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体写的不是好好,可跳过◎
如果高专那些人的赌博失败在情理之中,羂索就是觉得自己丢了送分题。
天杀的!上面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什么好东西吗?!
在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情况下,他竟然有勇气从里面挑一个辜负了另外两个人的人?!
面对辜负了对方就要吞一千根的诅咒——他们三个人里根本不可能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蒙蔽了他?是一口一个白雪一口一个月亮的【两面宿傩】吗?是被杀的【羂索】和抱着【羂索】痛哭,发誓要杀死【两面宿傩】的【天元】吗?还是在大雪天凑在一起睡觉的他们三个?
——他们凭什么?
每日三省吾身,我是什么好东西吗?今天又算计了谁?今天又完成了多少棋子的KPI?
面上冷静自持的羂索深吸一口气,以千年的镇定保持住了脸上的微笑。
这是意外,他是被隔壁高专的那些人的开赌给影响了,气氛就是会影响人的东西,一次失误算不了什么。
羂索彻底冷静下来,重新看向前方的大屏幕。
影幕很给面子的亮起。
【鹅毛大雪倾盆而下,安静热闹的平安京中陡然升起橙红色的火焰,喧闹声响起。
在此之中,朝城门飞奔的三人就有些突兀抢眼。
“天元,结界是我下的。”
欢快的自我介绍打破了三人间的寂静,于是,另外两个人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羂索,火是我点的。”
“没有名字,人是我杀的。”
其中最为特别的介绍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年幼的天元和羂索同步看向粉发的四手四眼,诡异的默契诞生了:“你是两面宿傩。”×2
两面宿傩:“……?”你们乱起什么名?】
“哇哦!!”这是被影像发展惊讶到的五条悟。
“哇哦!”这是语气微妙的夏油杰。
“哇哦。”这是唇角上扬,有些诧异的家入硝子。
“……啊哦。”这是汗流浃背的虎杖悠仁,虽然他耳边没有声音但他已经幻听到身体里诅咒之王的冷笑了。
很快,那声冷笑真的出现了。
两面宿傩不满道:“上面的人根本不是我,我的名字是在无数人中的恐惧中诞生的。”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哇哦声,他们根本没有一个人打算去理这个间接当事人
诅咒之王被气笑,无能狂怒:“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全杀了!!”
仍然没有人和他说话,虎杖悠仁抬手把那张嘴拍了下去,不那么真诚地在心里道了声歉。
虽然只是同位体,但被这么围观的宿傩真的很倒霉了。
“我没想过这个,真的。”钉崎野蔷薇看起来有点安详了,“两面宿傩的名字不是因为他很像传言中的两面宿傩所以咒术界给他定下来的吗?”
她都要怀疑咒术高专的历史书了。
“如果影像是真的,那就不是。”禅院真希抱臂,欲言又止,有太多槽想吐,但最终只是说,“为什么会有人给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起名。”
最难以置信的是这么做的人还有两个,而且那两个人取的还是同一个名字。
“名字是最短的咒。”五条悟兴致勃勃,“我一直以为他真正的名字都已经被他本人忘记了,结果他竟然真的叫两面宿傩?”
伏黑惠看着在暴雪中飞奔的三人:“他们果然就是朋友吧。”
“别这么早下定论。”夏油杰沉思,“说不定后续有转变。”虽然他也觉得是朋友的几率更大。
“不过两面宿傩的名字竟然是这么来的啊。”他不可抑制地感叹了一声,神色复杂,
“名字的来源还挺特别的。”
起码在知道名字来源后就会有种“啊,这就是个名字。”而不是“啊!是两面宿傩/怪物!”
家入硝子欣赏了一下影像上的画面,眼中带笑的天元,试探意味更强的羂索,有些恼怒的两面宿傩。
她点点头,投了是朋友一票。
此时,羂索已经要碎了。
来不及害怕那个可怕的平行世界,羂索正沉迷在自己是一个正常人的感动中无法自拔。
但他仍不明白,自己的同位体为什么会干出这种蠢事,他难道不知道取名就会产生羁绊吗?
看着影像上明显是跟着天元来的节奏,羂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没救了,他已经被天元病菌感染了。
羂索单方面把【羂索】开除了羂索籍。
这么想着他抬手按下了暴怒起身的里梅,疲惫微笑:“忍耐,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喜爱搅浑水的伏黑甚尔慢吞吞地开口:“好像是有这种习俗吧,给童养夫取名。”虽然他其实是在瞎扯。
什么鬼童养夫!!!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聚集!
五条悟震撼道:“这算是造谣吧?!”
夏油杰表情都皱到了一起:“为什么要有这种猜想?”
家入硝子迟疑着叼了根糖,虽然他更想吸烟。
被众多眼睛盯视的伏黑甚尔举手投降:“现在不是讨论时间吗?我只是随便说个想法。”
羂被造谣索:“……”
伏黑甚尔到底为什么还活着!
单独的观影房间里,【天元】正贴在单面玻璃上化成天元水:“哇哦——”
她发出了和高专众人相同,但更荡漾的夹子音。
“哇哦——”紧接着天元声音的就是【羂索】的荡漾夹子音。
【天元】已经沉迷进小号挚友的影像中无法自拔:“我们真可爱!”
她看看大只的【羂索】,又看看超大只的【两面宿傩】,更沉迷了:“太可爱了!”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拥有挚友同款小孩。
看看那个眼中狡黠又谨慎的小羂索吧!比他和两面宿傩都要矮,虽然现在也是,但这个时候的小羂索还会装可爱!
再看看那个有些炸毛的两面宿傩吧!他眼中的凶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崽!而且这个时候他的眼睛还是蓝色的!
两个短手短脚,脸上还有婴儿肥的【羂索】和【两面宿傩】!
【天元】再次感叹:“太可爱了!”
【羂索】看看大只又不好欺负的【天元】,又看看超大只,不好欺负还双标的【两面宿傩】,看向影像的眼神更热切了。
每天都在祈祷,祈祷他能穿越到【天元】和【两面宿傩】还是小不点的时候。
那样他就可以举起胜利的手,高唱胜利的歌。
他会当一个称职的爸爸扶养他们,他会告诉【天元】爱是自私的,人是谦虚的,要学会宽容。
比如她该只爱他,不许拿结界术鄙视他,也别攒着他的小尾巴等着有朝一日算账。
他会告诉【两面宿傩】爱是平等的,力量是要对准敌人的,要学会宽容。
比如他不该双标,不许用武力压迫他,同样不能攒着他的小尾巴等着有朝一日算账。
幻想着教导两人的场景,【羂索】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两面宿傩】无语凝噎地看了眼大只的两人,注意力几乎完全被上面的小号天元吸引了注意力,当然还是有分一点给旁边的小号羂索身上的。
之前的影像里有过他们三个缩在一起睡觉的小号版本,但没这次的吸引他的目光。
初次见面总是不同的。
他看着影像上的三个小孩,似乎还能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
齿轮的卡顿声响起一瞬,屏幕上的画面转变,先是一片山林和天空的远景,镜头下拉,是一栋房屋。
【清晨的光通过樟子门影影绰绰地落在和室里,睡得歪七扭八的三个少年仍然闭着眼睛。
最先清醒的是两面宿傩,他起身抓了抓头发,显然很习惯醒来后就变得乱糟糟的床铺,起身准备做饭。
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熟悉的既视感让他停下脚步,两面宿傩转头,看到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趴在榻榻米上,像是临死之人般伸出手的天元。
两面宿傩冷淡的只吐出了一个字:“说。”
其实还昏昏欲睡的天元迷迷糊糊道:“我想吃酱饼。”
两面宿傩抖抖腿,不为所动:“没有。”
天元明显在沉睡中挣扎了一下:“……花卷。”
两面宿傩思考了一下,勉强同意了。
天元垂死的手松开他的脚腕,就在两面宿傩拉开帐子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敏锐的又听到了天元的声音。
“宿傩……”
两面宿傩在直接走和回头之间迟疑了一下,没有回头,但还是有些无奈地开口了:“什么?”
一半清醒一半还在梦里的天元含糊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面宿傩:“……”
他走出和室,关上了樟子门,没有留下任何话,就是脚步轻快了些。
而就在渐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旁边睡觉的羂索弹射而起。
他先是捂住额头,像是在沉思什么,最终将视线悠悠投向正在熟睡的天元身上。
“天元。”羂索发出阴测测的声音。
他从乱糟糟的白发里挖出天元的脸,温柔捧住:“我和两面宿傩,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天元还在睡,因为她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
看天元没反应,羂索干脆掐着她的脖子摇了摇。
被摇的有点醒的天元手臂一弯,用手臂扼住羂索的脖子把人撂倒在榻榻米上,又收紧了一些,再次入睡。
挣脱不开的羂索试图挣扎,他要呼吸不上来了!
“……羂索?”
天元非正常清醒了会,松开了手臂,打算继续昏睡过去。
而羂索仍未放弃:“天元!告诉我!我和两面宿傩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天元不胜其烦:“你你你。”
羂索满意了。】
影像里的羂索满意了,影像外的【天元】僵硬了。
“欸?!我不是天元吗?!”【天元】大惊失色,茫然地捂住脑袋,“脑子里怎么会没有这段记忆!”
第152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天原被迫贡献出来的肉干所做◎
“……错觉吗?”敏锐的钉崎野蔷薇观察到了什么,“两面宿傩刚刚是不是很开心地走了出去。”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肯定,实话实说:“是的,脚步很轻快。”
虎杖悠仁捂住脸:“好像还开心的跳了一下。”
两面宿傩:……
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的心情愈发强烈。
“噗。”
高专的一年级学生看到了,交流的羂索也看到了,勇敢的大人发出了嘲笑。
寒气炸起,里梅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羂索暗道不好,同时又有些懊恼,他之前也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但在里梅真正暴起之前,他只能先扯谎。
羂索振振有词:“这是被影像发展无语吐血的拟声词。”
里梅冷笑:“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耳熟吗?”
羂索故作茫然:“有吗?是你的错觉吧?”
里梅又一次发出冷笑,但看在羂索还有用的份上并没有动手。
“这次的影像好普通。”五条悟托腮,“只是无聊的日常而已,还是之前那几个更让人惊讶。”
家入硝子看着影像上的画面若有所思,扭头看向夏油杰:“夏油。”
夏油杰也侧头和家入硝子对视,疑惑道:“怎么了吗?硝子。”
家入硝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夏油杰:“……欸?”
他下意识捂住下半张脸,状似沉吟:“唔……嗯,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坐在中间的五条悟:“……”
五条悟炸毛:“硝子!应该是我才对吧!”
他指着自己,墨镜往下拉:“最好的朋友是我才对!”
“还有杰!”五条悟伸手去抓夏油杰遮住下半张脸的手,目露狰狞,“我看到你耳朵红了!遮住脸是脸也红了吗?!”
“有什么可害羞的!”五条悟发出了恶毒的诅咒,“不过是硝子实验影像对话的小白鼠而已!!”
夏油杰有条不紊地抵挡住五条悟的攻击,唇角上扬:“冷静一点,悟,硝子拿我做实验而不是拿你做实验肯定有她的道理。”
五条悟更炸了。
而家入硝子则得出了结论:“他们的关系超乎寻常的好啊。”
她想到了自己世界的天元和两面宿傩,忽然提出了一个新的猜想:“说不定我们世界的天元和两面宿傩原来也是这样,只不过因为那个名为羂索的人死了,所以导致他们两个人分崩离析变成现在这样。”
高专众人都开始陷入这个可能性高不高的沉思中,只有羂索差点冷笑出声。
因为他这个【寄生虫】死了,天元那个【老年痴呆】和两面宿傩那条【疯狗】才会不像影幕上的【天元】和【两面宿傩】?
