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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这到底是谁克谁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话真是诚不欺人。

    秋日里几场雨下来,天气寒凉的很,今年秋天算是冷的比较晚, 但是一场雨下来, 天气冷的不要不要的,瞬间从白天穿单衬衫过渡到了棉袄。

    前些日子早晚温差大,这会儿可没什么温差不温差了。

    如果不穿毛衣, 那冷的嘴唇子都哆嗦。

    嘎嘎冷!

    白天都这样, 就更不要说晚上了,晚上就更是寒冷。

    杜鹃他们都穿厚衣服了,秋衣毛衣, 必不可少。不过相比于杜鹃他们冷了加衣服,有些人就不好过了。特别是文玉柱这样的,他来的时候天气还挺好,自然没拿什么厚衣服, 他甚至只穿了一个半袖。如今真是冷的耳朵都要冻掉了。

    文玉柱本来就是来找对象的,但是不仅没成还丢人现眼差点进去,大院儿的人看他都跟盯着贼一样。其实吧, 文玉柱本来是想过的,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条件不错的独生女吃绝户还是很不错的,毕竟独生女这种在村里是见不到的。城里这样难得有合适的人选,他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因为这个, 他其实还悄悄的盯着杜鹃还有薛妍妍。

    这样单身的姑娘,他可是很“挂心”的。

    只是文玉柱想的挺好,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容易,虽说上一次薛妍妍娘俩儿没追究,但是那件事儿在大院儿可不是什么x秘密。所以大家每次看见他, 除了鄙夷就是防备。

    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盯着他。

    这就让文玉柱很难做了。

    他想要靠近任何人,那都不成。

    文玉柱对这样防备的眼神儿厌倦极了。他也晓得,自己想要在这个大院儿找对象是不成了。所以更加抓紧了周如,不管如何,先弄一笔钱总是不赖的。

    到时候从葛家弄了钱,呵呵!

    至于他的那个“好表哥”,他可没想给他钱,不管他要多少,他随口答应就是了。先把人稳住,最后给不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他领着周如走了。随他闹腾。这城里人就是鸡贼,就连太多钱都想要,贪得无厌。

    他是绝对不会拿出一分一毫的。

    文玉柱十分怨怼表哥,大家都是实在亲戚,就住那么个把月,也不过就是时间久了点,但是这又算什么呢。他竟然要钱。真是卑鄙无耻。

    “呼呼呼!”孙大妈从外面回来,说:“哎妈呀这个天儿,这个天儿真是太冷了,我早上出去上个厕所,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今天这一片儿停水,楼里厕所不能用,那就只能去大院儿外面的公厕了。去一趟感觉人都要冻透了。

    文玉柱:“姨,你给我找一件衣服呗?这也太冷了,你这穿着棉袄都能,我这还穿着半袖呢。”

    孙大妈尴尬:“额,你表哥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他这人事儿多,穷讲究,我这也不能拿他的衣服给你穿……”

    孙大妈可是不敢得罪儿子的,还得让人家养老呢。

    而且吧,因此这次文玉柱住的时间长,他儿子明显是真的恼了。

    孙大妈还指望儿子,更是不敢扎刺儿了。

    文玉柱心里鄙夷,这蠢货老太太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真是个没用的玩意儿。一点也靠不住。他心里烦躁,但是却说:“那你找一件你的衣服给我穿啊!这么冷我哪扛得住啊!姨,你看你,你叫我来。我来了之后又不管我了。这里的事儿一个都没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文玉柱揉着胳膊,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孙大妈赶紧的:“我也就这一件棉袄,要不这样吧,你穿我的,多套几件。”

    文玉柱:“……”

    文玉柱心情真是差极了,但是他总不能这样出门。

    “行吧,你找给我,我出门一趟。”

    “出门?这么冷的天,你出门干啥?”

    文玉柱:“我出门自然有我的道理,那个谁,葛长柱不是又住院了吗?他家人肯定不知道,我当然得让他的好姐姐知道。也更得让人家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孙大妈疑惑不解。

    文玉柱低声一笑,说:“如果葛长玲知道周如纠缠许元又间接的导致葛长柱受伤。你猜葛长玲气不气?只要她刻薄一点,周如就能下定决心。”

    他哭笑一下,说:“表哥就给我三天时间,我不可能这么拖下去。必须得早早行动了。”

    孙大妈尴尬的笑了一下,自己儿子不客气,当妈的哪能反对?

    不过她也是希望外甥能够如愿,说:“也行,那这样,你穿我的这个棉袄去吧,早点挑拨,咱们也能早点成功。”

    孙大妈把棉袄让给文玉柱,只是吧,文玉柱一穿就尴尬了。

    孙大妈十分的瘦小,文玉柱虽然不是个胖子,但是却并不瘦小。这棉袄穿上,胸膛都露在外面。属实是不合适,一看就是穿别人的衣服。

    文玉柱抿抿嘴,还是决定就这样了,穿了总比不穿好。

    孙大妈把棉袄给了外甥,自己又套了几件衣服,三件顶一件儿还不成吗。

    “你去吧。”

    文玉柱点点头。

    文玉柱就这样出门,因为天冷,院子里人不多,不过他倒是遇到了杜国强,没办法啊!家里没水,一个个都要去外面上厕所,杜国强也不例外。

    杜国强看着文玉柱那一身儿,视线在他的衣服上停顿了几秒。文玉柱瞬间怒火中烧。

    他最恨别人看不起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谁是一辈子一直成功的!

    看什么看!凭什么看不起他。

    莫欺少年穷!

    文玉柱恶狠狠的瞪了杜国强一眼,杜国强也直接翻白眼回应,这哪儿来的神经病啊!

    杜国强不待见文玉柱,文玉柱也觉得杜国强看不起他,重重的踏着步子走过。

    两个人出了院儿,各走各的,杜国强很快的上厕所。你还别说,这住楼房住惯了,真是扛不住这大冷天来外面上厕所啊,属实冻屁股。

    要不说大家都喜欢住楼房呢,舒适度真的高很多啊。

    这民房就不如楼房呢。

    哦,别说民房,就连四合院儿这样未来价格疯涨的,现在也是不如楼房更受欢迎的。

    无他,纯粹是楼房更舒服。

    他从厕所出来,又想到刚才那个文玉柱,那个货可不是什么好鸟儿。整天想着吃绝户那点事儿,算盘珠子崩的江桦市到处都是。真当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他们是不知道,媒婆儿圈儿都谣传有这么一只癞-□□。

    就这,还是对门许元说的。

    因为最近着急结婚,许元跟全城的媒婆儿都走的很近,知道的事儿也更多。

    别看住对门,但是因为年纪差的不少,所以杜国强和许元并不算是特别的熟络。但是这不是昨天杜国强他们一起送葛长柱去医院吗?他回来的时候许元专门出来打听了一下,因此倒是在门口寒暄了几句。

    这种没脸没皮自视甚高的癞-□□,许元是十分看不起的。

    别说文玉柱这号儿投靠亲戚,又人品不咋样的,就算是人品没问题。那农村来的,许元都是看不上的。不说旁的,他相亲那会儿也考虑过薛妍妍的。

    虽说薛妍妍有对象了,但是他觉得一个乡下小子根本不能跟自己这样的城里人比。但凡自己开口。薛妍妍不可能不同意的。但是许元还是放弃了。

    因为许元考虑再三,还是不喜欢薛妍妍从农村来的这个经历。

    虽然薛妍妍现在是城里人,但是从小在农村长大,他可是很看不上的,农村长大没见过世面,读书也不多,明明可以好好的接班,偏是要去食堂打杂儿。

    这打杂儿的活儿,多丢人啊。

    虽然薛妍妍是头婚,可他还真是嫌弃了。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他看不上薛妍妍也因为薛妍妍长得没有那么好。

    不过这些事儿都不重要,杜国强也不知道这些,他就知道文玉柱这小子长得丑想得美,虽然这人没靠近过自家闺女,但是杜国强可不相信他没动过心思。

    想当年,他闺女刚念高中,就有那鸡贼的小子转悠,呵呵,真以为他家闺女是傻白甜啊!那想要占便宜的算盘珠子都蹦到脸上了。还是他震慑了一下,这样的人才没了。

    他也不是不许自家闺女找对象,但是找对象归找对象,被人算计不行。

    虽说文玉柱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他也试图靠近自己闺女了。杜国强不能不防备。但凡是正常来往,就算是正常追求,杜国强都不会干涉。

    毕竟闺女也不是小孩儿了,总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想要占便宜吃绝户的不行。

    杜国强想了想,还是不怎么放心文玉柱这个人,他很快的快走几步,追了过去。总是得看看这个人要干啥!

    杜国强一路跟着文玉柱,文玉柱倒是全然不觉,不过也不是文玉柱笨,而是杜国强本身就很擅长这个。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他一路看着文玉柱去了葛长玲他们家,又偷听到了文玉柱的挑拨和通风报信。

    杜国强:“……”

    哎不是,这可真是……

    不过,周如不是跟他有一腿吗?他为什么挑拨葛长玲针对周如?

    杜国强看着葛长玲气势汹汹的奔着医院去,又默默的跟上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跟着文玉柱,而是跟着葛长玲。杜国强看着葛长玲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医院,是的,葛长柱还在医院。他因为大劈叉扯到了大腿,又又又住院了。

    好悬,扯到的是大腿,而不是扯到蛋。

    但是最起码也是要住院个一两天,缓和一下才能出院。只是这次住院,他倒是没再声张,倒也不是有心隐瞒什么,而是习惯了。这是实打实的习惯了。

    他住院也好多次了,走医院大门跟走城门一样轻松,这样扯到大腿算是什么,根本就没放在心里的,只x是他没放在心里,当姐姐的却是实打实的心疼。

    葛长玲急匆匆的来到医院,一见周如就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杜国强:“……”

    说实在的哈,他觉得周如多少跟大逼斗有缘。这人是一天不挨揍就心里难受啊。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多少次了。她是个隔三差五的挨揍啊,这脸是今天肿了明天好了后天又肿了。

    她昨天让孙婷美揍了一顿,还一点也没消肿呢,又挨揍了。

    杜国强感慨万千,觉得周如挨揍都是那么一点玄学了。

    不过葛长玲可比白晚秋彪悍,特别是对这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弟妹,那真是膈应死了。她啪啪啪的接连打了几巴掌,贱人用力推搡在了墙边儿拳打脚踢。

    “你个贱人,你什么时候能不连累我弟弟,你这个扫把星。自从我弟弟娶了你,你说我家遇到多少事儿,就没有一个痛快的。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不着调的牵连了我弟弟。”

    她愤怒的打人,周如一只手挡着,无辜的噘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要这样诬赖我,我是不认的。”

    “我诬赖你?你自己说说,我弟弟进了多少次医院!”葛长玲气急败坏,她真的不是随口诬陷周如,而是打从心眼儿你这么想的。只是周如却瞪着眼睛,说:“他住医院是他命不好,怎么能怪我?我小时候可是被老倒是算过命的,我是天生好命。”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我弟弟的坏话,我打死你!”

    杜国强在病房门口偷看,眼珠子都要瞪圆了,你们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也不怕有人告你们宣传封建迷信。现在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讲的。

    跟这几个人的口无遮拦比起来,杜国强觉得自己过得可真是太谨小慎微了。

    你看看人家,就是这么暴躁就是这么无所畏惧。

    杜国强看着热闹,呲牙裂嘴的。

    葛长玲下手重,葛长柱是万万看不上的。

    他强撑着起来一把拽开葛长玲,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骂道:“你真是把我当成死人啊!就这么欺负我媳妇儿。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二姐,不然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妈临死的时候让你们好好照顾我,我总是受伤,就是你们没照顾好。一切都是你们的错,你竟然还敢怪我媳妇儿,你实在是不要脸。”

    杜国强:“!!!”

    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葛长柱行啊,这么不要脸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葛长柱却还觉得不解恨呢,骂着说:“说好了嫁给好人家,你也能帮衬我,但是你看看你,你还能让人给骗了,嫁到这么一个家庭,狗屁也没有,你不会以为过年过节送点破烂回来我就得感恩戴德吧。你什么也帮不上我,将来还得我这个做弟弟的给你撑腰。你也好意思说话。还敢来打我媳妇儿,你这是打我脸啊。”

    “不是,我不是~”

    “怎么不是,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葛长柱肆无忌惮。

    杜国强看了都为葛长玲觉得委屈,你说说,这种弟弟,跟叉烧有什么区别。

    亲姐弟又怎么样,不好就是不好,扶弟魔哪里能落个什么好。

    杜国强偷看的同时内心疯狂的吐槽,扛不住,真是扛不住啊!不过瞅着葛长柱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还自认为很有道理呢,真是什么玩意儿。

    杜国强分外的鄙夷,但是架不住葛长玲就是个奇葩,她挨了骂挨了打,不仅不怪弟弟,还心疼的说:“是我做的不够。”

    这会儿可不是只有杜国强一个人偷看围观,屋里闹腾,看热闹的都聚集在门口了呢,再说病房里也有其他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啊。大家看着葛长玲,都满脸的问号。

    葛长玲:“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但是弟弟,你相信我,这个周如真的不行……”

    “够了,我不想听,你赶紧给我滚,没事儿别来纠缠我。”

    葛长柱鄙夷:“你来看我,就这么空着手来,然后还打我媳妇儿,装什么亲近呢,有你这样的姐姐,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也是倒霉,大姐对我不闻不问,你只顾着欺负我媳妇儿。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杜国强:“!!!”

    这个不要脸东西,他们住的房子还是葛大姐分配的呢。

    杜国强此时化身人形吐槽机,他以前就赶不上葛长柱,如今更看不上了,这什么鸟人啊。

    杜国强内心疯狂碎碎念,葛长玲则是自责的道歉:“长柱,我就是着急来看我,你吃什么,晚上我去给你买。”

    “你买?呵呵,你有钱吗?你们夫妻连个工作都没有,你有钱给我买东西吗?平日里拿个鸡蛋来都算是好东西了。你就别装了。”

    葛长柱鄙夷的嘲讽起来。

    葛长玲心里难受,但是还是说:“我没有也会想办法的,你就说你想吃什么。”

    葛长柱扫了葛长玲一眼,狮子大开口:“我想吃烧鸡。”

    葛长玲:“我这就去给你买。”

    她立刻离开。

    好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多,她倒是没发现杜国强也在人群里。葛长玲挤开人群,说:“让一让,都让一让!”

    她行色匆匆的离开。一个烤鸡自然不容易买到,但是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看来还是得找那个老头儿了。先头儿她把婆家买了过节的东西拿回了娘家。结果爆发了一场家庭大战,从那以后她那个该死的婆婆就对她十分的警惕。半点也不让她沾边儿。家里的所有柜子都上了锁,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家里不让她拿,她就找大姑姐的老公公!

    呵!

    葛长玲很快的离开。

    葛长柱扶起周如,心疼的说:“小如你没事儿吧?”

    周如委屈的把葛长柱甩开:“你要是真心帮我就不会任由她打我那么多次,你二姐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吗?我到底还要在你家受多少委屈。”

    周如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先走了。”

    葛长柱:“媳妇儿!”

    他一把抱住周如。

    外面传来一阵“咝咝”声。

    吐槽机杜国强:“……”一个个都跟蛇似的。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是他俩,不意外。

    “媳妇儿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你就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了。”葛长柱:“她去买烧鸡了,等一会儿我们好吃烧鸡……”

    周如:“不吃了,我回家,谁知道她能不能买来,就算是能,也未必肯给我吃。”

    “你别说这种话,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

    葛长柱不断的表忠心,这倒是让周如的面色多少缓和了几分。

    不过她这两天接连遭受打击,属实是没有什么心情了,她说:“我真的没心情,我先回家了,傍晚我让咱爸来照顾你。有什么等你出院再说吧。”

    “媳妇儿~”

    周如:“我真的有心累了。”

    葛长玲说她克了葛长柱,她还觉得是葛长柱克了她。

    不,他们这个院儿都克她,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自从嫁到这个大院儿,那大事儿小事儿的就没个消停,她也受伤好几次了。就这样,还想她咋样啊!周如:“我先回去。”

    葛长柱担心的看着她,“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周如摇头:“不用。”

    说实在的,周如这会儿是真的动了要离开的心思了。

    她留在这个家里,日子过的一般般,家里屁事儿还多。那个葛长玲更是个搅屎棍,葛长柱还是个倒霉催的。如果她跟文玉柱离开……他们两个一见钟情情投意合,白头到老岂不更好。

    虽然农村的日子苦一点,但是他们有感情啊!

    想到这里,她倒是心情好了不少。

    周如情绪缓和了一些,说:“你安心养病吧,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好的你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她想了想,安抚葛长柱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葛长柱看她脸色好了,也放心下来:“好,那你明天再来。”

    周如勉强笑了笑。

    虽然周如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她的不自然还是挺明显的,倒是都被杜国强看在眼里了。

    周如又应付了几句,这才很快的离开,别看最近她一直纠缠许元,但是常菊花讲的话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在心里的。她讲的那些她知道的奇闻轶事,还是深深触动了周如的内心的。

    她本来还在犹豫还在纠结,但是许元结婚了,葛长玲欺负她,这个大院儿还克她,她留在这里,只会不好,不如早早离开x。至于离婚……还是先走吧,大不了以后再找他离。

    如若是现在就提离婚,保不齐还要被纠缠的。

    那可不行。

    周如很快的离开。

    杜国强就跟在她身后不远,他们倒是一前一后进了大院儿,周如行色匆匆。

    都进了院子,杜国强自然不能跟着她,他一路回家,琢磨今天的事儿,今天的事儿倒是很好理解,就是最后周如的表情是真的奇怪。冷不丁的,杜国强突然就想到了常菊花有意无意讲的那么多的私奔的故事。

    他突然就安静起来,陷入沉思。

    常菊花想要撺掇周如和文玉柱私奔。不仅是要撺掇他们私奔,还撺掇他们拿走葛家的东西。杜国强虽然猜到了这个,但是却压根不想多管闲事儿。

    个人有个人的命,他也不干涉别人的因果。

    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他自己,不是大善人也不是坏人,就一普通人,普通人就得有普通人的觉悟,该不管就不管!他又不是他闺女,还有个系统能换金币。

    没必要多管闲事儿。

    杜国强这人看的开,看不开刚穿越那会儿就完犊子了。

    这做人啊,不用太丁是丁卯是卯。

    杜国强不管旁人的算计,反正跟他家没关系,他果断的去厨房忙活,虽然做菜不用他,但是提前给饭闷上总是可以的。杜国强忙忙碌碌的,杜鹃也是一样,他们所里最近大事儿没有,但是小事儿不断。

    东家长西家短的,最近事情还挺多的。

    眼瞅着要过冬,不少人家因为冬菜都得吵上一吵,闹大了有人过来报案,他们可不是就得赶紧过去看一看。虽说现在的人大部分还是不乐意惊动公安,但是他们市繁华人多,怎么着都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这不,杜鹃从外头回来,李清木抬头:“你们那边什么事儿啊?咋的听说打破头了?”

