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一身黑色西装，长相远比他们在网上找到的照片要英俊许多，就是脸上的表情让他显得没有照片上那般精英气质，反而透着点傻气。


    说完话，路西法才好像刚发现他们四个一样，嘴角一勾眉毛一挑，“还有四个新客人，其中一个...还是半龙？真是特别。你们是开群体派对怎么不叫上我？要是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会做好特别的准备，我还没尝过半龙。”路西法舔了舔唇，很有兴致，他向来荤素不忌。


    克洛伊白眼简直要翻上了天，她又想起之前为了查案而拿到的路西法的约会名单，名单里面男女兼有，人数更是直接爆满警局。


    艾尔斯早在路西法进门时便放下了怀里的j，转而捂上他的耳朵；恶魔嘴里能说出什么东西，他可太知道了，“不。我对恶魔，没有兴趣，各种意义上的。”


    “噢~那是你不知道我的...”


    “够了！”克洛伊实在听不下去这段骚扰，出言打断，“这里还有小孩在呢！”


    “好吧，我的错。”路西法从善如流，微笑着停下了这个话题。


    一旁的温彻斯特兄弟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地狱之主会是这种画风。


    “那你们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路西法走到沙发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迪恩没想到路西法居然这么爽快，一时有些错愕。


    “我可是很注重效率的哦~”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路西法对着几人wink了一下。


    迪恩舔舔嘴唇，喉咙莫名有些发涩，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杀了我妈妈的恶魔究竟是谁？还有我的父亲在哪？”


    “黄眼恶魔口口口口。”路西法即答，相当爽快。


    “？”


    “口口口口”路西法以为迪恩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不，你根本什么都没说。”一边的克洛伊无奈说道。


    “噢，那看来是不能让你们现在知道的东西~至于你的父亲，我也不知道，他逃了，我也不在乎他在哪~”路西法又给自己斟满了酒。


    “该死的。”萨姆没忍住骂出了声，两兄弟都有些怅然若失，迪恩坐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路西法对半龙还是非常有兴趣，走近艾尔斯直视他的双目，“告诉我，你心底最深的欲望是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半龙一定会说出和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所有欲望都不一样的东西。


    眼前猩红的双瞳闪烁着火焰，这种程度的控制对艾尔斯而言不值一提，但是没有必要冒险，他转过身背对路西法，说道：“停下你的，行为，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见眼前半龙居然能够抵挡自己的能力，路西法兴趣更盛，强行把克洛伊推得再离自己远一点，绕到艾尔斯面前笑着加大能力。


    心中的愤怒在蔓延，杀意在体内泛起涟漪，于是他调动浑身的力量去对抗这渐渐汹涌的欲念，但他隐藏得太好，在其他人看来他更像是没有受到影响。


    不信邪的路西法赤瞳更亮，隐隐露出本相，加大了力量再次问道：“你最深的欲望是什么？”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想知道。


    艾尔斯浑身发抖，想要移开视线，却被路西法的双眸吸引，不由自主地回看路西法的双眼，欲念如波涛般翻涌壮大。


    “够了，你在做什么？”知道几人身份后就对他们有所好感的克洛伊赶忙走来阻止路西法，一边还在emo的两兄弟也赶紧上前挡住路西法对艾尔斯的视线。


    迪恩却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恍惚，不由自主说出了自己的欲望，“我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听到哥哥欲望的萨姆有些心碎，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被克洛伊挡住的路西法却不想停下，他觉得这个半龙很有意思，他一定要知道这龙最深的欲望是什么。


    带着他那标志的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挥开挡住他的几人走近艾尔斯，近得几乎要贴上彼此的脸，第三次问出了那句，“你最深的欲望是什么?”


    艾尔斯身边的j突然发力冲向路西法，又被恶魔随手挡下，无论他怎么想攻击路西法都会被闪避掉。


    沙发上的麦子兴奋不已，她最喜欢看戏了，整个身体倾出沙发，非常期待艾尔斯的回答，她能看出来这家伙的欲望不同于常人。


    艾尔斯忍无可忍，愤怒、暴虐与杀欲交织，那本应该从此消失的感觉居然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明明不过几年，却像是过了百年。


    所有的力量被倾注在抵御上的艾尔斯，[伪装]渐渐撑持不住，金红双色竖瞳重新出现，与路西法四目相对。


    “哈，真是漂亮的眼睛。”路西法舔舔嘴唇，越来越兴奋，他的血瞳更加耀眼。


    “艾尔...艾尔！”j回头紧紧抱住颤抖的艾尔斯，很是惊慌，嘴里一直叫着艾尔斯的名字，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回应自己。


