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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周如认定了是葛长柱故意伤害了文玉柱, 她这会儿已经把自己代入了悲惨可怜的白毛女。葛长柱是比黄世仁狠毒一万倍的家伙。她可是恨透了这个人。

    因为抢劫的案子不是小事儿,虽然周如急切的想要找葛长柱质问,但是公安同志却不能由着她这么胡来, 等周如这边都弄完了, 已经是傍晚下班的时间了。

    周如毫不迟疑,疯狂的往家跑。

    她要找葛长柱,她要好好的问一问葛长柱, 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爱一个人不是盼着她好吗?葛长柱倒好, 是她爱情路上的绊脚石。是他是他,一定是他。虽然派出所那边调查了说是可缠住并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周如才不相信呢。

    如果不是葛长柱还能是谁,难道是其他喜欢她的人?其他喜欢她的人见不得她跟葛长柱的情谊, 所以想在其中浑水摸鱼?有的,也是有的。

    她这样的女人注定了要被人争夺。

    不过虽说有些怀疑,但是她还是更相信是葛长柱干的。

    因为他就是爱的这么极端。

    杜鹃冷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早就看透了葛长柱的为人。

    她一定要找葛长柱算账, 不然都对不起文玉柱对她的爱。

    周如脑子混沌,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大院儿,刚到门口, 倒是跟杜鹃撞个正着,杜鹃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她揉揉眼睛,又看过去:“周如?”

    周如哼了一声,并不理会杜鹃, 嗖嗖的往后院儿跑。

    杜鹃自言自语:“这人不是跑了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哎不是,难道常菊花的撺掇没有用?那常菊花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过周如怎么是这个表情啊,杜鹃赶紧快速跟上。周如窜进了院子,虽然现在天气挺冷的,但是大家还是习惯了在院子里集合, 一起唠唠嗑儿。

    特别是今天,今天可是充满了神奇的一天,众所周知,周如疑似跟人私奔了,哦,她还带走了葛家的不少东西。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

    “我就说周如这人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还说年轻人有点飘,等有了孩子就好了。结果你看,你看是这么回事儿吗?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这是卷款跑了啊。”

    “你还别说,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他家在家拆家一样,我男人还去门口跟她理论了呢,但是谁想到了啊。她是收拾东西跑路。哎不是,你们说她到底是不是跟那个谁一起跑的?”

    “哪个谁?”

    “就那个谁。”

    “那谁好说了?咱们也不是她,不晓得啊。但是我是觉得这个小媳妇儿真不做人。你说你要走离婚再走啊。不仅不,还把东西都拿走了。你们是没看见,葛长柱他们家连个厚衣服都没有了。”

    “要不说这娶媳妇儿可不能大意,不能由着家里……啊啊啊啊啊啊!天爷啊,周周周,周如。”

    周如嗷嗷的跑过去,大家震惊的看着,一个个都跟杜鹃同款眼神儿,搓眼睛。

    等等,莫不是看错了?

    不能不能,不能看错。

    只是这……周如怎么回来了啊?

    再一看,周如后面还跟着杜鹃了。

    “杜鹃杜鹃,咋回事儿啊?”

    杜鹃摊手:“我上哪儿知道啊?我也不晓得,刚才在大门口就看到她了。”

    “你们别说了啊,赶紧跟过去看看啊,她怎么一个人?不是还拿走了家里的被褥什么吗?”

    杜鹃:“不晓得啊。”

    她就是在大门口才遇见,具体是怎么回事儿,那是完全不知道的。但是杜鹃倒是窜的很快,赶紧跟在了周如的后头。大家很快的跟上,但是周如全然不在意的,她咚咚咚的跑上楼,直奔葛家,砰砰砸门。

    周如:“葛长柱,你给我开门,你敢做不敢当,你给我开门啊。”

    她哭了出来:“你有本事对付我啊,你欺负玉柱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不会原谅你,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嗯,不配我的真心。你给我开门!”

    “玉柱?文玉柱怎么了?”孙大妈飞快的窜出来,追问:“你给我说,你快给我说,文玉柱怎么了?你们不是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得外甥呢?你说,你快说啊。”

    孙大妈急的不行。

    杜鹃却微妙的看着孙大妈,今天早上她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今天早上她还说文玉柱是回老家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谎言啊。她其实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杜鹃微妙的撇嘴,其他人也互相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儿,意味深长。

    周如哭哭啼啼,孙大妈:“你别哭啊,有什么你说啊。你什么都不说,你真是急死我了。”

    周如:“文玉柱住院了,呜呜,他被人打了,是葛长柱,一定是葛长柱干的。他就是记恨文玉柱才做了这件事儿,他就不是个好人。他怎么能这样啊。我不会原谅他,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杜鹃眨眨眼,心说葛长柱这么凶猛吗?这当天就报复回去了?

    哎不对,不对不对,杜鹃很快的反应过来,周如这个人说话哪里靠得住。如果葛长柱真是有问题,早就抓人了。还用等到周如回来找茬儿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她想明白了没有言语,其他人倒是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说:“葛长柱把文玉柱打了?”

    “哎不是,葛长柱这么凶猛的吗?果然这绿帽子可不是小事儿。他一个伤患都……哎不对啊,葛长柱大劈叉拉了筋,他走道儿都费劲,咋报复啊!”

    “对啊对啊,文玉柱这小子还挺能打的啊。葛长柱没事儿都时候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这都受伤了,还能打了文玉柱?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葛长柱就没有那么厉害。

    “也是哈……”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我说谎吗?我说谎有什么好处?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爱我的人,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和和睦睦的啊。我怎么会诋毁葛长柱。玉柱还在医院呢。呜呜。”

    “玉柱怎么会受伤,你个扫把星,都是你的错,你跟谁谁受伤。自从跟你在一起,葛长柱进院就跟走城门一样,现如今又是这样。你跟我家玉柱在一起,我家玉柱就开始倒霉,你这个扫把星,天杀的啊……”

    孙大妈扑向周如,薅着她打:“你个扫把星,我跟你拼了,你还我外甥,我的玉柱啊!”

    “不是我,根本不是我,不是我的错,都是葛长柱的错。”

    “你还好意思说?”

    几个人就这么纠缠起来。

    周如相当不忿,在她心里,就该所有人都跟她一起谴责葛长柱的,最好是给他钉死在耻辱柱上,大家都声讨葛长柱,她就能理直气壮的要求葛长柱给文玉柱付医药费,更是能要求葛长柱家里出一个人照顾文玉柱,最好是吃喝拉撒全都包了,这样才不枉费文玉柱造的罪。

    要说文玉柱到底是不是葛长柱打伤的,其实周如心里也是清楚,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不是的可能性更大。别看她这人总是让人觉得驴唇不对马嘴,做事情逻辑奇葩。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利好自己。

    关于自己的事儿,她其实也不算是十分糊涂透了的。

    周如觉得,是葛长柱干的可能性也不算很大。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为文玉柱谋算有什么错。

    文玉柱已经这么可怜了,有个人帮衬多好啊。

    所以不管是不是葛长柱,她都要咬死了是他。

    再说,本来就有可能是他干的,他就是太爱自己,所以才这样的。

    这是她的魅力的体现。

    想到这里,周如昂首挺胸,得意的说:“葛长柱都是因为太爱我才会做错事,你不埋怨葛长柱怎么还能拿我撒气。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文玉柱?”

    “好你个周如,你偷人还偷出优越感了是吧?你算是个很么东西,来我家这样糟践我弟弟,你还敢回x来!我跟你这个小贱人拼了!”

    葛长柱一直没有开门,想来是根本不在家,但是他虽然不在,可是葛长玲却从外面回来了。她可真是怒火中烧。葛长玲猛地上前,一把薅住周如的头发,说:“你不仅跟人私奔还想要陷害我弟弟,你这个毒妇,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葛。自从你嫁进来,就如同那搅屎棍,没有一天不挑拨我们一家子的关系。我和我弟弟都因为你而生疏了。你倒好,倒是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好人啊。还敢耀武扬威。我打死你!”

    她来了有一小会儿了,就是想看看周如到底要干什么!如今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周如就是个贱骨头。

    葛长玲心疼死弟弟了,她自觉得面前的女人分外的面目可憎。

    她薅着周如,也不管她被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没好,噼里啪啦又动起手来。葛长玲才不管那么多,她就是想要好好地收拾周如,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竟然这样欺负她弟弟,门儿都没有。

    葛长玲发飙打人,周如哪里是她的对手。

    虽然周如经常很气人,但是她倒是不太会打架的,但凡是会一点,也不至于隔三差五的鼻青脸肿。

    葛长玲砰砰的,扇着巴掌拳打脚踢。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杜鹃也没想到啊,葛长玲这是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葛长玲真是气极了,左勾拳右勾拳,周如没两下子就被打倒在地,她更是毫不客气的薅着周如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拽,地上都是头发。

    杜鹃:“你们别打了。”

    她赶紧上前拉架,这叫什么事儿啊。虽然看人打架是很有意思的,但是遇见这种事儿也不能不拦着。杜鹃觉得自己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杜鹃虽然上前劝架,但是却被其他人拉住了。

    “小杜鹃你就别管了,这种家务事不好管的。”

    “是啊,你别跟着他们掺和,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这是个事儿可管不了。你是不懂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看平日里看热闹很多人都不出来。还不是看了不能不管,但是这家务事怎么管?”

    “这两个人都打疯了,你可别让人牵连了。”

    杜鹃被拽住,诸位大妈大婶很好心的拦着杜鹃,不让她掺和这些事儿。杜鹃也晓得大家都是好心,但是这……哎呀我去~

    周如都被葛长玲薅成斑秃了。

    孙大妈:“唉呀妈呀,这可真是……这叫什么事儿啊。葛长玲得亏你嫁了,你这要是没嫁出去。就冲你这个彪悍劲儿,我看你是嫁不出去的。”

    葛长玲本来还没在乎孙大妈,但是一看孙大妈也是怒火中烧。

    她上前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是你替你外甥受的,这个贱人,真是把我们家人当成好欺负的,竟然勾引我弟媳妇儿,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撺掇的。你就是嫉妒我家过的好,所以背地里搞事儿,是不是。”

    周如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葛长玲到底是个女同志,力气有限,但是架不住她彪悍啊。周如被打的都不敢有动作了。周如直奔孙大妈,趁其不备,接连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孙大妈被打懵了,随即嗷的一声,扑上去:“你个贱人,你干什么,你竟然打我,你们家算计我外甥,害他住院现在还一副委屈的样子,你这是委屈给谁看?我跟你拼了。”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三个人相当混乱,杜鹃想要帮忙倒是被人拦着不让上前,倒也不是大家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而是早有经验啊,多年邻居,谁不知道谁啊。

    这种事儿就算是掺和也没个好。

    因着这样的心思,大家才不让杜鹃掺和。当然啦,杜鹃也没有很想管就是了,不然几个人哪能随随便便就拦住她。

    葛长玲眼睛赤红,怒道:“我说我这个倒霉催的弟妹怎么跟人跑了,她为了不下乡故意勾搭我弟弟,这样不能吃苦的人会离开?如果不是这么回事儿,原来还有人在其中有谋算。你家那个文玉柱,一副猪头猪脑的猪哥样儿,就这种东西,也就是葛长玲这样没吃过好的才会一看见就恨不能贴上去。但凡是个正常成年人,谁能看得上。”

    葛长玲猛地又踹了周如一脚:“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才会看得上那样恶心的东西。我以前虽然厌恶你,但是倒是没觉得你作风有问题,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骨子里不守妇道的。长得丑玩的花,你这样的贱人,没人看得上。离婚,你必须跟我弟弟离婚!”

    葛长玲觉得这种人是万万不能要的。不然都不知道家里得攒多少绿帽子。

    别人这样她管不着,但是她弟弟是坚决不能吃这个亏。

    一定不可以。

    “葛长玲你个疯女人,自己过得不幸福就整天撺掇弟弟的家庭,你就是个有毛病的。你还说我外甥,我外甥多好的人,葛长玲看上他正是因为有眼光。”

    孙大妈战斗力也是很强的,她和葛长玲互相薅着对方,手上脚上攻击不断。

    至于那个周如,早就在两个人脚下了。

    谁都没把这个人当回事儿。

    孙大妈:“我家玉柱多好的人,不看上他难道要看上你弟弟吗?他……”

    “你少放屁了,还你家玉柱,你可真是笑死个人。你家文玉柱一个农村来借住的,没有工作不说,还整天盯着这个那个的,就想着吃绝户,当人不知道吗?真是也不撒泼尿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有什么啊,就敢盯上人家有工作的城市姑娘。真是马不知脸长我看啊,都是你撺掇的,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吧?你个老不死的不做人!”

    葛长玲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眼神越发的锐利,下手更狠了,她明明是长得很秀美的一个小媳妇儿,但是这会儿都脸色狰狞,十分的可怕。

    葛长玲下手狠辣。

    孙大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外甥人好就是有很多人稀罕,有些人倒是看不见自己脖颈子后面的灰,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葛长柱还没说什么呢,你都是上蹿下跳的,你还真是可笑。”

    “我上蹿下跳?你家是什么玩意儿自己心里清楚。”

    两个人虽然打疯了,但是还有功夫掰扯呢,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间,大院儿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个个都颇为不解。

    这人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真是奇怪。

    不过这三个人打在一起,都是让人迷茫。

    “这又是怎么了?”

    “他们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

    早先过来围观的裘大妈低声:“周如跟文玉柱私奔,我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儿,就说文玉柱受伤住院了。周如说这事儿是葛长柱干的。葛长玲又说周如不守妇道,孙大妈就是因为文玉柱,这不,就打起来了。都打乱套了。”

    三个人的战争能这么凶猛也是少见了。

    “哎呀妈呀。”

    倒是杜鹃还是说到了重点:“文玉柱到底是怎么伤的啊。”

    这话问的好,但是,周如没说啊。

    虽然她一直死咬葛长柱,但是其他人都不太相信是葛长柱干的。毕竟,葛长柱大劈叉,大腿拉伤,今早都是别人从医院给扶着回来的。如果说他还能打人,这多少也高看葛长柱了。他哪有这个能耐啊。

    说一千道一万,葛长柱没那么厉害。

    他这人也就窝里横,欺负欺负自己亲姐姐,外人可不会惯着他的。

    “哎不是,那个啥,周如不是给葛家的东西都拿走了吗?咋没有了?”最最最、最最抠门的丁大爷关注的永远都是这个。他疑惑的说:“哎?那被子呢?那褥子呢?还有棉袄和衣服裤子什么的,就这么没了?”

    丁大爷分外的疑惑:“她人都回来了,东西没回来?”

    大家也愣住了,就连周如自己都呆愣了了一下,随即很快的说:“啊啊啊,我的东西丢在车站了。”

    当时文玉柱上厕所其实没带多少东西,她是看包的。但是x文玉柱一直没回来,她就去找人,接下来……啊啊,她早就忘了那些东西了,文玉柱出事儿,她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

    “什么?扔车站了?那这不是擎等着被人捡走吗?啊~苍天啊。你这个败家娘们啊。我今天早上怎么就没去车站啊,我怎么没去啊!有那么一个可以捡漏儿的机会就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亏了,我这是亏了啊。”丁大爷嗷嗷叫,比几个当事人还痛苦。

    对于丁大爷老两口来说,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有便宜,没沾上。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十分苦涩。

    “我今早怎么就这么懒,我不该啊。”

    丁大爷被捡漏儿不成打击的摇摇欲坠。整个人都要碎了。杜鹃好心的扶了他一下,关心的问:“丁大爷,你还好吧?”

    丁大爷委屈巴巴的,哭哭啼啼的说:“我不太好,杜鹃啊,小杜鹃啊,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抠门。粪车路过,我都想尝尝咸淡的。这知道有这么大一个便宜我没捡到,我这心里过不去啊。”

    杜鹃:“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啊,我们都是一个大院儿的,如果是你捡了。你还能不物归原主?不然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你。这要是捡了再还回去,我估计你更痛苦。所以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你没那么闹心啊。”

    丁大爷:“咦?你这说的有点道理。”

    杜鹃故作正经,说:“我说的很有道理了。”

    丁大爷:“杜鹃你是会安慰人的。”

    杜鹃:“那必须啊。”

    丁大爷深深的叹息一声。

    丁大爷这一出儿看的人目瞪口呆,倒是打断了几个人的发挥。

    杜鹃顺势说:“大家都是邻居,平日里处的也不错,快别打了。你们这样除了让大家都受伤,都不好过之外,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的。”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弟弟遇到这种事儿,多委屈啊。”

    杜鹃:“那么你打人,他就不委屈了吗?你打人就能找回他的面子吗?”

    葛长玲心情落寞的抿抿嘴,杜鹃:“其实你知道不能的,打架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眼瞅着杜鹃竟然将人劝住了,单方面挨揍的周如松了一口气,落于下风的孙大妈也松了一口气。

    倒是围观群众不乐意了,常菊花过来看热闹,见人不打了,撺掇说:“葛长玲,你不会是怕了吧?要是有人这么欺负我弟弟,我是绝对不能算了的。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什么东西啊。”

    “你闭嘴!”杜鹃回头看了一眼常菊花,说:“你就别在这儿撺掇了,真是打伤了人怎么办。”

    这打架的事儿,你一下我一下的,轻来轻去也就那样了。但是如果严重了,真的打伤了就很麻烦了。杜鹃是不想这样的。因为今天查清了养殖厂的案子,杜鹃本来就有些联想,觉得常菊花这么撺掇不安好心。

    现在看她又跳出来,她真是很无语,这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人。

    她说:“大家都在一个大院儿,真是打出好歹,除了住院要赔偿,名声也只会更坏。这是你们自己想看到的?”

