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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求

    人都要傻了,这发展怎么和剧情里面的女二痴恋男主完全不一样?


    惊诧之间,曲游还没回过神,突然被身后的人拍了拍肩膀,吓得差点跳起来,这一动静显然也引起了厅内四人的注意,曲季的身子没有被挡住,曲相便唤了一声,“曲季,你在那里做什么?”


    曲季人也要麻了,明明和自家少爷说了不要去凑热闹,结果这下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只好向前一步,主动揽下了职责,“老爷,我与少爷听闻了这件事,心下气愤,这才来听了墙角。”


    或许是“心下气愤”这句话间接表达了曲相的心情,他并没有过多责罚,只是问:“小游呢?”


    不自在地背着手,曲游灰溜溜地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低着脑袋,“爹。”


    但到底厅内还坐着一个裴澜疏,不能失了家教,曲相绷着脸色,道:“小游,你此举实在非君子行径,罚你今晚面壁思过。”


    “嗯。”


    低声应下了这并不算严重的惩罚,曲游却不自觉地看向曲浅鱼,自说了那番话后,泠泠清泉般的女子便矜持坐着,只是优越的眉眼间到底染了一丝不悦。


    这情绪,也不知道是冲着自己还是裴澜疏来的。


    突然想起被自己打断了的话语,她回过头,看向那显然也很不自在的男主,声音里藏着曲游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敌意,“对了,裴公子还没回答二姐的话呢,这次来退婚,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将军府的意思?”


    英武俊气的脸蛋红了个透,裴澜疏低着头,突然泄了气,“抱歉,是我自己的想法。”


    不等曲游再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曲浅鱼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神情里的疏离感变得更为清晰,似是世间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吸引她的注意,细长冷淡的眸子看似含情,实则毫不在意,“还请裴公子明日也能如此诚实。”


    什么意思?


    有些没有听懂,但显然裴澜疏比起曲游还要懵逼,见状,曲浅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裴公子,明日我会登门拜访,被退婚的那个人,是你。”


    说完,曲浅鱼转身就走,裙摆轻扬,如山间自由的风,月色下,冷白的衣裙与肌肤交相辉映,矜贵清绝,无一人可染指。


    似是在空气中闻到了独属于曲浅鱼的冷香,曲游咳了两声,在看到裴澜疏复杂的神情后,看戏一样笑了,“裴公子,听清楚了吗?”


    虽然不喜欢曲浅鱼,但对于这个男主,曲游同样不喜欢。


    剧情里面他虽然喜欢女主祁涟雨,却碍于身份差距不敢承认,多次以冷漠掩饰爱意,说的好听是虐恋情深,说的不好听就是脑子有病。


    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能让女主、女二和“男二”都喜欢上他,作者莫不是一个男宝妈吧。


    曲相在这个时候也从座椅上起身,脸色很冷,“小鱼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明日本相会亲自去一趟将军府,裴公子请回吧。”


    没有再掺和这件事情,曲游和曲相、曲夫人告退后,拉着曲季就回了院子,面上是穿过来后第一次出现的笑意。


    曲季有些奇怪,便问:“少爷,您笑什么?”


    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或许是因为见了曲浅鱼被退婚,也可能是裴澜疏吃瘪的模样让曲游这个一直为女主打抱不平的人感到了心理平衡,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今晚,是祁涟雨被拍卖的日子!


    原著或许是为了故意设定双洁,女主虽然被家族牵连入了奴籍,卖入青楼,却在被拍卖的当晚被女扮男装的曲游买了回去,可是这会儿,已然入夜,祁涟雨不会已经被……


    当然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曲游拍了拍脑袋就抓住了曲季的手,“快,我们回青楼!”


    “少爷怎么了?有东西落在那里了吗?”


    “不是东西,是人,快点!带我去!”


    曲季没时间问自家少爷怎么会把人落在青楼,见她如此急切,也不好说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点,带着曲游从后门出了相府。


    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青楼里的烛火也灭了一半,曲游忍下心里的紧张,强装淡定地走了进去。


    熟悉又浓艳的香味一股脑涌入鼻腔,患有鼻炎,这会儿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曲游在老鸨迎上来时捂住了鼻尖,“若是本少爷没有记错,今晚有一个绝色美人拍卖初.夜?”


