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但此时的你已没有精力为这句话生出更多的羞耻。
光是控制住变得不受控制的身体就耗尽了你的全部力气。
“嗯？不是雪奈酱想要的吗？反应好大啊, 湿得好厉害。”
你满脸红晕，双腿发软，快要站不住了。
“别夹那么紧,这只是手指。”
你闷哼一声, 终于支撑不住, 摔倒在悟的身上。
五条悟抽出手指,握住你的膝盖,粗暴地将你抵在阳台的栏杆上。
“衣服自己脱了。别让我说第三遍。”
你咬住下唇，抬起手臂这么简单的动作变得无比费力,明明好几次都要脱掉了，因为手指没力气,又滑了回去。眼泪都快急出来。最后你一怒之下干脆用咒力将这层薄薄的布料震碎,自暴自弃地撕开。
这个举动似乎终于取悦了你坏脾气的丈夫。
五条悟奖励似地亲了亲那里,轻笑：“这么着急呀，那就满足雪奈酱好了。”
你反手抱住悟的肩，指尖深深地陷进背肌里。
一开始很疼，好像流血了。你昏昏沉沉地想。
但你毫不在乎。因为是悟,所以疼痛也是珍贵的。悟就在这里,被你用身体好好地确认着,没有被毁灭世界的坏蛋关进奇奇怪怪的猫箱里面。
察觉到微妙的身体反应,以及折射出的隐秘心理，五条悟的动作更粗暴了。
“我说, 咬得太紧了吧，雪奈酱。是发情的雌兽吗？好凶啊。”
你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五条悟一顿，随即低声笑起来。
“那么,恭喜雪奈酱，完全做到了喔。”
“五条家主被你牢牢地……”
“抓住了啊。”
喘息烫在你的侧颈, 撞击更加凶狠。疼痛逐渐散去，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不仅你填满了你的□□，也浇透了你的灵魂。
如此数十次之后，五条悟猛地停住。你感受到一阵和先前不太一样的快速抽动。
“看在雪奈酱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帮你那个忙好了。”五条悟的声音变得低沉隐忍，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被滚烫的液体的充满了。
瞳孔倏然放大，你痉挛般颤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出于本能地用力向前送上自己的身体，试图嵌得更深更多。
悟的东西，想要全部吞下。
…………
水母发出神秘魅惑的紫色光芒，虚幻的海面如同遥不可及的天空。有时鲸鱼的眼睛会经过栏杆的空隙，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那一闪而过的窥视带来的刺激无比真实。
光怪陆离又绮丽淫靡。
这样的第一次，太超过了。
一开始你还有数次数，后面完全放弃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五条悟将你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抱着。
你往里拱了拱。
五条悟揉捏着你的耳垂：“还清醒吗？”
你闭着眼点头。
“那能发动术式吗？”五条悟的左手覆上你胀鼓鼓的小腹，“现在出去吃药的话，大概还来得及。”
你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算是默认了这个决定，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从海底开始，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于是你从姐姐的死亡开始说起。
听到当年你在审讯室里被袭击，五条悟搂着你的手臂骤然收紧，声线紧绷：“意思是，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来……”
“嗯，可能我已经死了。”你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
五条悟脸色难看。
紧接着听到你拿出天逆鉾救了那边的某个家伙，五条悟更不高兴了：“原来这东西被雪奈酱偷偷藏起来了，还以为早就还给禅院家了啊，被家里的老头子念叨好久。”
你闷闷道：“不想还给禅院家。”
“原因？”
“没什么。很特别的特级咒具，悟就当我想私藏好了。”
说想私藏也没错。因为这是专门用来对付悟的，怎么可以让禅院家拥有。
只不过原本针对悟的杀器，竟然阴差阳错救了另一个世界的悟，的确很巧合。
“是吗？对上狱门疆，应该毁了吧，”五条悟毫不留情地拆穿你，“既然这么想要，怎么舍得的？”
你在悟的怀里微微一颤。
是因为做完这种事的缘故吗？你觉得自己变软弱了。不想再忍耐，想要传达给悟，你的心情。
你仰起头，微凉的手指抚上悟的脸，沿着棱角锋利的下颌线，描摹唇形和鼻骨，抚摸眉心和眼角。雪色的浓睫拂过你的指尖，有种茸茸的温热。
真好，悟还好好地在这里。
“因为是为了救悟，”你说，“悟不可以受到伤害，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五条悟凝视着你的眼眸，忽地抓住你的手，喉结动了动。
“悟？”语气危险地上扬，“哪一个？”
你的眼底泛起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哪一个都不可以。无论哪个世界，都不可以。”
五条悟看了你好一会。
“不是救下来了么，哭什么？”指腹粗鲁地擦拭过你的脸庞。
你一愣。你哭了吗？
完全没有预料。
“是因为做完这种事，变得多愁善感了？”五条悟凶巴巴地说，“这样可不行啊，五条太太。以后这种事会很多，还是快点习惯比较好。”
你咬了咬嘴唇，钻回悟的怀里，不想说话了。
但悟不打算放过你。
“告诉我，不然再来十次噢。”威胁地动了动。
“……悟不要吓唬人。”
“雪奈酱试试就知道了。”
你脸色微变。好像真的又变大了。
好了，不用再确认了，悟是真的好好的，不太好的人是你……
你贴着悟的左胸，着迷地索取着对方的心跳声，轻轻说道：“只是忽然想到，会不会有一个世界，悟真的被封印了，那会怎么样呢？”
如果真的存在千千万万个平行时空，或许在某一个时空里，反派的阴谋得逞了，所有人都失去了悟，包括你。
光是想到可能存在这样一个世界，就让你无法忍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个世界不如毁灭算了。
“哎呀，可惜没把手机带进来，应该录下来的，刚才的表情很可怕喔，雪奈酱，”五条悟捏捏你的脸，“这么担心啊。”
“因为悟太重要了，”你固执地说，“对这个世界。”
五条悟笑了一笑：“是吗，原来是对这个世界呀。”
你嗯了一声。对你来说，没有悟的世界，根本没必要存在。
五条悟勾了勾唇：“好霸道啊，雪奈酱，”他把你抱起来放在腿上，“不过，这种事，要对等才可以吧。”
“对等？”你困惑地看着他。
“保护人类？拯救世界？随便都行，没问题，五条大人可以做到。但雪奈酱也不可以随便死掉，刚才那种话如果再让我听见——”
“唔……”喉咙里溢出难耐的低吟。好涨。但这时你还没意识到不妙。
忽然，五条悟掐着你的腰将你抱起，然后重重往下一放。
你发出尖叫。
“再让我听见一次，就这样对雪奈酱一次，”说着，示范一般深深地捣进去，命令你用身体好好地记住这种感觉，“记住了吗？”
你脸红耳赤，眼泪汪汪：“呜……知道了。”
五条悟终于满意了，揉了揉你的脸，另一只手拍拍你的小腹：“再说，刚才灌了那么多，说不定雪奈酱这里已经有宝宝了。要做一个好妈妈，保护好小宝宝啊。”
你一下子害羞得不知所措。干嘛突然说到这个呀。
“害羞了？不是雪奈酱自己想要的吗？刚才是谁扣着我的肩不准我出去的。”
你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拳捶在悟的胸口，羞愤道：“看来悟确实很有精神。”
“哈？”声音沉了下来，“所以你刚才真的是不信？”
结果就是又被压着做了两次。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要死掉了。
这感觉像是上了十节体术课……
你绝望地想，原来高专时和悟对练了那么多节体术课，就是为了有一天用在这种事情上吗？
没办法直视体术课了啊！
休息了一会，你感觉你有点渴，小声请求：“悟，去取一瓶水好吗？”
你平时有把“世界”当做储物空间使用的习惯，除了衣服之外，还囤了水和食物。
本来主要是为了小惠，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雪奈妈妈现在就开始行使特权了吗？”声音里透着一股大猫吃饱餍足后的慵懒。
这么说着，他还是站起身，丝毫没有被相连的地方影响，走得稳稳当当。
你在悟的怀里昏昏欲睡，忘了空间里还有一样东西。
五条悟拿起一瓶矿泉水，单手拧开瓶盖喂给你。正要往回走的时候，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株梅花，粉色的花瓣娇艳动人，依稀还能闻到冬日的寒香。
五条悟盯着那一株梅花看了很久，垂下视线，目光落在怀中你昏睡的侧颜。
“太犯规了吧，雪奈酱。”他喉结动了动，眼底情欲翻涌，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你的额头轻轻一吻。
“不过这份回礼，还远远不够啊。”
第42章
你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睁开双眼, 意识回笼花了不短的时间。直到酸软和无力感涌遍你的全身，让你瞬间找回了记忆。
儿童不宜的画面犹如雪片一般扑进脑海，你僵硬地定住身体, 害羞恨不得立刻从地球上消失。
“唔？”小孩子软乎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你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条吊带睡裙,脚边的羊绒地毯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吃惊道：“小惠,你怎么进来了？”
伏黑惠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白软的小脸上还带着红色印子,茫然地说：“进来？今天不用上学，放暑假了。” ？什么跟什么。
“还没清醒吗？”
五条悟从厨房里出来。他似乎才执行完任务,身上还穿着衬衣：“看来是完全忘记了啊雪奈酱,看清楚这是哪里。”
他走到阳台, 刷地拉开窗帘。
光线洒落地板，给屋子里镀上一层温柔的光影。
你眨眨眼睛，才发现阳台外的景象不再是奇妙的海底，而是港区的摩天大厦和钢铁森林。落日的金辉闪耀于楼层的间隙, 粉橙色的晚霞铺满天空, 分明是人间的黄昏光景。
五条悟来到沙发前坐下,连着薄毯将你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你的头顶，双手在你最酸软的腰腹不住按揉,动作熟稔而亲昵：“身体怎么样？”
毯子底下，你的脚趾立时紧张地缩成一团，用力掐了掐悟的胳膊, 给他使眼色。
小孩子面前做什么呢！
五条悟哼笑了声，指挥道：“饭做好了, 你去端出来。”
你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伏黑惠乖巧地嗯了一声，哒哒哒地去了。
五条悟抓过你的手指，揉进掌心里一根一根地摆弄，语气十分冷酷：“这几天没少折腾我，让他做点事好了。”
折腾？啊。等想明白过来原因，你感到了些许愧疚。让小惠担心了啊。
稍微一走神，身上游移的大手就渐渐来到了不太对的地方。
红着脸一把按住，你小声警告：“在小惠面前注意一点啊。”
五条悟无所谓道：“又没在他面前做，还要怎么注意。”
你：！ ！ ！
闭嘴啊！
你又羞又恼，转过半个身子，用双手捂住悟的嘴。
五条悟拉开你的手，似笑非笑：“现在害羞，晚了点吧，五条太太。”
你争辩道：“是为了小孩子的教育啊。”
“哈？是他吵着闹着要弟弟妹妹诶，”五条悟不以为意，“你不会觉得他是那种以为小孩子是从垃圾桶里捡的，或者地里长出来的笨蛋吧？ ”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
“再说一句惠的事，就在这里让雪奈酱哭出来。”五条悟不耐烦了，一把扣住你的腿根，手指危险地往里滑去，做坏事的意味浓厚。
你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了。
“只顾着关心那小鬼，都不关心一下你的丈夫吗？这七天我可是过得相当糟糕啊。”五条悟惩罚似地在你的脖颈咬了一口，力道不算轻。
“果然，有了小孩夫妻感情就会变淡，一切围着孩子转。一个就已经这样了，马上还有第二个，真是苦恼。”
你忍不住道：“悟说得好像已经生出来了一样，明明也不一定就……”
“嗯？”听懂了你的未尽之言，五条悟挑起眉梢，语调上扬，“也不一定就什么？”
你定了定神，镇定道：“不一定就有了。从概率上说。”
五条悟思索了一下：“你说得对，这是个概率问题。”
你心底升起不妙的预感。
“看来还得提高基数，”他一锤定音，“今晚继续。”
你：……又给自己挖坑了。
但其实你心里本来就默认今晚要继续来着……希望悟没有发现。
不过有注意到悟说他这几天过得很糟糕。你有些担心，摸了摸悟的脸，关切地问：“悟怎么啦？”
五条悟瞪了你一眼，像是在说关心完一圈，你总算记得关心自己的丈夫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哼哼唧唧地抱着你，发质很好的头发毛茸茸地扫在你颈窝，偶尔又吸又吮地亲一口，像一只不高兴的撒娇大猫。
“开饭了。”伏黑惠把所有饭菜端上桌，站在餐厅吧台边叫你们。饭菜的香味隐约飘散过来。
好吧，等晚上回房间再问悟好了。你这么想着，收回手，正要起身，就感觉身体一轻，五条悟抄起你的膝窝将你抱起。
你熟稔地攀上悟的脖子，埋进那令人安全感爆棚的双开门胸肌里，心安理得地被悟抱了过去。
腿酸不想走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想和悟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贴贴的感觉太好了。
只是在对上小惠的视线时，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这个姿势太像抱小孩子了，你一个成年人，在真正的小孩子面前，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
你似乎丝毫没有发现，你不好意思的点已经完全偏了……
今天的晚餐大部分是西式，除了主食是你一周前留言说会做的蛋包饭。
软糯又粒粒分明的米饭融合了番茄酱的酸甜，由松软绵密的蛋皮包裹，还加入了西兰花、胡萝卜、黄瓜等口感脆爽的蔬菜，让你食欲大开。你吃了好多* 。
快吃完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对伏黑惠说：“养你这么几年，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以后小孩就交给你带了，要负起责任来喔，惠尼酱~ ”
伏黑惠扒了一口蛋包饭，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沾上的一粒米粒让他酷酷的表情多了一分孩子气，眼睛也亮晶晶的：“没问题。”
五条悟大手一挥：“那就先从洗碗开始吧。”
伏黑惠乖乖点头。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是哥哥不是童工啊！
你正要说你来就行，被五条悟用眼神制止，语气危险：“雪奈酱还是留点力气比较好。”
“……”你无言以对。
收拾完厨房，五条悟一出来就抱起你准备回卧室。伏黑惠呆了一呆，连忙小跑两步拉住他的衣角，抿了抿嘴，问：“不看电影了吗？”
你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周五，你们家固定的电影之夜。时空的混乱让你完全忘记了。
五条悟紧紧抱着你，居高临下俯视小豆丁：“这么黏人？已经让给你一下午了诶。”
伏黑惠也不说话，只是仰着小脸，黑漆漆的眼珠一眨不眨。
五条悟挑眉：“是要跟我比眼睛吗？那就比比看吧。”
空气中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
好幼稚！这是做什么啦。你拽了拽悟的袖子：“悟，看个电影而已，反正又没有别的事。”
“怎么没有别的事？”五条悟斜着瞥你一眼，“刚才不是说了要提高基数？”
就猜到悟要说这个。你眼神游移，小声说：“又不差这两个小时。”
五条悟不太爽，但还是同意了。
最后看了一部只有90分钟长的动画电影。而且五条悟全程刷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不是没有试图伸头偷看，但都被五条悟按着头顶推了回去。
“认真看你的电影，雪奈妈妈。”
……阴阳怪气。
“小气。”你搂着小惠，嘟了嘟嘴。
五条悟从手机后面挪出一只眼睛，深深地盯住你：“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你打了个哆嗦，默默搂进小惠，感觉自己像被顶级掠食者盯住的猎物。
片尾曲一响，五条悟就迫不及待地抱着你起身：“大人要休息了，小孩子也该睡觉了。”
“小惠晚安啦。”你知道不能再刺激忍耐边缘的大猫猫，摸了摸小惠的头。
回到卧室，你对悟说：“别为难小惠啊。是我的问题啦，留下一张字条就失踪一星期，他会有心理阴影很正常。”
“哦。”
五条悟神色淡淡的，一脚踢开浴室的门。
“那我的心理阴影，雪奈酱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啊。”
将你放进浴缸，五条悟长腿一跨迈了进来。
诶？
你并拢双膝，抱紧膝盖，仰头呆呆地看着悟……的那个地方。
说实话，有点，不，是深深地被shock到了。
从这个视角看，那里可真是壮观。
你瞠目结舌，手指用力掐住胳膊，头皮一阵发紧。不是，先前就是这个东西进去了？怎么进去的？这是绝对进不去的啊！
“从这个角度……”五条悟慢吞吞地开口。
你心里一紧，什么！被悟发现你偷看了吗？