    葛长玲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她开始也不是真的被一句话就劝住,而是她打累了。

    毕竟孙大妈可不是周如,能够单方面被她殴打,她跟孙大妈打架虽然占上风但是自己也不是没吃亏。所以才顺势停了下来。反正她没吃亏就是了。

    但是再一想杜鹃的话,她说的倒是也对。

    自家弟弟肯定是要跟周如这个不守妇道的东西离婚的,他们闹腾的太厉害,她弟弟以后怎么再找。就算是不考虑其他人,总归要考虑她弟弟的。

    在她心里,自家弟弟这么好,就算是找个天仙也找得到。

    但是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也清楚的,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她自己的,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她弟弟如果是个二婚,肯定是不好找的,那总归是要多顾及一些。

    她看了杜鹃一眼,心里难受,你说她弟弟怎么就那么老实呢。她弟弟要是个油嘴滑舌会来事儿,那多好找对象啊,他们大院儿好多个姑娘都很不错呢。

    最起码杜鹃就很不错,家庭条件好,人也有出息,长得也好看,她可不像是别的老妇女那样,觉得姑娘家太能干不好,葛长玲是晓得的,工作上进可不是个坏事儿。

    这是顶顶好了,将来更有发展的。

    再一个,杜鹃家里就她一个孩子,虽然孙大妈和文玉柱这两个瘪犊子不是人,但是他们的有一个观点她还是很赞同的,他们想找独生女。

    这可是再好不过了。

    那将来杜家的东西,陈虎他们的工作,这些可都是杜鹃男人得了啊。

    这可不叫吃绝户,吃绝户太难听了,这叫两家并一家。

    可惜啊,可惜他家长柱不是那种人,人也老实单纯,不会算计。

    葛长玲一千个一万个遗憾,深深的看了杜鹃一眼。

    杜鹃:“???”

    这个葛长玲是什么意思?

    杜鹃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觉得不对了。

    不过好在葛长玲倒是没什么恶意的样子。

    葛长玲确实没有,因为她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弟弟头婚都找不到人家那样的,更不要说二婚了。做梦以较快!可惜归可惜,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想法是不成。

    葛长玲可不像是周如那么癫,她除了无脑护着弟弟,更多时候是很有数儿的,一般不会太离谱的。

    但是每次涉及葛长柱,她就多少有几分糊涂了。

    葛长玲不打了,孙大妈自然也不动手了,别看孙大妈泼辣,还真是打不过葛长玲。葛长玲这个疯女人只要涉及她弟弟,她就格外疯,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所以葛长玲不打,孙大妈也不动手。

    她这么大的岁数可不是白长的,那可是很有数儿的。

    他们都不打架了,要说最生气,肯定是常菊花。

    要说起来,常菊花真是都要气死了,她在家带孩子,他家大宝贝金孙就是她来带。他家这宝贝金孙到底有多宝贝呢。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换了四个小名儿了。

    叫这个叫一段时间觉得不好,配不上自家大宝贝,那就自然要换一个的。接二连三。这孩子小小年纪,还没满整一岁呢,就已经经历两个大名儿,四个小名儿了。

    接下来还有再继续换的趋势。

    言归正传,常菊花本来在家带孩子,家里人还没下班,她今天可是很畅快,周如跟人跑了,各家丢人现眼到了极点,她真是畅快的不行。

    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并不像是想的那么好。这还没得意一天呢。周如竟然回来了。

    常菊花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都跟人跑了的女人,怎么可能回来,真是想当然了。她想的还好,但是却没想过。计划没有变化快,周如也就是一个这样离谱又神经病的女人,她回来了,她真的就回来了。

    这事儿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却又实实在在就是真的。

    常菊花都要气疯了,这是他们家谋算好久的计划啊,怎么就这样出了岔子呢。常菊花怒火中烧,飞快的抱着孩子跑了出来。这一看,现场都乱套了。

    常菊花虽然来得晚,但是也打听了个大概。

    这个该死的文玉柱,怎么就那么没用,这个废物男人,要死的玩意儿。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那么没用。更可气的似乎,这还不是这个家伙第一次没用了。

    先头儿许元离婚,周如又摇摆起来,他也一样是那么没用。就连一个女人都笼络不住,真是让人不敢置信的蠢。如果不是许元看不上周如,保不齐这个事儿会变成什么样。

    好不容易许元的事情过了,他也领着周如顺利到离开。

    这就该谢天谢地了啊,可不曾想,又又出幺蛾子了。他竟然遇到抢劫的了。

    一个大老爷们,换个女的,都未必能被抢的这么彻底啊。要说这不是个废物,那什么才是废物?

    废物篓子。

    常菊花本来就气急败坏,再一看葛长玲和文玉柱的姨妈孙大妈打起来了,她真是恨不能狗咬狗互相打x死才好。不然真的都不解气。只是这怎么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他们这么没用的吗?

    常菊花气的叫唤:“你们怎么回事儿,自己没有点骨气的吗?都挨打了还不反抗?怎么的人家一劝你们就停下来,这也太废物了吧?”

    “嗤。”一声嘲笑声响起。

    常菊花一回头就看到白晚秋了。

    要说这个大院儿她最恨的人是谁,那当属白晚秋的。

    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儿媳妇儿,但是竟然改嫁了。她儿子去世还不到一年啊,她怎么敢的,竟然这么冷酷无情。她儿子尸骨未寒啊,她竟然就又找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好巧,白晚秋也是恨死这个前任婆婆了。

    如果不是这个死女人贪便宜带她去那小诊所流产,她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正是因为那次没处理好,所以她才怀孕困难,开始的时候还没检查出来,只以为她身体是有些炎症,还是她假装怀孕那会儿才知道的。

    她真是恨死了这个老太太。

    只是当时那个情况,也没什么可以报复的机会了。她自己都过的一团狼狈,但是现在可不同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腹背受敌。娘家也不给力,她想怎么样都是没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她生活稳定了,她自然可以对这个老不死的报复。

    别说什么许元是胡相明介绍的,她可不吃这一套。

    白晚秋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她这人就是这样,她没能耐的时候自然没办法,但是有能耐可不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看我不顺眼,我更是记恨你,两个人可谓是互相之间恨之入骨了。

    白晚秋毫不客气的嘲笑常菊花,常菊花怒道:“你这小贱人,你笑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儿,用得着你在这里装的跟个人似的。我告诉你,识相的就赶紧滚蛋。我不想看到你这张不讨喜的克夫脸。”

    白晚秋真是笑死人:“我怎么样还用得着你管?你算是哪根葱?真是不看看自己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倒是会给自己加戏。你是个什么东西。可谓老而不死是为贼,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不招人待见的本质,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可笑至极。”

    常菊花:“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好你个小贱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该不会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听到你骂人就当做没听到吧?我嫁给你儿子还不到一年,那死鬼就走了。倒是连累我多了不好的名声,好好的一婚变成了二婚。现在你还敢跟我叫嚣?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白晚秋不能说她自己真正憎恨常菊花的原因,但是却可以借题发挥:“我嫁到你家也没吃你家一粒米没花你家一分钱,我自己有工资的。我工资还贴补不少进去了呢。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好欺负的?”

    常菊花恨得睚眦俱裂,她猛地将孩子往旁边一塞,冲上前:“你个不守妇道的!我打死你。”

    白晚秋可不怕打架,她欣然迎战,两个人就这么撕把起来。瞬间进入薅头发大战,一旁的杜鹃目瞪口呆,呆了又呆。

    天爷啊,她刚给那边劝住,怎么这边又打起来了。

    常菊花和白晚秋可一点也不比周如葛长玲孙大妈打的轻,这两个都是打架的好手儿,那是上来就九阴白骨爪,你抓我我抓你,毫不示弱,一个打一个,凶猛的不要不要的。

    常菊花怒吼:“你个贱人,你还我儿子。”

    白晚秋更是怒吼:“你下去找他吧,你个老不死的。”

    常菊花真是没想到白晚秋是这种人,他家大明给她介绍了对象,她竟然半点也不感恩,这瞬间就对付她。亏的她还相信了大明的话,决定不跟这个小贱人一般见识,是她翻脸无情啊。

    她红着眼,疯狂抓挠,白晚秋也一点都不示弱,拳打脚踢。

    杜鹃头痛的看了一眼他家的小娃儿,就胡相明和孙婷美这两个家伙的崽,没丢真是遇到好邻居了,但凡打架,老太太都是随随便便一塞。

    她是半点也不怕孩子丢了,永远都是打架第一名,杜鹃也十分服气了。

    她无语的很,这会儿都不想劝架了。

    “这是怎么了?”齐朝阳下班就看到这一出儿,他们打架,杜鹃苦哈哈的凑在一边儿。

    杜鹃赶紧抱怨:“他们又又又打起来了。”

    齐朝阳看了一眼,哦,前任婆媳关系。

    这一看就是积怨已久了。

    大家都看热闹,那是半点也不拉架,齐朝阳想了想,说:“我找你有点事儿,你下楼。”

    杜鹃:“啊?”

    她跟着齐朝阳下楼,仰着头问:“什么事儿?”

    齐朝阳:“躲事儿呗。”

    他笑了笑。

    杜鹃小声凑过去,鬼祟的问:“我们真的不劝架啊,不劝架是不是不好啊?”

    齐朝阳倒是诚恳的说:“劝不起,你要是劝架,那你就等着吧,大院儿每天都有新鲜事儿。”

    杜鹃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是不是真的啊?”

    齐朝阳:“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懂吗?他们这每天都能干仗,你要是管的多了,以后断不完的官司。你就等着吧,没完了。”

    杜鹃挑挑眉:“你平日不是不常在大院儿?这都懂?”

    齐朝阳也学着杜鹃的样子,压低声音说:“其实有时候我在,我不出来而已,不想管他们那些家长里短的破事儿。”

    大概是因为见过案子多了,很多凶狠的可怕的都见过,齐朝阳反倒是没觉得邻居争吵打架有什么。反正也不是大事儿,没什么的。惯了真不觉得有什么。都是小打小闹,今天打架过几天就和好,真是不用太紧张。

    有时候这些人反倒是越劝越凶猛,再说了,邻居之间都是住在一个大院儿,他们自家人都看热闹,他们也不用太介意自己的工作,觉得不劝架不好。

    这正是没什么不好的。

    齐朝阳笑着说:“你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想看热闹就上楼,如果不想看就撤退,他们这个闹腾劲儿,我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呃,能完,许元来了。”

    他看见许元了。

    杜鹃探头张望过去,咦惹,许元的脸跟黑炭一样!

    第217章 男人惯是很会推卸

    打架这种事儿不好劝, 越劝越凶猛,这话真是半点错也没有,现在就是这样, 大家都在劝架。白晚秋和常菊花却越来越生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互相挖了对方的祖坟。

    白晚秋被薅的头发凌乱,常菊花更是衣服都成了一缕儿一缕儿的, 不用问, 被白晚秋撕的。她反正是半点也不客气,也不给谁留面子,就是这么狂。

    两个人面红脖子粗, 生生被双方家里的男人拉开。

    胡大叔呵斥:“你这是干什么,疯了不成?平日里在家闹腾也就算了,出来跟邻居闹腾,你也不怕丢人。”他眼光的余角夹了白晚秋一眼, 心里也很是埋怨这个儿媳妇儿翻脸不认人。

    有好汉无好妻啊。

    他家老爷们在找对象上也太艰难了。

    不管是他还是两个儿子,这都没找到什么好人啊。

    胡大叔:“白晚秋跟咱家没关系,你不要闹腾了行不行!”

    一旁的许元有点尴尬, 自己媳妇儿原来是人家儿媳妇儿,哪里能高兴的起来?

    他也冷着脸:“你这是干什么,尊老爱幼不懂吗?一个大院儿的邻居,你又何必这样, 闹得难看你就高兴了?”

    白晚秋不服气,说:“是这个老家伙先给我脸色看的,她还以为能拿捏我呢,也不看看自己算是老几。我就是不服气这种人蹦跶的欢。装模作样。”

    “好你个白晚秋,这会儿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嫁入我家我家的时候了……”

    “你放屁, 我从来没这么做过,是你儿子拼死拼活要娶我!”

    “你还不是一样,我都不稀得说,以前我儿子有对象,你就往上凑,那个德行啊,还说我儿子拼死拼活,是你死不要脸……”

    “你可拉倒吧,你儿子跟我认识的时候可没说自己有对象,你别给我来这套,如今看我过得好就想挑拨?我告诉你,别说门,窗都没有,你别做梦了。”

    “你无耻。”

    “你卑鄙。”

    “我x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了……”

    “好巧,我也早就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怎么的别人不说话,你就真当自己是白莲花了?”

    两个人真是毫不示弱,这要是换成别的小媳妇儿,早就害怕了。但是白晚秋是越战越勇。兰婶子看着白晚秋这一出儿,再三感叹幸好当初相亲她儿子不愿意,不然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她可干不过这个白晚秋。

    兰婶子是认怂的,她就是个性子温和的,真是干不过。

    再看看自家儿媳妇儿,她赶紧上前扶住人,说:“咱远一点,这热闹不好看啊。还是得小心点更好。”你可是个孕妇啊,还是离远点,这些人都是疯的。不小心打到人就不好了。

    薛秀也在看热闹,点头:“妈你放心吧,我有数儿。”

    整个大院儿的人下班都过来看热闹了,真是谁也缺了不了。

    杜鹃也在人群里,这会儿人多了,就不显出她了,人少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公安,不劝架实在不好看,但是人多大家都不劝架,也不显得奇怪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可不是就这样。

    两个人正翻着祖宗十八代骂娘呢,胡大叔眼看这样,提高音量高声呵斥:“够了!丢人现言的玩意儿。给我回家。”

    他一把将人拽住,说:“赶紧走。”

    “我不走,老伴儿,你让我跟她掰扯掰扯,我看真是给她脸了……”

    “呵呵,我看你就是笑话,你好意思说啊,还什么给我脸了,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多的牛逼吧。”白晚秋嘲笑着。

    许元也生气:“你也够了,总是翻扯以前的事儿,难道很体面吗?”

    为什么要再三提醒二婚的事儿。

    “表哥……”周如眼泪汪汪:“你不敢跟她结婚的。”

    她还来劲了,说:“你当初真的不该跟她在一起的,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这样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给我闭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老娘还没死呢,你竟然勾引我男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袁妙玉,她要面子,就忍了你腻歪。我打死你!”

    白晚秋上前就是一个大逼斗,周如瞬间摔坐在地上。

    葛长玲:“打的好!”

    白晚秋得意一笑。给了葛长玲一个你有眼光的表情。

    葛长玲也和气的微微一笑,她跟白晚秋又没有什么矛盾。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白晚秋厌恶常菊花,白晚秋也厌恶周如,正好,这都是葛长玲厌恶的。你看,这不是巧了,她们不是朋友,那都对不起这个巧合。

    这是天赐的缘分啊。

    友谊必须抓住。

    葛长玲赞赏的看着白晚秋,说:“你好厉害,对待敌人就该像是秋风扫落叶,我也算是学到了。”

    白晚秋轻声笑了出来,说:“我就是见不惯这种没骨头又不守妇道的女人。”

    葛长玲赞同点头。

    这两个人倒是都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样的。

    但是他们倒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正有问题的一定是别人。

    “你们两个怎么这样啊,我知道你们嫉妒我……”

    周如又叭叭的开口。

    只是葛长玲毫不迟疑,也甩了一巴掌:“你给我闭嘴,少跟我来这套,你这一套也就对老爷们有用,对我?我告诉你,没有用处。别以为哭哭啼啼的就有用,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眼瞅着战争又要开始,这会儿倒是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

    周如委屈:“我只是想给文玉柱讨个公道,怎么就那么难。”

    葛长玲:“你讨公道你找公安啊,喏,这里都是,你找凶手去啊。你想借着这个事儿冤枉我弟弟,那是想都不要想。我家长柱今天快中午才回医院,再就没有出去,他怎么可能打文玉柱?再说,呵呵,你怎么会跟文玉柱走在一起?你不是留着信说是因为我这个姑姐不好才要离开吗?那怎么跟文玉柱在一起的?你这个贱人,你都跟人私奔了,还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想要阴我一下。你可真够歹毒的。”

    葛长玲真是越说越气,这个周如竟然想要冤枉她,可见其人多么歹毒。

    她猛地上前,丁零当啷,又打起来了。

    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不如再干一场。

    葛长玲十分愤恨周如,周如尖叫:“你个疯女人,你打什么。”

    “你偷人,我怎么不能教训你。”

    “好了!”

    眼瞅着大家都管不住,杨大姐到底还是站出来了。

    “你们都给我住手,一个个不知所谓!”

