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了那本小说,昨天晚上不太可能,他们是同一时间睡的。
总不可能温呈礼半夜不睡,偷偷一个人看吧。他一定是今天上午公司里不忙,所以阅读了。
正好她来问,他正好可以利用。
祝从唯又将那本小说加回书架,他都看了,她肯定不能不看,免得到时候回怼都没有招。
【小说里怎么样,我可没看。】
【温先生这么了解,读了多久?】
祝从唯小小地阴阳怪气一番。
温呈礼知道她没看到那里,因为她没有那个时间,云淡风轻地回复:【不久,也就一遍。】
祝从唯转头问范竹,“范竹,后面除了泳池,还有别的比较刺激的吗?”
范竹嘻嘻笑,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那当然有啊,这本书最厉害的就是各种地点!”
“师姐,你突然问这个,不会是……你们家要是有泳池,那说不定可以复刻……”
祝从唯神色清冷,“我随便问问。”
范竹倒是想想歪,可师姐的容貌与神情不像是耽于美色沉于欢情的人,也不敢多想。
想想温先生也是看起来斯文尔雅,如果是在小说里,她会认为斯文败类do起来更疯。
但在现实里,她觉得大概两个人晚上都很温柔如水的那种。
得到她的答案,祝从唯反而越冷静了。
他看他的,她想她要,不想就不要,反正她在这方面一直是有主动权的。
好在对面的男人大部分时间还是正经。
温呈礼:【楼顶的泳池是露天,月初降温后已经关闭,如果你想游,只能在地下室。】
祝从唯:【我不会游。】
她从来没学过,应该是不会的,除非天赋异禀。
温呈礼:【很简单。】
温呈礼:【不过这个天气更适合泡温泉。】
就在不久前,沈经年与宋怀序他们都去了温泉度假村,还碰见过。
祝从唯倒从来没泡过温泉,和泳池比起来,这个地方的吸引力更大。
她提醒:【你家里没有。】
温呈礼无奈:【我家里也不是适合任何景观。】
可入住进来几个月,祝从唯觉得他家里什么都有,她下意识地就会想着园子里。
温呈礼退回主页面,打开群里。
他直接@宋怀序与沈经年,询问:【上次你们去的温泉馆如何?】
宋怀序:【妙。】
沈经年:【甚好。】
容羡:【那我们也去试试。】
宋怀序:【你的“们”是谁?】
必然不是温呈礼,因为他有老婆了,谁结婚了还会和兄弟一起去泡温泉?
沈经年:【我觉得,他可能到时没有“们”。】
十次约会邀请里,曲一曼会拒绝容羡八次。所以容羡通常以量取胜,每天问一次,攒多了也很可观。
容羡:【同为兄弟,能不能盼着点好的。】
沈经年:【所以我用的是可能,代表还有一定的概率能是“你们”,我还不够好?】
这群里四个人,容羡与他平时关系最好,所以他损他时还是会留有余地。
容羡无语,这是人话吗,这也算好?
群里四个人,现在变成三个人已婚,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的单身格格不入。
不过曲一曼的这部电影即将在下个月初杀青,她以前也爱泡温泉,应该不会拒绝他。
温呈礼得到一个答案后便放心,向祝从唯发出邀请:【奶奶现在在家里,周末你应当有空了。】
比起单调的泳池,温泉更合他心意。
祝从唯收到他的消息,不由得对温泉抱有期待,要是奶奶身体健朗,倒是可以带她一起,可惜现在还不行。
她问:【什么时候的周末?】
温呈礼:【这个周末。】
祝从唯:【这么快?】
温呈礼:【还有几天时间,很快么?】
已经够慢了。
祝从唯:【快呀,泡温泉也要准备东西,总不能只带人过去吧。】
温呈礼:【放心,可以像上次睡衣那样。】
祝从唯至今记得他们还没有坦诚相露时的亲密接触,那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感觉。
泳衣和睡裙可不一样。
她回复:【这次我不要试了,直接留下来。】
温呈礼:【嗯。】
有她的尺寸,不会不合适,只看样式满不满意。
结束对话,祝从唯又觉得奇妙,她是去问他泳池的,怎么拐到定下周末的温泉之旅了。
一定是温呈礼太会说话。
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祝从唯翻回那本小说,认认真真看到结尾,脸上温热。
果然和范竹说的一样,各式各样的地点,家里外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还好,后面的情节里没有温泉play——
她琢磨着,可能是已经有过泳池的水里的了,太过重复,不够新花样。
反正温呈礼看不到就行-
温泉之旅定在周末。
没有去的这几天,祝从唯渐渐明白奶奶为什么会想回来和她一起住了。
可以每天舒舒服服的休息,下午要是不想睡,还可以参与家里的麻将局,就不用拉佣人当第四个麻友了。
等她下班,吃过饭和她一起在院落里散步聊天。
何淑华肉眼可见的精神气比之前在医院好很多,祝从唯原本心里的沉重褪去许多。
周四时,泳衣被送到温园。
正好祝从唯当天下班时间早,回来便打开了那些礼盒,里面装的款式众多。
连体款,轻纱款,还有蕾丝款,更多丝带款,各式各样,看得她眼花缭乱。
与她的对比,温呈礼的就十分简单,甚至有的说着一套,其实只有一条泳裤。
虽然动静不大,但家里人很快都知道他们周末要一起出去玩,就是去哪儿,他们不清楚。
夏珺还过来打探:“在本地还是去外地?”
祝从唯说:“就在宁城。”
夏珺哦了声:“好好玩,你奶奶这边有我。”
她又小声叮嘱:“要是近期不要孩子,千万记得做好措施。”
祝从唯脸色一红,她本身不在意被说这个,但是说的人是长辈,就很难不害羞。
不过珺姨提醒了她,所以出发前,她悄悄装了一盒。
一开始只想带两个的,正好周六周末两晚,后来思及平时情况,宜多不宜少。
这一盒里有十个,再疯狂也够用了吧,除非温呈礼他发疯想因为这个进医院了。
祝从唯忍不住好笑,不可能发生的事。
温泉度假村就在宁城本地,不过位置不是市中心,在郊区,占地面积大。
车直接开进了里面,从大门进去后沿着专用通道,路过亭台楼阁,最后下车前往温泉屋。
虽然同样是中式风格,但祝从唯觉得好是好,但是后天落成,没有温园的好看。
不过想想,宁城有几个地方能像温园那样漂亮,这里已经足够,氛围很浓,韵味独道。
他们住的是独栋别墅,私密性很好,主屋备了夫妻礼物,向四周看,离得最近的一栋别墅也在遥远之外。
以屏风将屋内与院子里隔开,绕过去,便看到烟气袅袅的汤池,四周的布置宛如仙境。
除此之外,还有一眼在室内的小汤池。
因为温呈礼临时有事,所以祝从唯一人先到。
此时正是下午,有侍者送了水果与甜点,她吃着躺在椅子上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温呈礼已经到了。
祝从唯睡意还没消失,回房看到站在那儿的高大男人,侧颜立体深邃。
她的声音有些轻绵:“你什么时候到的?”
“没多久。”温呈礼侧过身,倚在那里,“你在睡觉,我就没叫醒你。”
他随意看了眼天色,“正好醒了,先去吃晚餐?”
祝从唯点头:“好。”
“去餐厅还是让他们送过来?”
“离得远吗?我感觉自己变懒了,不想去餐厅。”
“这叫合理享受。”温呈礼叫了服务,让他们送餐,“不然赚钱是为了什么。”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哼笑声:“让妻子花得高兴,也是丈夫工作的动力。”
祝从唯眨眨眼。
他说得她心花怒放,于是奖励般地在他没有离开的手边轻轻亲了一下。
这是她头一次亲吻他的手,以往是他对她的手更为喜爱。
温呈礼虎口处微润,他沉着眼,“留着待会。”
还有要求,祝从唯才不搭理:“过时不候。”
送来的晚餐很丰富,温呈礼提前嘱咐过,所以吃的喝的都恰到好处,也不浪费。
吃完饭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祝从唯回房时,见他已经洗过,换上了泳裤。
他上半身没有穿,原本白天都被严谨的遮住,现在一览无余,肌理延伸至腰下,没入衣服里。
温呈礼忽地抬眸,“有什么观后感?”
祝从唯瞄了又瞄,“……很合身。”
就是泳裤单薄,显得有个地方太明显,即使是沉睡也将泳裤顶得鼓起一部分。
温呈礼轻笑了下,“去洗吧。”
祝从唯三步两步从他身边路过,刚才离得远,现在近在咫尺,观察得更仔细。
嗯……小说里也是这样写的。
她换的泳衣是轻纱款,其实里面本身就是一套,只是她担心院里露天汤池会冷,所以穿了外纱。
祝从唯到院子里时,温呈礼仰靠在池子里。
朦胧的水雾往上飘,衬得他如玉如仙。
听见脚步,他睁开眼,朝她看去。
先入眼的是足,沿着白皙的双腿向上,薄粉色的泳衣在光下莹莹发光,宛如美人鱼的鳞片。
祝从唯扎了个丸子头,很随意,但越随手越合适,更显青春与懒散。
她发现他的目光,学他的语气:“你在看哪里?”
温呈礼一动,水声哗啦,嗓音深沉:“哪里都看。”
“……”
他倒不说谎。
明明心思不纯,但目光却不加掩饰。
看她无言以 对,温呈礼微微一笑,朝她抬起手臂,“下来吧。”
他们现在的高度,他要仰着头看她。
颈上凸起的喉结格外惹眼,不时地上下滚动,配着露着的上身,性感迷人。
祝从唯用脚尖试了下温度,还是蛮高的,她怕烫也怕冷,又落回池边石面,犹豫:“你觉得烫吗?”
“还行。”温呈礼漫不经意:“温度低了不好泡。”
“也是。”
台阶在他的另一边,祝从唯要往那里走,被他握住脚踝,他的手许是一直在汤池这边,掌心灼热。
“从这里下来,省得多走。”
他摩挲了两下,后松开手,重新将整条手臂上搭回在冰冷的石面,一派悠闲。
祝从唯坏心眼地在男人摊开的掌心里轻轻踩了一下,又飞快收回,报复他刚刚不打招呼的行为。
未料,温呈礼目光下落,“什么意思?”
“谁让你刚刚不让我走。”
“哦,那你不再试试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哪里?
祝从唯的思维受到了一点冲击,“……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小说?”
第72章 邀请 我想和你一起。
温呈礼觉得她的反应有点有趣,“也没有看多少。”
既然进了那网站里面,总归会想看看她平时都看什么样类型的小说。
“不喜欢我看吗?”他问。
祝从唯慢慢蹲下来,在他手边坐好,将小腿先入水里泡着,“没有……可能是因为有点奇怪?”
温呈礼用手抚平她泳衣的裙摆,“哪里奇怪?”
“想象不出来你看那些小说的样子。”她说。
院落里没有白炽灯,而是氛围灯,池边烟雾蒙蒙,祝从唯手撑在石面上,垂眼打量他。
他的眉眼很优越,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显得清俊帅气,比之白日多了几分恣肆。
“我应该要有什么特殊的仪式么。”温呈礼略有些无奈,“就当看故事。”
无非是丰富了一下他的知识。
可以看得出那些小说多是女生所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了解女性偏爱什么样欢爱的渠道。
因为在此之前,他更多是居于男人的角度。
祝从唯问出最想问的:“那你看了会有反应吗?”
温呈礼:“暂时没有。”
看别人的故事怎么会有反应。
“真的,你这么心如止水?”祝从唯平时看到比较激烈的还会脸红心跳呢。
“倒也不会心如止水。”温呈礼在池子里转了身,改为在她腿边面对面站着,手臂搭在石面上。
他忽然问:“下来吗?”
祝从唯不知他为什么话题转得那样快,点点头,“当然要下来。”
她还没有动,身旁的男人已经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下去。
温泉池面水花四溅。
“我也是会联想的。”温呈礼的呼吸在她脸侧,“那个时候,就像现在的水面。”
突然入水,再加上温度不低,祝从唯第一反应是微烫,他反而是最冰的存在。
外纱浸水潮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搂着他的颈,柔软挤着他的胸膛。
“好烫。”祝从唯叫了一声。
他分出一条手臂去挽她的小腿,稍一侧头,就能吻到她的颈项,“那再上去?”