这是什么热血漫友谊版背道而驰?他是不是还该留下个遗言,比如『“让咒术师再次辉煌。”』,然后天元决定用结界把所有人都转化成咒术师,两面宿傩决定兢兢业业改造咒术界维持和平。
两个拥有同样目标的人就这样产生了分歧,最终,他们背负着同一个人的遗志大战一场,在分出输赢后聊起曾经的那些快乐时光。
就在赢家怀抱着悲痛的心情准备对自己的另一个朋友痛下杀手的时候,有人把他这个【寄生虫】复活了。
【寄生虫】声泪俱下,说:『“你们没必要为我打架,当年的遗愿还没有说完就咽气了,其实我真正希望的!是你们两个都获得幸福!”』
然后【老年痴呆】和【疯狗】就这样握手言和,决定共创咒术界的辉煌。
一切结束后,他们来到【寄生虫】的墓前,谈起曾经,谈起昨日,谈起现在,最后大笑着干杯。
羂索就这样掏出棉花塞上了耳朵。
不看,不听,不言。
安静了三秒,他还是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脑袋。
天元呢?!他们这个世界的天元呢?!为什么她不在?!!好朋友难道不该共悲同苦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天元人呢?!!!
“因为那个缝合线死了才变成现在这样?”乙骨忧太有些纠结,“感觉不太像。”
禅院真希赞同:“无论怎么想,都是天元更有可能。”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纷纷点头。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伏黑惠看着影幕上的画面,神情专注,“他们三个是朋友吧?”
“呃……”乙骨忧太迟疑,“因为天元看上去和他们更亲密?”
钉崎野蔷薇捶手心:“对哦!无论如何,他们三个都是朋友!”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虽然会有三个人是朋友,但其中一个人总会被或有或无的忽略这种可能性,但是他们应该上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因为他们都很强。”
钉崎野蔷薇:“他们一定是彼此认可的,因为如果不愿意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睡在一个房间里。”
夏油杰点头:“朋友和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一样的,所以因为那个缝合线才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们这个世界的走向应该和影像上不同。”
角落的羂索:“……”
一想到那个被讨论的羂索是自己的同位体他就想离开这里。
高专众人在讨论,羂索和里梅在自闭,身处单独房间的【天元】在绞尽脑汁。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这么说过。”
她看着自己的挚友们,脑内不断寻找着突破口。
【羂索】,这个唯一经历了全程的贵公子怜爱地看着【天元】宽容道:“我不指望你记得,因为你当时睡迷糊了,但你不能否认它确实发生过。”
他怀念道:“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呵。”【两面宿傩】不屑一顾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被【天元】敷衍的不是我。”
【羂索】大惊,悲伤地看向【天元】:“【宿傩】说你敷衍我,这是真的吗?”
天元不语,只是一味地思考。
眼见没得到回应,【羂索】还自主退了一步:“不过没关系,“你还肯敷衍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天元】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拿出了万金油:“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羂索】点点头,话锋一转:“那我觉得两面宿傩是我最好的朋友。”
【天元】:“……”
她看向了【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若有所思:“【羂索】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
【天元】沮丧了一瞬,很快振作了起来:“好吧,我愿意退出。”
“但我希望你们相信,你们两个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天元】认真道:“不会再有比你们两个更好的了。”
……
短暂的无言后,【羂索】无奈扶额:“你就是知道我拒绝不了你。”
【两面宿傩】按了按【天元】的脑袋,有些失笑:“你从不选择是吗?”
【天元】喊冤:“如果你们不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拿来做比较的话,我肯定会选的!”
咔嚓——
齿轮转动的声音。
影幕上出现了新的画面。
【大雪还在下,亮眼的纯白笼罩住了整片深山。
伴随着天元结界的落下,跑了很久的羂索和两面宿傩瘫倒在地,放松下来。
安静的森林里一时间只能听到雪落和他们彼此呼吸的声音。
许久后,天元如同地主家的傻孩子一般说:“我之后打算去飞驒城。”
说着,她掏出了火折子。
无言的默契再次出现。
两面宿傩:“我打算到处看看。”
羂索:“我要去信浓城。”
这么说着,两人把雪扒拉开,用结界内的枯竹子堆起了火堆。
听到回复后,天元对两面宿傩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宿傩,你和我一起去飞驒城吧!我们可以一起惩恶扬善,共建美好城池!”
两面宿傩光明正大地吐了一下。
“那和我一起去信浓城怎么样?”羂索也诚挚邀请,“我们可以携手掀翻城主统治,自立为王!”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地吐了一下。
伴随着篝火的燃烧,招揽失败的两人对视一眼,失望叹气,但也明白他们此次的相遇已经是一种缘分,莫要强求。】
“这是刚从平安京逃走后发生的事吧?”虎杖悠仁盯着定格的画面看了一会,抱臂点头,“另外两个人我不知道,但两面宿傩绝对在瞎扯。”
钉崎野蔷薇欲言又止:“……但是虎杖,和天元大人还有那个缝合线比,两面宿傩的话已经是听起来最真实的那个了。”
起码他说的是到处看看,而不是随便说一个地名。
虎杖悠仁指指点点:“天元大人邀请他一起惩恶扬善他竟然假装吐了!”
伏黑惠认真看了看,给出判断:“他应该是真的想吐。”
虎杖悠仁仍未放弃:“那个缝合线邀请他自立为王他竟然也吐了!肯定是装的!说不定就是想用这个办法让别人放松警惕!太狡猾了!”
五条悟观察了下两面宿傩的表情,否认了:“他应该只是被那个缝合线的虚假恶心到了。”
夏油杰解释:“因为无论是天元大人还是那个缝合线,应该都不是真的想邀请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所以两面宿傩他是被孤、啊不是,他被正义制裁了!”
两面宿傩的嘴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脸上,张嘴欲骂,被早有准备的手拍了下去。
两面宿傩:呼吸。
虎杖悠仁:坏透了!!!
乙骨忧太感叹:“原来天元大人和诅咒之王也有这种时候啊。”
熊猫唏嘘:“确实”
他之前一直有天元大人是神,两面宿傩是诅咒的感觉,第一次有种原来这两个人也是人的感觉。
角落的羂索看着影像上的画面,重新振作了起来。
没错了!就是这样!这种虚假的味道才是他和天元还有两面宿傩相处的正确方式!平行世界的自己还是清醒的!
荧幕上的画面继续。
【三人围绕着煮着汤的篝火谈起了人生,放在篝火上的肉汤上标着一行大字。
〖天元被迫贡献出来的肉干所做〗】
第153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有功夫说这些为什么不把结界术传授给他?◎
【燃起的篝火驱散几人身上的寒意,竹筒中的肉汤沸腾,香气弥散。
“我们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被抢了肉干的天元在火光的衬托下可怜了几分。
宿傩的视线根本没从汤上移开,羂索则很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么朋友们。”天元盯着自己已经变成肉汤的肉干,还是为了得到朋友这个称呼放弃了抢回来,“能说说你们都为什么被追杀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羂索很坦诚地说,“我不小心废了家族嫡系的少爷。”
还在看肉汤的两面宿傩随口瞎编:“我杀了一个贵族。”】
伏黑惠无语凝噎:“他们两个都在瞎扯吧。”
钉崎野蔷薇唏嘘:“还是很敷衍的瞎扯。”
虎杖悠仁肯定道:“宿傩肯定在瞎扯,他就是这么无耻。”
“喂!小鬼!”两面宿傩忍无可忍地又出现在了虎杖悠仁的脸上,“他没在瞎扯。”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纷纷朝他投来了视线。
诅咒之王在线申诉,太少见了。
但虎杖悠仁已经是一个钢铁虎杖悠仁了,他对两面宿傩意料之外的申诉不为所动,眼神犀利道:“你当然没在瞎扯,因为你绝对不止杀了一个人。”
什么杀了一个贵族,绝对杀了很多人所以才会被赶出来吧!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再次消失了。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竖起了拇指。
太理智了虎杖!完全没被影像上两面宿傩的年龄所迷惑!
“我打赌天元也会瞎扯。”五条悟自信地一推墨镜。
夏油杰沉吟:“那我就赌她说了等于没说。”
已经进入社会的老油条夏油深精此道,比起说谎,还是这个更高明一点。
五条悟挑眉:“什么啊!杰!想赞同我的说法就不要搞得是要反对一样,你也觉得我的判断很明智吧。”
“悟。”夏油杰微笑,“我的意思是天元大人不会说谎,但会说了等于没说。”
两人对视,电光噼里啪啦的闪烁,最终,他们同时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位友人:“硝子!!!”
家入硝子咬着棒棒糖棍,面无表情地说:“赌狗不得好死。”
五条悟和夏油杰悲伤了:“硝子!”
吵架的黑白二人组怎么叫?硝子硝子的叫。
看着影像上的画面,禅院真希抱臂靠在椅背上,没出声。
乙骨忧太感叹:“天元大人好像真的很想和缝合线绢花还有两面宿傩交朋友。”
熊猫疑惑:“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如果真的打起来,天元大人的胜率其实要更高一些,哪怕是同时对战两个人也一样。”使用过很多咒具的禅院真希开口解释,“如果天元大人真的不愿意,大可直接动手。”
“而且那个缝合线和诅咒之王还正呆在她的结界里,那是她的主场。”
乙骨忧太笑了笑:“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真的很想交朋友吧。”
“嗯……所以,虽然有不太一样的地方,但我们这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参考价值的样子。”熊猫若有所思,开朗道,“那里的天元大人肯定也不是一个坏人吧!”
伴随着影像的进展,角落的羂索又自信了几分,看看自己同位体那平静的瞎扯态度!
如此丝滑,如此自信,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虽然前面的那几个影像表现很差,但也不是没有对方的演技高超到把他也骗过的可能啊!
羂索对平行世界的自己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样啊。”天元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显然她也知道两人在跟他瞎扯。
但很贴心,又想交朋友的她还是点点头,假装信了,很主动的坦白,“我被贵族看上了,但宁死不从,于是沦落至今。”
说完,她就垂下头,闷闷不乐的盯着汤发呆。】
“忽视那些为了表达出天元伤心的刻意特写,天元这也是在瞎扯吧。”五条悟先发制人地给天元的话定性。
“她很明显是在实话实说,只不过略微简洁了一些。”身为胜者的夏油杰不慌不忙地开口,“愿赌服输啊,悟。”
虎杖悠仁目露不忍,他被小天元失落的神情打动了:“天元大人好像有点伤心。”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钉崎野蔷薇也显然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起来:“被贵族看上的是她的术式吧?”