    但是，没有。


    他只等到了艾尔斯压抑着推离他到一边。


    艾尔斯手中大剑凭空出现砍向路西法，突然受到攻击的路西法愣了一下，马上侧身闪开，半龙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反手又是一剑挥下，路西法皱着眉头闪现到另一边拉开距离。


    “艾尔斯，快住手！/别！”旁边几人大喊着想让半龙停下。


    艾尔斯也随着闪到路西法身侧，对周围几人的话充耳不闻，丝毫不停手下的攻击，被追着打的路西法也来了火气，地狱之主从来没受过这种气，点燃手边的火焰之剑回击艾尔斯，一旁的麦子见状，拿起自己的武器也加入到战斗中。


    一对二，加之艾尔斯已经有些失去控制，伪装魔法轰然消散，露出本貌，那对发光的异瞳透过头盔清晰可见。


    两魔一龙，三双流光的非人眼眸在房内各处闪烁。


    j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视线一直追着在房内到处闪现的艾尔斯，迪恩冲上前抱着j后退，萨姆护住克洛伊，四人躲向角落，这种程度的战斗，他们根本就无法参与其中，只能自保。


    “超人！超人！help！”克洛伊声嘶力竭地呼唤超人，希望那钢铁之躯能分开眼缠斗的三个，然而超人没有回应。


    警探的嗓子因刚刚的嘶吼而发哑，“为什么？”


    “这里是路西法的领地，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在其他生物的监控之下。”萨姆的声音从喉间挤出，他早该想到的。


    “那我们找机会跑出去！”克洛伊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想要求援就只能穿过他们的战场，刀光剑影下房内的家具几近全碎，遍地狼藉，炸开的碎片在破空声中深深扎入地面，整个房内此时只有他们这一隅是安全的，这还是麦子和路西法刻意拉着艾尔斯避开了这处的结果。


    有些控制不住的艾尔斯龙翼倏然展开，两边锐利的翼尖带着破空声戳向两魔。


    为了路西法，麦子闪躲不及被划到右臂，顿时皮绽肉开流血不止。见最亲近的下属兼朋友受到伤害，向来护短的路西法怒气更甚，每次攻击直指艾尔斯心脏。


    人间体加之作为他能力抑制器*的克洛伊在旁，两个负面状态一叠加，路西法实在有心无力，一时间路西法和麦子居然隐隐显出落于下风的迹象。


    艾尔斯动作越加疯狂，右眼金光璀璨，一手大剑一手魔法，把两魔逼得不行，甚至危及一旁躲着的四人。


    路西法勃然大怒，强行冲开部分限制恢复本相，漆黑羽翼乍现，地狱火焰环绕在侧，火焰之剑凭空劈出一道裂缝*，麦子从后把艾尔斯撞入其中。


    “不！！”墙角的四人惊叫出声，温彻斯特两兄弟和j冲到缝隙前，却见艾尔斯挥舞翅膀从缝隙挤出还想攻击。


    路西法的兄长，大天使阿曼纳迪尔闪现出现在几人面前一刀突袭艾尔斯，猝不及防的半龙吃下了这属于天堂的攻击，向后坠去，j趁还愣怔着的迪恩不注意一同扎进了缝隙。


    迪恩萨姆目眦欲裂，对天使怒吼，“你在干什么？？”


    “那是祂的旨意。”阿曼纳迪尔有些难过，愧疚于有一个孩子被波及。


    恢复人形的路西法依然怒火中烧，一手掀翻房内的家具残骸，冲到阳台对天咆哮，“该死的，你究竟把什么鬼东西放进了地球？！”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去问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吧！”路西法带着受伤的麦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个半龙不属于这个世界。”大天使张着那纯白的羽翼慢慢说道。


    “我们知道！”迪恩萨姆简直要急死了。


    大天使却沉默了一会，“这是祂的旨意，也是他必须要经过的一部分，这次没有路西法也会有其他事情让他离开。至于那个男孩...这对他并不会是坏事。”


    天使长叹一气，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两人，继续道，“放心，他们没事的。”说罢羽翼一拢消失不见。


    这个空间里安静得可怕，房内乱七八糟，各类酒液混成一滩流得到处都是，呛人的酒气拢住房内三人。克洛伊跪坐在地早已恍惚，死亡的紧迫感历历在目；温彻斯特两兄弟颓然地靠在一边，迪恩很是自责，如果自己再跑快一点再抱紧一点，或者说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提出要来洛杉矶...


    “迪恩，迪恩！看着我！你还记得安娜吗？或许真的是注定的。”萨姆其实并不信这些所谓的注定，但他不忍见到哥哥这般失魂落魄，“还有j，刚刚那个大天使也说了对他而言去哪个世界不是坏事。”


    迪恩还是不语，萨姆这套说辞其实也说服不了自己，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