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可这一刻,眼泪却失控。……
贺庭雪无比震惊。
但沈落鸢已然承认她重生后的最大一个秘密, 怕被贺庭雪捏的手臂很疼,沈落鸢依旧神色凝重,她向贺庭雪坦白自己是重生之人。
“你所言太过离奇!”贺庭雪难以相信这等超乎寻常之事。
“太子殿下说我妖孽附身, 借尸还魂, 又何尝不是离奇之事!”
贺庭雪被沈落鸢刺了刺, 掌心微松:“你……”
沈落鸢重重叹了一口气。
瞒不住了。
也不想瞒了。
左不过上辈子的天灾已然全部度过, 百姓如今安然下来, 她已没了任何的心理负担, 她索性缓缓道出了上辈子贺庭雪如何登基,以及登基后的各种细节, 甚至就连贺庭雪出台操控的一系列朝堂决策都条理清晰的说了出来。
在贺庭雪的紧皱的眉头之下,沈落鸢还举例了诸多事情。
贺庭雪登基后的年号变更,他对某些大臣的任用和处置,一一详说。
贺庭雪神色大变。
那张英俊脸庞上的表情早就由怀疑忌惮变为震惊。
甚至沈落鸢尚且不知,贺庭雪的心中已经开始动摇。
甚至在沈落鸢提到年号之际, 贺庭雪就已然有了几分信服的神色。
因为沈落鸢提到的年号, 他不曾跟任何人说起。
甚至他那位驾船远行的老皇帝父亲也不知晓,等他登基后, 会将年号变成沈落鸢口中的年号。听到后面, 贺庭雪更是听到一些只有他自己内心才知晓的秘密, 甚至这样的秘密还不能同旁人说起时,贺庭雪彻底被震撼。
他当即僵立在原处。
沈落鸢还在继续说道,她没有给贺庭雪喘息的机会,也不想自己鼓起的勇气再消磨。
这次不说, 她下次又没有合适的机会。
但是一边说,沈落鸢一边观察贺庭雪的神色。
贺庭雪心中虽还有疑惑,不敢相信重生之事, 但是面前上还是勉强露出了相信的神色。
沈落鸢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贺庭雪的漆黑瞳孔中仍然闪烁着一份探究。
沈落鸢不高兴了。
当下全盘皆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秘,理智开始回笼,沈落鸢两弯柳叶眉微微蹙起。
感受到手腕传来的捏痛之感,沈落鸢白净的小脸含-着寒霜:“殿下,所有的事情皆如此,我没有旁的要说了,总之我上辈子就是沈家的女郎,只不过这辈子携着记忆而归,所以我才会在围猎之际时,放弃嫁入皇族,嫁给上一位太子。”
沈落鸢语气很冰冷。
贺庭雪显然已然信任,因为贺庭雪手上的力气松懈下来,沈落鸢轻易就能抽回自己的手。
沈落鸢揉-搓着被贺庭雪用力捏过的手腕。
她的皮肤娇气白腻,力道稍微大点就会泛起惹眼的红痕。
更何况贺庭雪本是习武之人,力道之大,早就让沈落鸢疼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起来。
又疼又糙,还很烦躁。
沈落鸢不高兴,一种不被信任的荒谬感袭来,她近乎自暴自弃地抬头看着面前的贺庭雪。
虽然知道贺庭雪本就心思缜密,会怀疑任何人。
但她还是不由心觉委屈。
她嫁给了贺庭雪,日后会成为贺庭雪日夜相伴,同床共枕的枕边人。
贺庭雪还如此怀疑她。
不知何时,沈落鸢的眼眶已经开始微微发红,一抹异样的红痕,闪烁着泪光。
她什么都没说,只这样寂寞地抬着头,倔强的看着高大玉立的贺庭雪。
是的。
她可以理解贺庭雪不信任她。
贺庭雪日后会是杀伐果断的帝王,任何怀疑都会被理解,但是,她还是心里委屈。
可她一言不发。
对上沈落鸢的视线,贺庭雪骤然神色一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贺庭雪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的低下头。
当下的疑虑都随着沈落鸢的解释而豁然明朗。
在沈落鸢不在都城的这几年中,他经过数次的仔细查证与思索,甚至屡次在不引起沈泊渊怀疑的情况下,查探沈落鸢身上那些可疑之处。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理清,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却在和沈落鸢一番对峙后,发现自己所想,满盘皆错。
对比借尸还魂,沈落鸢重生才更为贴切。
否则一向精明的沈泊渊怎么会觉察不到沈落鸢变了个人,要知道,当初天灾尚未发行之际,沈泊渊就一力敦促朝堂官员囤积南方粮食,不给商人存粮的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
贺庭雪骤然为自己曾经的无端怀疑而自责不已。
愧疚油然而生,他看向沈落鸢。
沈落鸢却已默默垂泪。
就看到沈落鸢眼底的泪光,贺庭雪的心脏又是重重一击。
贺庭雪立刻慌乱起来。
“你、你别哭啊!”
