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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闹贼

    擒芳与凝眉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沈映疏朝门外左右都看了看,确定守院门的那两个婆子瞧不见屋内的情形后,她放下书,赶忙在屋内翻找起来。


    罗从双坐过的小榻上只放了几个软枕,至于桌案那边,方才她大概地看了,并没有罗从双的个人物品,那就只能去内室了。


    “圣人勿怪,圣人勿怪,学生事出有因,并不是真的要当贼人玷污圣贤清名,辱没门墙。”沈映疏边念叨边鼓起勇气挑起内室门帘。


    内室的窗牖大开,使得虽然几近黄昏但室内并不昏暗,一眼就能看清房内各物品的摆放。梳妆镜就放在窗牖的下边,一旁还有个妆奁,绝对是那儿了。


    沈映疏快步朝妆奁走去。


    而小厨房这边,擒芳进去后向罗从双行了个礼:“郎君吩咐奴婢跟姨娘学做人参葚膏,等奴婢学会,以后就不用劳烦姨娘了。”


    罗从双温和地点点头:“那是再好不过了,需要用到的药材都摆在案板上了,你先在一旁看看我是怎么用的,记不住的等会儿我写个方子给你带走。”


    不一会儿,烧火的小丫头便将灶台烧热,蒸汽从蒸笼里袅袅腾升,凝眉趁擒芳不注意走到了罗从双身后。


    罗从双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留下伺候七郎君吗?”


    凝眉也压低了声音:“七郎君不让人伺候,非要叫奴婢带擒芳过来。”


    “哦?”罗从双看了眼擒芳,她嘴上说要学,人却站在门口不愿进来,只远远地看着,这一对主仆真有意思。


    小丫头已将人参片切好,海碗里的干桑葚也泡发得差不多了。罗从双将桑葚沥干水正准备放入蒸屉里,门外突然传来沈映疏唤擒芳的声音。


    “奴婢差点忘了。”擒芳一拍脑门,恍然道,“夫人让小郎君去福寿堂用晚膳呢,这会儿天色已晚,小郎君该走了。”


    她向罗从双福身:“罗姨娘,奴婢改日再来向您请教,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罗从双不露声色:“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吧,待我将方子写了怎么样?”


    擒芳回道:“怎好让夫人久等,改日我再来时连同方子一起拿,奴婢先告退了。”


    罗从双却拦住她:“等等,我送郎君。”她说完接过小丫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率先走出小厨房。


    沈映疏背着手站在庑廊下,她见罗从双出来,不好意思地道:“打扰姨娘了,母亲还在等我用晚膳,我就先走了,你接着忙吧,稍晚些我再派人来取。”


    罗从双微微一笑:“郎君说的哪里话,老爷一直都关心您的身子,每次李太医来府里给您问诊,他都要把李太医叫走再仔细问一遍您的脉象如何。说句越矩的话,妾身能做人参葚膏也是为老爷分忧。”


    两人边说边向院门走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婆子已点好羊角灯候着,罗从双接过灯直将沈映疏送到跨院甬道才停下,从这儿往左走就是主院了。


    不远处几名家仆拿着火折子在点檐下的灯笼,她把灯竿扔给凝眉,“屋子里各物品摆放的位置你都记下了?”


    “是,早起您吩咐后奴婢就都清点了一遍,什么东西不见或移了位,奴婢回去一看便知。”凝眉拿过灯笼照着罗从双脚下,“姨娘真是料事如神,您怎么知道小郎君今日会来?”


    罗从双没说话,那日赏春宴上她就觉得沈映棠和王氏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但当时她没让两人得逞,料定沈映棠还有后招等着她,所以一早就嘱咐凝眉小心行事,倒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凝眉又继续问她:“姨娘,您说小郎君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应当不只是为了人参葚膏吧?”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罗从双似笑非笑,不过,这个时辰……她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附在凝眉耳边悄声吩咐几句。凝眉听后脸上扬起笑意,加快脚步走了。


    沈映棠回到屋子里依然不停地走来走去,自沈映疏去后,她一刻都没坐下。


    今日找了借口没去福寿堂用晚膳,左氏便派人送了好些饭菜过来,月娘一一拿出来摆在炕桌上,对沈映棠道:“娘子……”


    “娘子!娘子!”擒芳轻快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沈映棠唰地一下冲出屋外,双手握着沈映疏的胳膊就问:“怎么样,可到手了?”