    “曲小少爷,您来晚了,那位姑娘已经……”


    不等老鸨说完,曲游撩起了身上的浅蓝色开衫,衣襟下束着玉白色的腰带,腰侧则挂了一枚象征着身份的玉佩,原著里说了,这位曲家七公子不仅是嫡出,还在未出世之际就被皇上封了世子之位。


    面上多了纠结,但那位拍下祁涟雨的公子到底只是个富商子弟,没有曲游的权势,老鸨没办法主动出面,便带着这位惹不起的主来到了屋外,里面巨大的动静听上去如同打架,“曲小少爷,这里面便是,您若是想争,进去便可。”


    在听到来自于女子的惊呼与抗拒声音时,心底已经莫名的有些生气了,曲游借着原身学过武艺的好处,一脚踹开了房门。


    暧昧昏暗的房间内,男子的衣衫脱了一半,面色通红,还深深喘着气,女子则是衣不蔽.体,眼眶通红,整个人如同已然凋谢的落花,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看得出来,祁涟雨挣扎了很久,面上还残留着被打过之后的红痕。


    曲游脸都气红了,赶紧脱了外衫给祁涟雨披上,那男子也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问:“你是谁?”


    没忘自己要装出的那副纨绔做派,桀骜不驯的眉眼俯视着丑陋不堪的人,曲游道:“本少爷都不认识?”


    这个时候,曲季站了出来,“少爷,这就是您落下的人吗?”


    眼见男子咒骂着就要起身打人,看似瘦弱的少年向前两步攥住了他的手,不复曲游面前的乖巧,曲季冷了脸色,“还想要这只手的话,就赶紧滚。”


    明明这人比起自己要纤瘦许多,手骨却仿佛要被捏断了,男子挣扎着,最后只好捡起外衫,放下狠话溜了。


    曲季在下一秒擦了擦手,恢复了乖巧模样,“少爷,我们现在回府吗?”


    视线落在了女子梨花带雨的面容上,和曲浅鱼完全是两种类型的美人,不似自家二姐那样冰冷又高高在上,祁涟雨看上去纯洁柔弱,是典型的小白花,令人光是看着就心生怜惜。


    曲游替她拢了拢外衫,伸出了手,肌肤白皙干净,骨节分明,“愿意跟我回去吗?”


    话语也很是温和,明明在之前还是纨绔桀骜又不讲理的模样,这会却明亮又温柔,祁涟雨咬紧了唇角,或许是因为有了对比,眼前这人再怎么样也比之前那个男子要好上许多,她不顾后果地抓住了那只手,“我愿意。”


    陌生的温度袭了上来,有些不习惯地皱起了眉,曲游想到是自己主动伸出的手,便忍下了这些不适,拉着祁涟雨出了这再不愿踏足的地方。


    因为有些路痴,尤其这里还是古代,最后还是由着曲季带路回了相府,三人从后门进去时,曲游绝对是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里碰见曲浅鱼的。


    四人沉默地对视着,莫名的理亏,曲游看着曲浅鱼冷淡打量着她们的目光,尬笑了两声,“那个,二姐,你也出来赏月啊?”


    真是的,自己尴尬什么,曲浅鱼这个点出现在这里,明显也是想要偷偷出府的吧!


    并没有顺着她的台阶下去,也仿佛是察觉到了曲游的想法,曲浅鱼摇了摇头,漂亮的脸蛋在暗处藏着些许凌冽的冷意,“我见你不在院子里,便在此处等你。”


    等、等谁?


    被老板支配的恐惧在这一刻让曲游僵住了身子,笑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她不自在地搓着手指,“找、找我做什么?”


    “刚刚,裴将军登门道歉来了,父亲碍于面子不好再提退婚,曲游,你惯会得理不饶人,明日陪我去退婚,可以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端的是清冷如月,曲游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惯会得理不饶人”,是个优点吗?


    这会儿也确实是和曲浅鱼说的一样得理不饶人,曲游抱着双臂,有些不情愿地问:“我为何要帮你?”


    目光扫过曲季时想到了他曾说的“心下气愤”,本来是想说这人不是也为自己打抱不平吗,曲浅鱼却咬住了舌尖,微微刺痛传来时,她面不改色,好听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知道的,父亲虽不管你在外鬼混,却怎么也不能将姑娘带入府中,若是你帮我,我便把这姑娘收入院里,你再找个由头带她回去就行。”


    靠,曲游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剧情里面原主把祁涟雨带回来时可是差点被曲相打断了腿……


    并不想为了自己的一时善意挨打,曲游直勾勾地盯着曲浅鱼,熟悉的容貌清绝冷艳,此刻云淡风轻,似乎看准了自己一定会答应。


    莫名的不服气,但到底不知道怎么安置祁涟雨,曲游握紧了拳,“行,明日我陪你去,今晚,好好安置她。”


    这个她,指的是祁涟雨。


    曲浅鱼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子,衣衫凌乱,月色下可以看出脸颊上的红痕,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眸中的厌恶又一次加深,她本就极冷的声音坠入了寒潭,“我自然会好好照顾。”


    见她这幅神情,曲游哪里还不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但是还来不及解释,曲浅鱼就牵起了祁涟雨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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