祝从唯摇摇头,“我适应适应。”
过了会儿,她才从他身上下去,站在实地上,手还抓着他的手臂,又没忍住捏了捏肌肉。
平时摸胸肌腹肌多,这里反而少了。
湿了水后,摸起来还滑滑的。
“好捏吗?”温呈礼问。
“一点点。”祝从唯弯了弯唇角。
温呈礼的手臂横在她身后,顺势隔着外纱捏了捏她的腰肉,回敬她,“不止一点点。”
祝从唯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腰。
他一手直接将池外的果盘端过来,“吃点?”
祝从唯抓了几颗葡萄,“这里的水果还挺好吃的。”
温呈礼说:“家里也没见你吃。”
温园每天都会摆放一些新鲜水果。
“心态不一样?”祝从唯说不出为什么,“不过,我也没少吃家里的啊。”
她送到他嘴里,“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很甜,温呈礼觉得这多半增加了人的缘故,比如老婆喂的就是好吃,“还可以。”
容羡以前经常这么说。
他当时持“兄弟爱情入脑”的想法,现在想想,确实比自己单独吃要舒服。
祝从唯又吃了两颗,“得到你的高评价可不容易。”
“很容易的。”
“怎么容易?”
温呈礼低头去亲她的唇,她的嘴巴里还有葡萄的甜味,灼热的水汽蔓延四周。
如果是平常,祝从唯已经能够呼吸得过来,但今天在温泉池里,环境不一样,亲到最后她被热得发晕。
本来在水面上的肩颈都泛红,隔着一层纱,显成薄薄的粉色,肌肤若隐若现。
祝从唯动了情后的表现很明显,温呈礼与她结婚这么久,自然发现了这一点。
他松开她,看她枕在自己肩上轻轻喘着。
温呈礼的手覆在她的背上,低声问:“上次那本书,看完了么?”
祝从唯这会儿迟钝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不可描述那本,“没有。”
“师妹和我说,有泳池的。”她动了动脑袋,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是不是看了?”
“大致看了。”温呈礼神色从容。
“怎么样?”她很好奇。
“我不是说书的,说不清楚。”他将她揽得更近,臂下腰肢柔软,“不如你切身体会。”
他空着的那只手去解她的外衫系带,总被半遮半掩的雪魄被泳衣簇拥着,如今因呼吸起伏明显。
一半在水里,一半在他眼里,偶尔她一动,就有水钻进那沟壑里,消失在其中。
祝从唯被他说得心跳渐快,又好奇又忐忑,其实她想过在这边会发生什么,但第一次体验,总是伴随着紧张。
她有点害羞:“我带了那个……”
温呈礼蹭了蹭她的脸,让她忍不住去推,不吝啬称赞:“温太太好周到。”
月上梢头,微风水皱。
已经深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冷安静,连春夏的虫鸣也消失,唯独汤池里热浪滚滚。
月如水,人似玉。
比起赏月,温呈礼更想赏人。
祝从唯听见他问:“要不要我学书里的称呼叫你?”
书里怎么称呼的?
她不太记得了,但听他这么说,一定不寻常,生怕下一秒他就叫出什么刺激的称呼。
温呈礼哼了声,嗓音很低:“我只是提议,还没叫,别这么紧张。”
祝从唯不想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后知后觉地想,和很早以前那次浴缸里一点也不一样,同样是温热的水。
这里外面空气是凉的,水底下又是过分热的,冷热交织,比浴缸大很多,抬头见夜空。
碧波荡漾,水中无依-
次日,祝从唯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她醒来时习惯了看不到温呈礼的人影,床头柜子上还放着他的腕表。
因为不能泡太久温泉,所以在汤池里一番前所未有的体验过后,还是回到了卧室里。
范竹说得对,还是泳池更刺激……不对,是温泉里。
祝从唯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床上还是太平常了,毕竟人每天都睡在床上。
他总是在她醒来不久后回来,今天也不例外,下一秒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她身上。
“正好吃早餐,现在还不晚。”
祝从唯下意识地看了下表上的时间,“都十点了。”
她昨晚没怎么出声,虽然每栋别墅都离得很远,但总归是露天的,所以忍不住就咬他肩。
祝从唯的眼神在他肩上来回搜寻,他披着外袍,看不到里面的痕迹。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问。
“七点。”
“我们昨晚几点睡的?”
“不记得了。”
祝从唯觉得昨晚闹了好久,不然自己怎么会睡到十点,他肯定压根没睡多久,“你怎么会这么有精神。”
温呈礼看她,“天赋异禀?”
“你想太多。”祝从唯不纠结这个,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两口水,“你一直在外面吗?”
“早上宋言找我。”他漫不经心。
“这么比起来,你的周末还有工作,也不是很快乐。”祝从唯笑起来。
温呈礼:“是这样。”
只是他习惯了。
他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今天二哥二嫂会回家。”
祝从唯惊讶:“我都很少见他们。”
“保密单位是这样的。”温呈礼端走水杯,“先起来吃早餐,晚点再回去。”
祝从唯:“不早点回去吗?”
温呈礼:“他们又不是只待一天,我还不想我们的周末因为他们提前结束。”
其实在度假村里也没别的事,最多是在周围散散步,在卧室里躺着,但就是和在家里不一样。
祝从唯以前见到网上有些人会在周末去酒店住两天,现在想想,确实足够放松。
此外,就是比在家里更多一些亲密。
他们是周五傍晚到的,到周末回家之前,祝从唯在温呈礼不在的时候偷偷看过,带来的那盒已经用得差不多。
她又庆幸,还好自己当时没有从里面拆出来单独几个,不然岂不是不够用。
不过要是不够,恐怕不会这么多次。
周末傍晚,他们回了温园。
正好赶上晚餐。
温呈文夫妇两个不涉及经营家里的商业,而是在保密单位工作,所以一直和家里联系不多。
对于温呈礼明知道他们回来了还继续约会,今天才回来,压根没有提,而是适时送上新婚贺礼,是几份从沙漠里带回来的特产。
祝从唯没认出来,经过他们的描述才知道是沙漠玫瑰和肉苁蓉,前者是石头,后者是可以吃的。
沙漠玫瑰叫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花,而是一种长得像玫瑰的石头,一块石头像无数朵玫瑰簇拥在一起,花瓣逼真,如同盛开。
“这个东西在沙漠那边其实有个很古老的传说,说很多年前,一种植物长得很像玫瑰,它的种子天生有一对,开花后会相连在一起,但其中一株如果死去,另一株不会再开花,反而会慢慢枯萎,后来与沙结合,被称作沙漠玫瑰,从此永远不会凋谢。”
二嫂叶思英笑着说:“别的你们也不缺,我和呈文觉得这个送你们最好了。”
祝从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觉得很新鲜,看了好半天,“谢谢二嫂。”
至于肉苁蓉,则是补品,他们两个没有做过多解释,后来她自己看了一下作用,觉得还是不描述好。
这东西还有补阳的作用,她觉得温呈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要补的样子。
后来又转念想,这两天有点疯狂,还是补补好。
祝从唯问:“二嫂二哥这次回来待多久?会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吗?景书还在学校呢。”
叶思英说:“我们在家里待一周,过几天再回去,景书那边,让她下次去单位里玩吧。”
温呈文看她们两个相谈甚欢,没有打扰,和温呈礼在一旁聊天。
“我上次见从唯还是在大哥的婚宴上,这次回来,成了我弟妹了。”
温呈礼神色不变,“这不是二哥你之前也催的?”
温呈文说:“是咯,大家都催,那我也随大流催催。”
温呈礼给他倒了杯茶,笑了声:“你是随大流吗,你在单位还写信回来催。”
温呈文也笑起来,“那没办法,单位里也有想让我介绍的,你不结婚,我这边一直被问,也烦。”
自从温呈礼结婚的消息传过去后,他就没再写信了,耳边也清静了。
“我们在那边不能常回来。”温呈文叹气:“以后得空,你们可以去那边找我们。”
“看她想不想去。”温呈礼说。
“这种事你还没有决定权?”温呈文斜眼瞧他。
“我只有我自己的决定权。”温呈礼淡定回:“她去不去,要看她的想法。”
温呈文哦了声:“你要真事事依她那我真是佩服你,她要甩你你也没有决定权?”
“二哥,我怀疑你嫉妒我。”
“我用得着嫉妒你?”
“那谁知道。”
“算了,你别去了,我怕会兄弟翻脸。”
巧的是,叶思英同样对祝从唯发出邀请。
待晚上回到卧室里,祝从唯忍不住和温呈礼提起叶思英描述的沙漠。
“她说那里虽然偏,但其实还好,而且小动物很多,刚刚给我看了沙鼠的视频,它特别小,和那种小松鼠一样,好像经常可以碰到,还有那里的日落特别好看,她让我放假可以去玩。”
温呈礼坐在她旁边,“还有呢?”
祝从唯又说了一点,“她说的很有趣很好玩,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
温呈礼提醒:“二嫂好像没有邀请我。”
“我邀请你可不可以?”祝从唯知道他想听什么,停顿了两秒,“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用尾指勾了勾他撑在床上的手,“四哥,可以陪我去吗?”
温呈礼:“随时恭候。”
第73章 宴会 让她心软很容易。
从她和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开始,温呈礼就知道她想好奇沙漠,想去那里看看。
所以他想知道她的安排里,是只有她自己,还是会有他,有意与无意是两种结果。
他听懂她的话意,也想知道她的心意。
温呈礼不关注沙漠里的沙鼠长什么样,那个日落有多好看,他关注的只有她的想法。
他要的是可以一起去喂,一起去看。
祝从唯听到他的答案,心里有数:“知道你会这么说。”
相处这段时间,她对他的性格已经算是了解,如果不想去,才不会这么说。
温呈礼挑眉,“那你知道还要说?”
祝从唯戳了戳他的手背,“就是知道,才会这么说,不然我说了做什么。”
她就是问给他听的。
祝从唯可以一个人去沙漠,但她不想去一个人去,和他一起出去玩好像更轻松。
“一个人可以很好。”她轻声:“如果是两个人,可能会更好。”
温呈礼低嗯了声。
达成共识,祝从唯又问:“你有假期吗?我有法定节假日,你是不是没有这种节日?感觉做老板的属于没有假期的那种。”
温呈礼淡笑起来,“你可以认为,老板做到了一定高度,每天都可以是假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祝从唯听出了一种bking感。
“那将沙漠列入计划里。”她说。
“这么看,我们的计划表是不是太空?”
“才刚刚开始列计划,哪里来得及去做那么多,以后慢慢加上。”她随口说,“沙漠海洋什么的……”-
温呈文夫妇回来待的时间只有一周不到。
何淑华反而是第一次见这对夫妻,对于她在温园居住养病,他们没有任何不乐。
温园这地方那么大,园子里还有空置的,就是祝从唯的亲戚们都过来住也是绰绰有余。
正是因为富有,不论是现实还是精神,才不在意旁的。
“呈礼家里人确实很好。”何淑华现在是一百个放心,“也不知道长辈怎么教的,怎么看人的。”
连儿媳妇都是良善人,她想到自己的儿媳妇,改嫁不是问题,但对孩子不管不顾,她看不下去。
何淑华听夏珺提起过陈家女儿的订婚宴,“上次那家订婚,你去了吗?”
祝从唯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有去,奶奶您不说,我都不记得是哪天了。”
好像距离那个订婚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当时向南和她说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温呈礼最近没有参加什么订婚宴,估计也就是她自己认为厉害。
晚上回到卧室,她问起这件事。
温呈礼回忆了两秒,“两周前,请柬有送到宋言那里,我没去,他去了。”
一般而言,除非是本身和温家有过交集,又或者是私交甚好,否则请柬是送不到温家的,都由宋言处理。
“原来都是两周前的事了。”
祝从唯搜了搜,发现网上还有这场订婚宴的新闻。
女主角陈静依和她那天晚上见到的一样,一身礼服,很漂亮,表情说不上非常高兴。
她身旁的男人也不苟言笑,但两个人站在一起,容貌上算是登对。
祝从唯对陈静依没什么恶感,她指着男方问温呈礼,“这个人怎么样?”