贺庭雪颇为手足无措。
可沉默的氛围弥漫着尴尬与哀伤,就因为贺庭雪这句话,沈落鸢所有的委屈骤然涌上心头。
她就没有压力吗?
自打重生以来,她一直提着脑袋,将天下担在肩膀上,一面是潦倒饿殍的百姓,一面还要小心聪明如麒麟子的贺庭雪,两边的重担早就将她的肩膀压垮,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垂落下来。
滴滴滚烫。
贺庭雪立刻无比慌乱。
他盯着沈落鸢泛红的眼眶,看着那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脸颊,哪怕沈落鸢没有哭出声音,可是沈落鸢的委屈此刻却震耳欲聋。
贺庭雪慌了神,平日的骄傲不见,眼里都是焦急和无措。
他赶忙凑上前,用温柔却带着几丝颤-抖的声音轻声安慰:“别哭了,好不好?你给我点时间……”
沈落鸢却扭过头去,不看他。
明明不想哭的。
可这一刻,眼泪却失控。
沈落鸢任由泪珠滑落:“你去查好了,反正我没有别的事瞒着你了,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我怎么会杀你?!”
“那你刚刚还把我的手臂捏痛了!”
“我……”
“你就是想杀我,如果我解释不清,你肯定想把我关起来,再组织什么观星的官员一把火把我烧死!”
“!!”
虽然的确有想把重逢的沈落鸢围禁起来的想法,但他怎么会一把火烧死沈落鸢。
贺庭雪重重地抽了一-大口气。
“我不会杀你的。”
“我才不信,你上辈子就是个杀伐果断的帝王,稍有不顺心就会杀人,我不知道垂在你的房梁之上看你下令杀了多少人了!”
“那是上辈子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那你还不是怀疑我!”
“我……”
“你就是心眼子比芝麻还多的皇家血脉,我算计不过你,现在天下安泰,大不了我就一条绳子挂在你的房梁之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挂上去了……”
沈落鸢越说越严重。
贺庭雪哪敢和她犟嘴。
只得手忙脚乱的学着哄人,但他少年意气,哪里知道该如何哄?只是一会儿递上精致的手帕,轻轻为沈落鸢擦脸,一会儿又手忙脚乱的为沈落鸢倒了杯温水,试图让沈落鸢止住不断泣落的眼泪。
第42章 第 42 章 全心全意待她。
沈落鸢生气了。
但她的气恼裹挟着泪水。
年轻的女郎就独自坐在椅榻之上, 双肩微微颤-抖,啜涕之际没有声音,只是豆大的泪滴不断沾湿贺庭雪手中的帕子。
贺庭雪满脸焦急, 往日的沉稳荡然无存。
可方才的降罪, 让他知道他多说多错, 索性闭嘴, 好不容易见沈落鸢有止住泪水的迹象, 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只是轻声的哄着:“夫人莫要哭了, 你这般伤心,让我如何是好?”
沈落鸢冷笑一声:“夫人, 谁是你的夫人?”
贺庭雪心一提,就听沈落鸢不客气的道:“你会娶我这等妖孽做夫人吗?”