但是从这个角度，视线真的很难不往那里瞟啊！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雪奈酱的表情，真是太棒了。”五条悟弯下腰，拇指轻轻揉弄你的唇角。
黑发凌乱地散落，无袖睡衣露出雪白的肩头，肩窝和锁骨的线条优美流畅，上面还留有吸吮的爱痕。眼底凝着水光，嘴唇湿润鲜红，显得艳丽而妩媚，上仰的视角却又让你的眼神透出无辜和清纯。
是一副能够同时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破坏欲的终极长相。
五条悟的左手覆在衣领上，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压迫感拉满。
“我可是有看到，刚才雪奈酱吃了不少，”他拉起你的右手放上去，含笑说，“这次也要出点力气才行。”
第43章
学到了学到了, 你真的学到了。
这种事的花样，真是多得可怕。
“悟什么时候……”
“你和惠看电影的时候。”
“什么？居然是那个时候？原来悟是在看这种东西……”
“所以忍得超辛苦啊。话说雪奈酱还有心情想其他事情？看来还有不少力气。”
“呜……”
和在空间里毫无花样、直截了当的方式不太一样，现在完全是技巧的战场。
姿势、体位、节奏、频率、深浅、位置、时机……
人类怎么能对这种事开发出这么多奇奇妙妙的play,你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之前真是失礼了！
浴缸play结束,一起冲了个澡,你又被悟抱着放到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
只是不一会全身又湿了。
最后怎么回到床上的,你是根本想不起来一点。
接下来两天,你基本没下过地，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悟的怀里,被抱着去各种要去的地方。
在小惠面前也完全习惯了。人类的适应力真是可怕。
其实一开始你也试图拒绝来着，五条悟随你。只是刚踩在地面走了两步,你就停住了,转身扑进悟的怀里。
“雪奈酱是在撒娇吗？”头顶传来愉悦的低笑声。
“……嗯。”就这样吧, 你自暴自弃地承认。毕竟这两天你也出了很多力气。
周日，你们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眼看着快到傍晚了，谁都懒得起来做晚饭。但你想吃的那家中华料理没有外卖,便让悟出去买。
五条悟把你抱在怀里,闭着眼睛拒绝：“不要。不想动。让伊地知去吧。”
你在心里为伊地知学弟默哀三秒：“别欺负伊地知学弟啊。快点去啦。”被子底下, 你不轻不重地踢了踢悟的小腿。
五条悟从你身上狠狠讨要了一番,这才懒洋洋地坐起来：“雪奈酱现在使唤我越来越顺手了。”
你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 嘟囔道：“悟不去也可以，那晚上就不做了。”
他惊异地瞧了你片刻，唇角一弯：“不赖嘛,这么快就能拿这种事谈条件了，一点也不害羞了诶。那今晚用新姿势噢？”
你的手脚都在被子底下蜷紧了。
还是害羞的。
只是因为太快乐、太幸福了。穿越一个世界回到悟的身边, 完成了最亲密的结合，你们之间再也没有了距离的隔阂，你的身体和心灵都被填得满满的。
“可以。悟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眸光湿润，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垂眸注视着你，忽然俯下身来。你们接了一个安静的吻。
这么一耽误，悟出门时天都快黑了。你换上家居服，和小惠坐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一起拼一幅1000块的夜光拼图。
不一会门铃响起，你刚要起身，伏黑惠就自觉地跑去开门。
小惠最近乖得要命。
一般不会有人到家里来找你们。你原以为是大楼的服务人员，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渡边管家。
他笑眯眯地说：“惠少爷，好久不见。家主大人在吗？”
你赶紧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走过去：“渡边先生！晚上好。悟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夫人，”渡边管家彬彬有礼地向你鞠了一躬，“有几份文件必须由家主大人签署，已经拖了很久。还有事情需要家主大人定夺。”
你非常惊讶，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都是你们回五条本家去处理。
这么着急的吗？
“毕竟上一周家主大人没有心情处理任何公务。”看出你的疑问，渡边管家微笑着解释。
啊，懂了。对方看透一切的眼神令你有些不自在，连忙将人请进来：“他很快就回来了，渡边先生请进。”
渡边也没有推辞，道了声“打扰了”，踏进屋中。
你先给渡边先生泡了茶，又给悟打电话，让他多带一份晚饭。
“诶——？”五条悟抱怨道，“都已经往回走了啊，雪奈酱帮我签了吧。”
“这怎么可以。”
“家主大人说可以，就没问题，”渡边管家捧着茶，相当大度，“毕竟五条家也不是什么老古董。”
“听见了吗？五条夫人。”这是电话里五条家主的声音。
这……好吧。你挂了电话，拿起文件，一份份翻阅过去。
有族里的人事任命，财务报表，任务报告等等。都是一些常规工作。只是财务支出里有一笔总监部大门的重建和维修费用，让你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后一份则有些特别。
同禅院家的躯俱留队和炳护卫队一样，身为御三家的五条家，当然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这最后一份文件就是关于五条家武装组织的扩充方案。
越往后看，你越发感到惊异。这是要在总监部以外再建立一个“窗”吗？
“冒昧问一句，这是出于什么考虑？”你举了举手中的文件，问渡边先生。
渡边回答道：“如您所见，家主大人认为目前族内的战斗力量不够平衡，希望能组建一支直接隶属于家主的搜查队伍。”
你试探道：“悟看过了？”
“文件吗？那倒没有。不过这本来就是家主大人下的命令，按照他的指示拟定的，现在只不过是履行手续。”
你沉默几秒，把这份文件放回茶几上：“等悟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吧。”
渡边察觉到你的顾虑：“夫人觉得不妥？”
你也没有隐瞒：“这样不是和'窗'直接冲突了吗？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突然之间。”
渡边倒对你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感到意外：“毕竟上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家主大人可是大发雷霆啊。”
你愣了愣，想到那时在海中感受到的咒力输出量，一下子明白过来。
渡边观察着你的神色，心中有了判断，拿起另外几份签完的文件，起身告辞。
不一会，五条悟回来了，把食物放到餐桌上，招呼你吃饭。
你犹豫着是吃完再说还是现在说。
“怎么还有一份？”五条悟先注意到了茶几上留下的文件。
好了，不用你纠结了。
你拿起文件，走过去，商量道：“关于这个，悟，我们谈一下吧。”
五条悟扫了眼标题：“啊，这个，有什么问题？”
你观察着悟的表情。完了，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悟……”你无奈地说，“这样不太妥。”
五条悟从你手上接过文件翻了翻，一目十行扫过，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怎么才这点人，太少了。”
你：“……”
“还不够吗？再多都和'窗'一样了。”你提醒悟。
五条悟明显顿了一下，抬眼注视你：“雪奈酱什么意思？”
你坦言道：“这就是私人的'窗'吧，悟？”
“所以呢？”五条悟漫不经心地问。
“会造成困扰的，”你耐心地说，“能够武装战斗的组织很多，但为什么在咒术界'窗'只能有一个，悟应该明白的吧。”
“这你可以放心，他们只对家主，”五条悟微笑着捏了捏你的脸颊，“和雪奈酱的安危负责喔。”
“我知道，”你握住悟的手腕，恳求地望进悟的眼睛，“但是，五条家一旦有了，其他两家不会罢休，紧跟着必然也会有，那样'窗'就名存实亡了。再说悟能一直保证吗？保证每个人吗？”
每个人的私心，长时间下利益的累积，以及由此形成的难以逾越的藩篱。
如果御三家能打破这个魔咒，咒术界就不会有总监部了。
你将脸贴在悟的掌心，眷恋地蹭了蹭：“是因为我吗？对不起，但是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什么啊，原来雪奈酱知道这是为了你啊。”五条悟淡淡地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没有必要。我不会离开悟的。”你认真地说。
伏黑惠早就拆开了食物包装，摆好餐盘碗筷，坐在椅子上等你们。小孩子敏锐的直觉让他渐渐感到一阵不安。
五条悟抽回了手：“雪奈酱能一直保证吗？”
他在用你刚才问他的话反问你。
你本想说当然可以保证，可是转念想到之前的意外。有着更换□□术式的邪恶术师还在暗处虎视眈眈，你能保证的只有你自己的主观意愿，但……万一呢？
“说不出来吗？”五条悟唇畔的弧度消失了，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失望和愤怒，“所以雪奈酱的意思是，只许你牢牢抓住五条家，五条家不能左右你，是吗？”
你一怔。
悟的意思，好像，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
“因为御三家各有私心，所以才有了总监部，总监由御三家共同任命——这一点以前是没错。”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除了雪奈酱，还能任命谁？”
五条悟夸张地哇了一声：“雪奈酱真是厉害，短短三年就把这个位置从有名无实的傀儡变成实权在握的总监。”
你脑子里轰得炸开一声，完全呆住了。
原来，悟是这个意思吗？
一瞬间，你的脸颊因难堪变得滚烫，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原来根本不是因为你所以为的保护，至少不完全是，更多是出于御三家之首和势力逐渐做大的总监部之间的制衡。
“……还吃吗？”伏黑惠冷静地打断你们。
砰！
五条悟拉开一张椅子。你也沉默地坐下。
中华料理的味道很绝，只是气氛不太美妙。你们沉闷地吃完。
晚上，五条悟拎起那份文件出门，你和小惠继续拼图。不过你心不在焉，错误百出，效率奇低。
伏黑惠很乖地把剩余的拼图收了起来，又把两只玉犬召唤出来，全都塞进你怀里任你撸。
无论何时，毛茸茸确实是治愈心情的良方。你的心情轻松了稍许。
“他很生气，”伏黑惠冷不丁说，“之前。”
你没有否认这一点。
“很担心妈妈的。”
“我知道啦。”你揉了揉小惠的脑袋。
担心安危是肯定的，只是大人之间的担心会掺杂很多其他因素，和小孩子心目中纯粹的情感不是一个东西。
毕竟，御三家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现任家主的妻子在战斗中遇难的事情。五条家绝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沦为第一个。
加上你在总监部的微妙位置，失踪会很麻烦。
不过这一切都没必要和小孩子说啦。
之后你和小惠又拼了一会图，哄他睡了之后，回到房间，进入浴室。
待了很久。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动静，你才不紧不慢地裹紧浴巾走了出去。
悟悬空站在落地窗的外面。
是用瞬移回来的。每次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这样做。
他打开窗户踏了进来，目光在你滴水的发尾和粉红的脸颊上扫过，嘲了一句：“这么早就洗了？等会可还要出汗的。”
你静静地望着悟。
五条悟耸耸肩：“当然，雪奈总监可以拒绝。”
你一言不发，手一松，浴巾掉落脚边。
五条悟眼眸闪了闪。
浴巾下空无一物。你踩着浴巾走上前，双手环住悟的腰，慢慢地贴了上去。
“不要留下奇奇怪怪的痕迹，”你的声音甜软微哑，呼吸中带着潮乎乎的热气，“明天还要去总监部上班。”
被你环住的身体肌肉紧绷，你想了想，踮起脚，仰头含住悟的喉结，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唔！”
下一秒，你发出一声闷哼。
“哇，好多水，自己弄过了诶。这算什么？雪奈总监勾引五条家主吗？”
你两腿发颤，抓紧了悟腰间的衣料。
“不要……”
“现在说不要？”低沉的音色昭示着主人的不悦，手指在某个位置狠狠一扣。
你咬住嘴唇，急促地喘息了几口，眼角泛起水光：“不要这样叫我，好吗？悟。”
“是吗？我还以为雪奈酱喜欢听别人这样叫你。”五条悟不为所动。
“不、不是的……”你可怜地、乖巧地说，“我是悟的妻子。”
五条悟凝视片刻，伸手拂去你眼角的泪光。
“摆出这副表情，还说不是勾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啊。”
啵得一声，手指抽出。他抱起你走回床边，将你往床上一丢。
“还敢说这种话。雪奈酱最近犯规的次数，实在是多得让我忍不下去啊。”
犯规？你不明就里，费劲地抬起头。顶灯的灯光在你被生理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摇晃破碎。
很快，高大的身影占满了你的视线。一只大手不由分说按住你的锁骨，你再度仰倒。
…………
每一寸皮肤都烫得烧起来，却如你要求那样没有留下痕迹。
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枕套湿了一片。
五条悟单手从前圈住你的腰，手掌在雪团上一下一下地按揉，温热的嘴唇擦过你汗湿的肌肤：“今晚好卖力啊雪奈酱。如果我说，其实那个文件我本来就没有签，是不是觉得自己亏了？”
你呜了一声，小幅度地摇摇头。只是因为傍晚的争执让你感到心慌。
害怕和悟越来越远，便如同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想用这样的方式，确认你们仍然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五条悟绕着你的头发玩了几分钟。困倦和睡意涌来，你以为你们就要以这样后背相拥的姿势睡过去。
这时他忽然将你翻了个身，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把那株梅花保存在'世界'里？”
第44章
梅花？你恍惚了一下。
噢, 梅花。
【这一株虽然不是什么名品，到底是五条家的梅花，送你了。 】
冬日的庭院, 盛大的婚礼, 娇艳的梅花, 以及摘下梅花递到你面前的悟。一幕幕划过脑海。
你闭着眼,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发出含混的嘟哝：“因为，是悟送的梅花嘛。”
四周安静下来。你又往睡梦中滑了几分。
“他送的又怎么了？”
悟的声音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响起。
你真是太困了, 声音像刚出生的幼猫细不可闻：“悟说……要还。”
你一直记得，悟对你提出的要求。不管悟要什么,你都会竭尽所能为他办到。
“啊。”
左胸忽地被重重拧了一拧, 那一点异常敏感, 令你吃痛地皱起眉。
下一秒，身上骤然空了。你被暖烘烘的怀抱丢开了。
习惯了温存的身体非常不满，凭着本能追寻热源，试图贴过去。
被推开。
继续贴过去。
如此反复数次, 终归是不折不挠的你赢了, 回到温暖舒适的怀抱里, 不一会就陷入熟睡。
五条悟凝视着你眼角湿润的泪痕,凶狠的眼神看起来既想重重咬你一口，又想狠狠把你亲醒。两种矛盾的情绪令他俊美的脸庞交织出一股复杂微妙的恼意。
第二天早上你起床时,五条悟已经带着伏黑惠去高专了。每逢假期，小惠都是由悟照看。
你小口小口地吃着悟烤的吐司，感到一丝丝的心虚。家里的家务主要是悟做,小孩也是悟带，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
作为妻子你是完全不合格了。捧起热牛奶喝了一口, 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那里依然非常平坦，肌肉紧致，线条漂亮。
你戳了几下，不太有信心地想，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个好妈妈呢？
九点钟，你准时来到总监部门口，要进门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大门……没了？
什么情况？
你犹在发懵，听见其他同事们三三两两边走边交谈的声音。
“话说，咱们的大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啊。”
“是根本没修啦。总监现在基本上什么都不管了。没人管这事。”
“我倒是听说强硬派很生气，坚决不出钱，坚持要让五条家赔。还寄了账单过去。”
“至于吗？只是一扇门而已啊。”
“才没有这么简单呢。这不止是一扇门，还关系着我们总监部的尊严。就算是御三家家主，也不能想闯就闯。”
“以前总监部本来就是御三家的意志和喉舌，在御三家面前根本直不起腰，谁能想到咱们现在居然也有一席之地了。”
“不就是多亏了雪奈前辈。不过只要一想到她是五条家的家主夫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偷偷说哦，你们有没有听过那个传言？”
“什么什么？”
“说啊，五条家主上次在总监部大发雷霆根本就是演戏来着，其实就是他本人监禁了他老婆！”
“诶？ !”
