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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在北宋开宜家 21、捉拿

21、捉拿

    肖玉桃准备提笔改改。


    她撑着拐挪回房里,脱下外袍,陈济川跟在后面,帮她挂在衣架上。


    一转身,肖玉桃还没坐稳,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陈济川连忙扶着她坐下。


    原来肖玉桃背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裂开,白净的里衣上氤出好几道血痕。


    肖玉桃是觉得有些疼,可是这些日子,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


    她若回回都大叫,怕是要惹人厌烦,她便能忍则忍,差不多习惯了。


    陈济川看着小桌上的七八个瓶子,一把抓在手里,就要来给她涂药。


    肖玉桃护住衣领,有些为难:“不好吧,我娘还有两天就回来啦。”


    陈济川十分担忧:“我去请曹大夫——”


    “哎,不用不用!”肖玉桃赶紧扯住他衣袖,“是我昨天忘涂药了,不碍事的。”


    “忘了?”陈济川一愣,“那我去请林嫂来。”


    肖玉桃又拦住他。林嫂刚生了孩子,家里必定也有一堆事等着,她忍忍就好了。


    陈济川被拉住,只好作罢,沉着脸坐在一旁。


    外面明明阳光明媚,肖玉桃却觉得屋里冷飕飕的。


    她小心看脸色:“你是怕我身上留疤,不好看吗?”


    陈济川猛得抬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瞧着她胆怯的样子,他轻叹一口气,搬来椅子,面对着肖玉桃坐下,点着药膏,轻轻为她涂抹脸上的伤。


    “我是生气,你只想着别人,却不顾自己。这样深的伤口,难道不疼?”


    凉凉的药膏擦在脸上,肖玉桃有些躲闪。


    她腿脚不便,在家无论做什么,都要麻烦别人:“本就是我笨手笨脚,才摔了的。害大家为我担心,怎么好日日叫疼。”


    陈济川扶住肖玉桃的肩膀,直勾勾盯着她:“不是你的错。”


    “夜黑风高,山路本就崎岖难行,毛驴又倔犟难驯,神仙来了也不敢保证平安无事。”


    “是你舍己为人,才让林嫂母女平安;又咬牙替自己包扎,硬是把命捡了回来。这样的胆识与气魄,莫说寻常女子,就是男子也未必及得上。”


    “你若是尖酸刻薄、眼里只有自己……你以为大家会像这样围着你忙?会真心心疼你?”


    “我娘还是会的。”肖玉桃小声反驳,“而且男子也不是个个都顶天立地,你这话,有失偏颇。”


    陈济川被气笑了,重点是这个吗?


    他指尖化开一抹白色膏药:“那你有什么可自责的?”


    肖玉桃语塞,岔开话题:“我身上满是伤疤,你不嫌我难看?”


    “娘子身上满是勋章,都能当大将军了,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怎敢嫌弃?”陈济川捏着药瓶,偏头笑道。


    肖玉桃:……怎么叫他听见了。


    背上隐隐作痛,肖玉桃一咬牙,拉开衣领:“那你擦吧。”


    陈济川看着女子原本光洁的背上满是伤痕,眼中俱是痛惜,他竟不知该先从何处开始。


    “疼了便说,我,不会厌烦。”陈济川眉头紧锁,出言安慰。


    白色的药膏一点点盖住溃烂的的皮肤,肖玉桃嘴角一抽又一抽,实在忍不住了,颤抖着问:“能不能轻点?”


    陈济川本就十分小心,听见肖玉桃在身前一直吸气,此时面有愧色:“轻点就擦不上药了,你再忍忍。”


    肖玉桃咬住下唇,抬头望天,憋住眼泪,内心腹诽:这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他们不是都会轻点吗?


    终于擦完了药膏,肖玉桃侧卧在床边,眼珠子上挂着刚刚没憋住的泪珠,身上凉凉的,舒服许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陈济川已经翻新完毕,小桌摆在院子里晾晒。


    肖玉桃看着竖在地上的桌板,从房中取来画具,涂抹了起来。


    半响,肖玉桃看着自己画就的小桌南山图,满意的擦擦手。


    原本桌面上下各有几处划痕,肖玉桃观察半响,因地制宜。


    左下角的刻痕,肖玉桃多加了几笔,改成了山峰。配上原本的划痕,深的作阴影,浅的作轮廓,倒有几分高山幽谷之意。


    右上角有几处磕碰,坑坑洼洼的,肖玉桃改成了祥云红日。


    中间的小刻痕,改成了大雁高飞。


    寥寥几笔,却有了几分诗情画意。


    肖玉桃很是满意,明日再涂一遍桐油,就可以搬回家用了。


    ---


    子夜时分,肖玉桃正在会见周公。


    她梦见阎王高坐大殿,殿上绿烛摇曳,阴风阵阵,身边仿佛有万千厉鬼呼喊,寒气遍布,冻得她直哆嗦。


    阎王带着恶鬼面具,厉声质问:“你本将死之人,如何迟迟不归!”