贺庭雪刚想说什么,就见沈落鸢翩然起身。
她用自己的帕子擦干自己眼中的泪水,沈落鸢定定的看着贺庭雪,目光灼灼。
贺庭雪以为她要说什么, 竖起耳朵准备听。
却见沈落鸢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转头就走。
脚步之匆忙,明显带着尚未消散的怒气。
贺庭雪哪里让她这般就走, 立刻追了上去, 只是沈落鸢走到门口时蓦然停下。
沈落鸢冷冷的回头看了贺庭雪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莫要追上来了”,但实际上她嘴上的话语更为大逆不道:“要杀要剐随便你,现在我要回去找我的父亲了。”
已经是成婚的夫妻二人,现在沈落鸢却要收拾东西回娘家。
哪怕只是一墙之隔的娘家。
这个决断也让贺庭雪骤然一慌。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贺庭雪不敢上前追,只是呆呆地立在书房之中。
他知晓自己错在何处。
也知晓沈落鸢会因为他的不信任而为其生气。
可若还有下一次。
他依旧会这般怀疑。
沈落鸢回了娘家。
沈府的人无比高兴。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他们的鸢鸢也不在家里呀。
沈泊渊看到女儿归来, 眼睛骤然亮起,一头苍然白发瞬间都闪着生气勃勃的银色光亮。
带着满脸笑意,沈泊渊迎上前,立刻差人准备茶点。
沈落鸢的两个兄长也无比欢悦,纷纷迎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妹妹。
沈羡青没什么脑子,听妹妹要回来住,当即就拍着胸脯说一定会让妹妹在家里住得如同之前那般舒心。
沈羡书则眸光微闪。
虽然鸢鸢遮掩的很好,但她踏入家门时,脸上的委屈和愤懑还是被沈羡书立刻捕捉到了,想着父亲想必也知晓,父子二人相互对视,默默点头。
沈家的管家忙前忙后,可未因为沈落鸢嫁出去,就有所怠慢。
依旧是出阁前就爱吃的各种精致糕点与香茗,又吩咐小厨房准备她最爱吃的菜肴,可谓之关怀备至。
沈落鸢坐在熟悉的家中,看着周围家人热情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逐渐消散,她不该因为贺庭雪的怀疑而将怒气长久的积聚于身。
她是行医之人,最是知道怨愤的危情。
因而短暂的想开后,她就开始享受着久违的温暖。
大桌之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沈羡青陪她聊天解闷,其乐融融,沈羡书则时不时跟上两句,逗弄得妹妹眉开眼笑。
吃过饭,沈落鸢就回房休息了。
大哥还约她明早起来练武,锻炼身体,沈落鸢点点头应了下来。
沈落鸢房间灯火很快暗下。
而从父亲书房里出来的沈羡书则轻轻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无声的入了隔壁贺庭雪的府邸。
贺庭雪还在书房。
桌上写着大字的纸张已被他烧成灰烬。
未曾有任何书册翻开,就连墨汁也早就干涸。
沈羡书过来时。
贺庭雪未曾让人拦下,但看到沈羡书孤身一人而来,身后并未有那么纤瘦的身影时,贺庭雪还是心中一空。
沈羡书则双手抱胸,眼神犀利的看着贺庭雪。
他一向自诩谦谦君子,不曾这般意气风发,但这一刻,沈羡书下颌微抬,缓缓开口:“殿下,我早知鸢鸢是重生之人,你若有疑,大可直接询问我们沈家父兄三人,但切不可伤鸢鸢分毫!”
沈羡书开门见山,直接道出沈落鸢重生之事。
贺庭雪皱眉。
他自然知晓:“你们是何时知道的?”