    杜鹃:“服装厂家属院儿的,有一家酸菜缸放在门口,这刚腌上酸菜,邻居就偷。说是不是第一次了,往年也有,估计日常也是有矛盾,这不,就打起来了。”

    “我们上午过去那家说是进小偷了,其实是他家闺女偷了家里的东西给自己对象,开始以为家里进贼才报案,后来说清楚家里也是一顿打,不过倒是不用我们处理了。”

    李清木跟老高是一组的,事情也不少。

    杜鹃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一杯热水。

    “杜鹃。”

    杜鹃回头:“朱宇?有事儿啊?”

    朱宇点头:“我明天要跟我师父一起下乡一趟,距离你老家比较近,你要捎什么回去吗?”

    杜鹃:“不用,我爸现在不上班,有空自己就回去了。”

    朱宇点头,抿抿嘴,琢磨一下,期期艾艾的说:“那个谁,田苗苗是不是在那边大队下乡?”

    杜鹃挑眉,她说:“嗯,对,你怎么?”

    朱宇:“我去看看她,也给她撑个腰,不然别让人欺负了。女孩子下乡还是很不容易的。”

    杜鹃想说那是我老家,怎么都不会让田苗苗被人欺负的,但是眼瞅着朱宇那个期期艾艾的样儿,杜鹃到底是没说,朱宇也是好意。她说:“你去吧,她平日里都在学校,中午都不回去吃的,你去村小找她把。”

    “行!”

    李清木在一旁搭话儿说:“朱宇你现在还想抢杜鹃的好朋友啊。”

    朱宇:“……”

    你是不是傻!

    你个二傻子!

    这都不懂吗!

    活该别人都开始找对象,就你单身!

    你真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了。

    李清木嘿嘿笑:“我记得小时候你为了跟杜鹃争抢,非要让田苗苗跟你一起玩儿,人家不同意你还薅人家辫子。结果让杜鹃领着田苗苗和关秀月几个小娘子军揍了一顿。揍了你之后还去找你妈妈告状了。结果你妈又给你打一顿。”

    噗!

    张胖子和老高都喷了。

    杜鹃:“好汉不提当年勇。”

    朱宇幽幽:“你小时候就是个告状精。”

    他小时候调皮,跟杜鹃干仗,被他妈揍了多少次哎,都是杜鹃的锅。

    杜鹃:“你这是什么眼神儿,我很无辜哎。”

    朱宇:“告状精!”

    杜鹃不服气了,说:“就你好,调皮鬼。”

    李清木:“你们幼不幼稚啊,这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干仗。”

    “你一边儿去。”两个人异口同声。

    李清木灰溜溜儿的窜开:“欺负人。”

    张胖子和老高两个人倒是互相对视一眼,笑了出来,这要说起来,李清木是真单纯啊!

    这小子就这样,以后能找到对象吗?

    难啊!

    “李清木啊,你以后想找个啥样的对象啊?”老高作为师父,问了起来。

    李清木:“我啊?我想找个温柔能照顾家的,我整天瞎忙,总得有人照顾家吧。这样可以互补。”

    老高摸摸下巴:“那你不能找同行了。”

    李清木:“其实我也没想好,不管我想找啥样的,也得人家看上我啊。不过如果非要让我说什么性格好,那我我觉得嫂子,就薛秀姐那样的就挺好。”

    “江法医媳妇儿啊,你还别说,你倒是有眼光。”

    “嘿嘿。”

    张胖子:“你这要求还不低,江法医媳妇儿家庭条件不错,大学毕业生,妇联的干部。你瞅瞅,一般人可比不过,你要是照着这个标准,那可不容易找。”

    李清木一双单蠢的大眼睛十分的清澈:“那就不着急呗?反正我还年轻,找不找都行的,我也不着急啥的。”

    老高和张胖子:“……”

    你这还挺看得开。

    他们又看了一眼杜鹃,就见杜鹃也好奇吧啦的。

    行吧,只要李清木不是喜欢杜鹃就好。

    李清木整天和杜鹃混在一起,他们还挺怕这两个小年轻日久生情的。毕竟,齐队那样的找对象也不容易啊。

    他们这些老同志,真是为这些单身同志操碎了心。

    就这些年轻的还半点也不懂,一点也不觉景儿,傻了吧唧的。

    不过也怪哈,李清木和杜鹃明明一起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咋没啥爱情的火花呢。

    不过人也是真的奇怪。

    李清木:“杜鹃都没找,我着啥急?”

    再一想,自己这些小伙伴,一个都没找对象啊,王冬田苗苗关秀月,都是光棍儿呢,好的,不急了。

    他乐呵的:“我都不到二十,不着急的,再有个十年都成。”

    张胖子:“……”

    老高:“……”

    杜鹃:“是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呀,我爸说,人太年轻的时候其实说不好自己要什么的。还是成熟点心智稳定点再做决定更好。”

    张胖子:“……”

    行吧,他们多余多嘴。

    老高笑了:“那以后有合适的,我给你们留意着。”

    张胖子:“对对对。”

    就李清木这孩子,还真的给他留意,不然这人得打一辈子光棍儿,他看着就没这根弦儿。

    朱宇:“你们咋不问我?”

    张胖子似笑非笑:“我们需要问你吗?”

    朱宇:“呵呵,呵呵呵呵……”

    杜鹃:“???”

    这啥意思?

    她看向了李清木,李清木也不懂,摊摊手。

    朱宇赶紧说:“不用说我,不用说我呵呵。对了几点了?看来今天能安稳下班啊,最近也没啥大案子……”

    “哎妈呀你别说!!!完蛋完蛋!”

    这个事情,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但凡你抱怨没有大案子,他就得冒出来一个。

    “朱宇啊,你师父没跟你说平日里可不能这么说话啊!你这……”

    “公安,公安同志,公安同志在吗?我要报案,我要报案!”

    正说着,大院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杜鹃探头一看,就见一个年轻男人一身血跑了过来,嗷嗷叫:“公安同志啊!”

    张胖子:“卧槽乌鸦嘴!”

    杜鹃他们飞快的出去,来到大厅:“怎么回事儿?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么多血,杜鹃几人都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这人身上的血也太多了。

    这一看事情就不小。

    “你别怕,怎么了?是谁出事儿了?”

    进来的小伙子瘫软在地,说:“不是,不是人,是猪。”

    杜鹃:“猪?”

    小伙子说:“我是养殖场的,今天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我回来一看,我们猪圈里的猪就死了八头,全都是被一刀囊死的。八头啊!那可是养殖场的猪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杜鹃他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年头儿,不管任何物资都是紧俏的。

    说句难听的,死八头猪的事儿一点也不比死个人小。

    这是破坏集体财产。

    这种事情,可不是两个人过去就行的,老高:“你们几个你都跟我走。”

    “行!”

    虽然他们平时是有分x组的,但是遇到大案子肯定还是不管那些的。

    “小赵陈晨,在家的多几个跟我们一起。这位小同志你跟我走,我载你。”

    一行七八个人一起火速的跟着报案的小伙子一起往养殖场赶。养殖场就在他们片区和隔壁街道交界的位置,距离还不近,大家都骑上了自行车。

    杜鹃问:“怎么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小伙子:“我叫王宏业,是养殖场的,平日里主要负责喂猪这些,今天就跟以前一样,那是半点奇怪的地方也没有啊。下午的时候我肚子痛拉肚子,就多去了几趟茅房。开始三趟还没啥,第四趟的时候我一回来就闻到一股子血腥气,这一看差点吓死,那一个圈的八头猪,全都被人捅死了。而且是一刀捅死的。这给我吓得啊,我抱着猪叫我们兽医,他说救不活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几个人可处理不了,让我赶紧报案,呜呜呜,我的猪啊!我养了一年的抓,再有不到俩月就要出栏了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真是缺大德了,这么祸害猪,呜呜呜,他捅我一刀也行啊!干啥拿猪撒气啊。”

    王宏业哭的很惨,他抹着眼泪,本来手上就是猪血,这一抹脸上一条条的血溜子,看着吓人极了。

    虽然他描述的很详细,但是倒是没听出来什么不对的。

    “那你们养殖场平日里跟什么人有矛盾吗?你个人跟人有矛盾吗?”

    王宏业:“我没有,这上哪儿有啊!我们养殖场大家相处的都挺好的,也没啥事儿啊!谁能想这就遭此横祸了。”

    杜鹃也没听出来什么线索,大家很快的骑车就到了养殖场,养殖场这边住家不多,养猪本身味道就大,自然不能在住在特别密集的地方了。

    因为周围不算人多,所以围观的人也不多。

    杜鹃他们到了,养殖场的负责人也红着眼睛出来,难受的不行,说:“公安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你看看,你看看哪有干这个的。真是丧尽天良。我的猪啊!这一批猪是要过年供应的啊。就这么死了,这可咋整啊!”

    老高:“陈晨你带个人去详细勘察现场。”

    “杜鹃,你跟李清木两个人做一下笔录,朱宇你跟你师父小赵一起去周围检查一下,看看外围有没有什么不对,有没有外面人进来的痕迹……”

    大家很快的分工。

    杜鹃很快的扫了一眼现场的人。养殖场可并不小了。这边工作人员就有十来个了。

    杜鹃和李清木两个人对视一眼,很快的各自询问起来。

    杜鹃先问了现场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同志你好,你是这养殖场的……”

    那姑娘脸色煞白,说:“我是出纳,到底咋回事儿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办公室呢,就听到外面嗷了一声,紧跟着就听说有人把猪捅死了。我跟着大家出来一看,就见小王抱着一头死猪哭,那场面可吓人了。”

    她是真的害怕,脸色都白了。

    杜鹃:“那你出来的时候,现场大概是啥样?你发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吗?只有小王自己在吗?”

    “没,其他人也都到了,我算是出来的晚的。大家都挺害怕,但是又挺生气的。你说好好的嚯嚯猪干什么啊?这些猪是年底要供应的,死了八头,这可咋办啊?”

    杜鹃抬头,问:“年底就供应八头吗?”

    “那不是的!一共是五十头猪,不过这个猪圈的八头都死了。”

    杜鹃:“那其他的呢?你领我看看?”

    “行!”

    第212章 杜鹃查案进行时中

    杜鹃跟李清木分别询问现场的工作人员, 他们询问了现场所有人的行动轨迹。除了上厕所的小王和门岗大爷,其他人根本没有落单的。而小王也不是完全落单,他上厕所的时候还遇见了工友, 打过招呼, 真是回去杀猪,按理说也是来不及的。

    而门岗大爷如果要进来养殖区这边也不太可能,因为有人猪圈的左侧打猪食, 门岗大爷要是去出事儿的那个猪圈, 必须经过这里。所有人都有证明,一时间还真是让人麻爪儿。

    杜鹃还是第一次来养殖场。说起来养殖场并不乱,就连猪都并不是全部养在一起, 而是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只不过有的隔间大,有的隔间小。

    杜鹃跟着出纳姑娘一起走,又叫上了现场另外两个女同志。

    杜鹃虽然高挑好看, 但是不是那种艳丽有攻击性的长相,反而是偏向于清凌凌甜妹那款,她这样的外貌让人觉得的很好说话, 也不让人觉得难相处。所以一般这种走访做笔录,都有杜鹃的份儿。

    相比于男公安,她肯定是更让人觉得的有亲和力好沟通的,毕竟这年头儿普通老百姓跟公安接触, 还是紧张的。

    这不,杜鹃叫上了会计姑娘,其他两个养殖场的女同志也赶紧跟上了。

    其中一个胖一点有点年纪的大婶子说:“我叫胖婶,我跟小王一样,都是这里喂猪的, 玲玲她是出纳,一般在办公室,没我知道的多。”

    出纳姑娘叫玲玲,她也赶紧点头,认可这个。

    “胖婶是养殖场的老人儿了,刚解放那会儿就在这边干活儿了。”

    杜鹃:“这样啊,胖婶,我看这边有大的隔间,有小的隔间,这有什么说法吗?”

    胖婶:“这没什么格外的说法,主要还是看开始养的时间,喏,这边的猪圈养了二十五头猪,是我们今年开春儿第一批养的猪,这边二十五头是第二批次。然后这边是去年秋天开始养的。这一批是最近要出栏的。他们大小不一样食量不一样,所以不能放在一起养。”

    杜鹃:“那今天死的那些呢?”

    “那是第四批养的,不同时间养的猪,就在不同的猪圈,这样我们会更有数儿一些。也更方便喂养,毕竟猪也不是都是同一时间出栏。”

    杜鹃点点头,说:“那你负责的是那边?”

    胖婶:“我负责的是这一片儿。”

    “你们不是负责整个猪场,然后分班干活儿?”

    胖婶:“那不是,有时候也互相帮忙照顾,不过我们还是有分工的,毕竟一个人要是照顾所有的,有时候会有疏忽。我们养殖场虽然不是江桦市最大的养殖场,但是却是市内唯一的养殖场,那可是关乎老百姓饭桌上的肉的,哪能大意。”

    杜鹃看向另外一个大姐,她说:“我跟胖婶是搭班干活儿的。”

    杜鹃点点头,把周围的格局都看了一下,这一片儿很是细致一个个房屋要说跳墙,还挺不容易的。

    杜鹃:“那你们养殖场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们都是老同志,心细,仔细想一想。”

    几个女同志都摇头,胖婶蹙眉说:“这还真是没啥事儿啊,同志你也看到了。我们养殖场又不是人家机械厂那种万人大厂。我们满打满算所有的工作人员加一起也就二十多个,都不到三十个人。就这么点人,还有一些人是要做其他工作的,平日里这边就是十几个不到二十个人,大家真没啥啊!再说了,就算是彼此有啥矛盾,那玩意儿杀猪干啥啊!半点用也没有。”

    杜鹃倒是挺敏锐,说:“你们有些人之间有矛盾?”

    胖婶:“……”

    敢情儿你就听了这一句吧。

    她别扭的说:“也不算有矛盾,就是平日一些小福利的矛盾,但是有也不可能跟猪有啥关系啊。那杀千刀的竟然害了这么多猪,真是个丧尽天良的。咋不一道雷劈死这样的混蛋。”

    杜鹃:“小福利?你说说。”

    眼瞅着胖婶纠结,杜鹃:“一些小事儿我们是不管的,我们是来查案子的。你们有什么说什么,再说你们这里也不就是你们几个人,肯定还有别人。你们不说别人也说。倒是不如直接点,我们保不齐找到什么线索能早点破案。而且我也相信,你们领导也不会冒险让自己惹麻烦都要给你们搞什么福利,估计都是合规的,说一说吧。”

    胖婶想了想,跟其他两个女同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最后压低声音说:“我们这边是养殖场,但是也分担了一些屠宰场的活儿,而且跟屠宰场对接,有x一些不太好的猪下水,分给我们做福利了。不过我们分的都不好啊,好的肉我们可没分过,也就猪大肠什么的,别的好东西都没有的。”

    杜鹃笑了笑,她其实不相信一点肉也没有,真是那么清白他们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不过他们做的肯定是不过分,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她也打算挑这个事儿。

    杜鹃:“有人因为这个闹矛盾?”

    “嗯,张三和王二麻子就因为多一点我少一点的闹矛盾。小王,就今天那个,他也跟王二麻子因为这个闹过矛盾。王二麻子说他那块儿称轻了点,就他说的那个,就连小指甲盖儿的一半儿的一半儿的一半儿都没有。他就是各色。不过这也不会闹到要杀小王养的猪,真是气不过打小王一顿都更有用啊。”

    说到这里,胖婶说:“他们是有点矛盾,但是也不会因为这个杀猪啊,我们单位这活儿多好啊,还有格外的福利待遇,这换了别的地儿哪有?大家也不会因为这个找茬儿啊。我们都在这儿干,最是清楚这个东西很重要,真杀了猪,麻烦多着呢。这猪又不会因为死了给我们。”

    杜鹃:“那小王负责那个猪圈吧,猪死了他会有什么影响吗?会给他惩罚吗?”

    胖婶:“批评肯定有,但是又不会开除了。公家的活儿,哪能那么容易就开除。再说总不能不让人上厕所吧。那谁没点吃喝拉撒的事儿?这种事儿没人落井下石,不然这次小王吃亏,下一次保不齐就是自己了。”

    杜鹃点头,又问了一会儿,哪个单位都有矛盾,他们养殖场也是一样,但是大矛盾是没有的,他们又不像是机械厂纺织厂什么的,还能考级,考上涨工资,申报什么的都有说法,他们这边相对还是简单,就连闹矛盾都是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儿。就算是彼此有矛盾,报复人也没必要杀猪,因为半点好处也没有,保不齐还影响自己的工作。

    “那你们这边平日里进出就只有大门了?”

    胖婶身边的另外一个婶子说:“还有后门小门,不过平日里我们上班不管是大门还是小门都锁着的。大门有门岗大爷,能进出车,后面就是一个小门,没有门岗,但是因为以前进过贼,也是锁了好几道的。平日里只能进出小手推车。先头儿有一次闹变态你晓得吧?”

