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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路人甲也要寿终正寝 11、不合规矩

11、不合规矩

    你在当掌权者这件事上还算有些心得。


    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把领地摸透,彻底把持在手里后,你收到第一封带着紫藤花家纹的家书。


    吾妻亲启。


    远在鬼杀队的丈夫居然没有把你忘在脑后。


    他在信中交代了一些近况,叮嘱你在天冷后记得添衣,还交代了会在约定的时间到来前回家一趟。


    随着信纸掉出来的,还有对折几次后被顺便塞进去的,毫不起眼的纸。


    摊开之后里面的内容也很简单。


    想念姐姐。


    缘一的字就像防伪标记,歪扭着和岩胜那工整的字迹像是两个极端。


    你提笔先是在空白的纸上三笔画出一个微笑表情放在一边,这才开始给岩胜回信。


    关于已经不会再哭着找父亲的孩子,还有被你放大了千八百倍的思念,最后附上装模作样凑数用的请早点回来。


    两封信要分开寄出去。


    侍女刚带着封好的信封出去,如今已经统管府上事务的女房就带来一个坏消息。


    说是继国岩胜刚离开一个月,被他安置过的孤儿寡母就被欺负上门。


    你起身,站到廊下太阳无法照到的阴影里,抬头去看飞扬的檐角:“没眼色的东西。不听话又不够聪明,还当什么武士,让他滚回去种地。”


    在女房离开之前,你给她安排了一项新任务:“让人在那里挂上一个铜铃,要声音清脆些的。”


    好让你能听到那些隐晦的风吹草动。


    比起稳重的岩胜,缘一在收到回信之后,动作显得异常勤快。


    虽然他的字还不如膝下三岁的孩子,胜在本人勤勉,陆陆续续送来的信里稍微也能看出一些进步。


    有时写他走到的什么地方,有时夸赞兄长怎样厉害,先前回给他的微笑表情每次都会用来收尾。


    你看着缘一的信,除开像表情包一样心情不错的幼弟,横竖只能从中读出岩胜的痛苦,遂感慨了一下丈夫找罪受的行为,转头去玩已经有他父亲年幼时姿态的儿子。


    才三岁的小孩在父亲离开后戒掉了抱着你哭的习惯,你看着他,像是看到刚来到继国家时见到的那个岩胜。


    指挥着将正在授课的老师送去休息,你伸手扯了两下孩子故作姿态的腮帮子,还没能维持太久的稳重就这么被你戳破功。


    一本正经的熊孩子拐弯抹角着说话,意思是他要好好学习,你不要影响他上进努力。


    ……他比岩胜幸运多了。


    这么想着,没隔几天,不经念的丈夫就带着满脸开心的幼弟回到家里。


    距离他们离开至今,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罢了。


    岩胜身上披着的白色羽织在经过赶路后染上尘土,看起来灰扑扑的。


    旁边的缘一没有露出丝毫疲惫模样,已经开始在你耳边吟诵哥哥两个月以来的成就:“兄长大人已经成为了柱级剑士,还创造了月之呼吸,是非常美丽又强大的呼吸法,姐姐一定也会喜欢的。”


    面对着丈夫颇为复杂的目光,你笑着捧场道:“太厉害啦,岩胜。晚点我能看看吗?”


    他垂眸,将弟弟推出来:“缘一的日之呼吸更加耀眼,你应该会更喜欢。”


    诶呀呀,居然是太阳和月亮吗,很适合面前这两兄弟。


    可惜了……


    “姐姐见过我的呼吸法,在很久之前。”幼弟没能注意到岩胜的神色,在将事实脱口而出之后,反手握住挂在腰上的日轮刀,将刀柄推出,示意你可以触碰试试,“姐姐大人想学的话,我可以将招式为您演示一遍。”


    你没说同不同意,只是道:“要不换个方式吧,你们在我面前尽力比试一场,我是个绝对公正的裁判。”


    在岩胜惊讶的目光中,另一位主角却在听到比试的一瞬间表示拒绝。


    缘一身上仿佛不存在名为胜负欲的东西。


    他仰着脸笑,所有出口的话都是发自真心:“兄长大人当然比我更厉害。”


    真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不是自己,否则一定会被气死吧。


    你转了两下手里合上的折扇,目光再一次落在安静的男人身上:“岩胜呢?你怎么想?”