沈羡书:“猎场之后。”
贺庭雪顿了顿。
那就是沈落鸢刚一重生,就告知了自己的父兄三人。
说到此处,沈羡书眉头紧皱,他表情严肃道:“知殿下心疑,若殿下依旧不信,不若一封放妻书,两人和离也罢,我们沈家断然不会让鸢鸢在殿下身边受委屈。”
听到和离书三个字。
贺庭雪蓦然站起身,眼睛瞪大:“不可。”
沈羡书的神色却淡然下来:“有何不可?夫妻最忌貌合神离。殿下,你也知道鸢鸢为天下黎民百姓所行之事所属仁善,日后也必定会为百负命,为天下苍生而救行,她是我们沈家的血脉,即便同殿下和离,我们沈家人也绝不将她外嫁,只将她一辈子养在府中,安然度过余生。”
贺庭雪知道沈羡书话里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不知何时他的拳头早就紧紧地攥在一起:“二哥。”
一声“二哥”让沈羡书的神色微松。
贺庭雪道:“我虽对她心有疑惑,但绝非有意伤害。”
沈羡书气笑:“那她怎会带着委屈回到沈府,虽说没有哭哭啼啼,但眼睛红肿。”
贺庭雪蓦然泄了一口气。
的确是她把沈落鸢弄哭的。
沈羡书却不希望自家妹妹身边有贺庭雪这般大的一个隐患,他今天说的和离书绝非口头上的威胁,而是他和父亲协商下来的结果。
因而对上这样的沈羡书,贺庭雪聪明地知晓沈家的态度。
沈羡书也只是言辞敲打。
他是背着沈落鸢来的,还不知沈落鸢的态度,因而不能将贺庭雪逼问得更死。
却不曾想,在贺庭雪的追问之下,沈羡书将沈落鸢重生之事说得更为详细,时间一晃而过,又一根烛火落下,新的烛火冉冉点燃。
沈羡书目光如炬。
贺庭雪在火光中抬头,眼中满是诚恳。
终究。
贺庭雪拱手作揖:“二哥放心,我-日后定好全心全意待她,不会在意。”
“但愿如此。”
沈羡书见他态度端正,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望着沈羡书离开的背影,贺庭雪心中湖面平静,不再涟漪四起。
诚然。
当初沈落鸢透露自己是重生之人时,他自然觉得重生之事就和借尸还魂一般,只让贺庭雪满是震惊。
但经过一午后的冷静。
贺庭雪脑海中不断回想沈落鸢说的一切。
心中既对这超乎常理之事感到困惑诧异,又隐隐觉察沈落鸢所言为真。
毕竟那些细节绝非旁人能轻易知晓。
可他心中依旧经过好一番的挣扎,他本想继续认真查探细节,可沈羡书的到来彻底让他不像最初那般坚定诧异。
沈羡书走后,贺庭雪的神色变得愈发平和。
心中的诧异和震撼被接纳所取代。
他静静望着天边的月。
或许。
这就是事实。
第43章 第 43 章 “夫人。”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
贺庭雪便起身,差人准备了沈落鸢平日喜爱的点心,又仔细挑选了沈落鸢或许会喜欢的衣着服饰, 心中叹息自责, 因为自己的怀疑和误解, 让沈落鸢受了诸多委屈。
昨晚, 他独坐空房中。
望着烛火摇曳和空荡荡的床, 他就已暗定下定决心, 势必要将沈落鸢挽回回来。
因而尽早盘算着时间。
贺庭雪难得稍显紧张地等在沈家的厅堂,沈落鸢还没起身, 他先是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又清了清嗓子。
沈羡书作陪。
面对沈羡书略带审视的目光,贺庭雪稍显拘谨的低下头,轻声询问沈落鸢昨晚的情况。
沈羡书一一道明。
贺庭雪一面谈话,一面心中错杂反复。
沈落鸢知晓贺庭雪今日会来。
但她心情同样复杂。
贺庭雪都已知晓, 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现在过来所为何事?
沈落鸢狐疑地打量着贺庭雪。
而见到沈落鸢的那一刻,贺庭雪满是愧疚:“夫人。”
说罢, 沈落鸢以为他还会说什么, 就见贺庭雪低下头颅静静的凝望着她, 似乎在等待。
沈落鸢眨眨眼。
不知贺庭雪在做什么。
沈羡书见状,立刻点了点旁边的点心盒子道:“鸢鸢,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点心,说是你喜欢。”
沈落鸢的视线落在点心盒子上。
她茫然了。
而贺庭雪见状立刻道:“夫人, 随我回家可好?”
沈落鸢:“……”
沈落鸢更茫然了。
她不懂贺庭雪这是玩的哪一出?
明明昨天还一个劲的怀疑,今天就想哄她回去。
沈落鸢看向她的沈羡书,沈羡书朝她轻轻点点头, 就举起一杯茶,宛若看客般。
沈落鸢叹了一口气。
“好。”
贺庭雪松了一口气。
贺庭雪刚想说什么,就见沈落鸢狐疑的挑眉:“等等,你……殿下作为现在的监国太子,难道不需要入宫处理政务吗?”
贺庭雪顿了顿。
不等他说话,沈落鸢眉头瞬间紧皱,想起自家父亲可是一早就进宫了的,哪有朝臣入朝,监国太子还在宫外的:“殿下,今日为何不去上朝?”
