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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清心咒无意识的撩拨最为致命

    十个美人,九个脖颈纤长笔直。

    桑白荔的长卷发均拢在胸前,背对着沈双鲸,天鹅颈稍垂,露出线条漂亮,美玉无瑕的脖颈和后背。

    对称的肩*胛骨微微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秀色可餐。

    窄巧的肩带垂在她的手肘,衣料松垮堆叠在她饱满的臀线之上,如同一朵花的花瓣层层叠叠,被从两边拨开。

    沈双鲸眼皮微跳,所有感官都汇集在这晃眼的一处。

    香水的味道随之占据鼻腔,难以忽视,不知道是不是桑白荔为了维持香味,回房间后多喷了两下。

    她似乎钟爱这款香水,不论什么时候,身上总萦绕着风韵的晚香玉的气息,带着清清爽爽的橙子味,妩媚纯情又不失甜香。

    像一块橙子味的奶油蛋糕。

    刺激着视觉,也刺激着味蕾。

    令人很想咬上一口,看看雪白奶油下的内芯是不是如想象一般,能咬破汁水,让唇齿都染上甜意。

    年轻是优点,也是缺点。

    桑白荔身上有太多沈双鲸没有的,成熟,沉稳,从容,驾轻就熟的风情和明媚标致的美。

    哪怕沈双鲸半只脚踏入了成年人的社会,年龄眼界所限,她的内里仍单纯干净得如同一颗生涩的青果子,情窦未开,悄然而至。

    桑白荔是同一颗树上成熟的红果,诱人可口,沈双鲸对美的启蒙。

    在不断分泌费洛蒙的作用下,沈双鲸在所难免地被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成熟的气息吸引,启发性地了悟自己和真正成年人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一双5厘米的红底细高跟。

    从生理到心理,她本能地痴迷住这迷人的生命力,控制不住地沉湎,成为这种美丽的俘虏。

    蠢蠢欲动。

    桑白荔漫不经心地侧了下脸,身体曲线连绵蜿蜒,道:“帮我整理下裙子的后面吧。设计比较复杂,要先把两边的带子交叉扣在一起,再拉上拉链。”

    沈双鲸听见心跳在耳边跳动的声音,扭开水龙头清洗手上生涩的半浑浊液体,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干净。

    冰凉水流的冲洗下,心尖难以言语的酥痒缓和,她一手捏着一边的带子,研究了半分钟上下,一口气系上。

    系反了。

    不是故意的,黑色设计成旋绕的带子,很难分清上下。

    她解开,又重新整理系好。

    指尾不小心蹭到桑白荔的皮肤,又软又腻,缩回去的同时,她抬起来看。

    上面没有沾奶油,但似乎染上了很淡的橙子香。

    沈双鲸顿了顿,放下手指,怕她觉得等得久,做中场汇报,道:“系好带子了,我给你拉拉链。”

    桑白荔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自己昨晚刚做的裸色美甲,她的指甲略长,末端修剪成圆润秀巧的杏仁甲。

    她道:“谢谢小鲸。”

    沈双鲸一手压住桑白荔的腰固定,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指侧捏紧薄薄的拉链,轻而缓地向上拉。

    桑白荔身子朝下陷了些,侧身,因为腰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上半身偏过一点没用的角度,目光落在地板反射的光上。

    她道:“不用这么小心,礼服不贵重,别怕弄坏。”

    沈双鲸没说话,礼服设计的拉链就那么长,拉得再慢,也很快拉完了。

    但礼服是半露背设计,仍有小块肩胛露在外面,显得娇嫩。

    沈双鲸道:“好了。”

    桑白荔随手一撩,栗色长卷发袅袅散开,盖住背后美景风光。

    她转过身,懒得回房间照镜子了,眼尾轻挑的狐狸眼稍稍抬起,漆亮亮的含光,看着沈双鲸。

    “美吗,有没有还没有整理好的地方?”

    姝色无双,贵气逼人,身上的香都是荡魂的,再吹毛求疵的人都没有办法指摘。

    沈双鲸的声音飘得轻,道:“没有,很完美。”

    桑白荔往前走了几步,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勾魂铃,和沈双鲸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要稍一倾身,就能吻住沈双鲸的下颌。

    沈双鲸的眼皮像被蛰了下,麻麻的,跳动了几次。

    木讷、紧张,不明所以,在放大的美面前,捋清思路都变得艰难,生出想逃的惧意。

    脚却在地面扎了根,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做出离开的第一步。

    她动了动唇,青涩的面容茫然了刹那后,紧张地闪过各种情绪。

    桑白荔微扬起下巴,暴露在光线里的脸庞美艳摄心。

    她的手指搭住沈双鲸瘦削的肩头,俯在她的耳侧,像是要吞噬人心的狐狸精。

    沈双鲸眼睫颤了颤,人类是斗不过狐狸精,只有被吃抹干净的命运,可她都不会背清心咒,等待的时刻更要难捱。

    桑白荔低声耳语,道:“借你的眼睛一用。”

    随即,她借力踮起脚尖,目光与沈双鲸平视。

    刹那间,沈双鲸松了口气,明白了桑白荔的目的,是想把她的眼睛当镜子。

    但无意识的撩拨最为致命。

    在无声的对视中,被水流声冲洗掉的有力的心跳的节拍,在沈双鲸的耳畔卷土重来,几乎要穿透耳膜。

    她陷在欲望的沼泽里,心潮澎湃,脑海里出现那片无暇的裸背。

    拉链拉上了雪色,却拉不上倾泻汹涌的欲念。

    口腔里弥漫一股腥浓的铁锈味儿,沈双鲸从不安中回神,灵台清明,嘴巴里刺痛。

    她的舌尖咬破了。

    秀长的黛眉蹙了蹙,眼下的情况出乎她预料的棘手。

    她对别人都没有想法,只对桑白荔这样,生出坏心思。

    怎么能行?

    桑白荔和别人都不一样,是她的美人老板,她对桑白荔理应不同。但她对桑白荔的不同的态度应该表现在忠心耿耿,为她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而不是馋老板的身子,胆大包天,想把亲手为她拉上的拉链再剥开,去探藏在重重花瓣之下轻薄唯美的花蕊。

    这是违约,要扣钱。

    大道至简,想到违约金,沈双鲸蓦地心如止水,冷静了。

    是赚钱不香了吗?还是钱赚多了想赔违约金花着玩?

    别闹了,把自己倒贴给桑白荔都赔不起。

    赔了就吃恋爱脑的苦吧,苦守寒窖,挖野菜度日。

    沈双鲸是向往乡野田园,种菜养鸡,但不是想因为闲着没事自讨苦吃,天天去地里挖别人的野菜吃。

    还是封心锁爱,向钱看齐吧。

    馋谁身子不是馋,心动以后可以有无数次,赚钱的机会可是穿书自带的新手大礼包,错过了就没有了。

    沈双鲸反思了自己的行为,追根溯源,发现千不对万不对,自己和桑白荔肢体接触太多了,漂亮的东西在眼前抓不着,内心肯定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渴望和贪婪的。

    痛定思痛,她不能再和桑白荔没有底线的肢体接触下去了。

    没有底线的肢体接触是罪恶的温床,欲望的源泉,堕落的开始。会让脑海里的幻想滋生蔓延,如果哪一天把幻想当成现实,真做出欺负桑白荔的事……总之,她口袋里的钱不允许自己继续想下去。

    和美人老板贴贴好,但赔不起违约金心痛。

    所以除了必要的情况,她要戒掉和桑白荔多余的肢体接触。

    比如刚才桑白荔怕站不稳,手搭在她肩上说话就没有必要,她还年轻,听得清两米外的说话声,桑白荔可以大声地告诉她。

    她现在心不干净了,看什么都是脏的,美人老板在她耳边说话,气息都拂在她的耳廓上,就是芳心纵火犯,她要对美人老板采取制裁。

    收钱。

    必须收钱。

    搭一下一万元。

    摸一下三万元。

    其他不知道的业务,统统五万元。

    如果她主动,也要赔同样的钱。

    这样定价越高,坏念头扼杀得越死。

    桑白荔盯着黑琉璃色的眸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疏漏,撤回视线时,注意到沈双鲸的眸子与其他人的不同。

    大部分华国人的瞳仁偏黑,细看是棕调的,但沈双鲸的眸子是纯黑色,像密不透风的墨玉,光亮浅浅浮在表面,渗不进去。

    桑白荔漫不经心地收回手,额前搭了几缕发丝,唇角笑了笑,很有风情:“谢谢咯。”

    沈双鲸道:“不用客气,下次我可以帮你把镜子拿出来。”

    桑白荔:“家里只有全身镜吧。”

    沈双鲸皱了皱眉:“没关系,我有的是力气。”

    桑白荔:“……”

    沈双鲸:“我的眼睛比不上镜子好用。而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减少肢体接触。”

    桑白荔慢条斯理地抬眸:“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沈双鲸词穷:“就是……我腼腆,会害羞。”害羞地馋姐姐身子。

    桑白荔盯着她樱色的耳朵尖,意味深长:“害羞更要多接触,脱敏疗法,而且你总因为不能害羞,以后和谁都不接触吧?”

    沈双鲸心底五味杂陈:“这就是你漂亮不自知了,我对别人不这样。”

    桑白荔有点乐:“那你说怎么办?”

    沈双鲸:“第一次免费体验,下次收费,姐姐尊享VIP待遇,打88折。要是我不小心摸你了,你也扣我钱。”

    桑白荔:“我不会扣你钱,你可以扣我钱。”

    沈双鲸问她:“什么意思?”

    桑白荔:“意思就是,我想先充五十万。”

    第22章 加了料的酒“姐姐,雨下大了,和我回……

    啊?!

    五十万!

    沈双鲸可耻地心动了,想拿出手机,问一下支付宝、微信还是银行卡转账。

    但是记起两人前后对话的内容,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羞耻地要烧起来。

    桑白荔充钱要干嘛!

    她道:“这么多钱,你要包年吗?”

    桑白荔心念微动:“可以包年?”

    “???”

    认真的吗?

    姐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问什么?

    一定是在幽默吧。

    “不可以,”沈双鲸警惕道:“我还是当初卖艺不卖身的我。”

    自己提出的防接触举措,在桑白荔说了充五十万后,倒像是成了一桩有意制造亲密接触的交易。

    充满未成年不可听的意味。

    桑白荔语气像是被误会了的良家女子:“帮你做脱敏治疗而已,沈小鲸,你不要想歪。”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双鲸信了,她身上没有桑白荔可以图谋的。

    她嘴硬道:“好吧,我没想歪。但是我不想做脱敏治疗,万一……上瘾了怎么办,你又不会时时刻刻在我旁边。”

    她说话时声音轻绵,像是冰雪消融后卷着桃花瓣淌过的清泉。

    桑白荔很短促地笑了下:“想这么远?”

    没有啊,不想贴贴,随口说的。

    心里想得和说得是两码事,沈双鲸虚伪地讲大道理:“想得长远,站得高。”

    肚子还饿着,先给自己灌碗心灵鸡汤喝。

    桑白荔看破不说破,勾起的红唇像是宣纸上的一笔朱砂,闲闲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要是习惯了怎么办。”

    正合她意。

    沈双鲸无比丝滑地顺势说道:“就当我的提议是在说梦话吧,别放在心上。”

    至于有没有别的好方法,她还是先吃饭再想吧。先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动脑筋。

    桑白荔去参加晚宴,沈双鲸做饭只准备了一人份,剩余吃不了的土豆块和鸡胸肉,放锅里蒸熟,做了碗猫饭给乌云当宵夜。

    饭吃到一半,窗外滴答下起了雨,惊雷滚滚,闪电划过,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乌云宵夜不吃了,窜到她的脚下,缩成一团。

    大雨瓢泼。

    宴会厅内,无人在意外面的雨势,名流聚集的名利场,金粉浮华,觥筹交错,充斥着永不冷场的热闹谈笑。

    桑白荔和相熟的几位宾客寒暄攀谈后,熟练地应付了每一位上前同她搭话的不认识的宾客。

    她不会谢绝陌生宾客的攀谈,有时谁也不知道谁会日后达到高不可及的巅峰,互相尊重是体面,也是对人脉不动声色的投资。

    费了些时间交谈完,她翩然走向鲜少有人光临的休息区。

    路上有认出她的宾客,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但又没有勇气,演技拙劣地假装不经意看她好几次,桑白荔只做没有看见。

    如果是真心想要结交,始终是有机会来找她的。

    桑白荔挑了盘造型精致的甜点,在沙发坐下,撒开的裙摆似肆意怒放的花。

    “白荔。”

    桑白荔侧眸,看清眼前的人,讶然地站起身:“周导。”

    周导约莫四十岁,面容温婉,穿着富贵典雅:“白荔,好久不见。”

    桑白荔引她坐下,道:“好久不见,您一向不爱这种场合,今天怎么来了?”

