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是个疯批?!”宗宸气不打一处出,抡起袖子就准备干他,幸好姜岱在旁边及时制止住了。
“别冲动。”
“……”季延清没有表态。
“直到后来遇到了祝纪然……”
“你、小祝老师、”季延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嗯,我在追求他。”谈及祝纪然季渝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哥,对不起。”季渝对着他深鞠90°躬。
这是季渝第一次喊他,并且承认他。
其实季延清一直以来都很优秀,只不过是在季家的打压中掩盖了属于他的锋芒,更何况他这是一个omega,alpha天然的优越感就是征服,自然而然的在季延清的身上获得很大的满足。
“这次池总公司的事情我们真的没有动手脚,是慕家从中作梗,他放弃继承权是我也意想不到的。”
季延清抓住了重点,急忙问道:“继承权,什么继承权?”
季渝看他的样子,心中难免叹了口气,看来,池野把他保护得很好,试探地开口,“老夫人去世了,你知道吗?”
果然,季延清那双眼睛恍恍惚惚,愣愣摇头。
池先生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而是让他好好去玩……
“天哪!有人掉下去!”
“快来人啊,出事了!”
那边的惊呼尖声叫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是谁掉下去了?”
“好像是祝纪然。”
“祝、祝纪然,我没有推他,我没有。”那名女omega长长的睫毛因害怕而微微地颤动着。
季渝听到祝纪然的名字没来得及考虑直接顺着崎岖不平的小路走下去了,这边有些嶙峋陡峭,让人望而止步。
趁着空隙,人群中也有夹杂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祝纪然!”
季渝看着他倒下杂草丛里,一动不动地身影把他吓得声音都破了音,整个眼里除了他没别人。
祝纪然艰难地支撑了起来,腿很麻没有知觉,估计是刚才磕到石头还没有缓过劲儿。
季渝感觉到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后怕地让他抱人紧紧抱在怀里,怀里温热的触感让他确信着祝纪然还好好在他身边,他还活着。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也许是受伤的狼狈和没有外人在,,难得露出了几分孩子气。
他被季渝抱得又烦又燥,那灼灼的目光,看得他耳朵发热。
“摔到哪了没有,我看看。”季渝恨不得把人的衣服脱完检查个遍,被他制止了,他还没有那么矫情。
“我扭到腿了。”
季渝立马把他的裤子往上拉拉,露出的一小节脚踝红肿疼痛,原本平滑的皮肤此刻肿得像馒头一样。
来不及思考,就把唇贴上去亲吻而过那伤口。
温柔的唾液更像是火种点燃心中那盏熄灭的灯,认真又虔诚,仿佛下一秒就算让他踏入无间地狱他也无悔。
“你干什么?”祝纪然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不自在地准备缩回脚,却不料被那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无法挣扎。
“唾液能消毒。”
“……”奇怪的理论,但他却并不想做无谓的辩解,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季渝起身蹲在他腿边,握住他腕骨突出的细瘦手腕,“谁推你下来的?”
