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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路人甲也要寿终正寝 19、大名

19、大名

    岩胜听到这样的话会给出什么反应呢?


    你发现自己想不到。


    但是不影响你抱住缘一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止不住地笑。


    要是前夫哪天真的没了,说不定就是被他弟给气死的。


    拍了两下就要抱着你起身的男人,你笑着提醒他:“我头发还没干呢,明天会感冒。”


    缘一止住动作,重新将你放下,老实继续刚才半路走歪的擦头发任务。


    天冷就这点不好,长头发放着自然阴干要好久。


    哪怕是不停歇着用烤热的棉布擦拭,也没办法将花费的时间压到太短。


    又是想念高科技的一天。


    窗外月上中天,室内捻着发丝凑到鼻尖轻嗅的人终于确定繁琐的工作落定,他起身将支起的床稍微往下放,剩下不大一条缝隙。


    披在身上的羽织和你落在棋案旁的袖子重叠在一起,缘一握住你的手,带着刚摆到一半的棋局也被挥散。


    零星几个棋子落在地上,很快被落在耳边的声音遮掩过去。


    “姐姐,该休息了。”


    缘一唯独这点不好,完全不知节制。


    却又好像具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能力,每次都能踩着你所能接受的极限停下。


    被问起来也只是说:“我眼中的世界是透明的。骨骼,血脉,那些东西映照在我眼里,很清晰。”


    不太清醒的脑袋稍微从混沌中抽离,你还没能借着那些词构建出自己在缘一眼里的形象,就听到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通透世界看不清姐姐,但缘一能分辨出姐姐的情绪。”


    直到第二天扯着他彻底问清楚,你为还在努力试图追上缘一的前夫点了跟蜡。


    其实岩胜早已从普通人里跳出来,但天才与天才亦有差距。


    前夫运气真是不好,和划时代的天才一起出生。


    更悲哀的是,他在追逐那个天才的脚步。


    趁着浮现到心上的怜惜尚未散开,你又一次提笔给岩胜写信。


    大意是‘回家吧老公,我想你了。虽然你名义上已经死了,但我还是会好好养你’。


    缘一看着你落笔,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出异议,甚至在你将信纸封好之后问你,是否需要他在回去鬼杀队的时候帮忙把信带给兄长。


    想着他过两天就要离开,你干脆压下本来打算送到紫藤花之家的信,打算让缘一帮着带给岩胜。


    来去匆匆的弟弟兼情人,对领地内正在筹备的战事没什么影响。


    但左织不太待见缘一,概因每次两个人胡闹完你都要晚起。


    从前岩胜在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比之下,被迫将事务推到下午筹备的近臣甚至进言,打算多为你收些继子先养着。


    如果再过几年缘一都没有被从你身边挤走,也算是一种不得了的本事了吧。


    你当然不会拒绝。


    在春分之后,前来送信的使者姗姗来迟。


    最后将时间定在四月下旬,据说是个万事皆宜的日子。


    串门的系统好不容易上线,回家后给你带来悲报。


    “我把相熟的统都问过一遍,大概总结出规律:任务世界是不固定的。”它比你还要沮丧,“也可以开后门,但是之后的出生点会固定到标记的这片土地,也就是说直到抹除标记关上后门,期间你随机到的身体都会是出生在岛上的人类。”