    周导目光遥遥看了眼被人群簇拥的气质女人:“陪爱人。”

    她转头看向桑白荔:“你不是结婚了,没看见你的爱人?”

    桑白荔:“我们还没有公开。”

    周导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桑白荔在朋友圈公开了已婚,但还没有发过恋人的照片,能猜出是不想让对方得到太多关注。

    周导曾帮过桑白荔大忙,为人可靠,桑白荔很信任她,没想过隐瞒。

    她道:“她刚上了你的综艺,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她叫沈双鲸。还希望周导保密,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往外说。”

    周导不由张大嘴巴,恍然大悟:“每顿饭都爱吃排骨米饭的那个小孩儿。”

    桑白荔:“……?”

    怎么上节目还在吃,还没吃腻吗?

    她叉着甜点:“看来她跟着节目组有肉吃,过得不错。”

    周导道:“倒也没有。这期的节目嘉宾们面临的客流量比我们预期的大,嘉宾们工作量都不少,她肯定也累得够呛。”

    吃排骨和舀米饭的量一顿比一顿多。

    桑白荔的眼睛如尺:“看着她是瘦点了。”

    周导:“你多给她买点好吃的。我家那位来接我回来,给我带了好几兜点心吃食。”

    本意是秀恩爱,实际上也是在秀恩爱。

    桑白荔窝在沙发,纤瘦腰线明显。

    她朝周导做了个牙酸的表情,吃了口甜点:“周导是零食方面的专家,有没有点心推荐?”

    周导笑着道:“南区有家老牌的点心铺,叫福心祥,常年排队,凌晨打烊时都有人去买。栗子酥是招牌,我和我的爱人都很喜欢吃。就是离这儿有点远,要绕路。”

    桑白荔咽下入口即化的点心:“改天我也去买点。今晚的点心不错,我去给你拿一份。”

    周导起身摁住她的肩:“不用了,我不饿。你坐这儿歇会儿吧,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现在得去找你嫂子了。”

    没再推脱,桑白荔自己悠悠地吃着甜品躲清闲,必要的社交都结束了,她再吃点可以离场了。

    当面前打扮夸张网红模样的女生第五次在她身前走过,桑白荔决定起身换个位置。

    她刚走到隔壁桌坐下,就见网红朝她走来。

    网红这次没有假装经过,拿着两杯酒,径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桑总晚上好,我是徐颂的表妹。我叫朝露,是名演员,还是你十年的老粉丝,特别喜欢你演的《红塔》。”

    桑白荔斜乜她一眼:“……我出道七年,《红塔》不是我演的。”

    朝露:“抱歉,我太紧张记错了。”

    她的模样嘻嘻哈哈,没有道歉的诚意。

    桑白荔问道:“你的表哥呢?”不好好领着人,来她面前演什么单人相声。

    朝露道:“他不在,我是和经纪人一起来的。表哥他总管东管西,妨碍我认识新朋友,烦死人了。”

    桑白荔是健谈的性格,但接不上这话。

    她等了半天没听见下文,朝露也不离开,道:“你找我有事吗?”

    朝露掩不住地春风得意:“不知道桑总会不会去《追凶之夜》探班,我在里面饰演女三号,到时候可能会遇见。”

    空气安静得怪异。

    桑白荔手心紧了紧,眸光晦暗难明,声音压得很低:“女三?”

    朝露道:“是啊,桑氏有投资,桑总应该也很了解这部戏吧?”

    桑白荔道:“是女主定了蒋梅的《追凶之夜》?”

    朝露:“是啊。”

    桑白荔始终浮在面上的波澜不惊维持不住,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朝露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不甘心道:“我不明白导演是怎么想的,居然选了蒋梅。桑总你评评理,我难道不比她好看吗?”

    她的尾音在看见桑白荔的神情时戛然而止。

    黑蓝色的眼眸极具压迫感,充满冷漠的审视,像是看透一切。

    如坠冰窟,冷意沁入骨髓,叫朝露快要喘不上气。

    “见到了你,我确定女主没有选错人。”桑白荔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居高临下,声音渗着冷意,下结论道:“所以你不甘心比不上蒋梅,去抢了别人的角色。”

    朝露那一瞬间觉得女人什么都知道,她辩解道:“我,我没有抢女三的角色,我是……”

    桑白荔打断她,一句话将她钉在原地。

    她道:“女三试镜,我在现场。”

    朝露看着她的背影很久,最后没有追上去,想着桑白荔话里的意思。

    是在警告她?

    但她智商一向不够用,想不明白,回忆起桑白荔最后的眼神,遍体生寒。

    经纪人不多时走来,道:“桑总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朝露翻了个白眼:“她回去了。”

    经纪人看着空酒杯,皱眉:“加料的酒她喝了?”

    “喝了。”

    “那你怎么不跟上!”

    “她阴晴不定,我不愿意,我们换个人吧!”

    “你当这是菜市场选菜呢,还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我告诉过你了,要是能攀上桑总,你想要的资源都能唾手可得……”

    ……

    骤雨如鼓点轰砸,敲击着车窗,车厢内一股暖融之气,缓缓充盈。

    桑白荔的呼吸带着不正常的灼热,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生气。

    气沈双鲸怎么没有和自己讲这么重要的事。

    介于不能凭空污蔑,她一通电话拨给了导演,导演想了想,说女三确实换人了。

    制片人说服了副导演和选角导演,将女三换成了桑氏某副总的远方表妹,还赔了原女三违约金。

    圈子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利益之下,合同都是随时可以毁掉的废纸。

    导演一头雾水,道:“不是您说加投资,指名道姓要换……”

    话没有说完,她意识到桑白荔不知道这件事,借以桑氏名义投钱的另有其人。

    桑白荔道:“不说追加的钱,近三个亿的投资是为了让某些关系户走捷径的吗?”

    那她为什么不干脆拿这个钱去捧沈双鲸。

    桑白荔挂断电话,确定了沈双鲸知道自己被换掉,还没有告诉自己。

    怨气冲天。

    她蓦地想起前不久的一件小事,沈双鲸在出去录综艺之前的某天,做了一桌子昂贵的大餐,白松露、鹅肝还有鱼翅等等。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沈双鲸收到违约金的那天。

    沈双鲸说有高兴的事值得庆祝。

    小骗子。分明是强颜欢笑,用吃饭掩饰落寞吧。

    桑白荔一通电话就可以替沈双鲸白摆平拿回角色,沈双鲸没有提起过,桑白荔不解,可能也理解,但不能假装不在意。

    沈双鲸是觉得不熟,不好开口?

    桑白荔想不明白。

    一起养崽了都算不熟,还要如何熟?

    前面传来司机的询问:“桑总,回簪竹风苑?”

    雨声越来越大,在桑白荔的计划里,要先去福心祥买栗子酥。

    但是她的情绪不稳定,心头像是有一股说不明的心火在烧。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沈双鲸的隐瞒,这么生气。

    去买栗子酥的热情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浇灭了。

    她冷声道:“先去南区的福心祥。”

    她气的是沈双鲸,又不是沈双鲸的胃,赏罚分明。

    大灯破开阴沉雨幕,劳斯莱斯划出漂亮的弧线,在别墅门口稳稳停下。

    桑白荔蜷着身子,身上的邪火越来越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异常的反应,不是生气。是被下药。

    大脑昏沉,灼烧感随着血液四处流窜,一切的嘈杂都淡去,像有滔天巨浪要将她卷席吞噬。

    “咚咚。”

    有人在敲车窗。

    桑白荔眸光冷冽的看过去,暗含戒备。

    车门打开,黑色的伞上撑,露出一张白净的巴掌脸。

    雨丝渺渺,沈双鲸的笑眼弯弯,柔软似水,像有流光闪烁。

    她朝桑白荔伸出手。

    “姐姐,雨下大了,和我回家吧。”

    第23章 姐姐教我“姐姐想摸哪里都可以”

    雨夜昏黑,天地颠倒,伞面猎猎作响,细长的手指始终沉稳有力地擎着伞柄。

    沈双鲸的眼里神采飞扬,笑容似暗色世界里唯一的光。

    桑白荔被她的梨涡晃了眼。

    谁会拒绝下雨天接自己回家的人呢。

    桑白荔心头微暖,说不出的滋味,将手边的栗子酥挂在伸出的长指,下了车。

    室外温度骤降,冷意森然,但无法驱逐锁在身体里的邪火,如同火苗烧遍全身,越烧越烈,躁热难耐。

    沈双鲸提起栗子酥,借着微弱的灯光,努力辨认天蓝色包装袋上的印刷字体:“福心羊?是点心吗?”

    桑白荔的表情如常,唯有沙哑如风琴的音质出卖了她的状态。

    她道:“福心祥。听说你在节目组吃不到零食,可怜到吃排骨要配两碗米饭。”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吃两碗。”沈双鲸叹气。

    雨声嘈杂,她没有听出桑白荔声音里的异常,笑着道:“不过零食还是有的,你听谁说了不靠谱的谣言?”

    她说着视线扫过,落在桑白荔艳若霞色的脸颊,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愣住了。

    桑白荔的长相天生蛊惑,霞姿月韵,肌肤透出樱色后,在夜色里愈发显得容光艳绝,妩媚鲜活,浓软的睫毛都透着秀色可餐,给人飞蛾扑火般的引诱感。

    不失瑰丽,但红得过分。

    沈双鲸心中一悸,微紧了下手。

    几息之后,她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烫得似乎能煎熟鸡蛋:“姐姐你发烧了?”

    桑白荔眼睫微垂,眸底掩着冷若冰霜,口吻轻描淡写:“大概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喝的酒有问题。”

    她从出门后,没碰别的,只在晚宴上吃喝了些,最大的可能,是朝露递过来的酒有问题。

    但不论是谁,有意还是无意,她知道自己的金牌特助不会让自己失望,晚宴方会给出合理解释和结果。

    沈双鲸换了只手撑伞,向她那边倾斜,不假思索道:“我们快点回去,我帮你叫医生。”

    院门离别墅有一段距离,桑白荔走在伞下的另一侧,水泥地面上湿漉漉的鞋印几乎是下一秒就被雨水冲刷。

    雨水沿着伞面流淌,珠帘似的滚落在地。

    桑白荔的声音带着抵触,道:“不要叫医生,你帮我煮点醒酒汤。”

    沈双鲸:“不能讳疾忌医。醒酒汤是解酒的,解决不了别的问题。”

    桑白荔:“这不算是生病。”

    沈双鲸没有经验,只是记得以往看电视,医生打一针就好了,立竿见影。

    她问道:“不找医生,你可以自己解决吗?”

    “……可以。”

    好吧。

    泡冷水也是影视剧的爱用桥段。

    看她把平路走出崎岖不平,沈双鲸手臂从她的臂弯绕过,挽上她的胳膊。

    “靠着我走。”

    手肘碰在一起,药物的作用下,桑白荔的手臂本能地贴过去靠紧。

    沈双鲸发现她确实比以前要柔弱很多,软绵绵的站不稳,好似可以任人揉捏的面团。

    内勾外翘的狐狸眸蒙着旖旎的水色,像醉醺醺的小狐狸,勾魂摄魄。

    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姐姐现在的样子。

    沈双鲸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桑白荔道:“沈小鲸,你不封建了。”

    沈双鲸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声被听到了,紧张了下,无意纠正她的叫法,心虚道:“我什么时候封建过?”