    杜鹃点头:“晓得。”

    不就胖瘦二人组抢劫那段时间?“受害人”葛长柱就疑似光着逃窜,跑到这边了,养殖场都报案了。但是因为最后什么也没偷,人也没有抓现行儿,所以这事儿不了了之了。

    但是根据他们查抢劫案,各种证据凑一起,当时还是怀疑是葛长柱钻进养殖场了。不过他也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被人追的慌不择路。

    杜鹃:“你继续说。”

    “那一次那个变态小贼是从狗洞进来的,当时我们这边没有损失,但是全面排查了安全隐患,狗洞当时都堵死砌上了。就连围墙上都混了玻璃渣子,就怕再有小偷儿进来。”

    玲玲:“是的,你看,这边的墙头全都插着玻璃碴子,翻墙不可能的。”

    杜鹃又来到门口,跟门岗大爷聊了几句,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就算是一只野猫窜进去也看的见,更不要说大活人了。门岗大爷也是坚定:“我可是退伍老兵,我这眼神儿,目光如炬,火眼金睛,绝对不可能是从前门偷偷溜进来的。”

    杜鹃:“那您觉得后门能进人吗?”

    门岗大爷:“后门按理说也不能,不过这都不好说的。”

    他还真不敢说死了,再说,如果真是外人进不来,那不就是自己人?平心而论,门岗大爷也不觉得是自己人。这事儿干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再说他在这儿工作这么多年,也是觉得大家虽然有矛盾,但是也没这么神经病。

    他说:“要不,我带你去后门再看看。”

    杜鹃:“那大爷你有什么发现吗?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您老当过兵,也是敏锐的。”

    门岗大爷赞许的看了杜鹃一眼,还是这公安姑娘会说话。

    他仔细想了想,说:“你还别说,真有。”

    杜鹃来了精神:“你说说?”

    门岗大爷:“前一段儿有个人过来打听猪肉怎么供应,你说咋的还来我们这儿打听这个?这不是个二傻子?我就给人赶走了。但是给他赶走之后我又觉得不对劲儿,想去追他,但是没找到人。”

    杜鹃立刻站定,说:“你给我描述一下,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个头不算高,还没有你高,胖瘦也是中等,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杜鹃琢磨起来:“那什么脸型儿?口音呢?”

    “就本地口音,国字脸,眼睛不大,双眼皮,更详细的我就没印象了。当时没当回事儿的。”

    杜鹃点头。

    她一路来到后门,后门虽然不是那种厚厚的大铁门,一眼看不见外面那种,而是一般惯常用的长铁架子的铁门,院子里能看见外面,外面也能看见里面。

    不过这个铁门很高,也没有可以搭脚爬进来的便利,就算是真的想要爬进来,这么高也很费劲,而且没有支撑,一般人可爬不上。再说,大白天爬上也很明显的。

    这一番调查,越看越像是自己人干的。

    不过杜鹃就不懂,如果是自己人,那图什么,这没有任何好处的。甚至不能打击养猪的小王。

    杜鹃一番查看,跟其他人碰头。

    养殖场的关系不复杂,零零碎碎的信息不少,但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不过门岗大爷提到的过来打听猪怎么供应那个人,倒是还有其他人看见。

    有人看见一个类似的人在养殖场附近转悠,等他们追上前想问问情况的时候,那人就快走几步,绕到了附近的民房那边,没影儿了。这边虽然住的人家不算多,但是也是有一些民房的。

    现场再三的勘察,并没有外面人进来的痕迹,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内部人干的。毕竟,内部人也都有证人,没有证人的也不可能瞒着人过去,除非是有人串通。

    陈晨:“杀猪的人很利索,快准狠,一刀就给猪捅死了。”

    杜鹃看向一旁一个穿白大褂的,这是这里的兽医。养殖场不比别的地儿,这是要配兽医的,安全卫生很重要。杜鹃看他欲言又止,说:“大夫,你有什么就说吧。关于养猪这些事儿我们不如你更懂。你给我们指点指点。”

    兽医迟疑了一下,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啥,但是吧,这屠宰场杀猪都没这么能耐。它是活的啊,又不可能不叫。我们可没听到啥大动静儿。不晓得是不是药倒了。那屠宰场都得给猪绑起来才能杀猪,你瞅瞅这个,这干脆利落的,那可真是一刀毙命。亲娘咧,你让我一个兽医一下子就摸准了哪儿更适合一刀杀猪,我都说不好,但是你看这!这干的多干脆利落。”

    陈晨:“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杜鹃其实也想到这个了,她说:“看看猪食,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在猪食搞小动作了。所以猪才不能反抗。”

    顿了一下,说:“那个养猪的小王,也给他体检一下吧,看看他拉肚子是不是中了算计。”

    “对!”

    大家火速的忙活开。

    张胖子:“去市局找一下江法医,找他过来帮忙。”

    江维中,哪里需要哪里搬。

    杜鹃这边儿别看死的是猪,但是事情可一点也不少。眼瞅着都下班了,他们也没撤,杜鹃他们更是将所有工作人员当时的所有动线都记了下来。然后交叉证明,只是他们做这一次再次证明,内部犯案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他们是有可能串通的,但是也不能全部人一起串通,就说兽医,他跟出纳姑娘处对象,所以当时两个人是在一个办公室说话。这路过x的人也看见了。后来兽医回了办公室,胖婶又在窗口跟兽医讨论了一下他过一段日子要结婚的事儿。

    兽医是托了胖婶家的亲戚在省城买红连衣裙。

    而出纳姑娘则是去找领导商量进饲料的账目,她出来之后又遇到了……

    总之,大家都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因为进进出出都是互相交叉证明的,所以除非是全体串通,不然还真是都有证明。就连小王这个跑了好几次厕所的,他时间都不够。

    杜鹃也干了一段日子公安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内部的人,互相证明干不出来;外面的人,也很难进来。几乎是没有可能。那这猪总不能是自己互相插刀!

    杜鹃:好麻爪儿!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大家都很麻爪儿。

    虽说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但是也只能继续一点点细致排查。别说了,加班吧。

    杜鹃忙忙碌碌的,其他人也不例外,他们忙着工作,当爹妈的可心疼孩子。这不,下班时间,陈虎梅在家碎碎念,说:“这怎么又加班了,大夏天的加班就加班,也没什么,这天冷了加班,傍晚冷飕飕的多遭罪啊?对了,杜鹃今早穿什么来着?也不知道冷不冷。他们加班都是凑合吃饭,饭菜凉了对胃口也不好。”

    虽然碎碎念的厉害,但是陈虎梅也没说去送饭。

    她是很心疼闺女的,但是也不知道要是送饭才是不妥当。一次半次行,但是如果次次都这样肯定不好的。杜鹃加班又不是一次半次的事儿。所以当妈的心疼也只能忍了。

    陈虎梅:“周末放假我弄点面,琢磨琢磨做点点心,到时候杜鹃平日里带着,加班的时候吃一点,不然总是这样胃口都要熬坏了。”

    杜国强:“行,我给你打下手儿。”

    “哪里用得着你,我来吧,我叫薛妍妍过来,正要也能学一学。”陈虎开口。

    杜国强立刻说:“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要放挺多东西的。”

    陈虎:“应该没啥,也不是总做,一次半次而已。”他笑了一下,说:“我们家本来就是两个厨子,要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别人也不相信啊。不过分就行。”

    杜国强想一想也对,倒是也不用矫枉过正,毕竟他家确实是有两个厨子的。

    荒年饿不死厨子,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杜国强:“那也行。”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其实我们都能买现成的。”

    陈虎不赞同:“那怎么一样,现成的就那么固定的几种,吃多了都要腻了。自己做的加点东西,也吃个新鲜。”

    也不是说供销社卖的不好,都是一样很好的,但是杜鹃从小到大也吃过好多了。自然没有那么稀罕了。以前还没系统的时候,他家也是买的起的,可不算是新鲜。

    陈虎:“我记得去年村里那边儿送了一些榛子过来,你给我找出来,呀碎了做饼干。”

    杜国强:“行!”

    他说:“正好今年也要有了,正好把去年的吃一吃。”

    他家从去年开始也不缺吃的,自然就剩下了不少,陈虎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但是也不是全然不防备的。妹夫村里送来的榛子,这都是有来处的,也稳妥。

    杜国强:“行,坚果饼干也是好吃的。”

    可惜他家没有烤箱,这做饼干就麻烦了一些,而且也不能怎么放,只能当做点心吃几天,但是换个口味总是好的。要说起来,这个年代生活上真是没有那么便利,但是杜国强还是更喜欢这个时代,穷是穷了点,但是有他的亲人。

    现代虽然好,也有一些亲人,但是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更多的亲密,那是没有的。疏远冷淡也很明显。不过估计真正的杜国强变成了他,应该会觉得很好。

    杜国强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是借尸还魂,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跟真正的杜国强互换了,毕竟他又不是死了,这个杜国强也只是饿到昏厥。他有好几次做梦都梦到了现代的生活,但是那个人明显不是他。

    这也是杜国强为什么穿越了将近三十年了,对现代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一来是他记性确实好。二来也是因为他偶尔会梦到“现代”。那个不是他的他。

    杜国强垂垂眼,回过神,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做人啊,不用想那么多,想的太多闹心。

    人最不能做的就是自己为难自己。

    杜国强:“我这就去找榛子,估计最近老家也给我攒了。”

    杜国强经常从老家拿东西,但是也会拿一些东西回老家,算是很合适的互换。大家都高兴。

    你还别说,虽然杜鹃有个系统能换食品,但是其中没有榛子松子儿野蘑菇这些,所以杜国强还是很乐意换的。他说:“我上次回去,家里还问能不能弄到点红糖,下次回去可以换给他们。”

    陈虎梅:“是谁家生孩子要走礼吧?”

    “估摸是了。”

    杜国强:“我妈还问我今年要不要兔子的皮毛,我当然要了,这系统里好东西不少,但是还真是没有那些皮毛。”

    杜鹃的系统都是一些生活物资,食品这边加工过的东西很少,山野间的野味坚果野蘑菇之类的也是没有的。同样的,也没有什么野生的兔子肉野鸡肉。

    而她后来解锁的日用品也只是寻常生活基础品,没有成衣,更没有皮鞋,这些动物毛也没有。

    杜国强摸到点门道,也大概了解点规律了。

    他说:“我跟我妈说了,有就换,没有就算了,反正也不强求。冬天还是少进山。”

    “那是肯定的。”

    陈虎梅:“你可别觉得那山脚下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就安全,大山最危险了。”

    杜国强:“我晓得的。”

    陈虎梅:“薛妍妍和保林的婚事,你没回家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他们不是过一段儿就要结婚了?你说这也快哈,他们也没见几次就要结婚。”

    陈虎倒是抬头看了陈虎梅一眼,说:“现在很多不都是这样吗?相亲成了就结婚,这有啥?你当都跟你们似的?还谈个恋爱。”

    陈虎梅:“那是我们响应国家号召,要找志同道合的革命伙伴。”

    “噗!你啊!”

    杜国强也笑了出来,说:“是啊,要不我们夫妻能这么多年感情好吗?”

    陈虎失笑。

    “这给你们显摆的,就你们感情好。”

    “那必须的啊,感情不好怎么过一辈子?跟个不舒坦的过一辈子,那才是一辈子难受呢。”杜国强在家里说着有的没的。他倒是不知道,他家对门,真的有人不舒坦了。

    这不舒坦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晚秋。

    白晚秋才结婚两天,已经开始难受了。

    不,可以说,结婚第一天,她就难受了。

    天爷啊,谁能想到啊,许元长得也不瘦小啊,人看着也精神,但咋的那方面就那么不行呢。她还没酝酿好,人家就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白晚秋简直不敢想自己经历了什么。

    说起来,她的人生经历也不算复杂,前夫胡相伟虽然长相个头学识都不如许元,但是那方面还是很行的。胡相伟死了,她背地里跟胡相明搞在一起,但是因为胡相明受伤,他们背地里勾结的次数也不算多,估计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可是就算是次数少,胡相明也不差的,在这方面还是可以的。

    不逊色于胡相伟。

    但是谁能想到啊,许元是这样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结婚第一天就开始闹心了。

    这正是怨不得袁妙玉要离婚啊!搁了她也闹心啊。袁妙玉条件那么好,哪里扛得住这个委屈?不过袁妙玉倒是会装,结婚好几年竟然都装过去了啊。

    该死的袁妙玉,如果不是她对许元一往情深的样儿,她哪里能想到许元不中用?

    白晚秋怨恨上了袁妙玉。同时也怨恨上了汪春艳,她明明跟许元有一腿,都知道她是啥样竟然还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这不是坑人吗?天坑,她可太惨了啊,一脚就踩进来了。

    还有周如,周如也是一副爱慕许元的样子。

    他们怎么做到的啊?

    难道,x难道她们都不知道许元不中用吗?

    现在白晚秋深深的怀疑,汪春艳和周如跟许元是清清白白的,毕竟,但凡是有点什么,也不可能死命要跳坑啊!

    惨啊!

    不过虽然她怀疑这两个人跟许元没实质性的发展,她也是十分的怨恨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她们又争又抢,自己哪至于这么冲动就嫁了。

    这可咋整啊!

    白晚秋结婚第二天就内心沉重,仿佛压了大石头。

    难道还要离婚吗?

    她娘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这一次她偷了户口本结婚,娘家没有要到彩礼,对她更是分外的恼火。放话她不把工作让出来。以后就不要回家。

    白晚秋现在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正因为没有退路,她才格外的闹心,天爷啊,谁懂结婚第一天晚上就想离婚,一想到以后要一起生活就绝望的心情啊。这会儿她争抢到许元的快乐与得意荡然无存。

    别的不说,反正就觉的人生好苦啊!

    同样住在一栋楼,对门的邻居,一边儿是结婚二十年还感情很好的杜国强夫妻,另一头儿就是结婚一天就想离婚的白晚秋。

    白晚秋觉得自己真是命苦。

    但是还噼里啪啦的炒着菜,今天公婆要来吃饭,她还要下厨。

    这肉都炒的没滋没味儿的。

    白晚秋甚至已经没有办婚礼办酒席的想法了,这办了酒席更加提醒她嫁个啥样人,那就太绝望了。因为白晚秋提出不摆酒了,也省点钱。许元还真是大吃一惊。

    他还想显摆一下的。

    但是白晚秋真是没有这个心情,以别太得罪袁家的名义,到底把这个事儿给劝住了。

    她要是头婚没享受过,她也就认了,可是现在是,她头婚享受过啊。那跟许元一起生活,就艰难的仿佛度日如年了。

    白晚秋炒菜都没有一点小脸儿,苦哈哈的。

    不过她家炒肉,杜国强都是高兴,他们家正好借着对门炒肉的味道也做点好的。就算是楼里的人闻到味道也只会猜测是对门,嘿嘿。

    杜国强:“咱做点好的,等杜鹃回来……”

    咔哧!

    他家门开了。

    杜国强:“咦?杜鹃你下班了?”

    杜鹃点头:“是啊。”

    她伸了一个懒腰,说:“这案子也不是说着急就能很快的破案,我们不休息,人家还要下班回家的。我们也不能总是扣着养殖场的人。我们又开会捋顺了一下,这才下班的。”

    杜鹃看一下时间,都七点多了。

    “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

    “你没回来我们也没劲,我这就去炒菜,今晚炒个回锅肉成不?”

    “好!”

    杜鹃拿着睡衣进入了卫生间。她觉得自己不仅一身血腥味,还有一身猪粑粑味儿。他们在养殖场待了好久的。”

    陈虎梅:“我给暖瓶拿进去。你简单洗一洗。”

    她家六个暖水瓶呢,陈虎梅都提进了卫生间。

    他家以前可是没有这么多,只有两个,但是这不是杜鹃从系统里解锁了日用品么?倒是又换了几个。冬日里用着方便。冬天用热水的地方太多了。

    平日里有四个是直接放在仓库。

    陈虎梅:“这水都是满的,你用就是了。到时候我再烧水。”

    “好。”

    杜鹃也不矫情。

    她很快的就洗的干干净净,头发都洗过了。毛巾包着头,穿着一身珊瑚绒的睡衣:“爸爸,我觉得爷爷装的这双层的窗户真好哎。越是天冷越是感觉比往年强。屋内温度高热不少。”

    夏天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天冷了就晓得了。真的让屋里保温不少。

    杜国强:“再怎么也多一层窗户,总是有用的,钱这东西就没有白花的。”

    杜鹃笑了笑。

    “你头发包着点,擦干了,不然容易感冒。”

    杜鹃:“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你这人一贯毛楞沾光的,不是什么细心的人,喏,给姜汤喝了。”

    杜鹃听话的抱着碗,小口的喝了起来。

    她念叨:“天也没冷到这个地步。”

    “咋不冷?中午还勉强行,晚上多冷啊!嗖嗖的风。”

    “赶明儿你要是冷了就多穿点,可别为了好看穿的少,年轻人最是该好好保养自己,不然老了可要遭罪了。”

    杜鹃:“知道啦。”

    虽然陈虎梅很唠叨,但是杜鹃倒是笑眯眯的,被妈妈念叨也是很开心的。

    杜鹃:“你还别说,我明天真是要多穿点,我们明天还得去养殖场那边排查。我也是服了,你说是不是见了鬼了。这好端端的怎么的就突然捅死八头猪。”

    她愤愤然:“养殖场的人互相之间都有证人,没人有作案的时间。外面的人又没有进去的痕迹,我们就不懂了,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杜鹃他们查了小半天儿,人际关系啊,时间动线啊,这些倒是捋顺清楚了。

    但是还是半点线索也没有。

    她歪着头看着爸爸,说:“爸,你有啥想法?”

