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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年三十

    乔茗茗在屋里整东西,宁渝和谢善文就在火塘边说着话。


    宁渝:“能在这里住一天么?村里有屋子提供给外来人住。”


    就在礼堂的二楼,被褥这些倒是得去借,村里也肯定有人有。


    谢善文:“我不能待多久,如果可以的话等会儿怕是就得走。明天还得到霍县一趟,后天就是除夕,要是等到明天再走时间门有点紧。”


    宁渝沉思片刻:“那你吃个午饭吧,下午我赶车送你去。”


    谢善文惊讶:“你连车都会赶了?”


    宁渝反问:“赶车是什么难事吗?”


    确实不是难事,就是感觉很幻灭。


    谢善文点点头应下,然后开始观察着这座小院子。


    真别说,这里从外头瞧着不如何,但内里却仿佛另有乾坤。


    谁能想到这里还有厕所,还能有个小亭子烤火。啧啧,瞧瞧这一盘子的肉和几块猪蹄,难怪没见衡衡有一点儿瘦呢。


    乔茗茗奇怪:“没瘦吗,我总觉得衡衡瘦了许多。”


    前段时间门的秋收完脸上起码小了一圈,估计在家待了一个多月又胖回来了吧。


    谢善文的到来引来了周队长,时间门快至中午了,乔茗茗心想这些肉肯定不够,于是就蒸了些饭和炒几个菜。


    今日的午饭就在火塘边吃,就着烤肉把肚子吃得圆滚滚。


    周队长很爱听各个地方的事儿,特别是政策方面,听到精彩处还得掏出笔记本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


    宁渝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在几个月里都被他掏光了,如今轮到谢善文。


    说完这些,谢善文则开始跟宁渝乔茗茗说说首都。


    他道:“最近首都的氛围又有点儿紧张,但比起前几年好上许多。当时因着那本笔记本给你定罪太过勉强,现在仔细想想,若当时院里没被打个措手不及,再强硬些,恐怕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宁渝心态倒是很好:“没事儿,反正现在比较乱,我待在村里反而更好些。”


    “也对。”谢善文忽然想到什么,蹙眉说,“上个月化工厂来了几个人,说是本来被下放的,后来又被接回来安置在化工厂工作。原先的职位没恢复,只能在化工厂里,但也给安排了宿舍,据说待遇都还不错。”


    这几人原先当然不是化工厂的,估计也是哪个所里的老师教授。


    如今能这般,是不是说明即使闹得再凶,内里的政策已经悄悄放宽松了?


    谢善文在这方面也较为敏锐,很快就能想到这其中或许有运作的余地。


    倒不是说真要把老师和宁渝接回首都,这怕是有点儿困难。


    但要是就在乡下呢?


    宁渝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指未平反但是却恢复工作?”


    “对。”谢善文点头,人有时候就差那么一口气。


    化工厂那几位比起刚回来那会儿,精神气肉眼可见地养了起来。


    这不仅是待遇好了而养起来的,更是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区域,找回自己的价值。


    再者,生活上也会便利许多不是吗?


    宁渝若有所思:“我好像记起老师有个项目在绵山……”


    谢善文笑着叹气:“你和老师真是心有灵犀,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因为绵山项目的事儿而可惜。”


    这事想着是可行,但要操作起来困难还是极大。


    谢善文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宁渝套上驴车,趁着阳光正盛时赶车送他去县城。


    衡衡有点儿着急,原地踏着小碎步担忧说:“爸爸是要跟谢叔叔回家么?”


    乔茗茗拉他进屋:“说什么傻话呢,咱们都在这儿你爸会回首都吗。”


    衡衡抓抓头发,可见到他爸的衣服都还在,就又瞬间门眉开眼笑。


    “是我太担心了对不对?”小孩儿靠在乔茗茗的膝盖上,歪着头嘻嘻哈哈说道。


    乔茗茗正拿着自己的大棉袄左看右看,敷衍点头:“是啊是啊。”


    “这就是妈妈说的疑神疑鬼对不对?”


    “……倒也能这么说。”


    “妈妈,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呀?”


    乔茗茗无奈,这小孩儿的十万个为什么又开始了。


    要是此刻村里有幼儿园,她保准会把小孩儿给送去,在家里他这张嘴巴是没有三分钟能绝对保持安静的。


    她无奈:“妈妈学问低啊,等爸爸回来问你爸爸去。”


    衡衡是个很听人劝的小孩儿,考虑几秒乖乖道:“好吧。”


    他坐在一边,开始自己动手试穿着姥姥给他做的衣服。


    乔茗茗也上身浅试一下,太暖和了,这个天气在家里穿的话,里头只需再穿两件就成。


    就跟套了床被子在身上!