温呈礼目光落在上面,“别人说他是老古板。”
祝从唯很少听见现在还用这个词形容性格的:“你怎么这么说人家。”
这得老古板到什么程度,都出名了。
温呈礼漫不经意道:“又不是我说的。赵之衡从小被他爷爷教养长大,不喜欢出格,对自己要求也高。”
祝从唯想了想陈静依的脾气,“感觉相敬如宾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困难,他们俩不会打起来吧?”
“他不会对女生动手的。”温呈礼懒散地笑了声,“可能会管管女方的行为。至于管不管得住,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再多说,“别关心别人了。”
温呈礼知道陈静依关系上算是她继姐,整个陈家,可能就陈静依不乐意占祝从唯便宜。
祝从唯嗯了声:“奶奶今晚突然提起,不然我也想不到。”
温呈礼的关注点显然与她不同:“他们比我们后,订婚宴都已经办完了。”
祝从唯心一跳,“你不会想要再办一场订婚宴吧?”
温呈礼好笑:“都没有过第一场,哪来的再?”
“证都领了。”他语调斯理,“要办也是婚宴。”
温呈礼侧目望向她,“要不要提上日程?”
他的婚宴必然不会是普通的,一旦举办,就如当初宣布结婚一样,昭示所有人。
也与温呈钧和夏珺结婚时选择家宴不同。
祝从唯在领证之初将这件事想的很简单,真到了这时候,又觉得不简单。
“犹豫么?”他问。
“不是……”祝从唯声音轻了点,“只是没参加过,一时半会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她想了想,“你可以认为是紧张。”
温呈礼揉了揉她的发顶,“说得好像我参加过一样,我也是第一次。”
“你可不会紧张。”
“你怎么知道?”
祝从唯还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凭借自己的认知。
她转头打量他的神色,他一向从容惯了,他这样的人也会在自己的婚宴上紧张?
“不对呀。”祝从唯想起来,“我好像没有答应被你追求成功。”
温呈礼的唇角牵起弧度,“那你什么时候答应?”
到现在的程度,追求已经变成情趣,她根本就对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反对。
祝从唯故作矜持:“嗯,我可以尽快答应你,不过,你要让我——”
“让你什么?”
“让我为所欲为。”她想了又想。
“我需要一个期限。”温呈礼目光沉沉,“没有准确时间,我岂不是会成为一直被用萝卜吊着的驴。”
“不会呀。”祝从唯觉得这种动物和他不搭,“起码也是狮子。”
她竟然还维护他在这方面的形象。
她的关注点怎么可爱得要命。
温呈礼听着勾唇,“不管是狮子还是老虎,被吊久了,饿极了是会……”
他语调慢悠悠,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在她的颈侧忽然咬了一口,又舔舐那一处。
“啊。”
祝从唯猝不及防,只觉得被他唇舌触碰的那里酥痒,连同心脏都麻了起来。
温呈礼呼出的热息顺着她颈侧的皮肤逐渐向外蔓延,“今晚还是明晚?”
祝从唯本来想的是自己要为所欲为好一段时间,被他这么一带,思路转移。
“太快了吧!”
“没让你现在回答已经很慢了。”
“……”
好像也是。
他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让祝从唯难以冷静思考,“好吧,那我决定得快一点点……”
快一点点是多快,她没有时间去思考。
因为已经被亲得晕头转向,索性放任自己,对他也动手动脚,趁机满足自己。
只是他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得到她的肯定答案,所以倒真像凶猛的兽一般,十分热烈。
从压在身下,到坐他身上,全由他控制。
祝从唯有一瞬难以自持,除去他以撑着她的腰,剩余的支撑点在于他的身上。
她的手无意扯住床边垂下的珠帘,冰冷的珠子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音,又被她攥到一起。
像古诗里的琵琶曲,大珠小珠作一堆-
翌日清晨,又是工作日。
温呈礼循着生物钟,天色蒙蒙亮便睁开眼眸,屋外的晨光透过窗格洒落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床边的珠帘上。
鱼线的质量很好,以至于就算用力,珠帘也安然无恙。所以当初宋怀序的猜测根本是无稽之谈。
不过。
没断,他反而期待断了是什么样。
温呈礼收拢思绪,轻声下床,洗漱后去了院子里。
周五从公司离开前,他桌上的花已经快要败落,一个周末过去,要摘新花了。
这次他自己亲手剪了几朵。
温园里种了不少海棠树,现下海棠开得正盛,他随手折了几枝漂亮的,插在瓶子里。
没有回卧室,而是在起居室喝茶。
手机里未读信息不少。
宋言:【老板,拍卖会那边名录都发过来了,您看看有没有要加上的。】
这场拍卖会在国外举办,所以宋言已经去了国外,温呈礼想要的是拍卖会里的唯一一本古籍。
凡是沾染上中国古代的东西,几乎都是呼声最高的拍品,这本古籍也不例外。
温呈礼喜好古籍的事,知道的人很多,拍卖会的负责人还没对外通知就已经私下给了邀请函。
他对其他拍品没什么兴趣。
不过闲来无事,温呈礼还是随手点开。
一目十行懒散看完,最终落在其中一个花瓶上,发给宋言:【加上这个。】
心念微转,他补充:【下次遇到花瓶就拍。】
宋言:【那这可多了吧,花瓶一般是拍卖会经常会出现的,您也不缺这个呀。】
温呈礼:【家里放得下。】
宋言:……
家大,有钱,任性。
反正不是花他自己的钱,拍卖会上用老板的钱举牌,也是很爽的。
他作为秘书,严重怀疑要花瓶只是为了养花,说不定哪天要在古董瓶里养蒜。
宋言又提起另外一份邀请函,是一场庆祝金婚的宴会。
举办者夫妻结婚几十年,出了名的恩爱,所以对于参宴者的要求是希望已婚人士和另一半一起参加。
宋言:【这个宴会最好是夫妻一起参加,我帮您回绝吧。】
因为祝从唯的职业特殊,早在一开始就说好,所以温呈礼前几次宴会都是独自去参加。
这种宴会是夫妻参与度比较高,他的第一反应是老板应该不去参加,因为以前也不参加。
温呈礼:【不用,我去。】
宋言:【您还是一个人去吗?】
温呈礼:【两个人。】
这种特定目的的宴会,不同于其他,只需要一个恩爱理由,祝从唯就不会拒绝。
温呈礼:【以后也是。】
如果祝从唯拒绝,让她心软、松口也很容易。
第74章 后悔 婚礼的宾客会更多。
祝从唯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
今天不用上早班,天气又冷,她昨晚又累,心安理得地在被窝里睡懒觉。
一直到温呈礼端着一瓶海棠花进来。
粉色的海棠花枝抵到他的下颌处,从屏风后转至她面前,他的五官在一片花色里如清风拂面。
祝从唯一直看。
反正他估计很乐意她看。
温呈礼知道她的目光没移开过,将长颈瓶放在床头柜上,“还要睡么?”
“不想起。”祝从唯说:“我请一上午的假。”
如果真的很忙,单位会给她打电话,她现在去也是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
温呈礼挑眉,第一次见她主动提起请假不是因为外事,不过他不干涉她在工作上的选择。
他开口:“过两天晚上有一个宴会,陪我去吧。”
“金婚宴。”温呈礼直接说了主题,“宴会主办方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所以他们希望去参加宴会的都是感情融洽的夫妻。”
祝从唯第一次知道这场金婚宴的事。
其实婚宴和寿宴是她从来不去的宴会,别的宴会都好一些,但这场她好像必须要去。
一听这要求,就知道是表现恩爱的场合。
她还没开口,温呈礼又道:“请柬发了三次。”
“三次?”
“嗯。”
温呈礼起身,回来时带了三份一模一样的请柬,只不过送来的日期不同,可见主办方对于他的重视。
祝从唯打开看了眼,是用毛笔写的请柬,恐怕对方也是一个礼数十分周到的人家。
“会很麻烦吗?”她问,“我没参加过这种。”
温呈礼淡淡一笑,“去吃喝的,有什么麻烦。”
祝从唯想着电视剧和小说里的情节,“比如要和别人应酬聊天,还要喝酒等等,嗯,还有不长眼的。”
“……”
温呈礼手贴上她的额头,“少将小说代入现实。”
祝从唯慢吞吞:“你不是也代入?”
还非要试试。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小说情节。”
“行。”温呈礼不争执,“如果有不长眼的,交给我来,我说过,所有事我会解决。”
祝从唯满意了。
温呈礼:“不久会有礼服送来,你挑一件。”-
说是不久,祝从唯以为起码是明天,毕竟宴会是在后天晚上。
结果,今天下午四点下班后回到温园,刚和奶奶说上话,就听陶嫚说礼服送到了。
陶嫚:“今天时间太晚,所以暂时只有十件,还有一些首饰,要是您不满意,明天还有。”
十件还不够啊?
祝从唯觉得自己就算是试,说不定都要试很久了。
她甚至觉得温呈礼之前给她添的衣帽间里的那些裙子都足够用来去参加宴会。
不过想着温呈礼的身份,大约真的要重视一点,万一别人以为他对老婆小气。
祝从唯连忙说:“我先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明天就不用准备了。”
陶嫚笑盈盈地点头,又问何淑华:“您要不要过去一起看看?”
何淑华笑说:“好。”
她也想看孙女穿上漂亮的裙子。
以前孙女的工资多数用于家里和她的医药费,工作又不能穿得出格,所以看起来都很素。
十套礼服都已经送到了温呈礼和她的院落。
祝从唯在屋子里看到挂在那里的礼服,颜色不尽相同,只觉得来到了秀场。
她上学时候曾经玩过一个换装游戏,也爱给里面的角色穿上漂亮裙子,现在自己也可以了。
礼服的款式风格都不一样,有优雅款,有高冷款,也有甜美、少女和仙女风。
祝从唯觉得每件都挺好,索性现在也有空,奶奶也在,一套套地试。
她穿了件第一眼看中的裙子,是一套鱼尾裙,黑色的裙体,在大腿处开衩,以及轻纱灯笼似的两个衣袖。
礼服都是按照她的尺码来的,十分合适,陶嫚举着手机拍视频,“回头您可以再看视频对比一下,就不用重复试穿了。”
第二套是一套挂脖连衣裙,长得几乎拖地,雾霾蓝色的裙色,深v与腰间交错。
“感觉都很合适,奶奶,您觉得哪个好?”祝从唯难得选择困难症犯了。
何淑华是孙女吹,“哪个都很好!奶奶选不出来,已经看花眼了。”
陶嫚提议:“要不,您让四少爷看看,他会选哪个?”
祝从唯一想也是,说到底是和他一起去。
陶嫚拍的视频正好派上了用场,一连十个视频传给祝从唯,她有温呈礼的尾音,但她不会代发。
祝从唯发过去:【你会穿什么,看看哪个和你后天的礼服搭配。】
每个视频都不长,仅仅是拍个全身。
此时,华灯初上。
温呈礼正在回家的路上,冷不丁手机连着震动,一打开,十个视频全都发了过来。
他靠在椅背上,径直点开。
十个视频单论拍摄手法单调极了,连主人公都是同样的姿势用了十次。
温呈礼却像看一场顶级电影,会选择无数次重刷。
祝从唯以为会隔一段时间才收到回复,没想到这么快,陶嫚才刚刚离开。
与她发的条数相同,他也发了十一条讯息。
前十个是温呈礼引用了每一个视频回复他的称赞,用词都不一样,最后一条是他的选择。
【我更喜欢这件。】
祝从唯打开视频,这条是唯一的一条红色礼服,单边挂肩,设计突显腰臀,裙上有精巧的刺绣。
她问:【为什么?】
温呈礼:【你以前没穿过这个颜色。】
她的裙子里太多类似别的礼服的颜色,黑色也很好,但他更想看见红色。
温呈礼:【怎么不等我回来再试?】
祝从唯:【谁知道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温呈礼:【首饰等我回来再选。】
祝从唯:【我还打算就用上次你妈妈送的那条项链呢,红绿撞色怎么样?】
今天的珠宝都很好,但她还没来得及试。
温呈礼记 得那次是他帮她戴上的,唇角弯起,【可以。】
他退出对话框,直接让陶嫚将衣服和首饰都留下来。
陶嫚早有预料-
宴会当天,祝从唯甚至还上了班。
她回来时,造型师已经在温园等候,没看到温呈礼的人,就坐在了镜前。
一直到天色渐黑,门被推开。
祝从唯从镜子里往身后望。
温呈礼今天仍是一身西装三件套,外套是墨黑色,搭配的西装马甲是条纹,复古又优雅。
最显眼的是,今天他的领带是红色的,又佩戴了一枚红色天鹅造型的胸针。
原来的沉稳瞬间多了一丝奢华高调。
造型师正在给祝从唯戴耳饰,是一对水滴形的祖母绿耳环。
“温先生搭配了您的裙色。”她小声。
她不说,祝从唯还没联想到这个,好像确实和裙子是一个色度的红,张扬艳丽。
除了特定场合,他平时从来不用这样的红。
祝从唯问:“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用黑色的珠宝?”
