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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黑莲花她只想救人 17、再度会面

17、再度会面

    “老板,这蝴蝶的多少钱一串?”


    ......


    沈听肆笑意盈然,束着江寒烟的手腕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弯。紧接着被顺势一拽,江寒烟整个人又踉跄着向他怀里靠了两步。


    沈听肆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小瞧了眼前这个姑娘了。


    “你想干嘛!上次暗杀没成功,这次直接明杀是不是!”


    沈听肆靠在江寒烟耳边,低声软语。


    “怎么会呢姐姐,你又在说笑了!虽然马上就要和你约法三章了。但进楼之前,我不还是你的侍卫嘛!这街上人多眼杂的,万一你磕了摔了的,我可怎么向上头交代啊!”


    然而这一幕在转到小摊老板的眼里......


    从着装来看,眼前这女孩身着藏蓝色罗裙,一看就是用了南疆上好的丝绸料子。以纱遮面,必然是个大户人家。


    至于身边这个拽着小姑娘手腕转了好几个圈的男人,眼尾泛红,眉眼阴沉。穿的也是一般般,一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老板的脑海中便不自觉的浮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救命啊,我要回家!”


    “叫什么叫!你再叫,小心你的舌头不保。”


    ......


    “小姑娘,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不要怕,大娘帮你做主!”


    “哈?”原本急于挣脱束缚的江寒烟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眨了眨眼。什么情况?!


    “果然......”


    伴着一声轻嗤,大娘厉声高喊道,“父老乡亲们快来啊看看啊!南疆还有没有王法啦!这青天白日的,人牙子当街绑架花季少女啦!”


    趁着沈听肆愣神之际,江寒烟终于抽出手。正欲解释,却被反应过来的沈听肆一把拉住跑了起来。


    “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闹得沸反盈天。有的揪着面团朝沈听肆身上丢,还有菜叶,鸡蛋......更有甚者举起铁锹往前追。


    朱墙碧瓦在余光中融成斑驳的色块,伴着春日细柳的绒絮和叫骂声,两人终于甩开了身后的一众正义大军。从不夜街一路狂奔到了一座荒废的柴房前后,沈听肆终于松开手。


    江寒烟靠在墙边,衣袍微乱,几缕青丝黏在潮红的颊边。眼中寒星闪烁,心头莫名涌上想要掐死沈听肆的冲动。可看着他发带上挂着菜叶,自己却又浑然不觉的样子。心中又隐隐透着一丝戏谑。


    抬手将其丢在一旁,而后仰起脸笑得眉眼弯弯。


    “还跟着我吗,人牙子?”


    跑了这一路,沈听肆的气息也有些紊乱。怒极反笑,方才他本也想着解释。可江寒烟正要开口的时候,他侧头注意到身后卖糯米糕的小贩举着铁锹就往江寒烟的方向冲了过来。


    根本来不及多加思索,只能跑为上策。


    忽而想起江寒烟的身体状况,沈听肆顿时乱了心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寒烟,你怎么样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咱们先去歇歇吧。”


    那抹惯常的笑意凝在嘴角,眼底间精心描摹的面具一瞬间被惊诧代替,映出沈听肆怔忡的模样。


    江寒烟别过头,没好气道:“不用了,我没事。倒是你,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面纱撕一半分你了。你这一身蛋浆面团的,不回府弄弄吗?”


    沈听肆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战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虽然他们不听解释,不过砸的倒还是挺准的。还好没砸在她身上,不然姐姐该更不高兴了。


    “可,可是,这样的话。那不就......”


    沈听肆本来还想说要去墨上枝重新买一身,可又想起自己昨夜根本没回府,身无分文。本着不可以让女孩子花钱的原则,一瞬萌芽的念头被便自己在脑海里连根拔出。


    趁着沈听肆开始犹豫,江寒烟便拉着他准备往外走:“低调点,跟我身后。要是跟丢了被人揍了,你就讹他。不怕,我给你撑腰!”


    ......


    临走前,沈听肆回过身看向江寒烟。


    他一如初见时长发高束,却又不似初见时心事重重。笑染眉山,墨入春水。背着光,眼尾还泛着微红,眉眼弯弯。笑着对她说:“下次一定带要你去吃糖人!”


    后来,江寒烟再回想起今天的时候,其实也觉得没什么。


    但,她就是忘不掉那个瞬间。


    ......


    三层的朱漆戏楼巍然而立,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檐角飞翘。雕花门楣上“风云楼”三个鎏金大字笔走龙蛇,晃得人挪不开眼。


    楼前车马如龙,形形色色的人群结伴而进,小厮们端着果盘茶水穿梭其中,好不热闹。


    风云楼内,丝竹声渐起。


    侧面的槐树下,江寒烟负手而立,正午的日光打在她藏青色的裙摆上。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场景,发髻上的两珠白玉兰随着她的步频轻轻晃动。


    “三楼雅间一位!”


