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12月26号,大家头一晚在春熙路卖苹果大赚特赚之后。
就只能路过的时候看看，然后留下一句，“以后有钱了我天天来吃。”
一顿50对贫困生来说太贵了。食堂两荤一素一汤3.8元不香么？
之前上了四个冷盘,这会儿送来的是热盘：麻婆豆腐、夫妻肺片、鱼香肉丝、水煮牛肉、东坡肘子、醋溜白菜、炝炒空心菜、酸菜鱼……
现在就觉得300来块搞定很便宜了。
秦歌吃了一口麻婆豆腐，“感觉好像换大师傅了,不过味道一样的好。”
徐昭佩扒拉东坡肘子的皮来吃,“钟元今年又参加了考研，这回总算没再错过。”
秦歌道：“那估计能考上。”
钟元的目标是北师大中文系,他是想读了回师大在中文系任教的。
师大中文系收入不错的。课时费在蓉城数一数一，40块钱一课时。
这还只是课时费而已。
而且师大中文系的老师集资在外头办了个学院。是当时的系主任牵头,大家集资买地。然后排着课表出去上课。
听说每年分红都不少的，几个占股多的月入能过万。
这些也多是钟元从前和秦歌描述过的前景。月入过万在当时的他们看来是非常惊人的收入了。
毕竟师大前两年出来的、第一栋电梯的教师宿舍才一十几万一套。那可都是大户型,150平以上的。
听说中文系不少老师买了。而且隔壁万科xx花园,也很多中文系老师去买。
各校中文系都挺清贫的,师大是个例外。
所以,做什么都得看头羊啊！
秦歌现在想起钟元,是真的有些恍若隔世之感了。
去年之后他也算是学乖了。不敢再招惹秦歌，也不敢再招惹白可欣。
只要他不再冒头，秦歌就当他不存在了。
崔音吃了一块水煮牛肉,赶紧扒拉饭。有点辣！
她喝了一口茶，“秦歌,公司里现在小三千人了。大家都在问不在一个市场的，能不能拍拖？大家伙都忙,没什么时间向外发展啊。”
不在一个市场,也就是避嫌了。
秦歌想了想点头，“行吧。但这样一来就注定了两地分居啊！”
“不怕，距离产生美。而且如今交通工具这么发达。”
“嗯,干脆一个市场同级的也可以。但如果不同级了就必须调市场。”
这一顿大伙儿都吃得很满足。最后钱交给崔音，由她去负责买单。
回去的时候秦歌开车，开到办公室附近放下崔音，然后一脚油门到c大放下赵芊芊。
最后才是丁蕾蕾。
崔音回到家，看到朱晓丹在吃喊的煲仔饭。
“才吃啊？”
“嗯，打了会儿游戏。秦总请你们吃大餐啊？”
“她没请客，大家aa的，一人五十块。这样都自在些。”
朱晓丹道：“你们和秦总从大学就开始的情谊，还真是让人羡慕。”
“她这个人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的。不会因此就格外给我们好处。”崔音伸个懒腰，“明天下班就放假了，真好！”
秦歌载着丁蕾蕾，送到了家门口。
“进去坐坐么？”
“不了，晚了，挺打扰叔叔、阿姨的。而且我开回去还得四十分钟。你下个月12号带上他们一起来参加我们公司的春明吧，就在望江宾馆。”
丁蕾蕾点头，“我回头告诉他们。”
秦歌转动方向盘正要离开，就看到左思全的车从附近小院开了出来。
秦歌探头出去，“老左，回来收拾东西呢？”
左思全点头，“是啊，我妈听说可能要拆迁了，让我回来把东西收一收。你们这是上哪玩去了？”
丁蕾蕾道：“回母校聚餐。那你们小心开车，我进去了。”
左思全示意秦歌走前头，他跟在后头。
秦歌想起丁蕾蕾之前说和姨父介绍的那个男孩子，感觉没什么激情。
以后在一起也只会是搭伙过日子。
但这会儿她要提分开，倒像是家里要拆迁了，就把人蹬了似的。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左思全一路跟在秦歌后头出了这一片，然后摁了两下喇叭示意他改道了。
秦歌也回应了一下，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往他父母家去送东西。
27号上午十一点，秦歌开着奔驰越野车到大姑的门店吃午饭。
今天四叔也在这边。他也带着行李呢，也是要一起回去的。
奔驰车七个座：秦歌、季薇、大姑、四叔、顾阳、马老师、王晴，刚刚好。
坐长途客车一个人要四五十呢。
反正人多、人少都是一样的油费和过关费啊。
王晴听说人都集中在这边，就说她从华西的宿舍过来汇合，不用去接她了。
中午就都在这边吃饭。
大家都挺高兴的，至少是国庆之后就没回过老家了。
而且这一年吧，收获都还可以。
车是顾阳开的，一点准时出发。
四叔看得眼馋，秦歌道：“那你去考个驾照呗。如今买车也不贵，几万块就买辆代步车，都用不到一年的工资。”
四叔道：“要考理论的嘛！只考实□□才不怕呢。”
“有那么吓人啊？”
“你是大学生，理论当然轻轻松松就过了。我不行，我只读了小学三年级。”
秦歌道：“你要真想考，把题库里的题都背下来不就是了。又不用全部背诵，都是选择题，能记住个大概就成。反正你没有驾照，我是不会把车给你开的。”