贺庭雪还未开口。
沈落鸢便不赞同地道:“殿下身为监国太子,肩负天下苍生之责,怎可因儿女私情而耽误国事,这若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黎民百姓寒心彻骨。”
一旁喝茶的沈羡书忍俊不禁。
压下一口微呛的茶水。
她的妹妹哪里知道,太子殿下和出海的帝王不同,他的政务可是隔三差五才处理一次的。
监国太子三天一进宫。
而如他父亲这般的高位官可还须日日进宫处理公务。
但这并不妨碍沈落鸢责难。
贺庭雪只低头应道:“我也是想让夫人早日消气,才一时糊涂,夫人莫要生气,我这就进宫。”
贺庭雪走得不情不愿,咬牙切齿。
沈落鸢看他离开,还不赞同的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位还不是君王的太子殿下日后必定刚愎自用,说不定比上一辈子更为刚愎。
而贺庭雪这边。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皇宫。
途中。
却不免大笑酣畅。
鸢鸢没提和离之事。
只说以国事为重。
贺庭雪心中畅怀。
至于什么国事,自然比不得鸢鸢。
他本就不想接老皇帝手中这个朝堂,在母后那边同样有个大摊子,况且母后那边风情多姿而绰丽,可不比这边潇洒恣意,老皇帝这边动不动百官罢朝威胁帝王,处处被束缚拘束,哪里有意思?
可这话他不会对沈落鸢说。
否则他的太子妃必定又会批责他任性妄为。
回到宫中,太子殿下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换上,依旧是那气宇轩扬的装扮。
不免看的宫中宫女芳心暗许。
他却不望。
只专注地坐在主位之上,百无聊赖地听取朝堂大臣的汇报,姑且还算认真地处理各项事务,只是那神色,多少显得有些不走心了。
他人虽在宫中,心中牵挂的仍是沈落鸢。
“忙碌”了一整天,哪怕是贺庭雪,也不免疲惫地躺在依靠之上,可到了快要临行之际,贺庭雪眉头紧皱,最终咬咬牙决定放下身段,去蹭他那岳父丞相大人的车。
看着沈泊渊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宫回府。
贺庭雪眼睛分外闪亮。
贺庭雪:“岳父大人,不如让小婿蹭个回府的马车?”
沈泊渊:“……”
沈泊渊不知该如何去说,这位太子殿下才情如何?他经过这几年的为官生涯早就一清二楚。
最平日里行事最是洒脱不羁。
贺庭雪却不觉窘迫。
见到沈泊渊贺庭雪英俊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言辞分外恳切的说道:“岳父大人,你也知晓,我惹了夫人生气,才让夫人回了娘家,小婿心急如焚,思来想去,还想搭上马车来保持这般风姿不俗的风貌,将她哄回。”
沈泊渊:“……”
沈泊渊无语了,彻底的无语了。
他很想说,他家的鸢鸢才不是见色忘心的姑娘。
可现在看到一向不求人的太子殿下,为了这事来求自己,想必是真的着急了。
沉默片刻后,沈泊渊缓缓开口道:“殿下,并非下官不愿助力,只是这车驾出行,皆有仪制,监国太子乘坐下官的车马,若让他人知晓,恐惹来非议。”
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是拒绝。
可这话贺庭雪就不爱听了,当即不赞同的摇摇头。
贺庭雪再次行礼道:“哪有监国太子和官吏,当下只有岳父大人和女婿。”
沈泊渊:……
再三被堵口,沈泊渊知道,恐怕再拒绝也会惹贺庭雪生气。
见贺庭雪态度诚恳,又念及家中的女儿。
想了想,沈泊渊还是点头同意了。
丞相大人的车马不是白坐的。
虽说不富丽堂皇,但至少能隔风,隔烟,又隔尘。
贺庭雪从车马上下来之际,依旧是那袭绣金紫袍,腰间玉带镶嵌着璀璨宝石,是他在太子东宫翻出来的新宝贝,特意在上马车之前别在腰上,还头戴高冠,整张面容深邃又俊朗。
下了马车。
就连车上的老丈人也不顾了,一回头,沈泊渊以为他要给自己搭把手,搀着他这位宝贝老丈人下马车,就见贺庭雪忙不迭地拎上了宫女御厨赶制的点心食盒。
小心翼翼地拎着,生怕有闪失。
沈泊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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