    杜国强:“你给我详细说说。”

    杜鹃立刻坐直了,她爸爸工作了快二十年,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杜鹃立刻就把今天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

    杜国强心道还是这年头儿随意啊,要是搁了几十年后,这么讲可不行,但是现在也没那么严格。就说猪被捅死了,杜鹃还没下班,他就知道了。

    别的人说的,毕竟家属院儿,传的快。

    他认真的听着杜鹃讲着这些有的没的,倒是没有察觉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这世上也没什么鬼鬼神神的事儿,所以这事儿肯定还是有问题的。

    杜国强琢磨了一下,说:“如果确定他们的人没有人有时间,当天又没有人进出,那我倒是觉得,你们可以彻彻底底的搜查一遍,看看养殖场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最少能藏一天以上。”

    杜鹃眼珠子瞪的滴溜圆儿,说:“爸爸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外人进去了,人是提前就躲在了养殖场的?你还别说,真是有可能,不过这会儿查也是查不到什么了啊!人作案之后肯定跑了的。”

    杜国强:“那是肯定的,在你们公安到了开始调查前,这人一定是就已经跑了,但是你们可以找一找痕迹,有没有躲人的痕迹。这就能确定是内部人还是外面人的情况了。如果可以确定躲过人,那这人是怎么躲进来的。大门,还是后门。后门如果爬不进来,那有钥匙呢?有没有可能是内外勾结,这是第一条,还有第二个,查看那个小王是因为什么拉肚子。我觉得这不是偶然的,如果就是奔着杀猪,好了这就是新问题,谁能给他下药。这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通过下药这个事儿,又能顺藤摸瓜了。”

    杜鹃:“小王那边明天早上能出结果,猪也是,明天就能一起知道是不是被下药了。猪没有闹出动静,就很奇怪的。”

    杜国强:“你看,你自己这不是挺明白的?哪里用我指点?”

    杜鹃:“嗯,那我明天看了结果,再继续调查。”

    杜国强:“你可以的。”

    杜鹃浅浅的笑了笑。

    “饭好了,吃饭吃饭,这工作的事儿,不着急聊。”陈虎端着菜上桌,杜鹃:“呀,回锅肉。”

    陈虎笑着说:“多亏了对门,不然我哪敢这么炒肉。”

    他家从来都是蹭着别人家的香气,才敢炒肉,不然都是闷头儿来。饺子包子什么的倒是有,但是这样直接炒肉少。

    陈虎:“我的手艺你就吃吧,看,我炒的焦黄。”

    杜鹃看着炒肉,肉只有一两分肥,但是已经炒的没有一点油,带着点点酥香,辣丝丝的,满口留香,杜国强:“好吃,大哥的手艺真是好。”

    “那必须的。”

    杜鹃抱着饭碗,虽然灌了一碗姜汤,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吃米饭。

    外面起风了,刮得窗户沙沙作响,陈虎梅:“强子等会儿再烧点水,天冷泡泡脚,家里还有艾蒿吧?”

    “有!”

    这是杜家春天里晒的,每年都晒好些捎进城,杜国强跟杜家的联系比杜国伟多很多就是因为他们平日里都互相交换一些东x西。虽然城里物资比农村丰富,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是城里没有的。

    杜国强今年开春就换了一些。

    “泡泡脚也舒坦,对了,等会儿装几个暖水袋。”

    杜国强念叨起来。

    “给被窝里放两个。”

    “行啊。”

    天气变冷,陈虎都给自己的虎皮铺上了,真的觉得人都舒坦不少。要不说有时候还是得有钱啊。有钱能买到当用的东西啊,自从杜鹃有了系统,他家换了虎皮换了人参,他冬天明显好过很多。

    往年再仔细多少也有点遭罪的,但是从去年就好了很多,今年杜鹃解锁了日用品自然更好。

    陈虎看着杜鹃身上暖和的睡衣,琢磨自己等会儿也换上然后回被窝儿猫着,这珊瑚绒舒服啊。

    “大哥,你晚上要是能就穿着毛袜子睡。”陈虎梅叮嘱。

    陈虎:“看你说的,这哪就到这个地步了。还没冷到这个份儿上,没事儿的。”

    他也念叨:“这多按了一层窗户,是好很多,我也觉得比往年更暖和一点。”

    杜国强:“我什么时候出过馊主意,都是实打实的好办法。”

    “是是是,你最精明。”

    “哈哈~!”

    一家子其乐融融。

    大晚上的,外面一阵阵风,各家各户都忙着晚饭忙着儿女也忙着家务,个顶个儿的忙活。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但是也有例外,例外就是葛家。

    葛长柱住院没回来,葛老头儿去陪床了。他们家只有周如一个,但是这会儿他家的灯却关着,屋里暗暗的,仿佛没有人一样。但是如果真是进了屋就能发现,屋内有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外面大风刮得哗哗响,屋内的人却十分的火热……

    第213章 周如跟人私奔了啊

    寒风瑟瑟的傍晚。

    大风呼呼的刮, 刮得人站都站不稳,今天风大,路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大家都纷纷早早的回家。这样的天气, 自然还是在家才是最舒坦的。

    周如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蹙眉抱怨:“这样的天气,真是让人不爽利。”

    文玉柱躺在床上, 哄着她说:“你看, 这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虽说今晚冷点,但是以后有千千万万的好日子等着我们呢。”

    他起身,从身后搂住了周如, 说:“要不然这样,等凌晨我带着东西先出去,然后在车站等你,你等天亮了风不那么大了再出门, 总归晚上也没有什么火车。”

    周如噘嘴,说:“我不,我要跟你一起, 既然说好了跟你一起走,我哪里会一点点风都扛不住?我也是心疼你的。”

    顿了一下,她说:“要不咱们明天上午再走吧。”

    文玉柱心里厌烦,但是嘴上却说:“我也想明天上午走, 但是你想啊,一旦你那个公公早上回来了呢。就算是他不会来而是直接去上班,上午大院儿人来人往的,我们往外面拿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被人拦住了, 我们可就走不掉了。小如,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真的很爱你。难道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让我们一起离开,我真的很怕节外生枝,一旦节外生枝走不掉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怎么活!我爱你!”

    周如听着这话眉开眼笑,只是她被揍得跟个猪头一样,做出这样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温情,反而是怪吓人的。文玉柱看一眼都闹心,赶紧别开眼。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伤好了就好了,不要紧,真的不要紧。反正他也没想跟周如过一辈子。他们两个一起私奔,他利用私奔这个理由“名正言顺”的拿走葛家的东西。

    到时候反正有周如在呢,周如跟葛长柱是夫妻,她拿走自己家的东西可不叫偷。

    这事儿跟他文玉柱可没有关系。

    文玉柱一个光棍儿,他品行一般,又家里空荡荡的,在村里找对象都费劲,有这么一个城市里的姑娘对他死心塌地,他内心可是十分得意的。他把周如带回去,未尝不是想要显摆显摆自己的男人魅力。至于周如还是已婚,反正他也没打算跟周如结婚,到时候有个人洗衣做饭照顾父母照顾家干活儿,也没什么不好。

    过两年腻了,他就找葛长柱要钱把周如送回来。

    文玉柱想的极好,却并没有想过,周如既然是已婚,他们就是不正当的关系。

    文玉柱丝毫不在意,在他心里,只要他不说,别人哪里知道周如是已婚?反正他们穷乡僻壤的人少,糊弄一段时间也不难,真是闹出事儿就甩了周如。

    文玉柱想到这里,越发的得意。

    他轻轻的拍着周如的后背,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不想让任何一点点破绽影响我们离开的计划。你也知道,你们这个大院儿的人都挺嫉妒你的。如果让人看见,保准能给我们捣乱,这就不美了。”

    周如:“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心都是为了我。”

    “那是自然。”

    她黏糊的贴了上去,两个人很快的又窸窸窣窣起来。

    文玉柱低声:“关灯……”

    就这张脸,开灯实在太倒胃口了。

    两个人又第二次关了灯,这开灯关灯的,倒也不是没人看见,住在他们前边楼的许家,白晚秋就从窗户看见了。她疑惑的很,嘀咕:“周如这是什么毛病,一会儿开灯一会儿关灯的。”

    许元翻个身,半点也不在意,说:“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白晚秋嗯了一声,她也是格外闹心的,这谁找个这样的丈夫不闹心?

    白晚秋如同上坟一样的心情,默默的钻进了被窝。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哎。

    相比于白晚秋的心情,周如的心情倒是很不错,等她再次从被窝出来,眉开眼笑。她抬手锤了一下文玉柱,说:“你啊,就是吃不够!”

    文玉柱:“……”

    呵呵,呵呵呵!

    他深吸一口气,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收拾东西了。”

    他压低声音:“你知道家里的钱都放在那儿吧?”

    周如:“知道。”

    这个家里哪会有她不知道的事儿,葛长柱可不会瞒着她,这人就是她的舔狗。

    “那起来收拾吧,看看值钱的东西咱们都带走。小如,你是知道我的,有情饮水饱,我是不贪心的。钱不钱的,我无所谓的。怎么不能过日子?我主要是不想你吃亏。你嫁过来一场挨了多少揍啊!他家嘴上说着维护你,但是实际上呢。你那个姑姐可就没少欺负你。你看看她给你打的。你拿走这些东西,作为她打你的赔偿都是不够的。我们只是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这样也没什么不对。”

    文玉柱又说:“你跟我一起离开,我家虽说在农村也是过得好的家庭,但是农村和城里到底没法儿比,我怕你觉得难受。咱们现在多拿点。你也能过得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周如靠在了文玉柱的身上,说:“我晓得,我晓得的,你对我的爱,我都感受到了。”

    眼瞅着周如又腻腻歪歪,文玉柱新生厌烦,这个女人真是个蠢猪。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我们收拾吧。”

    周如:“再抱一会儿嘛。”

    文玉柱攥紧了拳头,吸气呼气,这个蠢驴!

    他努力柔声说:“我们不快点,怎么收拾得完?天亮前我们是一定要出门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乖。”

    “那好吧。”

    周如磨磨蹭蹭的离开了文玉柱的怀抱。

    文玉柱:“你给我找个厚衣服,我过来的时候天暖,现在天冷了我这半袖也不行。我本来是想跟我表哥借一件衣服的,但是他不肯,他说如果要穿就给他一百块钱。我也是没法子……”

    周如震惊:“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厌恶的说:“这人也太贪得无厌了。什么啊,一件衣服就要一百块钱,他怎么不去抢,就这还叫亲戚?”

    文玉柱叹息一声:“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如鄙夷:“真是恶心,人品极差,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儿的,倒是不做人。这种人早晚遭报应。你说你家怎么都是这种亲戚,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又有什么办法,我表哥虽然不好,但是我二姨对我还是可以的。我总归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儿跟我表哥闹矛盾,这不是让我姨妈为难吗?人家对我的好,我也是不能忘记的。说起来也怪我,还是我住的时间太长了。要是我早点走,其实不至于让他x们这么不舒服。按理说,我早就该走了。只是想到你,我就舍不得,这一来二去的拖一拖就拖了这么长时间,倒是给人添麻烦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我都是为了我才留下。”

    “小如!”

    “柱子哥!”

    两个人手拉手,四目相对又黏糊上了。

    好半天,文玉柱赶紧说:“来,收拾一下吧。”

    “我给你找衣服。”

    葛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就说葛长柱,他其实也只有一件厚棉袄,这年头儿干什么都要票,葛长柱又不是爱美的姑娘,自然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好在现在天气还没冷到透心凉,这件衣服葛长柱没穿,周如将衣服翻找出来,又说:“他的衣服你都能穿,我们都带走吧。”

    “我看行。”

    他提点说:“我爸平日里衣服也不多,正好也能分点给他。”

    周如立刻说:“怎么就要你分了?你等着,我给葛老头的衣服也都翻找出来。咱们一起带走。到时候你爸就能穿了。”

    “小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对我真心,如果我爸看见我带回去这么多好东西一定很高兴。”

    周如得意一笑,随即说:“还有旁的……”

    她左右看看,说:“咱们把被褥什么的也带着吧,天冷了总是用得上的。”

    “行!”

    文玉柱心里高兴,他正有此意,由周如提出来自然是更好的。

    “媳妇儿,钱。”

    周如娇俏的跺脚,说:“你说什么呢,谁是你媳妇儿啊。”

    文玉柱暧昧的说:“谁应话就是谁了。呵呵,呵呵呵。”

    周如娇滴滴的:“死鬼~”

    文玉柱强忍着这张猪头脸,周如平日里长得虽然一般,但是也能称作一声清秀,但是这个鼻青脸肿的,还偏是要做出娇俏的展台,实在是让人扛不住。

    他说:“赶紧找钱。”

    周如:“就在这边抽屉里,之前葛长柱上班钱都交给我的。但是最近那个死老头儿替班,竟然死掐着钱不放手,真是自私。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将来养老是靠谁。竟然这样自私,真是过分。”

    “好了好了,赶紧的。”

    屁话怎么这么多。

    周如:“他锁上了,砸开吧。”

    文玉柱迟疑:“这样会不会算是盗窃啊,我们可不是这样的啊。如果被人冤枉了就完了。”

    周如:“那怎么办?”

    她琢磨了一下,说:“那我给他们留一个纸条,就说是我砸的,我自己拿走的。”

    “这样会不会不好?”

    “这有什么,没事儿的。”

    两个人砰砰磅磅的就砸了起来,大晚上的发出一阵阵怪声,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

    文玉柱一慌,低声:“这怎么办?”

    周如也慌了,说:“他们会不会,会不会找事儿啊,我这……”

    “你别急,你别急,这是你家,别人管不着。你淡定点。别把他们当回事儿。”

    文玉柱安抚周如,周如也是听进去了的,她气冲冲的开门,正是隔壁的邻居:“长柱媳妇儿,大晚上的,你家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周如厌恶的说:“我家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修理东西呢,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儿?深更半夜的敲我一个女同志的门,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不是你三更半夜的弄出动静儿,谁管你家干啥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才怎么这样,去去去,赶紧滚蛋,烦死个人,我家的事儿不用你们多管闲事儿。”

    她哼了一声,重重的把门关上。

    文玉柱对她竖起大拇指,周如得意一笑。

    两个人继续砸,根本不管邻居如何,一直到给砸开了。文玉柱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不怎么相信:“这怎么才二十来块钱?”

    周如也惊讶:“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少。”

    “这老头儿倒是会藏,再找一找。”

    “行!”

    周如虽然是个不着调的二百五,做事情很是奇怪,但是在钱上可不是完全糊涂的。她说:“这老不死的肯定是给钱藏起来了。他家不可能只有这点钱。他以前一直上班的,每个月工资三十多呢。他干的是烧锅炉,工资可不低。三十多的工资根本都用不上。家里是葛大姐拿了生活费的,葛长玲虽然不上班,但是就是个不老实的,她不仅不花家里的钱,还能弄一点好吃的回来改善。这么多年葛老头儿的工资可是都攒下来了。葛长柱是五年前接班的,在葛大姐的要求下每个月也要交一半儿,说是存着留着结婚。可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拿出来。说是平日过日子都花了,这谁信啊,我反正是不相信。葛长柱也不相信,所以他们父子关系才有点紧张。他手里且不少呢,只能可能没有,我们再找找。”

    两个人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全家上下,满打满算,除了葛老头儿锁着抽屉里的二十来块,葛长柱那里还有个十来块钱。一共三十来块钱?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会儿两个人也顾不得黏糊腻歪了。两个人都闷头找了起来。一寸寸的都找的很是详细。

    没有,完全没有。

    两个人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柜,折腾的楼上楼下,左左右右睡都睡不着,一个个都骂骂咧咧:“这个周如,真是个实打实的贱人,他到底是有什么毛病,非要大晚上干这个,缺了八辈子德了。什么东西。”

    “这大晚上的拆家啊,真是有毛病。我看说她有病是半点也不假。”

    “葛长柱不在家她就作死,这给她能耐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妈的,妈的妈的,大晚上到底有完没完了?”

    各家各户都十分的烦躁。

    这谁大晚上的被吵醒了不闹心,明天还得上班呢。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啊。

    “长柱媳妇儿,你是有病吗?你自己不睡觉就打扰别人是吧,你有病啊!”有人开窗叫了一句。周如委屈的噘嘴,这件事儿哪里怪她呢,怎么能这么自私。她在自己家里闹动静儿,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砰砰砰!

    砸门的声音也响起来。

    “周如,你别给脸不要脸,有毛病吧你!你开门,你给我开门好好聊一聊。”

    “就是,你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你什么毛病啊!”

    “你别装死,有本事你开门啊!”

    人们闹腾起来,周如委屈就想反驳,文玉柱立刻拉住人,劝说:“你何必跟他们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他们没安好心眼,这还用说?倒是给他们闹进来就不是很好了。咱们还要离开的,你忘了吗?何必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们。早点把他们打发了,我们找完了东西赶紧走。”

    周如:“那好吧。”

    文玉柱一看周如被劝住了,总算是放心几分。

    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说:“你去把他们打发了。”

    周如:“行。”

    她来到门口却不敢开门,大声呵斥:“你们赶紧走,你们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的来我一个女人家门口。赶紧走赶紧走。”

    她又说:“我家进了耗子,我撵耗子,不会再闹出动静了,你们赶紧走。”

    邻里邻居的,也不是就要让周如开门,只是她三更半夜的动静儿实在是太气人了。既然她答应了不闹腾,大家也没说一定要进来。不过周如语气不好,其他人语气一样是很差。

    “你是抓耗子还是拆家,你当谁想找你呢,不是你这弄得动静大,影响我们休息,谁要管你的屁事儿。真是不知所谓。”

    “真是瞎了眼娶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这是什么东西。”

    “嗐,人家眼瞎乐意,你管得着吗?”

    话是这么说,一个个倒是都离开了。

    听到人走了的动静儿,周如气的跺脚,说:“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邻居,真是无耻。”

    “好了好了,你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什么,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瞅着吧,他们可过不上什么好日子。早晚遭报应。”

    文玉柱安抚了周如,随即说:“你再想想,这家里的钱还能藏在哪儿?”