听到一年级讨论的高专其他人都同时顿住了一瞬。
天元的术式,【不死】。
他们看向影幕上因为没有交到朋友而失落的白发小孩,纷纷动容了些许。
【不死】的术式太容易被人觊觎了,只是提一嘴就能想象到拥有这种术式的人在没有足够实力前活的有多么胆战心惊。
高三的学生们只能想到惨,但高专的大人们想到的是惨不忍睹。
做实验都是打底的基础,被人割掉身上的肉拿去吃说不定还是常规操作,肉不行就骨头,骨头不行就内脏,内脏不行还有其他的。
再畜牲一点……
五条悟没有想下去。
只要有获得长生不死的可能,耗费时间去尝试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反正天元又不会死。
高专的大人们想到的是惨不忍睹,见多识广的羂索只是在心中嗤笑。
平行世界的那个【天元】他不知道,但他们这个世界的天元是真的被抓到过,羂索当时找到人的时候抓天元的人已经被扬了,而她本人的躯干里有一半都是空的。
这也是天元能在结界术上做到无人超越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不想变菜。
一时间竟然没人再说话。
影幕上,篝火还在燃烧。
【三人无声享受这份注定短暂的和谐,感受着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我不会去问你们为什么那么做。”天元干完一竹筒肉汤,将竹筒放在地上,抬头看着两人,神色郑重而庄严。
“逃亡是一条艰难的路,我们会在路上遇到危险,也明确知道会碰上追杀,但我们仍然逃了出来,我想这是因为我们原本呆的地方比逃亡之路还要更加糟糕,又或是已经走投无路。”
“我们注定要分道扬镳。”天元的视线扫过羂索,扫过两面宿傩,最终微微低下头,闭上眼睛,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我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
“天元大人……”虎杖悠仁彻底动容了。
身负不死的宝藏从平安京逃亡,前路渺茫,没有回头的可能,她只能向前走,无论前方有什么,都只能向前走。
因为她的身后有厄运不断袭来,一旦她停下脚步,一旦她被抓到,等待她的就是超乎人想象的绝望。
这次逃亡她准备了多久?这次的自由又有几个片刻?
“……这就是天元大人想和缝合线绢花还有两面宿傩交朋友的原因吗?”
钉崎野蔷薇吸了吸鼻子。
待在平安京里时,笼罩她的大概只有窒息和逐渐接近的绝望。
她在心中规划着逃亡,一日比一日煎熬,而在她真正逃亡的那一天,有人与她同步,有人可能愿意与她同行。
他们在同一天自由,一起地奔跑,一起躺在白色的雪地里喘息,一起听着雪落的声音,一起在心里庆幸着这一切暂时尘埃落定。
在她逃亡的那一天,有三个人自由了。
这就像是一种雏鸟效应,可能还有点吊桥效应。
在我怀抱着不断跳动的心脏自由的那一天,我们相遇,我们对视,我们共喝一碗汤。
我们前路渺茫,但我们在大笑。
伏黑惠还保持着理智,但同样为影像上的这一刻而感动。
天元说“我们注定要分道扬镳。”或许就是已经清楚了她和缝合线还有两面宿傩的不同。
他看着影幕上天元的那双眼睛,沉默着。
或许她看的还要更清楚,清楚他们三个未来可能的针锋相对,清楚他们或许会不死不休。
但在这一刻,她还是说“但我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
五条悟被气氛影响,烦躁地抓一抓头发:“他们应该也没有分开吧,看之前的影像,相处的……”
他顿了顿,艰难道:“相处的还行。”
夏油杰笑了笑,挥散了心中一些情绪:“说的也是,从之前的影像看来,他们应该是很不错的朋友。”
家入硝子咬着棒棒糖,看着影幕只觉胃痛。
为什么没人想起他们三个人中【千根针】诅咒时一起吐血的事情?
她记得那个诅咒的效果是辜负对方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吧?看他们三个人吐血的状况也不像是只吞了一千根的样子。
总有种感动早了的预感。
但……
家入硝子看着影幕上的三个人,叹了口气,与自由的空气同时来到面前的,与她有着相似境遇的人啊……
高专众人感叹的感叹,唏嘘的唏嘘,角落的羂索则在心里阴阳怪气,作为影幕中主角之一的同位体,他的心态永远不一样。
什么我们注定要分道扬镳,什么我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都是口头说说罢了。
动容?什么动容?惆怅?什么惆怅?
知不知道类似这种话他这一千多年说过多少遍?他最不吃的就是感情牌!
天元有功夫说这些为什么不把结界术传授给他?
【精彩绝伦的演讲结束,最先倒下的是羂索,两面宿傩反应过来,看向天元想用术式反杀,但眼前一黑,也倒下了。】
就在高专众人陷入茫然,不知道【羂索】和【两面宿傩】为什么忽然就倒下来的时候,影幕贴心的做了个回放。
【在羂索和两面宿傩为了得到肉干而和天元据理力争的时候,天元不动声色的把药撒在了肉上。
她不仅在肉上撒了,还在煮好的汤里又撒了一次。】
第154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他们就是这么忽然我了解你,我理解你,我原谅你,然后抱在一起了◎
五条悟陷入沉思:“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刚刚还在因为没办法和那两个人交朋友而失落吧?”
明明是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但总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夏油杰迟疑:“可能我们看错了?或者影幕剪辑有问题?”
家入硝子无奈:“相信天元是个理智谨慎的人很难吗?”
被欺骗了感情的夏油杰露出了快要成佛的神色:“或许是因为她之前表现的太有活人气了吧,还有那段演讲,确实让人动容。”
家入硝子还是开口了:“他们中三根针诅咒时吐的血你是一点都没记起来吗?还有,天元大人现在还活着,别说的像她已经死了一样。”
夏油杰痛惜道:“和诅咒之王当朋友,不辜负怎么可能?”
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活人气的那个话题。
家入硝子挑眉:“赌谁被诅咒的时候你为什么没选天元。”
夏油杰:“……”
因为另外两个人看起来更混蛋?
“我倒是觉得这样更好。”五条悟抱臂,“虽然天元是个混蛋,但两面宿傩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逐渐重拾信心:“如果这三个人里一定要有一个活的,那为什么不能是天元?”
虎杖悠仁茫然了一会:“这是默认天元大人要把两面宿傩和缝合线绢花杀了的意思吗?”
五条悟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没事,你去玩吧。”
他总不能说是吧?不过从之前的影像看来,这两人没死。
五条悟有点遗憾了。
如果上天真的给他一次这种机会,他会紧紧抓住,如果情况允许,他不介意把他们这个世界的天元算在里面都扬了。
天元一发茈,两面宿傩一发赫,烂橘子杀干脆点扔垃圾场。
刚刚的动容都是他的计划而已!他有他的节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天元大人的动作真的很快啊。”钉崎野蔷薇感叹,“第一遍看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且撒两次药都没被那两个人发现!真的好厉害!”
“重点难道不是天元大人讲了那么多令人感动的话,结果目的竟然是为了把人放倒这件事吗?”
虎杖悠仁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看两面宿傩被撂倒是很开心,但按正常来讲,这么做是不对的吧?”
伏黑惠点头:“是不对,不过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生存习惯。”
虎杖悠仁被说服了。
而他身体里的两面宿傩在看到天元把药洒进食物里的时候就是一个皱眉。
难吃的食物在不短缺的时候可以吐,好吃的食物在任何时候都不该被浪费。
那个愚蠢的白毛竟然往汤里下药!!
角落的羂索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自己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
他,羂索,一生都在阴暗地摸爬滚打,平均每天用八个阴谋算计的心眼子成精的同位体,被一碗汤撂倒了。
——平行世界的自己这么菜的吗?!!
羂索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那个同位体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喝下那碗汤的。
独立观影室里,【羂索】也在思考这件事。
“我都快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没有警惕心了。”【羂索】努力回想着,还是想不起来,只能叹气微笑,“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天元真的太棒了,轻而易举的把我和两面宿傩都撂倒了。”
【天元】逐渐得意:“我就不去探究你到底是不是在阴阳怪气了,我只当你在夸我。”
“确实很厉害。”【两面宿傩】若有所思,“我还好,但【羂索】的警惕心很强,只说用药物撂倒他的,你应该是唯一一个。”
【天元】一脸骄傲。
【羂索】一脸感动:“宿傩,你是在夸我吗?”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没错,在夸你。”
他真的在夸羂索。
影幕上的场景逐渐放大,小号天元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镜头定格在她的一只眼睛上,画面逐渐淡去。
【就在天元怀抱着“悲痛”的心情离开结界内,觉得他们这辈子可能都再也无法相见的第二天下午,三个人在转角相遇了。
看到天元的瞬间,两个男孩杀气腾腾,狼狈的羂索咬牙切齿:“真抱歉,没死在你手上。”
天元一脸诧异,后退了一步:“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杀人的!”
一句话,让两人暂收杀心,三人围绕着“你不杀人难道等别人来杀你吗”展开了激情讨论,讨论到最后天元仍未改变自己的想法。
“杀死一个人对咒术师来说太容易了,如果不在平时就加以控制,当我为什么感到愤怒时,怒火很可能会让我做出后悔的事情。”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将无路可退。”】
认真的神色,理智的话语,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忧郁,又是一个值得动容的画面。
五条悟身体后仰,冷酷道:“我不会再相信她了。”
回想一下他相信天元后得到的都是些什么吧。
打赌被通吃,动容得下药。
虽然看影像上的三人相杀真的很有趣,但他这次是绝对不会再站天元了。
夏油杰沉吟:“我是很想相信天元大人,但按他们那个时代和被追杀的背景来讲,不杀人是不可能的吧?”
“一直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一次两次可能还好,但这种心情慢慢积攒起来,在未来会变成大雷吧。”
说到这里,他抬手指着影幕里天元的脚尖:“而且她的脚尖已经外八到看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准备好的程度了,明显只是故作镇定。”
“是个人被刚结下仇的人追杀都会想跑的。”家入硝子接话,回忆着影像的细节,“不过你们说的对,虽然没对缝合线绢花和两面宿傩下死手,但她不杀人那句话肯定不是真的。”
看完这段影像的伏黑惠松了口气,这次的影像也有点问题,但相比之前那几段实在是好了太多。
他放松的看向身旁的两个人,发现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正在安静地沉思。
伏黑惠松了第二口气:“怎么了吗?”
虎杖悠仁捏着下巴:“按照我看剧的经验,这句话不杀人的话会是个伏笔,在剧情后面会有很大的作用。”
钉崎野蔷薇点头:“这句话真的很像是Flag,一般情况下为了产生反差,后面的剧情就会让‘最不想杀人的人杀最多的人’。”
虎杖悠仁:“或者安排个她被控制了的剧情。”
钉崎野蔷薇:“而在她清醒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虎杖悠仁:“她悲痛欲绝,无法原谅自己,余生都活在悔恨中。”
钉崎野蔷薇:“然后在很久的很久的很久的以后,真正的主角出现了,她被主角开解,终于释然。”
伏黑惠:“……”
伏黑惠:“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漫画。”
影像还在继续,寒冷的冬日里,三人呈三角状态面对面。
【“……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思考。”两面宿傩神情复杂地看着天元。
可能是天元的神色太过落寞,就连心怀谨慎的羂索也再次动容了。
他拍拍天元的肩膀,放柔了声音:“我理解你的做法,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天元缓缓睁大眼睛:“……羂索。”
羂索点头,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我原谅你,因为我们是朋友。”
两面宿傩叹了口气,他搭上了天元的另一边肩膀:“我欣赏你的想法和思考,我认可你是我的友人。”
“宿傩……”天元感动的吸吸鼻子,因独自逃亡而产生的不安因为两人的话而消减,“谢谢你们。”
友谊的小苗破土而出,鲜嫩脆弱的绿叶舒展,三个同样逃亡的孩子们凑在一起,内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单独的观影室里,三个人坐在长沙发观看着这次的影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他们第一次将彼此称作朋友的事情,很假,也没有一点真心,但仍然值得怀念。
“【天元】。”【羂索】忽然按住了【天元】的肩膀,故作严肃:“我们是朋友。”
【两面宿傩】挑眉,按住了【天元】的另一边肩膀:“我认可你是我的友人。”
【天元】先是愣住,配合地感动,但没有复刻当时的话,而是发出了诅咒:“说谎的人会变成蟑螂!”
【羂索】耸肩:“万一说谎的人是你怎么办?这对你来说好像也不是惩罚。”
【两面宿傩】哼笑:“我们当时拉勾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那么——”【天元】拖长音,“你们两个也来一下吧!”