    她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你们这样做难道很光荣吗?一个个的真是半点事儿也不懂,怎么的,你们是好日子过够了想要进去?给你们脸倒是都不要脸。打啊,你们继续打,打死了算。打不死就去拘留,我看你们不想留在家里是想去蹲一蹲了。周如,你跟人私奔,也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真是严格追究,你就彻底进去吧。别忘了你档案还有被拘留过的记录。这好事儿你是一件也不干,缺德事儿倒是一件也少不了你。整天拿出那个样子给谁看?你真当别人都要惯着你?你也有点自知之明,自从你来这个大院儿,惹出多少事儿,我不管你家里人是怎么教你的。但是我就一句话,你如果想进去,就尽管再折腾。孙大妈,还有你,你那个亲戚一来就住一两个月,是这么回事儿吧?这人开了介绍信进城是可以的,他老老实实的,我们也不非要做那个坏人撵人走。但是你家那个亲戚是个什么玩意儿?挺大个老爷们想来城里吃绝户是吧?怎么的别人都蠢升天了,乐意被你们坑骗?我告诉你,这种人进城就是不安定因素,我会联系他们大队,好好说道说道。真是给你们脸,你们倒是不要脸了。”

    “不要啊,千万不要啊,我家玉柱不是个坏孩子。”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坏孩子,这人要是不坏,就没有坏人了。那种卑鄙小人,还想拦我的路呢。装什么好人呢?就是一个十足的卑鄙小人。”

    薛妍妍小声嘀咕。

    不过这会儿没人管她说啥,孙大妈:“杨大姐,我知道,我知道我家玉柱有些事情做的不好,他还是个孩子……”

    杨大姐厉声:“你给我闭嘴,孩子?有二十大几的老爷们是孩子吗?你整天背地里讲讲大院儿这些姑娘的时候,十多岁的小女孩儿你也说不是个孩子了,怎么的轮到你家外甥就还是个孩子。谁家孩子这个德行?这么大的孩子,是驴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长辈,有些人才越发的张牙舞爪不做人。你乐意哄着你外甥是你的事儿,但是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们这些邻居也哄着。这种人,就是不安定因素,我会盯着你们家的。你这个外甥以后再来。他但凡是住超过三天,我都会找居委会打好招呼。你们好自为之。大家也别觉得我好说话,这次算了,我这次之所以算了不是看谁的面子,你在我这里都没有面子。我这次之所以不追究是因为这个人多少有点倒霉,他遇到抢劫的了,人现在还在医院昏迷。”

    虽然大家也听了一些,但是这会儿杨大姐实打实的证实这个消息,还是让大家很吃惊的。

    抢劫啊。

    这事儿可怪吓人的。

    “这是在哪儿被抢的啊?”

    “我听说是车站,先头儿周如说的,我还以为她又胡说八道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真是没想到。”

    “哎妈呀现在也是危险,你说车站不是有乘警吗?这都敢随随便便抢劫?这年头儿穷疯了才这么大胆。”

    “哪儿啊,我听说是汽车站,火车站这边的话,不就是杜鹃他们派出所了?那肯定不是他们这个所啊,她都不知道的。”

    杜鹃在一旁点头,说:“不是我们所接警的,应该是汽车站那边。我们今天还忙着杀猪贼的事儿呢。”

    “听说了听说了,真是个变态,好端端的杀猪干啥。抓到了吗?”

    杜鹃点头:“抓到了。”

    “你说他们哈,我也是服了,这私奔就不能坐火车吗?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啥啊。就不该私奔。”

    “啊对对对,不过这个周如心机也挺深沉的,都要走了还要算计一下葛长玲啊。真是个鸡贼的。”

    “谁说不是呢。”

    大家都嘀咕着,杨大姐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葛长玲你也是,我知道你是很心疼你家里人,你这姑娘对家里人是没得说。但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每次回来都要闹腾一场。你自己难道好受?这一次周如确实是有点事儿,如果以后你弟弟又娶了别人呢?你还能回x来掺和吗?你就没想过,你掺和的越多,最后反倒是越不好。我也不说家和万事兴这种话,这个大家都想,但是大家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到。不过不管做不做得到,你也不能整天就把心思放在娘家,你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如果你娘家想要你,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你看事实是这样吗?你回来永远都是搅合更多,所以周如才要临走都要算计你。你还是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搅合了。”

    一番话说的葛长玲脸色难看,但是她也晓得。其实杨大姐说的没有错。

    杨大姐是挨个点名儿,一个也不放过,又看向了常菊花和白晚秋这对前任婆媳。

    她说:“常大妈,你这都是老问题群众了,多少次了,每次打架都有你,没有你,你也能创造机会自己加入进去,怎么的,打架就这么好吗?你就不能消停点?一家子工作都挺忙的,你作为家里唯一不上班的。你应该做的是保证后勤,但是你看看你,哪里有闹腾哪里机就有你,孩子就这么随手一丢。我记得你不是很想要一个大孙子吗?这有了孩子怎么还不珍惜?这孩子总是这么随手一塞,在大院儿还行,如果去外面呢?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抱着孩子跑?怎么的?你以为外面就没有拐子?如果没有,那前几天抓到的是什么?这种人偷了孩子就跑,再想找可太难了。说完孩子的事儿再说你,你整天东家挑拨西家转悠,你存着什么心我也不想多揣测,但是大家都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整天盯着别人家,损人不利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要是真的这么无聊,你就好好收拾家务,不要但凡是有点热闹就要出来跟着挑拨。生怕事情小。整天骂这个挤兑那个,不会让别人高看你,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丢人现眼的搅屎棍。”

    这话要换了别人说,常菊花就要打人了,但是现在是杨大姐,她倒是不敢闹腾,只是气的脸色涨的通红。

    杨大姐:“还有你,白晚秋。你不是第一次嫁进这个大院儿,作为邻居,我是希望你能婚姻幸福的。但是究竟过成什么样总是要看自己的,既然已经开始新生活,就不要管那些旧人旧事儿,除了会让你的新婚蒙上一层阴影,别无作用。这又何必呢。有那个时间,你不如经营好自己的新生活。原本就算是有些不愉快,也随风飘散吧。总是纠结旧人,只会让你的新婚不幸福。有什么比自己好好过更重要。”

    大家一个个都被说的不言语。

    杜鹃真的很想给杨大姐竖大拇指,她星星眼看着杨大姐,感叹这就是自己的榜样。

    杨大姐眼见几个人老实了,视线扫了一圈儿,只是这一看就看见杜鹃亮晶晶的星星眼。她差点破功笑出来,不过还是严肃的说:“大家都散了,葛长玲,你去找一下你弟弟,让他回来跟周如好好说清楚。能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离婚。别搞什么私奔的戏码,不够丢人的。”

    葛长玲:“行。”

    “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儿都散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吃晚饭吧。”

    丁大爷拍着腿念叨:“亏了亏了,又亏了啊。”

    杜鹃疑惑:“又亏了?”

    丁大爷:“我就该端着饭碗过来看热闹啊,这都是下饭菜啊!完了,现在他们不打了,我这还得配咸菜吃饭,那咸菜也是钱啊。”

    杜鹃:“……”

    沉默,深深的沉默。

    是她见识少了。

    丁大爷:“哎,杜鹃,你家今晚吃什么?我过去闻着味儿当菜。”

    杜鹃:“……”

    她幽幽:“我也不知道啊。”

    她吐槽:“丁大爷,您这挣钱也不少,也不能这么节省啊。”

    丁大爷:“你不懂,你还是年轻,我对我几个孩子都丁是丁卯是卯,他们将来肯定对我也是丁是丁卯是卯,我们可得多攒点钱好养老。不然指望谁?”

    杜鹃:“那你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

    “我对他们也不差啊,那非得吃好喝好吗?旧社会孩子还养不大呢,我这都够意思了。再说了,我就是个抠门的,遗传给孩子也是抠门儿。我就算是对他们大方,他们也会对我抠门的,那我还不如多攒点钱。你是年轻,不太懂的。这钱才是最重要的。最能靠得住可不是儿女,而是钱,我能不攒钱吗?”

    杜鹃:“您这话怪怪的。”

    丁大爷笑着说:“这不挺对的?这天底下可不是所有父母都无私,小杜鹃啊,你就偷着乐吧。你可是个幸运的女孩子。那可太多人都不如你了。”

    杜鹃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爸妈对我好,我当然知道啊。”

    两个人说话,齐朝阳就在不远看着,嘴角带着笑意。

    杜鹃察觉到齐朝阳的视线,回头看他,齐朝阳:“怎么了?”

    杜鹃:“没什么。”

    停顿一下,她说:“我吃完晚饭就出来锻炼。”

    齐朝阳:“好,我跟你一起。”

    杜鹃立刻来劲,说:“那可得多教我几招,我来对付坏人。”

    齐朝阳:“乐意至极。”

    杜鹃笑容灿烂,说:“那我……”

    “你看你看!”丁大爷猛拽杜鹃,杜鹃一侧头,就看到葛长柱跟个鸭子一样回来了。他大劈叉了嘛,这走路自然就这样了。杜鹃:“唉呀妈呀。”

    他们本来都要散了,但是这会儿估计又有新热闹看,倒是不想走了。

    其实葛长玲还没去叫人呢,但是大院儿总是有爱看热闹的,这不,周如一回来,就有人去医院通风报信了。主打的就是一个迅速,迅速的像是一阵风。快得很。

    葛长柱回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就跟刚才着急过来的许元一样,他的脸也很黑。

    许元的黑是因为媳妇儿打架丢人。更有甚者,也是因为这个打架的对象是白晚秋的前任婆婆,那就更丢人。但是葛长柱不同,他的丢人,是绿帽子的丢人。

    这可更惨了,一般男人都忍不住的。

    葛长柱迈着鸭子步,漆黑脸走过来,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火速让路,生怕耽误了葛长柱回家找回场子。不过这个场子肯定是找不回来了。

    毕竟媳妇儿偷人这种事儿,怎么也都不行的。

    是的,大家都认定了周如是偷人又私奔。毕竟,就他们这个情况,也不用更多猜测了。周如自己都没想藏着掖着呢,多明显啊。

    葛长柱一路回家,杜鹃跟齐朝阳互相对视一眼,嘀咕:“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齐朝阳也拿不准的,他们也查过夫妻之间戴了绿帽子然后杀人,所以这个可大可小。

    两个人不太放心,匆匆上楼。

    一码归一码,别看齐朝阳说邻居打架都是小事儿,但是也分什么情况,就白晚秋和常菊花这样的,一看就闹腾不大。但是葛长柱可不好说。老实人戴了绿帽子,哪好说呢。

    老实人发飙,才是最容易失控的。

    齐朝阳想到了,杜鹃也想到了,两个人飞快的上楼。

    刚上来,就看到葛长柱一把掐住了周如的脖子,使劲儿摇晃,不断的大叫:“我对你不好吗?你说,啊,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害了我一辈子,你竟然跟人私奔,你想过我的脸面吗?我对你的爱情,都错付了……”

    “呜呜啊呜……”

    周如被掐的翻白眼,葛长柱的手很重。

    他用力掐着,简直就想要奔着周如的命,周如翻着白眼儿,不断“手舞足蹈”。

    杜鹃火速冲上前,“快松手。”

    葛长柱这会儿爆发了巨大的力量,紧紧地掐着周如,就是不放手。

    杜鹃严肃:“葛长柱,快住手。”

    她用力敲了一下葛长柱的手肘,葛长柱吃痛松手,随即很快就要再次动手,齐朝阳一下子将他的手别在了后面,杜鹃则是顺势拽开了周如。

    两个人配合十分的默契。

    事情发生的很快,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杜鹃和齐朝阳就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葛长柱叫喊:“放了我,你们放了我,让我杀了这个贱人,我对她多好。我对她多好啊。她竟然这么对我,真是无情无义。亏得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跟她在一起,我应该想到的,这种女人哪里是什么好人。如果真是那么好,许元怎么会退避三舍,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爱上了她。”

    “不是,不是的,不是不是的,你不能这么说我……”周如没想到葛长柱会这样。她本来想的很好的,自己要好好拿x捏葛长柱一下,让他知道对自己的好全然不够,把钱藏起来更是不对。最好是告诉她家里存款到底有多少,也要承担文玉柱的医药费,这样才对。到时候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周如。

    在这场爱情里,她就是上位者。

    可是却不曾想,葛长柱发飙了。

    她一下子慌了神儿,她本来可是要拿捏住葛长柱的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凭什么不能这样对你?我二姐说的对,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遇见你,我就很倒霉,那医院更是去个不停,要说我身体脆弱,我以前咋不这样?全是你,全是跟你在一起之后,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倒霉。每天都在倒霉。你就是个扫把星。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我真是中了邪了。”

    葛长柱不是有心诋毁,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以前喜欢的是谁?是杨大姐家的关秀月啊,年轻、漂亮、家庭条件好又考上了文工团。这是多么出色的一个姑娘。现在喜欢的是周如,有娘家跟没娘家一样,娘家人从未见过,就跟死了一样。结果一分钱也没有,她一个人空手从哈城过来,就带了几件衣服,明明跟他结婚了还要拿捏着不让他碰。

    要说她长得跟个仙女儿一样,那也是没有的,她长的都不如二婚的白晚秋。

    就是很普通很干扁的一个人。

    当初他对关秀月示好不成遇见周如对他关心有加,她就趁机俘获了他的心。可是假的都是假的,她跟他结婚是因为不想下乡。这样的人,他怎么就会上当啊。

    他那么聪明的人,竟然突然就移情别恋,突然就死心塌地的爱上周如,肯定是周如做手脚了。

    对了,对了对了,她那会儿安慰他的时候给他倒了一杯水,肯定是那个时候,肯定是,她在那个时候肯定是弄了什么符水,他才中计。不然怎么会,他怎么会爱上她。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如,见她鼻青脸肿不像样,十分十分难看,跟个猪头一样。

    他越发坚定,自己绝对不可能爱上周如的。

    他说:“你说,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给我倒水,是不是下药了?”

    周如:“???”

    葛长柱:“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你看你,你看你这个样子,我哪里看的上你。”

    周如:“!!!”

    她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主动勾引我的,那个时候我还是爱着我的表哥的,正是因为你不断的勾搭我,我才决定给你一个机会的。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会这么说。你怎么这样,难道你连自己的爱情都不敢承认了吗?”

    周如伤心欲绝。

    “爱我,是你自己的决定啊。”

    “不可能,我不可能爱你,爱你什么?看你丑的那个样儿。”

    葛长柱呸了一声,说:“你这种又丑又不正经,龌蹉的女人,我是怎么都看不上的。”

    这会儿别说周如了,就连杜鹃齐朝阳,还有其他围观的大院儿邻居也都懵了。这能不懵吗?虽说周如确实不像样,也确实不是什么好的,但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也不能赖周如给你下药吧?再说天底下哪有这种药?要是有了还不乱套了?

    葛长柱的愚蠢超乎了大家的想象,想不到,这是真的想不到。

    也不知道这大哥脑子是怎么转圈儿的。

    葛长柱可不管那些,继续说:“你说,你是不是弄什么符水给我喝了?就是那种一见钟情爱上你的符水。要不就是下蛊了。我以前听我一个工友说过,有些地方很神奇,还有什么蛊虫,就能影响人的脑子。你说,你是不是这么干了?我可告诉你,我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周如气的颤抖。

    真难得,周如都气的颤抖了。

    杜鹃也露出迷茫的表情,符水,下蛊,这真是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这这这……葛长柱的脑洞挺大的啊。

    他倒是很会想了,不过要是真的有那种东西,谁会用在他身上啊,要啥也没啥,这人对自己也太没有清晰的认知了。

    杜鹃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的热闹,再次深深感慨,这找对象,可是要谨慎啊。

    这夫妻两个倒是很般配了,都够离谱的。

    齐朝阳看出杜鹃的无语,他也是够无语的,他抬手拍了拍杜鹃的肩膀,默默的安慰她。虽然这事儿跟杜鹃没关系,但是太过离谱,以至于大家都有点蒙圈。

    还是要安慰一下的。

    他低声:“别听他胡说八道。”

    杜鹃嘴角抽了一下,说:“我知道的,别说我们要相信科学,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为什么要给葛长柱用啊。”

    齐朝阳失笑,你还别说,杜鹃的角度就更对了。

    是啊,就算有,葛长柱也配不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啊。

    杜鹃的话引起了共鸣。

    “这事儿还真是哈,如果真是有这种好东西,那我就给齐朝阳用,他有能耐,还会挣钱,以后肯定有前途。这样的爷们才值得下手。”

    “你想到倒是挺美,你都四十的大婶子了。咱就别肖想那小年轻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勒个去~你可真是!你寒颤我呢?我的意思是给我侄女儿撺掇,你有病吧?我还能是为我自己?我有老头儿啊,我又不是周如,看不上自己家爷们倒是整天盯着别人家的,丢人现眼。”

    “那真有也不能找齐朝阳啊,得去找条件更好的,齐朝阳工作可太忙了。”

    “对对对……”

    齐朝阳回头:“我本人还在呢,说小话儿的时候能不能等我不在啊。”

    杜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家原本的尴尬倒是立刻消散了。

    “齐队你别放在心上哈,我们老娘们开个玩笑。”

    “是啊,我们晓得你的,你……咳咳咳!”

    大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齐朝阳,又看了一眼杜鹃。他们都是过来人,还能不懂?杜鹃不算是特别开窍的姑娘,但是齐朝阳可挺明显了。这叫啥来着?

    哦对,叫温水煮青蛙。

    他们可没见齐朝阳平日里跟谁走的这么近,分明就是对杜鹃有意思。

    不过别看齐朝阳条件好,但是杜鹃可真是不好娶的。

    毕竟,人家家里都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再说杜鹃自己也好看又有能耐。

    他们要真是好了,那真是便宜齐朝阳了。

    也怪不得现在齐朝阳要温水煮青蛙,但凡是直接开口,杜鹃咋样不好说,估计杜国强陈虎梅两口子都未必同意。大家疯狂互相交换眼神儿,有些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算是没有开口,彼此也都懂。

    齐朝阳的嘴角抽了下:“……”

    你们这表情很明显啊。

    真当我不懂啊。

    不过齐朝阳还真是没在意。

    就连杜鹃都看出来了,也是一样没在意的。她并不是一个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人,她爸爸说过,做人要有自己的主见和主心骨。轻易被人影响可不是好事儿。

    她并不在意这个,很快的看向了周如葛长柱几个人。

    大家突然就八卦起来,葛长柱可是很不服气的。

    他说:“我怎么就不好了?你们说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我条件也不差,有人想要算计我再正常不过了。”

    并没有,是你想多了。

    大概是大家的眼神儿刺激了葛长柱,他相当的歇斯底里,怒道:“你们一个个的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的,不相信我的能耐吗?我这么好,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其他人默默的摇头,不,并没有。

    葛长柱越发破防,怒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们说,我怎么会喜欢上周如?”

