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再多的证据摆在眼前,手指蜷缩着收回的宝黛仍下意识的选择自欺欺人,“吴婶,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啊,我夫君不可能是这种人。”
因为只要没有亲眼所见,她就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说服自己,她仍是值得被人爱的,她没有那么的不堪。
吴婶重重叹了一声,“我也不信沈解元是这种人,但这是我亲眼所见,哪里能做得了假。”
说着,又瞥了她一眼,带着隐约的幸灾乐祸,“谁能想到沈解元平日里和你那么恩爱,居然还放着你那么漂亮的媳妇不要,偏要跑去养外室。”
当来到柳花巷的大门前,吴婶见她迟迟没有冲进去抓女干的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抓起她,撸起袖子就踹门而入,“宝娘子,你家男人都在外面养女人了,你怎么都不生气不愤怒,你究竟还是不是女人啊!”
“吴婶,要不………”被拉着往里走的宝黛,竟丧失了再往前进一步的勇气,她甚至逃避得想要退缩。
“沈解元!你出来!你这样做对得起宝娘子吗!”
前面针灸后睡着的沈今安听见一声怒喝,带着困意的揉了下眼睛。
房门被踹开,看见出现在门外,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黛娘,以及她身边义愤填膺的吴婶子,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他现在还光着,又羞又臊地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黛娘,你怎么来了。”
他起来时,原本睡在边上的女人似水蛇般缠了上来,带着尚未清醒的娇憨,“沈郎,怎么了?”
沈今安听到陌生的女声后,脖子僵硬地转过来,看见出现在床边的陌生女人,惊恐得发出连声尖叫,“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连滚带爬跳下床后,还不忘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
阮向竹对上他无情的质问,很是委屈的斥责,“沈郎,你怎么一觉醒来就不认得我了,你明明前面还说我是你最心爱的宝贝。”
宝黛一直以为,她亲眼见到他出轨后会愤怒,会崩溃,会像个泼妇一样冲过去抓花他们的脸,让他们这对奸夫□□不得好死。
可她却发现自己格外的冷静,冷静到像是抽离事外,而非是作为一个苦主,就只是用那双当靴子落地后的眼睛,极为平静地看着他,“夫君,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她又是谁?”
直到今天,宝黛才见到他金屋藏娇的女人。
骨架小巧玲珑,身形清瘦又因皮肤白,从而像极了一颗刚剥了壳的鲜美荔枝。
模样堪堪称得上清秀,唯有眉眼间那抹楚楚动人的柔弱令人心生怜惜,恨不得拉进怀里好生安慰。
刚醒来的沈今安也是一头雾水,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直到对上妻子通红的眼眶,即便他再蠢也明白过来了什么,当务之急得是要解释清楚,“黛娘,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是谁,我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解释,你让我听你什么解释。”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宝黛咬着唇,像是要把从得知他出轨那天起的所有愤怒,痛苦,绝望,崩溃全部宣泄出来。
“沈今安,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可你和那些男人又有什么区别!”面对她的抓包后,想的不是坦白而是一味的推卸责任。
身上仅穿了件浅粉色肚兜,露出的大片肌肤上全是暧昧红痕的阮向竹,笑吟吟地看向宝黛,眼尾上挑带着挑衅,“沈郎,这便是你经常和我说的姐姐吧。”
额间青筋跳动的沈今安避她如蛇蝎,眼神凶狠的怒斥,“你闭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随后又慌乱无措的向宝黛解释,偏口舌笨拙得反反复复只有一句,“黛娘,我是真的不认识她,我都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真的,你信我,我可以发誓。”
趁乱出来的吴婶见没有人跟着自己后,迅速往旁边的巷里走去。
那里,早有个男人等候已久。
吴婶接过扔来的一包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大人,往后有这种好活还请多介绍给我。”
直到那妇人离开后,楼大也迅速离开巷口,往不远处停靠着的一辆马车走去。
骨指半屈轻叩车辕两下,“主子,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叫沈氏母女二人过来了。”
今早上沈玉婉出门后,就直奔母亲上香的白云寺,并将人请回来。
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那么大的事,顾不上休息就拉着母亲过来看热闹。
