子,踌躇地站在原地小声道:“那我今晚睡地上——”


    “来吧,准备睡觉。”


    阿遥说话的同时,崔洛白也掀开了被子,邀请阿遥一起躺下。


    见阿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他,崔洛白脸一撇,有些傲娇地道:“或许,你嫌和我一起睡太挤了,更想要一个人……”


    “当然不是!”阿遥连忙道。


    “那还不赶紧睡觉。”崔洛白说完,率先躺下了。


    他才刚躺好,阿遥便在他身旁睡下。


    今天他被铃环折磨了那么久,到现在脸色还是发白的,看着像朵虚弱的小白花。


    结果这身体一贴过来,崔洛白就感受到了一阵火热。


    到底是年轻人,年轻气盛,气血充足,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起来了。


    自打崔洛白自带一床冬被之后,两人基本都是分被而睡,已经许久没有在同一床被褥里睡觉了。


    时隔多日,又这样贴在一起,崔洛白多少感觉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床这么小,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不免让崔洛白总回忆起上次打结的事。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气血翻涌,可不能让那日的情况重演。


    崔洛白这样想着,慢慢挪动身体,改成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姿势,背对着阿遥睡觉。


    结果他才刚转过身,已经睡着的阿遥就贴了过来。


    更让崔洛白震惊的是,这背对着他睡觉,两人竟然更加契合完美地贴在一起,比面对面还要亲昵。


    崔洛白顿时后悔了,这样完美契合地贴着,他甚至都夹到阿遥了,还不如面对面睡呢!


    崔洛白又动了下,尝试重新转过去。


    偏生阿遥睡得死沉,不论崔洛白怎么推他都没有反应。


    要不是听他呼吸沉稳,崔洛白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崔洛白一个人盖着被子睡的时候,虽然不冷,但也热不到哪去。


    现在这样,身后的阿遥像个超级大火炉,将崔洛白从头到脚都暖起来了,不得不说,除了有些尴尬之外,倒也挺舒适……


    眼看天色已晚,崔洛白又推了几下,实在是推不动后,便也放弃了挣扎,放松身体躺在阿遥的怀中,在一片温暖馨香中,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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