“你叫得也太大声了啦！”
“不、不是啊……雪、雪奈前辈……”
“雪奈前辈？啊！雪、雪奈前辈！”
同行的几人没料到会撞见当事人，顿时面色大变，站在你面前支支吾吾。
“早上好。”你神色如常，自然地和他们打招呼。没打算加入门的话题，也不准备对失踪一星期做什么解释。
一上午处理了不少积压的工作，还专程去了一趟财会部，从自己的账户里转过去修大门的钱，并叮嘱工作人员，如果收到五条家打来的赔偿金，直接退回去。
中午吃饭时，你和佐藤、山口和田村三人坐在一起，他们详细地告诉了你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人还没到就大门就被轰碎了，说'窗'都是一群废物，”时隔一星期，佐藤回忆起来依然心有余悸，“当时他就站在我旁边，我差点以为自己也要被轰碎了。”
迟迟找不到人的焦躁，冰冷暴怒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当时坐在椅子上，身为非术师的佐藤确信自己已经跪下了。
“跟你们没关系，那是和海洋有关的特级咒灵，又潜伏在海里，发现不了很正常。”你安慰道。
山口补充：“在那之后，就是那个了，对吧，佐藤？”
“哦对，那个！”
你不解地看过去。
“咳咳！”佐藤清了清嗓子，试图模仿五条悟的语气，“早知道'窗'是这个水平，还不如废了，自己建一个。”
你完全能想象得到悟的脸色和语气，捏着小勺子，搅了搅碗里的味增汤：“一定把高层那几位老人家气得要死吧。”
“可不是嘛。”
“不过后面几天雪奈君一直没出现，搞得人心惶惶，所以传出了新的说法。”田村还没说完，山口就给了他一胳膊，他立刻警醒，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瞄你一眼。
你舀起一勺汤慢慢地喝了，才问：“是我被悟监禁的说法吗？”
三人都哽了一下，田村说：“雪奈君已经听说了？都是谣言而已。”
你浅浅一笑：“当然了。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悟不会，也没必要做这种事。
下午去了一趟总监办公室，你就直接下班了。
但你也没有回家，而是来到附近一家你和悟一起来过的甜品店。这家的舒芙蕾很赞，你买了新出的口味，打算晚上和悟一起吃。
点了一杯抹茶奶绿，坐在店面里的小圆桌上，开始等人。
不多时，一个穿着袈裟的黑发男人推开店门。店里不少女人（也有男人）偷偷瞟他，他视若无睹，径直朝你走来。
只见他拉开椅子，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酒精，对着桌椅狂喷一通，这才纡尊降贵地坐下：“把我约到猴子这么多的地方，雪奈酱是要惩罚我吗？”
“杰想多了。只是不想去盘星教。”
“看来是怪我上次招待不周了。”
“不，是因为不想惹悟生气。”你语气平平。
“听起来很糟糕呢，”夏油杰点评道，“封建大家族的规矩，妻子不能随意和别的男人见面，之类的。”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规矩，那也只对杰而已，”你不再废话，“今天约杰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杰说。”
接着你便把在另一个时空得知的情报告诉了杰。
“果然是冲着咒灵操术来的，杰还是多注意点比较好。而且，对方图谋的绝不止这么简单。”
夏油杰勾起唇角：“想要咒灵操术，只能是操控咒灵吧。无论想干什么，听起来对猴子都不是什么好事，雪奈酱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反而找上对方合作？”
“那杰就试试好了，说不定反而能把对方引出来。”
“但雪奈有办法阻止吗？”
“有。”
“噢？比如？”
你面无表情地说道：“比如那之后我就把杰杀了，尸体烧得一丝灰也不剩，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夏油杰一拳捶在桌上，发出无法抑制的大笑，“真该让悟看看雪奈你刚才说那句话的表情啊。”
“什么表情？”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手段的表情。”
睫毛颤了颤，你垂眸不语。
笑声停息，夏油杰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伤感：“可惜，我还以为雪奈会和上次一样，无论如何都会救我。”
“有人跟我说过，再强，也只能救准备好被救的人。”你喝了一口奶茶，平静地说。
夏油杰无趣道：“啊啦，一听就是悟说的。”
你把喝光的奶茶往桌上一放：“就这样。我要走了。”
夏油杰瞥了眼对面墙壁上挂的时钟：“六点前回家也是家里的规矩？”
“不是。我要回去做晚饭，”你说，“悟做了早饭，今晚轮到我了。”
“……”夏油杰无语了一秒，撑着下巴打量你，“这个过家家的婚姻游戏，雪奈还准备玩多久？”
过家家。
这个词让你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杰说的过家家，究竟是指的什么？”在理智阻止之前，你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如果是指的那种事，我和悟已经做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
夏油杰的瞳孔骤然放大了一瞬。
你倏然掐紧指尖，逼退从耳尖蔓延的热度。
你当然不是想要和别人分享，或者说炫耀和悟做了那种事，你只是急切地想证明，你和悟的关系是牢固的、真实的。你们是夫妻，亲密无间的夫妻。
夏油杰的神色恢复如常，低沉道：“是么……虽然我指的并不是这个，不过雪奈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还真是让我惊讶。”
你指责道：“明明是杰三番两次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到底，关杰什么事情。”
你起身从他身旁走过。
夏油杰神色寡淡，伸出手臂拦住你：“我为上次的事情向雪奈道歉。不过雪奈用不着这么急回去做晚饭。”
你准备从旁边绕开。
“因为悟今天晚上约了我。”
你停下了脚步。同一时刻，包里的手机发出响动，你收到来自悟的line。
【悟：送那小子回家了。晚上有事，不用做我的晚饭喔。 】
你盯着屏幕，久久未动。
夏油杰站了起来，双手揣在袈裟的宽袖里，悦耳的嗓音犹如蛊惑：“雪奈要一起跟过去看看吗？”
你捏紧了手机。
夏油杰审视着你的面容，微微一笑：“虽然我也很好奇悟要和我说什么，不过，现在看起来更好奇的人，似乎是雪奈你呢。”
您抬起头，神色空茫，眼眸漆黑。
“好。”你听见自己说。
***
盘星教的会客室。
窗户大开，茶案上摆了两杯热腾腾的茶。寻常人重金难求一见的盘星教教主，此刻正屈腿坐在榻榻米上，显然是在等人。
不一会，他坐直身体，目光投向窗台。
上一秒还空空如也的窗沿上，站了一个人。
“把你的'窗'借我。”没有开场白，五条悟张口便道。
夏油杰奇怪地咦了一声：“不知道悟在说什么。这不是总监部的东西？盘星教可没有。”
“别装了。这些年杰收了那么多高级咒灵，每次都抢在总监部前面。之前还三番两次抢走雪奈酱看上的特级咒灵，不会以为别人都是笨蛋吧。”
五条悟跳下窗台：“而且是在杰之前就有了。”
“窗”的本质是结界术，总监部的“窗”能庇护整个咒术界，是因为有天元的加强。可想而知在夏油杰之前，盘星教的幕后操控人是一个结界术极为高超的诅咒师。
“果然瞒不过悟，不过容我多问一句，悟要来是想做什么呢？”夏油杰问。
五条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杰你怎么总喝这么苦的东西，难怪会心理变态。”
“悟，不要转移话题。”
意图被拆穿，五条悟脸上不见丝毫尴尬，干脆说：“这个杰就不要管了。”
“有像悟这么借东西的吗？”
“杰觊觎我的东西，这笔账我可还没和杰算。”
两人长久地对视。
夏油杰举起一只手，中断了这场突如其来但毫无意义的眼神角力：“果然，是为了雪奈吗？”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嗯。”
夏油杰对雪奈的失踪有所耳闻，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顺势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条悟轻快地驳回：“才不会告诉杰喔。”
夏油杰的笑容僵滞在唇边：“你这家伙。”
“总之，雪奈酱实在太不让人放心了啊。一不小心就会跑到奇奇怪怪的地方，遇上一些危险的家伙，这一次差点……”
他停顿了一* 下，面容阴沉下来：“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又突然失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干一些危险的事情。这样绝对不行，我没法接受。”
“虽说是为了保护雪奈，但听起来更像是监视。”
“只是想知道她在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而已。”
夏油杰：？
和他说的监视有区别吗？
“悟的国文……算了，”他慢悠悠地说道，“就算我说不借，悟也早就想好了吧。不过悟真的确定吗？就算雪奈是悟的妻子，这样做也不太好吧。”
“哇，杰不会要和我讨论道德吧？”
“说不定会被雪奈讨厌啊。悟自己找麻烦也就算了，连累我就不好了。”
“搞清楚，到底是谁先惹麻烦的啊，”五条悟把只喝了一口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冷淡地说道，“再说，五条家主夫人是这么好当的吗？”
夏油杰扬起眉梢，目光往屋子的角落偏了一偏：“想不到有一天会从悟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封建大家族的规矩，确实是相当糟糕呢。”
五条悟冷漠道：“这怪谁啊，怎么想都全是雪奈酱的错。我劝杰别再把她当成高专的普通同期。听说盘星教和总监部的合作确定了？说不定杰你以后也要叫她一声总监大人。”
嗯？这个说法……
夏油杰感到诧异：“原来悟也会在意这些吗？”
“杰指的什么？”
“雪奈在总监部的地位，以及总监部和御三家的关系。”
“很难不在意吧，”五条悟用相当麻烦的口吻说道，“她现在这么高调，实在没法让人放心。都想着要不要干脆关起来算了。”
“……悟。”
“嗯？”
夏油杰微笑地望着好友：“之前我让你问的问题，你已经问过雪奈了，对吗？”
五条悟眼神一沉，周身的气势陡然尖锐起来。
夏油杰却了然地弯起唇角：“难怪你这么气急败坏。我猜，答案和我说的一样，对吗？”
“杰——”五条悟皮笑肉不笑，术式苍的咒力蓝光在他的左手上旋转成型，“再说一句，拆了盘星教噢。”
夏油杰的回答充满了松弛感：“那我会把账单寄给总监部的。”
看来也听说了五条悟轰碎总监部大门，总监部给五条家怒寄账单的笑话。
五条悟啧了一声，扔过来一样东西：“交给他们，我会在她身上也放一个。帮我看好了。”
离开前，五条悟的视线从墙角一扫而过：“刚才就想说了，杰干嘛放一个咒灵在屋子里，用来当盘星教的装饰？审美太扭曲了吧。”
那是一个一级咒灵，由人类对恐怖游戏的恐惧而诞生，外观是一个大大的不倒翁，来自于经典的民间游戏“不倒翁跌倒了”。
“哦，这个，”夏油杰走了过去，摸了摸不倒翁咒灵圆滚滚的头，用身形挡住，“给屋子里降温用的。”
五条悟也只是随口一问，对好友的怪癖好无意，从窗户一跃而下。
夏油杰先上前关上了窗户，然后再一次来到墙角的咒灵面前。
“打开。”他低声说。
不倒翁的胖肚子立时从中间打开一条缝，里面是一早就藏在咒灵体内的你。
你抬头朝杰笑了一下，屈身钻了出来，说：“悟走了吗？那我也走了。今晚辛苦杰啦。”
说完你便朝门口走去。
夏油杰拽住你的手腕。他瞪着你的面容，目光震惊而意外，片刻的恍惚后，又透出一份情理之中的恍然。
你迷茫地问：“怎么了杰？”
夏油杰叹息道：“雪奈真是太会伪装了。”
第45章
你犹在不解：“伪装？杰在说什么？”
夏油杰倾身而上, 微凉的大手抚上你的脸：“不要笑了，雪奈。”
你皱了皱眉，立即后退一步,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责怪与戒备,严肃提醒：“杰,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动手了。”
夏油杰嘴角勾了勾,将手收进袈裟里：“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问雪奈有没有后悔,但现在……”
他轻声问：“雪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悟的？”
你直接愣住。
夏油杰观察着你的神情，苦笑了一下：“是吗。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啊。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很敏锐了。”
什……么？
“怎么想都是雪奈的错,害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如果雪奈当初选择来盘星教,说不定教主这个位置比我做得更好。毕竟雪奈太会骗人了。”
你：“……”
槽点太多了, 杰。你也知道自己这个教主是骗人的啊！
但其实心中有些慌张，连忙用手背碰了碰脸颊。还好，是干的。
“不用担心，雪奈没有哭, ”夏油杰伤感而怜爱地注视着你的面庞, “只是你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啊。”
你一下子沉默下来。
是吗？原来是这样。从刚才起就刻意忽略的钝痛, 顷刻淹没了心脏。
“很难过吧，悟这么做。”
你闭了闭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杰是要看笑话的话，已经看到了。”
“别这么想我啊，”夏油杰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虽然你们早就结婚了,但我一直不觉得自己失恋了。可是现在知道雪奈也喜欢悟，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
你想笑但是没笑出来，无力地说：“杰的喜欢才是莫名其妙。”
“嘛，怎么说呢，虽然比悟晚了点，但对于自己的心意，我也是很认真地确认过的。被雪奈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喔。”
心弦轻轻一动，你掀起眼睫：“之前，杰想跟我说的秘密——关于悟，不会就是这个吧？”
夏油杰无聊地表示：“果然，雪奈已经知道了。”
你终于又笑了一下。废话，你想到。你又不是傻瓜。三年多的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悟多少是喜欢你的，否则悟不会向你提出结婚，更不要说更亲密的接触了。
但你们的婚姻建立在利益的交换之上，悟很明显不想让你做多余的事情，连寻常夫妻要小孩这么顺理成章的事，他也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勉强同意的。随着现实的变化，过家家最终会有玩不下去的那一天。
无数情绪如同咸涩的海流，从你心上冲刷又退去。
不知不觉间，夏油杰又靠近了一点。尽管他恪守着你的要求，没有动手碰你，可他的眼神如有温度和触感，阴影笼罩下来。
“不过，有一点我能理解悟。”
你逼退眼底的泪意，无声地反问。
不倒翁咒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你身后，肚子上的缝隙不祥地敞开。
“刚刚我就在想，如果能一直把雪奈藏起来就好了。就像悟准备做的那样。”
话音刚落，空气中响起一声爆响，不倒翁咒灵在你身后发出痛苦的哀嚎。
“杰的收藏，没关系吗？”你的身后是激烈扭曲的漩涡，你面无表情地看着杰。
夏油杰的眸色沉了沉：“一个小玩笑而已。”
“不好笑。”
夏油杰做了个手势，收伏奄奄一息的咒灵。然后摊开掌心，将另一样东西递到你面前。
“抱歉。作为赔礼，这个东西，就交给雪奈处置好了，”他一脸无所谓地说，“毕竟我和悟是情敌。”
