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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假如祖龙是二凤的太子 11、政崽:你不会飞吗?

11、政崽:你不会飞吗?

    “我得去找你外叔祖和舅舅,好圆上政儿的来历。”窦夫人回答,“顺带给你父托个梦。”


    李世民的外叔祖,就是窦夫人的叔叔窦抗。


    “也就是说,窦家,并没有龙族的血脉。”李世民敏锐地指出。


    “那又如何?”窦夫人毫不在意,“我说有,就有。”


    政崽的眼里快冒出星星了。


    “以后你外叔祖,或是你舅舅,说起窦家什么神龙入梦、感而有孕的故事,你记得圆一下,就说你小时候听我和你外祖父讲过。”她说完便笑了,“这些其实也不用和你交代,你素来颖悟。”


    “孩儿知道。”


    别说母亲和他透了底,即便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也能和窦抗窦轨打配合。


    “父亲那边……”


    “我让玄霸去……”


    “阿娘!二哥!”一只鬼魂急吼吼地冲进来,横冲直撞的,跟看见人的金毛小狗似的,就差扭屁股吐舌头了,兴奋得不得了。


    政崽刚察觉到陌生气息,对方就闯了过来,直接穿过了李世民的身体,一头撞进桌案。


    这就是李玄霸了。


    窦夫人生了五个孩子,如今的太子李建成,平阳公主,李世民,李玄霸,还有李元吉。


    大家都在长大,只有李玄霸,再也不会长了。


    政崽握紧了李世民的手。


    鬼魂带来的一阵凉意浸透李世民的骨髓,紧接着暖烘烘的熨帖之感,从和孩子交握的掌心化开,瞬间润至心脉,驱赶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寒意。


    李世民顺手蹭蹭孩子的脸,转身去看肇事者。


    永远定格在十六岁的少年鬼魂,不好意思地把脑袋从桌子里拔出来,挠挠头。


    “莽莽撞撞的。”窦夫人数落他。


    “对不起二哥,我怕来晚了。”李玄霸凑近,伸长脖子,脸都要贴到政崽身上了,“这就是二哥的崽吗?长得真好看。”


    政崽还没开始记仇,就打算原谅他了。


    “你好呀,我是你叔父李玄霸。初次见面,本来该给你带个礼物的,但你出生得也太早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明年给你带,好不好?”


    莽撞鬼笑起来有点像李世民。也许是因为李建成性格不同,李元吉长得太丑,李渊都人过中年了,这些家人里,最像李世民的,就是这个李玄霸。


    叽叽喳喳的样子,也挺像。


    政崽礼貌寒暄,像模像样地站好,学李世民叉手为礼:“政儿见过叔父,还有……”


    “这是你祖母。”李世民低声提醒。


    “祖母。”幼崽随即唤她。


    他的音色很特别,尽管带着幼儿那种奶呼呼的软糯,但听起来依然是纯净的,若周围是静的,可以想见将来会是环佩叮当的幽然响动。


    小小年纪,气韵天成。


    “哇!他叫我叔父诶!我也是做叔父的人了!”李玄霸欢呼。


    “还有承宗呢。”李世民随口道。


    “那小子还不会说话呢。夜里闹觉,哇哇大哭,我都没敢进门。”


    “是你惊扰到他了吧?婴孩八字轻,容易见鬼。”


    窦夫人嗔怪着,她一抬手,李玄霸就躲到李世民身后,狗狗祟祟,抱头蹲防。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看看小侄儿长什么样……不是有心要吓他的……”


    一看就没少挨打,这动作太熟练了。


    政崽撤回刚刚的评价,这只叔父一点也不像李世民,太鲁莽了。


    窦夫人倒也没舍得真打,她赶时间,揪了揪李玄霸的耳朵,就把他带走了。


    “我赶着去见你舅舅,你早些休息,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忙。”


    “阿娘!”李世民情不自禁地追了几步。


    “留步。”她从容道,“夜色已深,你若出去,会惊扰你的亲卫。”


    他便忍着泪,停下了脚步。


    窦夫人没有再回头,带着频频回头挥手的李玄霸,消失在了夜色里。


    政崽也向叔父挥挥手,目送他们。


    好一会过后,幼崽仰起头,感觉自己快被父亲的眼泪淹了。


    好能哭,默不作声的,但脸上全是泪。


    政崽就这么瞅着他,小大人似的叹口气,不得不爬到李世民肩头,踮起脚尖,努力把手伸到对方脸上。


    软软的小手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如同梨花在月下舒展,抚摸到皮肤上,泛起酥酥的微痒。


    “不要哭啦。”


    幼崽很费劲地擦去他的泪水,脚尖都踮累了,手心手背都湿漉漉的。


    李世民抱着他哭了一阵。政崽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感觉自己快要被压扁了。


    “政儿。”


    “嗯?”