沈玉婉刚一进来,就听到对方说她肚里怀了哥哥的孩子,立马义正词严的站出来维护道:“哥,她肚里都怀有你的孩子了,你怎么能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沈玉婉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现在更讨厌她的嫂子。
难怪她一直不愿意关花铺,说不定背地里真像他们说的一样,背着哥哥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额间青筋暴起的沈今安对她满眼失望,厉声怒斥道:“你给我闭嘴!我根本不认识她,更没有碰过她,她肚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又心虚慌乱地看向一旁,面若死灰还强撑着镇定的妻子时,心脏像是被无处不在的绵针扎入,“黛娘,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根本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我可以发誓,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
再也听下不去的宝黛冷声打断,更像是攒够了失望,“够了,你要我相信你,那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肚里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我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是因为………”有口难言,急得额角都冒出冷汗的沈今安很想说出真相,但那事关男人尊严,他竟不知如何说出口。
指甲掐得掌心血肉模糊的宝黛见他事到如今还想隐瞒,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更是止不住地发出自嘲,“是因为你想金屋藏娇,觉得我人老珠黄,认为我不温柔,我在床上像根木头比不上她是不是。你不想说的话,不妨让我说出来。”
如果没有抓女干在床过,宝黛想,她还能做到自欺欺人,可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脏被撕开后的剧痛。
疼得连她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了解完来龙去脉的沈母上前走出,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四人,最后定在宝黛身上,“你们都出去,黛娘,你留下。”
“母亲。”沈今安嘴唇翕动着,明显不愿离开。
“出去!”
随着她们都走后,仅剩下他们两人的屋内变得极为安静。
沈母冷眼看着这个长相过于漂亮的儿媳,在无人时她慈祥的面孔总会带上,对她鄙夷的嫌恶,一如此刻那厌恶的命令,“宝氏,还不跪下。”
宝黛没有动作,反而倔强的对上她目光,问道:“儿媳可否问婆母一句,儿媳做错了什么,才要跪下。”
“凭什么?自然是凭你嫁进我沈家三年后仍无所出这一条,我就能让允蕴休了你,何况只是让你跪下。”沈母一直不喜她。
一是因她无父无母。
二是因为允蕴当年为了娶她,不止一次忤逆她,不惜闹到宁可带她离家出走也要娶她。
三,自是因为她嫁给允蕴三年仍未有孕,这不是想要让他们沈家绝后又是什么。
沈母盯着她这张过于漂亮的脸,搁下手中茶盏,冷冷一笑,“你刚才也听见了,那女人肚里怀了允蕴的孩子,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你不能生,主母的位置自然要留给能生的人。”
指尖掐得掌心出血的宝黛好像听不清,婆母在说什么了,她只听到自己近乎绝望且悲愤,又自取其辱的问,“那我呢?母亲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
指腹捻转着菩提十八子的沈母居高临下的眼神透着轻藐,“宝黛,你要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当初我是拗不过允蕴才让他娶了你。如今你也看见了,他有了别的女人,不说她怀有身孕,单凭那女子出身比你高贵这一点,你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儿媳斗胆问母亲一句,何为出身高贵,还是在母亲眼里,但凡是个女子都比儿媳要高贵。”宝黛一直知道婆母不喜她的出身,却还是第一次直白的问出来。
“就你?当初要不是瞧你可怜,我怎么都不会让允蕴收留你,谁能想到因为一时心善,竟会引狼入室。”沈母知道像她这种,妄图以美貌跨越阶级的女人最是难缠,唇角勾起带着恶劣,“你要是想继续留下来,也可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给你一笔钱离开,就当你这些年伺候允蕴的费用。要么就当个妾留在沈家,总归不会少了你一口饭吃。”
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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