    这谁知道了?

    喜欢的事儿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说清楚,那么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当然了,如果这世上真是有什么喝符水就能让人爱上。那还不乱了套了?就算有,那也轮不到葛长柱。

    杜鹃忍了又忍,没忍住,说:“会不会是你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审美?你现在因爱生恨坚决不承认自己当初的爱意。可是不代表你当初没有爱意的。”

    “你胡说八道。”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忠言逆耳总是不好听,但是你自己想想,你配吗?”杜鹃不是存心要找茬儿,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位仁兄是哪里来的自信。

    真是又普通,又自信。

    杜鹃不懂,杜鹃大受震撼。

    不过现在她惊讶的事儿太多了,以至于惊讶这种情绪都不值钱了。

    这都是因为有这么些好邻居啊。

    真是苍天啊。

    杜鹃语重心长:“我们都知道你戴了绿帽子所以不爱了,但是你也别扯这么离谱的谎话啊。真的,乌鸦听了都得掉下来。”

    “你x你你!!!”

    葛长柱怒目圆瞪。

    他说的有什么错,这些人凭什么都看不起他。

    葛长柱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就连鼻翼都动了起来。这么瞅着还挺凶。

    周如:“你们住嘴,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葛长柱。你们怎么这样啊。在我心里,长柱是极好的,虽然我们没有爱情,但是也见不得你们这么看不起他。”

    总是有人这样,无脑的护着男人,你都不知道,到底是她看不起葛长柱是真的,还是这个是真的。

    这正是让人分外的不解。

    杜鹃毫不客气:“你给我闭嘴。”

    她算是知道了。有时候对有些人商量反倒是助长气焰,倒是直接严肃点更好办。

    杜鹃严肃的很,脸色冷冷的。

    周如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她这人就是,你对她客气对她态度好,她会立刻蹬鼻子上脸,你不给她好脸儿,她反倒是不敢跳的太高。

    杜鹃从刚才杨大姐的威严可真是看出来了,怪不得杨大姐做了这么多年大院儿的管事儿,一直都有威严,大概正是因此了。

    “你们连个既然见面就好好谈,过不下去就离婚,别搞那些有的没的。闹腾有用的话,要我们公安干嘛。你们要是觉得好日子过你完了想进去蹲着吃窝头儿也不是不行。”

    学杨大姐,又是学杨大姐。

    齐朝阳看着杜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冲着杜鹃,憋着笑竖了一下大拇指。

    杜鹃骄傲的扬头。

    哼,她刚才也不是纯看热闹,都有认真跟着学的,她可不是一个糊涂虫。

    杜鹃很快的把又重新归为的诸位邻居劝走,这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葛长玲到底还没傻上天,说:“大家都散了,我们回家好好谈。多谢你们。”

    杜鹃:“你们别闹事儿就是最大的谢意了。”

    葛长玲有几分尴尬,周如不服气的扬了扬下巴。

    杜鹃:“蠢猪。”

    周如气的瞪大眼,声音粗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呵,你怎么知道说的是你?见过捡钱的,没见过捡骂的,你赶紧进屋去谈吧。“

    她小白眼儿翻的飞起。

    周如谴责的看她,随即又看齐朝阳,意思很明显,仿佛是让齐朝阳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齐朝阳:“……”

    “看什么看,你是见到个男人就走不动路,水性杨花。”葛长柱恶意的说。

    周如委屈巴巴的怨怼的看他。

    只是这次没用了,葛长柱用力推了周如一把:“我要离婚!”

    第218章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葛长柱要离婚了。

    这消息很快的就在大院儿传遍了。

    杜鹃他们当然没有办法参加葛家的家庭会议, 但是还是足够让杜鹃觉得吃惊的。

    这可是大院儿的纯爱战神葛长柱啊,不过这么看来,就算是纯爱战神, 遇到绿帽子也得缴械投降。喏, 葛长柱就是个例子,她不仅投降,还要踩一脚自己的媳妇儿呢。

    虽然周如确实不是个好的, 但是这也说明葛长柱是个什么性格了。

    周如不好, 他自己还不是惯着?现在又何必做出一副痛心疾首自己是被算计了的样子?这并不会让他的名声好都少,只会让人觉得这人真是不咋样。只是这人好像并不懂。

    杜鹃回家吃晚饭还在跟家里人嘀嘀咕咕呢。

    她抱着饭碗八卦:“我就不懂了,葛长柱说自己被算计, 就不怕别人告他封建迷信吗?还符水,还下蛊,我跟你说,也亏得大家说些有的没的话题岔开了, 不然传的多了,居委会都得找他批评教育。我可真是个好人。”

    “那可不,我闺女能不好?我闺女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聪明伶俐。”

    杜国强夸着杜鹃,又说:“这谁不知道,我闺女是最能干的新公安,别说什么李清木什么朱宇, 都不如你。”

    杜鹃点头:“那必须的吖。”

    她骄傲的扬头。

    在这方面,她可是从来都不说泄气话。

    她就是这么好哎。

    杜鹃乐呵呵的,吃饭都吃的欢快。

    杜国强:“对了你们这周有事儿吗?我想回村里一趟。”他继续说:“保林跟薛妍妍结婚的日子快到了,家里托我给他们买了点结婚的东西。我寻思让杜鹃在系统里换一下,然后我周末回家送一下。你们去吗?”

    杜鹃期期艾艾, 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可能不行的,我约了人郊游……”

    杜国强陈虎梅还有陈虎三个人六只眼睛多少都带着点不解,哎不,现在什么天气啊?郊游?山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啊。再有个几天就要下雪了。

    也是今年气候反常,要是搁了有的年头,现在都已经开始下雪了。

    这个天气,郊游?

    杜鹃说:“我都答应人了,不好再变了,这是我们约的第二次,第一次他有事儿就没成。总不能他第一次有事儿,我第二次有事儿吧?看起来很像是故意的。”

    杜国强反应过来,说:“你约了齐朝阳?”

    杜鹃点头:“是啊。”

    杜国强看着闺女,想了想总算是点头,说:“行吧,看你自己吧,我们这当父母的总归也不能要求你们一定要做什么,你觉得可以接触一下,那就接触吧,不过郊外也不是那么安全,山上蛇虫鼠蚁都多,出去小心点。注意安全哈。”

    杜鹃赶紧点头,说:“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小心的,爸爸你就放心吧。”

    陈虎梅欲言又止,但是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没说什么。杜鹃也没察觉出来。

    倒是晚上夜深人静,陈虎梅靠在杜国强的身上,说:“你就由着杜鹃,齐朝阳可不是一个好女婿。”

    杜国强诧异的扬眉:“你觉得他不好?”

    陈虎梅:“哪儿好了啊?我承认他是一个很能干,很有能耐的人,但是两口子过日子可不看这个。他那么忙,杜鹃也那么忙,他俩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很合适的。这样结婚了,谁来照顾家庭?他会不会要求杜鹃回归家庭?这我可不乐意,我的闺女娇生惯养的长大,可不是给人做老妈子的。”

    杜国强:“他不至于吧?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这么要求了,闺女离婚就是了。我们还养不起一个闺女吗?我从来都没指望闺女结婚就能十全十美,总归我们是她的后盾。过不下去就不过,又不是多难。再说,我看齐朝阳基因也挺好的。你看哈,高大,英俊,聪明,有学历,有能力,情绪稳定性格不偏激,你还别小看最后一点,这个很重要。所以我看,真是有个什么咱家闺女不吃亏的。过不下去,我们就去父留子呗。咱家闺女也是聪明伶俐长得好,齐朝阳也是一样,他们要是有个娃,那肯定遗传的很聪明。”

    陈虎梅刚才还愁的不行,现在倒是笑了出来,说:“你倒是能胡说八道,什么都说,你还说生不生娃都一样呢。”

    杜国强:“我是这么说啊,不过闺女也没说不喜欢小孩儿啊,反正我觉得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娃,都看闺女自己的意思。只要不是遇到文玉柱那种想吃绝户的,正常的交往我是乐意的。”

    陈虎梅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么说倒是也对,没有什么比他家闺女更重要。他们可就这么一个闺女。

    杜国强:“闺女有进一步的想法,我们也不好拦着的。”

    “我懂。”

    两个人说一说,倒是又觉得这不是个事儿了。

    陈虎梅:“你说哈,这当父母的永远都要为孩子操心,她小时候我操心,现在都这么大了,我还是操心。”

    杜国强:“我们家杜鹃很懂事的,不用想太多。”

    “嗯。”

    夫妻两个聊了会儿,放下心,之后倒是忍不住八卦:“你说葛长柱会离婚吗?”

    杜国强:“会。”

    他说:“葛长柱是个舔狗,那是也是个男人,他以前没跟周如圆房,舔着周如,未尝没有较劲儿的意思。就是那种一定能够要感动你,那种心态。但是现在周如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各方面不如他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他还能不破防?那可是大大的破防!他估计都要恨死周如了。这不,爱情的泡沫散了,他就回归成一个常见的正常男人。”

    陈虎梅:“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你很了解葛长柱一样。”

    “我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男人?我自己都是男人。”

    陈虎梅失笑。

    她故意靠过去,说:“我倒是不了解男人,但是我还挺了解你……”

    屋里很快的火热起来,两个人大晚上的也不消停,不过好在不管是陈虎还是杜鹃,睡眠都很好。他x们都不起夜,所以倒是稳妥的很。倒是晚上睡不着的朱爱霞听到楼上隐约的动静儿,翻了个身,心情不咋样。

    其实楼上的声音很小的,他们这楼的隔音还没差到这个程度,但是谁让朱爱霞耳朵也挺好用的呢,深更半夜又本来就安静,他们又是楼上楼下,自然都听见了一点动静,她又翻了个身。

    她还是第一次埋怨自己耳朵太好用,同样都是夫妻,同样都是中年,你看看人家,人家多和睦。再看看他家,他家孙正方的力气也不知道都用哪儿了,整天一拉一缩头。那个德行啊。

    她有这样的想法,他还装睡,这才不到四十的人,怎么的就不行到这个地步了。

    她不禁想到孙正方跟汪春艳偷情的事儿,虽说那是之前了,被她抓到之后这人就老实了。但是朱爱霞总是觉得不对。同样都是老爷们,不管是楼上的邻居还是她偷偷问了工友,人家谁家老爷们也没跟自家老爷们一样啊。

    这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么的就一点这种兴趣都没有,她每次暗示他,他都闪闪躲躲的说自己累了。想到这里,朱爱霞没忍住,一脚踹向了孙正方。

    孙正方:“啊!”

    他叫了出来,迷糊了半天,这才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说:“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朱爱霞也不回应,翻身就睡。

    孙正方:“???”

    他骂道:“真是个神经病。”

    只是被踹醒倒是不困了。

    他回到被窝儿,睁着眼琢磨,说:“媳妇儿,你看看还是主动跟大丫头走动一下吧?”

    朱爱霞嗤笑一声,说:“怎么?看到人家过得好眼馋了想要重修旧好?你可真够能白日做梦的,你以为人家给你这个面子?真把你这个当爹当回事儿,至于这么长不搭理你吗?孙正方,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承认你那个闺女就是个白眼狼,就是个自私的恶毒鬼很难吗?我虽然是后妈,但是跟别人比我做的也不差吧?再说也是一边儿上班一边儿带娃,一把屎一把尿的给她拉扯大的。你看她怎么对我的?一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立刻就翻脸无情……”

    孙正方埋怨:“还不是你区别对待?”

    朱爱霞:“你放屁!那谁家的闺女过的比男娃儿更好?更不要说我这还是双生子呢。那更是金贵。再说,孙正方,我发现你这人挺不要脸啊。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说,咱家是你妈当家?那饭菜都是你妈分的,是我吗?就赖我。”

    孙正方尴尬了一下,又说:“你不是还有点私房钱?也没看你给闺女花。”

    朱爱霞一咕噜坐起来,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要脸,你自己没有私房钱?你为什么不给你闺女花?凭什么要让我给?我给她带大又没苛待她,还让她读初中,我就很不错了。怎么的?我一定要对继女比亲儿子更好吗?我是有病?这就不是男女的事儿,不管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我总归要对亲生的更好。不然叫什么亲生的?再说你闺女为我做什么了?就要让我无私奉献?你说这话的时候可真是够不要脸的。那是半点脸面也不要了啊。”

    朱爱霞越想越气,自家这个老爷们,夫妻那点事儿不行,照顾家也不行,如今还敢跟她大小声?她猛地坐起来,一下子跨坐在孙正方的身上,咣咣的拳头就打了过去。

    不过她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孙正方还要上班,如果伤在脸上就太丢人了。

    这样可是不行的。

    她拳头都打在了孙正方的身上,咣咣的。

    孙正方:“哎呀,哎呦。你你你,你快住手……你这疯女人干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咋动手了?别打,快别打了。你这是干啥啊。哪有你这样的。”

    朱爱霞:“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想跟我来横的,那想都不要想。我不干。”

    她骂骂咧咧:“你自己都不想对女儿好,还想指望我对继女无私奉献。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咣咣咣!

    这动静儿,楼上都听见了,正好这会儿杜国强和陈虎梅结束,两个人面面相觑。

    楼下这是干啥?

    这动静儿属实不太像夫妻之间那点事儿,听着动静儿倒像是打起来了。

    只是两个人倾听了一会儿,倒是又没有动静了。

    陈虎梅困乏的打个哈切,说:“行了。早点睡吧。”

    杜国强嗯了一声。

    确实没有动静了,因为楼下已经不打了。

    他们两夫妻这么闹腾,屋里自然是听得见的,于九红出来敲门,呵斥了两个人:“大晚上的你们出什么动静儿呢?生怕日子过得太好是吧?你们也想像葛家一样成为别人的谈资吗?”

    朱爱霞起来开门,说:“婆婆,不是我要找事儿,是这个混蛋,他埋怨我为什么不对孙婷美好,你是知道的,我一嫁进来就当妈带孩子,我这还不够好?他怪我私房钱不花在孙婷美身上,我也就实话实说,我肯定是要花在我自己亲儿子身上的。再说我干什么要给孙婷美花钱?我对她不好吗?她感恩了吗?再多的钱花在她身上,她都会觉得不够,我凭什么。”

    朱爱霞巴拉巴拉,于九红沉默了一下,这夫妻是闲的吗?大晚上不睡觉因为孙婷美吵架?虽说向着儿子,但是这个事儿,于九红站儿媳妇儿。

    她说:“爱霞说的对,我告诉你,你的钱,你一分钱都不能给大丫头花。那个死丫头我是看出来了,就是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缺德玩意儿,你别指望她对家里有多少真心,她一心只有婆家了。但凡是她对你好一点,保不齐都是想算计你什么。你离她远点。如果你钱多了没地儿花想要发挥一下,那就把钱都上交。”

    “妈,我不是……”孙正方是想保住自己的私房钱的,但是朱爱霞不给他这个机会,说:“婆婆,你都要出来了,到时候留着养老。这钱给他也是嚯嚯了,不是给白眼狼就是给骚狐狸,我宁愿是您拿着,您拿着也多点养老的保障。”

    其实这也不是他们婆媳关系多好,这一般婆媳关系可没有很好的,他家也不例外的。但是朱爱霞是知道婆婆的,婆婆是最疼她两个儿子的,给婆婆了,其实就相当于给自己儿子了。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说的很好听。

    果然,于九红满意的微笑,虽说平日里儿媳妇儿有些不受教,但是关键时刻知道该是站在谁这边。

    “我没有……”

    “不可能,你每个月工资都留十块钱,你也不抽烟,午饭五块钱怎么都够了。”

    “你哪能这么算……”

    大晚上的,这一家子倒是开始算账了。

    不过到底不是打架,没那么大的动静儿。

    但是没睡的又何止是他家,其实胡相明和孙婷美也没睡呢。胡相明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好的计划竟然出了岔子,这该死的周如竟然回来了。

    他想要羞辱葛家,这虽然做到了,但是又不是让他很满意。

    这个事儿出了,连带后续的计划都不太好办了。

    孙婷美也睡不着,她抱怨:“这个文玉柱怎么就这么倒霉,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没用。他不是挺能打的,遇见抢劫的怎么就让人给衣服扒光了。自己丢人不说,还破坏了咱们接下来的计划,真是愁人。”

    “你也别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气?你是没看见今天杜鹃和齐朝阳那个眉来眼去的样儿,真是个不要脸的,凭什么啊。她凭什么能过得好,我就是看不惯她。”

    胡相明安抚她:“好了好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出气的。但是咱们也不能贸贸然的干,如果被抓到了,那就不好了,我们还是稳妥点。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不是报仇,那拖得更久都是可以的。我们要争取一击即中。不然打草惊蛇就完了。”

    “啊?你这一杆子给我支到三年后了啊?”

    “我只是打个比方,自然不想如此的。”

    “哼。”

    胡相明摸着孙婷美的肚子,说:“你就好好养着,到时候再给我生一个儿子,那些算计的事儿,都有我呢。你不用多操心。”

    孙婷美倚靠过去,说:“好~”

    她低声:“你说,周如和葛长柱会离婚吗?”

    胡相明当然不想他们离婚,只要不离婚,周如这个人尽皆知的绿帽子就时时刻刻提醒着葛长柱丢人。他本来是想趁机挑拨一下的。但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了,x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他来运作,这就很麻烦了。

    而葛老头和葛长玲肯定是希望葛长柱离婚的,就不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了。

    胡相明真是恼火,这次事情真是太操蛋。

    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觉得这真是天意,毕竟,谁能想到文玉柱上个厕所都能遇见抢劫的。真是见了鬼了。不过胡相明哥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

    如果这世上真是有那些,哪里还会有坏人嚣张?