    “你都没有好好叫过我。”


    “哦。”其实刚刚不是已经叫过了吗?


    “来叫声阿耶听听。”李世民期待。


    “唔……”政崽好不容易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在他肩膀上坐下来,两条腿晃啊晃,突然发现自己没穿鞋袜。


    “叫阿耶。”李世民戳戳孩子的脚底。


    政崽还是不叫。


    “不好发音吗?看我,阿——耶——”


    “哎。”政崽恰到好处地应了一声,不早不晚,就卡在这个拉长的称呼后面。


    “你是故意的吧?”李世民一愣,顿时哭笑不得,抹了把脸,百感交集。


    与逝去的亲人相逢,再怎么说也是件幸运的事,可他心里沉甸甸的,就算与孩子玩闹,也总忍不住想起自己幼年的时光。


    那时候总有父母为他遮风挡雨,转眼间,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了。


    他也有他的责任要担。


    政崽真的倦了,揉揉眼睛。如果他是普通的人族幼崽,现在其实还在母亲肚子里,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混沌日子呢。


    李世民调整了一下心情,尽量平静地带孩子入睡。


    政崽不再嫌他太热,逐渐习惯这样趴在父亲心口睡觉的姿势,听他的心跳入眠。


    怦怦,怦怦……血月西垂,旭日东升,这漫长的十二个时辰,终于结束了。


    “咔嚓咔嚓”


    晨起时,李世民好奇地循声望去:“你在吃什么?”


    政崽举起一块玄金色的碎片,示意给他看。


    “这是你的壳?”他蹲在孩子身边,拈起一片细细打量,问道,“你确定能吃吗?”


    “嗯嗯。”跟嚼薯片似的,发出脆脆的声音,一片接一片,飞快消失在幼崽口中。


    这就有点触及到李世民的知识盲区了。他也没养过龙,不知道到底怎么喂,袁天罡透露得太少,就只能任孩子自己行动。


    爱吃啥就吃吧,别饿着就行。


    顺便在朝食时,带了碗羊奶,给孩子补充了一下正常的人族食物。


    政崽犹犹豫豫,在碗边停留,嗅了嗅,皱起了眉。


    “你不喜欢?”


    小龙比碗高不了多少,脸看着圆润,实际上浑身能称得上有肉的地方,只有脸颊和屁股,胳膊腿都有点瘦了。


    李世民见过李建成家的崽,白白胖胖,胳膊都跟藕节似的,漾出一段一段的肉,手背上也不止一个小酒窝似的坑,活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小婴儿就该胖点吧?自家孩子太瘦,他总疑心是自己没有喂饱。


    如今局势艰难,情况实在特殊,他没办法好好养崽,不能不为此挂心。


    他舀起一勺温热的羊奶,轻轻吹吹,送到孩子嘴边,鼓励道:“尝一口试试,若真的喝不下去,我再想办法。”


    政崽侧首,鹦鹉学舌:“办法?”


    “这时候找奶娘不大合适,我又不是张苍……”


    “张苍?”政崽迷惑。


    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他活了差不多一百岁,晚年喝人乳,听说延年益寿。”


    “……”


    突然觉得羊奶也不是那么腥了。


    政崽很体贴,不欲使李世民为难,试探着舔了一小口。


    比清水要浓稠许多,带着热乎乎的奶香,也可以说奶腥味,单看个人感受和偏好了。


    政崽的五感比常人敏锐,这种味道便在他的嗅觉和味觉里放大了,有点勉强。


    “不喜欢就不喝了,我再给你寻其他的。水牛的奶要淡些,也许你会喜欢。”


    政崽就着他的手,慢慢吞吞地啜饮了两口,连一勺都没喝完。


    “嗯。”


    “要不要来点米粥?我看你长牙了。”


    “好。”


    幼崽对米粥的接受度,要高于羊奶。父子俩便交换食物,没有浪费。


    李世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看小孩子抱着勺子柄,圆圆的小手握成馒头状,一口一口慢慢吃东西也很稀奇似的。


    好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像没有手指头一样,真就是个雪团子。


    出门时,自然要带上孩子。李世民到哪,就把孩子带到哪,开军事会议时也不例外。


    “殿下。薛举率军往东南方向去了,怕是要直取长安。我们怎么办?要出城追击吗?”