造型师笑:“可以是可以,您确定吗?”
温呈礼出声:“不用换。”
他都开口了,祝从唯就没坚定,她今天发型是绾起的,因为首饰大,这样可以显得不繁杂。
因为出门冷,还有一条很大的披肩,还有单独准备的丝绒长袖手套。
温呈礼微低头,“以后可以多参加宴会。”
祝从唯说:“好麻烦的。”
温呈礼失笑,“不需要你动。”
祝从唯小声:“我今晚都睡着了。”
她脸上是精心施加的淡妆,与往常并无多大不同,依旧莹润光泽,更为精致。
温呈礼朝她抬了抬手臂。
“走吧。”-
因为举办者夫妻要求不是很高,最高的要求是夫妻感情好,与另一半一同参加,可以带孩子,所以这次来的人不少。
李父李母也都一起来了。
他们来得很早,想着能在这次宴会上结识一些圈子里的人,好让自家更上一层楼。
李云哲也在其中,只不过今天多是长辈夫妇,所以他只能和两三个能进来的富二代说话。
听到骚动时,他们正交代李云哲注意。
“温呈礼来了。”对方低声说,“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温太太也来了。”
众人齐齐停下闲聊,望向门外。
不仅是因为温呈礼的身份,也是因为温太太终于在今天揭下神秘的面纱。
也有不少人主动往门外走。
从正门距离宴会厅也有一段距离,因为路特殊,所以车无法开进来。
李父李母也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身后别墅里灯火通明,院落里也灯光炽亮,唯有被甩在身后的夜色暗涌。
侍应生打开车门后,只见惹眼的红色。
郎才女貌。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在看见温呈礼身边的女孩之前,他们对于温太太的多种猜测也不及现在亲眼所见。
“好多人看我们。”
祝从唯不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目光注视,但她却是首次以温太太的身份出席,难免紧张。
她挽紧了温呈礼的手臂。
温呈礼微低首,“不用紧张,他们是觉得你今天漂亮。”
他又漫不经心地抬手,将她披肩调整了下。
“以后婚礼的宾客会比现在还要多。”
现在突然说什么婚礼!
祝从唯的注意力确实一下子被转走了。
众人眼看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着温呈礼旁若无人地给妻子整理衣服。
“这是温太太?”
“之前哪里传出来的,容貌一般所以不露面的?”
“温董之前每次都一个人参加宴会,还以为夫妻感情不好,现在看挺好的呀。”
李姑姑今天也在,看到人出现,只觉得眼前一闪——
外甥差点相亲到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了温太太。
她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进过温园,也失去了和温老太太打麻将的机会。
祝从唯被那样冷待,夏珺没找她算账已经算好的,自然不愿意不再和她多聊。
李姑姑一直和别人想的一样,以为温太太是哪家千金。
她来不及想这关系怎么转变的,三跑两步到哥哥嫂子身边,“好看吗?”
两个人客观地点头:“很般配。”
李姑姑冷冷笑出来,“是啊,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们儿子和人家相亲放了人家鸽子。”
两个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她。
他们当初压根没看到祝从唯的照片。
李父哎呀一声,叹气。
“……还好没在一起吧?”李母说:“万一和云哲在一起了,人家还念念不忘怎么办?而且,云哲不放鸽子,人家怎么在一起?”
李姑姑惊呆了,“你们脑子里想的啥,以她和温家的关系,只会好处源源不断,你以为温呈礼是什么人?还能当小三去抢老婆?”
“现在不仅是温呈钧夫妻不高兴,温呈礼也不高兴了!”
谁会喜欢让自己老婆不爽的人?
她怀疑自家最近几个月歇火了就是这个。
站在后面听到姑姑说话的李云哲看着不远处走近的男女,懵了。
这是他之前的相亲对象?
他当初为什么会不想去?
兄弟们都说在殡仪馆工作的整天接触死人,什么样的人会做这种工作,肯定长相性格都一般,他信了。
现在很想回去把狐朋狗友揍一顿。
李姑姑想起来外甥今天还来了现场,立刻扭头,压看到他盯着那边发呆,“我当初说的话,你不听,非不去。”
李云哲无限后悔自己当初故意迟到。
长这样,在殡仪馆上班算什么,就算让自己天天装死人,也是很乐意的。
李姑姑生怕牵连到自己家。
她看了看,开口:“云哲,要不你现在干脆回家吧?正好你还单身,又不符合今晚主题。”
李云哲:“宴会还没正式开始……”
李姑姑说实话:“我怕你膈应到人。”
第75章 喝醉 那你亲我吧。
“姑姑,说话要这么直接吗?”李云哲脸露尴尬,声音越来越小:“他们说不定都不记得我了……”
“你怎么确定?”李姑姑反正觉得不能留一点机会,虽然温呈礼风评温和,但一般涉及家人,他都很关注。
更何况这还是刚结婚,正值新婚燕尔,万一他一上头,真要给老婆出气怎么办。
“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李姑姑说,“我都想爸妈也回去好了。”
一家子蠢蛋,她现在甚至庆幸只是放鸽子,不是当面羞辱,当初也去道歉了。
李云哲又看了眼越来越近的人,“……好吧。”
他甚至不能走正门,因为温呈礼与祝从唯从正门来,万众瞩目,他从另一个门离开的。
这会儿连之前的朋友也埋怨上了,都怪他们拉他喝酒,他当晚去见一下不满意再走根本也没事……-
每当祝从唯觉得紧张的时候,她就轻轻捏捏温呈礼的手臂。
不过他今天穿了西装外套,所以不像平时晚上能很清晰地捏到肌肉的感觉。
还是不穿衣服好捏。
祝从唯觉得自己也是神奇,在这样的场合,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她竟然能冒出这样的想法。
温呈礼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觉得她离谱。
祝从唯忽然瞄到一个人影,“我好像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现在这么多人,除了个别人,曾经在新闻上见过,其他人完全都是不认识的。
所以看到一个有一点点印象的人,她会很快记起来。
温呈礼问:“谁?”
祝从唯轻轻抿唇:“你记得我之前被放鸽子的事吗,刚才看到那个男生了。”
真人和照片里倒是长得差不多。
温呈礼哦了声,问:“你还记得?”
祝从唯随口:“我就相亲过这么一次,结果就被放鸽子了,能不记得吗?”
温呈礼嗯道:“看来他就是今晚不长眼的人。”
他之前对那个相亲对象并不在意,如果不是对方出局,或许他们还不会在一起。
当然,这不代表他会对对方抱有谢意,他只觉得对方没有眼光,做人失败。
但他没想到她会记得对方的长相。
祝从唯听他用这句话,下意识扭头看他,“你不会要像电视剧小说里那样惩罚他吧?”
温呈礼好笑:“……我在你眼里那么没品?”
祝从唯小声:“刚才听上去很有要给我报仇的样子,可不能影响你风评哦。”
温呈礼语调斯理:“最好的报复就是当做看不见,在他面前恩爱不已。”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不长眼,他也不介意动一点小手段让对方吃点苦头。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祝从唯低头看了看,“我们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哪够了?”
温呈礼声音很低,“你看看多少夫妻都是挽着的,这是最大众的姿势。”
祝从唯轻哼一声:“总不至于亲吻什么的吧,那样也太明显了,被围观也很不好。”
温呈礼嗯了声:“我对在别人面前接吻没兴趣。”
亲吻这种事,还是双方体验最重要,别人的眼光只会阻碍他们。
祝从唯松了口气,还好他是正常人。
殊不知,就这么点路,两个人走一路还说着小话,耳鬓厮磨的,在外人眼里已是过分高调。
李母小声:“话说不完了。”
李父还没开口,李姑姑已经瞪过去,“你是嫌家里钱多了,想破产是吧?我劝你们,干脆和云哲一样偷偷离开算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今天来的人里面没有媒体,但人多了,总归会传出去,所以也算是首次公开。
进了宴厅里,侍应生过来送酒。
主办方狄松笑吟吟地打招呼:“呈礼你可算同意来了,这位不介绍介绍?”
温呈礼改为揽住她的腰,虚虚一扶,指尖轻轻搭着,“我太太,从唯。”
狄松的太太叫徐如霜,已经七十一岁,满头银霜,身着刺绣旗袍,优雅不改。
“真登对。”她赞道。
祝从唯抿唇微微一笑。
狄松说:“听说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参加各种宴会的,这次松口,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温呈礼和他碰杯,“狄老爷子您这宴会主题太好,我确实是故意的,想和您与您夫人二位一样。”
最后一句话让狄松和徐如霜很高兴,金婚五十年,他这么说,不正是对自己夫妻二人最好的称赞。
真正让祝从唯意外的是,所有人态度都很好。
无一例外。
没有什么人出来扫兴,也没有什么狗血的情节,不是上来敬酒的,就是上来打招呼套近乎的。
她还看到了陈静依和她刚订婚不久的老公,两个人之间明显透着尴尬。
注意到她的目光,陈静依表情一顿,伸手拉过旁边还在和别人说话的男人,靠了过去,要喂他喝酒。
赵之衡蹙了下眉,不习惯她怎么突如其来的亲近,连身体都贴住,平时都不乐意的。
他低声:“这是在外面。”
“我那个后妈的女儿在看。”陈静依深呼吸,知道他老古板,注意在外礼数。
所以她特意放柔声音:“赵之衡,你给我个面子嘛,只有今天。”
赵之衡顺着她的目光瞄了眼站在一起的男女。
他刚才见到温呈礼和祝从唯一起进来,也知道她和她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在意。
以他对温呈礼的认知,陈家只要不去招惹,温呈礼就不会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偏偏他的未婚妻心高气傲。
甚至因为这个,第一次同他撒娇。
赵之衡收回眼神,顺着她的手喝了口,想了想,又同温呈礼一般,揽住她的腰。
陈静依吓一跳,“你发疯啦?”
赵之衡还在想她的腰原来这么细。
听了她的抱怨觉得她要求多,他已经顺着她演戏了,“他们不是也这样?你怎么又不满意?”
不亲密她不乐意,亲密了她又不高兴-
“我又看到熟人了。”
祝从唯看陈静依和她未婚夫搂到一块去,小声和温呈礼说,“嗯,陈家的人。”
温呈礼随意看了眼,看到两个人表情不同,就知道不是自己现在这种熟之又熟的状态。
“他们都只看自己另一半的,只有你,一直在看别人。”
至于陈静依瞪赵之衡,他看出来了也不说。
祝从唯的角度比他侧一点点,只这点就看不到陈静依转过脸后的眼睛,所以真信了他的话。
“我不看了不行吗。”
她又问:“我一直盯着你看也很奇怪吧。”
温呈礼说瞎话:“不奇怪。”
祝从唯才不听他的,但也确实不再四处观望,专心和他与别人介绍认识。
幸好她的酒度数不高,喝了这么多口也没事。
今天她还见到了宋怀序和许南音,毕竟他们也刚结婚不久,看到她,许南音还悄悄招手。
宋怀序和温呈礼说:“出场这么隆重。”
温呈礼:“哪里隆重?”
宋怀序:“今晚所有人都在看你们。”
温呈礼:“哦,难道抢了你的风头?”
“他们真幼稚。”许南音摇摇头,又看祝从唯,“这个酒度数不高,不过不要喝太多。”
宴会快要结束时,是狄松和徐如霜的致辞,讲了他们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五十年的风风雨雨。
“我希望今天来到现场的各位,都能在五十年后,举办一场金婚宴,就是遗憾我们夫妻俩没法参加了。”
“或者,到我们墓前送一束玫瑰也可以。”
祝从唯为他们的婚姻鼓掌。
宴会结束时,大家各自准备离开。
温呈礼看她听得认真,忽然偏过头问:“你喜欢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祝从唯眨眼,“五十年后的事,还早着呢。”
她都没想那么远。
他们的婚姻会坚持那么久吗?她以前是个不信婚姻的人。
温呈礼笑了声:“没听过时光如驹?”