    江寒烟唇角一勾,抬首顺着声源望去。戏楼台上,一面之缘却又记忆深刻。


    是桑枝


    楼内人声鼎沸,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此刻暗波流动。


    早早安排好的小厮在听到桑枝的声音后立刻朝着江寒烟的方向走去


    “姑娘,这边请。”


    江寒烟俯身回礼,转身朝着长阶走去。路过一面铜镜时,她稍稍驻足。借着整理发簪的机会,目光敏锐地扫过三楼那扇半开的门。


    此景伴鸾筝,江寒烟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在小厮的带领下,江寒烟来到桑枝的身边。


    ......


    “如今,是应该叫江郡主了。”


    “桑姑娘倒也不必这般,毕竟是私下里来的,明面上的身份最好还是别摆上暗台不是?”


    桑枝有些愣住,连连赔笑道:“江小姐见谅,是在下疏忽了。”


    冷音染笑,四目对望。江寒烟靠在一旁,身影被窗棂分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掌心拍在栏杆上,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栏杆——三长两短,与台下《牡丹亭》的鼓点完美结合。


    片刻后,三楼中心的雅间内传来一阵莺啼。桑枝这才从方才的那一幕抽离出来,看向江寒烟。


    “看来,柳姐姐说的果然没错。江小姐果然是个懂行的。”


    雾面的薄纱被风动,带起一阵涟漪。江寒烟低眉不语,回应桑枝的,是眼角更深几分的笑意。


    “我今日在这里等姑娘,是要给姑娘送一样东西。”


    说着,桑枝取下腰间挂着的玉牌,朝江寒烟递过去。“柳姐姐知道姑娘出行不便,我们虽不能帮上姑娘什么,但这玉牌是风云楼的信物。日后只要姑娘来此,凭此玉牌,姑娘便可去这楼里旁人去不到的地方。”


    江寒烟看着那块苍绿色的玉牌,没有去接。眸中绝对平静神色仿佛能穿透眼前人灵魂。深处,暗潮翻涌。


    “风云楼的人,处事风格都这么有趣吗!你们怎么就敢确定我一定会答应你们的条件呢?”


    闻言,桑枝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势在必得,与方才的下位之感全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因为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能给到姑娘想要的东西。”


    江寒烟轻嗤一声,抬步向桑枝逼近。她极度厌恶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自己的目的在暗中被对方看透,从而被对方引导,产生一场看似等价却又毫不平等的交易。


    “我想要的东西?那桑姑娘不妨说说,我想要什么?”


    桑枝看似步步后退,却又步步引导着江寒烟朝着三楼的方向。终于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桑枝垂头抬臂,示意江寒烟朝着三楼的方向看去。


    柳茵正站在和桑枝等自己时同样的位置,俯身着江寒烟。笑容谦和如常,却无端让江寒烟想到猎户在布网时,总要先抚平凸起的绳结。


    “江姑娘,你只要相信,我们一定能给你你想要的。这就够了。上去吧,我们已经等您很久了。”


    江寒烟的指尖不自觉的绞紧衣袍,眸光顺着阶台一寸一寸的爬了上去。两点寒星倏生,结果玉牌,没再分给桑枝一个眼神。


    ......


    “柳老师,又见面了。”


    柳茵垂眸着江寒烟腰间挂着的玉牌,嫣然一笑。“是啊,又见面了。不如,我们进去聊?”


    说罢,柳茵指了指她身后那扇半敞的门扉。


    “柳老师先请。”


    江寒烟跟在柳茵都身后,环视四周。三层的云母折叠屏风将雅间隔开,分成内外两重。靠墙的多宝阁不摆古玩,反而陈列着各种戏具。


    泥金面扇,螺钿紫檀琵琶,点翠头面......最上层供着一尊戏神像,三支细香正在香炉里烧出蛇形的灰。


    银制鎏金细勾挽着杏红色纱帘,靠在一旁便可凭栏一观戏台全景。


    “随便坐啊寒烟,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


    江寒烟不以为意,在心里暗自腹诽。家?那反倒是更拘束了。“柳老师,既然已经到这了,那我们不妨有话直说。互相创造价值,总比继续拐弯弯绕绕下去要强。”


    嫣红色罗裙随着她的坐姿绽开,似一朵山茶花垂于枝头。指尖在红木案台的边缘打转:“寒烟,我还是那句话。太心急,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去过桃源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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