    声音回荡在殿里,牛头马面闻声,拄着怪异的法器上前一步,两张大脸凑上前来,正对着肖玉桃,吓得她直哆嗦。


    身旁其他不认识的孤魂野鬼纷纷跪地磕头。


    她有样学样,也使劲磕头,求阎王放自己一码,口中高呼:“小人贪恋人间繁华,红尘滚滚,车水马龙,春光明媚,不想死,不想死啊。”


    阎王却铁面无私,不肯饶恕,眼看要撇下令签,判她不入轮回,万年受罚。


    肖玉桃还在哭哭哀求阎王爷放自己一码,忽听得身后,鬼差似有十万之众,高举青色火把、骑着鬼马,轰隆隆的朝自己涌来。


    方才身旁聚集的野鬼瞬间消散无踪,吓得她拔腿就跑,却发现提不动腿。


    千钧一发之际,她浑身一抖,猛一睁眼,扎着绷带的腿差点撞上床架,被子也掉在地上。


    她打了一个哆嗦,怪不得这么冷。


    原来是梦,没等她缓过劲来,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她竟真的听见外面人喊马嘶,火光冲天。


    “老天爷,我真的死了?”肖玉桃迷迷糊糊地问。


    “玉桃,玉桃,你还好吗?”门口响起了陈济川急促的拍门声,小黑也不住地大叫。


    “啊,我没事,外面怎么了?”肖玉桃披上衣服挪过来开门。


    陈济川并未进来,手里提着木棍:“有官差抓人,数十人提刀驾马,不知是来抓谁的。”


    “那我娘他们……”


    “我去看过了,伯父伯母还没回来,林家有林叔在,一定没事。你快去吹了灯。”


    陈济川一顿,将小黑塞进屋里,“我守在外面,你别怕。瞧他们穿戴,是正经官差,我们都是良民,应当无事。”


    说这话时,陈济川有些心虚。


    不过,若是来抓他,李宝定会提前通知,因此他不是太过担心。


    何况,家中的银子快要用光,官差无凭无据,如何抓他。


    肖玉桃见他语带从容,也点点头,吹灭小灯,坐回床边。


    月光如水,屋里不曾点灯。


    借着月色,肖玉桃只能瞧见菱花格窗上映出的人影,默默无声。


    火光摆动,人影在窗上闪烁摇摆,被菱格纹样压得曲曲折折,却不曾离开。


    她抱着小黑,瞧着窗上映出的影子,慢慢平复。


    她岔开指头,一下一下的给怀中的小狗梳毛。


    天光微明,嘈杂声渐渐平息,窗格上的影子仍在。


    肖玉桃靠着床架,呼吸渐匀,沉沉睡去。


    没多久,肖玉桃被酸痛的脖子叫醒,小黑在她脚下卧着。


    日头高照,肖玉桃瞧不见窗上的人影,她心里一紧,试探地轻喊一声:“陈济川?”


    “怎么了?”


    窗外熟悉的声音响起,肖玉桃安心不少。


    “桃桃!桃桃!你们没事吧,可听说了没有!”王青青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得站在门前。


    肖玉桃连忙请人进屋,陈济川摆好小凳,倒上茶水。


    “牛二家那亲戚,原是个江洋大盗,听说杀了丞相家三十一口,偷了万两黄金!


    这才跑来避难。昨夜的动静,就是万阳县的大将军来捉他的。”


    王青青推开茶杯,哪顾得上喝水,“那阵仗,一大早,十几个骑马的官兵押着那大盗,从我家门前走出去,你们瞧见了吗?”


    肖玉桃听得云里雾里,与陈济川对视一眼,两人一齐掩口憋笑。


    “林姨,你听谁说的?”肖玉桃问。


    “大家都这么说的呀!”王青青这才有功夫喝水。


    “可万年县哪里来的将军?况且,若真是丞相出事,怎么来抓人的,还没有丞相家死的人多呢?”肖玉桃偏着头,认真道。


    “这……也是。”王青青一时愣住,笑着拍拍肖玉桃的手。


    “反正你是没见,牛二家一片狼藉,鸡窝猪圈全让砍倒了,屋里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呢。听说官差留下了赔付的银子,足足有二两呢!”


    讲完了八卦,王青青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走时瞧见院里晾的桌子,还夸了两句好看。


    送走王青青,陈济川负手望着肖玉桃,杏眼微挑,意味深长道:“娘子高世之才,一下就听出了这是捕风捉影之言。”


    肖玉桃又红了脸:“你这人,你不也听出了?难不成,你变着法子夸自己呢?”


    陈济川轻笑:“我不过实话实说。”


    肖玉桃不接话:“既然无事,你还是去把牌子立起来吧。”


    肖玉桃惦记着昨日两人的计划。


    陈济川欲言又止:“若是这牛二上门,咱们接是不接?”


    他也听说过两人旧事,怕牛二会惹她不快。


    “自然要接,你没听,赔了二两银子呢。”肖玉桃眨巴着一对深黑色的葡萄眼,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陈济川这才发现,自己要娶的娘子,可不是什么任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其实是棉花里包着的硬石头呢。


    他轻笑一声,肖玉桃还以为他嘲笑自己财迷,嗔怪地瞅了他一眼。


    陈济川忙去立牌子了,可不敢耽误娘子的生意,不然不知道有什么鬼主意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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