    所以这次真是倒霉催的,只盼着这两个人不要离婚。

    胡相明满怀希望,但是有些事儿总归不以他的想法为主,这谁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葛长柱跟周如就默默都领了离婚证。结婚好离婚,快的就像是一阵风。

    他们就连个结婚的酒席都没办。这婚都离了。

    两个人离婚的很快,不过除了胡相明不高兴,其他人都惊讶之余又在意料之中。

    毕竟,葛长柱都说他喜欢上周如是因为周如给他喝符水了,又哪里会好?

    两个人很快的离了婚,一人捏着一本结婚证出来,周如委屈的看着葛长柱,她木着一张脸说:“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你真的就这么无情无义吗?你真的就对我这样了吗?”

    三连问,但是却并没有让葛长柱回心转意。

    葛长柱冷哼:“你在外面有人的时候怎么没想一想我们是夫妻?我对你那么好,我什么好的都给你,我一直都那么相信你,就连你说不圆房我都同意了。你说让我用爱感化你,我一心一意这么做,结果呢?你偷人你私奔,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收起你那一套吧,我告诉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被鼓动了。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他那么尊重她,她倒是轻轻松松就给别人了。

    这点是葛长柱最气的。

    周如以前一直喜欢许元,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许元是不喜欢周如的。表现的十分明显,所以他从来不担心他们什么。因为他们不可能的。

    但是周如都跟文玉柱私奔了,他可不敢说他们没做什么。

    葛长柱哼了一声。

    他鄙夷的看着周如,说:“我们两个一刀两断,你拿走那些东西,就当是我倒霉,喂了狗了。但是你给我记得,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敢说会不会掐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一定要这么冷酷吗?我们就算是做不成夫妻,难道就不能做朋友吗?”

    “朋友?谁要跟你做朋友?我可一点都不想看见你。滚!”

    葛长柱怒吼,惹得周如掉下一滴泪。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称不上梨花带雨。

    许是周如自己是这么想的,这样一哭,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但是她现在这个鼻青脸肿头发一缕儿一缕儿见不得人的样子,实在是称不上,要说起来,就跟恶鬼一样。

    葛长柱自然不会被迷惑,在他们身边的葛长玲这会儿终于开口了:“小弟,我扶你走。”

    她看向周如,嗤了一声,说:“我祝你和文玉柱白头到来啊。”

    葛长柱怒目相向。

    葛长玲安抚的拍拍弟弟,说:“两个穷鬼,我看他们怎么过好一辈子。”

    葛长柱瞬间高兴,倒是周如不赞同的说:“爱情哪里是用钱来衡量的?”

    葛长玲:“那你们赶紧结婚啊,生活一辈子吧。”

    葛长玲扶着弟弟很快的离开,其实他家也不是那么大度,丢了那么多衣服和被褥还要算了。可是不算了又能怎么样。让他们还吗?那肯定是还不起的。

    还是葛长玲当机立断,决定不要这些了,他们什么都不追究了,就换赶紧离婚。

    别看周如跟人私奔,但是真的提到了离婚的事儿,周如竟然迟疑了。她竟然不乐意,可见她也不是自己说的那样只要爱情,她这是典型什么都想要。

    她虽然觉得自己对勇猛的文玉柱一见钟情,但是却还是不舍得葛长柱这个正式工作,竟然想要拖着。这样的滚刀肉。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双标货,葛长玲觉得不能拖下去了。

    她宁愿损失一点也要让弟弟赶紧离婚。

    如果不离婚,万一弟弟又被笼络回去了呢?

    他这人最单纯不过了。

    她可实在是不放心的很,所以只能用周如伙同文玉柱盗窃威胁她,只要她赶紧配合离婚,这个事儿就算了,他们家这一次就破财消灾。如果她还要拖,那么就看看盗窃有没有人管了。

    她周如跟葛长柱是夫妻,可能不会被追究,但是文玉柱呢?他可是外人,葛长玲可不相信昨天晚上文玉柱不在。

    这就看周如在不在意文玉柱的名声了。

    事实证明,周如现在对文玉柱还是有感情的,她同意了。

    这不,离婚证很顺利的到手了。

    当然了,葛长玲笃定文玉柱和周如之前就搞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葛长柱住院的时候,是文玉柱来他们大院儿找她的。她才会去医院,怨恨的打周如。

    现在事情发了,她已经明白过来了。

    不过她没有拆穿葛长柱这些小算计,她就是要让周如跟文玉柱走到一起,到时候去乡下种地,看她还说不说什么爱情。

    葛长玲他们家甩开了周如。

    周如一个人蹲在台阶上哭,路过的人一个个好奇的瞅着,没敢上前,她被揍得鼻青脸肿太吓人了。不敢上前啊。周如哭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安慰自己,心里骂骂咧咧这些人真是没有安心,她步履蹒跚的奔着医院,好在,她还有玉柱哥。

    最起码,她还有真爱。

    周如很快的来到了医院,竟然意外见到了齐朝阳,她立刻惊喜:“齐队,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你是在这里等我的吗?”

    齐朝阳嘴角抽了下:“……”

    这个周如果然是个花痴。

    要说起来,汪春艳最事情更过分,但是大家都更烦周如。就是因为周如永远自恋永远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让人很无语。以前大家提起汪春艳都很反感,她总是勾搭各家老爷们,但是现在看了周如才是彻底服了。汪春艳看着都正常了。

    最起码汪春艳做事情是有自己的需求的。

    周如,纯纯的癫癫的花痴。

    齐朝阳:“我是来查案子的。”

    他面无表情,说:“你当时也在现场对不对?”

    周如眼珠子转了转。

    齐朝阳:“如果扰乱办案,我们是可以拘留你的。”

    他一眼就看出周如的小心思了。

    “你过去找人的时候,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了吗?或者说,你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周如抿抿嘴,摇头:“没有。”

    她默默掉眼泪:“我当时只顾着文玉柱了,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他当时就那么躺在地上,那么的软弱,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需要我,当时我真的整个人的心都要碎了。我立刻就冲了过去,好在,还有一线生机。当时我真是怕极了。其实我也想会不会有人趁机对我做什么,你是知道的,喜欢我的人一直都很多……”

    “我不知道,你也别花痴了,没有人喜欢你,都是你自欺欺人臆想的,你继续说案子,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齐朝阳果断的打断她。他们查案子,最明确的就是有一说一。而对这个周如,他就更加的直白,如果不直白点,保不齐周如就要多想什么。保不齐他就要多一个暗恋周如的黑历史了。

    这个他可真是吃不消。

    “也就是说你当时什么都没发现对不对?”

    周如还沉浸在被齐朝阳打击了的痛苦里,一时没说话。

    “你当时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对吗?”

    周如摇头:“没有。”

    齐朝阳点头,说:“行了,你去找文玉柱吧,他醒了。”

    周如:“什么!”

    她猛地冲向屋内,就见文玉柱气色还好,她一下子扑过去:“玉柱,玉柱啊!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的玉柱……”

    “让开,快让开,你压倒点滴了,快,护士,护士护士,回血了,文玉柱的点滴回血了……”

    现场顿时一团乱。

    齐朝阳看着这个惹事精周如,无语的摇头。

    真是天大地大,什么人都有啊。

    他很快的带人继续去找其他几个帮忙的人,查找目击者,这要说起来,这不是最近的第一个案子了。接连已经发生三次了,所以转到了市局,齐朝阳负责带队。

    他就希望这个案子能够查的顺利点,可不能再爽约了,如果又爽约,那以后真是约不到杜鹃了。

    齐朝阳苦笑一下,赶紧忙活起来。

    周如离了婚,只能围绕在文玉柱附近,含情脉脉:“玉柱x哥,你知道吗?我可以证明我们的爱情,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怎么证明我们之间是有爱的,现在我知道了。你知道吗?我为你离婚了,我彻底的离开葛长柱了。你高不高兴?开不开心?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乐意跟着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文玉柱:“!!!!!!!!”

    妈的,你身后没有葛长柱这个冤大头掏钱,我不想要啊。

    其实他们最开始勾搭上的时候,文玉柱也不是为了钱,就是单纯被一个女人爱慕,得意着。可是他每天闲着没事儿在大院儿坐着唠嗑,听多了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特别是不少人穷但是有能耐的男人靠着女人发家,也就心动起来。

    有好几个穷小子带着地主家小妾私奔的事儿呢。

    那些人都能靠着这个发家,他为什么不能靠着周如呢?

    文玉柱心里长了草,这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现在看周如,已经没有半分悸动了。

    人也得到了,钱也没有了,周如……她现在算个屁。

    周如并不知道文玉柱的想法,还在喋喋不休的表功,半点也不提自己曾经不想离婚的事儿。

    两个人各有心思,也是在这个时候,杜鹃他们接到一个协查的通报。这是哈城那边来的,是周如娘家那边的派出所,同时还有知青办,两份调查函。

    这个也是直接来到他们所里核实情况的。

    杜鹃看着协查的事情,震惊的抬头:“这这这……这周如是要下乡了吗?”

    张胖子也看着协查通知呢,点头说:“那肯定是啊,他家都给她报名下乡了,按理说她去年就该走了。但是她仗着结婚留在了本地。两地又有信息差,倒是出了岔子。现在人家找来了,肯定要处理的。”

    事情是这样的,现在下乡的热潮如火如荼,各家各户,但凡是符合条件,就一定要下乡的,可不是谁偷偷才躲起来这事儿就算了的。特别是一些有工作的,那如果做的不好,工作都要受牵连。倒也不是说保不住工作,最起码升迁无望,评选先进什么的也无望了。

    现在的人可是很重视这个的,不然前一段儿也不会出现养殖场杀猪挑事儿的案子。这为的,其实就是一个先进。

    除此之外,如果逃避下乡的政策,家里的人还有可能被调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下乡是不可能的。周如她爸是小领导,更得响应政策号召了。

    他家是一定要有人下乡的,所以他们给周如报名了。

    周如其实也是知道的,她知道家里有点想让她下乡的想法,但是却不知道已经准备报名了。她当时为了逃避这个事儿,就自己一个人了离家出走了。

    她来到江桦市,能投奔许元更好,如果不能,还有葛长柱这个保底。

    周如是偷偷走了,但是周家已经给名字报上去了。

    所以她的情况就是逃避下乡躲起来了,不管是派出所还是知青办,都在找人。

    周如虽然结婚了,但是她也不是个什么灵透的,都没想过迁户口什么的,她只觉得自己结婚了,下乡的事儿就跟她没关系了。根本没有想特别多。

    可是这个事儿还是有的。

    总归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边也一直没往许元这边想,所以也没过来找,本来周家都以为周如出什么事儿了,保不齐是被拐卖了。不是他们要往坏处想,而是周如实在不灵透。

    但是谁曾想,人在江桦市。

    这还是许元说的,许元写信的时候提了一嘴,周家还指望周如下乡占一个下乡的名额,其他孩子能好过点,所以自然是十分积极的通知了知青办。

    这不,协查的通知都来了。

    杜鹃:“她现在的情况,还需要下乡吗?按理说结婚了就不用下乡的吧?”

    张胖子幽幽:“我早上看见她跟葛长柱去民政局了。应该是去离婚了。”

    杜鹃:“……”

    这个周如的运气还真是。

    杜鹃小声:“我就没见过比她运气还差的人,她想要私奔,私奔的对象遇见抢劫的住院。她不想下乡才结婚,兜兜转转竟然又要下乡。她一离婚,那边就找过来了,那这事儿真是连半点悬念都没有了。”

    “谁说不是呢,这可真是……”

    “我看周如下乡也没啥,她不下乡不是也跟着那个文玉柱去乡下住?终归都是下乡了。”

    “我倒是没想到葛长柱和周如会离婚,葛长柱爱的多深沉啊,真怎么的还说变就变,虽说我一直觉得周如不咋样,但是葛长柱突然就从舔狗变得半点也不爱,我看着也觉得怪怪的。”

    李清木还有宋大姐他们也都过来看这个,一个个也都感慨起来。

    “估计知青办那边要来抓周如了。”

    “那肯定的啊!”

    杜鹃:“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知青办跨地区抓人。”

    “这种确实少见了,毕竟谁能想到还有人敢逃啊,逃得掉吗?我跟你说,周如逃避了将近一年,这是十分严重的,不管她怎么解释,这个事儿都不是个小事儿。如果不追究更严重的责任就很不错了,那也是肯定都会写在记录里的。她下乡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

    杜鹃:“也不一定吧,如果她在遇见一个爱人呢,周如是有情饮水饱的。”

    “你还是年轻啊。她就算是再遇见一个爱人,也不会过得好,你太不了解周如了。你仔细品品周如的为人。”

    杜鹃:“……”

    她挠头:“好像也是哎。”

    “什么叫好像,就是。”

    “你们就别聊了,跟哈城沟通一下吧,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

    “好!”

    他们派出所这件事儿也没有瞒着,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要瞒着的事儿,而且知青办那边也都知道的。这事儿肯定是很快就会传开的。不过哈城那边都是也快,收到反馈之后直接就坐车来,第二天中午就到了。

    这可真是兵贵神速。

    不过想一下也是了。知青办遇见的都是拖着不肯报名的家庭,还是第一次遇见报名之后人没了的,如果真是出事儿了,他们还好说。但如今不是,这人竟然去外地结婚了,哦,甚至都离婚了。

    这特么的也太快了。

    不过,这不是打他们的脸?

    一看就是太过分了。

    这样的人,基本上肯定就是典型了。

    那还不火速来抓人?

    这一次来的人有一个是当地派出所,有两个是知青办的。

    派出所和知青办一起来车站接人,派出所这边来的就是张胖子和杜鹃。他们跟知青办的互相对视一样,都苦笑出来,真是什么事儿都有啊。

    他们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知青办的问:“哎,这个周如是不是你们大院儿的?”

    张胖子:“……”

    杜鹃:“……”

    有点丢脸哎。

    知青办这位又问:“听说她就是那个给自家老爷们戴绿帽子跟人私奔没跑成那个,是不是?”

    张胖子和杜鹃两个人都点头,嗐,作为邻居,都跟着丢脸哎。

    “那她这还挺能跑,这要不是她那个奸夫受伤,没走成,不是又跑了?”

    杜鹃:“……”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哈。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219章 周如终于还是走了

    杜鹃跟张胖子两个人脸色微红, 这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儿,但是他们倒是跟着丢人。

    一阵风吹过,两个人的身影都格外的萧瑟, 两个人默默的看向了火车来的方向, 只盼着能快点接到哈城来的同志。不过知青办两个没眼力见儿的倒是继续问:“哎,你们跟周如熟吗?她是个啥样的人啊?”

    杜鹃幽幽:“并不熟悉。”

    不熟悉,压根不可能熟悉好吗?谁要跟她熟悉啊, 这人就代表着麻烦, 杜鹃可抗不住这位大姐。她说:“今天的天色真好啊。”

    张胖子嘴角抽了下,说:“是啊,今天的天色真好啊, 没刮风没下雨没打雷的。”

    两个人扯开话题的借口实在是太过明显,知青办的人一个个都尴尬的望天,随即低声笑了出来。

    “这人得啥样啊,提到她你们都这么上火。”

    “这你就不懂了, 等你见了就知道了。一般人真是扛不住的。”

    “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啊?”

    “那必须的啊,都说了等你接触了就知道了,我绝对不骗人的。”张胖子难得的苦笑了一下, 说:“这小一年我们大院儿的事儿,一桩桩一x件件可是都少不了她。哦对,你应该听过吧?就是我们大院儿有个人让野狗咬了,后来拿跳厕所吓唬人最终掉进厕所的事儿吧?”

    “哎不是, 这个事儿也跟她有关?”

    “那肯定是有关系啊,没有我说啥,那个人就是她。”

    张胖子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反正也瞒不住,本来不想说, 但是这人倒是问个不停了。

    杜鹃在一旁跟着点头。

    知青办的两个同志目瞪口呆,结巴:“咋咋还是她啊?”

    张胖子点头,说:“所以说,这人巨奇葩,等你见过就知道了。她还真不一定是故意逃避下乡,她的脑子跟别人不是一回事儿。”

    杜鹃再次点头,十分十分赞同。

    说话的功夫,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个知青办过来的年轻人,表情渐渐地微妙起来。

    “怎么了?”

    两个人都被杜鹃看不好意思了,毕竟,杜鹃可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是一个好看的年轻姑娘,被她盯着……两个人都默默的脸红了。其中一个有点扭捏的说:“你、杜公安,你看啥啊?”

    杜鹃意味深长,幽幽的说:“我建议你们配合那边知青办工作的时候,你们两个往后撤一撤。”

    两个人疑惑的看着杜鹃,很是不懂。

    张胖子赞同,说:“你们就听杜鹃的,绝对亏不着你们。”

    这么一说就让人更好奇了啊,两个人疑惑的看着张胖子和杜鹃,一脸的求知欲。

    他们见识浅薄,需要求助啊。

    “张公安杜公安,你给我们说说呗?这么吊着我们,我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到底是啥事儿啊?你看我们都过来了。也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就说说吧?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儿。”

    张胖子:“你们还是年轻啊,这年轻就是好,人人都喜欢。保不齐周如还能对你们一见钟情呢。当然,你们要是靠近点,保不齐就要背上一个对她有点意思的名声了。”

    两个知青办的同志:“!!!”

    什么玩意儿?

    这话怎么说的来着?他们怎么就得被这样的名声了?他们可不喜欢什么周如啊。

    其中一个终于反应过来,机灵的说:“这特么是花痴吧?”