    柴绍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不。”李世民果断道,“我们若是追击,那就中了薛举的计了。长安有多重要,我们知道,薛举也知道。倘若他是调虎离山,一旦我们出城去追,他分兵攻城,那我们首尾不能相顾,唯有败而已。——这个计谋我用过,很好用。”


    屈突通就是这么被唐军俘虏的。


    “话虽如此,但那毕竟是长安。”柴绍担忧道,“陛下若得知我们不去救援,会不会……”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未尽之意,将军们都很明了了。


    韩信当年就干过这事,明知刘邦有危险就是不去救,下场如何,也就不用说了。


    “秦州有窦轨,泾州有刘感,长安重兵把守,距此四百里,没那么容易被攻破。”


    李世民凝神去点地图,束起的马鞭指向他口中所说的地方。


    “薛举看似占了上风,但他没有攻下高墌城,那就谈不上后顾无忧。他想攻长安,但这一路上全是我们的人,他的粮草运不过去,只要没有几天之内打下长安,那他的颓势,就可以预料。”


    他微微带笑,环顾这帮新败的将领,怡然自若,丝毫没有将彼此的嫌隙扩大,反而居中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不必太担心,我会着人送急报到长安,及沿路州府,务必赶在薛举之前,让各州做好准备。——一切后果,由我来担。”


    此话一出,或多或少,众将都悄悄松了半口气。


    而后便是派令使快马加鞭送军报,让斥候缀在薛举军后面三五十里,打探敌军消息,又让段志玄率两百轻骑尾随跟踪……


    “本该是我去的……”李世民颇为遗憾。


    “城里不够稳妥,殿下你还是坐镇吧,以免出乱子。”段志玄很明白他的顾虑。


    “不要跟薛举打起来,最好不要被发现。如果秦州和泾州撑不住,及时告知我,我们得去救援。”


    “遵命!”


    短暂的会议过后,众将各自去忙,政崽小心地掀开李世民衣襟一角,偷偷向外瞄。


    没有外人在了,他才冒出头。


    “醒了?”李世民的注意力从地图转移到孩子身上。


    “阿耶。”


    “再叫一声。”李世民挼一把幼崽的脸,很解压。


    政崽不叫了,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左看看,右看看,接着也学他,把目光投向大大的地图。


    “要下来吗?”李世民怕孩子憋闷,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话,整天待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早就受不了了。


    政崽乖巧点头。


    他不是个话很多的孩子,又或者,是周围的环境,让他不得不收敛自己,被迫稳重。


    李世民心生怜爱,深觉亏欠,手掌向上放在胸口,孩子就像小狸奴似的,轻轻跳跃到他手心。


    大尾巴悠悠垂下来,荡过李世民虎口,软绵绵的,仿佛撒娇。


    李世民的手放到地图上,三头身不到的小龙宝宝蹦跶出去,不大稳当,好似随时都会摔倒,歪歪扭扭的,但竟然没有摔。


    头大尾巴大,短胳膊短腿,站着像个球,坐着像团糯米糕。


    “我们,在哪里?”政崽专心地在地图上寻找坐标。


    “这里,高墌城。”李世民指给他看。


    “阿娘呢?”


    “在长安。”


    “长安在哪里?”幼崽连忙去找。


    李世民的手指,化作红外线的点点,吸引着猫猫跟过去。


    “好近哦。”他只走了两步呢。


    “只是在图上看着近。”李世民失笑,伸手量出一拃长,告诉他,“这么一点,就是四百余里。”


    “四百里,很远吗?”


    “得看怎么走。”李世民温和而耐心地和孩子说闲话,“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走路可能要二十天,骑马三五天,最快最快,也得两天半。”


    “若是飞呢?”


    “你看见禽鸟在天上飞了?”李世民猜测着。


    “飞得很快。”


    嬴政喜欢暗中观察,只要是醒着的时候,总是会默默地旁观他所能感知到的一切事物。


    以李世民为中心,有时是小小的圆,也有时是相对大一点的圆,他的灵识好似风筝飘出去,与飞翔中的鸟儿比个高低。


    他看见高高的太阳,也看见低低的月亮,看见路边的白骨,也看见那骨下的野花和花中的蝴蝶。


    看上一阵子,他就会本能地想回李世民身边,窝在熟悉的地方,让他很有安全感。


    其实他有点想长孙无忧了,只是没好意思说。


    若是说出来,父亲不会又要哭吧?


    他都快被李世民哭怕了。


    “可惜我不是禽鸟,我不会飞。”李世民惋惜。


    “你不会飞吗?”孩子惊诧。


    “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都是不会飞的。”李世民笑了,“你看,我没有翅膀。”


    政崽茫茫然地思考了几秒,懵懂地抬眼:“那我呢?我也不会飞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极了,谁也不知道答案。


    政崽思考着这件事,想了十来天。


    段志玄送来急报。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殿下你要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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