    每个字都压抑着燃着的火星,桑白荔还有闲心笑她,道:“你说不能肢体接触的时候。”

    “……”

    沈双鲸:“这叫女德。”

    到了门口,沈双鲸收起伞,放在收纳架,却见桑白荔还在无知无觉地向前走,径直往门上撞。

    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随着拉力的惯性桑白荔转了半圈,稳住后,沈双鲸站在她面前,一手撑墙,形成了完美壁咚的姿势。

    沈双鲸的半边身子淋了雨,头发也是湿漉漉的,门口屋檐的光线之下,愈发显得黑白分明,发如浓墨,而肌肤如瓷。

    她的声音动听,像在教幼儿园的小朋友饭前要洗手,很有耐心。

    “姐姐,你喝醉了。门不能往上撞,我还没开门呢。”

    桑白荔:“我没醉。”

    沈双鲸低头看了眼小腹上的手。

    不。

    一定醉了。

    清醒的姐姐不会厚脸皮地摸她,顶多嘴巴上坏。

    桑白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手心下的温度沾了雨水的寒意,手感很好。

    不想挪开,想一直贴着。

    眼睫微抬,她的眼尾似揉碎了胭脂,靡丽刺红。

    黑蓝色的眼眸里的欲色秾烈而惊心。

    她道:“怎么办?沈小鲸的女德好像又痛失了一次。”

    “……”

    好虚假的担心。

    影后姐姐表演史上的滑铁卢,希望她第二天酒醒后不要记得这段黑历史。

    沈双鲸眨眼,吁一口气:“……多谢提醒,要不先放手?”

    桑白荔依依不舍地松手,沈双鲸还没有体会到心底微妙的空落,她的耳垂一烫。

    桑白荔纤薄的背倚靠着门板,摸着她耳垂上的软肉,含着酒气的嗓音温柔,询问道:“沈小鲸,介不介意多失几次?”

    欲壑难填,她的理智早已被欲.火吞噬殆尽,忘了所有的冷静理智和羞耻心,想要汲取的更多。

    而不是手心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去幻想,去猜测,下面的肌肤是不是同样的手感温度。

    自那个荒诞陆离的梦,她煎熬了太久,加了料的酒像是催化剂,让再也无法压制的渴望春潮般将她吞没。

    她渴望真实的抚摸,严丝合缝的十指相扣,用力地几乎可以将她揉碎的拥抱,甚至想要更多。

    她是濒死的鱼,奄奄一息,有瘾似的渴求着一滴水,将她空虚的血肉都充实,填满,得到身和心的满足,颤栗。

    她不再对欲与性避如蛇蝎,不加掩饰地嫉妒今晚酣畅淋漓的雨,可以不管不顾地落在女生的乌发,肩膀,唇边。

    沈双鲸的嗓子很干,桑白荔的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媚意,酒精或是药物的刺激下,泛出奢靡的性感。

    她只是光看着,整张脸就热了。

    体内有些难以启齿的变化,沈双鲸偏过头,圆润浮粉的耳垂从指缝中抽离。

    张口时声音又沙又软。

    “不行。”

    “为什么?”

    桑白荔凝着她的耳垂,无声地舔了下牙尖,眸底涌动着炽热晦暗,血液流淌得更快了。

    沈双鲸道:“贴贴是另外的价格。”

    桑白荔风情一笑,媚眼如丝,手机点了几下,递给沈双鲸看:“够吗?”

    沈双鲸睫毛颤了颤,道:“姐姐,你醉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桑白荔红唇半弯,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

    问和答的人是不是搞反了。

    沈双鲸如实道:“二。”

    “猜对了。”

    沈双鲸:“……谢谢?”

    桑白荔美眸流转,唇边滑开靡丽的笑,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她淡淡道:“再加五十万。”

    她上前,白嫩的手臂缠住沈双鲸的脖颈,火辣曼妙的身材软软伏在她的身上,像狐狸挂件,可怜的祈求:“沈小鲸愿意帮帮忙吗?”

    狭小的空间,眼睛躲都躲不开,没有缓冲和心里准备,沈双鲸的目光只能落在那双狭长而含着春水的眼睛上。

    视线交织,沈双鲸脑子空白,感受到微凝的暧昧在发酵,萦绕周身。

    夜色深邃,暴雨困住了整座城市,困住了她的思考,也困住了她的心。

    她的心跳如鼓,生理本能在和理智斗争,无法果断地说出拒绝的话。

    她分辨不出是非对错,却一直在考虑如果她说自己不会,姐姐还要找别人吗?

    她清楚姐姐的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拥有一切,可想到她找别人的可能,竟有点不舒服。

    桑白荔没有说话,从下而上直直地看着她,眼眸里不经意地淌出无助和脆弱。

    她在等她的答案。

    这比威逼利诱,强买强卖远要动摇沈双鲸的心。

    哪怕徐徐图之可能是桑白荔计划里的一环,沈双鲸的怜爱之心不自觉地生出来。

    她想,姐姐需要她。

    只是帮忙而已。

    明码标价,公平交易。

    沈双鲸感觉自己脸可能比桑白荔还要红,不断地暗示自己这是普通的帮忙,她不忍心美人老板泡冷水澡,也不想看她一直难受下去。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姐姐教我。”

    大门打开又关上。

    更为私密的空间,无人顾暇开灯问题。

    黑暗里,彼此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形,刺激、隐秘而开放。

    “不是要我教你?”

    娇嗔慵懒的声音响起。

    有东西落了地。

    沈双鲸道:“姐姐教点别的。裙子我还是会脱的。”

    何况,这裙子是她亲手系了长带,拉上了拉链,解开的动作不要太娴熟。

    虽然拉下拉链时有点困难,因为柔若无骨的手一直在她的身上游走摩挲,流连忘返。

    闷哼一声,沈双鲸摁住在自己马甲线打转的手。

    桑白荔声音暗哑:“不行吗?”

    沈双鲸摇了摇头:“没有……姐姐想摸哪里都可以。”

    她只是……还没有适应。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说话声逐渐消失,耐心的老师和学生认真地教导,探索,分析难题。

    没有人记得阵地如何转移到了床上,但是窗外风雨早已停歇,晨光微熹,勤奋的学生乐此不疲地学习了很久,有了做老师的潜质。

    银丝似的泪从桑白荔的眼角滑落鬓边。

    她仰面躺着,脸色潮红,像化成了一滩水,身子不住地轻颤,天鹅颈抬起浅浅的弧度。

    沈双鲸微红的脸颊透着餍足,长指都是桑白荔的温度,拨开黏在她脖颈上的碎发,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一路顺着脸颊滑下,摩挲着她的唇。

    唇瓣上的口红在桑白荔自己反复的咬噬下都吞掉了,但色泽依旧如玫瑰,春色绵绵。

    桑白荔受不了她的拨弄,脚趾瑟缩在一起,泪珠又条件反射地掉下,如画眉眼满是倦怠:“不行,我不要了……”

    她的腿彻底软了,完全不想回忆后面几次沈双鲸是如何抱着她满足她。

    问她自己学习得好不好。

    好。

    太好了。

    彻底毕业,老师申请再也不要见到这名学生返校。

    沈双鲸眸光灼灼,呼吸重了下,掉泪版的美人姐姐反差太大,看得她心里欲念横生。

    她现在是优秀的毕业生了,懂得如何交上令老师心仪的满分答卷。

    不过,她不忍心再折腾姐姐了。

    毕竟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老师额外手把手教自己做了两道题目了。

    再招惹下去,姐姐肯定会恼的。

    她拿了纸巾帮桑白荔擦掉眼泪和自己手上的濡湿,问:“还要不要喝醒酒汤?”

    桑白荔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美眸动了动:“正经醒酒汤吗?”

    沈双鲸:“……”

    有的时候,想要多学习一会儿,真的不是她的错。

    第24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姐姐缠着我指导的”……

    沈双鲸醒来时,屋内昏暗宛若深夜。

    手肘撑着直起上半身,被子滑下,露出她不着寸缕的姣好身段。

    赤脚踩在地板上,她的步履轻缓,回头望了眼沉睡中的女人,停在窗边,指尖挑起一角窗帘,调皮的阳光悄然从缝隙跃进。

    床上的人翻过身去,口中无意识嘤咛一声,白里透粉的脊背晃着光。

    沈双鲸顿了顿,松开手指,房间重新陷入了静谧黑暗中。

    方才记起,窗帘是她在睡着之前拉上的。

    入睡时天将亮未亮,拉上窗帘还能再睡个好觉。

    没叫醒桑白荔,她拾起地板上自己的内裤睡衣穿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桑白荔的卧室。

    不想回自己的卧室待着,她在厨房的橱柜里找出椰子糖,撕开外包装含在嘴里,坐在岛台发呆。

    她的本意是放空下大脑,专心吃糖,去盖住自己身上的晚香玉香和橙子味。

    但是由于昨晚她太过好学,客厅、厨房、卧室,没有放过一处,以至于现在视线正对着客厅,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播放昨晚自己吃橙子味蛋糕的纪实片。

    与嘴里的椰子糖比较起来,还是昨晚的橙子味蛋糕更好吃。

    成熟了的橙子汁水充沛,咬一口下去果汁四溅,纯天然的沁甜,裹挟着浓郁的奶油的香味,吃得她心里小鹿乱撞,如同喝了酒般醉醺醺的,食髓知味。

    就是有一点不太好。

    当初和美人老板说好互不干扰,心灵上保持得当,身体上却违约了,变成了负距离。

    不会影响协议的正常结束吧?

    沈双鲸咬碎了椰子糖,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昨天的事情是个插曲,她只是帮姐姐解决麻烦的工具人,不需要乱七八糟想太多。

    至于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剧情,她更不担心了。绝对不可能。她只是小炮灰,能呼风唤雨改变剧情线的,是原书里女主的能力。

    精力充沛学习了一晚,椰子糖显然不足以补充消耗的体力,沈双鲸煮上粥热了饭,回次卧洗了澡,出来时,桑白荔已经坐在台岛喝粥。

    沈双鲸眸光轻闪:“你醒了?”

    桑白荔颔首,声音带着困乏:“嗯。”

    沈双鲸接了杯牛奶,暗中观察她,忽然不确定桑白荔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如果记得,反应也太平淡了,和平时没有区别。

    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喝断片了吧?

    她就说应该先喝醒酒汤再睡的。

    沈双鲸试探道:“你睡得好吗?”

    桑白荔眨了下媚眸,道:挺好的,你呢?”

    沈双鲸被她刚起床的慵懒低哑的嗓音撩了一把。

    她道:“非常……好。”

    都是同样的床和床上用品,但是昨晚,不对,今天清晨在桑白荔的床上,她睡得格外香。

    梦里都是充满奢华香气的。

    桑白荔抬了下眉,捏着勺柄搅动着白粥。

    眸光不偏不倚地在沈双鲸很擅长做饭的修长手指停了数秒,少顷后移开视线。

    沈双鲸不确定她记得多少,还想问点别的,乌云在脚下扒拉她。

    “喵~”

    忘喂饭了。

    给乌云倒满粮,沈双鲸总感觉有哪里说不通,她两手捧着杯子,忽然意识到问题。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桑白荔摇头:“不上。”

    沈双鲸:“怪不得。”

    以前她给乌云倒粮的时候,桑白荔都不在,早就去公司了。难得她们一家两人一喵在工作日共进早餐。

    她喝了口牛奶。

    桑白荔道:“腰疼腿软走不动,不去了。”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最摆烂的事。

    “咳咳咳。”

    沈双鲸呛住了,剧烈地咳嗽,泪花都冒出来。

    脸颊点上娇妩的桃花色。

    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炮灰,而是让君王不早朝的祸国妖妃,分分钟让集团上下损失几个亿。

    “你都记得?”

    桑白荔伸出两根颀长手指晃了晃。

    沈双鲸梦回昨天的对话,了悟:“你没醉。”

    桑白荔凉凉道:“记得你在我说不要了之后,又继续了两次。”

    沈双鲸又想咳嗽了。

    她张了张唇,漂亮的绯色蹭上鼻尖,红色小痣灼烧起来。

    她道:“我是为了让姐姐的每一分钱都发挥最大价值。”

    而且姐姐分明也乐在其中。

    桑白荔看着她。

    总觉得沈双鲸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好像多了种勾人的气质,就像软玉忽然间绽放出灼灼的光彩。

    桑白荔美眸轻乜,嗔她:“怪我花钱太多咯?”

    沈双鲸翘了翘唇,眼底闪着星芒,对自己的学习能力非常自信:“姐姐就说有没有五星好评?”

    桑白荔遗憾道:“四星最多了。”

    沈双鲸眼皮一跳:“?”

    姐姐是想要她重修,再品鉴一次她的技术吗?