顾阳道：“是啊，秦四叔。我读书也不行啊，我都能考过你也没问题的。”
四叔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道：“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也买不起。”
不过，今年可以拿回家五万块了，把旧房子翻新一下。
侄女这里包吃包住的嘛。
四点钟开到县城，第一个自然是送季薇，其他人就都是镇上的。
快到镇上车站的时候，顾阳道：“姐，你到了。我们就在这儿下车。叫个三轮车很方便的，连人带行李送到家门口。”
其他人纷纷下了车，和秦歌挥手道别，各回各家。
秦歌开着车进了小区，她知道自家在哪栋哪楼哪号。但真的没进过家门。
上次她进来看，也只在小区超大的中庭看了看，没留意各栋的号牌。
进去之后她习惯性的右转，慢慢地开。边开边看每个单元的号牌。
看了两个号牌就弄明白了顺序，转错方向了。该左转的！
她开着车跟着小区转了一圈，这才终于找到了自家的单元。
可是，这个小区没有停车的地方。
地下停车场，没有的。家家户户自己的车库，没有的。县城的房子才有自家的车库。
这单位修宿舍还真是把人看得有点扁啊。觉得公务员们都买不起小车是咋的？
不过想想前两年陈老师一个月才几百块，要买车确实有难度啊。
她打电话给陈老师，“妈，我到家了。我这车停哪啊？”
“你就靠边停就是了，没车库。刚在下头开着车转悠的人是你啊。我马上回来——”
秦歌听到话筒里传出一声‘幺鸡——’
陈老师已经放暑假了，在小区一楼的活动室打麻将。那里头有柜式空调，小区的人都喜欢去里头打牌。
秦歌等了几分钟她才走回来。
这期间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看秦歌的车。
这个单位的年轻人去x山的新宿舍了，这里留下的大多是退休公务员。
老年人不认得什么奔驰不奔驰的。但有车在镇上就是有钱人！
见到驾驶位的秦歌还有老太太问她，“你找谁啊？”
秦歌指指楼上，用乡音道：“我是五楼的。我妈姓陈，教书的。”
这么一说就有老太太知道了，“原来是陈老师的女儿。这是进不了家门啊？”
“头一次回来，确实还没有房门钥匙。”陈老师一直忘了给她，她也没顾得上要。
亏得她还只是在小区的活动室打麻将，要是去了别处还得多等一会儿呢。
“你就是陈老师那个师大毕业没教书、去做生意的女儿啊。都开上车了啊？”
秦歌道：“租的，不是我的。这车我买不起的。”
她要是有一百多万，绝对不买这么贵的车。
不过这车坐着防震各方面是都非常好，很平稳的就到家了。
“原来是租的啊？那你这多少钱一天啊？”
秦歌比了个‘四’。
众人点头，“四十块一天还可以，这么多个位置。你路上捡几个人能赚一两百。”
秦歌笑笑，没说话。
围观她的人慢慢散了，陈老师也回来了。
秦歌下车来，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然后锁好车。
看看天色，应该不会下雨，就没有遮雨布。
没电梯，她只能把行李箱费劲儿拎上五楼。
不过上了楼打开门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有空调哎！还是柜式的。
陈老师道：“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有钱还是舍得花的。那你不是怕冷么，懒得看你哆哆嗦嗦的。之前你打了五万到我卡上说是装修，我想了想这厨房、洗手间都是弄好的。水泥地板也能过。就只是买了些新家具、家电而已。我估着这房子你也不会常住，懒得装。这样还环保些！”
这房没人住过，交房标准就是这样，和清水的商业房两回事。
商业房交给你，厕所就是个坑。哪还给你铺上地砖、陶瓷蹲坑也弄好了？
“可以、完全可以。别人每天都得拖地板，你十天半月打扫一次都不显脏。我房间在哪？”
“还有两个房间，随便你住哪个。”
靠近楼梯间的容易被吵到，秦歌选了靠里侧的那间。
120平的房子，只有六层高不带电梯。所以公摊面积很小，只有10平米。
房子内部实打实的有110个平方。
各个房间还有客厅、餐厅、厨房、洗手间都显得很大。
如今蓉城89个平方都能做成三居，去掉公摊只有70平。
这大了40平呢。
秦歌的房间16个平方，面向中庭。放眼看出去全是绿化，十分的养眼。
陈老师已经把床给她铺好了，“你知道我们这人物管费是多少一平么？”
“还收物管费啊？”
“那当然，那么多公共地段总得有人打扫啊，还要请门卫啊。六个门卫，八个打扫卫生的。刚才没让喊你停车登记啊？”
“没有啊，我直接就开进来了。我都不晓得有人守门，怕不是到哪里去摆龙门阵了。多少钱一平？请那么多人做什么？”
这小区一共才30亩，哪用得着那么工作人员？尤其是六个门卫，轮班也该有两个在岗。一个都没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