    正当乔茗茗美滋滋地打算从明儿开始要把这衣服当家居服时,衡衡又突然来句:“妈妈,你的学问为什么比不上爸爸?”


    他秀气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仿佛完全不能理解这件事,很是认真的问。


    “我不太懂,难道是爸爸更聪明吗?”他扑闪着大眼睛,嘴巴微张很不可思议。


    乔茗茗:“……”


    大过年的,可别逼麻麻揍你哦!


    俄顷,屋里传出“啪啪”两声。


    宁衡衡的今日份十万种戳妈妈伤口的为什么,终于终结在乔茗茗的两巴掌里。


    他撅着嘴巴,捂着小屁股,哒哒哒地跑到隔壁杨大夫家去玩儿了。


    几分钟后又回来,硬梆梆地说:“不是我要回来的,是爸爸说要看着妈妈我才回来的。”


    声音故意大声,摆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但奶声奶气的实在好玩儿。


    乔茗茗正在整理东西,顺手抓把南瓜籽儿给他,他就坐在椅子上慢慢吃。


    这几个月,家中东西渐渐变多,不算大的衣柜在又塞进去几件衣服后已彻底放满。


    乔茗茗站在衣柜前,叉腰想了想,又把小婴儿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准备清点一下放到樟木箱子里去。


    小婴儿的衣服经过来自首都的“赞助”后,这次是彻底足够了。


    冬日的小被有两条,棉袄有两件,裤子更多,应该是怕小孩儿尿湿,所以有四条。


    这种外衣并不是用崭新的布料制作的,乔茗茗在这些衣服上看到家里几个小孩儿衣服的影子,甚至还瞧见回南回北两兄妹的影子。


    估计是把他们的旧衣服拆开,然后清洗好几遍后重新做成。


    如今并非是布料充裕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几个亲朋好友邻里邻居的旧衣服,或许就足以让一个孩子穿到七八岁。


    而小孩儿的贴身衣服,就是由新棉布做的了。小衣小裤五六套呢,比乔茗茗这段时日做的还多。


    甚至还发现了毛线袜子,这是她刚刚没有找到的,竟然一双双卷好放在了小衣里头。


    乔茗茗把这些都放到樟木箱子中去,加上一叠的尿布,这个樟木箱子竟然也给装满。


    衡衡都忍不住羡慕:“妈妈,妹妹有好多衣服呀。”


    “是呢,少说也能穿到四五岁了。”乔茗茗整理完拍了拍手,心说等再大点就把衣服拆了重新做,一年复一年。


    被你羡慕的妹妹,或许得等到六岁才能有新衣服穿呢。


    屋外天色渐黑,宁渝在傍晚回到家中。


    到家后冷风飕飕,不到半小时雪花便纷纷飘落。


    乔茗茗看眼天色庆幸道:“幸好回来的早,可今年过年恐怕得随着大雪过年了。”


    大雪纷飞,仿佛要把这几日没下的份额给全部补回来。


    今天晚上吃的是中午剩饭,把饭倒到米汤里,一起放到锅里煮。


    煮的时候放点儿小青菜和香菇鸡蛋进去,配着腌萝卜吃,这就又是一餐热乎乎的晚餐啦。


    要睡觉前,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到达脚踝处。


    屋外是无尽的黑夜,仿佛走入其中就能把你吞噬。宁渝提溜着睡得迷糊的儿子去上趟厕所,然后把雪扫到院子篱笆边,才吹灯上床。


    年要到了,他们家该干些什么呢?


    怀着这个问题,夫妻俩进入睡眠。


    除夕。


    爆竹声中一岁除。


    村里人在这天早晨会早早起来去拜神,在这个宗族式的村子中,外头闹得再凶也无法让他们不去拜神。


    “几年前我们还被举报过嘞。”


    舅爷气喘吁吁地这般说。


    今天一大早,自觉没事儿干的小夫妻被东边落下西边又响起的鞭炮声吵醒。


    被吵醒后,刚想重新睡着,舅爷就拎着,一个大篮子在外头敲门。


    “起来没有,快点快点!”