    她实在是不会被打击到,道:“不可能。”

    桑白荔昨晚被折磨狠了,见不得小朋友得意,虚情假意地叹气,老师身份上线,轻佻道:“认清自己的水平不可怕。”

    “……”

    还是床上的姐姐诚实。

    沈双鲸轻哼一声,撅嘴道:“虽然我勤学苦练了两次,但是前面都是姐姐缠着我指导的。”

    如果技术不好,姐姐怎么可能要她继续。还不如泡冷水澡呢。

    桑白荔哑然,难得微窘,明艳风情的狐狸眸闪过不自然。

    实在是手酸,不然在沈双鲸说到一半时,她肯定去捂住她的嘴巴,现在只能完美地诠释无言以对。

    因为确实很舒服,技术让她愉悦沉沦。

    反驳不了。

    第25章 田螺姑娘(小鲸)“你家的……小鲸鱼……

    沈双鲸说完率先盯着桑白荔的耳朵,上面果不其然地晕上了诱人的红色。

    虽然姐姐心口不一,但是姐姐的耳朵却很敏感,娇滴滴的耳垂还会轻抖,不论床上床下都给她最真实的反馈。

    她舔了舔唇边的奶渍,水润的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声音软甜,道:“姐姐,中午的紫薯糯米饼想要什么图案?”

    桑白荔眼睛里有点点的涣散和震惊:“你还能做午饭吗?”体力这么好?

    沈双鲸莞尔,她的体力早锻炼出来了,不然也不能在节目里极限两天端盘子。服务员的工作在大多数人眼里很轻松,但是要背熟餐单价格,及时上餐和不间断地收拾餐桌,没有好体力,很容易身心俱疲。

    她道:“姐姐昨天不是体验过了?我的马甲线可没有注水。而且姐姐好像忘了,早饭就是我做的。”

    人比人,气死人。

    桑白荔握起勺子的时候手都在抖,只能体验慢生活,沈双鲸的手工作了一晚,却能继续颠勺。

    桑白荔麻木道:“想吃小鲸鱼的。”

    沈双鲸:“……?”

    小鲸鱼那么可爱,姐姐怎么可以吃鲸鱼。

    她眯起杏眸,露出几分稚气的狡黠,语调却纯良极了,笑微微地道:“姐姐,要改成五星好评才能做哦。”

    不求听姐姐夸彩虹屁,但是她不想放过桑白荔,必须听到姐姐给她真情实意的五星好评。

    桑白荔不贪口腹之欲。

    她红唇轻启道:“那就五星。”

    成熟的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小朋友翘尾巴就翘吧,还是吃小鲸鱼有价值。

    中午时间。

    桑白荔看着圆圆的紫薯糯米饼,怀疑自己遇到了商业诈骗:“这是小鲸鱼?”

    沈双鲸心虚地挠了下脸:“失败了,下次买了模具一定。”

    桑白荔:“我要收回我的五星好评。”

    改成三颗星。

    小朋友欺骗她的感情,加扣一颗。

    沈双鲸推销这次的小圆饼:“荔枝图案,不可爱吗?”

    和姐姐的名字一样甜!

    “荔枝图案?”

    自己吃自己?沈双鲸是不是对她有点意见?

    桑白荔摇头,苛刻道:“我只想吃小鲸鱼的,小、鲸、鱼但凡少一个字都不行。”

    沈双鲸打了个响指:“好吧,那我自己吃。”

    “?”

    “等等,我吃。”

    桑白荔拉回盘子,鲸口夺食,挽救了世界上又一颗荔枝被小鲸鱼吃掉的悲剧。

    沈双鲸坐在她对面的椅子,声音很轻,保证道:“姐姐,以后遇到昨天那种事,你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她不敢想象要是桑白荔喝了那杯酒后,如果没有及时回来,后果会有多可怕。怎么会有人心肠如此歹毒,不计后果作出能摧毁掉别人一生的事。

    “不会了。”

    桑白荔一口咬住糯米饼,朝她宽慰笑笑。

    她不会让沈双鲸知道,暗中算计到她身上的,她不会轻飘飘一笔揭过,只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手段残酷,不适合小朋友听-

    阳光正好,沈双鲸哼着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在给窗台上的笔尖茉莉浇水,孟曼丽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们聊了一会儿明天剪辑版《工作里的工作》播出,她们这边的配合宣传工作。

    孟曼丽提起新话题,道:“还是你的枕边风有用!”

    沈双鲸手指拨弄着笔尖茉莉的叶子,迷茫地道:“什么枕边风?”

    孟曼丽:“《追凶之夜》的导演给我打电话了,说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希望你来演女三。”

    沈双鲸的思绪跟不上思考的节奏,抿了下唇,问道:“你答应了吗?”

    孟曼丽:“没有,我和她说要考虑。”

    沈双鲸侧过身:“考虑什么?”

    孟曼丽:“我们又不是任人欺负的泥人,我说要考虑,就是先晾她两天,出口恶气。”

    但是孟曼丽也有顾虑。

    她道:“另一方面,我担心你觉得这个角色被人抢过,心里膈应,不想演。不过说实话,演艺圈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资本加塞,有时导演艺人都身不由己,未尝不都成了牺牲品。抢了角色的人可恶,但角色无罪。如果因为太过计较,反而放弃了含金量这么高的角色,我倒挺可惜的。它能在未来给你提供的价值,会比为了一时报复而拒绝得来的情绪价值高。”

    午后的日光若流动的水,投射在笔尖茉莉上,在扁叶边缘镀着柔金。

    沈双鲸拨弄着叶片上的光影,语气从头到尾轻松通透,道:“我想演,曼丽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签了合同没有演,这个角色就不算是我的。被抢走了我虽然遗憾,但不会有芥蒂。导演她们二次邀请我,顾虑肯定比我多,考虑过我会选择拒绝,但她们还是邀请了我,也是她们愿意示好的信号。”

    想了想,沈双鲸眉眼弯弯,补充道:“就像你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对方选择了我,我也想像她们证明,她们的眼光没有问题。何况工作嘛,该签合同签合同,大不了就是对方又违约,再收一次她们赔的天价违约金咯。”

    但如果真的再违约,沈双鲸大概不会再考虑和合作。

    剧本重要,诚信未尝不重要呢。

    孟曼丽:“我从你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兴奋的味道。”

    沈双鲸:“金钱狂饭是这样的。”

    孟曼丽:“娱乐圈里的一股泥石流啊。”

    别的艺人把赚钱放在心里,沈双鲸没有心,只想赚钱。

    不过身为经纪人,她很欣赏沈双鲸这份事业心。

    沈双鲸视为夸奖:“泥石流的寓意好,势不可挡。”

    她话锋一转,问道:“但是女三不是定下别人了吗?对方不想演了?”

    孟曼丽道:“你不知道吗?”她还以为是沈双鲸打小报告的结果。

    她道:“导演说投资方不满意。投资方还能有谁,你家那位呗。”

    沈双鲸差点把叶片揪下来,心有余悸地收回手,心脏砰砰乱跳:“可是我没有和她说过角色被抢了。”

    又不是小学生被欺负了,要叫家长撑腰,她始终没想过让桑白荔替她出气。

    孟曼丽:“你没有说过?”

    沈双鲸:“没有。”

    孟曼丽心情复杂,之前没人说当经纪人还要兼职情感导师。她倒不会严防死守禁止手下艺人谈恋爱,所以之后能做主桌吗?

    不对,这两位婚都结了。

    孟曼丽清了清嗓子,不假思索道:“你不说,她就会不知道吗?只要她关心你,不需要你开口,她就会为你扫除万难。”

    扫除万难?

    这话直接得肉麻。

    沈双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真的是孟曼丽说的这样吗?

    坦白地讲,沈双鲸不敢确定。

    她在感情方面没有那么自信。要接受一份好意,她总会觉得不真实,哪怕对方再三肯定,她的心里还是会怀疑,不确定。

    她会下意识地认为,桑白荔是为了别的原因,或许是出于商人重利的角度否认了抢了她角色的演员,总之她不会自作多情,认为是为她出气。

    而且桑白荔那样张扬恣意的性格,如果是为了她,怎么会闷头不说,不揽功劳。

    她能想象到女人为她做了事,朝她讨要奖励时,明晃晃的戏谑意味的黑蓝色双眸。

    不得不说,沈双鲸和桑白荔在某种程度上心有灵犀。

    “嗯,她们的效率这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先知道了。”

    桑白荔带着透明细镜框的眼镜,合上笔记本电脑,玉腿微微交叠,穿着拖鞋的脚在半空晃着,有种禁欲的致命迷人感。

    她近视一百度,平时不佩戴眼镜,不影响生活,偶尔工作的时候会戴一两次。

    眼下,她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

    沈双鲸听了她的话,眼前都是星星飘动,语言能力尽失。

    原本的各种猜测如同落在枝桠上的薄雪,桑白荔的话是让枝桠承受不住的最后一片雪花。

    枝桠深深折断,雪花纷扬飘落,落在她心底,很快化成了水,唯有一片在半空中轻盈,晶体美丽,牢牢地将她的心钉住。

    沈双鲸呼吸发紧,心潮汹涌,没有被如此的偏袒过,陌生的情绪忽然汩冒,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以来的独力让她脊梁挺直,坚强而有力量,不敢停下,不敢喘息,承担着生活的一切重负。但是在这一秒,在眼前的人面前,她好像可以微微放松,不用那么累。

    因为桑白荔代替了她自己,站在了她前面。

    她的底气不再仅仅是她自己,而变成了桑白荔。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可以依赖的感受,让她心悸,也让她沉迷。

    原来有人撑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是幼稚,不够坚强独立,作为当事人,心里只有被软绵绵填满的温暖。

    沈双鲸的目光有几分无措,但专注地看着桑白荔:“我会认真拍戏,不辜负你的投资的。”

    桑白荔慵懒一笑,顾盼有神的娇美双眸挑了下,微哂:“我还以为你会怪我自作主张。”

    沈双鲸立刻道:“怎么会?你愿意替我找到导演要回角色,我觉得我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桑白荔单手撑着脸颊,似笑非笑,语气难以辨出情绪,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认定我不会帮你?还是怕我视而不见,自己自取其辱?”

    空气有几分冷凝稀薄。

    沈双鲸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我只是没有想过解决这件事。”

    人生这条路上,从来都是她自己。

    一旦靠自己解决不了,那就是解决不了了。至于依靠别人,是她永远不曾拥有过的想法和可能。

    看着那双杏眸眼皮微耷,眸底染上失落,光芒黯淡下去,桑白荔的心仿佛有利刃在搅动,疼了一瞬,懊悔自己说错了话。

    她转移话题,道:“但是我没有和导演指定过你。”

    沈双鲸的注意力被她的话吸引,像猫咪看见逗猫棒,睁圆的眼眸清亮:“嗯?”

    桑白荔道:“我没有干预选角,只是让她们选出心中最合适的演员担任女三,而不是去用资本带的人。所以,沈小鲸,这个角色是你靠自己拿到的。”

    对戏那天,她就认可了女生的演技,导演她们最后的选择,在她意料之中。

    明珠拂尘而绽放光芒,沈双鲸总会迎来属于她的高光,她没做多余的事,只是加速了这一过程。

    桑白荔冷哼道:“你值得,看来那些人眼神还没坏。”

    沈双鲸动了动唇,眼里有些泛潮,声音有轻微的哑:“你怎么这么好?”好到她都希望桑白荔能做自己的亲姐姐了!

    桑白荔蹙了下长眉。

    这有什么理由?

    她道:“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就是我的小鲸鱼了,有人欺负我家的小鲸鱼,我难道要袖手旁观?”

    睚眦必报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话语忽然变得单薄。

    沈双鲸:“……你家的?”

    她下意识道:“可是我有打扫,做饭,收拾家务。”

    难道不是小鲸鱼礼貌借住人类的家吗?

    桑白荔翘了翘唇,狭长的眼眸娇潋,流转着绮丽的波光:“对啊,没问题。我家养的田螺小鲸鱼,仙鲸下凡,辛勤爱劳动。”

    她伸出小腿,脚尖在桌底下蹭了蹭沈双鲸的裤管,往上撩起一截,在气氛慢慢变得暧昧之前收回。

    桑白荔道:“所以晚上我要吃小鲸鱼糯米饼。听清楚了么,田螺小鲸鱼?”