你被杰掌心里的东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怔怔地瞧了许久。那是一枚浅草寺的御守，你再熟悉不过。
去年开始，悟会和你一起做咒具御守。那次做完后他强行给自己留了两个，振振有词地说雪奈酱连阿猫阿狗都考虑到了，怎么没考虑过你的丈夫，太过分了，他要比别人更多。
“阿猫阿狗是说谁啦。”那时你这么笑着，默许他拿走了两个带有你咒力的御守。
难道那个时候就……
捺下胸口由钝痛转为的刺痛，你移开目光：“不用了，杰拿给你的人吧。”
夏油杰紧盯着你，神色复杂：“雪奈确定？”
“嗯，毕竟我是五条夫人嘛，”你轻盈地跳上窗沿，望了望夜空，“不是杰说的吗？封建大家族规矩很多。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
黑色长发掠过窗口，你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暗紫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夏油杰捏紧手中的御守。
和杰告辞后，你沿着街道往回家的方向走。时间不算太晚，大街上车繁人密，灯火通明，
不少小商铺门口悬挂着彩绘风铃。
风铃声在晚风里飘得很远，你才意识到，夏日祭快到了。
“小姐，要来一份红豆水羊羹吗？”一家小商铺的老板刚将风铃挂上房梁，回头撞见你在店门口驻足，便问道。
心情太差了，吃点甜的会好受一点吧。于是你说：“好的，请给我来一份，谢谢。”
店铺非常小，你端着盘子坐在门口的小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
“生活不顺心吗？”
“诶？”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店主是一位年长温和的女性，“马上就是夏日祭了，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出来逛逛吧，可以忘记烦恼喔。”
红豆的清甜在口腔里弥漫，压下舌根的苦涩。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你弯了弯眼睛。
***
今晚五条悟是从家里的大门进来的。
听见声响，你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欢迎回来。”继续和小惠在客厅地毯上拼拼图。
“是这一块吗？”
“唔，好像不对。”
“这块吧。”
“我看看……对了！小惠真聪明。”
两个人谁也没有对一家之主的晚归做出进一步反应。
五条悟去卧室换好家居服，又去厨房接了一杯水，看见餐桌上还没拆封的舒芙蕾，拆开盒子吃了一块。
之后他端着水杯来到客厅，靠墙而立，目光落在你们身上。
你拾起一块拼图放在正确的位置，仰起脸：“悟？要一起玩吗？”
杯子挡住五条悟下半张脸，传出有点闷的声音：“五分钟。”
你茫然：“什么？”
“从我进门，过去了整整五分钟，”五条悟磨了磨压根，“总算舍得抬头看一眼了。对晚归的丈夫就是这种态度吗？五条太太。”
你揉搓着捏在指尖的一小块拼图，泛起一个很浅的笑容：“我不是就在这里么？悟一眼就能看见。悟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嗯对了，那盒舒芙蕾是带给悟的，店里的新品，悟觉得怎么样？”
五条悟瞪着你，你无辜地望回去。
到底是他先败下阵来，放下杯子，往你旁边一坐：“拼多少了？”
“还早，才不到300块。”
“干嘛买这么多的。”
“打发时间嘛。”
“那你可得拼快点，以后没那么多时间了。”
你拾起一块拼图放在正确的位置：“嗯，是这样没错。”
五条悟朝你的小腹瞥了一眼：“很有觉悟嘛。”
“早就做好准备了。”你比对着手中两块拼图，再次放下了正确的那块。
拼了大约半小时，是睡觉时间了。你们回到卧室，门一关，彼此的衣服便交错掉落在地，一路延伸到落地窗前。
榻榻米上，五条悟从后面把你整个抱在怀里，大手在你的平坦的小腹上摸来摸去，好奇地一叠声问：“有了吗？会不会已经有了？有什么感觉？”
你软软地靠在悟的怀里，有点出神：“不知道呢，悟用六眼看看吧。”
五条悟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一只手移到你的额头上贴了贴：“现在就傻了吗？六眼不是超声波。”
你笑了出来：“原来悟知道啊。傻的是谁？这才三天。”
五条悟哦了一声，继续研究：“以后这里会变大起来吧。”
“……悟怎么了？今晚总问一些蠢问题。”
五条悟收紧手臂，问你：“之后雪奈酱要不要回本家住？虽然气氛是古板了点，不过在伺候人方面还算有一套，可以照顾好孕妇。”
你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滞了一瞬。
“肚子大起来之后，雪奈酱就不方便出任务了吧，干脆总监部也别去了。”
你垂下眼眸，双手覆在悟的手背上，轻柔地笑着问了句：“哎呀，悟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密密的亲吻如雨点般落下。在感觉到温存的细雨即将变成凶猛的暴雨时，你才稍稍撑开悟的胸膛，在他怀里微微侧了个身，抚上他的脸：“悟很兴奋吗？对小孩子。之前是谁那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勉为其难才帮我的。”
英俊的面容露出了如同进食中的猛兽被打扰时的不快：“这都要怪你啊，雪奈酱。那种情形下怎么可能忍得住。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总之，事已至此，还是早做准备比较好。”
“那真是谢谢悟了，不过不用啦，”你收回手，拒绝了他的提议，“咒术师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很多，我能照顾好自己。任务看情况吧，至于总监部，悟如果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
这就是拒绝了。五条悟挑起眉峰，扬了扬语调：“这么努力呀，雪奈总监。”
你的心却向下沉，轻轻地问：“还不行吗？那要怎么样，悟才能放心呢。”
旋即，你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挂上了你的脖子。
五条悟发出不容拒绝的命令：“这个，你以后戴着。”
你掀起眼睫，朝对面的玻璃窗看了一眼。映出的是一枚浅草寺的大黑天御守。里面是悟的咒力，充沛，强势，没有商量的余地。
目光与玻璃窗里悟的眼睛撞上，你弯起眼眸：“原来悟今晚是去做这个了。”
用同样的方法制成的咒具御守。虽然悟不能像你那样直接定位并传送位置，但悟的咒力，加上杰提供的“窗”，抓你足够了。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取下来。”男人的大手从前面握住你的脖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和手背的青筋充满了成年男人的力量感，衬得你雪白的脖颈愈发纤细脆弱。
你摸了摸垂在颈间的御守，仰起头，向悟露出一个乖巧顺从的笑容：“好，既然这是悟的要求。”
五条悟深深地凝视你，冷调的眸色深处欲望燃烧。刚才那一场短暂终止的暴雨还是落下来了。
不知何时，窗外也响起了瓢泼的雨声。
深夜，屋内的雨停了，外面的雨也转为淅淅沥沥的秋意。这大概是这个夏天最后一场雨了。你如此想到。
男人结实的手臂将你紧紧锢在怀中，你安静地枕了片刻，开口：“悟。”
“嗯？”胸膛里震出一声令耳朵酥酥麻麻的低音，五条悟短促地笑了声，“怎么，还想要？好贪心呀雪奈酱。”
是呀，没想到自己这么贪心。
你亲亲他的唇角：“夏日祭，一起去吧。”
第46章
接下来几天, 家里两位成年人的生活依然是按部就班地上班，做家务，照顾小惠。
以及每天晚上默契地□□。
五条悟依然热衷于研究你的小腹,但没再问什么。你觉得他应该是在等你下一次生理期。
一周后, 这一年东京都地区的最最后一场夏日祭, 开始了。
在此之前, 五条悟跟你商量说以后二人世界越来越少, 这次就不要带小鬼了。正合你意。
就在你不知道怎么跟小惠说的时候，小惠主动找到你说自己就不去了,他留下来看家。
乖得让你惭愧，抱着他亲了亲。被悟说是母性大发。
天刚擦黑,你们出了门,像普通人一样搭乘电车来到阿佐谷站,今晚这里将举行有名的七夕祭。
无数灯笼遮蔽了夜空，由细竹和纸糊的各种装饰将商业街挤得满满当当，在灯光效果下梦幻而华丽。街道人头攒动，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女孩子们穿着鲜艳夺目的浴衣在各个摊位前穿梭流连。
相比之下,只穿着休闲便装的你和五条悟显得平平无奇。但你们的回头率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招揽你们的摊贩格外多。
路过一个捞金鱼的摊位时,面对热情招揽的摊主,五条悟停住脚步，笑着问：“你确定？”
“那当然。”
“那就玩玩吧。”五条悟挽了挽袖子, 露出大干一场的气势。
你打心底里为摊主和这一盆子的小金鱼感到同情。
接下来，在摊主逐渐铁青的脸色中，五条悟把一盆子的小金鱼都快被他捞光了, 用了10个小碗才装满。
摊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男人的手仿佛磁铁一般,那些金鱼失了智似地一个个往他的鱼网里撞。
“够了够了！”摊主心疼地制止，“算你厉害算你厉害行了吧！倒是让可爱的女朋友也玩玩啊。”
五条悟手一顿：“你确定？”
再次听见这三个字，摊主心里一跳，已经感觉不妙。
你默默接过小鱼网。
不一会，面对空空荡荡的鱼盆，摊主嘴角抽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啊！金鱼们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异空间吸过去了啊！
这对小情侣是苦练过什么捞金鱼技术吗！
你充满歉意地把鱼网还给摊主，又把所有金鱼放了回去。五条悟拒绝了摊主送你们几条金鱼回去养的提议，只要了一个玩偶奖品。
抓着毛茸茸的狗狗玩偶，五条悟兴致缺缺地表示：“算了，家里已经养了一个动物园了。”
“什么动物园……啊，小惠？”
“嗯哼。”
他突然想到什么，对摊主说：“对了，更正一下，不是女朋友，是老婆喔。”
“诶？”摊主愣了一下，眼神惊讶地扫过你们过于年轻的脸庞，“这么说，你们说的小惠不会是……”
“小孩啊，很明显吧。”
“哇，这么年轻就做爸爸妈妈了吗？”
“一结婚就有了喔。正准备要二胎来着。”
“哦哦！那可真是恭喜啊！”
你：……怎么还聊上了？总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在说，感谢你们为本国低迷的生育率做出贡献，请务必为社会多生一些纳税人！
尴尬又好笑的你赶紧拉着悟走了。离开前顺便替店主解决了肩膀上的蝇头。
穿过摩肩擦踵的商业街，道路尽头的广场上，是一片繁茂的七夕竹，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短册。
所谓短册，就是在不同颜色的长条诗笺上写下心愿，挂在七夕竹上，传达给神明。
你和悟站在无数诗笺飞舞的竹枝下，欣赏着各种各样的奇葩愿望。
【希望一觉醒来XXXX（某女明星）成为我老婆。 】
【希望有人给我5000兆円。 】
【希望能变成螳螂。 】
【希望以后有钱了能把1000円纸币当短册写。 】
…………
“我说，神明大人看到这些愿望，搞不好会气晕过去吧。”五条悟丢开一张诗笺，发出嗤笑。
“别这么说嘛，悟，都很真诚啊。”你虽然也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想到认认真真写下这些愿望的人们，又觉得很可爱。
“雪奈酱准备写什么？”他问道。
你随手翻了翻各色诗笺，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悟呢？”
五条悟的目光直直地钉进你的眼睛里，勾起唇角：“Grea Teacher Gojo想做的事情，应该都能做到吧，就不麻烦神明大人了。”
你弯弯眼睛：“也是呢。那我写一个吧。”
他一愣，马上说：“我要看。”
你嗯了声：“又没说不给悟看。”
于是五条悟站在你身旁，看你在浅色诗笺上一笔一划地写到：【愿悟的心愿都能实现。 】
“喂。”察觉出你想写的内容，他出声制止，动作上倒是没有。
等你把短册挂上竹枝，他才捏着诗笺的尾端晃了晃，没好气道：“怎么回事啊，你这家伙。才说了要靠自己实现，这下好了，神明大人不会以为我是个靠老婆的小白脸吧。”
“怎么会，”你的手指抚过在晚风中飘舞的诗笺，眨了眨眼睛，“悟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帮悟完成，很合理。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在梦幻的、华丽的光影中，他注视了你好一会，伸出手捏捏你的脸颊，轻笑：“娶到完美老婆了诶。雪奈酱没有自己的愿望吗？”
你覆上悟的手背，温温柔柔地笑着说：“悟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冰蓝的瞳眸被尘世的烟火染成更深一点的钴蓝色，减了几分神性，欲望从上面淌过。
五条悟踏前半步，低下头。身高差落下一道阴影。
你仰起脸，眼睫轻颤。
可惜这个亲吻没能完成。
不远处的夜空，烟花骤然升腾，光芒绽放。
伴随一声声嘈杂的呼唤，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高空的烟花吸引。
尽管比起专门的花火大会稍显逊色，但依然具有攫取人心的美丽。
对于没能完成的亲吻，你有些可惜，不过烟花很美，让你想起往事：“好久没看过烟花了，上次还是和禅院直哉。”
周围诡异地寂静了一秒。
“唔。”你脸颊一痛。
五条悟加重手上力道，阴恻恻地盯着你：“故意的吧，雪奈酱。在这种时候提到这个土里挖出来的名字，空气都变臭了。是什么居心？”
土里挖出来……非常无礼但贴切的比喻。你忍俊不禁。
“没有别的意思啦，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你说，“那时候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能做悟的妻子。”
“是悟拯救了我。”
“我有话想和悟说。”
你的视线从烟花上移开，专注而宁静地望着丈夫英俊的面容。
五条悟的喉结动了动：“这么巧，我也有。雪奈酱先说吧。”
“嗯。不久前总监大人找我谈了谈，因为身体原因他打算提前引退，所有工作由我暂代。”
你停顿了一会：“下一次高层例会，总监部会正式提名由我担任新的总监，再提交御三家任命。我想先和悟说一声。”
说完后，你们之间只有烟花绽放的声音。
在前一颗烟花熄灭，下一颗还未腾空的暗影里，你看见一丝隐晦的情绪从悟美丽的虹膜上褪去，一种高位的冰冷重新漫了上去。
“原来雪奈酱就是想说这个？”
“嗯。”
“哦。和我说一声——是什么意思？通知我一声？”
“只是觉得，于情于理，应该先和悟说一声。”
“于情于理，”他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如在品味揣摩，嗓音带着笑，“这样。”
你莫名不安：“悟……”
他打断你：“雪奈酱现在叫的是五条家主，还是你的丈夫？”
你怔了怔：“有区别吗？对我来说，都是悟。”
五条悟散漫地勾了勾唇：“区别很大啊，五条太太。不如动动你聪明的脑袋好好想一想。”
你低头思索片刻：“悟之前说过，如果我想要那个位置，五条家会全力支持我。悟——五条家主，会帮我的，对吗？”
又一棵烟花急速升上高空，烟筒内发出急促尖锐的哨声，让人不自觉团紧了心脏。
怦然绽放的刹那，你听见五条悟轻快的夸赞：“好聪明啊，五条太太。”
他赞赏地看了看你，然后将手从你的手心里抽了出去。一半的面容也随着烟花的坠落隐入阴影中。
“嘛，于理是这样的。虽然家主夫人和咒术总监是同一人有点麻烦，不过利益也很大，五条家肯定会帮你坐稳的，雪奈总监。”
你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拒绝这个称呼：“我说过了，不要这样叫我，悟。”
五条悟哂了哂：“过两天不就是了？这么害羞可不行啊。”
“但现在只有悟和我两个人，悟不用……”