【羂索】:“……”
【两面宿傩】:“……”
面对两人的沉默,【天元】不是很理解地问:“这难道要比一起喝誓约之酒更难吗?”
“……我们是朋友。”【羂索】有些僵硬地开口,莫名尴尬的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两面宿傩】沉默了一会,干巴巴道:“我认可你是我的友人。”
“……他们就是这么成为好朋友的?”观影室里,五条悟迟疑地摘掉墨镜又看了一眼影幕,侧头询问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我刚刚是错过了他们试探、对峙、质疑、一起干坏事还有同生共死的过程了吗?”
夏油杰笑着摇头:“没有,我确定没有,他们就是这么忽然我了解你,我理解你,我原谅你,然后抱在一起了。”
家入硝子:“他们没有抱在一起,只是做了比抱在一起更离谱的事情而已。”
禅院真希扶额:“这三个人是在互演吧?”
乙骨忧太无奈道:“虽然心知肚明对方在演戏,但谁都没有戳破呢。”
熊猫挠头:“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狗卷棘迟疑道:“鲑鱼。”
缝合线绢花和两面宿傩可能只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天元放下警惕,然后把她一举击杀。
禅院真希点点头,赞同狗卷棘的说法:“很有可能。”
第155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薛定谔的名声,他们真的是朋友吗◎
“两面宿傩绝对不怀好意。”虎杖悠仁盯着影像上的两面宿傩,坚持诅咒之王不是好东西原则。
“缝合线绢花也不怀好意。”钉崎野蔷薇抱臂,眼中满是对狡诈家伙变脸速度的质疑。
伏黑惠垂头沉吟:“有点意外,还以为诅咒之王会把追杀的人都解决掉。”
伏黑惠的疑惑让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也沉思起来。
他们也觉得面对追杀的时候两面宿傩应该会把追杀他们的人都杀了,而不是逃跑。
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发出一声冷嗤:“千年前的咒术师虽然也就那样,但平均质量比现在的强上不少。”
钉崎野蔷薇恍然道:“好像是听外婆说过,千年前的咒术师很多都会领域展开。”
“这么想想的话,追杀天元大人的应该都不是普通术师吧?”虎杖悠仁的表情严肃下来,“感觉处境很艰难……”
两面宿傩不屑道:“如果死了也只能说是技不……”
虎杖悠仁打断他的话:“没人问你。”
两面宿傩:“……”
他的同位体不也在里面被追杀吗?!
影幕上,三人感动地互相依偎,仿佛已经是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的关系。
【“对了。”好朋友两面宿傩按住天元肩膀的手用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这么快赶上比我们早走那么多的你吗。”
天元擦了擦感动落下的眼泪:“为什么?”
好朋友羂索按住天元另一边肩膀的手用力,笑容更灿烂了,“因为我们没能成功像你一样无声无息躲过搜查,是被追杀过来的。”
天元:“……”
哔——
天元的骂声被消音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发出了一阵猖狂地大笑,“我就说不可能!这三个人怎么可能成为正常的朋友!”
夏油杰忍俊不禁,捂住下半张脸,肩膀耸动。
只是看着他就能想象到诅咒之王明知天元在瞎扯,还是配合地摆出信任的神色,而天元明知对方在假装,却只能跟着表现出感动,然后被告知他们身后有追兵,而她被牵连时的绝望感。
这就是千年前的友谊吗?他怎么觉得前方是地狱啊?
家入硝子咬着糖吐槽:“根本就是抱着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的想法吧。”
“这三个人绝对是因为之后行动的时候总是互相扯后腿才被迫组队的。”五条悟往阴暗的猜测,“因为一个人跑不掉,也不想让另外两个人脱离苦海,同样抱着这种想法,结果只能这么呆在一起。”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这种真的是朋友吗?”
夏油杰摇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不要这么说,悟,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这样才一起的,那也是缘分。”
世界上这样的人也不多了。
这么想着,他目露悲悯:“在绝境中挣扎拉扯,无意间抓紧手中的蛛丝……”
家入硝子直言:“众所周知,蛛丝易断。”
夏油杰捂住脸,较为收敛地笑出声。
五条悟观察了下座位,起身把家入硝子移到中间的位置,自己坐在家入硝子的位置,这才歪过去发出咔咔的笑声。
三个人你歪我我歪你的笑成一团。
不是他们没有道德,只是看没有道德的人互相伤害真的很快乐。
“刻板印象确实不太好,容易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虎杖悠仁开始自我反省,“两面宿傩也是个阴险不要脸的家伙。”
钉崎野蔷薇扶额:“脑海里见人就杀的诅咒之王形象有些崩塌了。”
伏黑惠更是直白:“好无耻。”
熊猫大感惊恐地咬着爪子:“哪怕是诅咒之王也会这样吗?”
虽然诅咒之王在咒术界没什么好名声,但坏名声里也没有阴险且不要脸的坑人啊。
乙骨忧太皱起了眉:“确实令人难以想象……”
如果一直抱着两面宿傩会一直和人正面打的想法去对战,冷不丁就会吃一个大亏啊。
狗卷棘猛点头,显然也很不可置信:“海带!”
禅院真希一脸无奈地看着惊讶的几人,她从小生活在迂腐的大家族里,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从一开始就有诅咒之王很阴险的意识。
禅院真希:“既然有了这次日常的小教训,下次遇到咒灵或者诅咒师的话就不要先入为主。”
生得领域的两面宿傩额头迸起青筋,隐忍着没说话。
单独观影室里,当事人【天元】也颇为感叹:“我当时也觉得【宿傩】应该不至于这样。”
结果就是她被按的死死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一副脆弱模样:“别人都是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脖,我就是被按住了运动的双肩,两个人威胁我一个人还是太卑鄙了。”
【羂索】也装模作样地叹气,悲伤地看着【天元】:“我也不想的【天元】,但你太滑溜了,而且这也是我和【宿傩】对你实力的认可啊。”
【两面宿傩】哼笑一声,调侃道:“捏你后颈你就炸了。”
就在这时,荧幕猛闪了一下,像是要反驳五条悟那句“这种真的是朋友吗?”的质疑,画面上出现了倒退的特效。
【逃亡羂索和两面宿傩在破开城门后抓着天元就冲出了结界。
三人以结界为话题进行了简单的交涉,发现了彼此的深不可测。
“看来各位都是聪明人。”天元一脸欣慰,看着两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离不弃的亲人。
羂索点头,感叹道:“虽然擅长的地方不一样,但我能感觉的到,你们都很厉害。”
就连两面宿傩都轻笑一声,不得不承认:“和那些人类、咒灵、术师相比,你们还算不错。”
三人互相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赏。
天元/羂索/两面宿傩深情眼: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
“呕。”
发出呕吐声音的是坐在角落的羂索,他发出的声音不大,表情也不夸张,但极其真实。
事实上就是差点吐出来的羂索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他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今天遇到了很多之前没有见过的事,但区区一段对话不至于让他如此情绪激烈,反应过度到身体先于他的脑子做出反应。
羂索抹了把脸,在心中反省自己的耐受力,却忍不住又呕了一声。
这是什么我认可你、你认可我、我们才是同类啊的诡异既视感?
在胃部翻涌喉头紧缩的一刹那,羂索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他只是一想到自己会和天元还有两面宿傩这么惺惺作态,彼此相看泪眼,用眼神向对方表达你们与众不同的意思就想吐。
如果他面对的是其他人,羂索能毫无负担的装下去,但面对的人变成天元和两面宿傩他就莫名作呕。
可能是因为如果面对和同位体同样的情况,他还真得这么装的原因吧。
而且习惯了两人的拆穿和嘲讽,看到和他这么配合的版本发现真的挺恶心的。
羂索一时间和两人产生了共情。
他身旁的里梅则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坐远了一些。
“这是他们刚离开平安京时发生的事情吧?”夏油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明面上相处的还挺愉快,应该一直这么和平到喝汤之后吧?”
五条悟的脸上满是对三人人品的质疑:“我觉得他们会在逃跑的过程中做些小动静。”
家入硝子挑眉:“比如?”
五条悟表情严肃,比划了一个杀掉的手势:“比如下黑手。”
“应该不至于刚开始就下黑手吧?”虎杖悠仁仍然略有迟疑。
“但我们刚刚已经看到他们的无耻程度了。”钉崎野蔷薇逐渐认清现实,“不要对坏人心存幻想。”
“而且这个时候很适合下手留个人拖延追兵。”伏黑惠提出了非常现实的理由,“我不觉得他们三个人会放弃这次机会。”
禅院真希点头:“赞同,他们肯定会下黑手。”
熊猫也有同样的想法:“两面宿傩的斩击很适合在这里用,就是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动手……天元大人应该不会吧?”
狗卷棘眼睛亮了起来,跃跃欲试:“鲑鱼子!”
我猜缝合线羂索会说垃圾话,天元大人会用工具!
乙骨忧太无奈地笑笑:“禁止赌博。”
狗卷棘泄气:“……”好吧。
此时,单独的观影室里,名声很好的天元大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名声!”【天元】发出哀嚎,“我的名声不见了!”
【羂索】抱臂欣赏着观影,还在沾沾自喜:“这种形式的回忆真不错,有种自己都变年轻的错觉,还能回忆一下你们青涩的时光。”
他笑着轻叹:“虽然这么说有点怪,但,真是青春啊。”
“确实不错。”【两面宿傩】也抱臂看着年幼的自己,眉宇舒展着,唇角上扬,“就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天元】呆滞了一下:“没人在意我的名声吗?”
【羂索】真的不在意:“往好处想,这些人不是我们那边的。”
【两面宿傩】假装没有听见。
观影还在继续。
【逃跑的步伐从未停止,时机悄然而至,只一刹那,天元一个抬手就握住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短刀,看也不看地朝羂索身上捅。
羂索一个抬手就握住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粹毒匕首,看也不看地朝两面宿傩身上捅。
两面宿傩抬手,没有借助任何外物,一个斩击看也不看地对准天元和羂索砍。
——所以就留下给我拖延追兵吧!!!
同步动手又同步发现短刀/粹毒匕首/斩击的三人瞳孔地震:靠!卑鄙无耻、阴险小人!!!
不久前还齐心协力、根本不是兄弟的三人闪避迅速,各自退到安全距离,每个人都警惕的看着另外两个人。】
第156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寄生虫的自信不是让他用在这里的◎
【天元】低下头,明白自己已经颜面尽失。
她当年也没想到自己刚出平安京就能遇到和她一样不要脸到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就下黑手的人啊。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和在别人面前还要点脸的【天元】不同,【羂索】的眼中没有一点悔意,只有纯粹的迫害快乐:“我一直认为这是我们友情的名场面之一!”
他像是在说漫画剧情一样,雀跃道:“这是最经典的部分!就算要剧情改编也缺一不可!”
【羂索】坚信:“这是命中注定!”
【天元】吐槽:“差点形成绕圈互杀的经历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但她不反驳命中注定那点。
“【天元】你变了。”【羂索】悲伤地看着她,“从前的你也会惊叹我们的初遇,而不是这么说。”
【天元】冷漠道:“从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精彩”经历会被一群人围着观看。”
【两面宿傩】兴致勃勃地看着这段《经典》回忆,心情愉悦:“我觉得【羂索】说的没错,这一幕格外值得回忆。”
“【宿傩】,你变了。”【天元】悲伤地看着他,“从前的你肯定也会吐槽我们的初遇,而不是这么说。”
“【宿傩】别听【天元】的这些话。”【羂索】诚恳而欣慰,“你现在更好。”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抬手给了两人的脑袋一人一拳,似笑非笑道:“你们两个都变了。”变的更烦了。
家入硝子看到上一个观影时还在心里惊叹一下三个人的虚与委蛇,说出那些违心话也挺不容易的,但她没想到反转来的这么快。
脑内排列了下观影的正确时间顺序,家入硝子发现了华点:“他们在刚出城门的时候就闹掰了一次,还在闹掰之后还一起逃亡,呆在一个结界里,简单地探讨人生后,喝了同一锅汤。”
夏油杰大脑宕机:“这算什么?艺高人胆大吗?”