祝纪然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看他,眼神恍惚。
看样子季渝猜得没错,他是被人推下来的。
季渝凑得越近,祝纪然没辙,懒懒抬着眼皮,抵住他凑过来的额头,“别闹。”
季渝小声地说,“我和季延清道歉了,他可能不会原谅我。”
嗯,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我好担心你,我害怕你走掉,我这么喜欢你,我总是梦到你不等我……”他其实不愿示弱的,但是憋得痛苦,一脑子的思念完全宣泄而出,头脑发热,话都不过脑的往外蹦。
季渝看起来很可怜,祝纪然松了劲儿,正要说话就被他跟个小疯狗似的撞进怀里来,惩罚又留恋似的亲吻着他修长的脖颈耳朵,亲昵蹭蹭他的脖子,“祝纪然,我好想你。”
祝纪然准备推开他,结果听到了很小“嘶”,原来是不小心按到他的手臂了。
接着就看见他的手臂上有树枝藤条划伤的血痕,很长一道血迹。
“你受伤了。”
季渝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祝纪然身上,他不再挣扎,难得的乖巧让他大喜过望,瞥了一眼伤口,无所谓道:“没事 。”
但是伤口实在是太醒目了,“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他直接拒绝了祝纪然的请求。
天公不作美,春雨来得突然,朦胧又轻盈,千缕万缕细细的银丝,还带着冬季残留下来的微微寒意,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氤氲了整个世界。
季渝蹲在他的面前,“上来,我背你。”
他转过头过头,看向祝纪然的眼神很炙热,乌黑瞳仁里透出星点光亮。
“你的伤。”
“没事。”
季渝不给他犹豫的时间,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他的头上,直接双手绕过他的腿弯,祝纪然被迫倒在他宽厚的后背上,窄腰宽肩肌肉紧实有力。
感受到他硬邦邦又温热的后背,两个人的体温撞击,心脏砰砰快速跳起来,信息素也横冲直撞,季渝只是把他搂得更紧更贴近自己的身体。
祝纪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身体一直很僵硬,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小雨酥心,润物细无声,好像总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亦有或者有着某种情意的缠绵。
这场雨像极了季渝。
雨越下越大了,很快便打湿了季渝身上的衣服,半透明的衣料包裹着线条流畅的肌肉,腹部轮廓美感的肌肉若隐若现。
而他与季渝不一样的是,他更像是这一场大雨,堕落的灵魂在雨声中呜咽-
季延清在网络上看到了铺天盖地地言论,而池野对他却只字未提,只让他玩得尽兴,如果玩得太晚了就住学校,岑一今天有些忙,可能来不及去接他。
回到学校的时候确实已经五六点,但是季延清一心想回家,宗宸拗不过他,没有司机来接他,看着他上了出租车才放心。
“小伙子,目的地是哪?”
“先去、去私人定制。”季延清其实有些小紧张。
“好嘞。”
私人定制是一家奢侈的珠宝店,季延清刚下车就有店员热情款待。
“你好,请问需要选购什么?”
季延清说:“我想买戒指。”
导购小姐姐微笑地带着他去戒指专选区,这里的戒指每一对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价格也是偏贵。
季延清不太擅长拒绝导购的盛情,努力掩饰眼底的忐忑,就这样迷迷糊糊绕了一个多小时。
“那个、”
小姐姐非常礼貌的停下了讲解,“不好意思,您说。”
“我有送图纸过来的……”
“哦,您是亲自设计的对吧,不好意思,请您报一下登记号,我查询一下。”
自从宗宸教他在网上接设计稿的时候他意外看到了私人定制收设计稿,报酬还不错。
所以他意外地攒到了一次小钱,还可以用自己的设计稿。
“原来是您啊,J先生。”小姐姐很是惊讶,查到他的订单两眼放光,她还以为兼职的设计师是为财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中年人,毕竟他的眼光见解都很独特,浪漫又带着沉稳,可爱又带着性感,很多人都青睐他的作品。
没想到J竟然是名大学生!
季延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取好了东西,到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了。
季延清蹑手蹑脚走进房间里,没有开灯,今晚也没有月亮,仅是在黑暗中摸索,慢慢地挨近了,软乎乎的小手摸到了池野的脸庞,人都在眼前思念却还在蔓延。
本来熟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慢慢地对焦了视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与他距离极近 二人之间吐息相触。
池野把人一把拉上来并翻了个身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季延清眼睛微微睁大,脸蛋倏地发红,“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卧室里的冷杉味钻入鼻息,烧得他难以呼吸,季延清眼睛滴溜溜地乱看着。
池野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慵懒:“怎么回来了?”
当他回来的那一刻池野就醒了,熟悉的脚步声接近,就知道是他的小朋友肯定不听话跑回来了。
睁眼一看小家伙趴在床上撑着颗脑袋望着他,傻乎乎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轻轻说着:“池先生,你不要难过。”
明明是安抚别人,但那软巴巴的跟要哭了一样。
“嗯,我不难过。”
他眉斜挑着,眼底有没睡好造成的红血丝,看着池野,他毫无征兆的哭起来了。
池野伸出自己的手指,去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泪珠,泪是温热的,眼尾都晕着潋滟水光,池野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被融化了。
“真的,我没事。”池野对爱人永远是温柔体贴。
昏黄的灯光在那双黑眸中闪烁不停,捧住池野的脸,“没关系,你还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