五条悟一弹手指，震了震你挂在竹枝上的诗笺，随意地说：“那就是另一个部分了，在这里讨论可不行啊。”
于是，逛完夏日祭回到家中，你们用身体深刻地讨论了一番于情的部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悟格外粗暴。
直到你仰起含着泪光的眼眸，抓着悟的胳膊软声央求，说真的不行了。
五条悟捏住你的下巴，沉沉道：“这就不行了吗，五条太太。性贿赂丈夫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为这个词震惊了：“不是的！”
你将汗湿的脸颊贴上悟的胸膛，软软地蹭了蹭，湿润的呼吸微不可闻：“是喜欢和悟这样。被悟弄坏也可以。”
一阵安静。
“……你赢了，”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不是很会吗！”
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好几次都让你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弄坏掉了。
彻底结束之后，你满脸泪痕地倒在悟的怀里，迷迷糊糊中，想起先前没能完成的亲吻。
顺带想起另一件事，很轻地问：“对了，悟之前，想说什么？”
五条悟把玩着你的头发，过了会才说：“那个啊，不重要了。”
淡淡的语气和刚才做完的事情完全不符。
“我说过，雪奈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懒洋洋地笑了笑。
“唔。”你不再追问，此刻的你只想做一件事情。
抬起下巴，想要去够悟的唇，完成先前那个没能完成的亲吻。
五条悟按住你的后脑勺，在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了，雪奈酱。”
被按在怀里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地想到，好敷衍。
第47章
过了好几天, 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悟好像和你冷战了。
或者不能说是冷战，你们依然会对话, 只是维持在最低限度的交流。
【吃饭了。 】
【我出门了。 】
【你回来了。 】
类似这样。
那件事的频率也降低了很多。
当你忍着羞涩,脸红地问出来时,你的丈夫似笑非笑地回答,雪奈酱这么努力,五条家主也有很多需要准备和打点啊。
你想你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悟是在怪你擅自先答应，没有等五条家安排好再行动吗？
但这个机会太难得,你不想错过。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和悟好好道歉好了,你这么想到。
主要最近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新的《关于咒术师权力义务的条约》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总监的工作需要熟悉和上手, 加上季节交换之际暴涨的任务量，你很是连轴转了一段时间。
就连那件事，也被搁在了脑后。
直到某次出完任务，你站在涉谷巨大繁华的十字路口,冷风沿着短裙下的脚踝攀爬而上,你打了个寒战,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是秋天了。
快两个月过去了，向来准时的生理期还没有来。
心情忐忑又期待,这一天你早早回了家。悟带着小惠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你一个人才懒得弄晚饭，将就冰箱里的甜食对付过去。晚上躺在床上时又饿了,可懒懒地不想起来。
不停地辗转反侧。
实际上，你心里清楚,真正的原因是身边没有悟，你有点睡不着。
不知道第几次翻身之后，你干脆坐了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今天在便利店买的试纸。
要不要现在去试试呢？你犹豫着。
客厅的窗户传来响动。你连忙把试纸盒子塞了，躺回被窝里装睡。
五条悟推门而入，一阵换洗的窸窸窣窣声音过后，他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你满脑子都是等悟睡着，如何在不惊动悟的情况下，钻进悟的怀里。
忽然，五条悟伸出手臂，直接将你搂了过去：“这么晚不睡觉，做什么？”
诶？被发现了！太好了！
你光明正大地挨了过去，环上悟的腰，软软地嘟哝：“睡不着。”
“为什么？”
“明天就要宣布了。”你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
明天是条约最后一次审议会议，御三家家主都会出席，颁布的同时，总监部将借此机会宣布新总监的任命决定。
“雪奈酱也会紧张吗？”五条悟笑了声，“终于如愿以偿，提前恭喜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紧张。其实是因为……
你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悟可能怀孕的事情。
算了，要不还是等确定了再说吧。你知道这段时间悟比你更忙。
“没事，睡觉吧，悟。”
然后你闭上眼睛，尝试睡觉。
时针一格一格地顺时针划动，来到凌晨两点。
黑暗中你睁开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完、全、睡、不、着！
耳边传来一声叹气。
你惊慌地僵住，以为自己在无意识中发出了声音。
五条悟掀开被子，撑起上半身低头俯视着你，右手盖住你的小腹：“你还睡不睡了？怀孕会导致失眠？不应该是嗜睡吗？”
“……”
你张了张嘴：“悟也还没睡着？”
“你倒是试试看有人在你怀里动来动去，能不能睡着。”
他用咒力打在墙壁的电灯开关上，房间骤然大亮。
你们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齐齐低头盯着你的肚子，眼神都很严肃，如同面对极端危险的特级咒物。
“确定了吗？”
“大概……百分之九十？* ”
“有感觉吗？”锐利的六眼几乎要在你白皙平坦的腹部戳穿一个洞。
“呃，非要说的话，有点饿。”你才说完，肚子就应景地叫了一声。
“……”
于是，半夜的两点二十分，两个无视健康管理要求的大人悄悄咪咪地来到客厅，瞒着小孩子开始享用宵夜。
你面前是一碗放了裙带菜、溏心蛋和牛肉丸的清汤乌冬面，一口热汤下去，从胃到心里都暖暖的。大满足！
吃饱喝足，你举起手：“那个，我买了试纸，要不现在试试？”
视线在你精神奕奕的脸上逛了一圈，五条悟弹了弹你的额头：“你是真的不困啊。别折腾了，开完会直接去找硝子。”
“喔。”你乖乖地应。
收拾好碗筷，走出厨房，五条悟发现你坐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向他招手：“悟，要不要来拼图？”
五条悟走过去：“你这是完全不打算睡了？”捞起沙发上的毯子丢在你身上。
你看了看时间，耍赖道：“反正再过会就要起床了。”
“也是，”他挑挑眉，在你旁边坐下，连人带毯将你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你肩上，“反正早饭也吃过了。”
就算是特级咒术师，对于拼图这种需要细致耐心的慢活也没什么捷径，只能用一块一块地对比，尝试，试错的成本惊人。
说是一起拼，其实五条悟根本没怎么动，看你在那挑挑拣拣半天才拼了一小块，嘲笑道：“我说啊，孩子生下来之前能拼完吗？”
考虑到之后的工作量和怀孕造成的不便，你不确定道：“唔，应该，可以吧。”
“是给它的出生礼物吗？”
“……不是。”
谁会给新生儿准备这种礼物啊！
这幅拼图最终会拼成一副星空的画面，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色的微光，非常漂亮。
带小惠逛街的时候，你一眼就看中了这幅拼图，被一旁的成品展示惊艳得迈不开脚。它让你想起悟的眼睛。
“因为很好看，我很喜欢。等拼完悟就知道了。”
五条悟的双手交叠在你的小腹上，静静地看你终于又拼对了一块，开口：“那就是春天了。”
春天啊。一时间，你脑海中闪过很多带有春日气息的名字。
这会是一个出生在春天的孩子。
***
第二天的会议在总监部最高规格的会议室里进行。
总监部全体高层，以及咒术界一级及以上的所有术师都来了。还有来自盘星教的代表，菅原真奈美。
御三家里，除了加茂家主告病，五条悟和禅院直毗人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加茂家主告病的消息是会议前一刻钟才传来的，隔着各色目光，你和悟视线交汇，一错而过。
自从参加完你和悟的婚礼，加茂家就传出家主生病的消息，三年里闭门不出，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本来还想借此机会确认他究竟是不是拥有更换□□术式的诅咒师。毕竟他身上那股邪恶阴暗的气息与那个家伙太像了。
只能之后再找机会试探了。
会议室的构造类似于一个小型的体育馆，此时你坐在正中间，四面高台上坐满了将要对你进行审判的术师，充满压迫感。
“会议开始。”
一记冰冷的机械音在偌大的封闭空间里响起，要求你首先对文本进行说明。
你流畅地完成了这一项。
接下来是提问。
“如何确保总监部的决策权？”
“如何平衡不同等级术师的利益？”
“任务执行中的分歧如何解决？”
都是你反复思考过的问题，你逐一回答。
“以前的管理过于僵化，之后的总监部更类似于大脑。除此以外，'窗'仍然掌握在总监部手中。也就是说，大脑和眼睛都还在总监部的掌控之中。”
“只要是人就会有利益分歧，这很正常。但如果有相对公平的制度，就能够在共存和相容的基础上逐步达到合理的秩序。”
“为此，相应的执行程序都已经启动。”
顿了一下，你说道：“咒术界是人类社会的一部分，应该遵从人类社会的法则，与生俱来的优势不应被理所当然地独占，应该有所回馈和承担。相应地，超出界限的付出也应该得到尊重和补偿。我是这么认为的。”
一阵安静。
“总监部没有问题了，提请五条大人和禅院大人。”
禅院直毗人抱着双臂，冷哼一声，直接略过。
“那我问一个好了。”
此情此景下，五条悟的声音未免有些轻佻，但这份轻佻不及他问出的问题：“目前特级咒术师一共就四个。啊，如果不算叛逃和旷工的话，只有两个，而且都来自五条家。五条夫人这是打算拖家带口实现改革理想吗？”
……悟，故意的吧。
你简直要在众目睽睽下烧起来，内心深处却涌出隐秘的快乐，嘴角翘了翘：“这是内部问题，家主大人安排就好。”
在先前的说明中，你称呼禅院直毗人为“直毗人大人”，这里却叫五条悟为“家主大人”，区别不言而喻。加上五条悟不怀好意的问题和你毫不避讳的回答——
你们根本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情。
高台上一阵骚动，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安静，”冰冷的机器音把控着会议的节奏，“那么，如无异议，会议的第一阶段到此结束。接下来进行第二项。”
在万众瞩目的寂静中，五条悟双手插兜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站到你面前。
你起身，与悟对视。
气氛相当压抑和严肃，但不知怎么地，你却忽然想到几个小时前悟还在厨房里给你做乌冬面，以及你们一起拼了几小时，直到太阳升起，才拼了几块的拼图，差点笑场。
“那么，接下来由我代表御三家宣布任命——”五条悟用着与此刻氛围完全不符的慵懒腔调，“咒术总监部第十四任总监，由特级咒术师，五条雪奈担任。”
他向你伸出手。你们握了一握。
“真是恭喜了，雪奈总监。还是——”五条悟压了压声线，“该叫你五条夫人？”
“唔，分场合吧。”你眨了眨眼。
想要抽回时，手腕被强势的力道扯得往前一带。
“满意吗？”五条悟目光灼灼，充满侵略性地描摹你的脸庞。
你的心提到嗓子眼，半是警告半是恳求：“悟，放开。”
你毫不怀疑悟做得出在这里亲你的事情。
其实你还好啦，就是很担心几位年纪比较大的高层会当场气死过去。
五条悟无声地一哂，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第48章
“我说, 最后那个握手，未免也握得太久了，你们。”
会议结束,咒术界的精英们起身离开,五条悟和你则留在原地,还有些公事需要交接和处理,同时接受众人的祝贺。
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 最后来到你们面前的是同样参加了会议的七海和硝子。
硝子一走到跟前就忍不住吐槽你们最后的握手，一脸“让人没眼看”的表情, 只不过她的眼神不住地往五条悟身上瞟，很明显她清楚罪魁祸首是谁。
“不过, 不管怎样, 恭喜雪奈, ”硝子说，“完全是实至名归，绝对不是因为某人的关系。”
五条悟笑眯眯道：“哎呀，我也这么觉得。毕竟雪奈酱真的很努力嘛。”
“恭喜学姐。”七海也真心实意地祝贺你。
你分别谢过。
“话说, 晚上要庆祝一下吗？”硝子提议道, “最近有在学调酒, 算是小有收获, 可以去我那里，给你们露一手。”
五条悟说：“庆祝可以, 喝酒算了。”
“你不能喝，不代表雪奈不能喝啊。”
“她也不喝。”
硝子翻了半个白眼，放弃和五条悟沟通,看着你打趣道：“这算什么？新总监和御三家的第一次意见分歧？雪奈总监怎么说？”
“是啊，雪奈总监怎么说。”五条悟抱臂而立,手指在手臂上敲了敲，好整以暇地等着你。
你：“……”
硝子就算了，悟凑什么热闹啊。
“我……暂时不喝了，”你不太好意思地说，“那个，硝子，其实正好有事想麻烦你来着。”
硝子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电光石火间领悟了什么，冷淡的厌世脸溢出一丝震惊：“不会吧？”
你害羞地望着她。
硝子完全明白了，语气格外复杂：“还真是我想的那样啊。”
五条悟先不爽了：“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被某人当了情绪垃圾桶，结果某人转头就把自己的话抛到脑后，以至于垃圾桶现在非常、非常不爽的反应。”
五条悟：“……”
你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垃圾桶？”
“没什么。”
“不用在意。”
五条悟和硝子异口同声。
见他们讳莫如深，你心中狐疑，但也不再多问，向硝子说出意图：“总之就是这样，不过还不是很确定，所以……”
“明白了，没问题，”硝子一口答应，顿了顿道，“不过，既然是雪奈你这么说，那多半是真的了。”
“那么今晚的庆祝就作罢吧，学姐身体要紧，而且之后一定有很多事要忙，”七海古井无波的嗓音充满了真诚和暖意，“恭喜了，学姐。”
五条悟拉起眼罩，不满道：“喂，一个个的怎么回事，这种事一个人能办到吗？不用恭喜一下另外一名出力的当事人？”
七海恢复面瘫脸：“把别人当做垃圾桶造成心理阴影，又擅自反悔成为人生赢家的人，不值得我的恭喜。”
五条悟刷地拉下眼罩：“好了，你可以走了，娜娜明。”
……所以垃圾桶到底是什么？
你疑惑地看向悟，五条悟避过你的视线，嘟囔了句“金融行业的前后辈制度太糟糕了吧”之类的抱怨。
硝子噗嗤一笑。
之后你和总监部的人交代了一声，便跟悟和硝子一起回到久违的东京高专。这里的医疗设施与一所顶尖综合医院相当，只不过医生只有硝子一个。
一番检查后，硝子叹了口气。
你从检查床上坐起来，心底有一丝丝紧张：“结果怎么样，硝子？”
硝子把你满心满眼的期待尽收眼底，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是希望我说有还是没有？”
“当然是有啊，”你想也不想地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心情迅速沮丧起来，“难道没有吗？我感觉错了？”
硝子看起来更加恨铁不成钢了。
“那也是那家伙不行吧！”
“才不是！”
硝子：“……”
你：“……”
硝子扶额：完全不想知道这种事情。
你双手按着红红的脸，说不出话。
硝子冷静了一秒，决定等会就把某人在通讯录里的名字从“幸运人渣”改为“人渣”。
“好啦，恭喜你们，”硝子摇着头笑笑，“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恭喜。”