    第26章 又上火了“姐姐靠进我怀里”

    “能实现愿望的是哆啦A梦,不是田螺姑娘。”

    但是沈双鲸看出桑白荔对吃小鲸鱼的执着,俨然有一天吃不到就念叨一天的架势。

    做不出鲸鱼形状的糯米饼,沈双鲸晚上在做烫面小糖饼时,用炼乳酱在上面挤出了小鲸鱼的图案,变相地满足了桑白荔心心念念的愿望。

    沈双鲸大气地道:“想吃多少有多少。”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加入。

    她可以画到姐姐看见小鲸鱼图案就吃不下为止。

    桑白荔吃后作出评价,鲸鱼小糖饼比荔枝糯米饼好吃一百倍-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工作里的工作》准时播出。

    播出前,沈双鲸登上微博,响应节目组的要求,飞快地发了条宣传。

    “我准备好啦!@《工作里的工作》”

    配上正在播放广告的电视的图片。

    发完微博,做了份简易的酸奶碗,广告刚好结束,节目开播。

    尽管大多数的粉丝完整地看完了直播,周二的正片对他们来说等于没必要的重播,但是节目组的正片剪辑诙谐精妙,精品非凡,还是有占比相当多的观众愿意蹲守精华剪辑版,当作下饭的电子榨菜看。

    沈双鲸心满意足地看完两个小时的综艺,打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自己的微博首页。

    一切如常,但粉丝数竟然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破了十万。

    国民现象级综艺的影响力不容忽视。

    点进热搜,前十条里有五条与节目有关的讨论,沈双鲸快速浏览,发现了和自己相关的两个话题词条。

    #《工作里的工作》你一定要学会的防身术#

    因为前天节目组直播到一半忽然黑屏,登上了热搜,阴谋论层出不穷,今天的正片剪辑了沈双鲸抓小偷全过程,打脸了蹭热度,对节目组阴暗猜测的营销号的脸。

    节目组为了宣传自我安全与防备意识的重要性,特意让沈双鲸补录了教学视频,通过工作人员的配合,让她分享了几招行之有效的防身术。

    沈双鲸没废话,讲授了几点细节和动作核心要领,利落的动作美飒到位,抬臂间衣摆微扬,露出腹部,薄而流畅的肌理线条若隐若现。

    她没有一味地宣传防身术的万能,而是强调防身术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保护自己,因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强硬莽冲,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视频的最后,节目组画外音要沈双鲸总结几句,画面里,沈双鲸眨了眨眼,对着镜头笑了笑,肃然道:“希望大家都有保护好自己的意识,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沈双鲸抓小偷打脸对方属于爽文照进现实,视频出圈,网友对她教的防身术都很关注,视频转发量与评论量可观。

    [实用教学,这个绝对不能收藏夹吃灰!]

    [最后的总结很重要,跟着视频学防身术是好事,但大家切记不能过于自信,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小鲸鱼用最俏丽的脸蛋做最飒的动作,路转粉了,想学点能保护自己的武术,有人推荐跆拳道和巴西柔术哪种适合初学者吗]

    ……

    一时间引发了网友学习防身术的热潮,不断地有官方和大学拍摄视频宣传教学,更广泛的普及基础的防卫术,还有学校组织让学生在体育课专门学习,边教边练。同样,许多博主察觉到了相关热度,积极科普盗窃罪,以及正当防卫的界定及法律规定。

    而沈双鲸也因为出圈的正能量的教学视频,被部分网友认识,给网友们留下了正气阳光的印象,收获了第一波路人缘。

    不过这都是热度几经发酵后的事,眼下沈双鲸盯着和自己有关的第二条热搜百思不得其解。

    #沈双鲸爱钱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扪心自问,沈双鲸喜欢钱,但是节目组也没有发过钱,她是怎么暴露的?

    看完营销号发的视频,沈双鲸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视频里,节目组说拍摄结束,到了颁发奖杯的环节,台下许全能告诉沈双鲸,奖杯是纯金的,沈双鲸没有任何防备,杏核眸顿时亮了,充满了光。

    [逐帧看了,没有剪辑,真的是突然有光,小鲸鱼录制节目中眼睛睁得最圆的一刻]

    [回楼上,沈双鲸(睁中眼睛版):宁礼貌吗?]

    [节目组快给她补个纯金的奖杯,看把孩子给馋成手电筒了]

    [社会险恶,你们都在玩梗,只有我心疼小鲸鱼一秒,然后疯狂截图做表情包,双眼逐渐发光太可爱了。doge微笑.jpg]

    沈双鲸忧伤:“……”

    都是假粉,没有人替被许全能骗了的自己发声吗?

    还有乐子人跑到沈双鲸的微博下面,晒出自己买的纯金奖杯,问两天过去了,沈双鲸有没有拥有同款。

    沈双鲸思考数秒,找了张自己的照片,手上P了纯金奖杯,带图回复:[怎么不算拥有呢,金子总有涨跌,电子版永不过时。]

    乐子人网友:……手里的奖杯顿时不香了。

    “在笑什么?”

    桑白荔进门后,远远看见沈双鲸心情很好地盯着手机迸笑,密睫如扇,粉唇上扬。

    电饭煲里的粥香盖不住,弥漫在空气,在暖黄色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有一时神思微恍。在寒风凛冽的深秋,有一间温暖的可以休息的屋子,和一个等自己回家吃饭的人,似乎能令无尽的消沉难过潮水般退去。

    “你回来啦!今晚吃烤肉卷饼哦。”沈双鲸抬眸,指了指手机:“在看缺德网友破防。”

    桑白荔俯身,栗色波浪长发充满女人味,好闻的橙子香化在沈双鲸的身上,如同一张网将她包裹。

    沈双鲸深吸一口,姐姐身上的橙香像夏天的气泡水,给平凡的一天沾染上不同的味道。

    她的目光滑过,在对上桑白荔的侧脸时顿住,眸色骤然锐利:“姐姐,你脸上的红印子是谁打的?”

    桑白荔:“蚊子。”

    沈双鲸气道:“蚊子能吸出巴掌的形状?”

    她起身,沁甜的嗓音愤然道:“你说是谁,我去帮你报仇。”

    桑白荔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思索着怎么开口合适,最后浅叹一声:“我母亲。”

    沈双鲸愕然,五指握得很紧:“就算是阿姨,她也没有权利对你使用暴力,她一直这样对你吗?”

    桑白荔垂了下睫,揉揉眉心:“没有,这次是我不小心没躲过。”

    沈双鲸心疼地看着雪白脸颊上渗人的红印子,越看越难过,道:“这么漂亮的脸,她怎么会这么……”狠心。

    这两个字太过残忍,她说不出口。

    她不愿意用恶毒的想法揣测姐姐的母亲。

    宁愿其中有她不知道的误会。

    桑白荔举起杯子,喝了口水,下巴与脖颈扯出优美的弧线。

    她道:“我找出给我下药的人了。报了警,但是那人找上了我母亲情人的儿子,我母亲要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别再追究了。我没有同意,她来办公室找我理论,没吵赢,一气之下就给了我一巴掌。”

    她说话时语气里带着尖锐的冷意,仿佛对母亲的爱早已耗尽,加重的尾音又有说不尽的复杂难言。

    一切安慰的话都太苍白。

    沈双鲸:“我去找给你冰敷。”

    片刻后,她拿着冰敷袋出来,示意桑白荔坐在沙发上。

    将冰敷袋包裹在柔软轻薄的毛巾里,轻轻地贴上桑白荔的脸颊,沈双鲸问:“疼吗?”

    桑白荔想说还好,但她看着沈双鲸蹙眉心疼的模样,动了动唇:“疼。”

    沈双鲸生气道:“姐姐应该给自己的脸上亿万保险,看阿姨下次还敢不敢再动手。姐姐浑身上下都是天赐的瑰宝,碰掉姐姐一根头发都该赔的。”

    桑白荔心里冷笑,她的母亲远不如别人关心她。不过她对对方,也早没有期待了。

    她道:“可行。她这一生最看重的除了她的面子,就是她的钱。下次她再想要扇我,我会告诉她扇不起的话,我会找律师起诉她。”

    沈双鲸握住桑白荔的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为什么最看重的里面,没有最该有的桑白荔。

    但她明白,不是所有的家长都会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他们追求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东西,却全然忘了或者不在意身为父母该承担的责任。

    敷了十几分钟,沈双鲸放下冰袋:“有没有舒服些呢?”

    桑白荔感受了会儿,认真点头:“有,谢谢小鲸。”

    沈双鲸想起,以前孤儿院有小朋友受伤,老院长都会帮他们吹吹,吹走疼痛。

    她道:“我再帮你吹吹,吹吹就彻底不痛了。”

    她白到涩气的手指漂亮骨感,按住桑白荔的肩头,低身凑近,粉润软甜的唇瓣微微撅成o形,呼呼吹气。

    吹得桑白荔的脸畔麻麻的。

    桑白荔的视线掠过根根分明的睫毛,略微低垂,看见女生敞着的睡衣领口里,风光旖旎,无所遁形。

    美人沟摄魂,洁白花苞似的饱满纯洁又诱色,山岭似的锁骨影影绰绰盖着红痕,是她留下的未消的印子。

    桑白荔的耳廓爬上一抹娇美的绯色,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回忆起那晚,却食髓知味,并非不愉悦,过程还很舒服,那种被强势占有的感觉叫人上瘾。

    鼻尖有点热意。

    “姐姐,你流鼻血了。”

    沈双鲸的声音着急,抽出卫生纸垫住,血迹如花绽开。

    太没出息了。

    桑白荔缓缓闭眼:“最近又有点上火了。”

    是不是该听医生的,多运动?

    沈双鲸不信。

    肯定是被阿姨扇出来内伤。

    她姝丽的脸蛋充满担心,道:“姐姐你把右手举起来,靠进我怀里啊。”

    第27章 双人运动帮姐姐脱丝袜

    沈双鲸匀称的长腿并在一起,让桑白荔靠过来。

    桑白荔撑着沙发垫,稳当地坐在了她的腿上,背靠进沈双鲸的怀里,纤腰薄骨几乎完全被她的身形覆盖。

    工作了一整天,她的长卷发有点暧昧的凌乱感,压在沈双鲸的胸前,沈双鲸稍微往下低头,高挺的鼻尖可以蹭到柔顺的栗色发丝。

    香味顺着鼻腔流入五脏六腑,带着星点的蓬松暖意汇聚在她的胸口,嗅觉代替味蕾反复品尝香甜。

    沈双鲸不希望姐姐还想着不愉快的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活跃气氛:“姐姐的头发好长啊,而且好浓密*,连发缝都没有。人美头发长,说吧,姐姐为什么要下凡?”

    可惜,她自己的头发都没有姐姐的一半长,不知道多久才能蓄起来,只有摸姐姐的解馋。

    桑白荔的水润眼眸盈起笑波,露出今天的第一抹笑,道:“羡慕仙女的发量?”

    沈双鲸听出她话里漾笑,语气愉悦,愈发努力地舌绽莲花,道:“羡慕死了。不仅羡慕姐姐的发量,怎么连每一根头发都这么完美,简直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如果是我的头发,我一定要一天发十条微博炫耀。”

    她的语气赤诚,心里的喜爱都从语气表现出来,惹得桑白荔又一次莞尔。

    桑白荔对自己的长相外貌一向自信,但沈双鲸的夸奖,会令她有些出乎意料的开心。

    小朋友夸人怎么会这么好听?

    连一根头发丝都能夸奖到。

    不用转头,她的眼前可以勾勒出沈双鲸那双剔透晶莹的漂亮杏眸,这会儿有多夺目。

    桑白荔道:“微博?我都很久没发了,半年发不了两条,以前都是宣传用。”

    不当演员后,不需要宣传,她的微博不怎么登陆,现在估计都长草了。

    沈双鲸数着自己用到微博的地方:“我除了宣传,还会发日常,现在当朋友圈用。”

    桑白荔来了点兴趣:“我能看吗?”