    伴随着叫喊声,有阵阵鞭炮声此起彼伏。


    这鞭炮声明显不是来源于村中,而是来自各个庙宇。


    说庙宇也不准确,因为上阳村里总共就一座庙,以及一间门小土地庙、一间门山神庙。


    这些庙都不算大,倒是和隔壁黄庄与山羊岭村之间门有一座大庙和一座大观,两者皆传承几百年,是附近顶有名的庙与观。


    在舅爷的口中:“隔壁那俩孙子自己没庙没观,非得跟我们抢!”


    不过乔茗茗和宁渝猜想,应该是三个村子都说庙和观是自己村的。


    舅爷说,仨儿村还因为这事儿打过一次,引得公安连夜下乡劝架。


    那时候正值67年,是运动最为疯狂之时。第二天好些县城的红袖章听说此事,跑到庙前说这得砸了。


    娘嘞,这话可立即捅了马蜂窝,惹得三个村子顿时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法不责众这四个字在那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三个村子加起来有一千多位村民,就算是扣除老的去除小的,少说也有大几百人吧。


    这数目可吓人,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这些庙宇道观也就保存了下来。


    乔茗茗≈宁渝:……


    难怪呢,原来这里的庙观香火不断,甚至还有失独老人住进庙里,原来是民风彪悍啊。


    两人被强行叫起床,起床后刷个牙洗个脸饭都没吃就被拉走。


    所以叫他们起来干啥?


    去拜神。


    舅爷痛心疾首说:“你们俩要是没来也就算了,来了怎么还能不去拜拜!”


    小心菩萨不保佑你们!


    呃,行吧。


    舅爷把祭品都给他们准备好了,他年年都有替叔叔家准备一份。


    今年准备的这份终于不需要他越俎代庖去帮叔叔家拜神,由曾孙和曾孙媳妇儿来好像更合适些。


    一听到是这个原因,乔茗茗和宁渝两人顿时收起心中随便体验一下的想法,赶紧端正态度开始祭拜。


    庙中人多,见两人来好像都压根不奇怪。


    “这有什么,你们现在在村里生活,不来拜拜反而奇怪,余大夫夫妻俩都有拜。”舅爷这般说道。


    于是夫妻俩就跟着舅爷挨个佛前拜过去,乔茗茗心想除了一座弥勒佛外,竟然没有一位是她认识的。


    咦,不能想不能想!


    正佛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能想这种事!


    拜完放鞭炮,然后回家。


    庙宇门口鞭炮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空气中满是二氧化硫的气味儿。


    两人回到家中,困意彻底没了。


    然而此时才七点半,衡衡还窝在被窝里没醒呢。这孩子睡得贼死,没到点儿很难把他叫起来。


    除夕的早晨吃什么,乔茗茗和宁渝不禁面面相觑。


    “吃啥?”乔茗茗问。


    宁渝想想:“吃饺子吧。”


    这个简单!


    行,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两人结婚的这几年,没有一年的年三十儿是夫妻俩在家里一起过的。


    第一年回乔家,第二年回乔家,第三年还是回乔家……


    没办法,把菜买来拿去娘家让妈做,然后顺带蹭饭还不要洗碗搞卫生不爽吗?


    夫妻俩把饺子的制作搬到屋内来,院外是冰天雪地,雪下得大,把门口的那条河都给冰冻住了。


    宁渝挖冰洞网鱼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在剁馅料的时候便忍不住想,也不知道上阳湖冻结实了没?能不能凿洞网鱼了呢?


    两人做事都利索,饺子很快包了一盘。


    叫醒衡衡,一家人吃个早饭,继续将剩余的饺子皮和饺子馅都给包起来,然后放到窗台上冻着,能吃好几顿呢。


    做完饺子,便又开始准备年夜饭。


    年夜饭要什么?


    “鱼肯定要一条,年年有余嘛。”乔茗茗抢先在宁渝之前说出第一道菜。


    宁渝便立刻道:“鱼我去湖里网!”


    乔茗茗瞪他:“屁,你就是想去玩儿,我这里有鱼。”


    宁渝毫不退让:“你这里的不能动,得留着坐月子的时候吃。”


    “好啊,那我也要去!”乔茗茗瞬间门昂首挺胸坚持道。


    “不行,这鹅毛大雪你怎么能去!”


    “嗷,宁渝你太过分了,你想去还不让我去……”


    衡衡就坐在旁边,嘴里舔着麦芽糖,妈妈说话他就看妈妈,爸爸回嘴他就看爸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唉!


    小孩儿叹气。


    怎么回事,大人吵架好幼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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