你的呼吸都放轻了几秒。
虽然早有预感，但听见硝子这么说，喜悦如同温泉底部的气泡，咕嘟咕嘟涌上来，涨满了胸腔。
“不过干嘛挑这种时候啊？”硝子捏捏你的脸蛋，“虽然咒术师的体质比普通人好很多，咒术界也不能完全等同于普通职场，但精力体力什么的，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哦？”
你鼓了鼓脸。
这些你都想过，但你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悟的小孩！是你和悟的小孩耶！
小白毛！正太悟！你在五条本家见到过悟小时候的照片，小小一只太可爱了，根本抵抗不了一点！
何况，有了小孩就意味着你们之间有了血缘加持，缔结了更深的羁绊。
你真的，太开心了。
硝子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完全没当回事，认命道：“嘛，嘛，随便你俩吧。现在你们一个是御三家家主，一个是咒术总监，我区区一个校医就不操心两位大人物了。”
“结束了吗？”五条悟在这时推门而入。
“真是的，夜蛾校长非要这时候把我叫过去，知不知道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刻啊。”
他嘴上抱怨着，向屋里走了几步，目光却很安静地落在你的身上。
你转头和他的视线相接。
只对视了一秒，他什么也没问，你也什么都没说，彼此之间就传达了心意。
“是吗，”五条悟平淡地应了声，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那以后要麻烦硝子了。”
你跳下床，飞扑进悟的怀里。
硝子悄没声息地出去了，还贴心地带上门，把她的检查室留给你们。
“悟！”你环着悟的腰，快乐地叫了一声。
五条悟双手收在制服口袋里，没有马上抱住你，只是低下头：“这么高兴吗？”
“嗯！”
五条悟依然没有明显的情绪反应，也没有伸出手。
你的喜悦微微冷却，有点委屈：“悟怎么这么冷静？”
“之前每天射进去那么多，迟早的事吧，”五条悟面不改色地说出虎狼之词，“况且昨晚不就差不多确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嗯，所以开始准备吧。”
准备？你的眼底浮起一丝困惑：“什么准备？”
不是等着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吗？
五条悟绷紧的面容裂开了一瞬：“算了。”他伸出手，揉揉你的脑袋，然后如你所愿地搂住了你。
从检查室出来，你的眼角和嘴唇都红红的，眼底水润润。硝子剜了眼跟在你身后的五条悟，眼神像是在看禽兽。
有了新总监的总监部还有一堆事，你很快返回了新宿。
下午实训课结束，五条悟完成身为高专教师的本职工作（指给亲爱的学生们留下心理阴影）之后，独自坐在操场边上。制服外套搁在一边。
夕阳在远处的群山中下沉。
硝子咬着从自动贩卖机买的棒棒糖，走到他身旁坐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请。”
“不想面对老婆怀孕这一事实，下班之后故意拖延不回家，企图逃避家庭责任的渣男。”
“硝子，我现在心情不太好，说话小心点喔。”
“啧，这不是更像了么。老婆怀孕心情还不好，难道不是你的？”
“真的会揍人啊。只是很认真地在反思而已。”
“真稀奇，你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美德。反思什么？”
“反思自己会不会太迁就雪奈酱了。怎么一不留神她就成了五条家主夫人，咒术总监和最强小孩的生母啊。可怕，这不是完全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吗？”
硝子这次没有吐槽，只是脸上每个五官都皱成了一个振聋发聩的问号。
“你这个反问未免太大声了吧！”
“只是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错觉？”硝子一针见血地指出，“有哪一次是你拿捏住了雪奈的吗？从她还是禅院直哉未婚妻的时候开始。”
“……”
“没猜错的话，求婚是你主动提的，总监是你亲口任命的，至于小孩——你总不至于没品到说是雪奈强迫你的吧？”
“你赢了，”五条悟拎起制服外套站起来，“我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以五条悟的词穷而告终。
“原本是突然想起来还没和你说恭喜的——”硝子懒懒地问，“所以，我到底还要不要说？别扭的准爸爸。”
“谢谢，收下了。”五条悟向着高专大门的方向迈开脚步。
“姑且确认一下，你现在是回家吧？”硝子在身后问道。
“不——”五条悟冷着脸，“去超市买晚饭要用的食材。”
“噗。”
硝子愉快地扬起声音：“做得不错。要照顾好雪奈啊。”
五条悟背对着同期挥了挥手。
不过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对了，还有一个重要问题。”
哦？表情相当严肃呢。
硝子严阵以待：“你说说看。”
五条悟沉声问：“怀孕多久以后能做？”
“………………”
“大部分资料都说是三个月，没问题吧？”
“都不能，”硝子微笑着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你给我忍着。”
***
宣布废止旧条约，颁布新条约，和高层逐一谈话，审定新部门的人事名单，以新总监的名义向御三家家主和两所高专校长致函，等等，繁琐但必要。处理完这一切工作，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你揉揉酸痛的肩膀，迫不及待地用术式回到家。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你扫了一眼，为食材的高端和烹饪的精致程度震撼。
“回来了？吃饭吧。”五条悟拉开椅子，牵着你的手坐下。
你有点懵地吃光了。
饭后，五条悟一言不发地主动承担了收拾厨房的家务——虽然以前大部分时候也是如此，但嘴上多少要数落你几句，或者押着你一起，哪怕你只是站在一边递递碗。
但这次，他甚至提也没提让你洗碗这件事。
趁着这个功夫，你花了点时间跟小惠相处，和他说了他马上要当哥哥了这件事。
说完紧张地观察着小惠的神情。其实你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虽然之前小惠表现得很积极，但那时候都是空头支票，现在不同，是真的要来了！传说中的弟弟或者妹妹！
毕竟小惠的身份和心思都蛮敏感的，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面对养父母的亲生小孩，关注他的心理状态是十分有必要的。
伏黑惠听完，酷酷的小脸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珠闪了一闪，平静地一点头：“知道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一呆：“什么准备？”你都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呢。
伏黑惠拉开床头的小柜子，递给你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握紧小拳头：“我会努力的。”
你：“……”
无比惭愧地从小惠房间里出来，你冲进你和悟的卧室：“悟！我跟你说……”
接着你看见，你的丈夫正无比贤惠地撤下床上的薄被，换上了秋冬用的厚床单和厚软被。
你呆呆地站在门口。
他走过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你艰难地摇了摇头。
“还是有什么感觉？”大手覆上你的小腹。
不到两个月能有什么感觉。你指着自己的鼻尖，懵懵地说：“我这是……登基了吗？”
然后将小惠制定的“家务计划”和“兄长清单”说了出来。
“算他懂事，养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了。不知雪奈陛下还满意吗？”
你眨了眨眼，被这个称呼逗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悟：“那悟就是我的皇后了？”
五条悟接受良好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那么现在臣妾该侍寝了。”
“诶？”
半小时后。
“呜……”
你全身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眼角和鼻尖都红红的，额头冒着细汗。
被子底下，早就湿透了。
抗议！抗议！这是侍寝吗？这根本就是以下犯上吧！
最过分的是，明明都到了这种程度，但又不来真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相比你的羞窘和狼狈，五条悟全身衣服都还好好地穿着，排扣式的睡衣连一颗扣子都没有解开，更别提出汗了，与你形成鲜明对比。
“想要吗？”他坐在床边，替你理了理贴在额头上的湿发。
你气鼓鼓地瞪着他。
“……想。”可惜发出的声音出卖了你。
“可是硝子说怀孕期间不能做诶。”五条悟冷酷地宣判。
什么？你难以接受地睁大眼睛：“骗人的吧！还有快一年呢。”
饶是五条悟也无语了片刻：“意外得坦诚啊雪奈酱，在这种事情上。”
转瞬想到你可是说出过“被悟弄坏也可以”这样的犯规之言，倒也不足为奇。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挑开你的睡裙。这一次，带着温度的手掌直接覆上你的肌肤，温柔地抚摸着你孕育生命的小腹，沉思道：“欲望变强烈了吗？孕初期激素水平不稳定，的确有可能这样。”
你泪汪汪地赞同：“所以都是它的错。”
“哎呀，好坏的妈妈，我们的宝宝还没出生就要被迫帮妈妈做坏事了？”
你被“我们的宝宝”这几个字取悦了，软糯地反驳：“明明是因为它做不了坏事。”
五条悟轻轻一弹你的额头：“忍着，至少要三个月之后。”
你乖乖点头，问：“悟怎么懂这么多？”
五条悟看起来不太想说。
你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斜睨你一眼，警告道：“不要撒娇。”
顿了一顿，才说：“最基础的注意事项而已，第一次之后稍微留心了一下。还有很多，之后慢慢告诉你。”
你听得怔住，喃喃自语：“原来悟准备了这么多。那我岂不是完全不合格了。”
“总算发现了啊。”
“呜，对不起……我之后会学的，一定做一个好妈妈。”
五条悟看了你一会，伸手抹掉你眼角浸出的泪水：“变得爱哭也是激素水平变动的标志之一。”
“这、这样吗？呜呜……”于是你放肆地哭了出来，反正你已经打定主意让没法说话的胎儿背锅了。
等你哭得差不多了，五条悟收回手臂：“哭完了？那睡觉吧。”说完站了起来。
你愣了愣：“悟去哪？”
“啊，这几个月打算回之前的房间睡。”五条悟用平淡的口吻丢下一记重磅。
你：！ ！ ！
是人话吗……
“不然，雪奈酱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五条悟自上而下地俯视你，“我可是在早上开会的时候，就想把雪奈酱给扒光了啊。”
“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你不停地蹭过来，一会忍不住怎么办？”
“刚说了要做一个好妈妈，连这一点忍耐都做不到，可不行啊。”
好、好羞愧……
可是……
“但是我相信悟，”你的眼神充满了信任，“悟可以的。”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绷紧脸：“不行。”
你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今天绝不会再迁就你”的坚决。
但，为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啊！
你委屈地咬住下唇，卷吧卷吧被子，接受了从今天开始一个人睡的事实。
半夜，快把天花板盯出洞来的五条悟，忽然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来到你的房间外。
结果发现你睡得无比香甜，整个人陷进他刚才换好的被子里。脸颊都睡成了淡淡的粉色——他用自己的眼睛发誓。
而平时他躺的位置被枕头代替，枕头则被你紧紧地抱在怀里。
五条悟差点掰断了门把。
同一时刻，正快乐熬夜的硝子接到了今日荣升准爸爸的同期的line消息：
幸运人渣：三个月太久了，一个月就行了吧。冷笑.jpg
硝子：谢谢你提醒我忘了把你的备注名改掉。人渣。
人渣：上一秒还说没有我睡不着，转头就睡得像死猪。有没有一点警惕心啊！ ？
硝子：孕妇嗜睡是常识。而且你为什么没睡在一起？
对方一秒下线了。
第49章
咒术论坛—八卦板块—【 HOT 】理性讨论,某人到底怎么做到的？
300L
家人们，多少有点吓人了。
总监部史上第一位女总监……
我是活在NHK的日剧里吗？
301L
你不是。
但我理解你的心情，整个咒术界估计都还缓不过来吧。
302L
其实这两年大家已经默认是她了, 但还是太突然了。
主持说会议还有第二阶段的时候我都懵了, 没想到直接宣布新总监！
303L
最好笑的是由五条悟宣布。
他们夫妻是怎么忍住不笑场的！
304L
早就一个被窝里商量好了吧。
说不定已经练过无数次了。
305L
那个握手也是练过的吗？
握成那样, 我以为他们要直接在那里do了呢。
306L
笑死。原来大家都是这样的感觉。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满脑子黄色废料。
307L
讲真, 今天这个握手比他们结婚那天还好磕。
曾经是以吾之姓冠汝之名,如今并肩站在权力之巅，你（不得不）为我加冕。
咱就是说氛围感拉爆。
好磕死了。
308L
因为结婚那天某人完全是五条悟的附庸嘛。
那天所有风头都被五条悟继任家主夺走了, 类似于政治猛料之余的一点镶边八卦，无人在意。
看看这个帖子200L之前的讨论,大家提到某人时的态度挺明显的。
人类真是现实的生物啊。
309L
你看到的是握手。
看不到的是信任和猜忌的天平, 是步步为营的四年, 是不断膨胀的野心。
我爱你，但我更爱你给我的地位和权力。
我选择了你，但你做得太好了，太多了, 我无法再信任你。
310L
啊啊啊就是这个味！我磕爆！
311L
讲道理, 某人的地位和权力不是五条悟给的吧……
312L
不全是, 但没有还真不行。
没有五条这个姓氏,某人就算进入总监部，改革也不会这么顺利。
而且你们不能因为今天宣布任命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就忘了咒术总监其实是需要御三家共同决定的啊！
某人家族和加茂家的纠葛先不说，禅院家首先死都不会同意的吧。
五条夫人这个头衔自带金身啦。
313L
这题我会。
五条夫人的头衔也是某人凭本事拿到的！
314L
那确实，怎么不是呢。
还有谁能从惨遭抛弃的前禅院家未婚妻,摇身一变无缝衔接成为五条家的家主夫人。
再想想五条家和禅院家的关系，就问还有谁。
315L
好家伙, 如果是这个解题思路，那我没话讲了。
316L
说到禅院，今天会上禅院直毗人的脸色可太难看了。
一定肠子都悔青了吧。
317L
看他一句话都懒得说就知道了。
318L
他还能说什么，肯出席都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不要的儿媳妇转眼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以及死对头家族的家主夫人。
祖传术式的继承人还成了人家夫妻的养子，伏黑惠一口一个“妈妈”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换做是我，根本没脸再待在这个位置上，直接退位让贤得了。
319L
能怪谁？
放走夏油杰对御三家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闭着眼都能猜到禅院家的打算。
肯定是因为当年伏黑惠觉醒了祖传术式，觉得某人没用了呗，又是个有污点的女人，不要就不要了。
没想到剧情一路狂飙。
320L
如果某人再生下六眼继承人，怕是连家族神社都不敢踏进去了（幸灾乐祸）。