    周如也没想到,她以为自己对这个家一切都尽在掌握了。结果竟然不是。

    她咬着唇,说:“这家里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可确实没有,会不会,会不会那个老头儿根本就没有钱了?钱这些年都被他们花光了?”

    “这也不对啊,你不是说他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吗?家里的生活费都是葛大姐x给的。”

    周如:“我是听葛长柱说的,也许,也许不是真的……再也许……也许他给别的老太太花了?我看他冲着那个汪王氏笑的跟朵花似的。会不会是那个该死的老太太把葛老头儿的钱都骗走了?”

    文玉柱沉默下来。

    周如:“有可能,真的有可能,之前葛长玲带回来的烧鸡,是之前那次,他竟然偷偷留了一半儿给了汪王氏那个老虔婆。真是不守妇道的。”

    文玉柱脸色难看:“如果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这家里根本没有多少钱,我们还白折腾一场啊!”

    别看文玉柱这人身上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五块钱,就连超过一块钱的时候都少。但是他觉得三十多委实不多。一百二百在他这里都不算钱的。

    他原本是觉得,这一趟至少能弄个五百块钱。

    一个月工资三十多,一年工资也得有四百,葛老头儿解放前就在机械厂上班。解放前日子不好过不算了,就从解放后开始算,将近二十年,他手里也该有八百。

    文玉柱觉得葛老头儿不用花钱的。

    他才想拿走五百,已经是很厚道了。

    “文玉柱,没有就没有吧,我们两个的感情也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只要有爱,就比什么都强,你说对吗?”

    文玉柱:“……”

    周如:“我们快把东西收拾一下吧,这些被褥衣服什么的带走也是当用的。”

    周如自言自语:“这也不是我就这样冷漠一定要如此,只是他家这般对我,我总归心里难受。如今专业杨作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文玉柱:“那收拾吧。”

    两个人很快的打了铺盖卷儿,别看这东西十分陈旧,破破烂烂的,但是也是值钱的,要是真的置办也得花不少钱。那旧衣服什么的去黑市儿,也是能换点钱的。

    这东西还是很当用的。

    两个人打了两个大铺盖卷儿,周如也拎着一个小包袱,她双眼格外的兴奋,私奔,这是多么充满了爱意的一个词儿啊。

    真正的爱情,就是要这样冲破世俗的偏见。

    真正的爱情,就是这么的伟大。

    文玉柱:“你给葛长柱留一个字条。”

    “好!”

    周如找到了纸笔,文玉柱说:“你跟他说清楚,你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他姐姐数次对你动手,这些你都得写上,不是你要走,而是生活逼迫的你必须走。”

    如果真是有一天闹起来,可不关他的事儿。

    文玉柱:“错的不是你,是这个没有爱的家。拿走这些东西,也是对你的一点点补偿。其实你都太亏了,你一个年轻的姑娘嫁过来。结果什么也没得着。你的委屈,哪里是这一点点东西可以弥补的。”

    文玉柱撺掇着,周如倒是听得进去,用力点头:“我懂的。”

    文玉柱看着周如写了字条,找了一个饭碗压着,放在了茶几上,他们两个都没有手表,也不晓得现在是几点了。虽说没有找到什么钱文玉柱颇为生气,但是周如还没跟他走,他自然不会太过刻薄。

    他拍拍周如:“你靠着我睡一会儿,我们等天擦亮再走。这样也少遭罪。”

    周如感动的眼泪汪汪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对我是真爱。”

    文玉柱笑了笑,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失败!

    那么多条件好的小媳妇儿,他怎么就找了周如,这会儿他也不想别人根本不会上套儿,只觉得自己真是亏死了。

    其实说起来最开始的时候,文玉柱也不过就是想要占点便宜。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大院儿他们唠嗑儿,倒是说了好些个拐着女人私奔发财的故事,他一来二去就入了心。

    那自然是满心满眼都想着如何能够沾上这个便宜。

    故事里的小白脸一个个都成功了,他没有道理不成功的,他明明那么聪明。

    因为这个,文玉柱越发的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只是没想到,葛家完全不像是故事里的那些富贵人家,真是穷的一批。这么看着也没比他们乡下来的强多少。

    其实这倒是胡说了,葛家到底有工人还负担轻,那可比他家富贵多了,但是他见过了大院儿条件不错的人家,就完全不考虑自己家庭,深深觉得葛长柱他们家一般。

    他怨怼的看了周如一眼。

    这一切都是周如误导他的,如果不是周如,他哪里会觉得这家条件不错。

    文玉柱对周如有意见,但是却又晓得,有意见也得忍着,不然这点好处都弄不到。他瞅着外面的天气,虽说现在还乌漆嘛黑,但是他又是半点都不敢睡觉的。

    一旦耽误了正事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文玉柱一直没敢睡,周如倒是靠在他的身上,美滋滋的。

    因为他们不闹腾了,整个楼也寂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蒙蒙亮,文玉柱轻轻的推了一下周如,周如抬头:“唔……怎么了?”

    文玉柱:“天擦亮了,我们走吧。”

    “好!”

    周如一下子精神了。

    她整个人都格外的兴奋,什么能证明他们的爱情?这就是,这就是证明他们的爱情!

    两个人很快的出门,文玉柱身上背着两个大包裹,褥子被子衣服全都卷在一起,他也不是心疼周如,而是生怕周如反悔不干了又背着东西回来。

    放在自己的身上才安心呢。

    他微微一笑,说:“我来背,这东西坦承,我可舍不得你遭罪。”

    周如露出笑容,娇声:“你看你,你就是心疼我。”

    文玉柱笑了笑。

    两个人一起穿过院子走向大门,清晨格外的冷,风也不小,周如整个人都依偎在文玉柱的身上。而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还在睡觉,根本不晓得,周如私奔了。

    两个人很快的出了大门,彼此对视一眼,笑容更大。

    周如回头看了看,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说:“这破地方,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文玉柱揽住了她的肩膀,说:“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很好很好……”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奔着车站过去。

    清晨的天气雾蒙蒙的,家家户户都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动静儿,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杜鹃家也不例外,杜鹃一大早起来站在厨房刷牙,突然间,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大的杜鹃在家都听见了,她猛地打开窗户往外探头,就见大家都往后院儿跑,她赶紧问:“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啊!听着像是葛大爷的动静儿,他家许是出什么事儿了。”

    大家都嗷嗷的跑,不知道谁搭了一句腔,也很快的向后跑了。

    杜鹃赶紧从厕所出来,说:“我看看去。”

    她很快的出门,杜国强也跟着闺女一起出门,陈虎倒是还默默做早饭,他熟练炒了葱下面条,又将鸡蛋打进去,说:“妹子,你看着锅,我也去瞅瞅。”

    陈虎梅就慢了一步,就变成了最后一个留守的。

    陈虎梅:“……”

    我也想看看热闹去啊。

    陈虎从屋里出来,杜鹃他们爷俩儿都已经出了楼道了。他看到许元在前头,问:“这是咋了,你晓得不?”

    许元他们家是冲着后院儿的,自然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从窗户都能看见呢。

    许元:“我听说是周如洗劫了全家,然后跑了。”

    “什么!”

    杜鹃父女发出吼声,不可置信。

    他们是相当不可置信的,但是很快的又觉得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

    杜国强:“她自己跑了?”

    “不晓得啊!”

    大家都聚集在了后院儿,他们都算是来得晚的,楼道里都是人,挤都挤不进去了。

    杜鹃:“哦豁!”

    “这咋了啊?”

    “周如跑了。”

    “这周如果真不是个好的,他家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听说他家抽屉都被砸开了。”

    “我说昨天晚上她闹腾啥,原来是因为这个?周如是疯了不成?她跟葛长柱是夫妻啊,怎么的还能嚯嚯自己家。她一个已婚妇女又能去哪儿。”

    “那谁说不是呢,葛老头儿嗷嗷哭,不晓得被拿走多少钱。”

    “估摸着不少了。”

    “你先别说多少钱,他家冬天都不知道咋过了。听说厚被子都被拿走了。衣服也一件也没留,周如这咋的还拿男人的衣服,她又不能穿……”

    “额,莫不是还有同伙儿?”

    “许元,许元,周如可是你表妹,你不能当做没有这个事儿啊,你得说说啊。”

    许元真是要气死了。好事儿没有他的,x坏事儿倒是有。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事儿那是我能知道的?我跟这个表妹关系多恶劣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情我可不清楚。”

    他再次庆幸自己这段日子没有搭理这个贱人,不然这脏水就要泼到身上了啊。

    杜鹃倒是专业一些,说:“这是盗窃案,就算是一家人也是盗窃案,也不能就这么哭哭啼啼的闹腾,赶紧找人啊。”

    大家看向杜鹃,裘大妈小声说:“葛老头儿不同意报案。”

    杜鹃:“???”

    不同意?

    这个时候不赶紧处理这是啥决定啊?

    裘大妈:“他说不管什么事儿,都得等他儿子和闺女回来。他做不了这个决定,如果贸然报案让他儿媳妇儿摊上污名,影响的也是他家。”

    杜鹃:“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意这个?他家本来也没有什么名声啊。”

    “谁说不是啊。”

    “对啊,这话是对的,但是话虽这么说,人家就是不同意,你还能咋的?咱到底是外人,也不好强迫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他儿子那边……”

    “我刚才看到有人去医院叫人了,也有人去葛长玲他们家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那什么……”

    “怎么?”

    “文玉柱为什么没出来看热闹啊?”

    “哎还真是哈,没看见文玉柱。”

    “你说他们两个……”

    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提起文玉柱的,文玉柱跟周如多少有几分腻歪,大家可是看得见的。

    杜国强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话,默默的心道,果然是没错,他们两个还真是卷款私奔了。他在人群里找了一下,看见了胡相明一家子,他们也出来看热闹了。

    胡相明表情很自然,但是常菊花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一看这事儿就跟她们有关。胡相明也察觉到自己老娘的情绪外漏。他轻轻的拽了一下常菊花,常菊花低声:“你干啥啊?”

    胡相明:“注意点。”

    常菊花尬笑了一声,随即故作淡定,但是却有难掩亢奋。

    她想了下,说:“这周如是自己走的还是跟人走的啊!我怎么好像看见她跟人一起出去了?”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常菊花。

    常菊花当然没看见,但是架不住她胡说,反正这事儿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你看见了?常大妈你看见啥了啊,你说说呗。”

    “就是啊,到底咋回事儿啊,周如不是自己走,那还能跟谁走啊。”

    “那要是跟人一起走不就是私奔?”

    “嘘嘘嘘,你小点声,别再刺激葛大叔了。”

    “这他也听不见啊,他在楼上呢,咱都在外头,顺风耳也听不见啊。”

    杜鹃也跟着默默点头,是啊,他们都在外面呢,这进都进不去了。可不是说进不去葛家,而是这个楼道都进不去,大家都聚集在这儿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就听一阵跑步声传来。葛长玲竟然回来了,她推搡着人,说:“让开,都给我让开!”

    大家倒是配合的很,赶紧让出一条路。

    葛长玲匆匆上楼:“爸!!!”

    “长玲你可回来了啊!家门不幸啊,咱家这是找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啊,你看看,你看看给家里的东西都偷光了啊,这就是个贼啊。苍天啊,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儿了,玲子啊,呜呜呜……”

    葛长玲飞快的到处看了一圈,桌椅板凳这些倒是都在,毕竟拿也拿不走,但是就连窗帘儿都不见了。

    再看那是生生被砸开的抽屉,葛长玲气的颤抖,骂道:“贱人,真是个贱人!这个该死的贱人,报案,我们报案把她抓回来。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葛长玲本来就不待见周如,这下子更是恨不能周如做一辈子牢。

    “不行,不行不行,这事儿得听你弟弟的,那是弟弟的老婆,如果你弟弟不想离婚,这报案之后以后有了孩子还怎么做人?”

    “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个干什么!我就不相信那个女人一个人就能把东西都弄走,她肯定有同伙儿,这样的贱人,你还让她回来吗?你是老糊涂了不成?还孩子呢,到时候是不是咱家的孩子都不好说。这绿帽子戴的还挺快乐的啊!报案,必须报案!”

    葛长玲一看现场,这边都好几个人了,就连他们这一片儿派出所的卫副所,哦,不是,人家转正了。他都在,那自然还是要报案的。她可绝对不能便宜了周如那个贱人。

    “卫叔,我们报案,你别听我爸的,我们这次一定……”

    “不行!”

    葛长柱踉跄着进门,叫道:“不能报案!我不同意,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儿,还轮不到外人掺和。”

    “小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啊!”

    葛长柱一把将葛长玲推开,说:“你少管我们的事儿。你个搅家精,你当我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昨天欺负我媳妇儿,她才对我死心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不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根本不是……”

    “都是你的错。”

    葛老头儿:“儿子,这是周如留下来的,你看看。”

    葛长柱一把夺过去,认真看了起来,随即跪倒在地:“不!!!”

    他哭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一抬头看到葛长玲,猛地冲过去追打:“都是你的错,你欺负我媳妇儿,逼走了她。你把她还给我,你个搅家精!”

    现场顿时混乱起来。

    杜鹃这会儿都挤到楼上了,看热闹第一名。

    她眼瞅着葛长柱对葛长玲动手,大家纷纷拉架,杜鹃真是鄙夷的不行,怎么有这种男人啊。这也太奇葩了吧?

    她正想上前拉架,人倒是都已经被拉开了。

    这是家属院儿,自然不缺管事儿的,葛长柱刚动手就被人拉扯开了。杨大姐不客气的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动手。你也好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欺负人是当别人都看不见是吧?”

    杨大姐手劲儿也挺大,直接就把葛长柱按住。杜鹃看见了,赶紧上前帮忙,倒是葛长玲反倒是不乐意了,她带着几分埋怨,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赶紧把人放开,我们姐弟闹着玩儿呢。你们别跟着大惊小怪的。你看看,给我弟弟按疼了怎么办?”

    葛长玲觉得这些人真是多管闲事儿。

    她正想在说点什么,常菊花倒是开了口,她嗤笑一声,说:“有些人啊,真是贱骨头啊。人家刻薄死你,也是活该。谁让自己犯贱呢。不过这一家子倒是能藏着掖着,这会儿还装呢,也不晓得,那天大的绿帽子都戴上了。”

    这个葛长玲竟然敢踹她儿子那里。她最是记恨葛长玲的。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可是看见了,那个周如可不是自己走的,她跟文玉柱私奔了啊!”

    常菊花洋洋得意,让你们家丢人丢到家!

    第214章 看热闹也要工作的

    常菊花就是故意的, 她可是摆明了要让这家子难看的。

    她家惯常是睚眦必报,谁让之前葛长玲踹了她儿子,让她儿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这一次终于可以报仇了。他们不断的鼓动周如私奔,为的就是让这家丢人现眼。

    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虽说什么也没看见,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常菊花说一说, 她高声:“哎呦喂, 我可是看见了哎,周如和人私奔了哎!你看看,这真是太阳下面没稀罕事儿啊, 真是啥事儿都有啊,这还有私奔的。葛长柱你这绿帽子啊,是戴上了。咱们大院儿,你这还是独一份儿, 你可太丢人了。”

    她声音贼大,更是恶意的看着葛长玲:“葛长玲啊,我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总是回来掺和娘家的事儿,你那弟媳妇儿人家好好的能跟人私奔吗?我看啊,一切都是你的错。”

    常菊花恨不能让葛长玲跟娘家闹掰了,到时候看她还嚣张什么。娘家再也不会给她撑腰了, 呵呵。

    常菊花可太快活了。

    让她踹自己儿子!

    她说:“要说咱大院儿啥事儿都有,但是就是没见过私奔的,你看看,哎妈呀这绿帽子。葛长柱,你是不是不行啊。不然你媳妇儿怎么就跟人跑了, 哈哈哈!”

    葛长柱听的睚眦俱裂,他猛地冲上前,一下子掐住了常菊花的脖子,常菊花:“啊啊啊!”

    葛长柱仅仅掐住用力:“你个该死的老东x西,你胡说八道,你少给我媳妇儿泼脏水,你个不是人的东西,你混蛋,你不是人!你不是个东西。”

    他用力的掐人,说:“我媳妇儿只是受了委屈,她才没有跟人私奔。”

    “咳咳咳!”

    “放开。快放开啊!你怎么回事儿,赶紧放开人。”

    大家迅速的给葛长柱拉开,这一大早,院子里的人都在,可不会让葛长柱胡来。

    杜鹃跟着大家一起,她帮忙给人拽开,就见葛长柱阴森的盯着常菊花,常菊花捂着嗓子干咳个不停,骂道:“你个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怪不得你媳妇儿跟人跑了,你就不是个东西。你凭什么这样。”

    她咳嗽个不停,怒火中烧:“你要谋杀啊!”

    葛长柱:“谁让你要诋毁我媳妇儿,活该!”

    他的眼睛瞪的像是铜铃。

    葛长柱这个样子,常菊花可是丝毫不怕,她趁着大家没注意,上前就是一脚,咣当一下踹在葛长柱的腿上,葛长柱本来大腿拉伤就不是很利索,挨了一脚,啪叽一下子摔倒在地。

    “啊啊啊!”

    葛长柱尖叫出声。

    还不等常菊花得意,葛长玲就猛地冲上来,一巴掌甩在了常菊花的脸上:“你个老不死的,你真当我们家是死人啊,就这么欺负我弟弟。你太过分了。”

    “啊!”

    常菊花一把薅住葛长玲的头发,用力拉扯:“我不过就是说实话,葛长柱就喊打喊杀,怎么的听不得实话?就兴着你们家对别人动手。别人不能对你们家反抗对吧?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本来就是最敌视葛长玲的,两个人直接打了起来。

    葛长玲:“你个不要脸的。”

    “你才是个搅家精。”

    两个人就这么撕把起来。

    杜鹃本来是挤在前头看热闹的,这会儿倒是成了拉架的,她赶紧把人拉开,说:“好了好了,这还是干什么,快别打了。”

    哪里有人肯听她的,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问候起祖宗十八代,葛长玲战斗力一点也不弱。

    不过常菊花是知道杀人诛心的,她嗤笑着说:“有些人就是不要脸,自己婚姻不幸福就搅合弟弟,这下子好了,给弟弟一家也弄得家破人亡,这下子可是高兴了啊!”