“而且不是五十年,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那也不可能下一秒就是几十年后。”
“如果我现在要办一场宴会,说是金婚,没人会反对。”
“那你一个人去办,我不要上迷惑新闻大赏。”
陈静依落在后面,悄悄听了一茬,听他们没有说最后答案,刻意提高了一点音量。
“赵之衡,我们两个都弄吧。要金婚!玫瑰也要九百九十九朵!”
赵之衡:“?”
他看了看周围人听到后都朝这边看过来,只能肃着脸点头,“知道了。”-
祝从唯一直觉得今晚自己喝的酒不多,她也从头到尾一直没有醉的迹象。
但回温园的路上,她的头就开始晕晕的。
她现在懂了,许南音为什么让她不要多喝,因为喝多了,再怎么样,后劲还是有的。
祝从唯打开手机,回了消息,又上网,本来还不太晕的脑袋变得更晕了,像晕车玩手机的后果。
许久后,车里响起铃声。
温呈礼回了异国的消息,察觉到身旁人碰他的手臂,侧过头就看到她望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她问。
“工作上的事。”温呈礼平常回答。
“很重要吗?”祝从唯问。
“不是很重要。”他顺势去牵她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扣住在掌心里,“已经回完了,现在不忙了。”
祝从唯想要挣脱,没拽出来,只好问:“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温呈礼指尖一滞,去瞧她的表情,她一脸认真,唯独脸上的腮红仿佛加重了一些,更为艳色。
这绝不是平时她会问的话。
醉不似醉,清醒又不清醒的样子。
“你可能喝醉——”话到一半,他忽然改了口:“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温呈礼忍住了吻她的念头,想知道另一个答案是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想了会儿,眼巴巴地告诉他:“那你亲我吧。”
都是他爱听的。
第76章 磨手 它没有我的玩具好摸。
温呈礼将手机丢至一旁,与她更近,问:“那和前面比,你更喜欢哪一个?”
如果是寻常,他可能早在她问时就会吻她。
但她现在疑似醉酒的状态看上去应该能够持续一段时间,他反而不急了。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也未必是假,温呈礼并不觉得自己趁机问点什么有什么不合适。
“喜欢哪一个?”祝从唯重复了一遍。
“你吻我,还是我吻你?”温呈礼十分有耐心。
祝从唯想了一下,又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嘴巴红红的,唇形漂亮,很是吸引人。
“我吻你。”
温呈礼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以前从不和她一起喝酒,不知道她原来酒量这么差劲,喝醉后这么可爱。
早知如此,前几个月就不会浪费了。
他勾起唇角,又用掌心微托她的下巴,“那你来。”
祝从唯仰着脸,眼神平视正好落在他的唇处,于是想也不想就亲了上去。
她的亲法很随意,完全是凭着她的自己的喜好,觉得他哪儿好亲就亲哪儿。
和温呈礼想的根本不一样,谁会只想要这么一点点,就像以前有一次好像也是这样。
右手握住她的腰,让她离自己更近。
车内温暖如春,她的披肩在一旁放着,红裙勾勒腰身,陷在他掌下。
温呈礼在她的唇离开之际时问:“这样够了吗?”
他的唇面被她亲得微微水润,唇珠较之刚才,越加明显突出。
祝从唯本来是觉得够了,被他这么一问,又觉得还可以再多一点点,“还想……”
温呈礼嗯了声,贴着她脸说:“亲别的地方吧。”
祝从唯脸上温热,“别的地方是哪里?”
温呈礼低声:“哪里都可以。”
前方的挡板早在上车时就升了上去,所以就算说话音量高一些,也足够隐秘。
祝从唯的眼神上上下下地看,他露在外面让她看到的地方只有脸和脖颈。
他上车后脱了西装外套,现如今只穿衬衫和马甲,绷得很紧,肉眼可见地身材棒极了。
虽然脑袋晕乎,但曾经阅览群书,那些情节都留在记忆里,不会消失。
“里面……”她小声说。
“我不知道哪里面。”温呈礼知道她看的是哪里,“你自己动手好不好。”
他的左手抬起她细白的胳膊。
祝从唯点点头,眼睛先盯着衬衫领口去看了,他的领带还没去掉,但上车时有松过。
她也不碰,撇到一旁,就只解衬衫的纽扣,连外面套的西装马甲也不管。
温呈礼看得无声一笑,也不提醒。
她的动作并不快,慢吞吞地,像是在折磨人似的,半天才解开露在外面的三颗纽扣。
纤长的手指就顺着v形的口子往里探,他体温一向很高,像一丝凉气钻进来。
不冷,又格外明显。
祝从唯发现伸不太进去,被马甲挡住了,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它好烦。”
挡着她了,她又不想去解。
“脱了就不烦了。”
温呈礼这次选择自己来。
窗外有五光十色闪过,映得她的一双眼眸明媚如春,直勾勾地望着他。
等他褪去西装马甲,又解开衬衫剩余的扣子。
面前男人的锁骨往下都微微敞开在她面前,红色领带垂在一旁,无端透出几分妖冶。
她用手拨开衣襟,整个手心都贴了上去,眼里亮晶晶的,摸了又按。
温呈礼看了几秒,忽然将她抱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红色的裙摆在他的西装裤上荡开。
“这个姿势是不是更好?”
“嗯。”祝从唯很赞同。
她一低头,脸都能贴到他的胸膛上,想着就做了,耳边是皮肤底下振出的咚咚心鼓声。
好烫,好用力。
祝从唯听得脸红心跳。
他今天喷了一点香水,不是经常闻到的那一款沉香味,木质调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撩人吸引力。
勾得她忍不住亲了上去。
她还是第一次亲他颈下的部位。
平时在床上她也没有过这样,更多是摸和贴,最多会在他的肩颈,那是留下印记最多的地方。
比他的嘴巴硬多了。
祝从唯想。
但是感觉一点也不一样,硬里还有点软,还在动,起伏明显,让她惊奇,很快就触碰到两粒。
像他的唇珠一样,明显得不得了,不过感觉不一样,祝从唯亲了两下,又像吮唇珠那样去弄。
温呈礼呼吸重了重。
他靠在椅背上,胸膛随着沉重的呼吸跃起得顶着她的脸,让她没有预防,贝齿轻合。
温呈礼嘶了声,沉着音:“怎么还咬?”
祝从唯趴在他的身前,“像吃豆子。”
有这么比喻的吗,他眸光笼着她过分嫣红的脸。
她坐着有点不舒服,原本放在他身上的手去碰拨弄挡着自己裙子的东西。
虽然醉了,但还是知道是什么,本来只是皮带硌着,现在变成了别的东西。
“你是流氓。”她说。
“我是。”
温呈礼不否认,去吻她的耳垂,“那你现在比我过分的是什么,变态?”
他记得她之前最爱这么说他。
祝从唯不承认:“我才不是。”
温呈礼不和醉了的人争执,嗓音微喑:“不是,那你还可以再变态一点。”
她好哄得很。
落在腰上的手抚至她的背,长指的指尖触摸到裙的上边缘,曲起勾进她的衣裙里,摩挲着。
另一只手带着她落在皮带处。
“解开它。”-
司机一无所知。
距离温园还有一段距离,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直到他听见后面突然的吩咐。
“去云锦湾。”
云锦湾是温呈礼的另一个住处,是栋别墅,他隔一两个月会在那里住几晚。
结婚后倒是没有去过。
这栋别墅位置就在温园与狄家之间,现如今只距离一公里,不要几分钟就能到。
司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改目的地,但他只会听从,回了声是。
殊不知后面已经活色生香。
一路直进云锦湾,进入了别墅后,司机将车停下后,还未下车,就听新的吩咐。
“你可以走了。”
从头到尾连声音的主人都没看见。
平常,司机是要开车门的。
他在温家服务多年,不说见多识广,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脑子里想得多,嘴上说得少。
“好的。”
他一打开车门,走路的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一倍,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车内。
随着一声不甚明显的啪嗒声,皮带扣应声而开,他覆着她的手,引她拉开。
祝从唯蓦地触碰到布料下的东西,手心只觉灼烫,想要往后缩,又被箍住。
她隔着层衣物,用手指刮了刮。
温呈礼呼出热息,微眯着眼,缓缓去拉她背后的拉链,她今天没有穿平常的胸衣,背后空空如也。
他从敞开的衣裙里沿着腰线,转至了前面。
原本紧身的红裙也鼓了起来,映出手臂的痕迹,像钻进了一条游鱼,在里乱动。
“你玩玩它。”他诱她。
见过,也似曾相识,记忆里还有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握着它的画面。
那些零碎的片段里,她没有触碰到,现在无一不是在勾着她,以至于她并未多警惕。
“一点也不好摸。”祝从唯指尖停住,实话实说,慢吞吞地告诉他,“没有我的玩具好摸。”
“玩具是假的,它是真的。”
温呈礼念及自己和她讨论这种事,幼稚得可笑,眉眼罩着似有若无的情与欲。
祝从唯眨了下眼,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心里会微微跳动,也会变得比一开始大。
见她杂乱无章,他带着她去动,整只手都覆盖住,完全从了他的节奏。
她抱怨:“磨手。”
他说:“一会就不磨了。”
可一会是好一会,她总等不到一会的尽头,裙子里还有他的另一只手在动,又痒又难受。
她觉得底下有一点点湿。
在她耐心快要耗尽时,他终于松开她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裙摆都堆积在他的腿上。
他方才双管齐下,总归是有用,那里润如蜜水,适宜沉入其中。
祝从唯要哼出声来,又被他堵住唇,原本就飘的思绪瞬间没有了着陆点。
周围昏暗,没有灯光。
她胡乱地拽住他的领带,无意识地向下扯,车外的微光透进来,那点红色格外惹眼。
领带的主人被牵得低首,从她的脖颈慢慢向下亲。
浓郁的檀香混着沉香氤氲着她的鼻腔,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我之前以为宋怀序结婚是因为责任,今晚看,外面传的也是假的。”
“你身在圈子里,还不知道传言。”
温呈钧夫妇早就回到温园,喝了醒酒茶,一直待在茶厅里和谢韶聊天。
谢韶今天下午睡了午觉,所以晚上没有早睡。
临了要回院落时,发现将近半小时去参加宴会的另一对夫妻还没回来。
“呈礼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谢韶了解儿子,说不定又是带祝从唯去哪个地方约会了。
虽然不知道宴会结束有什么好约会的,还不如单独寻一天去玩,但她不干涉儿子儿媳的生活,
庄叔适时给温呈礼发了条消息,没得到回复,又问了下司机,才得到答案。
“他们今晚歇在云锦湾了。”
“云锦湾和家就隔几公里,也懒得回,家里住烦了,回来说说他。”温呈钧毫不客气地吐槽,喝了口茶。
夏珺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谢韶没搭腔,站了起来,“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去睡觉了。”
等人走后,夏珺说:“你管他们在哪儿睡。”
温呈钧:“……我不就说说。”
他刚才压根没深想。
夏珺:“用你的脑子想想,顺路又那么近,为什么不回来住,我看你今晚睡次卧吧。”
第77章 润嗓 第三只手。
车窗缓缓落下一点。
温呈礼随手从一旁扯起她今晚用的绒披肩,将她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遮住她的后背。
祝从唯只觉有几丝凉风吹进来,原本鼻尖浓郁的香味混杂,意乱神迷被驱散不少。
连带着她的神思也清明了一点点。
她动了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他身上坐着,衣裙半褪,但又完整。
甚至连底下都还穿着,只是现在黏丝丝的,不是很舒服。
好像一开始还是她开的头……
虽然后面变成他引她。
但她居然还把他的“东西”和玩具做对比,老天,这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吗?
一定是假的!
在车里,是祝从唯以前从来没想过的地方。
她看小说里这种地方好平常,真到了自己身上,就觉得之前的自己真高傲。
哪里平常了!