    并没有当即就做下决定,你哄着忙完的乖宝出门打牌,打算过段时间再看看。


    当下最紧要的事,当属四月的战局。


    也不知道缘一是怎么和鬼杀队交代的,从四月初回来之后,就没再出门了。


    每日不是去指导京佑剑术,就是守在你跟前。


    临行前你为他换了把更好的刀,暂且将缘一腰间的日轮刀换下。


    革新过的锻钢技术只供给小部分人用,送给缘一的新刀,还有那些崭新的箭簇,都是如今难得的神兵利器。


    换上轻便的骑装,将代表着身份的隆重车架甩在身后。


    你在家臣不赞同但又不敢阻拦的目光中带着缘一先行。


    田野的风带着尘沙扑面而来,仿佛将那些腐朽的,沾染在身上去不掉的味道也一起吹散。


    所过之处人群避散。


    策马奔行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突然勒马。


    回头就发现拒绝骑马的缘一居然稳稳跟在后面。


    他止住奔跑的身影,站在旁边时呼吸都还维持着正常频率,然后朝你伸出手。


    你把手递过去,却没有立即翻身下马。


    而是扣住他的手,俯身亲了缘一。


    仰着头的男人用空闲的手护住你危险的动作,站在原地任你施为。


    你看到路边不知名的花草在风中摇曳。


    迟钝听话的弟弟还是取代了矜持稳重的少主,在你心底留下稍微深重些的痕迹。


    没能持续太久的任性到此为止。


    之后便留在车队里,和大部队一起赶路,踩着所谓春日宴举办前一天的日落,终于抵达目的地。


    时间紧急,接风洗尘也显得匆忙。


    安置来客的宅邸还算得体,但是在周围徘徊着盯梢的动作一点都不少。


    稍作歇息,翌日乘车前往宴会现场时,你本来打算稍微看两眼即将属于自己的领地,却见到道路两旁看热闹的平民。


    一部分溢美之词隔着距离传到车内,被你毫不犹豫收下。


    下车时家臣看你满面笑意,还稍微犹豫了一下,凑到近前低声询问。


    “只是想到不久后,要怎么帮助听话懂事的子民重建家园。”代表着社交礼仪的桧扇在经历过一整个冬天之后再次回到手里,你用展开的扇面遮住下半张脸,忍不住继续夸赞,“多漂亮的园子,看着就让人开心。”


    不久之后就是我的了。


    与心里念头一起浮现出来的,还有陌生的声音:“夫人喜欢就好。”


    瞥了两眼中年男人还在介绍的年轻人,几乎当即就让人丧失了刚才的好兴致。


    也对,岩胜那样的少主真是挑着灯笼都难找,他都已经落到了你手里,怎么能指望其他人也像前夫那样和你口味。


    至于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跟在身后的爱慕者,你连应付他都懒得。


    虽然知道这批城主们的孩子一定良莠不齐,但这差距也太大了。


    直到夜幕低垂,跟着你一起登上城楼,缘一的手都没从刀柄上放开。


    弟弟听着你的感慨,问:“如果姐姐喜欢他?”


    “当然要抢回家里养着了。”听着城市另外一边传来的爆炸声,你转头去看不吭声的弟弟,“缘一有别的建议吗?”


    他还顶着那副浅淡表情,落在刀柄上的手却不太老实。


    你轻挑着眉,接过旁边家臣递来的弓,视线重新放回到目光所及处被收进眼底的城主府。


    那里如今已经乱起来,四处点着灯,没比蚂蚁大多少的影子在其中匆忙穿梭。


    那一大家子的人,说不定已经凑头在痛骂你了。


    平叛的队伍动作时不算慢。


    但你已经搭上弓,尖锐的箭簇朝着最前面领头的人。


    手中如同满月的弯弓被你松开,利箭在撕破苍茫的夜色之后,不偏不倚,正贯穿血肉,钉进为首之人的胸口。


    之前的勤勉至此终于派上用场。


    一共带来十只箭,今夜全都没有落空。


    身后的家臣缄默不语,寂静着和下方的乱局,仿佛处于被割裂开的两个时空。


    你赞同继国岩胜的观念。


    只有踩着别人的尸骨与血泪才能建立绝对的威信,要么是叛臣的,要么是敌人的。


    所以你不觉得他回家能带来什么麻烦。


    将手里的弓重新递出去,你生出一闪即逝的感慨。


    前夫能成为前夫,果然自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火药这种利器,为什么在这边才出现没几年,不过不影响你用来攻城略地。


    整座城都充满了动乱,白日里还在夸赞你的人群在战争的阴影里瑟瑟发抖,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身为新的主君,你会允诺带给他们比以前更加美好的生活,就当用来抵消今夜所受的惊吓。


    一位想要在战国立足的大名,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写有心慈手软四个字的纸页,从字典里撕下来,扔掉,当做从来没见过。


    以前当皇帝的时候也这样,流程你已经很熟了。


    唯独可惜的是,经此一役,往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邀请你去参加宴会了。


    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要忧心的问题已经变成接手的新领地要如何治理。


    对于是否延续从前的政令,还有如何划分利益,家臣们有的掰扯。


    越过人群,你率先踩在下楼的台阶。


    那边的城主府里,还有一大堆事务等你接手。


    埋伏在底下的败军不成气候。


    甚至不用抬头,举刀袭来的人已经被缘一斩首。


    认出今日跟了一天的“爱慕者”并不困难。


    已经开始收刀的弟弟将残局留给身后慢了一步的护卫。


    他就那么安静回到你身边,任你撑着脸看面前的困兽之斗落下,也没能想明白:缘一究竟是因为身为护卫的职责才会如此,还是抵触方才玩笑所表现出来的不开心。


    也可能二者皆有。


    偏偏现在又不是能哄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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