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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假如祖龙是二凤的太子 12、政崽偷偷溜出去了

12、政崽偷偷溜出去了

    “一起说吧。”李世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好消息的占比比较大。


    “薛举死了。”段志玄按捺住兴奋,赶紧报告。


    “死了?怎么死的?”李世民一愣,“算算脚程,他应该到泾州了。”


    大军开动,速度并没有多快,军队里的步兵辅兵加一堆搞运输辎重的,都混在一起,薛举就算想甩,也得担心孤军深入的风险。


    “病死的。”段志玄面色古怪,“听说是和殿下你差不多的症状。”


    李世民恍然,疫病面前,人人平等,他会染病,薛举当然也会,他年轻身体好扛过来了,薛举没扛过来,直接死了。


    好极了。


    “如果是真的,薛举一死,那秦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政崽听着,不满地想,“秦军”两个字好刺耳啊,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薛举的儿子薛仁杲,残暴不仁,虐杀俘虏,将不肯归降的人架在火上烤,割肉分给将士吃。其人好杀戮,每每攻克一城,就筑京观,刑逼当地富商以求财宝……”[1]


    李世民娓娓道来,随即摇头,语气笃定,“薛仁杲与诸将多有不和,我们只要再等一等,必会有秦军将领来投。”


    政崽不开心。好讨厌,就非得用“秦军将领”这种说法吗?


    段志玄很信服他的判断:“天意如此,连上天都很眷顾我们唐军,下次交锋,就能一雪前耻了。”


    “不急,如今形势逆转,秦军内乱将起,人心惶惶,拖得越久,敌人越乱。”


    李世民打防守反击很有一套,擅长抓住敌方漏洞,损耗敌人士气,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通常一击即中,绝不给敌人卷土重来的机会。


    “薛举死了,还能有坏消息?”李世民疑惑。


    “泾水枯了。”段志玄弱声道。


    “什么?”李世民一惊。


    “泾水,枯竭了。”段志玄声音更小,看着底气不足,“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且不说泾水贯穿关中,长约千里,七月都还没过,这个夏季的降雨足以让泾水暴涨,怎么可能枯呢?


    李世民下意识想到了那只蜚。


    “什么时候的事?枯成什么样了?”


    “我追踪薛举,看到泾水时,就已经在枯竭了。”段志玄道,“岸边的水位每日都在下降,铁牛已经完全露出来了,百姓取水灌溉已成了难事。”


    “是逐日下降的?”


    “是逐日。”


    “每日降多少?”


    “一尺。”


    一天降一尺,十天就是一丈,浅水处的水位根本不足一丈,不需要十天,就干到能看见河底的淤泥了。


    旱灾之年,也不过如此了。


    无数农田,岌岌可危。


    “州县的官吏和水边的百姓怎么说?”


    “他们都说水里有妖怪,才会导致泾水枯竭的。”段志玄也犯嘀咕,“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眼见一场大雨过后,水面不增反降,着实反常。”


    水中蚊虫引起疟疾,还能说是正常现象,这泾水雨后枯竭可是大大的天灾,怎么也说不过去,怀疑有妖怪,太合理了。


    一切反常皆为妖。


    李世民想起很多年前,他在《山海经》书里文字旁画画玩的时光,虽谈不上过目不忘,但他的记性也很好,所以他很清楚地记得,书上说——


    “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2]


    可是那只蜚,不是已经死了吗?又或者,不止一只?


    李世民沉吟许久,决定亲自去察看泾水。


    刚出门,就撞上了屈突通。


    屈突通是去年兵败被俘的,现在在大唐这边任兵部尚书,比李世民大出了四十岁,是一枚坚毅的老将。


    他刚从长安匆匆过来,带着李渊的敕令,把刘文静殷开山革职,以儆效尤。


    李世民自然不会反对,接了这道敕令,然后与屈突通详细说起高墌城、薛举和泾水的情报。


    “将军来得正好,麻烦将军替我守一下高墌城,若有来投奔的将领,也请帮我接收,好好安抚。接下来对战薛仁杲,很快就用得上他们了。”


    屈突通猝不及防,愕然道:“殿下不是还在病中吗?”


    “早就好了。”李世民精神抖擞,笑眯眯地指指柴绍,“不信你问他。”


    屈突通严肃地看向柴绍,后者支支吾吾:“差不多……算好了吧?”


    “什么叫差不多?”李世民不服。


    “殿下,孙神医让童子送药丸过来了。他说太忙,抽不开身,嘱咐殿下按时吃。”


    庞玉走过来,幽默地插了句嘴,送上一个小瓷瓶,在李世民幽幽的目光里,若无其事地退下。


    怎么还带当面拆台的?


    屈突通沉稳地反驳:“泾水枯竭,若是天灾,殿下你去了也无用;若是妖祸,殿下你去了更无用。”


    “这得先去看看才知道吧?”李世民不赞成。


    “薛举死了,薛仁杲却还在,秦军盘踞在泾州,臣不能让殿下犯这个险。”


    “泾水是关中的命脉……”


    “事有轻重缓急,请殿下先退敌。”屈突通道,“泾水附近多的是庙宇,这么大的事,自然有百姓祈愿,也自然有龙王土地等去管,同殿下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殿下你能降妖?”


    李世民:“……”


    他大概不能,但是他家崽很厉害!


    不过他明白屈突通的顾虑,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先对付薛仁杲。


    果然不出李世民所料,薛仁杲那边开始内乱,很快就有两员将领梁胡郎与牟君才主动投降,不仅带来了敌方实时的情报,也让薛军那边人心更乱了。


    李世民惯例友好接待了投降的将领,和蔼可亲地在对话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是决战的时候了吗?”柴绍跃跃欲试。


    “薛仁杲粮草不足,我再耗他半月,让他连水都没得喝。”李世民说完,忽然想到一件事。


    高墌城的水源也来自泾水,怎么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问出口的时候,众将都很迷惑。


    “不知道啊。”


    “因为城里水井很多?”