也许是车内不比卧室空间宽敞,他们之间比在床上更紧密,好像也更深了似的。
祝从唯现在依然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就掌着她的腰。
她记得刚才就是她不想动了,他一直托着她动,臂力和腕力一样的惊人。
见她一直在走神,温呈礼微微抬起右腿,祝从唯就因惯性下滑,与他的一切都更近。
最下方互相抵着,又像磨在一起,撞击到柔软,原本温热的潮湿因此更烫了一些。
她总觉得他又在变化。
“怎么不出声了?”温呈礼音色沉沉,带着餍足。
她醉后比平时要放纵一点,虽然音量不高,但就落在耳侧,动人心弦。
“……”
祝从唯现在比之前还要脸色红润,忍不住从他颈上收回手,在他胸膛上抓了两下。
跟挠痒痒没区别,温呈礼反倒觉得又在勾引自己。
祝从唯开口:“我要回去。”
也许是一场运动让她酒意散了大半,现在身体酥软,又姿势亲密,说什么都可能会导向另一个结果。
“好。”
温呈礼依了她,目光一转,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绕在她的腰下极腿上,披肩总归是短了点。
夜里温度还是低,刚才又出了汗,再吹上一点风,可能她明天会感冒。
祝从唯小声问:“司机——”
温呈礼:“早就让他走了。”
祝从唯:“他会不会……”
“会担心他知道?”
“知道就知道,又没看见。”
祝从唯虽然不喜欢,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没开始前就让对方离开。
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必须要偷偷隐藏起来的。
温呈礼声音微低,“没有看见的事,他想再多也是怀疑,难道他一定确定我们会——”
祝从唯别过脸,不想听他说了。
温呈礼长指轻动,在披肩里将她红裙的拉链重归于好,揽腰抱起,弯腰下了车。
祝从唯这才发现,自己本来好好穿着的鞋,早就一只掉了,一只挂在脚脖子上。
只是之前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她赶紧搂住他,倒不想走,他都能托着她腰动,抱她多走一段路怎么了。
本来想提醒鞋,看到周围陌生的景色,她纳闷:“这是哪儿?你带我到什么地方来了?”
“第二个家?之前来这里住过,最近几个月没来过。”
温呈礼不用说理由她都清楚。
他的西装外套宽大,能完全 挡住她的腰臀及腿,却也遮不住她的脚。
随着男人的走动,小腿微微晃着,荡在他的臂弯处,被风拂过。
“我还有一只鞋!”
祝从唯忽然想起遗忘的东西。
温呈礼哦了声,垂目看她,“让佣人拿,正好要给车清洗。”
祝从唯脸色一热,清洗原因心知肚明。
“脚抬起来。”
“嗯?”
祝从唯想归想,还是很听话。
就见他将她抱得更紧,两只手距离更近,将剩余的那只高跟鞋勾走。
他的衬衫到现在也没有扣,就这样松着,红色领带因垂落轻轻打在她的脸侧。
再度回到之前的状态时,腰上没有了力,他只用另一只手臂挂着她的小腿,她生怕自己掉下去。
温呈礼却神色从容,继续朝别墅内走。
祝从唯忍不住问:“你不会摔到我吧?”
“谁叫你还惦记着你的鞋。”温呈礼嗯哼一声:“我可没有第三只手。”
他分明抱着她很轻松,勾着她单独一只高跟鞋也很轻松,嘴上却不透口风。
不过这样,祝从唯反而松了口气。
要是没把握的事,他会直接说,只有一切尽在掌握的事,他才会和她打趣。
他是没有第三只手,但是有第三条腿。
“要不要自己拿?”他问。
“不要。”祝从唯拒绝今天再出任何力气,眼神落在他松松垮垮的领带上。
好色。
之前是她醉了的事,可是她现在又清醒了,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脑路思维。
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
祝从唯干脆闭上眼埋在他颈侧,因他走动而略微颠着,漫无目的地望着周围。
这栋别墅和他的办公室风格很像,简洁到一定程度,不过该有的都有,大约每天有人打扫吧。
果然,从电梯上去进入内里后,里面温暖如春。
司机早在走后就通知了佣人将暖气打开,如今长时间过去,面积再大也已经足够暖和。
听到皮鞋落地声,佣人跑过来,对一切当没看见,只接过他手里提着的鞋。
有点奇怪怎么只有一只,脑洞大开,觉得可能是先生太太玩什么灰姑娘落下一只鞋的角色扮演。
“醒酒茶已经备好了。”
祝从唯确实觉得嘴巴干干的,她今晚明明没说几句话。
温呈礼吩咐佣人,“倒杯蜂蜜水。”
她用了一路的力,终于不用再有,他重新拦腰抱住,接住了她所有的重量。
见他径直往楼上走,祝从唯提醒:“我的茶。”
“你现在还需要醒酒茶?”温呈礼笑了声,“蜂蜜水比较甜,润嗓。”
“你润。”祝从唯说。
“嗯,喝不完的可以给我。”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明明反驳他的-
别墅内风平浪静,别墅外暗流涌动。
温呈礼今晚毫不遮掩地和新婚妻子一同出席金婚宴会,这个消息已经满天飞。
虽然大家都是有点身份的人,但一传十十传百,总是会有人不经意间就在外透露了出去。
就如李云哲。
他一出狄家,就退了自己和那几个兄弟的群。
他们今晚没有来这里,毕竟都是爱玩的人,根本就不想被婚姻束缚,所以就算可以被长辈带来,也不愿意。
很快有人发现他退群的消息。
“云哲你怎么退群了?”
“我要冷静一段时间。”
“你受什么刺激了?”对方想起来他今晚是去参加宴会,“宴会上发生什么事了?”
李云哲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温太太今晚也去了吗?”
“当然知道,现在已经传疯了,我认识的好几个女孩子都后悔没多努力,听说温太太不是什么千金。”
“是啊,不是千金。”李云哲说:“是当初和我相亲我没去的那个女生。”
“什么?”
“要是你们当时少说两句话,我肯定就不会那么迟才过去了。”
对方还在震惊中,听见这话,忍不住反驳:“你这话就不够意思了吧,你要是真想去,我们还能拦得住你?还不是你自己一开始就觉得对方不行,现在看到本人,是后悔了?”
他直接挂断电话。
同样的事还发生在别处,江悦人在国外,正是清晨,收到国内好友的消息,愣住了。
好友发了张图:“我偷拍的,没被人发现,温呈礼他老婆确实挺好看的。”
江悦打开照片,她记得祝从唯。
她当初还佩服对方能做那份工作,也做得很尽职。
他身为温家目前的可以称得上家主的人,又有温成集团,却依然选择入殓师职业的她。
只能说,如果有缺陷,那必然是有更大的可以完全遮掩住缺陷的优点。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温呈礼会选择那样素得不符合身价的婚戒。
是为了对方的工作环境吧。
“悦悦,虽然她长得好看,但我觉得你更优秀啊!”好友打抱不平,“这人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前都没见过。”
“我见过。”江悦开口,“我认识她,她可能比你想象得有魅力。”
“啊!真的假的哦,她什么身份啊,我也想知道,你怎么还给对方说话啊?”
“她又没有对我做什么。”
况且,本来她就和温呈礼没关系,全是她自己白努力。
为什么会替她说话,或许是因为清楚地记得堂妹入殓后那张宛如睡梦中的脸。
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堂妹自杀后残留下的痛苦表情。
也许,这位温太太能化腐朽为神奇吧-
祝从唯在陌生的别墅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被范竹的电话吵醒的。
因为她为了不遗漏工作电话,夜里只断网不关铃声,这下给了范竹机会。
祝从唯下意识地眼也不睁就伸胳膊出去摸手机,这是她以前单独睡时留下来的习惯。
手机没摸到,先摸到硬邦邦的胸膛。
祝从唯清醒了,眨着眼看被她摸醒的男人,“……我只是想拿手机,不是故意摸你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趁机多摸了两下。
温呈礼嗓音微倦,随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塞进她手里,“好了,摸它吧。”
再动手,电话也不用接了。
本来清晨就有反应。
“……”
祝从唯轻咳一声,接过手机接通:“喂?”
范竹比她还激动,“师姐,你昨晚和姐夫是不是去参加什么婚宴了啊?”
祝从唯嗯了声:“你怎么知道的,不是婚宴,是别人的金婚纪念宴会。”
“都一样。”范竹不在意这个,“今天网上都在说你啊,连照片都漏出来一张。你今天来上班会不会被堵啊?”
这么夸张?
祝从唯印象里昨晚没有拍照的人,大家都是参加宴会的,各自在意身份。
“应该不会的。”
她选择相信温呈礼会解决好。
第78章 爱人 老公。
如果他不能解决好,那就……受着呗。
早在领证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祝从唯自认为心脏还算强大。
况且,她又不是明星、网红,应该不会有人对她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和谩骂吧。
范竹说:“我今天去早点,看有没有蹲守的人!”
祝从唯忍俊不禁道:“不用这样吧实在有,我请假也行的。”
不过她这个月好像请假次数比以前频繁,虽然没耽误工作。
“反正已经醒了,还不如单位里。”范竹说,“一样的冷,换个地方打游戏,没区别。”
挂断电话,祝从唯没了睡意。
她看向阖着眼的男人,知道他没睡,“你有发现昨晚上有人偷拍吗?”
温呈礼确实醒着的,“宾客多,估计随意拍的。”
他撩开眼皮,“我会让人和那些媒体打招呼,不会出现过多的新闻。”
“至于蹲守如果太过分。”他沉了沉音,“你们副馆长那里会处理好的。”
祝从唯撑着脸,“副馆长现在什么都处理。”
温呈礼抬眸,“这不好么,做实事的领导,上次的事,严格来说,他需要负责的。”
“他会自愿做的。”
因为祝从唯所在的部门是他负责的,幸而祝从唯本身解决了问题,否则,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
祝从唯都快忘了上次的事,“都快忘了问你,那个人会有什么后果?”
温呈礼说:“律师会让他判最严重的。”
至于其他的不涉及法律的,属于商业上的事,这个可以不用说。
祝从唯坐起来,猛然记起来,自己第一次住这栋别墅,这里都没有她的东西。
“我今天穿什么?”她扭头。
“不如休息?”温呈礼看她。
“你好像小说里的狐狸精,不许皇帝去上朝。”祝从唯比喻,“我可不是昏君。”
“嗯。”
温呈礼抬手去抚她垂落在背后的长发,“你对工作积极多了。”
“……”
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祝从唯扭头看他,起身下了床,昨晚她穿的是他的睡衣,非常大,一件上衣就足够当她的裙子。
温呈礼不错眼地看着。
他侧着身,用手撑着侧脸,缓缓出声:“你不觉得你这样在我面前晃不合适吗?”
祝从唯刷过牙,“温先生不会定力这样差吧?”
忽然想起他们之前早晨也有走火,她眼神搜寻了一圈,看到昨晚那条一进门就被扔在沙发上的领带。
祝从唯拿着回到床边,“遮上眼睛就不会看到我了。”
温呈礼:“很难不怀疑你有别的意图。”
祝从唯:“那又怎样?”
她抬手将领带落在他眼上,他没有躲,略暗的浓郁红将他的眉眼挡住,只余高挺的鼻与性感的唇。
真养眼。
好像她曾经阅读过的旖旎文字成了现实。
“要不要绑起来?”祝从唯兴致勃勃。
“你是不想让我看,还是其实想玩什么?”温呈礼的手却能精准地触到她的身体。
他的指尖顺着胳膊向上,像盲人探索道路,每一次点游走上移都激起她的鸡皮疙瘩。
“我是怕它掉了。”她本意如此,不过现在不是了。
“真的么。”
祝从唯移开目光,不能再看了,从床边站起来,“我今天到底穿什么衣服,这里没有我的,总不能穿你的吧,你的裤子太大了……”
温呈礼随手摘下领带,“卧室外有。”
祝从唯惊讶:“哪里来的?”