    张胖子意味深长的笑笑,杜鹃也露出一点点“你很懂嘛”的表情。

    两个知青:“卧槽,这叫什么事儿。”

    这个事儿可不是他们胡说八道,而是真的太了解周如了。这下好了,两个知青办的同志也顾不得调侃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忧愁起来。想着怎么能往后退。虽说这人这次是要被逮回去,但是如果担上什么喜欢周如的名声,那可就太丢人现眼了。他们可一点也不想这样。

    几个人苦哈哈的等火车,火车到站,立时收获四枚小苦瓜。

    还是杜鹃打起精神,说:“欢迎欢迎,你们好,我是城南所的杜鹃,这是我们说的张庞,另外这两位是知青办的同志。”

    “小杜公安你好,我们是哈城那边三道湾子所的,我叫赵毅,你叫我老赵就行。这是王杰,这两位是知青办的同志,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周如的事情。少不得要你们帮忙。在这里我先谢谢你们了。”

    “您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胖子笑着说:“行了,咱们都别客气了。咱们先把行李放在招待所,然后就直奔医院去找周如?”

    “可以的,正好路上你们跟我们讲讲这个周如。”

    这倒不是他们爱看热闹,好八卦,而是他们调查周如逃避下乡,肯定要把她这一年的行动轨迹摸清楚的。

    张胖子:“要是这么说,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就长话短说吧。”

    “别,能详细还是要详细一点,她报名下乡之后人失踪了,这个事情很恶劣的。”

    杜鹃疑惑的问:“她来的时候拿了介绍信啊?她就是用他们本地居委会的介绍信来到江桦市的,不然她也不能顺利结婚的。如果没有介绍信,她也办不下来结婚证啊。”

    这么一说,张胖子也反应过来不对了。他们都是知道的,葛长柱和周如肯定是正常登记结婚的,那就说明她的手续是齐全的,既然手续是齐全的,那不是很奇怪吗?她的介绍信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伪造的吧?不是他们小看周如,就周如那个水平,她还真不可能有的。

    杜鹃:“这一年了,你们那边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吗?他家都不知道她在江桦市?”

    赵公安也认真起来,说:“确实,我再三跟她家里人沟通,他们都不知道周如的去向。我觉得她家里人没有撒谎的必要,如果撒谎,他们现在就没有必要通风报信。”

    杜鹃:“是这么个道理。”

    “看来周如这个事儿还真是不简单,许是中间有什么事儿。”

    赵公安:“看来这事儿还得好好调查一下,你们看呢?”

    “应该调查清楚的,她报名了下乡又跑了,这个兴致太恶劣了。我们这件事儿是要做成一个典型的。总不能乱早走啊稀里糊涂的,总得知道是谁给她的介绍信。”

    “对的。”

    几个人根本顾不上休息,只想尽快处理,赵毅着急,杜鹃他们也是看得出来的。她琢磨赵毅可能是跟这个事儿有什么关系。大概杜鹃表情的疑惑被人看出来了。

    赵毅说:“周如她爸是我岳父的下属,因为周如逃避下乡的事情十分恶劣,厂子不断的有人提议解除周如父亲的职务。这都是我岳父爱惜人才才会一力坚持,压住了这个事儿。但是如果周如她爸真的牵扯了这个事儿,他帮助周如弄来了介绍信,那么他的性质就很严重了。厂子也不会保他了。我也不会让我岳父还坚持维护他。”

    他倒是说的挺直白的。

    怎么说呢?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他们都是做公安的,最是知道同行了,那都是一个灵敏的不行的,但凡是有点什么破绽,保不齐就被人胡乱揣测了。

    倒是不如直接说了,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胖子:“既然你着急,那么我们这就过去,你放心吧。”

    赵毅:“这个女同志,我多少也听说过,就不知道那些传言有多少真假。”

    张胖子:“那我估计不少都是真的,算了算了,我给你说说吧,说说她自从来到本地之后的事儿。”

    “你说。”

    张胖子苦笑一下,说:“行,我来说,杜鹃你给我补充。”

    杜鹃:“好。”

    张胖子对大院儿的事儿还是挺清楚的,毕竟他妈还有他媳妇儿都在家呢,每天好的坏的,都要念叨念叨。大院儿里的热闹更是半点也少不了。他还挺会说书的,一会儿的功夫,就此起彼伏,引人入胜高潮迭起。

    杜鹃在一旁捧哏儿,也是十分的合适。

    两个人讲的很生动,但是却没想到,其他几个人都眼睛瞪的像铜铃。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热闹,一时间都不好说是真是假了。

    不过又一转念,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是工作,又不是大家没事儿闲聊,既然是工作,肯定就要认真的,他们既然是讲周如的事儿,那就一定是周如自己的事儿,不会有什么大的添油加醋。

    要说知青办虽然接触的人多,但是他们接触的都是要下乡的知青和确认下乡的知青,跟公安他们可是截然不同的。他们的见识可没有那么广阔。

    赵毅他们两个公安还绷得住,四个知青都不断的抽气,就跟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一样。

    他们没见过,他们属实是没见过这个,真的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

    “你等等,那现在周如爱的是谁?”

    张胖子:“……”

    杜鹃:“……你听了这么久,就注意到这个话题了吗?这个话题是最不重要的,周如爱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跟文玉柱在一起的。啊不对,呸呸,我怎么也被带偏了。她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抓了人就走。”

    呼!

    她都让他们绕迷糊了。

    “对对对,我也是糊涂了。”

    这么短短的路,车站到招待所,招待所到医院,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周如这一年做x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她的“丰功伟绩”那可是太多太多了。

    如今长话短说,也只能说这些,更多的还是要稍后再沟通的。

    但是就冲这些,已经能勾勒出周如这个人多么的奇葩了。想一想张胖子说周如可能真的不是存心的,而是她自己就没那根弦儿,想一想还真是很有可能啊。

    几个人一起来到医院,周如跟葛长柱离婚可是没有地方去的。不过她倒是会拿捏文玉柱了,说:“玉柱,你都是为了我才遇到这种事儿,我不能不管你,如今你住院,我来照顾你,我一定会把你照顾的很好很好,就像是地主老爷一样。”

    文玉柱的脸黑了。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鸟儿,但是也知道这“地主老爷”四个字那可不是随便说的。这是要被打倒的,别人甩还甩不脱呢。她倒好,竟然还主动背锅,真是脑子有毛病的。

    文玉柱脸色难看,生怕被人听见一分,但是恰好,杜鹃他们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杜鹃:“……”

    周如和葛长柱不愧是前任夫妻啊,两个人真是都够癫的。胆子也是大得很。一个提封建迷信,一个提地主老财,这都是活腻歪了的代表。

    也亏得革委会不想搭理这样的弱智,不然他们早就倒霉了。

    这种话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周如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她呆愣了一下,随即说:“你们怎么不敲门,怎么这么没有素质?你们公安就是这样的吗?那也太给公安抹黑了。”

    杜鹃无语,随即说:“你压根没关门,我还敲什么门?”

    周如微微眯眼,说:“你们怎么又来调查了?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昂起头,说:“这个案子跟你们没有关系,你赶紧给我走,我可告诉你,我家文玉柱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市局了。是齐朝阳齐队负责的,你算是什么档次,你还不够格处理这个事情。”

    她洋洋得意。

    杜鹃:“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文玉柱的案子,这个案子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也处理不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你。周如,这几位同志是从哈城过来的。他们是为了你下乡的事情。”

    “我下乡?我什么下乡?我不需要下乡的。”

    周如理直气壮:“我都已经结婚了,我还下乡什么?你们找错人了。”

    她眼皮儿上抬,扫了杜鹃一眼,说:“你们不要听一些个别同志挑拨,那都是因为她嫉妒我。”

    杜鹃:“……”

    其他人:“……”

    你好自信啊!

    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比杜鹃更好?

    周如本来就长得不行,现在还肿成了一个猪头,大家真是万分不解。

    但是周如可不觉得,她还得意,笑着说:“你们都回去吧,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我的事儿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处理的,你们都不够格。呵呵!”

    杜鹃也是够无语的,不过又不在意料之外,因为周如就是这样的,她要是哪天突然就正常了,你还会觉得见鬼了。这事情就是这么癫。现在周如这个样子,半点都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的。

    杜鹃十分平静的说:“哦,那你跟这几位公安还有知青办的同志说一下吧。”

    赵公安从震惊中缓过来,绷紧了嘴角,刚才到了的时候,虽然张公安和小杜公安都说了不少周如的事迹,但是他还不以为然,虽然也相信确有其事,但是总觉得是夸张了,正常哪有这样的,但是现实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咣当就是一棒子,直接砸在脑子上了。原来还真有这样的人,周如一说话,就暴漏了她神奇的个性。

    赵毅:“周如,是吧?”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虽然也是手握照片的,但是这人被揍成这个奶奶样儿,是个人都不认出来。不过他们也并不奇怪,因为来的路上已经被科普过了,这人之所以这样的原因。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确有其人。

    周如还是很疑惑的,她说:“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顿了一下,露出迷之微笑,说:“是我爸妈他们那边托你们找人的吗?我就知道,他们是会想念我的。”

    她带着得意的扫了杜鹃一眼,说:“我家其实也就是比一般的家庭好一点点,我爸就是比较有能量,呵呵。”

    杜鹃,一个大院儿许多年轻女同志的固定对照组。

    周如也不例外,大概就是因为杜鹃过得好,人也上进,所以很多人都想要跟她攀比。

    周如这会儿就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比过了杜鹃,虽然杜鹃家庭条件很好,但是杜国强连个工作都没有,哪里比得上她爸爸?她爸爸可是一个车间的小领导呢。

    哦不,她爸肯定升官了,肯定是。

    如果不是升官了,怎么可能会安排公安来找她回家?

    这都能指挥的了他们呢。

    她微微一笑,越发骄傲。

    独生女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她,没有一个能耐的老爹,就算是独生女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周如:“你们既然来接我,那你们说说吧,我爸现在做什么领导了?”

    她扫了一眼知青办的两个同志,带着几分猜测的问:“哦不是我爸现在去知青办做领导了?”

    周如自说自话,眼神儿却扫向了知青办的几个人,看着知青办来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同志。越发坚定自己的想啊了。这肯定是她爸安排的。

    她爸爸肯定是希望她能够不要继续迷恋许元,所以安排了年轻小伙子来接她。希望通过“美色”达成目的,这肯定是她爸妈的心思。

    是了,是了是了,他们都知道她是一个为爱情奋不顾身的人,所以再使“美男计”呢。

    她骄矜的笑,说:“你们实话告诉我,我爸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他是不是让你们对我好?真是的,我可是对别的男人不感兴趣。饶是你们做的再多也是没用的。”

    她得意地冲着文玉柱说:“你看到了吧?别看我不回家,但是我爸一样是把我放在心里的。他还故意找了年轻的男同志来接我,这是什么算计,我可是一清二楚,不过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我认准了你的。”

    文玉柱贼眉鼠眼的扫了几个人了一样,随即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意,你对我的爱意正如我也是认准了你。你知道的,我爱你。”

    文玉柱本来都想放弃周如了,没想到周如的娘家来人了。

    他以前以为都是周如吹牛,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家还真是有几分能耐。这个太好了,未来的老丈人如果实在知青办工作,那么他以后还不横着走?要一个工作可不再话下。

    到时候看谁还敢笑话他,真是可笑,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成破抹布,如今也得让他们知道知道,直接可不是没能耐大热闹。这领导家的闺女,一样是稀罕他的。

    文玉柱心里得意极了,这种感觉可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的。

    他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倒是跟周如如出一辙的表情,主打的就是一个骄矜。

    “小如,是爱情让我们在一起,我们更该好好的珍惜这段爱意,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这得亏杜国强不在这里,但凡死在这里,保不齐都能唱出来。

    但是文玉柱却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可好了。你看看,这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词儿吗?必须不能,还得是他。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周如,心里得意极了。

    条件再好,也是爱着他的。

    他就是这么值得。

    有时候两个人能互相看对眼,多少都是有些共同特质在身上的,他们两个都颇有几分自视甚高的劲儿。

    文玉柱很为自己骄傲,同样的,周如也是如此。

    文玉柱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对周如发火,如果得罪了周如,那可太亏了。不过这都怪周如,谁能想到她条件那么好还要嫁给葛长柱这种人,早说条件好,他就不捞葛长柱一笔了,结果好端端的这么倒霉,竟然还遇到抢劫的了。

    都怪周如。

    不过这会儿自然不能这么说,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真爱。

    他声音柔和x:“小如,等我们结婚,就去你老家生活吧。我陪在你身边,我们两个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周如娇俏的跺脚,说:“谁要跟你一起生活了?你没看到吗?我爸爸都给我找新人了。”

    文玉柱鄙夷的看向几个知青办的人,嗤的笑了一声,旁若无人的跟周如腻歪:“这样的弱鸡,哪里配得上你?我的小如,必须要有最好的。只有我这样威武雄壮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才适合你。”

    “你就吹~”

    “我是不是吹牛,你还不知道吗?”

    “你讨厌~”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有多爱我,我是很懂了,女人,你瞒不住我。”

    两个人真是旁若无人,以至于几个人当时就懵了,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哎不是,这个周如怎么就觉得,他们是她爸的手下了?这也太能自说自话了。

    再看张胖子和杜鹃,那眼神儿真是充满了敬畏。因为能跟这样的人做邻居,也是很难很难了。怪不得他们那样呢。再见到这两个人之前,他们觉得张胖子和杜鹃多少带了点个人成见,添油加醋了。但是真的见到了当事人之后,他们才明白过来,张胖子和杜鹃真是说少了啊。他们可太客观了。

    真的已经分给周如面子了。

    这叫什么人啊。

    但凡是稍微正常一点,都说不出这个话,也干不出这个事儿,知青办几个人更是跟吃了狗屎一样恶心,他们这可是出差公干的。本来还觉得活儿不多,谁曾想,这事儿这么恶心啊。

    工伤,妥妥的工伤了。

    一个个都要死不活的,还是杜鹃主动开口:“你们差不多得了,这么能说能演的,样板戏缺了你们都不行。”

    周如哼了一声,说:“杜鹃,你是嫉妒我吧?你是嫉妒我过得好,你是嫉妒人人都喜欢我,对不对?”

    杜鹃:“……???”

    周如自说自话的本事又更增加了,真是让人觉得不能理解,杜鹃习惯了这位大姐,直接说:“这两位公安和这两位知青办是来处理你逃避下乡的事情的,你就别说你那些爱情了,你爸没去知青办当领导,人家也对你没意思。你更是不用揣测别人要汗衫你的爱情,这些都不用担心了。你跟他们交代一下情况,很快就可以一起回哈城了。”

    作为“东道主”之一,杜鹃只能开口解释面前的状况,不是其他几个人不想解释,而是已经恶心的要昏过去了。这种时候只能杜鹃这个最习惯的人出马了。

    “什么!”杜鹃一说完,文玉柱就吼了出来,不可置信的说:“周如不是领导的女儿吗?你们来找她是为了抓她回去?不,这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肯定是骗我,这绝对不可能的。”

    大悲大喜,莫过于此。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做领导的女婿了啊。

    文玉柱比周如反应还大,大喊大叫:“你们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胡说,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周如家里条件很好的,这我是知道的。你们别胡说八道了。周如他家一直都很有能耐的,你们一定是故意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杜公安,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嫉妒周如……”

    杜鹃打断他的话,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说:“我为什么要嫉妒她?你要发疯也要看看场合。这里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她只是厌恶的撇了一眼文玉柱,随即对杜鹃说:“走吧,跟我们去派出所说。”

    为了避免周如再次跑掉,肯定是要给人扣起来的。

    周如变了脸色,但是仍是强撑着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都结婚了,下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有弟弟妹妹的,要下乡也是他们下乡。他们打小儿就不如我。我爸和我妈肯定是要安排他们下乡的。别看我不是我妈亲生的,但是我们家几个孩子,她是最疼我的。下乡的绝对不可能是我。”

    “周如,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装疯卖傻的,走吧。”

    赵毅终于回过神了,他认真:“你的情况,我们回去会仔细核实。”

    “不,我不走,我不走。文玉柱,文玉柱你快说句话啊?我们都要结婚了,我怎么可能还跟他走?下乡的事儿就不该有我的。我们结了婚,我自然是要住到婆家的。文玉柱你快给我解决一下这个事儿……”

    文玉柱猛地爬起来,一脚踹向了周如,说:“你个贱人,都是你坑害了我,你没钱你早说啊。你什么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找你?如果跟你在一起,我根本不用一大早去汽车站,如果不是我一大早去汽车站,我根本就不会遇见抢劫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个扫把星啊。我就说找你没个好儿,谁跟你有牵扯谁就倒霉。许元是你表哥,还是你暗恋的人,他倒霉催的都因为你的搅合离婚了……”

    杜鹃嘴角抽了下,这个是许元故意放出来的消息,盖自己疑似不能生的事儿。怎么的大院儿没有一个人相信,但是文玉柱竟然相信了。

    文玉柱还在叫嚣:“葛长柱也是,以前就是一个按部就班本分的老实人,但是你看看自从跟你离婚,这发生了多少事儿。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系的。你别想不承认,不承认是没用的。你就是个专门克夫的扫把星。”

    “不,我不是!你胡说,从小就有算命的说我是旺夫命,我不仅旺夫还多子多福。你怎么能这样,你得不到我就要诋毁我吗?”

    “得不到?我都睡过你了,有什么得不到的,你这种女人,好上手的很。你就不是个好的,怎么的?你不会以为自己跟我是第一次,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个德行。你配吗?”