禅院先祖不得气活了。
321L
八卦一个，禅院直哉今天参会了吗？
想知道他什么反应2333
322L
楼上好坏啊，看热闹不嫌事大。
加我一个。
323L
你们真的太坏了。
加我一个。
324L
加我一个。
蹲个现场repo。
325L
我来repo吧。
参会了，我的位置离他不远。
不过要让楼上几位失望了，他表现得很正常，至少脸色比自己的家主爹要好。
而且一结束就立刻走了，没有发生大家期待的修罗场。
326L
懂了，平静的疯感。
327L
噗。
Nice总结。
328L
怎么就不能是真的看开了……
329L
看开？他？
这几年禅院直哉的八卦你是一点没听过啊。
330L
诶？什么八卦？
331L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据说他不碰女人了。
332L
……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333L
一口水喷在屏幕上。
什么东西？说的是日语？
334L
我请问这个料是怎么来的，躺在禅院直哉卧室床底下得来的吗？
335L
倒也不用那么神话御三家，大家族里全是人，人的鼻子下面长着嘴，流言就是这么产生的。
336L
不是，这是他自己说的啊。
【 HOT禅院直哉这是什么意思？他还对某人念念不忘？ 】
↑指路帖。当时论坛里火了好一阵子。
337L
有没有科代表。
338L
就是前年的新年宴会上，禅院直哉狠狠踹翻了一个试图勾引他的侍女，然后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我还没那么不挑”。
没那么不挑！他说他还没那么不挑！
笑到打鸣。
339L
因为过于ooc以至于不像演的。
340L
单凭这个就认为他从此不碰女人了吗？
我不信。
说不定只是那个侍女没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341L
自己动手点进去看看帖子行不行，里面还有挺多现身说法的。
不过信不信就随便了。
342L
能做出主动勾引这种事，多少对自己的长相有自知之明吧。
虽然完全搞不懂怎么会有人想不通去勾引禅院直哉（这是真不挑啊），你要是喜欢金发我力荐七海建人，还不是染的。
啊扯远了。总之我觉得挺可信的。
不然禅院直哉早该有一打庶子了（打出这个词的时候我感觉现代文明远离了我）。
343L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某人对异性的吸引力是不是有点……
听说今天原本* 夏油杰要来的，毕竟合作协议都签了。
到底是在榜通缉犯，总监部实在拉不下脸，只让对方派了代表过来。
344L
很担心夏油杰回去就把合作协议撕了。
我签这个协议是为了什么，懂不懂啊！
345L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合作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大家都懂。
346L
你别说，有的事情总监部不好出面，就得靠这种灰色组织才行。
347L
特别是和那些对咒术界一知半解又趾高气昂的富豪阶级打交道，盘星教简直太好用了。
又会忽悠又能敛财，没有丝毫顾忌。而且你不能说它任务没完成2333
348L
这是不是侧面说明某人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349L
不然呢？
她要是一朵表里如一的小白花，咱们在这里讨论什么，能盖这么多层楼吗。
350L
回想起来，虽然某人长了一张柔弱无辜的脸，但干的每件事，桩桩件件都够死一遍了。
放走星浆体，天逆鉾大概率被她私藏或者当做投名状送给五条家了（那时候五条悟都没打算娶她吧！）包庇夏油杰，修订一百多年没人敢动的条约，为了改革不惜找上通缉犯所在的组织。
好强，各种意义上。
351L
不说还不觉得，看完这个总结，只能说她和五条悟不愧是夫妻。
虽然表现方式不一样，但本质上都是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并且不在乎别人眼光的类型。
352L
她要是在意别人眼光，当初就该忍着被退婚的屈辱，委屈求全先怀上禅院直哉的孩子，生下十种影法术再风光大嫁回到禅院家。
↑拿这种剧本。
353L
那算什么风光大嫁……算了吧，太憋屈了。
哪有现在爽。
354L
这么一想，从她还是禅院家未婚妻的时候敢入读东京高专，就能看出来她是什么人了。
精神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355L
不会那么早就想好要利用五条悟了吧。
356L
他们俩算互相利用，锁死。
357L
赌一个当时五条悟肯定很讨厌她。
356L暂时戒烟中？
都说了是喜欢了。
357L
诶？这个id ，楼上是以前的烟酒不忌君吗？
358L暂时戒烟中
是我。
359L
怎么戒烟了？
360L
好朋友怀孕了，身上尽量不要有烟味吧。
361L
哦哦，恭喜。
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喜欢论啊，想不到烟酒不忌君是纯爱党。
362L暂时戒烟中
我不是，五条悟那家伙是。
363L
…………
364L
烟酒不忌君每次出现都会发表一番令人耳目一新的言论……
365L
是我知道的那个纯爱吗？
366L 暂时戒烟中
还有别的意思？
367L
呃不，只是我记得烟酒不忌君你是他俩的cp粉吧？
虽然纯爱也是一种萌点啦，但你不觉得放在他们身上，反而不好磕了吗？
张力全无啊！
368L 暂时戒烟中
怎么说？
369L
家主夫人，咒术总监，这两个身份都离不开五条悟的支持。
他们要是纯爱，一个愿给一个全收，五条悟是什么品级的大冤种啊！
370L
我记得之前说某人的野心里还有一个身份，是什么来着？
371L
六眼生母。
372L
呃，这个没有五条悟支持还真不行。
373L 暂时戒烟中
@369L 两个笨蛋罢了。
@372L 支持过头了！
（折叠）
500L
这个帖子怎么又被顶上来了？
501L
没想到这么快。
楼里要热闹6个月咯。
502L
什么东西？
503L
还有人不知道？
某人怀孕了。
504L
【引用40L，如果真的生下第二个六眼，五条家和某人岂不是无敌了。 】
【引用50L ，我都不敢想禅院家和加茂家会疯成什么样。 】
【引用320L，如果某人再生下六眼继承人，怕是连家族神社都不敢踏进去了（幸灾乐祸）。 】
禅院家现在是不是在疯狂做法，祈祷五条家不要诞生第二个六眼23333
看乐子不嫌事大，某人快生一个六眼给他们看看！
505L
什么？ ！
某人怀孕了？
怎么做到的！
506L
……那你要问五条悟。
507L
不是不是，我是说，可她今天还在执行特级任务啊！
508L
她一直都在执行任务吧。
只能说特级咒术师的身体素质比较好。
509L
太强了，这就是特级吗。
510L
还有6个月？也就是说才怀了3个月左右。
那是还小，难怪一点都看不出来。
所以你们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五条家好像没有公开消息吧。
511L
总有蛛丝马迹啦。
比如她几乎不怎么喝咖啡了，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虽然任务照出但加班频率相比以前还是降低了不少的。
那时候就有人在猜了。
确认的话，是之前有人去家入医生那里治疗，刚好碰到她检查完出来。
寒暄了几句，她自己说的。然后就这么传开了。
估计也没想要瞒吧。
512L
这种事本来也瞒不住啊。
大家迟早会知道啦。
513L
我的关注点是，3个多月那不是才出孕早期吗？
疲劳呢？嗜睡呢？呕吐呢？
怎么一个孕期反应都没见到！
514L
不仅没有，而且精神奕奕，气色比我好多了。
感觉能打10个我。
515L
到底是御三家啦，人家的秘方多着呢。
516L
等等，这个月份的话，岂不是宣布担任总监的时候就怀上了？
这对夫妻是要扎死禅院家的心吗。
（爱看，再多来点）
517L
怀上但不一定知道嘛。
518L
不，我倾向于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
这样的话，那个握手就更好磕了。
519L
哦哦哦！是的！
【你想要的都给你了，满意了吗？ 】
【既然给我，就是我的了，旦那桑~】
【那可不行，迟早有一天要还回来啊，太太。 】
尖锐爆鸣！
520L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文学虽迟但到。
所以呢，用什么还？
□□吗？
521L
陷入沉默。
这个，一时不知道是谁还给谁。
522L
之前楼里不是还有人说契约婚姻不用做到这一步吗？
笑的。
这俩握个手的性张力都能把会议室给震塌了。
都是特级，年轻气盛身体又好，我猜他们一定玩得很花。
523L
【引用235L 阴谋论一下，会不会是因为某人如果坐稳总监部，再生下六眼，权力就太大了，对于五条家来说很危险？ ……所以五条悟故意不让她怀孕？ 】
歪个楼， 235L这位仁兄还在吗？想采访一下你什么想法。
524L
以后要引用打脸内容之前能不能先发个预警。
害我莫名其妙笑一下。
525L
我是235L，我的想法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呵。
526L
早说了，娶回去不是当摆设的。
有些人是对男人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算他是五条悟。
527L
其实现在才生已经算很迟了。
如果嫁进禅院家可能一年一个。
528L
大概还是经过了一番博弈吧。
529L
定义“博弈”。
530L
床上还是床下？
5301L
要开车了吗？
我先准备一下。
532L
你们在激动什么……
我意思是挑这个时机怀孕是经过了博弈的。
某人的呼声太高，五条家没办法安排傀儡，这么一想，让她在时候怀孕真是一步妙棋啊！
533L
诶？
有道理诶!
新总监当了没几个月就要休假，工作总要有人代班，在这期间操作不是易如反掌。
534L
那不是大大失策吗？
我看她根本不用休息。
535L
生产的时候总要休息几天吧。
就算不需要，也可以强迫她休息。
536L
好的，现在大家收看的是《大奥·咒术篇》。
537L
前面留言的都是男人吧？
虽说怀孕是两个人的事，但最终要不要留下孩子，只有女人才能决定啊。
要是真心不想生，方法有很多。
538L
那不是更说明她野野心勃勃了吗？
即便知道可能被架空，还是坚持要生。
看出来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了。
539L
目前看来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540L
有没有可能，她怀的根本不是六眼。
不是说孕育六眼的负担会很重吗？
541L
这个只有五条家知道了。
毕竟从没出现过抛头露面的家主夫人。
542L
一边上班一边摸鱼爬楼，感觉自己快精分了。
我觉得某人看起来挺开心的呀，就是那种正常人快要做妈妈的开心。
这是可以说的吗……
544L
五条悟看起来也挺开心的。
好几次在总监部大楼外遇见他来接某人下班，感觉他身边像开了一圈小花似的，反差萌好可爱。
两个人手牵手讨论晚上吃什么的样子也好甜。
明明就是正常夫妻啊！是我太单纯了吗……
545L
我有一次下班走在他们后面，听见五条悟问某人今晚想吃什么，某人报了一串很高级的菜。
五条悟很无奈地说你是不是把我当特级厨师了，而且家里没这么多食材。
某人问那家里有什么，先料理有的吧。
五条悟说那今晚只有先料理你了。
之后我和我朋友汇合，她问我你为什么一脸姨母笑。
我才反应过来我挂着那种笑容走了一路……
546L
我是遇到过他们一起逛母婴商店，买婴儿的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五条悟跟小孩子一样这个好可爱那个也想要（请想象一个190+的成年男人用JK语气撒娇）。
某人一开始还有点理智，到后面也绷不住了，买买买！
拜托这些东西五条家不会准备吗？哪里用得着他们自己买啦！完全就是一对期待孩子降生的准父母啊！
这要是装的，那也太沉浸式演戏了吧！
547L
是不是演戏不知道，这俩的cp粉越来越多我是看出来了……
（折叠）
600L
前面说五条悟和某人是正常夫妻的，有没有参加今晚的新年宴会？
601L
但凡参加，都该清醒了吧。
602L
全程冷脸无交流。
某人甚至和禅院直哉还说了两句话呢。
603L
而且某人穿的居然是总监套装，不是印有五条家家纹的和服。
公开场合这么搞，连装都不装了。
什么意思，是准备离婚了吗？
604L
讲道理，不穿和服是因为怀孕吧，带子很紧啊，好歹是孕中期了。
605L
大家族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不会？哪能真的勒到。
而且肚子看起来也没有很大，凭她的身体素质，一件衣服能有什么影响。
分明就是态度问题。
606L
赞同。
所以离婚了孩子归谁？
607L
这个问题，不是认真的吧？
就算不是六眼，御三家也没可能让自己的血脉外流。
这个某人是真抢不过。
608L
是因为羞辱加茂家的事吗？
609L
啊？羞辱加茂家？
什么情况？
610L
今年的新年宴会不是在京都吗，由加茂家负责承办。
谁不知道加茂家主病了几年了，连之前总监部宣布新条约和新总监这么重要的会议都没能出席，探望也一律回绝，估计是真的病得很严重，肯定没办法亲自出面接待。
她在不送请帖的情况下擅自登门说要拜访，被拒绝之后硬闯了进去。
611L
我靠，硬闯！
真的？ ！
612L
还能是假的？
事实证明加茂家主是真的病得快死了。
她满意了……
613L
加茂家快气死了。
虽然这几年式微，但好歹是御三家啊。
某人这次真的做太过。
614L
理由呢？
615L
有看到说因为这是她当上总监以来第一次新年宴会，生气加茂家不给她面子。
616L
五条悟什么反应？
617L
宴会上那个表情，你说什么反应。
618L
虽然御三家内部斗争很激烈，但对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今天对加茂家如此，是不是有一天也可以不把五条家放在眼里？
619L
这个理由个人不太相信。
感觉不至于，她不像是这种人。
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620L
那就不知道了。
但几天前咱们论坛里有人发了一个偶遇的帖子。
指路→【银座吃饭偶遇某人一家，到底是谁在说他们是正常夫妻啊！ 】
621L
那天好像是伏黑惠的生日。楼主原本想要上前合影的，被五条悟的脸色吓到僵在原地。
621L
五条悟生起气来确实超吓人的。
所以这是散伙饭？
终于演不下去了吗？
622L
不清楚原因是什么，总之那时候他们之间就出问题了，新年宴会上的态度只是延续。
623L
没想到孩子还没生，这两人的关系就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
（折叠）
800L
弱弱顶一下帖，某人多久没出现了？
801L
四个月？快五个月了。
802L
孩子生了吗？
803L
没有消息，应该还没有吧。
804L
话说她都成那个样子了，还能顺利生出来吗……
805L
这个可以放心，五条家会想尽办法保住六眼的。
806L
呃，我说的顺利也包括母体。
807L
那就不好说了。
808L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809L
似乎就是从新年宴会之后不久，某人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中间她出来过一次，难以置信是同一个人。
太虚弱了，咒力也很微弱，就好像生命力都被吸走了一样。
我感觉我能打10个她……
810L
就是那次之后某人再也没公开露过面。
大概实在没办法支撑了。
811L
所以确实是故意在这时候让她怀孕的吧。
五条悟肯定知道会有这种风险。
某人到底是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啊。
812L
这几个月总监部被五条悟一手把持，今天正式公布了，由五条悟暂代其职。
还有人觉得他们是纯爱吗？
813L
真是令人唏嘘啊。
814L
话说，烟酒不忌君好久没出现了，磕的cp惨烈be，我理解你的心情。
摸摸，别太难过。