“昨晚让人准备的。”温呈礼慢条斯理道:“我还不至于会粗心到那种程度。”-
因为住在这边,所以早餐自然也是这里的,和周嫂的手艺不太一样,但味道也很好。
仔细想想也正常,做饭不好吃的肯定不可能还留在温家打工。
祝从唯趁着时间打开手机。
范竹已经将图发了过来。
照片拍摄角度是后侧方,温呈礼在与狄松说话,而祝从唯正在和侍应生说话,选哪杯酒。
温呈礼的手臂还在她腰后,她的右侧脸露出来。
祝从唯看了几秒,觉得熟悉的人应该能认出来是自己,不熟的人估计看到她本人才能对上。
她的朋友圈多是自己同事,除此之外,便是温呈礼和温家的几人,没有别的圈子。
这会儿只能去那些社交软件搜索温呈礼的名字。
果然很多新内容。
“有没有人给我看看图啊,我刚才还被人打广告的人骗了呜呜呜……”
“看到了看到了,温太太好白。”
“传了几手啊,都这么糊了。”
“话说回来,谁拍照技术这么硬核,以后能不能禁止这种人出来放瓜啊!”
祝从唯神色怪异。
这张图的拍摄者一定有点身份,要是看到自己被网友吐槽不知道什么想法。
她飞速滑了滑屏幕。
“所以这位温太太什么身份啊?”
“目前都没看到有人说,还有人说像他们学校校花,我怎么不信呢。”
“校花那个我看到了,我还去搜了,这位校花姐姐现在在殡仪馆上班,应该不可能。”
“要我我肯定不上班咯。”
“就我关注别的吗,这身高差!体型差!你们不觉得他们做起来会很爽吗。”
“小声点,说不定早上温总让人全封了。”
祝从唯:……
虽然是实话啦-
吃到一半,温呈礼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清清爽爽,一点也不像昨晚的放浪不羁,正正经经,还在边走边接电话。
“又是工作吗?”她问。
“不是。”温呈礼将手机撂在桌面上,“昨晚拍照片的人来解释,他没有想传出去。”
祝从唯啊了声。
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对方竟然还会来道歉解释,由此可见她丈夫的能力与地位。
很难不让人生出敬佩与崇拜。
祝从唯说:“我看了照片,不是全脸,都是范竹大惊小怪的。”
温呈礼喝了口粥,“他拍照技术不行。”
不如他邮箱里存下来的采访视频。
祝从唯:?
重点是这个吗。
“人家又不是专业拍摄的。”
“你为他说话?”他抬眼看她。
祝从唯摇头,“我是说事实。”
温呈礼说:“我说的也是事实。”
“相机应该留存的照片最少也要让人觉得有一个优点,好看是最简单的。”
看在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合照的份上,他没有对对方说什么,但不代表他满意。
祝从唯回到正题,“我看网上好像没怎么讨论呢。”
温呈礼轻笑,“昨晚热搜撤过了。”
“……”
难怪那条评论说小心全封了,原来是有前因。
昨晚祝从唯累到了,睡得很快,温呈礼睡得很晚。
上热搜时正值深夜,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宋言那边自会处理,不会有错漏。
互联网上过度高调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背后家庭、集团牵扯众多,他不爱宣扬这些。
炫耀的多了久了,会分不清是作秀还是真实。
温呈礼放下汤匙,“待会送你去上班。”
祝从唯歪了歪脑袋,“你今天还要和我一起吗,被拍到怎么办,岂不是直接上新闻?”
“温太太。”
温呈礼牵唇:“你老公去了,他们才不敢乱写。”
祝从唯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为了我的名誉,得麻烦温先生以后天天陪我上班咯?”
温呈礼眉眼微低,悠悠问:“除了出差,我有哪天没有陪你么。”
好像也是。
祝从唯自觉记忆上佳,却找不出点自己独自上班的记忆。
“所以,待会有外人,称呼我亲密一些。”
“四哥?”她问,他好像很喜欢她这么叫他。
“这次要叫老公。”温呈礼说,停顿了一下,“爱人也行。”
这是一个古老又庄重的称呼-
明明网络上都还没有发酵祝从唯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众说纷纭。
但殡仪馆外却已经有人蹲守。
祝从唯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不止昨晚,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一直没有暴露,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中间甚至还有个老熟人——郝悦然。
作为采访过二人的唯一人,她一出现在这里,几乎让旁边其他媒体或狗仔都确认了真实性。
看到车停在殡仪馆外,他们都微微骚动起来。
车内。
祝从唯看着窗外,“范竹说人变多了,是真的。”
下车后,一切都与她想的不同,闪光灯强烈,但没有怼到她面前,好似被克制在一定的距离外。
而他们隐忍的原因,唯有她身旁的男人。
温呈礼扫了眼众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很轻,“去上班吧,这里交给我。”
祝从唯点点头。
她顶着那些目光转身朝馆里走,上了台阶。
离得越近,熟悉的属于馆里的檀香味包裹住她,像身在一座香火繁盛的寺庙,因清晨香客少而安静。
祝从唯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不远处的男人,他独自站在他们之前。
如果真到了寺庙,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向佛祖求的。
求财?他已经给了。
求爱情?他表达过了。
他有的都会与她分享。
祝从唯记起他清晨的言语,他说要让她亲密一些,却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原本以为是他想要在这些人面前秀恩爱,现在看,好像只是早上一次与她的调情而已。
但她已经记住了。
祝从唯又走了下去。
原本台阶下都已经注意力回到温呈礼身上的众人都发现了调转回来的她,镜头下意识对准。
温呈礼似有所觉,偏过头。
“怎么回来了?”
祝从唯脚步轻盈地走到他旁边,声音清灵地开口:“老公。”
男人眼里有些意外。
“忘了告诉你。”她的唇弯翘:“今天下班记得还要来接我。”
第79章 暗爽 让我太太心疼我。
比起祝从唯的回头,更令温呈礼意想不到的是她现在对自己说的话。
她鲜少会这样,当着外人的面主动。
目光交汇,温呈礼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好。”
他不是个分不清的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刻意在别人面前给他面子,很容易能察觉出来。
至于他的下班时间?
可以提前。
祝从唯确实很大胆,不过她没多看别人,得到他的回答后,又脚步轻盈地进了馆里。
此时,馆里大厅有几个人在张望。
来得早的多是年纪大一点的阿姨,打量又打探,“小祝,你和那个温先生什么关系啊?”
祝从唯抬起手,指了指婚戒。
这些阿姨不一定知道温家的地位到底有多厉害,但见过温呈礼和副馆长说过话,知道他是个不一般的人。
“哎哟,难怪之前不同意我们介绍的人呢,原来是有这么优秀的对象啊。”
“就是。”
“怎么之前不说呢。”
“是个有钱人,怎么还在这儿上班,多晦气啊。”
祝从唯冠冕堂皇地笑了笑。
就算没有温呈礼,她也不会和她们介绍的人见面相亲,她没有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
殡仪馆对她来说只是工作的地方-
在祝从唯的身影消失后,记者们回过神来,前排占不到最佳位置,趁机聊天。
“温太太那句话说给我们听的吧?”
“话说真的确定是温太太了吗,还是有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是温董逗我们玩的。”
“你想太多了,咱们什么身份,人有这个时间和老婆卿卿我我不好,来逗你?”
“好想把刚才的对话写进去发出去……”
“可以写。”
男人的音色在众多细小的纷杂议论里格外清朗。
温呈礼又道:“也可以发。”
问出那句话的记者在后面都愣住了。
没想到能被听见,也没想到会得到回应,更没想到是肯定了他的问题。
今天来的都不是财经金融相关的媒体,与娱乐新闻息息相关,通常内容都需要过目。
他们不是那种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狗仔。
郝悦然第一个问出口:“温先生,您是不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这里?”
温呈礼挑眉,“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会来这里?”
郝悦然笑了声:“我是能猜到的,您会送妻子上班,但他们不一定能知道。”
毕竟,谁会觉得一个身价如此高的男人,要绕路来破旧城区的殡仪馆,只是送老婆上班。
众人都反应过来现在什么状况。
从刚才到现在!他们要写的就是夫妻感情好就行了!
“我们现在知道了。”
“温先生和温太太感情真好。”
“各位。”温呈礼神色平静,眸底沉静,“想必在这里等了许久,附近有一家早茶味道不错。”
“我请客。”
没人能够拒绝。
有人还在想,温呈礼一定经常来这儿,否则怎么知道这附近的早茶,他的身份造就他吃饭的餐厅不会在这里。
除非,和老婆一起吃过。
温呈礼的确和祝从唯吃过一次,虽然是早茶,但不是在早晨吃的,也是让人打包送到车里的。
祝从唯和他推荐的。
茶楼这会儿人并不多,宋言到时,包厢里满是食物的香气,哪有采访是这样的?
偏偏他家老板是这样的。
有一个记者问出声:“温先生为什么不让温太太做别的工作?”
其他人竖起耳朵,筷子都不动了。
温呈礼回答即反问:“我为什么要干涉我太太的工作?”
那个记者一滞,迟疑:“因为温太太的身份好像和殡仪馆里的工作不太合适?”
温呈礼眼里有一丝不耐划过。
他有些烦了,这些媒体总是关注这样的小事。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温呈礼话音微凉,“我认为我太太的工作很高尚。”
“她喜欢做什么是她的事,和我与她结婚没什么关联。”他道:“以后不用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宋言记住那人与他工作的媒体是什么。
另一个记者趁机问:“温先生,您和太太新婚已经几个月,为什么昨晚才是第一次合体参加宴会?”
宋言偷偷竖大拇指。
可以,问出这么个问题。
温呈礼扫了眼他麦克风上贴着的铭牌,神情淡然,“你知道是第一次?”
记者开始怀疑,“对不起,我可能没有求证过。”
温呈礼:“确实是第一次。”
“……”
宋言都差点乐出声来,老板今天早上是心情太好,都开始恶趣味了。
“你们可以写得悲惨点。”温呈礼慢条斯理:“最好能让我太太心疼我,主动和我一起参加以后宴会。”
记者们:?
他们没听反吧?-
“师姐,哟哟哟。”
祝从唯一进办公室,早早就趴在窗口那儿看的范竹转过身来,发出奇怪的声调。
“你正常一点。”她无奈。
“我很正常啊。”范竹眨眼,“今天过去全馆都要知道你老公是谁了,我上次还听到阿姨们讨论呢。”
她忍不住说:“师姐,你昨晚真漂亮。”
在馆里不是素净的衣裙就是工作服,她从来没见过那样浓艳的祝从唯。
很有冲击感。
她看了照片好久,很难想象那个红裙女人会在白天和自己一同为遗体服务。
“宴会好玩吗?”
“还好。”
“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勾心斗角……”
“我没发现。”祝从唯想了想后来听到陈静依的话,她那是炫耀倒不是勾心勾角。
“也可能是没人敢对你耍心思呢。”
范竹昨晚总算是意识到温呈礼这位姐夫的地位,她甚至觉得自己“姐夫”都是攀关系。
“可能吧。”
祝从唯也是这么想的。
范竹问:“我刚刚看到那么多记者,你怎么一下子就走了?”
祝从唯说:“你姐夫会解决的。”
“难怪你说应该不会!”
说是这么说,祝从唯还是发了条消息问温呈礼:【你怎么样啦?】
他解决这些问题,她语气自然要甜蜜一些。
温呈礼:【你的丈夫被围堵了。】
祝从唯:【谁敢围堵你,想倒闭了吗?】
温呈礼:【重点应该在我,不在他们。】
看他还能这么游刃有余地和自己开玩笑,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也是,她就没发现他有做不到的事。
祝从唯:【新闻会怎么写啊?】
温呈礼:【过会儿你可以去网上看。】
祝从唯:【不能提前透露吗?我没有特权吗?】
茶楼里。
温呈礼随意地坐在上首,划过屏幕上的内容,看到她的回复,唇角一牵。
他回复:【当然有。】
祝从唯:【那你快说。】
温呈礼:【大致是写我们是怎么甜蜜恩爱的。】
看到“甜蜜恩爱”四个字,祝从唯脸上微微染上粉色,那岂不是很多人都会知道?
还是会有一点点小羞耻的,感情的事都放到明面上来,这和在几个人面前表现恩爱不一样。
和范竹说得没错。
上班时间到时,办公室的同事们一进来就看着她,和手机里的照片对比。
“我就说,和从唯真的很像啊!”
“这侧脸简直一模一样。”
“小祝啊,你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你那个妈是不是生的其实是女孩,是妹妹?”
范竹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我师姐呢。”
大家呼啦一圈围上来,“真的?”