    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杜鹃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

    她就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大胆,什么都敢说,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儿,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行,那是要抓人的。

    流氓罪了解一下。

    但是很显然,这两个人根本不放在心里。

    不仅仅是乱搞男女关系,他们还封建迷信。

    真是,杜鹃默默的看向了张胖子。

    这个事儿得是张胖子做主的。

    她肯定是做主不了的。

    张胖子也愁,这两个货做了这种事儿就不知道藏着掖着吗?还跳腾起来。

    张胖子和杜鹃犹豫要不要以这个名义扣人,就看周如瘫坐在地,缓缓说:“你说爱我,都是假的吗?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条件好。所以你才勾搭我的,对不对?”

    文玉柱冷哼一声扬头,说:“那不然呢?你觉得我是爱你?你好好照一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个猪头样,我怎么会看的上你,要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我是根本不会看上你的。”

    其实也不是,他们开始勾搭,文玉柱并不是图钱。

    只能说,他确实被常菊花的那些故事勾起了心思,才一发不可收拾。

    文玉柱恶意的笑,说:“你这个扫把星害的我不能好好找一个对象,你自己也早晚遭报应,下乡吃苦去吧你!”

    周如泪流满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葛长柱,长柱哥,我知道错了,是我没有珍惜你的真心,一切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她双目呆滞,一副被爱情伤透了心的样子,苦哈哈的说:“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最真挚的爱情,我现在才知道啊。我要去找葛长柱,我要找葛长柱,对,我可以复婚,我可以复婚的。我要跟葛长柱复婚。”

    “呵呵。你一个破鞋当人家还要你?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文玉柱恶意的说。

    周如突然暴怒,上前直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骂道:“你辜负了我得爱情,你利用爱情骗了我,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这一辈子找不到真心相爱的人。就算是家财万贯,你也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在大冷天跟你一起躲在车站准备私奔的女人了。你,失去我了。”

    文玉柱气急败坏的说:“失去你又怎么样,你又是什么好人?你还不是欺负葛长柱老实?甭管葛长x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是很好的。可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还不是一样拿他当冤大头?你现在这样懊恼也不过就是因为你面临下乡而已。如果什么压力也没有,你会重新回头吗?别装了,周如,你嘴上口口声声说着爱情,但是其实你又想要爱情,又想要好的生活。你可别装了,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何必装呢。”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自己龌蹉就以为我也龌蹉吗?我跟人相处从来都是只看缘分,不看那些虚荣的东西。”

    “你……”

    “够了,吵什么吵,你们没完了是吧?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能不能要点脸?怎么的干那些事儿还很体面吗?满口的情情爱爱。周如,你跟我们走。”

    张胖子看向了文玉柱,说:“我们稍后会安排人调查你宣传封建迷信还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儿。”

    文玉柱脸色一变,强撑着说:“我刚才都是胡说的,呵呵,呵呵呵,我都是吵架话赶话的说难听的,吵架的话,哪里当得了真。真的,我不是个坏人,我跟周如也没什么,其实我们清清白白。我只是听说她条件好才找她,不是真的跟她有什么。”

    文玉柱苦哈哈的说:“真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就是随口瞎说的,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你们相信我,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杜鹃鄙夷的看了一眼文玉柱,文玉柱:“都是周如,都是她气我,我才瞎说。周如你说句话啊?”

    周如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文玉柱:“周如!!!你个蠢驴,你是想因为这个事儿进去吗?你要作死,也别拦着我。你疯了吗?这个时候还不赶紧澄清。你个蠢妇!”

    这会儿赵毅也是看出来了,他们江桦市的公安真是不容易,这真是什么人都有,他们派出所虽然不少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是这种事儿还是少见的。

    这一天天的,这得多大的心脏才能面对这种人。

    再看张胖子和杜鹃淡定的样子,真是忍不住要说一句,他们好从容啊。

    他说:“我们走吧。”

    周如这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说:“不,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不回家,我要找葛长柱。我辜负了葛长柱,我要找他。我要让他知道,我乐意回头,终于明白最爱我的人是谁。”

    “你们都离婚了,你找人家干什么,你就别装了。你也没有多情深似海。”张胖子怼了一句。

    周如:“呜呜呜呜,你们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

    不管她说什么,杜鹃他们倒是很坚定的给人带走。

    只留下文玉柱在身后破口大骂。

    一行人出了医院的大门,周如突然间猛地窜出去,杜鹃飞快的一下子将人按住。

    呼!

    好悬她一直防备着周如,果然,她竟然想跑。

    “好你个周如,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怎么的把我们当成软柿子是吧?刚才那一出儿是麻痹我们是吧?我告诉你,你别想跑。你这种态度恶劣的份子,我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不是,我不是要逃,我只是想要去找葛长柱。”

    周如急的不行,这个时候,只有葛长柱能帮她了。只要他们两个人再次结婚,她男人是城里的,她就是不肯去乡下,有男人养着,这事儿还有人管吗?

    别看周如癫,但是她也知道下乡的日子苦,她在城里娇生惯养的长大,根本吃不了这个苦。

    她现在能抓住的只有葛长柱。

    “我要找葛长柱,我不是要跑,我要告诉他,我爱上他了,他终于感动我了。”

    杜鹃:“…………………………”

    她的沉默,这么这么长。

    周如真是把人当傻子。

    只是周如这次说什么都没用了,赵毅几个人甚至都不敢停留了,本来是住两天休整一下再带周如回去。但是一看周如这个德行,他们是真的不敢等了。不然谁知道又得作出什么妖儿。

    那可真不行。

    他们做公安的不怕遇见坏人,他们就是抓坏人的。

    几个知青办的工作人员也不怕遇见不想下乡的。这些事儿他们也都出来惯了。

    但是周如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一般人真不敢轻易招惹。完全不敢的。这个癫婆要是这两天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那么责任就该是他们的了。毕竟,他们已经过来抓人了。

    如果都来了还让人不见了,那么事情就很麻烦了。

    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赵毅果断:“最早回哈城的车是几点,我们现在就走。”

    “什么?”

    张胖子和杜鹃互相对视一眼,赵毅十分坚定:“还是赶紧走。”

    其他几个人默默点头。

    这话太对了,赶紧给人带回去转交过去,然后形成书面材料,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怕了!

    第220章 齐朝阳和杜鹃郊游

    周如终于走了, 这一次是彻底走了。

    她这一次可跟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虽然也是被搓回去了,但是上一次还是有余地的。但是这一次可不同了。作为逃避下乡的典型, 她回去之后不可能像是之前那么轻松, 这次肯定是要立刻下乡。

    或许不仅仅是下乡,她是有可能被当做一个反面的典型来通报处理,如果这样, 那么周如一定会被安排在很艰苦的地方。更不要说, 她为什么有现成的介绍信可以登记结婚,这些或许都是有问题的。不过这些事情不是他们所里调查。

    到底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

    好与不好, 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大家并不知道结果,但是周如和葛长柱离婚,并且被带回去的事情传开了,倒是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是的, 松了一口气,毕竟,谁跟这样的人一个大院儿, 都觉得很闹心。

    自从周如来到他们大院儿,凭借一己之力也给大院儿增添了不少的“热闹”。最起码,葛长柱肯定是印象深刻的。她已然从一个头婚的大小伙子变成了一个二婚男。

    二婚了,却还是个黄花大闺男, 人家周如都不肯跟他同房的。

    只是葛长柱本来就不太“富裕”的个人条件,因此又变得更差了。

    大家提起来少不得还要调侃几句:“葛长柱,听说周如走的时候还坚持要见你,说是你是她最爱的人,她想跟你重修旧好再续前缘的。你咋想的?既然她回心转意了, 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这可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也有老太太不讲究那些个有的没的,打趣儿葛长柱:“柱子啊,你这结了一次婚,到底是晓不晓得什么是女人啊?连个女人都没沾边儿,绿帽子倒是戴上了。你也是跟一般人不一样。这经历太丰富了。你说你以后咋的再找啊?”

    葛长柱面红耳赤又气急败坏。

    他自然不肯跟周如和好,周如这样的名声,他们要是和好,他才是真的摊上事儿了。再说,周如都跟文玉柱睡了,他要是真的就这么算了,那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头顶绿帽子,就算周如是个天仙儿,他也不干。

    大老爷们,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他以前能够一门心思做舔狗是觉得可以感动周如,让周如知道他的好。别看以前周如拿着劲儿,但是正是因为周如拿着劲儿,他反而很吃这一套。

    他觉得周如很高贵。

    但是一想到那样邋遢不讲究什么都没有的文玉柱竟然能轻易的就睡了周如,周如在他这里就立刻幻灭了。

    所有的光环都幻灭了。

    他可不会再跟周如和好。

    因着大家每次见到他都要调侃,所以这几天葛长柱早出晚归,就为了闪躲着邻居们。

    不过要说周如被快速带走是谁最高兴,那么当属文玉柱了,因为周如很快的被带回哈城,他坚持借口那些话都是气话。因为没有周如拖后腿,最后倒是混过去了。

    文玉柱相当高兴。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进去。

    不过也是派出所不太想追究,一般就那么一次两次的嘴快,太过坚持也很没必要。毕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作为邻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这要是真的坚持追究,其实也没有必要。

    毕竟,他们两个也算是你情我愿了。

    文玉柱“逃出生天”真是生出一百万二十万分的高兴。

    他虽然不是什x么好鸟儿,也自视甚高,但是这次倒是真的有点怕了,自从进城,他就没有顺顺利利的时候,他本来想对薛妍妍出手,但是没想到薛妍妍竟然把他当成了坏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是有个工作吗?无非就是城里人。他也不差的。

    如果他不好,周如能够死心塌地?只是想到周如,文玉柱又生出一股子烦闷。他实在是不懂,周如就是个普通人,她是怎么好意思吹嘘的?

    她这一吹嘘,自己倒是当真了,结果倒是白期待了。

    文玉柱十分恼火,不过也深刻的认识到,这个城市真是很克自己,他在乡下那么多年,也经历过不少事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密集的遇到事儿。

    是的,再看许元,再看葛长柱,但凡是跟周如接触的,必然要倒霉。

    不管别人怎么想,文玉柱是真的觉得周如这个人多少带点扫把星在身上,她是真克人啊。

    文玉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这个城市克她,周如也克他。他想来想去,觉得恐怕还是得赶紧走。他想要过好日子,想要找一个条件好的独生女结婚,他们县里也未必没有,公社也行啊!

    倒是也没有死磕城市。

    这城里人防备心重,心机也重,可很不中。

    这么想着,文玉柱也不等好全了,很快的收拾东西出院,窜的比兔子还快。

    文玉柱不告而别,最伤心的就是孙大妈,文玉柱的医药费还是她交的呢。结果这个外甥走了都没有说一声,实在是太过冷漠。孙大妈伤心难过暂且不提,她在家里的地位倒是越发的低了。

    她儿子和儿媳对她很是埋怨,既然手里有钱,就该花在亲儿子身上,竟然还要花在外甥身上。不仅如此,文玉柱住了这么久,一分钱生活费也没有交过,还给家里惹了不少麻烦,这些事情都让孙大妈的儿子分外的恼火。

    两口子对孙大妈十分冷漠。

    孙大妈闹心找女儿诉苦,才能缓解一二。

    周如被抓走了,文玉柱火速逃回家了,葛长柱离婚了,一时间大院儿陷入了极为诡异的平静。这平静的都让人有些可怕了。总感觉憋着点什么大事儿。

    不过大家也是想多了,秋天里,还是忙啊。

    甭管是动物还是人,在东北这样的天气下,都忙着囤东西呢。

    倒是杜鹃和齐朝阳两个人一起骑着自行车出去秋游。说是秋游,其实天气已经很冷了,这几天的天气阴沉沉的,总是要下雪的样子。这样的天气,也没耽误杜鹃和齐朝阳出行。

    齐朝阳最近在查连环抢劫案,不过查案子也不是一直死盯着不放假。不然但凡是有点悬案,其他人是没法儿过了。所以该放假还是放假了的。

    星期天有点冷,两个人一起出门,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杜鹃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的棉外套,虽然不是最后的,但是也可以御寒了。

    杜鹃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一起出门,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迎着风,杜鹃轻轻脆脆的说:“齐队,你们案子查的怎么了?今天出门耽不耽误你的工作啊?”

    齐朝阳:“案子查到死胡同了,没什么证据,正好跟你一起出来转一转放松一下,保不齐轻松之后我就突然来了灵感呢。”

    杜鹃噗嗤一笑,说:“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争取给你留点灵感。”

    齐朝阳:“好啊。”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但是又猛地想到,杜鹃在这些事情上总是有些“灵光一闪”,这还是很有用的。查案子自然是经验和技术很重要,但是灵感也是最最必不可少的。

    杜鹃在这方面很有灵性的。

    他说:“哎,你给我分析分析。我们的案子现在进入死胡同了,你帮我想一下我们疏漏了什么。”

    杜鹃骑着车,软乎的歪头,说:“那你说说呗。”

    齐朝阳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不能说。

    他说:“最近已经有三起抢劫事件了,都是发生在汽车站的公共厕所,第一起是抢劫了一个早上去赶车的,那人身上才两块钱。他不仅抢了钱,还扒了衣服。衣服什么的都拿走了。第二起倒不是有人早起去等车,而是下班途中肚子疼,也是去了那个厕所。第三期就是文玉柱。这三个案子看起来都很粗糙,但是却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不仅没有人看见不对劲儿,就连当事人都没见到受害者。我们在周围排查了几天,但是全无线索。”

    他们一般查案子,首先寻找目击者,其次找赃物,但是这两条路都走不通。事件太早了,目击者没有,被抢的钱也很少。说到底,这几个受害者,竟然还是文玉柱钱最多,一共三十来块钱。

    “那个抢劫的每次都扒走那人所有的衣服,但是这衣服也并没有出现在黑市儿。并没有人收到赃物。我们查案子,不怕那种报复和有牵扯的,最怕的就是这样毫无关系的随机作案,这就很难了。”

    他们不怕排查,最怕的就是这样肆无忌惮随即抢劫。

    杜鹃:“确定不是有仇吗?”

    “这个可以肯定,这三个受害者都不认识,彼此也没有接触过,他们更是不可能有共同的仇人。就连其中第二个去哪儿上厕所都是随机决定的,所以肯定是不可能是故意针对他们几个。”

    杜鹃沉默下来,这一听真是有点麻爪儿。

    怪不得齐朝阳他们都挺厉害的,这案子还没头绪,杜鹃:“这么一听,还真是狗咬刺猬下不了嘴。”

    齐朝阳:“谁说不是呢。”

    “那汽车站附近布控了吗。他都干了三次了,也未必不会干第四次。还有,还有啊,我在想啊,他为什么选汽车站的公共厕所。这江桦市的公共厕所多了去了。为什么独独是汽车站那个。”

    齐朝阳:“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们排查了跟汽车站有关的人,但是没有线索。”

    杜鹃:“……”

    那可真是好为难了。

    她发现,这真是很难很难,她想到的,齐朝阳都想到了。

    不过齐朝阳连这些都想到了还没有消息,也是让人觉得分外的不解。

    好在杜鹃不是一个很为难自己的人,即便是正在骑车,她还是两手一摊,说:“我不晓得了,我能想到的,你们都想到了。”

    车子扭曲了一下,杜鹃赶紧扶住车把手,吓的呼了一口气,说:“这样还挺吓人。”

    齐朝阳深深的看了杜鹃一眼,拍不是你在吓我。

    齐朝阳赶紧说:“你可小心点,别胡闹,也是我不好,是我提起这个事儿的,你别太往心里去,这种事儿本来就是要细致排查,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也不用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杜鹃奇怪的看他,说:“我本来就不会啊,我又不傻。”

    齐朝阳没忍住笑了出来,倒是他小看杜鹃了。

    杜鹃轻轻的哼了声。

    齐朝阳失笑:“是我想多了。”

    两个人骑车都很快,这会儿已经到了郊外,风吹起来格外的冷,杜鹃:“我怎么觉得要下雪啊?”

    “也到时候了,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

    齐朝阳抬头看看天空,说:“今天应该不能下,走,锁车上山。”

    杜鹃笑眯眯:“行啊。”

    说起来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是两个人同时过来还是为了工作,算一算其实也就几个月前,但是好像已经很久了。两个人一起上山,别看他们俩约定好上山“采果子采野菜”,但是贵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借口,谁家的这么冷的天来。早就没有了好嘛!

    不过就是找个理由一起出来玩,杜鹃:“齐队,这边走。”

    齐朝阳:“你还挺熟悉的。”

    杜鹃扬了扬下巴,说:“那是自然啊,我再怎么都比你强的。我还是来捡过蘑菇的。齐队你是没案子就从来没来过吧?每次过来都是为了案子,自然不会多留意这里的景色。”

    齐朝阳诚恳的点头,嗯了一声,他说:“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很忙,所以……”

    他摊摊手。

    杜鹃:“那你跟我走啊,我来过的多。”两个人一起上山,山上零星的人基本都是为了捡柴。倒是他们两个让人看了觉得新鲜。齐朝阳说:“这边是不是能够看到下面的湖泊?”

    杜鹃:“能。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了,你也知道的,之前这里发现了尸体。大家都不敢来钓鱼了,真的,想一想就瘆得慌好吗?这里的鱼吃什么长大的啊。再说这里死了好几个人呢,想一想也瘆得慌。”

    “那倒也是……”只是还等说x的更多,齐朝阳就挑眉:“看来你说的不准,这不是挺多人的吗?”