    沈双鲸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可以直接用我的手机,锁屏密码是图案S。”

    桑白荔接过,却没有立刻解开。

    她忽然问道:“我直接看你手机,你不会介意吧?要是你手机里不能看的东西的话,我不看也是没事的。”

    她手机的微博没有删掉,其实可以拿自己的手机看,但是没有说,矜持的等着沈双鲸的答案。

    沈双鲸:“没有,都可以看。”

    她的手机里除了存款没有秘密。

    桑白荔弯唇:“我只看微博。”

    沈双鲸:“微博我没退出,你可以直接点进我的首页看。”

    得到了允许后,桑白荔当着她的面,点进了她的微博首页。

    里面分享了很多内容,小到询问网友今天出门是扎马尾还是披散头发,大到分享在节目组里体验了服务员一天的感想。

    沈双鲸的感想写得很长,小作文三段式,写了自己体会到的辛苦和自己的收获,也写了对节目组其他嘉宾的印象,还有对节目组的感谢。

    最后一段她写道:“当每个人都在认真生活的时候,都是努力地发着微弱的荧光,我曾路过,也被照亮,直到我也成为了荧光。录制圆满结束啦,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方长。”

    沈双鲸的小作文里没有华丽的词藻,想到哪里写哪里,但真诚最打动人心,收获了节目组和其他嘉宾的转发加用心回复。

    桑白荔每一条微博都点进去看了,像是透过阳光在看一张张五彩的半透明糖纸,每一张的色彩都不同,新奇而有吸引力。

    她不知不觉就翻完了,一直翻到第一条,感觉没有看够,但发现看了七十多条微博了,不算少。是她在看沈双鲸那些稀奇古怪可爱的小想法时,太过投入,兴味盎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桑白荔问道:“这是你新注册的号吗?”

    最早一条从两个月前开始。

    沈双鲸:“对。”原身的号标新立异的照片太多,被她注销重新申请了。

    新的微博是新的开始,上面只有她自己的故事。

    桑白荔将她的手机放在沙发旁,意犹未尽道:“沈小鲸每天都有很多新鲜的事拿来分享。”

    沈双鲸支持道:“姐姐也可以分享啊,一定会有很多还想着你的粉丝希望看见你的近况。”

    桑白荔分享欲一向寡淡:“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每一天都按部就班地度过而已。”

    难得觉得有趣的事,等拿起手机,又没太有分享的欲望,也就放弃发出去了。

    沈双鲸:“有的,只是姐姐没有在意,比如哪一天的天很蓝,食堂忽然换了菜单,还有小区门口的柿子树结果了,有趣的,好看的,姐姐都可以分享的。”

    沈双鲸的描述让桑白荔有了一瞬想分享的欲望,她想了想:“我可以发乌云上厕所。”

    沈双鲸的眼底泛上笑意,她经常叫着桑白荔一起,做坏蛋人类,鬼鬼祟祟偷看小猫咪上厕所,小猫咪暗中用力的样子十分有趣。

    确实很适合发出来让吸猫族聚众吸猫。

    她道:“不行。”

    桑白荔:“为什么?小猫咪上厕所不会被和谐。”

    沈双鲸和她解释道:“因为我发过乌云的照片,如果你也发了,大家很容易扒出我们住在一起,还会扒出我们的关系。”

    麻烦,又复杂。

    桑白荔不喜欢复杂。

    因为要保密婚姻关系,而不能在公共平台发乌云的图片,就是复杂。

    她道:“算了,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发。”

    沈双鲸:“可以发别的呀,比如你的一排金光闪闪的奖杯。”

    桑白荔慵懒撩了把头发,发丝拂过沈双鲸的手背:“发那个太炫耀了,以后晚上都不敢走夜路。”

    沈双鲸笑眯眯道:“我可以每天都到姐姐公司接姐姐回来。”

    桑白荔挑了挑眉:“你要做我的保镖?”

    沈双鲸摇头,骄傲地挺胸,道:“不是保镖,是护花使者!保护漂亮姐姐。”

    桑白荔扬扬唇角,沈双鲸的话总是可以戳中她。

    但是做她的护花使者有什么用呢?她们的关系也没有公开。

    当初不如光明正大的官宣呢。

    这么一想还是直接官宣了简单,所有的事都不会那么复杂,不像现在做事前要再三考虑,做事时要遮遮掩掩。

    桑白荔随性道:“田螺姑娘都是在家里的,没有外包业务。还不如公开了关系,发乌云的照片方便呢。”

    沈双鲸一惊:“不行。”

    桑白荔是随口一说,但是沈双鲸果断利落想都没想的拒绝令她神色稍变,心底微妙的不愉快。

    她玫瑰花似的唇瓣往下拉:“为什么?”

    她堂堂前影后现总裁,不会是被人嫌弃了吧?

    沈小鲸最好有合理的解释。

    沈双鲸道:“因为……”虽然现在麻烦,但是以后协议结束会方便分割啊。

    桑白荔忽然问她这个?是不是想考验她的忠心呢。

    合格的员工不会在美人老板面前提起,自己的原因是为了结束时要走的毫无瓜葛,说话必须有语言的艺术。

    沈双鲸理直气壮道:“不想吃姐姐的软饭。要是公开了,别人要追着我喂资源吧。那可不行,我跑步快可不是为了被别人追的。”

    桑白荔怔了下,黑蓝色的眼眸含笑时,给鹅蛋脸添了丝媚色,道:“好吧。那我就等着看沈小鲸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最高峰了。”

    沈双鲸谦虚道:“我的目标不多,姐姐演艺圈的奖杯先一样拿一个吧。”

    ……

    桑白荔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现在沈双鲸对她的诱惑力,坐在沈双鲸的腿上没有很久,身体上的每根神经末梢跟通了电似的,要被隔着衣服透过来的沈双鲸身上的温度点燃了。

    不够。

    想要转过身去,和她接吻。

    可桑白荔想起了自己脸上的疤,一点也不好看,还影响接吻。

    早知道就躲过去了。

    桑白荔是故意没躲的。

    她的母亲要强爱面子,打完后悔冲动,想要求和,怕被外人看见她们的争纷,被别人闲言碎语,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桑白荔却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一个行事冲动不顾后果的人,不会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

    所以按耐住了心里杂乱的旖旎,桑白荔心无旁骛地工作了几天,脸上的印子消掉了,恢复了谪仙般的美。

    这日,她去参加了一场私人晚宴,举办方是桑氏多年的合作方的老总。

    沈双鲸起初还担心,但桑白荔说会给她发消息,沈双鲸得寸进尺,越俎代庖,要桑白荔每隔一个小时报平安。

    桑白荔嘴上说可能没有时间,不过每个小时都给沈双鲸发一个“还很好”。

    晚上,沈双鲸在客厅读着剧本,等到了桑白荔回来。

    桑白荔天生艳骨,今晚打扮得分外风情干练,举手投足间华光摇曳。

    她的面色潮红,看得沈双鲸有点紧张:“你没事吧?”

    桑白荔手一松,奢侈品包包落在玄关的柜面上,笑容肆意妖冶:“没事儿,只是喝了点酒。”

    沈双鲸:“哦,那就好。”

    姐姐喝了酒和平时会不一样。

    会有点任性。

    会有点随性。

    很正常。

    沈双鲸将书签一塞,合上剧本,问:“要喝点醒酒汤吗?”

    桑白荔:“不喝汤。”

    沈双鲸哄小孩:“那姐姐要不要吃椰子糖?”

    桑白荔站在原地:“不要椰子糖。要帮忙。”

    沈双鲸:“可以噢,帮什么?”

    桑白荔笑笑:“你来,在沙发上不方便。”

    沈双鲸走了过去。

    桑白荔眸光似小钩子,缠着沈双鲸,苦恼道:“帮我脱下丝袜吧,太紧了。”

    她今天穿了丝绒包臀裙,肉色的半透明丝袜,包臀款,薄而透,裹住的双腿微带肉感,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

    魅惑又涩气。

    她的语气正经,和说出来的话有种违和的诱气,听得沈双鲸呼吸一紧,头皮发麻。

    有种想扒掉姐姐波澜不惊的假面的冲动。

    沈双鲸警告自己不要多想,咬住唇瓣:“好。”

    太滑了。

    分不清碰的是丝袜还是软肉,果冻似的手感,轻轻一按就陷了下去。

    又腻,又软,又像泥鳅般滑手。

    她摸到了丝袜的边缘线,但不敢多碰。

    桑白荔睫毛轻颤,带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整只手掌都贴在莹白的大腿上,能感觉到那片的温度越来越高。

    沈双鲸的呼吸沉了下:“不是要脱掉吗……?”

    桑白荔漫不经心道:“撕掉也是一样的。”

    沈双鲸心中默念。

    正常。

    姐姐喝了酒。

    会有点任性。

    她的脸上浮着细密的羞:“还是帮你脱掉吧。”

    充满涩气的选项,在撕掉的对比下,反而让她很正人君子了。

    一气呵成。

    沈双鲸不好意思又不可避免地滑过她的腿部线条,不好意思多看。

    姐姐喝醉了,就这样的不讲道理,虽然这是第二次,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下次她在喝醉时再说出任何的话,沈双鲸都不会再傻掉了。

    桑白荔骨感纤美的脚背抬起,从堆叠的丝袜里走出,像蜕了皮的美人蛇,有可以轻而易举地迷住无数人的资本。

    沈双鲸帮她勾掉脑后的皮筋,散开长发,道:“不喝醒酒汤的话,姐姐就去休息吧,我再运动一下,也要休息了。”

    她确定出演《追凶之夜》,明天要去拍定妆照。今晚再锻炼一下,保证明天拍摄上相。

    桑白荔拉住她的手,脸色还是很正经:“我也要运动,一起吧。”

    沈双鲸蒙了下:“要一起吗?”

    桑白荔朝她凑过去,咬耳朵,尾音暧昧拉长:“双人运动呀。”

    沈双鲸:“?”

    桑白荔单手玩把着沈双鲸的手心,道:“我去看中医了,中医说,上火应该多运动。”

    沈双鲸脸色涨红,一言难尽。

    是她孤陋寡闻吗?

    医生说的运动,应该和姐姐说的,不是一种吧?

    第28章 高跟鞋没有欲念了

    喝醉后的桑白荔并不闹腾,不发酒疯,但会执着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的左手像不安分的鱼尾,绕着沈双鲸的手嬉戏摩挲,沈双鲸纵容着,任她玩了一会儿后,反过来按住她的手心,将她的每根指缝都紧密地填满,固定。

    桑白荔姿态放松,任她牵着手,仰着靡丽花颜,俏着潋滟蛊人的含情水眸看着沈双鲸。

    虽然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上次狂风暴雨天昏地暗,晦暗的光线模糊了视觉,沈双鲸放松地投入在触觉的感知中。

    这次却不同。

    客厅的灯光很亮,沈双鲸的视觉归位,一眼扫去,浓墨重彩的风情。

    上次看不清晰的生动撞入眼里。

    目眩神迷。

    她慌不择路地低下头,视线落在脚下的木质地板。

    她问道:“姐姐想做运动?”

    桑白荔从鼻腔软软地轻哼了一声,算作默认。

    沈双鲸没说话,手指探索心里的猜想。

    几息之后,她颀长的手指变得潮湿。

    桑白荔不自觉地低呼了一声,难耐地勾了下脚趾,像是骤地被抽出了整具骨头,额发靠上沈双鲸的肩头,急急地低喘。

    沈双鲸偏过脸,侧脸贴着她蓬软的发丝,她们姿态若天鹅交颈,耳鬓厮磨。

    她小声道:“骗人,姐姐不诚实。”

    还用上火做借口。

    身体却诚实地告诉了沈双鲸,姐姐早就泛起湿意了,不是真心想要运动,替换成别的的词更合适。

    沈双鲸的手顺了顺桑白荔的后背,安抚着姐姐的情绪,停留在曲线细薄漂亮的腰。

    桑白荔玉髓般的鼻尖染着淡粉,呼吸都化在沈双鲸的颈侧:“小鲸别停,惩罚我。”

    骤然停了的动作,令她心里好像空缺了一块,亟待填满。

    沈双鲸的手指却不继续了,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这是惩罚。”

    桑白荔不满意:“这就结束了?再重一点也可以。”

    沈双鲸知道她想要什么。

    姐姐的鬼心思昭然若揭。

    “姐姐还是不喜欢说实话。不过没关系,就当是给姐姐五星好评的售后吧。”

    手指下滑。

    水花越来越多。

    沈双鲸的锁骨上有温热的濡湿滑动,带起不可言多的花火与烫意。

    她的脸颊羞红,犹如被火烧,心有余悸地向后推了一步。

    “姐姐在干嘛?”