815L
讨论了这么多楼，四年多的时间，一步步看她走到这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816L
喂，别说得好像某人已经死了一样。
不管她本人有多大的野心，上层的争斗与我无关，至少她做的事让咒术界大部分人都过得更好了。
我还是希望她能安好的。
817L
我也。
不管怎样，希望她安好吧。
（折叠）
900L
第900楼，恭迎新六眼！
901L
我到现在都有点回不过神。
生了……居然真的生了一个六眼！
见证历史！
902L
这等历史性时刻也是被我赶上了。
原来老人说的六眼降生的那一刻自然就会知道，是这个意思。
根本不需要广而告之，空气里无处不在的咒力会告诉你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903L
一出生，不对，还没出生就万众瞩目，一出生立刻改变世界平衡。
这就是主角待遇吗？
904L
五条家这一代的运气可真好啊。
话说某人怎么样了？
905L
希望还活着……
906L
五条家没发消息，应该没有大事吧。
907L
定义“没有大事”。
只要没死都不是大事是吧。
至少要能正常地公开露面吧？
908L
看到说有可能是因为世界难以承受同时出现2个六眼，所以母体的负担才会那么重。
只要孩子脱离母体，应该就没事了吧。
话说五条悟还有可能把总监权还回去吗？
908L
那你就是想太多了。
909L
总算连上网了，第一时间来论坛！
终于生了啊！太不容易了！
喜极而泣呜呜呜。
910L
有的人怎么比五条悟还激动……
911L
你又知道五条悟不激动了。
五条家未来150年可以在咒术界横着走了，把另外两家按在地上碾压，爽死了。
换我我也激动。
912L
五条悟就不能单纯地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而激动吗……
913L
啧，有的人还没放弃磕cp啊。
914L
无论如何，不管之前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一次，某人又赌赢了。
（折叠）
1000L
家人们，我现在是彻底看不懂了。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好像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1001L
今天热闹太多，怕有人错过，我给大家总结一下。
上午，总监部宣布某人恢复原职。
下午，两人一同出席加茂家主的葬礼。
晚上，五条家宣布两人离婚。
离婚前还要抽空出席公开活动，谁看了不说一声会玩。
1002L
很明显啊，结婚是契约，离婚也是契约。
把总监权力还回去就是给她的奖励。
1003L
你看到的是一场葬礼。
看不到的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博弈落下帷幕，是一次互相利用的婚姻走向终点。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所以不再需要你了。
我已经没有能够给的，所以无法再回应了。
这两人选择在葬礼上以夫妻身份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很难不说是故意的。
1003L
好家伙，这诗写的。
前后呼应，be美学狠狠拿捏了。
总之这算是官宣be了吧。
还有人磕他俩吗？
1004L 烟酒不忌
离婚也不错。
某人好好反省一下吧。
1005L
哇！看看把谁给炸出来了！
烟酒不忌君！好久不见！
消失这么久是去哪了？前阵子论坛里可热闹了，你错过太多了。
1006L 烟酒不忌
好朋友遇到点事，没心情。
1007L
怀孕的那个好朋友？
1008L
嗯。
1009L
哦哦，那现在应该生了吧。
算算是和六眼差不多时候出生诶，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同情。
1010L 烟酒不忌
哈哈，本人大概是无感吧。
1011L
烟酒不忌君居然说离婚也不错！
这是终于清醒了？
不过某人要反省什么虽然过程是曲折了点，但除了五条夫人这个身份，好歹其他实际利益都拿到手了，还是挺不错的。
1012L
嗯？
哦，不是，我说的某人是指的五条悟。
1013L
……
啊？
1014L
他怎么看都是最大赢家好不好。
1015L 烟酒不忌。
（折叠）
第50章
你在卧室的卫生间里待了快十分钟了。
你的丈夫还等在外面。今天是悟的生日, 你们要一起回五条本家。
但临出门前，你被一件小事难住了。
“怎么会这样……”你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拉紧内衣下缘,试图扣上扣子。
完、全、不、行！
虽然勉强能扣上, 但不一会你就感觉喘不上气。
“还没好吗？”五条悟敲了敲门, 在门外问道。
你慌张道：“马上好了, 稍等一下。”
门外安静下来。
你一咬牙。不管了,就这么扣上吧，坚持一天还是能做到的。
咔嚓。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你正艰难地反手扣着扣子,霎时浑身僵住。悟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五条悟扫了一眼，走上前, 非常自然地握住：“又变大了吗？”
你羞窘得手足无措：“好像是。”
五条悟用手掌感受了一下：“确实如此。胖了不少啊雪奈酱。”
你：“……”
自暴自弃地抓过悟的手, 把内衣塞进他手里：“悟帮我扣上好了。”
五条悟却三下五除二扒掉, 扔到一边：“穿不下就别穿了，等会去买。”
于是你眼睁睁看着你型号最大的一件内衣就这么报废在脏衣篓里。
“不穿内衣吗？会不会不太好，”你犹豫道，“要进神社参拜的, 感觉不太尊重。”
因为悟不许, 最近几次回本家你连和服都没再穿了, 现在连内衣都要省略了吗？
五条悟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除了我谁会知道？”
你撅了撅嘴：“还有我的羞耻心。”
要和很多人会面, 还要进行非常严肃的参拜仪式，尤其是面对神社里五条祖先们的牌位时, 会很心虚啊！
五条悟的手往下移，摸了摸你微微鼓起的小腹：“不如问问它的意见？”
你低下头，和悟一起安静地等了足足快有一分钟。
“它好像不准备发表意见。”你无辜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五条悟皱眉：“硝子不是说四个月之后会动吗？它为什么还不动。”
“能动不代表一定会动啦，”你戳了戳肚子, “大概因为是冬天？冬天就是懒懒的嘛。”
五条悟不说话。五条悟不高兴。
你知道悟超级期待这个的。自从硝子说一般妊娠15—16周之后就会有胎动，悟完全着迷了一样。好多次你晚上睡着之前和早上刚一醒来，都看到悟双手放在你的肚子上，一脸严肃地问你有没有感觉，生怕睡觉时错过了第一次。
而且反复叮嘱你，如果会动了一定要告诉他。
好可爱。
你搂住丈夫的脖子，安抚地亲了亲今天依然没能满足好奇心的猫猫：“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悟的。”
十二月初的东京其实还不太冷，但在五条悟的要求下，你被迫穿上了宽松柔软的保暖外套。而五条悟只穿了一件衬衫和立领风衣，英俊得如同杂志封面的男模。
有点气人。
渡边管家在门口迎接你们。每年这一天悟都很忙，其中大部分仪式都需要你陪同，但今年考虑到你的身体，参拜仪式结束后你就回到房间休息了。
渡边管家送来了暖呼呼的饭食。
你觉得一个人在房间里吃东西有点无聊，拉开房间后面的障子门，坐在缘侧的边沿，双腿自然地垂落，手中捧着一杯热牛奶，欣赏冬日的庭院。
池塘里水波沉沉，生机惨淡，只有大片水生藻类。但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粉雪连绵，幽香沁人。
你好喜欢，忍不住用术式隔空折了一枝，准备等会送给悟。
没想到从折断的树枝露出的缝隙里，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一眼认了出来，是悟的生父。
他刚好从那里路过，惊讶地望过来，随即向你行礼：“家主夫人。”
你刚要回礼，一阵冷风吹过。他看你的眼神染上微妙的不赞同。
你心虚道：“等会就进去了。”
他恭敬地说道：“请务必保重身体。”
“好、好的。”尽管对方的态度很恭敬，但因为对方的身份，你本能地表现出了面对的长辈时的自然反应。
目送他离开后，你把玩着手里的梅花，陷入思考。
之前，渡边管家听从悟的吩咐，先送你回房间休息。一路上他非常仔细地询问你的身体状况，你当时没多想，如实地逐一回答了。
现在想来，那些问题似乎有点过于细致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拉门的声响，五条悟的脚步逐渐靠近，在你身旁站定。
你仰起头：“悟，这次结束得好快。”
五条悟俯视着你，表情不太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身体的？”
你讨好地递上梅花：“送给悟。生日快乐。”
五条悟双手揣在羽织袖子里，没有接：“用这个就想打发我？”
你只好把梅花放到一边，撑着地面准备站起来，忽然动作一顿。
五条悟立刻伸出手扶住你，微微皱眉：“怎么了？”
你眼睛亮闪闪的：“动了！”
五条悟脸上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你心里偷笑。就在你以为他要像傻爸爸那样蹲下来将耳朵贴上你的腹部时，他忽然转身往外疾走。
你：？ ？ ？
什么情况？
“悟，做什么？”你连忙拉住悟的衣袖。
五条悟快速地问：“什么感觉？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满脸茫然：“没有。”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冷静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你。
你被羞愧击中：“对不起！刚刚是骗悟的，没有动。”
五条悟下颌绷紧，好一会才说：“不要开这种玩笑。”
反应不太对，气氛也很古怪。
结合先前的事情想了想，你不再犹豫：“悟，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悟定定地瞧了你片刻。
“现在才关心，未免太迟了。”牵起你的手往屋内走，甩上门，将冷风隔绝在外。
在暖桌前坐下，双脚严严实实地裹在被褥里，你知道了悟和五条家的人无比紧张的原因。
在五条悟之前，上一代六眼已经是近六百年前的事了，流传下来的资料里只笼统记载了一句孕育六眼的母体将承受比普通胎儿更多的负担，一般是从妊娠四个月胎儿会动开始，具体的表现却没有记录。
而悟母亲的例子虽然近在眼前，但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因为她是五条家的直系血脉，具有你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孩子是六眼，我之后会很辛苦？”
得知是这个原因，你松了口气。
五条悟被你的反应气到：“你是完全不当回事啊。”
你如实相告：“我刚才还以为，你们这么关心它是不是会动，是要把它提前剖出来做基因实验，实现六眼的量产，之类的。”
“……”
五条悟捏住你的脸：“少和惠看点漫威。”
顿了顿，他说：“总之，有任何不舒服，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点头说好，心中却闷闷的。
五条悟看了出来：“有什么问题？”
你拉过悟的手放到肚子上，认真地问：“我一直以为，悟是因为喜欢这个孩子才那么期待它第一次动的，结果并不是吗？”
五条悟看穿你的心思，淡淡道：“你别想那么多。”
你撇撇嘴。分明就是悟正在想不好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揣测你也那么想。
“所以，之前我让悟帮我，悟会那么生气，其实是因为担心我？”
“有用吗？已经这样了。”
“悟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你的饭还吃不吃？”
“悟，不要转移话题。”
这一次你把悟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眼眸温柔而专注，泛开笑容：“我的身体很好，悟也能感觉到吧。它很乖，所以更期待它一点，好吗？ ”
“我答应悟，一定会好好的。”你蹭了蹭悟的掌心。
“够了，”五条悟生硬地打断你，“这种像FLAG一样的话不要说。”
“唔，好吧。”有点难办，你心想。是留下心理阴影的敏感猫猫。
想了想，你翻开衣领，露出脖子上黑底金纹的御守：“还有这个，悟忘了吗？我一直有好好地戴着，和姐姐的手链一起。”
雪色的肌肤上，黑色御守和白色手链分别缠绕在不同的部位，如同两道锁链牢牢地锁住你。
“我说过，不会离开悟的，悟要对我有点信心嘛，”你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分别抵住悟的嘴角，向上顶出一个弧度，“爸爸快点笑一个啦，这么严肃要吓到宝宝啦。”
五条悟嘴角咧开但脸上并没有笑意，语带威胁：“那最好。它最好不要折腾。”
你：“……”
算了算了，就当是猫科动物的领地意识好了。
你慢慢地靠上悟的胸口，抱住了他。
让悟好好感受了一会你依在他怀里的真实触感，你轻轻一笑：“放心，悟是最重要的，谁也不能把我从悟的身边夺走。包括它。”
五条悟沉默良久，伸手回抱住你：“雪奈酱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那他可以更期待它一点。
***
你们在本家呆了一整个白天，傍晚时离开。
你有点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小惠，想着直接回家，五条悟却拉你去了商场：“先去买点东西。”
然后来到了内衣店。
在导购员的指导下买了几套符合尺寸的新内衣，无意中瞥见模特身上穿着的另一款，你心里动了动。
胡乱混在一起结了账。幸好悟没有认真看。
到家的时候都晚上了，和小惠道过晚安后，你又躲进了卧室的卫生间里。
拆开包装，一堆丝带从盒子里掉出来，你懵了。
带子也太多了吧！怎、怎么这么难穿！明明模特身上看起来挺简单的呀。还有这个尾巴，根本没可能塞进去啊！
你又急又紧张，一心只想着赶紧穿上，心无旁骛地钻研着，没注意到外面悟已经叫了你好几声。
“我进来了。”
门被拧开时你才回过神，吓得手一抖，圆圆的兔子尾巴掉在地上。
“……悟。”
四目相对，你的脸色瞬间爆红。
尾巴是没法戴了，其他部分也还没穿好，乱七八糟地缠在身上。
短暂地愕然过后，五条悟目光沉沉地落在你身上。
“我说雪奈酱在里面这么久是做什么，原来是在做坏事呀。”
他走上前，指间挑起一根带子：“刚刚买的？”
此时你全身都是漏洞，捂都不知道该捂哪里，干脆捂住悟的眼睛：“别* 看了，悟先去睡吧，我等会就脱了。”
五条悟拉下你的手，意味深长道：“是要脱，不过我的生日礼物，不应该由我来脱吗？”
确、确实是这么想的来着……
“怎么突然想到买这个？”
你咬了咬嘴唇：“悟太紧张了，想要悟放轻松一点。”
五条悟听了轻轻一笑：“这样。是个不错的方法，雪奈酱学坏了啊。”
“但不多。”
他拎起一条缎带，也不知是怎么绕的，三两下就从你的双腿之间穿过：“好可怜啊雪奈酱，虽然鼓起勇气买了这种东西，但好像不太会穿啊。这一条，应该是从这里绕过去吧？”
“这条也是。”
五条悟一边解说，灵巧的手指一边在你身上翻飞缠绕。
“悟、悟怎么这么会？之前也是……呜……”
“这种事还需要学吗？是男人诶。”
你晕乎乎地想，真、真的吗？
“嗯？雪奈酱在想什么？好像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你双手扶着悟的肩，肌肤颤栗，喉咙里溢出细碎的低吟。
最后，几条闪亮的缎带在你的身前交叉成一个松松的、漂亮的蝴蝶结。五条悟没有系紧，屈起食指敲了敲你圆鼓鼓的肚皮，声音带笑。
“嗯，还有赠品。”
你羞耻得快要冒烟了。
“不、不要说了——”你闭上眼睑，湿润的浓睫可怜可爱地颤抖着，“请尽情享用我吧，家主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