五条悟摇头,表情严肃道:“我觉得应该算是初生牛犊。”
家入硝子沉思:“更可能是觉得自己在同龄人中是最强的,于是无所畏惧。”
结果翻车了。
因为另外两个人也这么认为,而天元技高一筹。
夏油杰感叹:“有点傲慢啊,这三个人。”
“这算傲慢吗?”五条悟少见的迟疑,“刚从压抑的环境里出来难免会太过放松,最重要的是心情很好,一旦觉得开心,一些没太大问题的事情就不会太在意……应该不算傲慢?”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齐齐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有些炸毛地侧身,警惕起来:“干嘛。”
“没事。”家入硝子摇头。
“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夏油杰目露真诚。
伏黑惠盯着影像,一动不动的大脑风暴。
是今天看的影像内容太多太繁杂的原因吗?还是影像上面的人太离谱,总觉得他刚被下降不久的下限又被降低了。
怎么真的会有人上一秒笑眯眯,下一秒就下黑手捅刀子,而且还在发现对方也下了捅刀子黑手的时候露出被背叛的表情??
这是何等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都不觉得尴尬吗?
明明手里的武器都还没收起来啊!是千年前的生存压力导致那个时代的人都这样,还是就他们三个这样?
“三个三向奔赴的人到底是觉得对方背叛了什么?”钉崎野蔷薇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好无耻的默契,这绝对不正常吧?!”
如果天元下药放羂索和两面宿傩还能算是人物高光,毕竟倒下的人一个不认识一个臭名昭著。
那么直面三人差点绕圈互杀的情谊后,钉崎野蔷薇真切地明白了这三个人为什么能成为朋友。
缝合线绢花是阴地里无耻,天元是又真诚又无耻,两面宿傩是冷不丁的无耻。
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死了,那么他们三个人里没一个人是无辜的——死了的那个也不无辜!
“也可以是好默契的无耻。”虎杖悠仁逐渐理解了一切,“无论是缝合线绢花还是天元大人,竟然都是和两面宿傩差不多的人吗?”
禅院真希一言难尽道:“天元不知道,但缝合线绢花绝对是。”
熊猫迟疑:“天元大人应该是相对而言比较好的吧?”
乙骨忧太扶额:“相对而言。”
和其他人相对而言不好要和两面宿傩相对而言,再怎么相对而言都好不到哪里去啊?!
狗卷棘严肃点头:“金枪鱼。”
羂索抬头睁眼觉得自己又行了,他就说和他玩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恶心人的表象怎么不算是他们的一种恶人伪装?这也是另一种成功啊!为此感到不满的他还是太狭隘了!
他充满期待地看向观影的影幕。
影幕明暗不定的闪烁着,跳过了三人的部分经历。
【三人在逃亡的路程上达成一致之后开始了毫无目的的流浪。
寒冷的冬季削去他们身上的温度,天元得出了一个结论,冬天不适合赶路。
在没有多少的思想斗争之后,她靠无敌的结界术找到了在此隐居的诅咒师。
和两面宿傩切磋后的诅咒师友好地为三人进行了预言。
『雨夜。
大雨滂沱,红色的血水融进水里。
黑发青年跪倒在地,抬头看着有着一头白发的女性,苦笑。
“天元……为了那些人,值得吗。”
他已经命不久矣,但仍用自己仅剩的力气看着自己的友人。
天元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了刀。
当刀锋被从**拔出,黑发青年终于倒下,停止了呼吸。
“哈。”
轰隆的雷声响起,一道闪电有一瞬照亮了天元和她身后另一个人的身影。
两面宿傩撑起身子,四只眼睛看着天元,嘲讽道:“论后手,羂索都不及你。”
天元张了张唇,最后只是低声道:“……我很抱歉。”
说着,她把两面宿傩戳了个对穿。』】
……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观影室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哇哦。”家入硝子最先打破寂静,她看着影像沉吟了一会,语调和缓,“天元大人有可能杀了缝合线绢花和两面宿傩?”
夏油杰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有些虚弱地说:“这算是幡然醒悟?我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没想到说杀就杀……”
五条悟摘下小墨镜凝视影幕,又戴了回去:“天元战力还挺高。”
三个人被震撼的话都变少了。
如果之前两面宿傩杀羂索和天元的影像还有剪辑的可能性,这个一镜到底的预知未来就更显真实。
没有掐头去尾,没有马赛克,也没有含糊其辞的语言。
虎杖悠仁有些大脑宕机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干巴巴道:“他们在刚认识的时候看到了这种未来,并且仍然成了朋友?”
这种程度的友谊和羁绊让虎杖悠仁的两面宿傩无耻论更坚定了。
两面宿傩这种人都能遇到这种程度的朋友,那些被两面宿傩伤害的人当然也该有本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
钉崎野蔷薇眼神失去高光,回答了虎杖悠仁的问题:“显然,是的。”
没人在意天元在诅咒师的预知里会杀了羂索和两面宿傩这件事。
他们都在茫然与三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在看到这种预言后还能成为朋友的结果。
虎杖悠仁瞳孔震动着:“他们难道是热血漫主角吗?”
伏黑惠:“……”
伏黑惠:“少看漫画。”
熊猫恍然大悟:“没错!只有热血漫主角在遇到这种事时候还会相信对方,大喊着‘我不可能因为一个预言就放弃我的朋友!’”
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平静地问:“那你觉得这三个人里哪个是热血漫主角?”
熊猫沉默了。
狗卷棘迟疑道:“鲑鱼?”
可能是天元?
禅院真希扶额:“天元是动手的那个人,她当然无所谓。”
乙骨忧太干笑:“总不能是两面宿傩吧?”
五条悟面目扭曲,脸都皱到了一起:“那还不如是缝合线绢花。”
夏油杰和五条悟达成了一致,闭着眼睛说:“其实这三个人都不像热血漫主角,但考虑到勉强贴近的那个是动手杀人的,两面宿傩又是最不可能的,那就只有缝合线绢花了。”
家入硝子听笑了:“三个短的比谁更短?”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发出一阵大笑。
角落的羂索消沉中。
他的心情一直在,有希望了、没希望了、有希望了、没希望了、我站起来了、我没站起来,平行世界的我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好吧他就是一无是处之间反复横跳。
而他自己总在相信与失望的下一次选择再次相信,可谓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
羂索都想问自己,一堑难道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吗?为什么他总不长记性?
这次更是一个炸弹。
平行世界的他竟然能在看到这种预言未来后,仍然成为了天元的朋友。
和现在的状况比,天元如果走的真的是热血漫主角的剧情也就算了,但她走的偏偏是反派剧本——她杀人啊!她把他和两面宿傩都杀了啊!
天元都把他杀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竟然还跟没长心眼一样在之后真的和天元成为了朋友,寄生虫的自信不是让他用在这里的啊!!
羂索在绝望,观影在继续。
【看到诅咒师的预言未来后,三人进行了激烈的争执,最后选择去看羂索的未来。
『晴日当空,天元和宿傩坐在和室看书。
这时,羂索猛地拉开幛子门。
他拍拍手,吸引看书的两人注意力:“大家——我带来了好东西!”
两人抬头。
羂索振臂,用高昂的声音做着介绍:“结合我们三人基因的珍宝!我们共同的孩子!须佐之男!”
目测有六七岁的男孩走进和室,站到两人面前,男孩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们。
“父亲,母亲。”他恭敬的叫着令天元和两面宿傩陌生的称呼,顶着纯良又叛逆的脸说:“我会比你们更好。”
这大概是羂索的期盼。』】
第157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你唯我独尊,你阴险狡诈,你摇摆不定。◎
当你遇到更离谱的事情时,上一件离谱的事情就变得没什么大不了。
三个人的孩子的发展显然要比天元手刃朋友更炸裂。
“那个孩子是科技产物?”
已经被震撼到反弹出理智的夏油杰语气平静:“总不能是术式产物吧?”
有术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说真的科技应该也很难做到吧?
家入硝子沉思:“如果是术式产物,那到底是真的人还是咒灵?或者人和咒灵的混血?”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你们两个平静的让我也被迫冷静了下来。”
“不过我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而是天元和两面宿傩有一个孩子这件事。”
家入硝子唏嘘:“五条,你不能因为我们不知道缝合线绢花到底是谁就忽略他的基因也在,而且根据影像分析,他是这件事的‘大功臣’。”
“如果只有两个人我还能理解。”夏油杰表情逐渐麻木,“三个人的我逻辑上只能理解两个女性和一个男性,精子提供者,卵子提供者,生育的人,而且我不赞成这种组合。”
他面无表情道:“这违法。”
五条悟若有所思:“也许那个缝合线绢花其实是女性?”
家入硝子:“为什么不能是基因层面上的三个人?把三个人的基因拆解,再用拆解的基因链组成一个完整的基因。”
五条悟设想了一下:“不行吧?应该会畸形,还是两个人的更保险。”
“两个人也不保险啊。”夏油杰吐槽,“两面宿傩本身就有畸形基因吧?那个小孩看起来挺正常的。”
五条悟往胆大的方向想:“难道说缝合线绢花只用了他和天元的基因,但骗两面宿傩有他们三个的?”
家入硝子一言难尽:“……那头红粉色的头发?”
五条悟自信:“染的。”
夏油杰心情复杂:“……那桀骜不驯的臭脸?”
五条悟更自信了:“故意培养的!”
乙骨忧太迟疑:“我记得加茂家有过人和咒灵诞下子嗣的前例……”
相比于人和咒灵,三个人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凡事都怕对比,禅院真希龇了龇牙,有些不爽:“鬼知道老不死手里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东西。”
熊猫抱臂点头:“而且千年前的咒术界比较昌盛,说不定就有什么奇怪的术式能做到这点。”
狗卷棘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虎杖悠仁举手:“我听说咒术师会对自己的血亲有感应,这是真的吗?”
五条悟抬手:“好问题!悠仁!五条老师小课堂!开——”
伏黑惠:“大部分其实没有。”
五条悟蔫了,掏出手帕假装擦泪:“小惠怎么能这么对待老师我!”
钉崎野蔷薇抓狂道:“为什么你们会去探讨那个须佐之男怎么有三个人的基因的?!重点不是基因的源头吗?!那可是天元大人和诅咒之王!!!”
虎杖悠仁侧头,笑了,那是凄凉的笑,木然的笑:“什么事都没有。”
钉崎野蔷薇:“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
说到一半,她卡壳了一下。
钉崎野蔷薇看看影像上的须佐之男,又看看麻木脸的虎杖悠仁。
又看看影像上的须佐之男,看看麻木脸的虎杖悠仁。
倒吸一口凉气。
伏黑惠因为钉崎野蔷薇的动作也反应了过来,视线在影像上的须佐之男和身边的虎杖悠仁身上来回徘徊。
伏黑惠迟疑:“如果按平行世界来看……须佐之男不会是虎杖的同位体吧?”
观影场地再次寂静。
虎杖悠仁额头流下冷汗,故作轻松道:“我的同位体?不是吧?时间对不上,脸也对不上,性格也对不上,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仔细看看也对不上。”
钉崎野蔷薇同版迟疑:“须佐之男的后代?”