    埋在胸前的脑袋抬了起来,桑白荔舔了下唇,殷红的舌尖在说话时若隐若现,尾音微翘,理所当然:“亲你的锁骨。”

    沈双鲸的气息紊乱了瞬:“不,不用了。”

    今晚,她只想为姐姐服务。

    桑白荔微醉的狐狸眸不解:“可你上次很喜欢。”

    气氛好似回到了气氛暧昧到粘稠的那晚。

    沈双鲸面色微红,眸光有片刻的失神,但在桑白荔又要俯身亲上去时,眼里的欲色褪去,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冷静道:“明天还要拍定妆照,不能弄上吻痕。”

    她亲了亲桑白荔的额发:“姐姐,我们速战速决。”

    温情又迅速地做完了五星好评的售后。

    第二天一早,沈双鲸去邻市拍摄定妆照。

    和沈双鲸有关的剧情三分之二都发生在一家叫夜漾的酒吧,定妆照也被安排在酒吧取景。导演为了影片,几乎将京市内大大小小的酒吧考察了遍,总觉得都差些意思,最后在隔壁的邻市,一条商业街里相中了这家面积不大的酒吧,高价租了下来。

    没有正式开拍,没有固定的化妆室,化妆师在酒吧的一间独立包厢里,为沈双鲸化好了妆。

    化妆师:“满意吗?”

    沈双鲸对着镜子观察浓妆艳抹模样的自己:“不满意可以重化吗?”

    烟熏妆,贴了两层浓厚的假睫毛,银色的高光涂在山根与颧骨,夸张又艳俗。

    导演走过来:“我满意,不用重化。”

    沈双鲸吐了吐舌头,眼皮上厚重的睫毛重重颤了颤:“我开玩笑的。”

    摄影师化的妆容采用了女三钟钟在酒吧打工时的妆面,浓妆艳俗,打扮华丽,自然光下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但等到了晚上,酒吧炫彩的灯光一开,就会和酒吧奢靡的气氛有自然的和谐感。

    沈双鲸换上吊带连衣裙,脚踩黑色尖头细高跟鞋,配合导演,灯光组和其他工作人员,一遍一遍进行拍摄。

    孟曼丽双手环胸,休息间隙递给她插着吸管的保温杯:“你是不是不经常穿高跟鞋?”

    沈双鲸扶着吸管,啜水点头:“很明显吗?”

    孟曼丽:“明显,你穿上高跟鞋,就像不会走路一样,腿都是僵的。好在今天是拍定妆,没到正式拍摄,你还有时间,自己在家多练习穿高跟鞋要怎么走,一定要在开拍前把高跟鞋穿得像平底鞋一样。”

    沈双鲸喝完水,拿起一旁的小毯子裹在身上:“好,我之后多穿多练。”

    现在她面临的挑战不是走路走得不好,而是太冷了。

    零上10度,她只能穿清凉的连衣裙,贴在大腿腿根的暖宝宝贴在冷空气的威力下,没有一点抗寒效果。

    偏偏导演不满意,成片没有一张达到她的心里的预期,众人一遍又一遍地在酒吧里的各个布置尝试重拍。

    到后面,导演自己先放弃:“先不拍了,大家都休息,等到了下午五点钟,我们到酒吧外面拍。”

    沈双鲸饿得饥肠辘辘,拿出孟曼丽准备的黑麦面包吃。

    面包没有什么滋味,干巴巴的,但被沈双鲸就着水吃,消灭了大半块。

    她第一次穿细高跟的高跟鞋,走了一下午的拍摄,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酸涨涨。

    到了下午五点,拍摄团队转移到酒吧门口。

    下班时间,小街渐渐热闹起来,广告牌和路灯渐次亮起,撑起未完全暗淡的天空。

    导演灵感一现,要沈双鲸走到酒吧门口。

    沈双鲸冷得打颤,紧咬着牙关,面上懒懒地衔着道具烟,眼眸带着丝入了戏的伤感倦怠,抬脚朝酒吧走去。

    缓慢地走了一步,又一步。

    “好,完美!”导演兴奋道。

    众人纷纷围过去看摄像机。

    画面里,深秋街头,行人穿着保暖的走在路上,行色匆匆,女生背对着人群,面无表情,眼尾微垂的眼睛里却泻着哀愁,注视着酒吧花里胡哨彩灯闪烁的大字招牌。

    光影斑驳,落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墨黑的眸。

    酒吧是让人放纵兴奋的地方,女生花枝招展,神情却没有丝毫兴奋。她周身萦绕的落寞把她和街边热闹轻快的氛围分割开,有种巨大的反差,轻易勾起别人探究女生脂粉面孔下那颗心的颜色的欲望。

    正是导演想要的神秘感定妆照。

    摄影助理指出漏洞,道:“导演,沈双鲸脖子没抹粉底,有色差,需要补妆重拍吗?”

    导演摇头,一锤定音:“有破绽才有真实感。”

    回到别墅,沈双鲸仰面躺在沙发条上,化身一条咸鱼。

    每当觉得她自己的体力一级棒,现实会给她重锤。她穿高跟鞋像驯化四肢,驯化了一整天,腿异常的酸胀不适。

    脚后跟隐隐作痛,她蜷起腿,看见脚后跟的皮被磨掉了一层,流出血液有些干涸。

    她捞起手机,给桑白荔发消息。

    大吃小鲸:姐姐,家里有创可贴吗?

    半小时前,京市的一家le吧。

    音乐轻缓,房涵喝了口长岛冰茶,揶揄地看向对面的人。

    “你一进来,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向这儿。”

    桑白荔安安静静地坐着,慵懒托腮:“谁不喜欢欣赏美女?”

    房涵道:“她们哪里是欣赏,是想搭讪。你信不信,她们现在猜不透咱俩的关系,一会儿肯定有人按耐不住,过来找你。”

    桑白荔目不斜视:“算了吧,我对陌生人没兴趣。”

    房涵摊开手,妥协:“言归正传,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想咨询什么感情问题?本情感大师恋爱达人知无不言。”

    桑白荔明媚的黑蓝色眼眸半眯,像暗淡的夜色,道:“我最近总做那种梦。”

    房涵秒懂:“十八禁?”

    桑白荔乜她一眼,没否认:“从看了你发的小视频开始。”

    房涵没忍住哧哧地笑,收获了一记眼刀后,咳嗽一声:“好啦我不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这不是正常的吗?正常看待就好。”

    桑白荔蹙眉:“正常吗?”

    她以前也认为是正常的,但是潜意识里,频频浮现出沈双鲸那双瘦白修长的手……挥散不去。

    总会胡思乱想。

    而且这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沈双鲸昨晚从容地单方面地帮了她,衬得她好像欲念很重,蛮不讲理。好在她醒来时沈双鲸不在家,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她在意为什么自己会将沈双鲸视为幻想对象,没有办法压抑自己起伏的心潮。

    房涵正色:“当然。有那方面需求是很正常的,解决了就好了。”

    留着粉色挑染的女生找准时机走过来,朝桑白荔暧昧笑笑,目光绵长:“可以认识一下吗?”

    桑白荔刚想拒绝,房涵朝她挤眉弄眼,比划手机。

    她点开手机,看见山里函大王给自己发的:解决需求的好机会。

    桑白荔眉心蹙色一闪而过,不知怎么心底生出反感与抵触。

    她摁灭手机,抬眸看向女生:“抱歉。”

    单薄的话语配上眸底的疏离,她的周身有种保持距离的冷淡。

    女生不想放弃,碧色的眸子里满是兴趣:“可以问下理由吗?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互相了解。”

    桑白荔道:“我结婚了。”

    女生怔了下:“真的?”

    桑白荔从手挎包里取出今天刚到的定制的婚戒,戴在自己手上:“货真价实,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心仪的恋人。”

    女生笑笑,明白自己搭讪错了目标,遗憾道:“谢谢,也祝小姐姐和爱人百年好合。”

    等女生走后,房涵佩服地看着桑白荔:“你演有老婆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桑白荔:“本来就有。”

    她摩挲了下下巴,无名指上璀璨的婚戒闪瞎房涵的眼。

    房涵惋惜道:“你既然有需求,就不要端着,刚才多好的机会啊,送分题你都握不住。”

    桑白荔阖了下眼眸,无端心烦意乱。

    一来,她不是会为了解决需求和陌生人随意上.床的性格,二来,房涵的提议让她抵触,欲念之火如遇水般平息了。

    她又没有那种冲动了。

    她看向房涵:“谢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解决了。”

    房涵:“你想通了?”

    桑白荔:“不,你成功让我戒欲了。”

    因为她后悔答应房涵来这里,她对别人的搭讪感到疲倦,对看向自己的露骨的眼神感到烦躁。

    她没有向房涵说谎,她的心一下子从春天渡到冬天冬眠了。

    房涵震撼道:“我把你当朋友,你砸我大师招牌。”

    桑白荔没回她,她收到沈双鲸的微信。

    “回聊,我要走了。”

    她疾步走出了包厢,打通沈双鲸的话:“怎么要创可贴?你伤到哪了?我这就回去。”

    沈双鲸:“你不是在外面玩吗?

    桑白荔:“不是在玩,有事问朋友,已经问完了。”

    沈双鲸受伤比较重要。

    而且,她现在没有欲念,可以正常面对沈双鲸了,当然有家要回。

    第29章 宝贝本宝姐姐真是买到宝了……

    桑白荔刚进院子,清脆的敲击声在耳膜轻撞。

    “哒哒、哒哒。”

    寂静冷寒的夜里,沈双鲸穿着米白夹层外套,在青石板小路上学企鹅走路。

    远远看去,她的身影被路灯扭曲拉长,人小得如同可以捧在手心的小型手办,摇摇晃晃,憨态可掬。

    沈双鲸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身,顶着漂亮的脸孔在明亮的灯盏下站定,举起胳膊大力地晃了晃。

    “姐姐!”

    桑白荔踏着月色过去,见她的鼻尖脸颊白里透红,手背碰着她的脸颊,感受了下温度。

    她的好奇溢于言表,饶有兴致地问道:“在外面玩?”没有啊。”

    沈双鲸弯起眉眼,呼吸在半空中凝起白色的雾。

    她的脸颊感受到如潮涌至的温暖,光明正大地汲取着热意,心里祈祷姐姐的手再贴久一点。

    桑白荔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手背一直放在她的脸颊上,没有离开的动作。

    桑白荔问道:“那为什么学企鹅走路?”

    “……企、鹅?”

    感觉被讽刺了。

    “有那么滑稽吗?”

    沈双鲸伤心地鼓了鼓腮,升起挫败,抬起脚底给她看:“我在练习穿高跟鞋走路。”

    桑白荔视线往下滑,看清藏在阔腿牛仔裤下面的细高跟。

    刚才她站在远处,没留意到。

    原来如此。

    她慵懒的眉眼流淌着笑色,纤长的睫毛恍若欲飞的蝶翼,道:“不滑稽,我是说你穿的像小企鹅,很厚实。”

    像一只奶黄包。

    沈双鲸相信了她的话,轻易地被哄好,脸上漾开笑,道:“因为冬天很冷啊。但是高跟鞋太难穿了,我觉得自己走得很好,可下午看曼丽姐最后录的视频,还是摇摇摆摆像鸭子走。”

    桑白荔弯唇,小朋友有点自知之明,但不多。

    她道:“穿久了就会习惯,笨小鸭会变成白天鹅的。”

    沈双鲸眸光骤停:“是吗?可我和曼丽姐说自己是鸭子走路,她说我不是。”

    桑白荔:“她觉得你走得很好?”

    沈双鲸的经纪人不会比自己的滤镜还厚吧?

    沈双鲸凄悲望月,杏眸眼泪汪汪,恨不能作诗一首以表气愤:“她说刚出生的小鸭子比我会走。”

    她不信,

    一定是曼丽姐昧着良心说谎。

    桑白荔颧骨动了动,咬唇忍笑。

    腴盈盈的红唇愈发惹眼。

    协议结婚的小妻子是个戏精怎么办?

    她佯装严肃,摸摸沈双鲸头顶柔软的乌发,道:“有可能是你的经纪人该配一副新眼镜了。”

    沈双鲸认真思考后点点头,表情高深莫测:“我会认真建议她的。”

    桑白荔的笑音很短促地闪烁了一下。

    她双手环胸,问她:“有没有找到创可贴?”