    “你胡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周如为什么走了?难道是她天生是个不守妇道的?”

    常菊花呵呵的笑,说:“你说的再多也掩盖不了你干的那些事儿。”

    葛长玲:“你挑拨离间,我让你挑拨离间。”

    “好了!”

    杨大姐爆喝一声:“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葛大爷,葛长柱,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葛长玲这姑娘看着聪明伶俐的,但是办事儿就是糊涂,这个时候打架有什么用,到底要不要追人。按理说他们就该赶紧给人找到。而不是这个样子。

    只是葛老头儿根本就不敢做主。

    葛长柱这会儿也缓过来一点,叫:“不行,不能报案,我不允许。”

    他还真是有点理智的,但是也正是因为有点理智,他才知道报案了不就是把他媳妇儿当成小偷儿了?他是生怕自家周如的名声受损。这是他不舍得的。

    “我家周如不过就是跟我闹矛盾回娘家了,你们不要诬赖她的名声,她跟我是有感情的,绝对干不出什么私奔的事儿。”

    “呵呵!”

    一阵笑声传来。

    不知道人群里的哪个实在是忍不住了。

    “真是个爱戴绿帽子的。”

    常菊花嘀咕一声。

    大家表情都很微妙。

    葛长柱气的满脸通红,老卫问:“这个事儿,我觉得你还是报案更好,你看你家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我跟我媳妇儿是一家人,拿走自家家的东西难道还要叫偷?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公安,但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能决定,用不着你们管,走走走!”

    他起身拖着腿推搡人群:“都走都走,用不着你们管,我们夫妻感情很好的,她就是闹别扭回娘家。你们少泼脏水。”

    杜鹃看的目瞪口呆。

    她真是不能理解,这人竟然还能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

    这是什么人啊!

    不过这事儿总归跟自己没关系,杜鹃也不多嘴多舌。

    葛长柱想要息事宁人,葛长玲却不乐意,她怒道:“小弟,你就会帮这个女人找补,我看我们就该报警,让这个女人进去坐牢,真是是什么都要拿,不要脸的贱人,这是穷疯了吗?不守妇道,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个好的,你偏是要娶她,现在好了,现在你高兴了?这种人你说膈应不膈应,我真是……”

    还没说完,葛长柱就冲上前,冲着葛长玲拳打脚踢:“你还说,你现在还说,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打了周如怎么会有今天的好事儿。你就是巴不得我过的不好。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你这样的姐姐。你看看人家的别人家的姐姐都能帮着弟弟,你倒好,整天就会给我惹麻烦。嘴上说的好听,但是什么也没干,我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

    葛长柱跟葛长玲动手,一个大老爷们倒是很不客气。

    只是很快的又被拉开。

    杜鹃也是服了,怎么就有这样的男人。

    打女人的,不管是姐姐还是媳妇儿,但凡是打女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儿。自己没能耐倒是脾气大。

    她鄙夷的不像样。

    卫所:“葛长柱,你到底干什么,你还要脸吗?你看看你这干的是个人事儿吗?这给你出息的,还敢打人,我看你也是真的不知所谓。”

    卫所这会儿都觉得自己就不该挤在前面,这些破事儿啊。

    常菊花乐呵呵的说:“我看啊,葛长玲是活该,谁让她回娘家的?”

    “你给我闭嘴。”

    卫所:“这会儿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他认真的看着葛家的人,问:“你们家要这么处理?”

    葛长柱脸别的通红,瓮声瓮气的:“就,就那样吧,反正不用你们管,这是我跟我媳妇儿自己的事儿,她就是回娘家了。”

    卫所深深的看了葛长柱一眼,说:“行,既然你不需要别人多管,我们也不多管闲事儿。你们家自己处理吧,但是不要在闹腾了,动手不行。”

    他十分严肃。

    葛长柱抿着嘴点头。

    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胆。

    杜鹃更看不起这个男同志了。这自己媳妇儿都跑了还不赶紧去追,反倒是窝里横。

    葛长柱:“你们都走吧,都走都走,这是我家的家事。”

    常菊花:“那可不,又不是我们戴绿帽子。”

    “你这老虔婆给我闭嘴,少诋毁我媳妇儿。”

    常菊花:“那不然呢,你说文玉柱呢?”

    现场安静下来。

    孙大妈赶紧说:“你少诋毁我外甥,我外甥可不是那种人,他还看不上一个已婚妇女。他是回老家了。这天都冷了,还能一直留在这边吗?他回老家,你不要胡说八道。”

    常菊花:“呵呵。”

    虽然孙大妈虚张声势很大声,但是可没有人相信这个话。

    平日里文玉柱跟周如多少也是有些眉来眼去的,如今说他们私奔了,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周如跑了一点也不让大家觉得多诧异,毕竟周如从来都没有看上葛长柱,她一直都没把葛长柱当回事儿的。先头儿盯着许元,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她是什么好的,也是没人信的。

    “你们走,你们赶紧走。”

    葛长柱把人撵出去,一个个都推搡出门。

    杜鹃也不例外,这会儿薛妍妍倒是凑上前,低声问:“咋样了?”

    杜鹃:“他家自然不会报案。”

    薛妍妍震惊的睁大眼,说:“那就这样了?他们家就这么认了这个绿帽子?”

    别看孙大妈虚张声势,但是大家都看出她的心虚了。

    摆明了啊,周如是跟文玉柱走了。

    常菊花叫的那么大声,大家都听见了。如果她不是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大家都没怀疑常菊花说谎,但是却没有想过,常菊花就算不知道也猜得到。

    毕竟,一直都是他家在其中挑拨鼓动的。

    有些话啊,那是不用亲口说的,只要不断的表示出来,早晚有人上套儿,如今不就是这样?周如就上套了。

    葛长柱将人都撵了出来,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嘀咕这个事儿。

    有几个老太太围着常菊花,说:“他们真的私奔了啊?”

    常菊花:“那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的,周如跟文玉柱跑了。”

    “那你当时咋不叫人啊?”

    常菊花面色一僵,随即说:“那我哪儿想的到他们是私奔啊?这多少x年没见过这个了,我也没往那处儿想啊。”

    “是了是了,这谁能想到这个。”

    “哎妈呀你说葛长柱,他娶个媳妇儿就跟没娶一样,没睡过也就算了,还跟人一起走了。你说葛长柱是不是不行啊,不然怎么的就拿捏不住周如呢。”

    “我看也是啊,你说那个文玉柱,不管是工作还是啥的都不如葛长柱啊,周如都能跟他走了。可见是真的就是不待见葛长柱。会不会他们没有圆房真是因为葛长柱不行。”

    “不好说,我看这事儿也是不好说。”

    “这要是让我说,葛长柱也是个活该的。一般老爷们遇到这种事儿,不说报案把人抓回来,发动发动邻居帮忙找人都是要的。他倒好,就这么水灵灵的给绿帽子戴上了,那是半点也不犹豫。找人都不找,我也是服了。”

    “嗐,葛长柱糊涂也不是一天了。”

    大家议论纷纷的,这种带一点点颜色的八卦新闻,可是最招人喜欢的,大家议论个不停。杜鹃他们也都在看热闹。要说这些人里谁最高兴,那肯定当属胡家人了。

    不过胡相明会装,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葛长柱也不容易,媳妇儿跟人跑了,也是难啊。”

    “我看啊,这事儿怪不得别人,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他太纵容周如了,那个周如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也就他把周如当个宝。其他人谁看得上周如……”

    “这话不对哈,那个文玉柱不就看上了。”

    “文玉柱也是瞎,不过文玉柱又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那个熊样儿,就想着进城找个城市独生女吃绝户,也是够不要脸了。真是脸皮厚也没见过这么厚的,什么玩意儿。”

    “那倒是,但凡有点出息的老爷们哪里会想着干这个,真不要脸。”

    “嗐,总是有那种人没有逼数儿还不要脸。不过总是有眼瞎的,这不就跟着走了?”

    胡相明眼神闪烁,说:“那你们说,这葛长柱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杜鹃,琢磨怎么算计一下杜鹃。

    到时候杜国强一家子必然要报复葛长柱的。

    而且还能让孙婷美高兴,胡相明在人群里找了一下他媳妇儿,就见他媳妇儿也在看热闹。他微微一笑,孙婷美也高兴起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走,怎么不高兴呢。

    她最嫉妒的就是杜鹃,想到接下来杜鹃可能就要倒霉了,她充满了得意的扫了一眼杜鹃,恶意的一笑。

    这夫妻两个心怀鬼胎,但是却没有留意,杜国强一直是默默观察他们的。

    盯着这两个人看,不过却又很快的别开视线。

    说真的,他心里越发的警惕起来。

    杜国强是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还算计了什么,但是只看他们的表情,就生出许多的疑惑,他们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儿。他们想要算计杜鹃。

    杜国强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肯定的了。

    胡相明虽然会装模作样,但是孙婷美到底年轻,根本就做不到谨慎,她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明显了。

    杜国强虽然猜不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想也知道不是好事儿,而且跟葛家有关。

    事关自己闺女,他可是半点也不敢放松的。

    杜国强心中充满了戒备,但是杜鹃倒是没察觉端倪,毕竟这会儿大家都忙活着看热闹呢。一个个七嘴八舌的不停,大家都在外面议论纷纷的,葛家哪里不知道呢。

    葛长柱的脸都要黑下来了。

    今天这事儿,他只埋怨葛长玲,怒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好事儿闹得,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葛长玲心里委屈,她早就说了周如不是个像样的,可是哪里有人肯听她的,不仅不肯听她的,还总是埋怨她,她哪里能不委屈?再说,周如是因为她的针对才走吗?分明是她不安于室!

    没想到这个贱人临走还要给自己添麻烦,故意陷害自己,真是歹毒至极。

    葛长玲咬牙说:“你现在怨我又有什么用?难道是我让她跟别的男人一起跑了?常菊花虽然不是好人,存心看我们家的热闹,但是这么大的事儿,她哪敢撒谎了?我看你就是糊涂了才会喜欢这种女人,你因为她跟我闹成这样,难道很光彩?我是你姐姐,怎么可能不向着你?你要是明白事理就该知道,这事儿你得听我的,就该报案,我刚才看杜鹃他们那些人都在。就让他们去把人抓起来啊!到时候你出了气,咱们家也能找回丢的东西。不然就让她带着东西跟人私奔不成?那你不是成了活王八了?”

    “够了!”葛长柱阴沉着脸,说:“你说的倒是好听,报案,报案难道不丢人?现在是我们大院儿知道我媳妇儿跟人跑了。但是如果真是大张旗鼓的找人,那不是全江桦市都知道了?我还丢不起那个人。”

    他不是不生气的,别看刚才还能强撑着,但是这会儿没外人,他倒是说了实话。

    “二姐,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去车站什么的找找人。”

    这会儿他记得这是他二姐了。

    葛长玲:“叫大院儿的人……”

    “不行!”葛长柱斩钉截铁:“咱们大院儿的人不行,他们要是找人,很容易闹腾大。我看不行。”

    葛长玲:“可是叫上邻居人多……”

    “人多不一定有用,你知道多少人是等着看我的热闹?”葛长柱忿忿:“这个文玉柱,竟然勾搭我媳妇儿,真是猪狗不如,亏得我一直防备许元,结果许元没动心,文玉柱倒是勾搭了我媳妇儿,这个该死的。”

    葛长玲:“……”

    她嘴角抽了一下,相当的无语,这事儿倒不是她要跟弟弟对着来,但凡是动点脑子,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许元一直都看不上周如,以前看不上,现在也看不上,这是才都不用猜的。

    也就葛长柱自己把人当个宝了。

    她说:“那我回去叫上我婆家那边的人帮忙找人。”

    “成。”

    葛长玲匆匆离开。葛长柱猛地踹了一脚椅子——砰!

    他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葛老头儿心疼儿子,说:“你也别太上火,这个不行,咱们找下一个就是了。天底下的女人多了。”

    葛长柱心中满是怨恨,深吸一口气,说:“咱家丢了多少钱?”

    葛老头儿低声:“我这边丢了二十多。”

    葛长柱一愣,随即微微眯眼。

    葛老头儿:“我哪是那么糊涂的人?钱都藏起来了,他们找不到的。”

    葛老头儿带着几分得意,说:“你总是埋怨我在你结婚的时候不掏钱出来。你看看,被我猜中了吧?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当时我就琢磨,如果你们是正八经夫妻了。我自然要拿钱出来好好办一办的。毕竟我可就你一个儿子。但是你们都没圆房,这关系哪里牢靠?别说登记不登记的,登记了也不是不能离婚。我可信不过,你瞅瞅,你瞅瞅被我算计准了吧?亏得我把钱把的紧。”

    葛长柱抿抿嘴:“我以为你对周如还是满意的。”

    葛老头儿:“我也不是不满意,我没说她不好。但是这做人总是要留一手儿的。我这个年岁的人,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且听我的没错。”

    葛长柱嗤笑一声,说:“听你的没错?你看我现在的情况,你说怎么办?”

    葛老头儿:“这个儿媳妇儿是不能要的,就算回来了,你能乐意?谁不知道你戴了绿帽子?这女人还是要找的,找回来离婚才是正经。到时候咱们再找一个,这个周如就是不行。”

    葛长柱抿着嘴没说话。

    别看他对周如一往情深,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但是他到底是一个男人。

    男人嘛,最最受不住的就是绿帽子。

    别的事儿都能忍,但是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葛长柱:“暂且听你的这么办。”

    他们在家里商量着,外面的人倒是还依旧在八卦。只是人少了不少,没办法,虽然看热闹很正常,但是大家也总是要上班的。这还是不能耽误的。

    像是杜鹃就是,她回家吃了早饭卡着点出门,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

    他们还要查案子呢。

    李清木跟杜鹃一起,两个人一起骑车出门。

    李清木感叹:“真是没想到,都新社会了,还有私奔的戏码。”

    果然,大家都相信了常菊花的话。

    不过虽然这事儿是常菊花瞎编的,但是事实还真是如此。并没有冤枉人。

    两个人感慨个不行,李清木就x万分不结,说:“你说哈,这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呗,这是干啥啊!私奔多难看啊!再说这要是不离婚,那个谁,葛长柱不是还不能再娶媳妇儿呢?就跟周如这么耗着?那也太倒霉了吧?”

    虽然不待见葛长柱平日里做事情的风格,但是媳妇儿跟人私奔又不是葛长柱的错。

    杜鹃:“我哪儿知道?我估计没人知道,那个可是周如,周如哎!你还不懂?”

    李清木:“呃……”

    你还别说,周如这人,她干出什么都不是那么奇怪的,因为她就是一个离谱至极的人,自从她来了大院儿,就没干一件正经事儿。这人想法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十分的魔幻。

    是的,就是魔幻,这但凡是换个词儿,大家还真不一定懂。

    李清木:“这谁沾上周如,这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杜鹃:“你就别说跟她沾边儿的事儿了。赶紧走吧,再慢点可要迟到了,我们还得排查养猪场的案子呢。”

    提到这个李清木也是够迷茫的,你说哈,这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要是小偷小摸的事儿,他们其实还都挺懂的。但是这个养猪场的事儿是让人很看不懂啊。

    你说要是针对负责养猪那个小王的报复,这种事儿也报复不到小王。你要说是想要弄走猪肉。可杀了猪也拿不走啊!这怎么看这事儿都透漏着一股子诡异。

    李清木:“你说哈,咱们也经历过一些案子了。但是这个还真是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杜鹃:“是啊。”

    两个人一路骑车到了派出所,他们其实是卡点到的,但是大家都是卡点到的,无他,都去看葛家的热闹了啊。这不,就算是来上班了,一个个也正在讨论这个事儿。

    杜鹃凑过去跟大家一起八卦。

    朱宇痛心疾首,你说说哈,你说说他家咋不住在大院儿呢,要是他家也在,就能看热闹了啊!朱宇表示十分遗憾,并且积极加入大家的讨论中。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私奔还把家里洗劫了这种事儿,那还真是少见啊。

    朱宇震惊:“这不是归咱们管吗?”

    张胖子:“人家不肯报案,我们怎么管?别忘了,人家是夫妻,正八经有证的,他媳妇儿拿走了家里的东西,你也不能说就一定叫贼了。人家葛长柱都是不认的。”

    他们一般处理事情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了。

    夫妻之间,闹腾够了最后重归于好,他们白干倒没什么,但是保不齐有人还要一致对外的。

    这就很离谱!

    张胖子这么一说,大家都懂。

    杜鹃忍不住就想到了薛秀,她在妇联工作就时常遇到这样的。她们那边比他们派出所遇到的事儿可多多了。当然,有真的掰了的,但是还有不少最后又相亲相爱。

    衬托的妇联的同志一个个都跟笑话一样。

    每次提到这样的,薛秀都很生气。

    提到是夫妻之间事儿,杜鹃就想到了薛秀,不过人倒是也禁不住念叨,杜鹃刚想起薛秀,就看到她男人江维中过来了。张胖子:“行了行了,别说八卦了,准备开会,江法医过来了。”

    相比于周如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肯定还是案子更重要的。

    大家很快的开会,一般遇到案子,也不会分哪个组哪个组了。不过朱宇没有参加,他很快的就跟小赵还有另外一个同志一起出门了。这是提前定好的,他们要下乡。

    剩下的人倒是很快的开会。

    杜鹃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习惯的抬头看会议的中心,楞了一下,随即自己倒是笑了出来。

    她都习惯了齐朝阳主持会议,这乍一看到是卫所,还有点诧异,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就该是卫所啊。倒是齐朝阳,他昨晚又不在哎。不然今天看热闹怎么不在的。

    估计是先头儿抓的土匪交代了一些有的没的。

    杜鹃很快的回神,坐直了。

    卫所:“大家都到齐了,开个会碰一下昨天的案子。江法医,你来说说检查的结果?”