    沈映疏心里一直高度紧张着,在罗从双那儿就只抿了一口茶水,匆匆赶回来嗓子早干得冒烟,摆摆手道:“回屋再说,我快渴死了。”


    桌上的茶水早已凉了,射兰赶忙换了热的端上来。


    “到底得手没有,你倒是说句话啊?”沈映棠亲手倒了两杯茶水看沈映疏喝下,急不可耐地问。


    沈映疏得意一笑,将袖子里的东西倒在桌上:“本郎君亲自出马,还有什么事干不成的?喏,你拿去吧,以后这种事儿千万别再叫我了。”


    “好好好,就这一回,你放一百个心。”沈映棠欢喜地接在手里,凑在烛台下仔细打量。


    沈映疏信她就有鬼了,撇撇嘴扯开嗓子大喊:“月娘,我饿了!”


    月娘早等在一旁,朝八仙桌上努嘴:“那不是,再不吃夫人送来的饭菜该凉了。”


    沈映疏走过去一看,立刻皱起眉:“这个时节母亲怎么还送鲫鱼脍来?”鲫鱼最肥美的时候是秋冬季节,而春天是抱籽的时候,一般没什么人会捕来吃。她对月娘道:“撤下去,我不想吃。”


    月娘就笑着道:“春用葱、秋用芥。您秋冬吃的鲫鱼脍可跟今日的不一样,您尝尝吧。而且今日厨娘用的是千丈线的刀法,将鲫鱼切成了银丝,您不会吃到小刺的。”


    “不管怎么做,鲫鱼脍都有股怪味,又苦又涩,母亲好生奇怪,她不吃却常常安排厨娘做这道菜。”沈映疏虽如此说,却还是拿起碗箸慢慢吃了。


    家仆点完灯笼退下,罗从双看到路旁有一株腊梅正值凋零,用不了多久,天就会慢慢热起来。她想得入神,身后忽地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脸上立时绽开浅笑。


    来人正是沈熵,他也看见了站在黑夜里的罗从双,大步走上去道:“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天还冷着,杵在这儿吹冷风岂是好受的?”再去摸她的手,果然冰凉,“怎么连个手炉都不拿?”


    “真不知羞。”罗从双推了他一把,“谁说在等您了,妾身刚送走小郎君正要进去呢。”


    沈熵面色平静:“映疏来了?怎么不留他用膳,我正好有几日没过问他的功课了。”


    这下罗从双倒有些意外了:“您怎么不问小郎君来是因为何事?”


    “这有什么好问的,映疏顽劣,想是在府里闲逛无意走到这儿的。他要是把一半的心思放在功课上就好了。”沈熵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罗从双低垂着头看羊角灯投在地上的影子,心里渐渐有了思量,别看沈熵表面上对沈映疏严厉,实则心底是十分溺爱他的。


    两人刚走到庑廊下,就见凝眉急匆匆地跑出来,嘴里还嚷嚷道:“姨娘不好了,屋子里闹贼了!”


    沈熵在想朝堂上的事,一时没听清凝眉说什么,问道:“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何事?”


    凝眉似乎没料到沈熵也在,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行了礼后才嗫嚅着说:“没、没什么。”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沈熵皱了皱眉:“你方才好像在说闹贼,可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凝眉看了眼罗从双,见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小郎君走后,奴婢去收拾茶碗,想着昨日姨娘说屋子里积灰了,就干脆带人里里外外地扫洒一遍。可是才整理到内室,就发现……有东西不见了。”


    沈熵听后没什么反应,又问:“东西可贵重?”见凝眉缓慢地摇了摇头,便嗤笑道:“那你怎么说是闹贼?”


    凝眉就回:“除了奴婢几个贴身伺候姨娘的,别人就没资格进里屋。那几个丫鬟奴婢已搜了她们的身并没发现,因此才有此猜测。”


    罗从双便道:“适才小郎君来,你我都去小厨房时他一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要是有贼人进屋他会没看见?你是太着急了没仔细找吧。”


    凝眉还想继续说:“奴婢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


    沈熵只觉可笑,他身为户部尚书,朝廷三品大员,沈府除了看家护院外还有官府配给的守门士卒,试问哪个贼人有如此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而且偷的还不是贵重物品。


    “罗姨娘说得对,东西找不见是常有的事,许是放在其他地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回头再仔细找找。下次再这般惊慌失了规矩,我便让方嬷嬷好好教导教导你!”


    “奴婢知错,下次再不敢了。”凝眉屈身应是。罗从双便挽了沈熵的胳膊要进屋,“好了,您忙一天该饿了,妾身伺候您进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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