虎杖悠仁汗流浃背:“我觉得不是。”
钉崎野蔷薇点头:“想来也不是,平行世界的事情嘛,有很多差异也正常。”
伏黑惠也点头:“别太紧张,刚刚的猜想都是不可能的。”
——并非完全不可能。
有人在冷静地分析,有人在平静地狂笑。
羂索忽然就又觉得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有着他、天元、还有两面宿傩血脉的工、啊,是孩子。
虎杖悠仁他就已经很满意了,须佐之男简直让他不要更满意!他现在都恨不得把人抢回来!
羂索曾经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用两面宿傩的基因,但两面宿傩的细胞组织太霸道,根本搞不成。
亲身上阵是要简单些,但他敢搞事的时候两面宿傩已经死了,就算两面宿傩没死,他愿意亲身上阵,两面宿傩也不愿意。
是的,羂索曾经也有一个更加宏大的梦想,但迫于局势,他没能实现。
影像中,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好的造物就站在那里。
羂索捂住胸口,明白自己心动了。
里梅难以置信的看着影像,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未来——他的单推毒唯!
“这是假的!”他笃定,“宿傩大人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利用他!”
羂索:“但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里梅仍然否认:“他们看起来很好的关系也是假象!宿傩大人不可能有你和天元那种朋友!”
羂索按下差点跳起来的里梅,安慰着:“别那么激动,那只是平行世界,不是真的,你的宿傩大人也没遇到这种事。”
就像他这辈子都没有亲手创造出须佐之男的可能一样,想想就有点悲伤。
高专众人还在讨论。
夏油杰看向虎杖悠仁的眼角下方:“其中之一的当事人不就在这里吗?问问他不就好了。”
行动派的五条悟立马凑近:“诅咒之王,有什么感想吗?”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把嘴冒在虎杖悠仁的脸上,睁开的一只眼睛,冰冷而充满杀意:“我会杀了他们。”
虎杖悠仁:“但他们在平行世界,你过不去的吧?”
钉崎野蔷薇:“万一平行世界的你其实很喜欢须佐之男呢?”
伏黑惠:“而且对上你自己真的有打赢的把握吗?对面的天元和缝合线绢花说不定还会帮忙。”
家入硝子挑眉:“不妙啊。”
五条悟唏嘘:“你很可能会输诶。”
两面宿傩:“……”
这群人烦死了!!!
影像上的那个小鬼也烦死了!平行世界的那个自己到底在搞什么?!竟然让羂索造出这种东西!
一个不该诞生的产物,一个恶心的缝合品,一个毫无存在意义的虫豸!
碍眼!太碍眼了!
两面宿傩烦躁地想,那个小鬼就像是在他身上钻出一个小洞,在里面蠕动,以他的血肉为食的白虫,密密麻麻的足肢抓住洞内的肉,拉扯不出——恶心至极!
除了里梅,没人在意两面宿傩现在的心情,他们的目光重新看向影幕。
【看到这种未来,本身就是个小孩的天元大为震惊,两面宿傩也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情绪比看到天元动手把他们都杀了的时候激烈多了。
就在两人开始对羂索动手的时候,羂索边躲避攻击,边让预言诅咒师开始预言两面宿傩的未来。
『是夜,樱花飘落,月入美酒。』
三人停止了互殴,开始观看。
『方桌上,或粉嫩或鲜红的肉切面整齐的摆在盘中,烤肉、煎肉、生吃肉,桌子中央处,是鱼丸炖肉汤。
“每次做汤的时候都不会忘记放鱼丸……竟然让我养成了这种蠢习惯,反省一下,天元。”
“还有你,羂索,吃一部分肉和鱼丸后再放乌冬面,就算同样是顺带的也要保证其美味,耐心点。”
两面宿傩的语气温和,嘴上训斥着,所作所为却都证明了他的纵容。
场景拉远。
天元和羂索的头颅**干净净地安置于黑漆盘上。
两面宿傩笑着和两个头聊天,四只手物尽其用,各拿各的品尝美食』】
经历过天元大义灭亲杀死羂索和两面宿傩,还有缝合线绢花造出有着三人基因的孩子后,高专众人以为他们不会再会因为什么而惊讶或者震撼了。
……
但这个他们还是要震撼一下。
天元杀羂索和两面宿傩?可以,这是幡然悔悟的大义灭亲。
缝合线绢花搞出一个孩子?可以,这是科技和疯子的力量。
两面宿傩把天元和缝合线绢花剁吧剁吧吃了?
众人的脑海里出现了同一个疑问。
这算什么?
两面宿傩本性难移?两面宿傩大馋小子?两面宿傩和人交朋友就是为了他们的细皮嫩肉?
两面宿傩发出一阵大笑:“你们不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发展吗?”
他看着影像上的大餐,毫无刚刚对平行世界自己的不满,眼中只剩下了欣赏。
不愧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厨艺与他相当,毫不逊色,食材来源也让人心情大好。
夏油杰叹气:“无法否认,按发展来,缝合线绢花的那个预言确实不合理。”
五条悟点头:“以两面宿傩的残暴程度来说,这种未来也不是不可能。”
家入硝子同样点头:“而按照我们现在的走势来说,天元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的未来才更像是正史。”
虎杖悠仁永远走在打击两面宿傩的前线:“平行世界和平行世界之间总有点参考价值,根据我们这个世界的走向进行猜测很合理。”
所以天元大人把他们都杀了才是正史!
高专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对两面宿傩进行全方面的打压。
而单独的观影室里,【两面宿傩】和【羂索】在不爽。
“为什么假定我们没有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可能。”羂索悲伤道,“这种干了好事却被误解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天元】怜惜道:“你也没干好事啊。”
这种结果难道不是全靠他们的友谊撑着的吗?不搞事就是干好事了吗?
【羂索】不听,他开始想办法。
【羂索】:“你们觉得更改咒术界史书怎么样?虽然这一代不一定奏效,但下一代多洗洗应该就可以了。”
【两面宿傩】抱臂,他绝大多数时候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就像人不会在意虫子是不是在看你。
但他们三个人一起好好在千年后再次相逢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猜想吗?
他们都能猜【羂索】性别为女了,为什么就不能猜他们的羁绊长达千年?
【天元】无奈地叹气,安抚两人:“这难道不证明我们是一个奇迹吗?”
【羂索】和【两面宿傩】看向【天元】,三个人对视,忽地笑了起来。
你唯我独尊,你阴险狡诈,你摇摆不定。
你和你是我的挚友,而我们是奇迹。
第158章 绢花他想要装死
◎我们装死吓宿傩吧!◎
清晨,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泥土的味道穿过大开的门窗抵达鼻尖,乌鸦在院子里的水洼中梳理羽毛,翅膀扑棱的摩擦声是院子里最显眼的声响。
天元边看手机边吃早餐,姿态惬意悠然。
羂索在进行一番多疑的思考后开口了:“天元,你不觉得宿傩的态度不对吗?”
天元抬眼:“嗯?什么态度不对?”
同样在吃饭的虎杖悠仁向日葵抬头,大脑悠悠转,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羂索神情严肃的比划了一下,认为他与天元心有灵犀。
天元和羂索对视,恍然:“你是指宿傩最近对你的态度变好了?”
“别这么想,羂索。”她宽慰起来,“你知道宿傩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这种有心眼子的背刺人相处,后面知道了也习惯那么对待你了。”
羂索瞪大眼睛:“这我当然知道!而且他的态度一直没变,你是怎么得出他最近对我态度变好了的结论的?”
虎杖悠仁在心里点点头,他也觉得宿傩的态度一直是那样。
天元看了眼羂索身后的客厅地上被毯子整个盖住,只露出一点和毯子同颜色头发的两面宿傩,给羂索使着眼色,故作疑惑:“没有吗?”
羂索坚定道:“绝对没有。”
“好吧,那就当我做了白日梦。”天元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使了个眼色,询问,“那你是觉得宿傩的态度有哪里不对吗?”
天元本身是想救羂索一命的,但如果羂索真的命里有此劫,她不介意添把火。
羂索拍桌:“他不懂得珍惜我们!”
天元看了眼从睡眠中苏醒起身的两面宿傩,怂怂地剥着煮鸡蛋,示意羂索继续说。
羂索痛惜道:“我们因为他死过一遍,所以格外珍惜这次的重逢,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是否能适应现在的时代!而他对我们的关心视若无睹——还说我们就是没事干所以给他找事!”
天元无辜而茫然地问:“他有说过这句话吗?”
虎杖悠仁更加茫然了,什么叫他死过一次?什么叫适应现在的时代?
可怜的男孩根本不清楚自己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羂索义正言辞道,“他的态度不对!”
“好吧。”天元几口吃掉鸡蛋,兢兢业业地添柴烧火,“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羂索:“我们来装死吓宿傩吧!”
天元:“……”
没有一刻为刚刚的疑惑所停留,虎杖悠仁打出了个问号。
天元回想着那段自己最会搞事的时间段、当然不是因为两面宿傩投来的幽幽视线才这么想的。
当时的她还是个孩子,很有精力,也很有才华,不是在霍霍羂索和两面宿傩,就是在霍霍羂索和两面宿傩的路上。
但现在不一样了。
天元坚信自己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总会参与搞事的顽皮小孩了!她要给悠仁做个好榜样!
小时候会觉得好吃的东西长大会发现没那么好吃,小时候讨厌的食物长大之后再吃会觉得味道不错。
这就是成长最为直观的表现之一。
天元现在就觉得羂索的这个玩笑很无聊,重要的是对两面宿傩一点也不友好。
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而且并不好笑。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并且没有忘记再给羂索使一个眼色:“不,这很无聊,你不能开这种玩笑,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可能会伤到宿傩的心,而且还会被克扣伙食。”
羂索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元,时隔千年又一次怀疑起了挚友的真假。
这真的是天元吗?那个总会参与进友谊小活动,把谎话当呼吸的天元?!
不,冷静,羂索,也许天元现在只是在呼吸/说谎。
“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无聊、这么贴心的一个人。”他西子捧心,担忧道,“是长大让你失去童心了吗?”
虎杖悠仁露出不理解的神色,童心就是在朋友面前装死吗?
“无所谓你怎么说。”天元吃完早餐,很大人的优雅擦嘴,表情很大人的严肃着,“但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开这种玩笑。”
她再次强调:“宿傩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玩具,我劝你最好也不要那么做。”
天元已经完全明白了,羂索命有此劫。
羂索摇手指:“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天元,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宿傩生气了,我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天元叹气:“羂索,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但我是认真的,这个主意很无聊,而且糟透了。”
她看着羂索,好似都有些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你曾经对我说,‘你不能在我失去宿傩后让我感受可能会失去你的忐忑。’”
天元有些失望地垂眸:“会这么说的人,到底去哪了?”
听到了吗!宿傩!她是无辜的!她不仅是无辜的!还尝试劝说走入歧途的羂索!只是没有劝说成功而已!
她对两面宿傩的爱之纯粹!爱之温柔!简直天地可鉴!
起身的两面宿傩躺了回去,还用毯子把自己重新盖住了。
羂索听完天元的劝说,垂下了头。
“好吧。”他妥协了,还开始反省,“或许你是对的。”
羂索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羂索走后,虎杖悠仁欲言又止。
就在天元想解释的时候,羂索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天元最棒的咒具,能够分辨人是否是被伪装的短刃——【大蛇】。
“来吧,天元。”羂索举起了刀,“我现在就让你现出原形!!”