    可靠的丈夫在此时陷入沉默,他右手架在腰间悬挂的日轮刀柄上反复摩挲,最后却在你期待的目光中说:“就这样吧。”


    这很难评。


    继国岩胜身上的爱与恨界限模糊,看似是个条理分明的大人,在有关缘一的事情上却总是头脑不清醒。


    拼命打一架哪里不好了?虽然可能会死,但从此界限分明,多少会好受一些吧。


    给他机会都把握不住。


    于是你只好遗憾看着自己感兴趣的议题戛然而止。


    性格拧巴的岩胜分明不甘,却又将那情绪压下,假装无事发生。


    没能看到感兴趣的场面,你拍手唤来女房:“带他们回去后面,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就是可惜了,如今丈夫回来一趟,隔壁蠢蠢欲动的大名估计会歇了打仗的心思。


    为了做一个存在感不高的路人甲,你只能大度放过他,压下想要扩张领地的想法。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将府上改装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如今前院通常只用来议事,其他时候,需要处理的政务都会送到被打通的后宅。


    女房将家里打点的让人舒心顺意,这次也不例外。


    你应付完闻风而动的家臣,把他们迎回旧主的想法掐死在萌芽中,又瞥了那些不听话心思各异的,才笑着回到后面,去见你美味可口的阿娜达。


    两个人披散着长发,就那么坐在廊下,缘一湿漉漉的发尾还滴着水珠,手里却拿着毛巾拢住他哥的头发,一副有在认真帮忙的样子。


    至于岩胜,他眉头紧皱,像是无可奈何,却始终没有呵斥弟弟那让人感到头疼的行为。


    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的侍女们看到你来,仿佛见到了救星,忙不迭从眼前离开,将空间留给气氛奇怪的主家。


    踩在丈夫极度压抑的底线上,你感慨了一句:“感情真好呢。”


    然后坐到两个人旁边,在岩胜不解的目光中朝幼弟伸出手:“缘一,哥哥已经是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来,坐到姐姐前面,再不收拾头发,明天说不定会被病痛找上门。”


    幼弟很听话,他将手里的毛巾塞给岩胜,先是坐到你膝前的地方,扭头看了你两秒,最后撑着脸蹲到廊下。


    结束了课业的幼子来的不是时候,他被女房牵着手领过来,看着独自坐在一旁的父亲,又来看和缘一距离极近的你,睁大眼睛,连礼节都差点忘到脑后。


    还是经过身边的人提醒,才想起来行礼这回事。


    长久以来的教育让他噤声。


    即使被女房领着率先靠近到前往母亲的方向,最后却停靠在默不作声的父亲身旁。


    古板无趣的丈夫一回来,连带着性格稍微有些起色的孩子都沉闷下来。


    你轻轻拍着缘一的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


    等他从室内取出梳子和发绳,你在隔壁坐立不安那父子俩的注视中帮幼弟绑好头发,才将人稍微推远,扯着帮他转了半圈到面对面的位置,将女房递过来红色羽织帮他披上。


    “京佑,来。”你招呼着幼子,将小孩的手放到缘一手里,笑着将两个人一起打发走,“最近很累了吧,今天让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缘一没有意见。


    至于孩子,他在眼下的场景根本不敢吭声,老实被所谓的叔父拉走。


    在女房也跟着离开之后,忍耐到现在的岩胜才终于站起来。


    他看着不远处缘一的房间道:“这不合规矩。”


    你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丈夫,笑吟吟道:“可是岩胜,如今我是这片领地的主人,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才是规矩。”


    随着岩胜弯腰的动作,披散下来带着湿意的长发打落在你肩上,他将你虚拢在怀里,半晌后道:“是我的错。”


    但他不改。


    积极认错的丈夫并没有重新接手领地的打算。


    当然,就算他有你也不会还,或者说,好在他不打算改。


    所以你还能怀揣着温情和他继续坐在这里互诉衷肠。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岩胜。”


    你引着他在面前跪坐,双手捧住丈夫的脸,用指尖勾勒他菱角分明的下颌线:“如果哪一天痛苦到想放弃,就回家吧。只要我还在,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


    岩胜没有提出那个会让双方感到不愉快的玩笑,已经知晓结果的男人叹气,将面前的妻子按在怀里。


    “你将领地治理得很好,比我做的还要好。”继国岩胜的手从你后脑划过,他继续道,“下次不要再叫我回家了,我会成为你掌权道路上的阻碍,会成为你的麻烦。”


    你拍了两下顾自沉湎的丈夫:“你想多了。”


    继国岩胜不语,他放开你,目光中盛满了不赞成。


    于是你没再反驳他的意思,倾身上前帮忙把他散乱的长发掀到背后,沿着后颈一路滑到锁骨,不老实的手终于被制裁。


    丈夫握住你的手腕,义正言辞拒绝了你时隔两月想要吃口好肉的愿望:“不可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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