    江维中:“好的,我说一下,首先是养殖场的养殖员小王王宏业,王宏业身上检查出了泻药的成分。我们这边仔细详查了他的所有物品,他的个人物品没有泻药。但是我在他们食堂的汤桶里发现了泻药的成分。于是我又安排给其他人检查了一下,其他人也喝了汤,但是身上没有泻药的痕迹。”

    杜鹃举手。

    卫所:“杜鹃你说。”

    杜鹃:“我询问小王的时候,他说他昨天是最后一个吃午饭的,他说当时汤桶里就剩了点底子,于是就给剩下的包圆儿了。他喝的时候就觉得味道不太好,但是也没在意就给喝光了。如果其他人没有问题,那就说明是其他人喝完了之后,他喝之前被下了泻药。”

    这么一说,那么就更容易排查了。

    这么短的时间下手,那么就更好排查一些了。

    卫所点头,说:“那这么看,如果王宏业没问题,那么其中他们养殖场一定有人有问题了。”

    他看向了江维中,说:“江法医你继续说。”

    江维中:“人就是这些问题,我们再说一下猪的事儿,猪被人下了安眠药。我提醒一下你们,不管是猪的安眠药还是人的泻药,都不是满大街能买到的。另外再说一下猪身上的伤,一刀毙命,捅在要害,干脆利落。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时常杀猪的。我也是个法医,熟知人体的情况,你让我杀猪一刀致命,那都不行。我这边检查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卫所沉思一下,说:“你们说说。”

    杜鹃主动:“我们先排查食堂的情况,看看在大家盛完汤和王宏业盛汤之间这段时间,谁靠近了那个汤桶,时间这么短,应该是很容易排查的。其次他们养殖场就有医务室,我们可以跟兽医碰一下,看看他们医务室的药物有没有丢失。再次是查一下谁靠近过猪食,在猪食上做手脚肯定不会提前很久。再再次是看一下他们这些人的人际关系,谁身边有擅长杀猪的人。最后是排查前几天的动态和养殖场藏人的情况。按照现在来看,他们内部有人下手是肯定的,但是杀猪的时间大家都有证人的。那说不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我们往前排查,看看是不是有了提前就藏在了养猪场,然后跟人里应外合杀猪。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是王宏业自导自演的。”

    “杜鹃说的对。”

    卫所赞赏的看了一眼杜鹃,怪不得齐朝阳总是喜欢找杜鹃帮忙啊。杜鹃这人真是机敏啊,反应的特别快。也不是说其他人就不行,其实这些大家都能想到,但是像是杜鹃反应这么快。并且条理清晰的火速整理出一二三四,可以针对性的排查,这就是很厉害了。

    查案子是很讲究兵贵神速的。

    大家都能想到,但是又快又有条理肯定是更好。

    “大家还有补充吗?”

    “没有,杜鹃说的已经很全面了。”

    “那好,分开调查,老高,你跟李清木一起排查他们养殖场人的人际关系,张胖子,你领杜鹃再去养殖场,还有小陈,你带人去各个医院排查一下药物的情况……”

    大家很快的行动起来。

    杜鹃跟张胖子两个人个很快的再次去养殖场,虽说养殖场出了大事儿,人心惶惶的,但是上班倒是还要上班的。只是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杜鹃他们再次过来,负责人也快的迎了上来。

    “两位同志,你们过来了。这还有啥需要我们配合的,你们尽管说。”

    作为负责人,他们出了这个事儿,总是要处理的。不然都说不过去,作为领导,出事儿了都是他的责任啊。没有大影响。但是他们单位想要评什么荣誉都难了。

    张胖子:“这你放心,我们肯定好好调查的。这样,你跟大家说一下,一定要配合我们调查。”

    “可以可以,这是必须的。”

    张胖子看向了杜鹃,说:“我去食堂,你去医务室。”

    杜鹃点头。

    两个人很快的分头行动,杜鹃来医务室,兽医正在整理东西,一见杜鹃过来,起身:“同志,有啥事儿吗?”

    杜鹃很快的就打听起来:“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们兽医室的药物情况,你们这边的药物,有丢失吗?”

    兽医摇头,他说:“没有,我刚才还盘点了一次,真没有。我昨天回家自己也琢磨,那猪被杀了咋就不叫唤,我越想越不对,这x真的很像被药了。所以今早又多排查了一遍,我确定我这边的药物没有丢失。喏。你看,这是我们的进货单,这一本是我平日里用要做的记录。别看我们这边只是兽医室,但是也是半点都不敢含糊的。这两个账本都在,另外这是我的库存,你看,根本就没有丢。”

    杜鹃:“那泻药呢?你们这边有吗?”

    兽医惊讶,随即明白过来:“小王昨天那是中了泻药了?怪不得他一直跑厕所。不过我们这边没有的。我们这是兽医室。哪里用得到泻药?我们药品配备就没有这个。”

    杜鹃:“那安眠药呢?”

    “也没有啊!”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这边没有这种高端的东西,他们全是兽药,全是兽药啊!

    杜鹃也没有完全听信这人的一面之词,反倒是认真的检查了一下他的各个库存记录。

    杜鹃一边看一边似乎不经意的问:“你们养殖场出现这个情况,对谁影响最大?”

    “那肯定是我们领导的啊,再就是小王了。”兽医说:“全市养殖场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年底评选什么的,我们肯定被影响的。我们领导都得挨批评。另外我们今年年底评选先进,小王肯定也没戏了。”

    杜鹃点头,继续看,心里倒是琢磨起来。

    这绕了一圈弄死八头猪,大家都觉得可能是有所图谋,但是如果其实并不像是他们想的那样呢。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可能就仅仅是为了影响他们年底评选先进呢。

    虽然这么想有点离谱,但是如果不想的那么复杂,也未必不可能。

    杜鹃:“你们今年年底评选先进,谁最有可能?”

    兽医:“如果正常的话,应该是王宏业,还有就是李家。哦,还有姜宝业,如果正常肯定是他们三个其中之一了。”

    杜鹃笑了笑,说:“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个胖婶人挺热情的,她呢?”

    兽医:“那肯定没有她的,去年就是她,我们不可能连续连年一个人的。”

    “那你呢?”

    “我?我就更不行了,我今年要结婚,请假的多,一般来说也不会安排我的,除非是遇到什么大事儿有疫情。不然很少会安排我这种兽医的。”

    杜鹃点头。

    她很快的查完了,只看这库存什么的没问题的。

    想一想也是,他要是有问题就不会拿出来。

    杜鹃径自来到别的办公室,瞅着胖婶他们都在,杜鹃也问起来年底的情况,基本上差不离,关于年底评选先进,大家的观点都差不多。

    杜鹃询问了一圈儿,又来到大门口。

    “大爷,您还在忙啊。”

    “我忙啥,就是那些事儿,你们这还调查着?”

    杜鹃笑了笑,嗯了一声,她说:“有点事儿想问问您。”

    “你说!就是前几天,事发的前几天,你离开过门口吗?或者是外面谁来过吗?”

    门岗大爷:“事发前几天?”

    杜鹃:“对。”

    门岗大爷蹙眉:“这平日里进进出出我们是都有登记的,这几天也没啥人啊。”

    “那你上厕所什么的呢?如果有人进来您知道吗?”

    “如果我上厕所都是锁大门的,也就是前天,哎对,前天!!!”

    门岗大爷:“前天我上厕所的时候,姜宝业帮我盯了一会儿。不过他不至于干这个吧?”

    杜鹃立刻画重点。

    姜宝业!

    又是他!

    第215章 大家都看出来不对

    杜鹃跟张胖子会和, 两个人很快的就排查出一个可疑的人。

    这个人就是养殖场的姜宝业,杜鹃这边排查出,今年年底的先进人选, 他跟王宏业是竞争对手。这一次王宏业养的猪出了问题, 虽然怪不得王宏业,但是事情总归是王宏业的猪,可以说, 王宏业是没有选上先进的希望了。

    除此之外, 姜宝业在事发的前一天曾经替门岗大爷看过门,他们已经经过仔细的排查,事发当天不可能有人进来。那么如果说提前一天有人进来了, 并且躲在这里,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杜鹃这边调查的情况是这样,张胖子那边也查到了姜宝业。

    他在食堂调查,查到了王宏业之所以最后一个去食堂是因为姜宝业提醒他有一头猪一瘸一拐, 王宏业不放心,所以盯着猪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去晚了。他到食堂的时候, 姜宝业刚从食堂离开。

    他们这边是小食堂,也就三个干活儿的,大家都没留意谁动过汤桶,也没看到是谁最后一个去盛汤。

    但是虽然是这样, 但是最后走的那么几个人,除了出纳小叶和田大姐,还有就是姜宝业。

    小叶和田大姐是在讨论她马上结婚的事儿,姜宝业倒是不晓得为什么,也晚了点。

    杜鹃和张胖子一碰头, 两个人都觉得姜宝业有点嫌疑。虽说猪出事儿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屋里跟人唠嗑儿,又十足的不在场的证明,但是真的铺开了调查,他倒是很快的浮出了水面。

    杜鹃:“张叔,咱们下一步该调查什么?”

    张胖子:“再查一下姜宝业的人际关系。看一下他身边有没有会杀猪的,还有最重要的……”

    杜鹃迅速接话:“药。”

    不管是泻药还是安眠药,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这绝对是很值得关注的。

    张胖子点头:“对,就是药,我们查一下他身边的人,不过也许其他人已经查到什么了。”

    “那我们也得查。”

    “也对。”

    两个人说着就很快的行动,果然,一番走访调查,他们发现姜宝业的嫌疑更重了,他老丈人以前屠宰场以前杀猪的。他是前年不干的,让儿子接了班。但是这位老同志可是杀猪的一把好手儿。退休之前是很有名的。

    而他们小区的人有人看见这个老爷子前天上午出门之后就没有回家,他们同一个楼另外一个老大爷下午的时候想要找他一起去城郊的湖里钓鱼。他家没有人。

    等傍晚天黑了的时候这个老大爷回来想要给他送条鱼,他家只有他儿子一个人在家。也有人看到他是昨天下午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是土,又脏又狼狈,身上还有血迹。

    他自称摔沟里了,划伤了。

    两个人这边有重大进展,自然要跟所里的人碰一下。

    他们这一行最不适合单打独斗,众人拾柴火焰高,那是肯定的。

    杜鹃他们这边有重大进展,其他人那边也不是没有线索的,姜晨就查出来,姜宝业家有个亲戚是在县城的医务所工作。医务室和他们这个兽医室个可不同。

    他们这边药物可是很齐全的。

    大家汇总了一下,很快就正式传唤了姜宝业和他岳父。

    姜宝业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分外的不可置信,他嚷嚷:“你们为什么要叫我,我跟这件事儿没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别想诬赖我。你们是不是查不到,是不是查不到才故意甩在我身上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嚷嚷的倒是厉害,只是他老丈人倒是苍白着脸色,交代了。

    他哭哭啼啼的,说:“我就说这种事儿不能干,他不听我的,非要让我这么做,我不是有心的啊!我坦白我交代,我知道错了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还是知道的。

    老头子呜呜叫:“我老伴儿死的早,我就一个闺女一个儿子,相依为命。这不,我工作让我儿子接班了,我女婿多少也不高兴。我也是想着能够缓和一家的关系,所以他提出让我帮忙的时候我就答应了。我一把岁数了,也是想着家和万事兴,我不是故意要杀猪的啊!我是琢磨着猪死了又没有什么。反正还是一样能供应的,呜呜呜。你说这也不耽误啥啊,我们也没给猪弄走,就是让小王挨几句批评,不能争取今年年底的先进。我们可没想干更多坏事儿啊,你看我们都没有拿走那些猪,我这纯粹是想添乱,真的没坏心啊。这死猪也不耽误供应的。”

    这岳父女婿两个人是分开审讯的。

    一个不肯承认,另外一个倒是会说,他竟然认为自己是没有坏心的。

    杜鹃:“你们计划的倒是详细。”

    老头子:“呜呜,我们只是想影响小王评选,没做更多坏事儿啊,我们也怕有谁被冤枉,我还提前乔装了一下在附近转悠。想着到时候怀疑外面的人就不会怀疑内部的人了。反正也没这个人,找不到到时候就不了了x之了。”

    他们想的倒是挺好,但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本来昨天他们还是挺高兴的,觉得公安没查出什么,但是也就一天的功夫,他们就落网了。

    杜鹃跟张胖子是在老爷子这边,杜鹃:“你是提前一天躲进去的,对不对?”

    老头子点头:“是,我女婿说不能当天进去,那就太明显了,我是提前一天躲进去的,我在那边的厕所后头顶着风猫了一宿,那一宿很是给我冻的鼻涕嘴歪。第二天中午,我看到小王上厕所,就趁机赶紧过去给猪捅死了。我过去的时候,猪都昏迷了。这不是我干的,是我女婿提前弄好的。然后趁着小王还没发现,我就跑到大门附近躲藏。事情发了之后小王嚎叫起来。我女婿故意跟着添乱叫唤,把大家都引过去了。门岗大爷也过去了,我趁机就从大门逃出去了。”

    他们查不到人是怎么进来的,因为人是提前进去的。但是事发了之后大家没在意,这人倒是又偷偷出去了。

    这头儿老人家交代的很顺利,那头儿姜宝业也瞒不下去了。

    虽说他们自己觉得自己谋划的很好,万无一失,但是只要详细调查,哪里有那么多的万无一失。如果没有江维中的化验,说不定还要耽误几天才能调查清楚,但是因为江维中的结果出来的快。

    他们有针对性的调查就更快了。也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已经清清楚楚。

    两个人也很快的落网。

    药物来源查清楚,老头子又交代了,姜宝业也不嘴硬了。

    “小王明明比我年轻也比我来得晚,他凭什么跟我争?胖婶这样的老资格跟我争,我争不过也就算了。小王凭什么啊!大家都是干活儿,我也不差啊,我干了这么多年,凭啥不能拿个先进?这个先进明明是我应得的。”

    老高:“你想拿先进,好好干活儿争取,背地里搞事儿,这能是先进分子干的出来的?你们杀了八头猪,这猪还没长好。你们这不是添乱吗?这是破坏集体资产,你们到底懂不懂。”

    姜宝业:“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突然间,姜宝业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猛地说:“是李家,都是李家的错。是他故意的!”

    他高声:“都是李家的错,是李家跟我说,如果小王出了点什么事儿,那年底的先进肯定是我的。是他说的啊!他说了好多次,就是因为他一直说这个,我才相信了他的话,本来我根本就没想算计人的。也是李家说,他说如果小王照看的猪出了什么事儿,那小王肯定评不上先进,都是他说的。我琢磨着他说的也有道理啊,我是傻子,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他分明就是要算计我,他肯定是想要借刀杀人,是了,都是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杜鹃他们那边审讯的比较快,杜鹃已经从审讯室出来了,她站在门口顺着玻璃看着屋内的情形。

    姜宝业嗷嗷叫,他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我就说李家这人跟我关系一般般怎么的还那么好心,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心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要算计人啊。这个卑鄙小人,他利用我弄死了小王的猪,小王今年养的猪出事儿,怎么都是他的责任。就算有理由,猪死了就是死了,他今年肯定评不上的。我被抓了也评不上。那就是他了,今年的先进肯定是他的了。他这个鸡贼的狗东西。他真是卑劣。”

    姜宝业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叫嚷:“你们去抓他,你们去把这个混蛋抓了。他害了我,都是他害了我啊!”

    老高和李清木负责审讯姜宝业,老高:“你说他挑拨了你。”

    “是是,都是他,是他一直说,是他一直这么说啊。”

    姜宝业急的不行,可是这种事儿却不能听信姜宝业的一面之词。而且,就算姜宝业说的是真的,他们也不能抓那个李家。按照姜宝业的话,李家可是没有直接说过什么的,这种带着暗示性的挑拨,完全不构成犯罪。

    姜宝业捶着桌子,说:“我真是太蠢了,我就没想到不是随口抱怨,而是想要我们两败俱伤,他来捡漏儿。真是狼子野心啊!我就没见过这么缺德冒烟的狗东西。”

    老高:“那你能证明他有问题吗?”

    姜宝业:“他跟我说过,他跟我说过的,说是小王的猪出事儿了他就评不上。”

    老高认真:“可是你该知道的,这个话是没有任何用的。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动手的不是他,他甚至并没有直接说。”

    “是他就是他,是我蠢啊!我怎么能相信他,我们有竞争关系的,我相信他,这才落的这个下场。一切都是我太笨了!”

    姜宝业愤恨的不行,不断的抱怨,但是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都晓得,这个抱怨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他被算计了,就是被算计了,还是自己笨,才中计了。

    杜鹃站在窗口看着他不断的抱怨,冷不丁就想到了常菊花。

    说起来,她是听爸爸提过的,常菊花前一段儿一直讲着那些私奔的话题。怎么的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周如就私奔了。如果是隔了一段时间,杜鹃还不会多想。但是这案子跟事情接连发生,杜鹃倒是瞬间就怀疑上了常菊花。

    她很是怀疑,这人在周如私奔的事情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杜鹃,你怎么了?”

    张胖子也过来看了一眼,杜鹃回头:“没事儿。”

    张胖子站了一会儿,听着屋内姜宝业喋喋不休的抱怨,说:“他现在说的再多也没用。”

    杜鹃点头:“是啊!”