    她在电话里告诉沈双鲸,创可贴在转角柜最下面一层,和各种药品类放在一起。

    需要仔细翻找。

    以防小朋友找不到,桑白荔直接打车回了别墅,完全忘却如果沈双鲸找不到,可以点外卖买。

    “找到啦,我已经贴上了。”沈双鲸说着皱起黛眉:“但是刚才走路的时候好像又掉下来了,脚后跟磨得疼。”

    桑白荔道:“回屋子里我看看吧。”

    回到房间。

    沈双鲸脱掉高跟鞋。

    贴好的创可贴在鞋面与脚后跟摩擦之中,反复磨搓,失去了黏性,摇摇欲坠。

    干涸的血渍流着新的血。

    需要重贴。

    沈双鲸坐在沙发上,大腿和小腿分开成60°,赤裸骨感的脚踩在桑白荔的大腿上。

    桑白荔一手圈住她的脚踝,要为她贴上创可贴。

    理性分析,脚后跟的位置沈双鲸自己不容易碰到,她代劳比较合适。

    沈双鲸在桑白荔帮自己贴创可贴的时间没有闲着,絮絮叨叨地和她讲今天试镜时发生的事情,追求完美的导演,脸上的夸张的浓妆,还有为了上镜没有吃完的黑麦面包。

    桑白荔大部分时间认真地听,偶尔地接上一两句,问她:“累不累?”

    沈双鲸:“累。”

    桑白荔:“辛不辛苦?”

    沈双鲸:“辛苦。”

    桑白荔贴上创可贴,将用完的塑料皮扔进垃圾桶,看向她。

    沈双鲸的视线和她对上,虚弱地捂住胸口,有气无力:“姐姐,求充电。”

    她现在是电量耗尽的沈双鲸,不及时充电会关机,成为可怜的沈无鲸的。

    桑白荔的眸底笑色撩媚,唇若晚樱,朝她伸出双臂。

    “勉为其难,让你体验一次超快充。”

    沈双鲸收回腿,像沙漠的人遇上了一滴水,扑进了桑白荔的怀里。

    感受到了令她获得片刻宁静的暖意。

    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桑白荔身上淡淡的香味,声音闷闷的:“姐姐,你去喝酒了嘛?”

    语调平静,消散在空气里,桑白荔却莫名地心虚。

    像是背着沈双鲸做了坏事被抓包。

    可她什么都没做。

    沈双鲸退开她的怀抱,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面,纯黑的瞳清澈纯净。

    空气安静。

    桑白荔一时失语。

    她认为去哪里是自己的自由,以她的年龄去le吧无可厚非,可看着沈双鲸幼鹿般纯澈的眼眸,又说不出口。

    沈双鲸老气横秋地吁了口气,道:“姐姐在外面还是少喝酒,怪让人担心的。”

    喝醉后乖顺又魅惑,她担心会被坏人骗走。

    桑白荔欲言又止,手腕上的桔梗花摩挲得泛粉,迟疑道:“去了酒吧。”

    “但是没喝酒,气味应该是不小心沾上的。”

    沈双鲸瞧出她有难言之隐,心里咯噔一下,警惕道:“不会是不正经的酒吧?”

    她可记得姐姐和自己协议里有提过,要对这段婚姻忠诚的。

    桑白荔记得协议的内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但解释清楚,难免有种外出应酬回来被老婆发现衬衫上有唇印,要向妻子洗清嫌疑的荒谬。

    比喻不贴切,但都属于清白危险的界限。更羞耻的是,桑白荔还是想选择解释。

    可能是她拥有美好的品德,优秀的人性。

    美人眸泻出点尴尬,桑白荔强作风轻云淡:“没有。有人要搭讪,我都拒绝了。”

    沈双鲸:“噢。”

    桑白荔不安地瞄她:“你不信?她们和我聊两句就主动离开了。”

    沈双鲸一脸正气:“我信啊。”

    很多人都会被桑白荔风情万种的表象蛊惑,一旦想要接近,都会发现姐姐的冷淡如冰,客气疏离。

    她的骨子里是冷漠强势的。

    她可以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但是想成为她的朋友,却很难。

    死去的回忆忽然被唤醒。

    沈双鲸抱住弱小的自己:“第一次见姐姐的时候,我也差点想离开。”

    艳丽美飒的美人冷酷地谈条件,会冻死人不是开玩笑的。

    都是对钱的信念,让*她稳稳地坐在原位。

    桑白荔挑眉,好奇问她:“现在呢?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沈双鲸笑,阳光下不施粉黛的面孔美得不可思议。

    她的星眸灵动,笑意狡黠,道:“姐姐说呢?”

    桑白荔的冷从来不对着身边的人。

    沈双鲸的敬畏在时间中稀释溶解,与之滋生的是不断膨胀的亲切。

    沈双鲸觉得桑白荔是全天下最好的美人老板,她的身边是她的避风港。

    她像自己养乌云一样,耐心地养着(?)自己。

    沈双鲸不讲道理地道:“我可是姐姐的一百万,姐姐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一百万冷漠呢。是不是?”

    桑白荔哼笑,含情眸里戏谑:“我的一百万哦?”

    沈双鲸轻晃脑袋,明眸皓齿:“对啊。”

    越想越替姐姐觉得划算。

    花了一百万,就找到了自己这么好的“妻子”。

    会做饭,会布置房间,会演戏当一名好妻子,还会为姐姐提供情绪价值。

    二十四小时上班制,姐姐需要她就上岗。

    全年无休。

    太划算了吧。

    姐姐真是买到宝了。

    她用“姐姐你好赚”的眸光看桑白荔。

    桑白荔深邃颀长的眼眸里含着妩媚,瞟过沈双鲸,颇为赞同。

    确实是她的一百万。

    需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被外人欺负,随时满足对方飙戏需要,累了要及时充电,伤心了要喂椰子糖,冬天冷了要及时给保暖,磕着碰着要包扎,随便一笔就要赘上六百万的一百万。

    不过。

    桑白荔撑着下巴,娇艳的红唇轻勾,水盈盈的眸子款款看向沈双鲸,困惑问道:“谁家的一百万这么难养呢?”

    第30章 又双叒上火了“公主请帮忙。”……

    沈双鲸双手交握,环绕在曲起的膝前,歪了歪脑袋,装傻:“谁家的呢?”

    桑白荔迎着她的不解的目光,浅浅勾起唇角:“对啊,谁家的呢?是不是你,沈小鲸?”

    她的神情轻佻,含着逗弄的笑。

    沈双鲸藏在细软乌发里的耳垂充起血。

    她道:“是我吗?”

    桑白荔懒散的笑容更大,拨开卷发,挑弄了下耳垂的珍珠流苏耳环:“还请某些难养的小朋友对号入座。”

    犯规的称呼令沈双鲸一怔,不由海獭搓脸,脸上越揉越烫。

    她哪有难养啊。

    哼。

    满肚子坏水的美人老板开始嫌弃她的糟糠员工了。

    至于语气里的宠溺,一定是她的错觉。

    沈双鲸撅起嘴巴,无赖道:“一经出售,概不退还。难养姐姐也退不掉了。”

    不想养也得养。

    要钱没有,要鲸一条。

    桑白荔无奈笑笑,心里又加一项。

    还要包容小脾气。

    确实是她最难养,最昂贵的一百万了。

    桑白荔刮了刮沈双鲸鼻尖的绯色小痣,忍俊不禁:“没说不养。”

    那么多成本投在里面,当然要继续养,一直养。

    养到回本。

    沈双鲸得逞一笑,乌眸微微弯起,笑容璀然。

    她注意到桑白荔无名指上一闪而过的光亮,问道:“姐姐戴了戒指?”

    桑白荔伸出右手给她看,嗓音如同红丝绒一样性感光滑:“我们定制的婚戒到了。”

    细长如玉的手指在裸色的指甲衬托下,有种清透白皙的光感。

    戴在她手上,给她打上了已婚的标签,添了几分圣洁的性感,有很大的性.张力。

    令她像开透了的花,吐秀吐香,散发着不可言说的魅力。

    她是她的“妻子”。

    沈双鲸光看着那只手就感受了极大的引诱,浑身的血液加速流淌,心猿意马。

    买的时候觉得这款戒指不够华丽,但胜在简约低调,不引人注目而又明显是婚戒。

    桑白荔戴在手上,戒指顿时好看了一百倍。

    姐姐好适合戴婚戒。

    在古罗马的浪漫传说中,无名指的血管是直通心脏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意味着将爱人放在心上。

    心脏漏了一拍,沈双鲸分不清情绪,但总归不是不开心。

    沈双鲸道:“姐姐的手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桑白荔盈盈一笑,从包里拿出她的那枚:“你的想放在哪里?”

    沈双鲸垂眼,盯着散发迷人光晕的婚戒,不假思索道:“我想当项链,挂在脖子上。”

    方便需要的时候,随时取下戴手上。

    而且,挂在脖子上,项链也是贴着胸口的。

    离心脏最近。

    公平起见,她也把姐姐放心上。

    “你等我一会儿。”

    片刻后,桑白荔带着一条银色细链从卧室出来,将戒指挂在项银色细链上。

    “现在戴?”

    沈双鲸点头,迫不及待地伸出自己的掌心:“现在戴。”

    桑白荔要将吊坠放在她的手上,银线掉落的前一秒又被她收回。

    她的眉梢很有攻击性的一抬,笑起来如同阳光破云,乍然亮眼。

    桑白荔问道:“自己戴方便吗?”

    沈双鲸这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桑白荔想让她先保存起来:“方便呀。我的指甲也不长,没问题的。”

    桑白荔的声音慵懒,红艳艳的唇水润美艳,透着叫人飞蛾扑火般的蛊惑感:“不需要帮忙?”

    她的手心紧握着银链戒指,有即将放在沈双鲸手上的趋势。

    沈双鲸反应过来。

    哦。

    坏姐姐又在拐弯抹角地钓她了。

    这么硬的钩子,也只有自己这条小鲸鱼不嫌弃。

    在桑白荔掌心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沈双鲸缩回手。

    她乌黑晶亮的眼眸闪烁着光,左右手握在一起,小狗拜拜:“公主请帮忙。”

    明媚阳光的小漂亮扮可怜求你帮忙谁受得了?

    桑白荔抵抗不住她扮无辜的神情:“好。”

    沈双鲸得偿所愿,甜美地笑,转过身去。

    她把覆盖在脑后的长发拨在一边,露出后颈最柔软单薄的地方。

    桑白荔站在她身后,矮身,勾上项链的钩扣。

    “好了。”

    沈双鲸转身,猝不及防地和还没有直起身的桑白荔怼上视线。

    她们的脸靠得很近,鼻尖几乎可以互相碰上,呼吸交闻,好似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

    在凝滞的气息里,黑蓝色的眼眸映出沈双鲸白皙的脸上的细小绒毛。

    映出她的乌发粉唇,清清朗朗。

    唇色干净,唇纹很淡,柔软好亲的样子。

    桑白荔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沈双鲸的唇舌如何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记,绯红的,疯狂的,深入的印记。

    心跳加速起来。

    她体会到鲜明的冲击力,沈双鲸青涩明媚的脸庞,和她在床上时的侵略感反差很大,杀伤力很强。

    火热的灵魂,直接点燃了桑白荔欲望的开关,心脏都满了。

    自己不是没有感觉了。

    而是她的感觉只针对沈双鲸一个人。

    欲望如此简单。

    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对方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心里渴望与对方彼此交融,肌肤相贴,有没有那层衣服都不重要了。

    因为那个人的模样会幻在脑海里。

    桑白荔的脸上染着红云,透着媚色的黑蓝色眼睛澄净,她的声音很缓,有种情人间的呢喃耳语,道:“小鲸,你说酒可不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沈双鲸摇头,觉得姐姐现在的模样很危险,好像想吃掉小鲸鱼。

    沈双鲸道:“不会的。”

    桑白荔道:“那我没醉。”

    沈双鲸看着她的眼睛,像在观察,道:“姐姐没醉。”

    桑白荔笑:“虽然没醉,但姐姐还是上火。”

    她的嗓音淡定,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尾音透着说不清的色。

    沈双鲸:“……”

    心领神会。

    姐姐上火=双人运动=姐姐想要。

    沈双鲸甜甜一笑,像雪霁春回,屋子里都亮堂了。

    “我有办法。”

    暧昧黏稠的气氛里,空气好似能淌出蜜来。

    惊心动魄的暧昧。

    隐秘而火热。

    桑白荔的唇越来越红润,离沈双鲸越来越近。

    沈双鲸颤了颤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罐冰糖雪梨,塞在桑白荔的手心。

    “姐姐来,去火的。”

    桑白荔愣住:“……什么?”

    沈双鲸:“冰糖雪梨呀。买了一箱,包去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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