    杜鹃他们是在山上,居高临下这么一眼看过去,还真是不少人再钓鱼。

    杜鹃嘎嘎的呵呵一声。

    她挠挠头。不解怎么敢在这里钓鱼。倒是齐朝阳说:“有时候可怕也没有饿肚子重要。在吃点鱼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杜鹃抿抿嘴,随即嗯了一声,两个人一同爬上,山上树叶枯黄落下,整个山显得格外的萧条。可虽说萧条,但是两个人还挺有精神的。

    因为第一次单独出门,齐朝阳也是想要好好表现一下的。

    他说:“我带了水果,要不要吃点?”

    杜鹃很捧场:“好的呀,是什么水果?”

    虽然他家水果自由了,但是水果现在可是个稀罕物件儿。

    齐朝阳:“是苹果,还挺甜挺脆的。”

    两个人寒暄着,都是比以前的相处更加尴尬了点,以前他们可比这个自然,但是该是因为两个人心里都有点不好说的心思,所以这一次多少有点尴尴尬尬。

    两个人说完了就安静下来,一时间倒是也没话了。

    只是很快的,杜鹃轻声笑了出来,软乎的说:“我们这样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要相亲的人呢,就是那种别扭劲儿。”

    齐朝阳也放松下来,说:“是啊,不过……哎你小心。”

    杜鹃踩到一块石头,直接绊了个踉跄。

    齐朝阳迅速一把抓住杜鹃的手。

    杜鹃:“……”

    脸红了。

    齐朝阳:“你紧张啊?”

    杜鹃眼睛一下子瞪的圆溜溜儿的,说:“胡说,我才不紧张,我为什么要紧张呀?”

    齐朝阳深深的看了杜鹃一眼,杜鹃嘴硬:“你看我,我也不紧张啊,我可是很强的。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儿紧张。我就是单纯的没站好。”

    齐朝阳长长的哦了一声。

    杜鹃嚷嚷:“本来就是的。”

    齐朝阳含笑看着她,杜鹃清脆的说:“我可是雄鹰一样的女人,哪里会因为跟你一起上山郊游就紧张的?才不会。”

    齐朝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

    杜鹃:“……”

    齐朝阳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实在什么时候吗?”

    杜鹃:“派出所?我是上班之后才第一次见你,我们都在一个家属院儿住了好几年,我都没见过你。”

    齐朝阳意味深长的说:“那一次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我搬家那天。那个时候你还是长头发,梳了一条高高的马尾辫,看起来神气极了。你可能是刚放学,跟李清木还有关秀月三个人一起骑车快的飞一样窜进大院儿,从我身边一晃而过,我都以为是大白天闹鬼了,这么快,跟飞一样。”

    他笑容更厉害:“果然是雄鹰。”

    杜鹃:“……”

    她眼睛亮晶晶的,说:“有吗?”

    齐朝阳:“当然有,你那个时候年纪好像不太大,一张脸稚气的很,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你成为同事,那会儿倒是没想别的,就是觉得你这丫头年纪不大,个子倒是高,性格也很活泼开朗。”

    杜鹃笑了出来,她念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确实是这样的,经常跟李清木还有关秀月比赛谁会先骑车回到家属院儿。每天都窜的要飞起。车轮子都轱辘出火星子了。不过也就是一段时间,过后儿这股劲儿过了就没有这么干了。

    没想到倒是让齐朝阳看见了。

    不过杜鹃还挺得意的,她骄傲的说:“我那会儿跟李清木他们比赛,我可是经常拿第一的。你别看他是男人,骑车可没有我快。”

    杜鹃俏生生的,齐朝阳也眉眼含笑:“那肯定的,我知道你很强的,不光是骑车,做事情也是,你做的很好很好,要不然我能整天琢磨挖墙脚吗?你们卫所防我就跟贼一样,我可太委屈了。”

    杜鹃:“你想挖墙脚还觉得委屈啊?”

    齐朝阳平静又理直气壮的说:“我这不是没挖到吗?如果挖到了,我也不觉得委屈了。但凡没挖到,都等于没挖。”

    “噗!”

    杜鹃:“那你别想了哦,我暂时可不想离开城南所。我现在已经很忙了,如果再去市局,我爸妈肯定很担心的。我不想他们担心我。”

    她其实也不是完全就不想上进,但是现在大环境乱糟糟的,案子也多,她爸妈还有舅舅是十分担心她的。杜鹃可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操心上火。

    她家只有她一个女娃儿,她要是有点什么,不管是爸妈还是舅舅,他们恐怕都过不下去了。所以杜鹃并不冲动,她是看着单纯清澈,但是也不是没理智的人。

    “我知道你家的情况,所以我这不是不挖墙角了吗?”

    齐朝阳:“我找你就是单纯想找你。”

    这话说的有几分直白,杜鹃脸色微红,长长的哦了一声。不过齐朝阳也不说什么其他的,他只是含笑看着杜鹃,说:“走,我拽着你,我们再往上走走。”

    杜鹃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没有迟疑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齐朝阳握住杜鹃的手,笑容灿烂,心情十分的好。

    两个人互相牵着上山,山上枯木不少,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看风景。

    但是通过刚才的尬聊。两个人倒是自然了不少。

    齐朝阳:“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你老家是半拉山子乡的吧?”

    杜鹃点头:“对,宝山县半拉山子乡柳树屯儿村,我爸就是在那边长大的。我奶家还有大伯姑姑也都在村里,怎么了?”

    齐朝阳说:“最近这个月,半拉山子乡的黑市儿多了不少野味儿。光是这个月,野猪都收了三头了。”

    杜鹃一愣,随即说:“三头野猪?”

    齐朝阳点头:“不仅有野猪,还有傻狍子,兔子狐狸蛇什么的,都特别多。那边黑市儿倒腾不过来,现在估摸全市干黑市儿的都知道那边有人经常出好货。也不一定是绝对的好,但是肯定多。已经有人猜测,最近来的知青里,有人特别擅长打猎了。”

    杜鹃点头表示了解,确实,如果是本地人,早怎么没显出来。而且还有就是,但凡是个本地的,又有这种手艺,家里可不会是一个人。那可真不会这么高调。

    这么看,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年下乡的这些知青了。

    就是不知道,谁这么有能耐。

    杜鹃冷不丁突然就想到了江语嫣,她是见识过的,江语嫣的好运真的很离谱。会不会是她?

    她越想越有可能。

    不过她知道齐朝阳肯定还想说什么的。

    果然,就听齐朝阳继续说:“这有野味儿是好事儿,但是财帛动人心,现在半拉山子乡的黑市儿,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表面风平浪静,指不定实际已经多暗潮涌动了。你家如果不是必要需要淘换东西,就别过去了,免得被人牵连,有些事儿都保不齐的。还是小心为上。”

    他本来可以不说的,但是他是听过传言的,杜鹃的堂弟保林要跟他们大院儿的薛妍妍结婚,这马上就要结婚,要准备的肯定多。少不得有些东西就要去黑市儿淘换。可是现在半拉山子乡的黑市儿可真是一个好去处。所以他还是认真提醒了一下。

    杜鹃听到这里也是严肃起来。小脸儿都板了,认真说:“我知道了。齐队,谢谢你的好意。”

    如果不是齐朝阳说,她还真是不知道这个。

    虽然他家是完全不去黑市儿的,但是难保老家有人去淘换东西,所以还真是挺让人不放心的。这样提醒一下,也能规避不少事儿。杜鹃是很领情的,她知道齐朝阳是为了他们家好。

    她更加认真:“齐队这一次真的谢谢你。”

    齐朝阳忍不住揉了她的头发一下,语气亲近的说:“跟我客气什么。”

    杜鹃:“……”

    她又脸红了。

    她甩甩头,将自己羞涩的情绪甩走,说:“那既然知道这个,我们不管吗?别是弄出好什么大事儿就不好了。”

    齐朝阳:“管啊,谁说不管的?前几天我们市局就安排人过去了,还借了你们说的小赵和朱宇,记得不?”

    杜鹃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朱宇说要下乡去我们村子。怎么?确定卖野味儿的是我老家的村子?”

    “也不是,那边几个村子都走访了。”

    两个人说起工作的事儿,也没什么尴尬和羞涩的劲儿了,也都自然起来。杜鹃微微蹙眉,说:“这事儿还是得尽快早解决,不然能出什么事儿还真不好说。好东西自然人人都想还要的,这就怕大家生出恶毒的心思。”

    她接着问,说:“这事儿多久了啊?x”

    “有一段儿了,自从这茬儿知青下乡没多久,半拉山子乡就陆陆续续能收到野味儿,那可真是一次比一次多。其实说是又打猎的高手,我都觉得有点不太对。这也干死太多野猪了。你打猎过吗?”

    杜鹃摇头。

    齐朝阳顺手摘了一根草,在手里摇晃,说:“打猎的时候,野猪是相当可怕的,它常年在野外山上,皮糙肉厚,一般的长矛弓箭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他们的皮厚到什么程度,有时候带着猎枪,能伤它都未必能给野猪弄死。它的屁真是太厚太厚了。这么说吧,有时候它是比狼可怕的。狼是群居的,遇到一群当然完蛋。但是如果是落单的狼,就算是凶猛,也是完全比不上一个野猪的杀伤力,它獠牙是很凶猛的。往年秋天没少下山祸害粮食,各村的老猎户还允许有猎枪,就是为了对付它们的。这东西是很难对对付的,但是黑市儿收到的野猪没有一头是猎枪打的。不少人都估摸,这卖野猪的会做特殊的陷阱。猎枪是猎枪,这个枪法好就行。但是如果是会做特殊陷阱,这未必不能学一学,所以黑市儿才那么多人盯着。你看着吧,如果卖东西的不小心谨慎点,肯定有人会掳人堵人,就看这卖东西的聪不聪明了。”

    杜鹃恍然大悟,她打小儿在城里长大,所以对这些个事儿还真不是很了解,但是齐朝阳这么一说,倒是也懂了。

    她看向了齐朝阳,说:“齐队你知道的好多啊。”

    齐朝阳笑了出来,说:“我也是工作之后遇到的事情多了,方方面面慢慢摸索起来的。我跟你一样,都是打小儿在城市里长大的,别看读书不少,但是很多常识真是不太懂。”

    杜鹃笑眯眯的,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只觉得齐朝阳谦虚了。

    齐朝阳:“你还小,我说真的,那个时候刚工作我闹出不少笑话的。因为我是大学分配过来,大学生多金贵啊又很稀有,所以我一来就代理了队长,也真是因此,一些老同志也不服气我,所以那会儿我真是恨不能住在单位,好好表现,争取让大家看到我的能耐。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杜鹃没想到齐朝阳还有这样的经历呢,她以为这人分配过来就一直很强的。

    杜鹃这么想自然也这么说了,齐朝阳失笑,说:“哪儿啊,谁也不是天生的啊。我也是学习起来的。”

    杜鹃一想也是,虽然大家都说她很有灵气,在这方面也很敏锐,但是杜鹃也知道的,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杜鹃:“努力了总是能让人看到成果。”

    齐朝阳:“那是自然。”

    两个人都微笑着,杜鹃和齐朝阳的视线碰上,双方又齐刷刷的把视线别开。

    齐朝阳立刻继续说:“我们往山上走,在走一走是不是就是上次的山神庙了?”

    杜鹃点头:“是的。”

    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在这里可是拿到了不少金币的。

    他们在这里找了一包药,这药可是太有用了。

    这种“以小博大”的事儿,最近都没有了。

    杜鹃日常工作金币总是陆陆续续进账的,但是进的不算多,都是小打小闹,小来小去。

    毕竟,很多事情并不是看场面多大多热闹,而是看对后续的改变有多少,如果对后续的正向改变多,才会给的更多。就说周如吧,她带领几个外地的同志,也就是赵毅公安他们去处理了周如的情况,听着挺复杂的,对他们大院儿的影响也挺大。但是事实上,这事儿对后续的发展是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

    她就不像是去年在这座山上找到歪把子,这改变了后续被人发现从事不好的事儿,所以给了大量的金币。

    这一次就不是了。

    周如跟赵公安他们回哈城了。整件事儿,杜鹃一共才拿到两个金币,就这,还包括了文玉柱离开给的0.5个。

    苍天啊。

    这不值钱。

    杜鹃默默的撇嘴,她一看到系统给的金币数额,就猜到周如有介绍信结婚这事儿牵扯不到什么大案子或者什么人。估计还是她自己不知道怎么搞的。

    毕竟,要是大事儿,也就不是两个金币了。

    真的好少好少。

    杜鹃:“我们去山神庙转转?”

    齐朝阳:“走吧。”

    两个人很快的就走到大门,杜鹃:“这个上神庙也是有故事的山神庙了。如果不是胡相伟拿走了那两个人歹徒藏在这里的金银首饰,后续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齐朝阳:“这个案子其实是有疑点的。”

    杜鹃抬头看向了齐朝阳,齐朝阳笑着问:“你不觉得吗?你真的觉得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疑点吗?”

    杜鹃:她知道齐朝阳的意思,但是她知道更多。虽然杜鹃是土生土长的小土著,是解放后出生的,但是她爸爸是实打实的穿越,杜国强的脑筋开动的很快,他很快的判断出了孙婷美到底是哪方面的问题,也跟家里人通了气。

    杜鹃当然对这个案子十分有数儿了。

    不过如果是不知道孙婷美的“秘密”,那看起来确实有疑点,胡相伟怎么就那么巧能在这深山里拿走藏好的东西。这说是全然的运气,恐怕都没人肯相信的。

    杜鹃:“你是想说,胡相伟为什么会知道。”

    齐朝阳点头:“对,其实这个就是最大的疑点,但是现在胡相伟死了,凶手也确信自己没有对外说过,这事儿就判断为胡相伟偶然发现的,但是我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这个案子本身没什么说的了,早就已经清楚明白,唯一就是这点,胡相伟是怎么晓得这么一个地方的。难道真是偶然碰见的?可胡相伟很懒。平日里根本不上山。总之这还是说不清楚的。

    因为人死了,自然是无从调查的。

    但是杜鹃知道的,是孙婷美。

    不过她不好直接说。

    齐朝阳可不是杜鹃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杜鹃想什么。

    他听到杜鹃的话,默默的点头,说:“就是这个,胡相伟到底怎么知道的,真是不好说。”

    这可不是齐朝阳不行,而是谁脑洞也没大成这样,猜到孙婷美多了未来的记忆。

    也就只有杜国强这样的穿越党才能这样脑洞大开。

    杜鹃斟酌了一下开口:“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人都死了,凶手也被抓了。很多事情,探索再多也没用的。”

    齐朝阳:“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有时候还是会多想。”

    他想了想,说:“你觉得,这事儿跟孙婷美有没有关系?”

    杜鹃惊讶的抬头看向了齐朝阳,有点不可置信。

    齐朝阳:“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杜鹃认真:“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齐朝阳:“我以前也没留意,但是查案子的时候不是查出来,胡相伟和孙婷美背地里有一腿吗?后来我多少留意了一下胡家,我总觉得,胡家对孙婷美的态度有点奇怪。常大妈倒是挺正常的,她就是那么一刻刻薄的人,但是胡大叔和胡相明,他们两个的态度很奇怪。特备是胡相明,他对孙婷美好的过分了,都不像他了。”

    虽然胡相明在大院儿一直演戏,但是齐朝阳干这一行好多年了。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人也多,所以可不觉得胡相明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和气,就说这次周如跟文玉柱私奔,齐朝阳就觉得胡家没少搞小动作。

    他们或许没直接做什么,但是拱火架秧子可不少的。

    这样的人家,胡相明对孙婷美死心塌地,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儿。

    杜鹃:“就算奇怪,他没做坏事儿你也不能抓人啊。随他们去吧。我们自己多留心点就行。”她还是挺豁达的一个小姑娘。

    “那倒也是。”

    两个人一起在山神庙转悠,山神庙后头的暗格还在,但是已经空空如也了。也是,也不能指望这里次次都有好东西。不过杜鹃倒是到处敲敲打打的。

    她笑着说:“看看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齐朝阳:“行啊,我跟你一起到处看看。”

    杜鹃失笑。

    两个人的约会跟别人可不相同,别人少不得要说点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两个人除了讨论案子就是讨论案子相关的事儿,但是越是这样,两人倒是越是相处的自然。

    杜鹃:“齐队,你怎么不把手风琴带来啊?你要是带来,我们就能随心所欲的唱歌了。”

    齐朝阳含笑:“是我忘记了。”

    其实他出门的时候想过的,但是又一想还是算了,这背着手风琴来郊外,被人看见多少不太好。现在社会环境可是大意不得x。

    他说:“虽然没有手风琴,但是我会吹哨子,你会吗?”

    杜鹃一下子瞪大眼,眼睛圆溜溜儿的,他说:“你跟我来。”

    他出了山神庙,很快的就找到了一根枝条,虽说天都冷了,叶子也都掉的差不多了,但是山上找这样的东西总是不难的。齐朝阳鼓捣了一会儿,拿着自己做的哨子吹起来。

    杜鹃:“!!!”

    她惊讶的说:“你好厉害啊,这都会啊。”

    齐朝阳有点得意的笑了出来,虽然曲子很简单,但是却很好听,两个人就坐在山神庙门口的石头上,一个吹着枝条哨子,一个轻轻的打着拍子。

    只有这个时候,杜鹃才感觉到齐朝阳其实没比她大很多呀。

    清脆的哨子声不算大,但是却格外的好听。

    杜鹃用力鼓掌:“真好听。”

    齐朝阳笑了起来,说:“我从小就很有乐感的,我小时候就想过,长大的第一志愿是做公安,如果实在做不成,就做音乐老师。”

    杜鹃:“这个行哎,我觉得你吹的好好听。”

    齐朝阳笑容更加灿烂,说:“大概是遗传吧,我妈妈就是大学音乐系毕业的。”

    杜鹃眼睛睁大,她坐直了,小手儿放在了膝盖上,听的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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