    张胖子看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说起来,最近常大妈可没少讲私奔的热闹。”

    他嗤笑了一声。

    杜鹃侧眸,寻思一下没搭话儿。

    这世上啊,就没有人是傻子。

    常大妈做的也不算是十分的隐蔽,自然能被人察觉端倪。张胖子虽说没在现场,但是也没少听自家老娘说有的没的。如今稍微一想,就了然其中的不对劲儿。

    杜鹃轻声:“这都是一样的。”

    她没说什么的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却也让人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老高也出来了,他神色莫名,说:“案子差不多了,汇总处理一下。”

    杜鹃问:“要找那个李家谈一谈吗?”

    老高:“我和李清木过去,不过去了也是没有用的。但是程序是要有的。”

    这个案子不算复杂,不过就是为了年底的先进名额,只是有些人到底只是给其他人做了嫁衣罢了。老高:“行了我们过去。”

    “行。”

    几个人很快的分开,杜鹃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

    没一会儿,内勤的宋大姐过来,低声问:“那个杀猪贼说是有人撺掇的?”

    杜鹃点点头,她轻声:“他是这么说,但是人家正常说话,也不能就说人家是为了撺掇他。估计啊,没戏。”

    宋大姐意味深长的啧啧一声,随即感叹:“真是什么事儿都有。”

    杜鹃笑了笑。

    宋大姐低声:“最近常菊花可没少在院里讲那种偷了家产跟人私奔的热闹。”

    杜鹃噗嗤一声笑出来,再次感叹这世上没有傻子。

    当然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儿,大家还不太会往一起联想,可是谁让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呢。正好赶巧儿这个案子就是借刀杀人,那有些事儿就不言而喻了。

    “你说常菊花跟葛家有什么矛盾啊?”

    杜鹃摇头,她也不觉得两家有什么矛盾啊。葛长玲跟胡相明还好过呢。这不是挺亲近的关系?

    大概是看他们都不知道,张胖子在一旁嗤的笑了一声,说:“你们糊涂了不成?他们两家怎么没有矛盾?孙婷美踹了葛长柱。葛长玲为了报复踹了胡相明,胡相明都请假小一个月休养,你们都忘了不成?”

    杜鹃不可思议:“啊,这个啊……”

    宋大姐拍头:“我怎么忘了这个。不过不对啊,那也是葛长玲跟他们有矛盾,有周如什么事儿。”

    张胖子:“谁让葛长玲最疼葛长柱呢。”

    杜鹃年轻或许不懂,但是张胖子还是很懂的,他干了这么多年公安,真是见多了离谱的人,你也永远没有办法理解一个人为什么憎恨另外一个人x。

    张胖子:“葛家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是啊!”

    几个人感慨不少。

    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杜鹃一回头,就见是齐朝阳,杜鹃含笑:“齐队?你怎么过来了?”

    齐朝阳:“我过来有些公事,正好来看看你。”

    杜鹃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我?”

    齐朝阳点头:“对,上一次你配合我抓人摔倒,有没有怎么样?”

    “噗!”张胖子没忍住又笑了出来,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杜鹃歪歪头,张胖子再次笑了出来。他嘀嘀咕咕:“这借口找的也太不走心了。”

    杜鹃脸色有点微红,齐朝阳倒是挺淡定的,说:“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啊你。”

    张胖子做了一个拉上嘴巴的手势,笑着说:“我闭嘴,我闭嘴还不成吗?不说话不说话。”

    齐朝阳笑了出来,他看着杜鹃,说:“你出来一下。”

    杜鹃疑惑的跟着齐朝阳出门,齐朝阳:“你上次摔疼了吧,我忙着这件事儿的善后,也没多问问,你要不要紧?”

    杜鹃爽朗的说:“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不过就是摔了一下哪儿就是事儿了?这还不如我平时练习的时候重呢。放心啦。”

    齐朝阳认真的看了杜鹃一眼,说:“没事儿就好,我给你带了东西……”

    生怕杜鹃拒绝,他说:“这是感谢你帮忙的礼物,你可不能退辞。”

    杜鹃:“咦?”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齐朝阳:“这个给你,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他递给杜鹃一个袋子,杜鹃迟疑了一下,不过又很爽快接了过来,说:“谢谢齐队,我看看你给我准备什么好东西了。”

    杜鹃当着齐朝阳的面儿打开了袋子,咦了一声,说:“这是什么呀?”

    齐朝阳:“是阿胶糕和红枣,女孩子吃了比较补,很好的。”

    杜鹃长长哦了一声,随即又看向了齐朝阳,大眼睛乌黑铮亮的,睫毛颤颤。

    齐朝阳看她这个古灵精怪的样子,笑着说:“怎么了?”

    杜鹃软乎的说:“没什么呀。”

    她摇晃了一下袋子,说:“我很喜欢这个,谢谢齐队。”

    齐朝阳:“你谢我两次了。”

    他面上带着笑意,说:“再谢下去就太见外了,我找你帮忙的时候可没这么见外。”

    杜鹃俏皮的笑。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杜鹃:“你先说。”

    齐朝阳温和的说:“我最近不忙了,先前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爬山,你还记得吗?”

    那一次本来都说好了,结果齐朝阳临时出差了。他回来之后又要抓人,可谓马不停蹄,忙碌的很,如今总算是消停点了。不那么忙了。

    齐朝阳:“你们最近忙吗?”

    杜鹃:“有个杀猪的案子,刚处理好。”

    她清清脆脆的:“我也不是很忙。”

    齐朝阳含笑:“那,这周一起去爬山好不好?”

    杜鹃点头,笑眯眯的:“好~”

    齐朝阳笑容更明显,说:“那就这么说好了。”

    杜鹃俏皮的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临时爽约的。”

    齐朝阳意味深长的说:“你调侃我啊。”

    杜鹃扬了扬脸蛋儿,说:“反正我是说到做到的哦。”

    齐朝阳没忍住,伸手撸了一下杜鹃的头,说:“你故意是吧?”

    杜鹃很快的闪开,齐朝阳倒是没有碰到她,杜鹃:“别拍头哈,长不高的。”

    “你都多大了,还长个儿?”

    杜鹃:“二十三还窜一窜,我才十九,怎么就不能长个儿了?”

    “是是是,你有道理。”

    齐朝阳:“那这就说好了,我星期天去找你。”

    杜鹃点头:“好!”

    清清脆脆。

    杜鹃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她说:“那我带饭盒。”

    “好!我带水果。”

    齐朝阳:“多穿点,最近天冷郊外凉。”

    “好。”

    两个人商量好了,齐朝阳:“那我还有些工作,我先走。”

    “好!”

    他们都是干脆的很,半点也不像是别的男同志女同志那样,多少带着些柔情,他们倒是都利落。

    眼瞅着齐朝阳离开,杜鹃翘着嘴角,心情相当的不错。

    其实怎么说呢,齐朝阳明显对她有点意思,想要更进一步,杜鹃是看的出来的。她虽然在这方面不太敏感,但是也不是个傻子。一次两次的没感觉,总归不是一直没感觉。齐朝阳虽然每次找她都有理由,但是却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要说处对象,杜鹃也没想那么多,但是亲近接触一下,杜鹃总是有这个心意的。不接触一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杜鹃就是这么坦荡的一个人。

    她不着急找对象什么的,但是齐朝阳对她亲近,主动往前走一步,杜鹃也是乐意往前走一步试一试的。不管找不找对象,亦或者什么时候找对象,杜鹃都不强求,讲究一个顺其自然。

    齐朝阳约她,她也还是乐意试一试的。

    杜鹃提着小包回办公室,张胖子和宋大姐正在窃窃私语。

    张胖子:“哦~”

    他发出奇怪的声音,杜鹃笑嘻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宋大姐:“小杜鹃啊,今年能吃到你的喜酒不?”

    杜鹃:“那我觉得不能哦。”

    宋大姐:“哎妈呀,你可真不积极。”

    杜鹃:“我还小啊。”

    宋大姐:“小什么啊,对了,孙婷美跟你同岁吧?”

    杜鹃点头,嗯了一声。

    宋大姐:“你看看,你还是小,人家都是二孩儿妈了。”

    杜鹃摆手:“那可比不了。”

    宋大姐:“早点结婚早点生娃儿,恢复的也好。生的太晚,岁数大体力跟不上,恢复的也一般。我生我家老二的时候都三十多了,明显不如二十多的时候恢复的快。不过我可跟你说,少生几个。这生孩子太累了。”

    张胖子:“你就不教点好的,人家都说多生点。”

    宋大姐:“你是男的当然这么说,我是女的,她叫我一声宋姨,我还能说假话?男的不用自己生都觉得挺容易的。这多遭罪我们女人最清楚了。”

    张胖子看着宋大姐越说越生气,赶紧告饶。

    不过杜鹃看着宋大姐倒是突然想起来一茬儿,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

    她匆匆出来,就见齐朝阳还没走,正在跟卫所站在院子里说话。杜鹃:“齐队。”

    齐朝阳:“怎么了?”

    杜鹃:“上一次我们在电影院闹事儿,我还说给那个宋大姐送一个锦旗,你们送了吗?”

    这要不是看见他们单位宋姨,她都忘了这个事儿。

    他们都姓宋,倒是提醒了她。

    齐朝阳:“我安排人已经送过去了。”

    他们挑事儿给人添麻烦,总归是有点说法的。

    他含笑:“你就放心吧。”

    杜鹃:“那就行。”

    她甜甜的笑了一下,说:“那就没事儿了。”

    杜鹃乐呵的转身离开,卫所:“杜鹃这孩子真是满满的干劲儿。”

    齐朝阳嗯了一声,还看着杜鹃的身影。

    卫所:“我可告诉你,你可别欺负孩子。”

    齐朝阳挑眉:“我怎么就欺负孩子了?你要是这么说我可能同意。”

    卫所:“你那点心思当谁看不见一样。我可告诉你,我跟杜国强关系可不错。她不仅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更是我大侄女儿。你那点破心思,我可都看在眼里,你要是好好的个人来往,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要是欺负杜鹃,以后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齐朝阳:“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缺德。”

    卫所:“呵呵!”

    齐朝阳:“放心吧,我自己有数儿。”

    卫所又呵呵一声。

    他们在外面的事情,杜鹃可是不知道的,她回到办公室,宋大姐已经离开了。

    张胖子:“今天我们倒是可以按时下班了。”

    杜鹃:“这不挺好的?”

    “是挺好啊,很难得。哎,你觉得葛长柱能把周如找回来吗?

    杜鹃:“我也不知道。”

    她想了下,说:“我觉得不能吧,既然是私奔,哪能说找回来?”

    张胖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说倒霉了。”

    杜鹃耸耸肩。

    不过说起来真的巧,因为“挑拨离间”这个事儿,他们所不少人都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儿。一个个又在背地里嘀嘀咕咕。这种事儿真的太离谱,实在让人无语。

    不过好在,今天的案子倒是顺利的查清楚了。他们可以正常的下班回家。

    要说起来,杜鹃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周如他们两个人跑了,又没有全跑。

    是的,就x是这样。

    话分两头说,今天早上大家发现了周如不见了,去车站找人。但是却最终无功而返,大家自然是认为周如走了。可事实是,周如没走,不仅没走,还灰溜溜的回来了。

    周如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大清早的,周如跟文玉柱两个人一起往车站走,两个人想的很好,不能在车站上车,他们大院儿距离车站比较近,这边派出所又都是他们大院儿的人,一旦被人发现,那就彻底走不了了。所以两个人一路顶着夜色往汽车站走。汽车站就比火车站更远不少了。等上午有车了就坐车离开。虽说他们收入不太好,但是三十多块钱也能应对了。

    毕竟一般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钱,这属实是不算少了。

    他们两个人一路来到车站,因为来的太早,这边跟火车站一样,也是没有开门,那就只能等在门口。

    文玉柱洋洋得意:“这里虽然远了一点,但是这边距离咱们家属院远,他们找我们也不会过来的。再一个,大家都知道我是走火车来的。所以我坐汽车走,这也会让大家措手不及,更有利于我们离开。”

    周如:“玉柱,你好聪明。”

    文玉柱笑了出来:“你知道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就是提前计划一下如何离开更好,并不难的。人这一生,总是要有那么一次对爱情奋不顾身。”

    周如感动的眼泪汪汪:“玉柱!”

    “小如!

    周如捂住了他的手,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知道,能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文玉柱反手握住了周如的手,说:“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

    两个人正说着,文玉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出来,文玉柱受不住起身,说:“我去一趟厕所。”

    周如担心的看着文玉柱。

    文玉柱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你留下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周如咬着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文玉柱一离开,周如就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一等,人没回来。

    二等,人没回来。

    三等,人还是没回来。

    周如越想越是不放心,忍不住扛着东西去找人,她来到厕所,喊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她忍不住进了厕所,瞬间尖叫出声:“玉柱哥!!!!!”

    文玉柱就这么躺在地上,已经被人扒光了。

    别说钱了,衣服都不见了。

    如果不是周如过去找人,怕是文玉柱就能冻死。

    周如撕心裂肺的叫:“玉柱,玉柱哥啊,天啊,苍天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呜呜呜,玉柱哥……”

    一大清早,到处都没人,周如坐在地上,歇斯底里:“救命啊!救命啊……”

    周如尖着嗓子呼喊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遇到几个人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快送医院啊,这人这样容易出事儿。”

    “我去看看有没有值班的……”

    现场很快的混乱起来,周如踉跄着跟着人一起离开,哭哭啼啼:“玉柱哥,玉柱哥你醒一醒,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啊!”

    “苍天啊,我只是想要一份真挚的爱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周如:“纵然老天爷给我千千万万的考验,我也是最爱玉柱哥,玉柱哥……”

    她一个人唱念做打,一个帮忙的忍不住叫了出来,说:“好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赶紧的送医院啊。再不送医院人就没了。”

    “不,不,玉柱哥你不要死……”

    “烦死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儿找事儿是吧。赶紧的。”

    虽然周如是个拖后腿的,但是现场总是有能干的人,到底是给人操持到了医院。文玉柱被送到医院之后才被发现,他的后脑勺儿挨了一下子。后脑勺儿都是血。

    这个事儿不算是很复杂,无非就是上厕所遇到了抢劫的。

    文玉柱也是倒霉,直接就挨了一下子,那人是半点也没有留手儿,不仅抢了钱,还抢走了衣服,果真是冬天了,衣服都比夏天更值钱了。

    周如跌跌撞撞的跟着来到医院,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昏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那么命苦,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儿。她本来是觉得自己可以顺利跟文玉柱离开,相知相守的。

    可是却不曾想,文玉柱竟然出事儿了。

    周如坐在走廊,很快的就看到了公安。

    谢天谢地,不是杜鹃他们所。

    他们汽车站所在的位置是另外一个所。

    不过,虽说不是杜鹃他们,但是也并没有好很多。因为来的人一样是认识周如的。城区内不管是市局还是所里,前些年分房那一批,都在他们大院儿,即便不是一个所,也有不少人都住在这个大院儿的。

    反正来的这两个,周如都眼熟,过来的这二位一看周如,也卡了一下,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特么能不懵逼吗?今天早上周如才洗劫了葛长柱他们家,然后疑似跟人私奔了。这才多久的时间啊,这人就又冒出来了。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这……周如是吧?你这……不是说抢劫?”

    周如未语泪先流:“你们快帮帮文玉柱吧,你们快救救他,他那么好的人,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呜呜呜。”

    “你先别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如:“我们遇到抢劫的了。我也没想到这么会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抢劫的,呜呜呜。”

    她一说话就哭,也是很耽误事儿。

    年轻的公安劝说:“你先别哭,你们是怎么被抢劫的?被抢劫了多少钱?除了受伤,还有什么损失?”

    这个时候,说的再多都是徒劳的,事实证明,周如就是跟人私奔了。那可真是比珍珠还真。只不过这对野鸳鸯也就太倒霉了点。年轻公安继续说:“大夫怎么说?”

    周如:“呜呜呜,大夫说人还没醒,我没有钱,我没有钱了,还要交医药费,这个社会为什么要这么冷酷无情。这个社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难道没有钱就不行吗?处处都是钱,一直钱钱钱,难道就不能发扬一下大爱的精神吗?做人难道就不能友善点,充满爱吗?一定计较钱吗?”

    年轻公安:“……”

    年长的老同志:“那医院也不能白治病,大家都不花钱,医院还能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们两个是在汽车站等车的时候遇到抢劫的,对不对?”

    周如:“他去上厕所,就遇到了。这个社会对我们太无情了。无情无义,让人心寒。文玉柱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这样对他,为什么啊。我就不懂,到底是为什么。”

    两个公安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懂,周如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

    她难道忘记了吗?

    她是有丈夫的啊!

    “葛长柱……”

    周如突然说:“对,葛长柱,是葛长柱,我知道,是葛长柱干的!一定是葛长柱嫉妒我和文玉柱的感情,他一定是发现我们私奔了,所以追来了,趁着我不注意,偷偷的打伤了文玉柱。是的,一定是这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公安同志,你赶紧去抓人。你赶紧把葛长柱抓了。这件事儿肯定是他干的。他装做是抢劫,其实不是抢劫,就是他对文玉柱的报复。他爱我爱的发狂,我太懂了。他肯定是恨极了我对文玉柱有爱,但是他爱我,不舍得对我动手,就对文玉柱下手了。”

    两个公安:“……”

    目瞪口呆!

    你说真的?

    葛长柱一大早在家属院哭丧抱怨你不见了啊!

    你这也太能泼脏水了。

    “他以为打伤了文玉柱,就能把我逼回去,就能跟我长相厮守,他做梦,他就是做梦,我死都不会再跟在一起了。我要誓死捍卫我的爱情!”

    周如一下子亢奋起来,仿佛吃了十全大补汤。她沉浸在了自己被爱的氛围中。

    她说:“我这样的女人,注定很多人爱。”

    围观的人都默默的无语了。

    大姐,但凡是你长得好看一点,我们也就相信了,你这个样子,让我们很难相信啊。

    周如:“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要去找葛长柱,我要去找葛长柱,我要让他知道,留的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你等会儿……”

    “我等不了!”

    “先处理案子!”

    “我不!不x行的!”

    周如突然就跑开,直奔大院儿,她要找葛长柱,她要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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