天元刷地一下起身,把手挡在身前,咽了下口水:“冷静啊羂索!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冒牌货!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我要是被冒充了你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能等到这个时候!你现在只是被情绪影响了!冷静一点!!”
羂索举着刀靠近,面无慈悲:“在你拒绝我的绝妙计划后,你还想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痛苦道:“我的天元,是会陪我一起玩耍的天元,而不是会对我说‘这很无聊。’的天元!事到如今!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天元皱着脸后退,动容一瞬:“不,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而且你真的不觉得这个玩笑对宿傩很不友好吗?他是我们最棒的朋友,不仅是我,你也不想他伤心的吧?”
天元还是心软了一把,试图捞一把自己的好友。
羂索摇头。
天元迟疑道:“是不相信我的意思?”
羂索:“是否定你那句不想让他伤心的意思。”
羂索再次靠近,猖狂大笑:“我啊——想让他痛哭流涕!!!”
这一刻,房间安静了下来。
猛然聚集的咒力让羂索下意识的瞪大眼睛,条件反射的想要躲避。
然而,在天元和羂索适应两面宿傩的斩击时,两面宿傩也在适应他们的躲避方式。
无形的斩击擦着羂索的头皮而去,黑色的漂亮直发从他头顶滑落,有的落到了地上,有的因为有皮筋扎着欲掉不掉的挂在上面。
四周的一切都变慢了下来。
虎杖悠仁缓慢的呼吸,天元缓慢的闭眼,羂索缓慢地呼吸、缓慢地闭眼、缓慢的放下手里的刀。
天杀的,宿傩怎么在?!!
“我提醒过你的。”天元悠悠的叹气声传来,“但你一意孤行。”
羂索睁开眼睛,眼神死灰地与天元对视:“你真心提醒过吗?”
——天元哪怕有一次真心提醒过,他都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天元像是被羂索以怨报德了的老好人一样,再次叹了口气。
别管是不是真心的,她是不是提醒了?是不是还提醒了三次?
“看来你是真的太闲了。”两面宿傩走到羂索身边,抬手,按住了羂索的一边肩膀,恶魔低语。
“说起来,自我复活之后,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的对打过吧?”
羂索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两面宿傩揪掉羂索脑后的发绳把挂在他身上的长发与碎发拍到地上,好一副无微不至,温声细语的模样。
羂索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张口欲言,又被两面宿傩的眼神威慑的不敢说话。
“你应该有预留备用的身体吧?”两面宿傩若有所思,下一秒就一副被自己蠢到了的样子,低笑起来,“我在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有。”
“我一直知道,你是我们三个人中最聪明、最谨慎的那个人。”
赞美般的夸耀成为让人神经紧绷的祸首,羂索求救般看向天元,希望被友人捞一把。
但两面宿傩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设想过天元可能会杀掉你,也肯定想过我的,我不怀疑你有许多个逃走的手段,但现在你不需要这些。”
两面宿傩露出“亲切和蔼”的笑容:“告诉我要怎么给你换身体,然后装死。”
羂索咽了下口水,试图展开自救:“其实,你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和天元的玩笑,我和天元都知道你在这,只是假装不知道你在这,你知道,我们的友谊小游戏。”
两面宿傩若有所思:“哦?是吗?”
羂索点头:“是啊是啊!你的咒力这么明显,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两面宿傩沉吟:“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羂索点头如捣蒜:“是吧是吧!!!”
两面宿傩看向天元:“天元,你说呢?”
天元:“……”
天元看向羂索,是一双充满祈求的眼睛,天元看向两面宿傩,是一双充满威胁的眼睛。
天元把手伸进口袋,盲眼打开闹钟铃,接起电话,“哦哦哦,是是是”的离开了。
啊,友情。
【作者有话说】
大剧场补了两篇,分别在九十九章和一百章的作者有话说。[红心]
第159章 上天赐我星浆体
◎乌鸦有着自己的工作,它得去照顾虎杖。◎
乌鸦是一只特别的咒灵,它曾死过一次,又被自己的饲主复活。
而在那之后,它获得了新的能力。
它可以变得很大——大到可以带着它的饲主一起飞到天上!它想听到饲主畅快开心的笑声!
谁是饲主最重要的存在?乌鸦挺起了胸膛。
是饲主的第一个朋友源信吗?不是!他们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是饲主比志同道合的朋友好一点、也坏一点的坏蛋朋友羂索和两面宿傩吗?不是!他们只是有着浓厚情谊的同行人!
是它!是永远陪着饲主的它!是饲主最爱的乌鸦!饲主根本离不开它!它也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饲主!因为饲主也是它的最爱!
身为饲主的最爱,也最爱饲主的小鸟,乌鸦有一个保持很久很久的习惯。
它会在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外出寻找礼物送给自己的饲主,还会在来回中途解决一些弱小的咒灵。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它可以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得到饲主的摸摸,虽然就算不这么做好像它也能得到,但是它喜欢这个过程!
而且看到饲主开心的笑脸!乌鸦也会变得很开心!
它陪饲主过了很久很久,也认识了很多很多人。
但记忆深刻的只有几个,也可能是因为它的记忆不是很好原因。
首先是源信,乌鸦没忘记他是因为饲主常常提起他。
用饲主的说法来讲,源信在她的人生里不可或缺。
第二个是一个名为羂索的讨厌人类。
乌鸦不太喜欢他,但其实也不讨厌,它知道那是饲主的朋友,羂索是除它之外陪着饲主最久的人。
再然后是谁,乌鸦有点想不起来了,总之不是里梅。
它只知道饲主和羂索叫他宿傩,和羂索一样,是饲主的朋友。
乌鸦之所以认为自己有点想不起来了,是因为它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乌鸦李子大小的脑子认为,饲主结界里面的四臂干尸原本不长这样。
但是很快,它就想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了,不是它变聪明了,而是那个人复活了。
乌鸦很高兴饲主很高兴,乌鸦很不高兴饲主分出了大量注意力。乌鸦很高兴饲主还是那么爱乌鸦,乌鸦很不高兴饲主没把注意力收回来。
注意到它的情绪问题,饲主有点担心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给了它一份工作,乌鸦打起了精神。
两面宿傩后面是里梅,乌鸦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乌鸦。
乌鸦的想法很简单,会死的两面宿傩当然比不上它永远不死的饲主!但两面宿傩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比得过它的饲主!
至于它得到的工作……
新的一天,乌鸦惯例把找到的小东西送给饲主,得到一个摸摸,又撒了会娇,开始严阵以待。
乌鸦有着自己的工作,它得去照顾虎杖悠仁。
——
虎杖悠仁明白,在自己和羂索一起被绑架,并与之同流合污的时候,他的生活就彻底被改变了。
这种改变充斥于生活中的各种细节,也包括对待人生态度的巨大割裂。
他向爷爷再三确定他没有一个在国外干黑/帮或者诅咒师、咒术师联盟的爸爸,没有需要继承的家业,咒术界也没有什么他会面临的巨大危机。
非常不明白家里两个人为什么对他的教学兴致不减,甚至愈加高涨。
天元很喜欢教他结界术,其间掺杂一些关于咒具的使用,顺便辅导他的体术练习。
羂索对他的文化课包括咒术界的文化课都紧抓不放,顺便辅导他的体术练习。
两面宿傩是唯一没那么想教他的,只是经常以验收成果为理由把他揍一顿,又在天元和羂索的建议下敷衍地教他射箭。
多亏三个人的督促,虎杖悠仁觉得自己比认识他们之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种感觉在他躲开两面宿傩的一次攻击后尤为强烈,那个时候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能打五个曾经的自己。
就此,虎杖悠仁确信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变,而且很大概率变不回去了。
曾经的他不会因为为了祓除咒灵而差点迟到,需要让乌鸦载着才勉强卡点到学校。
曾经的他不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咒灵,也不会有一只乌鸦伙伴能飞着送他去学校。
还有……
午休的铃声响起,虎杖悠仁从书包中掏出了今天的午饭便当。
还有里梅精致美味的便当。
非常美味。
带着便当来到教学楼顶,乌鸦滑翔着落到了他的肩上。
虎杖悠仁站在楼顶的栏杆前吃着美味的午餐,视线扫视校园内部。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从高向下看有利于他寻找咒灵的踪迹,他也通常会利用吃完饭剩余的这段时间把校园内部的咒灵清扫一遍。
虎杖悠仁原以为今天也和前几天是一样的流程。
但停落在他肩膀上的乌鸦忽然警惕的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还张开鸟喙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这是它警惕与捕猎的标志性动作。
乌鸦看了看那个方向,又看看虎杖悠仁,鸟脸严肃下来。
它先是吐出一套轻便的甲胄和疑似防弹衣的护身衣服示意虎杖悠仁换上,又迟疑地吐出了一把弓箭和一桶箭矢让他拿好。
随后,乌鸦脑袋后仰,吐出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咒具装备。
虎杖悠仁拿起来看过一遍,抓咒灵的方块、防护的铁牌、锋利的长刀、烟雾弹、两面宿傩攻击球,等等……
虎杖悠仁明白了,试探性地问:“你是想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强的咒灵?”
乌鸦点点头。
虎杖悠仁指着自己:“你想让我去把那只咒灵祓除?”
乌鸦连忙摇头。
虎杖悠仁又看了一遍装备:“你是想让我把那只咒灵抓起来?”
乌鸦点点头。
虎杖悠仁迟疑:“可以吗?是不是该打电话给宿傩,让他来处理比较好?”
乌鸦摇摇头,展开翅膀指指虎杖悠仁,指指地上的一堆咒具,指指不知名方向,用翅膀尖尖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捶手心:“你是说我带着这些东西完全能解决那只咒灵?”
乌鸦激动地点点头。
“好吧!”虎杖悠仁摩拳擦掌,兴奋地穿戴好这些在他看来无比酷炫的装备,爬上乌鸦的后背,冒险精神充沛地出发了。
乌鸦载着虎杖悠仁悄悄飞到了那只咒灵的上空,虎杖悠仁往下看了一眼,注意到了蹲在校园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蓝发……人?
虎杖悠仁迟疑地我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是咒灵吗?”
乌鸦坚定点头。
虎杖悠仁想起了羂索的话。
『“咒灵的级别分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和四级。”』
『“三级、四级这些杂鱼的杂鱼我就不多说了,一级和二级这些杂鱼中不那么杂鱼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需要尤其注意的,只有特级。”』羂索敲了敲黑板,『“特级和特级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堑,就像我、天元还有两面宿傩同样被称为特级,我们就打不过两面宿傩。”』
他进行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对比,继续说:『“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越强的咒灵越接近人的形态,如果你看到有人散发着和咒灵一样的气息,不用怀疑,那不是人,而是咒灵。”』
不再有任何迟疑,身处天空优势的虎杖悠仁拉弓搭箭,将身体内的咒力注入进手中的咒具中。
结果整个箭矢猛然窜起庞大的咒力。
蹲在角落团人类球的真人猛然抬起头,转身就想跑。
那个瞬间,虎杖想起了天元的话。
『“我的咒具里很多动静都很大,很容易被感知敏锐的咒灵和咒术师察觉到,不过就算他们察觉到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天元朝他安抚的笑笑:『“你不用担心能不能射到目标,你只要把那支箭射到目标附近就行了。”』
虎杖悠仁迅速射出了那支箭。
——砰!!!
蓝发咒灵被炸飞了。
虎杖悠仁僵住了。
他再次想起了天元的话:『“对了,记得放【帐】。”』
乌鸦降低高度追着那只咒灵,发出催促的嘎叫。
虎杖悠仁立马回神搜索起蓝发咒灵的身影,发现那只咒灵长出一只翅膀,在前面飞的极快。
不愧是特级咒灵!好结实!