    “泾水都枯了,水井多有什么用?水井的水哪来的?”


    “可能是城里有女娲庙吧?女娲娘娘保佑。”


    “泾水还有龙王呢。”


    “龙王一听就没有女娲娘娘厉害。”


    众人莫衷一是。


    毕竟这种玄学问题,大家都一头雾水。


    李世民抽空去问了比较可靠的孙思邈,医者手上捻着药草,笑道:“城里确有女娲庙,已然很多年了,听闻很灵。”


    “是这个缘故吗?”李世民心一动。


    “不好说。”


    “先生不是修道之士?”


    “殿下看我给人治病,用的是药草还是符水?”


    “药草。”


    “那就是了。”孙思邈很淡然,“等我哪天用符水起死回生的时候,殿下再来与我谈论神祇的事吧。”


    晚间带崽睡觉的时候,孩子小声问:“你想去看泾水吗?我可以帮忙。”


    李世民趁他不注意,捏了一把大尾巴,奇怪道:“你怎么没有鳞片?”


    “不要捏我尾巴!”政崽气鼓鼓地抢回来。


    “我原本是想带你出城,去泾水边看看的,城内没发现异常,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严重。这样下去,长安的用水都会受影响。”李世民忧心忡忡。


    “长安也会受影响?”政崽急了,“阿娘会没有水喝?”


    “泾水之于关中,就像人的经脉一样重要。”李世民圈着幼崽的手,放到自己手腕脉搏上。


    青紫的血管在皮肤下隐约可见,血气方刚,生命力就旺盛,反之亦然。


    政崽似懂非懂,总结道:“坏妖怪,害得阿娘没有水喝?”


    李世民忍不住笑了:“是这个道理。”


    “那我把坏妖怪杀了,不就行了?”


    “你知道什么叫‘杀’吗?”


    “把它吃掉。”政崽天真无邪地说着霸道无匹的话,干脆利落。


    “我一直都没想通,你是怎么变得那么大,吃完蜚,肚子还这么小的?”


    李世民顺手掀起幼崽的衣服,摸了几把小肚子。


    圆乎乎,滑嫩嫩的,摸着摸着就拐弯到了后面,揉揉手感更好的屁股。


    政崽用尾巴抽他的手,一脸认真:“你去不了,我可以去。”


    “?”李世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去不了,你怎么去?”


    “我是龙。”政崽肯定地点头,对自己的身份表示认可。


    “我知道你是龙,但你还没满月呢。”


    “那我也是龙。”政崽在李世民惊讶的目光里,飘飘悠悠地浮了起来,“龙,都是会飞的。”


    哼,他会飞!


    李世民绕着崽转悠了一圈,把他翻过来翻过去检查,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翅膀到底是怎么飞的呢?”


    政崽被他玩得衣衫不整,最后塞进了床上的披风里。


    “入秋了,你需不需要卧被?”


    “我可以帮忙的。”


    “你也太小了,万一是大妖怪呢?”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李世民掖了一下披风的领口,把小小只的幼崽包在里面,像包住了半个世界。


    嬴政便不说话了。


    你以为他很乖很听话?不,他只是不想让父亲担心。


    该干的事,想干的事,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三更天之后,政崽悄无声息地从披风底下钻了出去。


    心里默念: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猫猫祟祟,蹑手蹑脚。


    逃离披风包裹的时候,还偷偷回头去看了看。嗯,挺好,父亲还在睡觉,没有醒。


    这次总算没有被李世民发现并抓住,可喜可贺。


    他研究地图研究好几天了,仗着体型小,夜色深,像蒲公英似的,乘着风就飞出了军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飞起来的,动念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床了。


    似乎是一种奇妙的本能。


    风很温柔,轻轻松松地托着他的身体,向上攀升。


    初秋的天空显得很高远,漫天的星星灯忽明忽暗,仿佛触手可及。


    月牙弯弯,天地都为之一静。


    嬴政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也跟着静下来。


    有不认识的虫子在草丛里唱歌,单调但富有节奏。


    他听了一会,觉得不好听,就没有再停留。


    金色的花朵香香的,开得满树都是,飞出去很久,那香味都不散。


    他又绕回去,哼哧哼哧折了一大枝,准备回去的时候送给李世民。


    几只绿色的光点飞过他耳边,长得好丑,离得越近越丑。


    幼崽嫌弃地皱皱脸,抱着比他还高的花枝,继续像气球一样飘啊飘,越飘越远,越飘越高。


    想快的时候就快一点,想慢的时候就慢一点,累了就停在树枝上歇一会,吓飞巢里的大鸟和小鸟。


    “呱呱嘎嘎”


    幼崽不耐烦地把耳边怒骂的乌鸦拍飞,扶着枝条,小心翼翼地坐稳。乌鸦敢怒不敢言,缩在窝里,把小鸟们护在身后。


    他的脚下,是一条长长的、枯水的大河。


    河边丢着一座木雕的龙,龙周遭有焚烧鞭打的痕迹,歪鼻子吐舌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政崽看了很久,才确定那龙不是活的。


    他回忆着李世民教他认的地图,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就是泾水。


    正犹豫的当口,忽然听见了一把清亮的声音。


    “诶,你是谁家的小龙,巴掌大点就出来乱跑,也不怕被妖怪吃了?”


    嬴政抬头望去,半空中悬浮着一位十来岁的小少年,绣带飞彩,锦袍灼夜,唇红齿白,骨秀清妍。[3]


    小少年踩着火焰似的金轮,转眼就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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