祝从唯点点头。
大家兴奋的是自己成了主人公的同事,恨不得在社交软件上发她的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小祝这张脸很配啊。”
“就是。”
“哎呀!简直是小说成真嘛,同事摇身一变成豪门贵妇!成富婆了!”
祝从唯只微微一笑。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仅有的优点是这张脸了吧。
解释也是徒劳,浪费口水-
上午完成工作后,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十点,里面一点工作气氛没有,反而在大呼小叫。
见她回来,有人连忙道:“小祝,你上热搜了哦。”
是温太太上的热搜,也是她。
偌大的数字1后面写着“温太太”三个字,最后加上一个通红的“爆”。
点进去的第一个热门博文竟然不是视频,而是一篇文章,标题写着——
“传闻中的温太太为什么昨晚突然露了面?”
什么为什么,祝从唯好奇地点进去。
文章不短不长,里面先描述了一下昨晚的宴会是狄松办的庆祝金婚,所以这是理由。
后面的内容完全和标题没什么关系!
标题党!
祝从唯看到通篇,最后唯一感想是,温呈礼之前一个人参加活动好像是有点孤单了。
可她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呀。
不过他好像不在乎这些。
祝从唯退出去,往下看评论。
“总结:理由是金婚宴会适合夫妻参加,其他的都在暗示温太太多参加活动,好让他们写新闻。”
“所以,咋不配女方照片?”
“昨晚那照片一看就是个大美人!”
“我有点怀疑编辑记者压根没见到温太太,都是胡诌的,等会儿温总就把你给删咯。”
“所以,姐妹们看到了了没,男人真想保护一个人是很容易的,温总就是例子。”
祝从唯看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她们看的结论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当事人?
往下滑,视频果然有。
祝从唯点开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正是她早上叫老公接她下班的对话。
虽然有预料,但这么听好羞耻。
弹幕不断。
“啊啊啊好甜哦!”
“温总快接她下班啊!别上班了!”
“我看就现在下班吧,我也有空,我可以去围观接下班。”
“今天别上班了温总,就待在老婆公司等下班吧哈哈哈。”
“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我也天天藏着。”
“大美人央求,臭男人就回了一个字,这么冷漠,一定是怕被听出来在暗爽吧!”
有吗?
祝从唯回忆了一下,分辨不出来。
但她知道,温呈礼一定心情好,因为他早上就想听她叫老公了,她当时就是想让他开心的。
视频里虽然不是正脸,但也有她的侧脸。
因为没人预料到她当时回头朝温呈礼走去,所以拍摄得很突然,视频很短,总共也只有十几秒。
现如今的社会,想要完全隐藏一个人的信息很难。
但又不是完全没可能。
更何况,馆里都认出她了,不可能一点传不出去,就连全部封口最后也还是会传出的。
祝从唯就收到了以前同学的消息。
【从唯,新闻上是你吗?】
【我去你嫁入豪门了?】
【咦,你咋还在殡仪馆上班?体验生活?】
也有上次结婚的室友:【从唯,我老公要在我娘家再办一场酒席,你有空吗?】
祝从唯垂下眼,【最近都很忙,就不去了。】-
新闻挂了没多久就撤了。
只不过这次没有阻止大家讨论,不像昨晚,现在人人都可以讨论,各个平台都在热门。
“能不能让我进去当保姆啊,我愿意每天都说一句:少爷从来没有这么爱一个人。”
“温总: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了。”
“今天冒出来好几个暗示自己是温太太的被打假了哈哈哈哈!好乐,温总秘书亲自在线辟谣!”
附图一张。
宋言的账号认证了v,谁暗示,就在下面回复几个字:“假的。”
“这个也是假的。”
点进去后,他的简介赫然写着:温老板的秘书No.1。
一进他的主页,全是假的。
直到有网友发帖:“如果我现在办一场宴会,来的夫妻都会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温总会来参加吗[思考]”
评论区有人凑热闹@宋秘书。
谁也没想到,正主还真来回复了。
宋秘书:“我帮你问问我老板。”
第80章 心疼 大补汤,爱的开始。
宋言能在网上这么活跃还是头一次。
他平时忙得不行,自己的社交软件没有一个透露自己在温成集团打工的。
这个号还是今天新建的,为的就是充当老板的嘴。
不过,在高强度上网过后,宋言觉得还挺有乐趣的,他怀疑是因为这是因为在带薪玩手机,绝对不是因为他沉迷互联网。
他说去问,还真问了。
今天的办公室,时常有人来敲门,有的没的都带一份文件过来看看温董的状态。
这可是吃瓜现场。
以至于温呈礼已经下达通知,今天禁止无事可做再进他的办公室。
宋言的借口光明正大:“有个网友想问您,她要是办一场专门的夫妻宴会, 您会不会去?”
温呈礼:?
他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我有什么要去的理由?”
宋言听出来一种“没什么事出去,别来烦我”的意思,“去的夫妻都可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温呈礼抬头看他。
“你是奶茶喝多了?”
老板绝对是在骂人。
宋言咳嗽一声:“我已经在网上回了她,所以来问您,成千上万的网友都等着呢。”
温呈礼目光在他身上扫视,“我让你注意舆论,你是不是多做了什么?”
宋言说:“网上有冒充太太的,我就打打假。”
温呈礼收回目光,声音平静:“等她能吸引到我太太再说。”
宋言:“了解。”
他一出门,迅速把这句话回复上网。
网友们看到答案都很不可置信,博主不过是个普通上班族,和温呈礼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温呈礼竟然还真让秘书回了她的问题。
他遥不可及,但又好像离得不远。
楼中楼顿时叠了无数层。
“这要怎么吸引他老婆!”
“温总:只要老婆去我就去。”
“博主的思路是对的,温总是老婆脑哈哈哈。”
“男德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连温总都有时间回网上的消息,男朋友不回还不赶紧扔了。”
“所以没人注意吗,怎么才能吸引到温太太?”
这是一个网友们都不知道的问题。
连范竹看到的时候都在想,“师姐,你要怎么才能被吸引,去参加陌生人的宴会?”
“我为什么要去陌生人的宴会?”祝从唯奇怪,想了想,“除非是我入殓过的往生者。”
有家属曾邀请过她去吃豆腐饭,但她从没答应过,如果真有非亲非故的人,只可能是豆腐饭。
“……”范竹差点被噎,“我能理解,这答案肯定不能回到网上去。”
别人说不定还以为在诅咒自己呢。
祝从唯问:“哪里的网上?”
她今天到现在吃饭的这两个小时都在看网上的事,许多人都在讨论今天的公开一事。
范竹发截图给她,“喏。”
祝从唯看到宋言两个字,就知道是温呈礼授意的,不过到处乱留言一定不是他的意思。
她息屏手机,继续吃饭,“你姐夫要我去,我才会去。”
就像狄松,她不认识,但邀请了他们,她才会去。
范竹说:“你们这是互相甩锅。”
祝从唯没觉得:“有吗?”
范竹大惊失色:“这还叫没有吗,你们两个一个也不先说同意不同意,所以永远都会得不到答案,循环了。”
祝从唯想了想,好像也是。
都让对方回答,谁也不可能说出答案。
她笑了笑,心底有准确的答案,除非对方的宴会关系到自己,否则她不会去。
要是温呈礼想去,她可以陪-
得益于媒体们自觉没有直接公开放出祝从唯的名字与职业工作地点等。
所以除非是专门去搜寻相关信息的网友以外,路人都不怎么知道她在市殡仪馆上班。
只不过,殡仪馆外还是多了一些人。
这些人自带手机,举着拍照,一眼看过去,像是那些闻到味就扑过去的狗。
只不过他们来得晚了。
殡仪馆四点下班,祝从唯已经坐上温呈礼的车,他们还以为是正常五点多下班才来,蹲了寂寞。
“今天新闻方向是不是你授意的?”祝从唯直接问。
“嗯。”温呈礼坦然承认。
“我上次有看到你外甥的新闻,他就不像你。”
“不一样。”温呈礼轻描淡写,“他老婆职业涉及演出,可以面向大众。”
他撑着脸,慵懒道:“你的工作不适合被打扰,能避免自然要避免。”
祝从唯点头又点头,“还得是温先生呀。”
“这么客套?”
“唔,谢谢四哥了。”
温呈礼仍不应,“你早上不是这么称呼的。”
看在他今天做得好的份上,祝从唯不和他计较:“好吧,老公,老公,可以吗?”
温呈礼微微一笑,“可以。”
虽然没有早上的温柔甜腻,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正说着,他的手机铃声应声而响。
容羡欠欠的声调传出来,“四哥,今晚知味馆有鹿,有空一起吃不?”
他语速放慢,“还有鹿排骨大补汤,听过么,男人的救星汤,壮阳益精,最合适你们结了婚的人。”
温呈礼捏捏眉心,“你自己补。”
容羡说:“我不需要补,我吃肉就行了。”
果然男人聊天没什么好话,祝从唯略过大补汤,小声问:“吃这个不犯法?”
“我听到嫂子的声音了。”容羡耳朵尖,“养殖的,有证,可以吃。”
温呈礼把玩着祝从唯的手,“你一个人?”
容羡说:“还有老宋咯,他还没到,现在还早。”
温呈礼随口回:“经年去我就去。”
依自己对沈经年的了解,最近估计他只想和老婆过二人世界,不会去。
容羡:“行,我问问。”
果然,傍晚时分,沈经年不去的信息回了过来。
容羡语气揶揄:“沈三嘲讽老宋更需要大补汤,老宋让人把汤直接送了份到他家里。”
“对了,不厚此薄彼,也给你送了一份。”
祝从唯听得津津有味,想着宋怀序还怪小心眼的,结果没想到最后和自家扯上了关系。
而且他们今晚正好晚餐没有喝汤。
他现在才说,送汤的人已经到了温园,交给了周嫂,点明是宋怀序送给温呈礼的。
周嫂又熬煮了许久,才将分好的两盅汤就送到楼上,没给温家其他人分一丁点。
祝从唯出馊主意:“要不然,送到珺姨那边?”
温呈礼好笑,“你去说?”
祝从唯耳朵红红,她才不做开口的人,“当然你去说了,那可是你亲大哥。”
“那也是你亲亲珺姨。”
温呈礼回了一句,揭开盅盖,香气迎面而来。
祝从唯嗅了下,“好香。”
她对美食没什么抵抗力,现在闻到这汤的鲜香味,又觉得一次喝一下应该不会怎么补到哪儿去。
要是真那么效果明显,早就满世界大补汤了,哪儿还需要卖什么药。
温呈礼瞄她表情,“不送了?”
祝从唯:“我先尝尝……”
汤里不止鹿排骨,还有上次二哥二嫂送的肉苁蓉,以及家里常备的人参等等。
温呈礼让人把另一盅送到温呈钧那里。
剩下来那盅,祝从唯和他各喝了一半,至于里面的补品,她只吃了几块排骨。
“感觉也没有电视剧里写的那么夸张。”
祝从唯只觉得身体暖乎乎的,但卧室里本身有暖气,又是热汤,她觉得不奇怪。
她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也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大补的样子。
“看什么?”温呈礼目光与她对视上。
“看你大补后是什么样子。”祝从唯实话实说。
温呈礼慢悠悠提醒:“它主要补的不在脸上。”
祝从唯哦了声。
“你想我补成什么样子?”他顿了顿,“脸红心跳,化身为狼?”
“……”
祝从唯忍不住笑:“你描述得像是吃了春药。”
温呈礼挑了挑眉。
祝从唯不打算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
“你之前去宴会,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个人会觉得形单影只吗?”
她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她觉得他以前肯定也是这样参加各种宴会的,但现在想想,婚后的一些邀请或许和单身时不一样,就像狄松的金婚宴。
这样的情况下,别人都是夫妻一起,他一直一个人,应该会比较显眼,说不定会有人私下议论他是不是和老婆关系差劲……
温呈礼望着她,语调缓缓:“如果我说会,你会心疼我?”
他是这样问,但气势依旧足。
祝从唯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温呈礼听笑了,“还有呢?”
“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
“那就让我为你花钱。”他捉住她的手,摩挲着扣进她的指间。
祝从唯眨眨眼,“那心疼呢?”
温呈礼刮了下她的手心,“我只知道,心疼是爱的一种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