这么想着,他迟疑地扔出了两面宿傩攻击球。
真人倒下了。
虎杖悠仁谨慎地观察了一会,试探性的扔出了可以关咒灵的方块。
真人被抓了。
还在谨慎地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在乌鸦落到地上后跳到地上捡起灰色方块神色茫然。
“……这么简单的吗?”两面宿傩的术式这么强的吗?!
乌鸦理所当然的嘎了一声,它掏出那么多东西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虎杖悠仁看看自己身上的全副武装,有点遗憾,又很快打起了精神。“不过快点解决也是好事!”
他转身,看到身后被那一箭打出的土坑,泪目地掏出了手机:“早知道就直接打电话了。”
——
虎杖宅,天元刚奔波完一天一夜回来瘫在沙发上还在灌浓茶。
羂索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怀里放着笔记本电脑,一罐一罐地喝着咖啡。
天元刚从疑似有星浆体的地方回来,羂索还在进行培育星浆体尝试,盘腿坐在茶几边吃东西的两面宿傩正做着硬按着天元和已有星浆体融合后的决裂心理准备。
三个人都在因为一件事忧心忡忡。
“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能重复利用!”羂索终于尝试疯了,“说好了我是星浆体那我为什么不能一直是星浆体?!我也没死啊!”
天元吐魂:“如果真的说好了就好了。”
两面宿傩:“所以果然——”
天元猛地张开双臂,打断两面宿傩的话:“无所不能的蟑螂之神啊!赐予我一个不会让人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星浆体吧!”
下一秒,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第160章 尚未到落日之时
◎宿傩:跟你学的天原:他自学成才◎
看到天元挂掉电话后立马起身的动作,疲惫的羂索猛地灌完手中的咖啡,跟着起身:“是有星浆体的消息了吗?”
“不是。”天元有些好笑,为难得闯祸的虎杖悠仁,也为跟着她起身的羂索,“悠仁为了抓一只咒灵,在没放【帐】的情况下不小心破坏了学校的公共设施。”
羂索坐了回去,掏出手机决定为天元分忧:“那你不用去了,我让人处理。”
然而,他的“好家长”行为没有得到天元的夸奖,迎接他的是挚友充满质疑与怀疑的眼神。
天元也不想怀疑陪伴着自己千年之久的挚友,但她几乎肯定:“你在悠仁学校安排了人?”
羂索:“……”
羂索目移,用美好的语言修饰了下自己的目的:“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两面宿傩发出嘲笑的声音,说话毫不留情:“你是想把他当退而求其次的工具吧?”
“不过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放弃你的须佐之男计划,我没有意见。”
“不要把人当做工具!”天元扶额,“你们两个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这样。”
还是这样的羂索忽视两面宿傩的嘲讽,抱臂道:“你才是。”
还是这样的两面宿傩赞同羂索的话:“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羂索还是拨通了电话。
在他“灵活”的安排下的人“灵活”的安排下,虎杖悠仁成功带着他捉来的那只咒灵早退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乌鸦快乐地叫着,朝天元飞扑过来。
“好了,我的宝贝小鸟。”天元双手接住结结实实扑来的乌鸦,眼中含笑,“怎么这么高兴?”
乌鸦发出嘎嘎嘎地叫声,展翅落到虎杖悠仁的肩膀上,用翅膀拍拍他的脸颊,催促他把东西拿出来。
虎杖悠仁掏出方块咒灵球递给天元,有些好奇:“这是乌鸦让我抓的,是有什么用吗?”
天元看着手中的方块源信,再次想念了他一秒,转头看向羂索,伸出了另一只手:“狱门疆的钥匙【里】在你那吧?”
羂索沉默片刻,给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我记得你有天逆鉾。”
天元盯着羂索,很真诚地实话实说:“但我想借这次机会把【里】拿回来。”
羂索:“……”
羂索恍然大悟,为天元找着借口:“你是怕源信的灵魂阴魂不散的缠在狱门疆的【里】上面对我不利对吧?!”
“不。”天元直白道,“我就是不放心狱门疆的钥匙被你拿着而已。”
羂索捂住脸,深感沧海桑田:“你变了,天元,你之前还会骗骗我的,但你现在都不愿意骗我了。”
天元沉痛的闭上眼睛:“我也不想这样的,羂索,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是时候该换一种相处方式了,比如多一些真诚,多一些信任,你要是不想还给我,你就直说。”
羂索直说:“我不想还给你。”
天元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行。”
羂索麻木了:“所以我直说的意义是什么?”
天元贴心道:“为了让你找回曾经的自己。”
羂索:“……我恨你。”
天元:“好的,我也恨你。”
“你怎么能说恨我?!!”想趁机骗一句我也爱你的羂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忍不住向天元靠近一步,“我那么、那么……我把你看做最重要的人!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
说着,他看拿着狱门疆当骰子玩的两面宿傩:“宿傩!你看她!”
两面宿傩死鱼眼地看过去:“关我什么事?”
羂索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地垂头:“天元都说恨我了,那离恨你还远吗?!”
两面宿傩有些无语:“我们两个是什么手牵手、黏糊糊、不粘在一起就会死、就算真的死了也要抱在一起的兄弟吗?为什么恨你就要恨我?”
羂索即答:“我们当然是啊!”
两面宿傩:“……”
羂索深情地与两面宿傩对视:“我们从小就呆在一起,我们一起打闹,一起遇险,一起转圈圈,一起蹦蹦跳跳,任何敌人都没能把我们离间,任何困难都没有把我们打倒,就连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离。”
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语气是那么笃定,嘴里说什么当然、什么是啊,仿佛这就是至理名言,是本该如此。
两面宿傩看向天元:“跟你学的。”
天元立马侧头,额角流下冷汗:“是吗?我怎么觉得他是自学成才?”
——
成功回收狱门疆的钥匙后,天元放出了被困在里面的咒灵。
蓝发的咒灵刚出来就瘫倒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哦哦!这个咒灵我见过!”看清咒灵的模样,羂索立马兴奋了起来。
他知道这只咒灵,有一段时间在想办法把他抓住,【无为转变】这种术式真的太有利用价值了。
羂索做了一连串的计划,甚至以诅咒师的身份成功潜入了咒灵团队的内部,但他的计划却在即将收网的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因为这一代的六眼横空杀了出来,二话不说把名为漏壶的火山头咒灵生擒,像是章鱼的特级咒灵也被咒灵操使抓住,只有特级咒灵花御因为擅长隐藏,带着真人成功逃走。
他也被拥有【天幕】权限的反转术师堵个正着,出于多方面考虑没有反抗被抓进了咒术师监狱等待审判。
当然,羂索最后逃了出来,也没让天元知道他的人生黑历史。
但他对真人的觊觎没有因为一次失败而消失,他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等待更好的机会。
然后就等到了现在。
天元看着躺在地上的蓝发咒灵,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蟑螂之神,而她就是被蟑螂之神眷顾的人吗?
天元发出惊叹的声音:“诸君,我好像有救了。”
“如果你是想利用他的术式来逃避身体的异化,那就别想了。”
千年来研究着两面宿傩复生之法,同样也在研究星浆体的羂索给出权威发言:“这种咒灵的术式【无为转变】只作用在身体是灵魂,灵魂也是身体的正常情况,只有在这种正常情况下,人类的身体才会因为灵魂的改变而形成同样的改变。”
“但你的情况不正常。”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头疼,“你灵魂的变化影响不了身体,身体的变化也影响不了灵魂,它们就像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东西。”
羂索再次陷入星浆体困境:“而且你的问题根本不在灵魂上,那只咒灵没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证据就是——”羂索拍桌,眼神犀利,“你当年同化的只有我的身体!而非灵魂!”
“……那个。”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举手,“我是不是该离开……”
什么灵魂、肉/体的!他真的不想听啊!还有“同化的只有我的身体”那句话!是他想的那样吗?!
就是那种漫画里经常会出现的桥段——活了上千年的最终大boss其实是靠每年“同化”一个人才成功活下来的!
那他的定位是什么?
得知真相后想要对其进行阻拦,阻拦失败后从这里逃离,重振旗鼓,在变强的过程中认识许多新的伙伴,最终打败最终大boss的主角,还是主角关卡中的其中一个小boss?
不妙啊,感觉再听下去他就要变成后者了。
“啊,这个没关系。”天元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虎杖悠仁:这是让我学什么啊?!!
羂索:“总之,【无为转变】不行,不死心你可以试试,但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不是明智的决定。”
天元先是点头认同:“虽然不知道你的那些理念是怎么来的,但我觉得你说的对。”
羂索满意点头:“大喜大悲之后仍然淡然处之,我欣赏你。”
天元沉默:“……虽然我很想说,我觉得我有救了的原因不是这个咒灵的术式,而是因为它就是星浆体,但你那句我欣赏你真的令人恶寒,你上次那么说的时候拿起刀就想戳宿傩。”
羂索不满道:“拿刀戳宿傩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们才刚遇见,有点警惕心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你拿起刀就要戳我的事情?!”
一旁的两面宿傩抬脚踩住那只咒灵,防止它突然跳起来逃跑。
羂索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蓝发咒灵的手微微颤抖:“它是星浆体?”
天元点头:“是的。”
羂索呜呜呜地捂住了脸。
天元感动到:“你也为我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感到开心吧?”
“不是。”羂索悲伤道,“我在为我还没开始就要结束的计划默哀。”
天知道他为了抓真人付出了多少!
乌鸦不满地嘎嘎,让人听不懂的鸟语中充满了指指点点的意味。
“好啦好啦。”天元抱住悲伤的羂索,拍拍他的后背,“我也不说什么让给你的话了……”
羂索更悲伤了:“为什么?因为你真的懒得敷衍我了吗?”
天元:“……”
天元微笑:“那我把星浆体让给你。”
羂索震怒:“你竟然真的这么问!这算什么?!对我的考验?!你是不是觉得一只咒灵在我的心里比你还重要?!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信任我!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
天元捏住羂索的嘴:“好了,别说话了。”
两面宿傩没忍住笑出了声,倾身垂头,揶揄道:“看,惟妙惟俏。”
天元闭眼坚持:“他自学成才。”
“总之,多亏乌鸦和悠仁了。”她看向一人一咒灵,“这对我很重要……”
“我们。”男孩们异口同声。
两面宿傩从星浆体的紧迫中脱离,恢复了肆意嚣张的样子:“这对我们很重要,我欠你一个人情,小鬼。”
羂索点头,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眉宇间刻意掩去的疲惫也逐渐显现:“事实上,不止是重要这么简单,但我不欠人情,你可以现在提要求。”
天元失笑,坦然接受两人的说法,补充:“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乌鸦重新飞回天元的肩膀,软成一滩地贴贴。
天元唇角上扬,侧头亲了亲乌鸦的脑袋。
乌鸦再次融化了。
虎杖悠仁大概理解了现在的状况,苦恼的沉吟后,他问:“那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吃火锅吗?”
两面宿傩颔首同意了,心情很好地说:“今天我亲自下厨。”
天元和羂索击掌:“好耶!!!”
羂索积极动身:“我去买菜!虎杖一起吧,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拿!顺便给你爷爷打电话叫他开车过来。”
不理解两人刚刚为什么欢呼的虎杖悠仁也欢呼了起来。
天元拎起地上的咒灵:“那我先去解决自己的事。”
乌鸦恋恋不舍地贴贴天元的脸颊,飞到了虎杖悠仁的肩膀上,打算载人去商场,顺便装菜。
天上的烈日依旧灼人,室外的温度不见降低,吹来的风难消人心中燥意,尚未到落日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