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请进警局之后, 两个人终于结束了这种相看两厌的情况，他们被分别关押了不同的房间。
随着他们的分开，直播间的屏幕分成了三个, 托尼与7号一人一个, 其他剩下的几个人共享一个。
是的, 待遇区别是非常明显的，就拿被关押的地方来说, 托尼跟7号是一人一个单间, 其他人则是被关在了一起。
不说别的，就看这个情况, 谁是主角, 谁是配角甚至是连配角都算不上的路人，那简直一目了然。
最先被提审的并不是托尼，而是7号。
当他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那怔愣的模样，看的对方冷笑一声。
7号：“你不是他。”
来人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我当然不会是那个冒充我的冒牌货, 不得不说，你们也真是很有勇气啊，光天化日就顶着张假脸出来晃。”
这话信息量有点太大，7号最先回复的是：“那不是假脸。”
“不是？”
钢铁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表面看，对方还带着笑容，跟不是白眼就是冷哼的托尼比起来，那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但是真的比较起来的话，7号觉得还是托尼更好相处。
有些人表面在笑, 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着捅/你/一/刀。
“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兄弟，考虑到他看起来那么老, 你总不会说他是我儿子吧。”
而如果7号敢说自己是托尼的儿子，他可以保证，这场谈话立刻就会停下，毕竟死人有什么交谈的必要呢。
对方说托尼老的这个态度，让7号不由更加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两个托尼打眼一看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看的话，这个钢铁侠确实要年轻很多。
尽管对方没有一双年轻的眼睛，但确实有一张年轻的脸。
而且不仅仅是年轻，对方看起来还精致的，就是那种无瑕疵的精致。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绝境病毒吗？
7号此刻眼神倒是不空洞了，只不过依旧不像美国队长。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7号心中想着，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看看对面那个钢铁侠，他不仅看起来比托尼更加年轻，也更加精致好看。
就好像是托尼那张脸被年轻之后，又糊上了好几层美颜滤镜，那些让人不完美但却真实的小瑕疵，此刻全都不见了。
但长相上的问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对方看起来如此真实，就好像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副本中设定好了程度的NPC。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尝试着联系某个人，或者说某种意识，某种规则，但他失败了。
眼前的男人静静地注视着他，同样的焦糖色眼睛，对方眼中的戏谑却仿佛已经看穿了所有的一切。
这是一个跟托尼·斯塔克完全不一样的钢铁侠。
他甚至跟“善恶轴心”设定下的究极钢铁侠也不一样。
“看来你好像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在不明白的人听来，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故弄玄虚，但7号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沉了下去。
“很有意思的一次见面。”对方的视线一路从7号的脸滑到了对方印有数字的手上：“7号先生，我希望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被对方注视着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充满逃避性与恐惧，7号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美国队长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张口正准备说点什么，但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钢铁侠，显然没有兴趣继续听他说了。
“安安静静好好待在这里，直到你该离开的时候，你会好好配合的，对吗？”
也不管对方是一个怎样的回答，他转身背对着对方，自顾自的说道：“当然，如果你富有冒险精神，大可以试试看不听话的下场。”
对方连看都不曾看他，7号却仿佛已经从背影上，看到了对方对于自己这个“冒牌货”的蔑视。
跟托尼直白的白眼不同，对方从没有直白的说出来，但那份无声的蔑视更加高高在上，也更加不友好。
相比较起来，当面翻白眼的托尼，充其量就是个幼儿园水平——看起来很不友好，实际上半点不致命。
离开了7号这里的钢铁侠并没有去见托尼，他来到监控室，坐在里面通过监控看着托尼的一举一动。
旁边的警员看起来对此半点意见都没有，他们对待钢铁侠的态度，就好像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最大的那个顶头上司。
托尼的感知很敏锐，尤其是对于电子科技方面，尽管这里的监控设备安装的都很隐蔽，但他还是在钢铁侠观察他的第一刻，就看向了那个监控镜头。
对此，钢铁侠到不觉得惊讶，他觉得理应如此，要是这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人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也太该死了吧。
他们隔着一个镜头对视着，尽管托尼无法透过镜头看向他，但对方看起来似乎半点没有输。
这状态可比那位假冒美国队长的7号好多了，至少没有恐惧与回避，如果连最基本的胆量都不曾拥有，那么游戏可就太过无聊了。
又看了几眼之后，他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带他来见我，礼貌点，实际意义上的。”
实际上就算他不说，大家也不会对托尼太过不礼貌，就看那张脸，那是一张他们可以不礼貌的脸吗。
跟7号不同，托尼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局长办公室，此刻原本应该待在这里的局长早就被某人赶走了，而赶人的某人大大方方的坐在局长的位置上，还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注意到托尼的到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随便坐吧。”
说着，他也没有半点给人倒水怎样的想法，就只是像看什么小白鼠一样的看着托尼。
他在看托尼，托尼又何尝不是在看他呢，不同于觉得对方年轻精致的7号，托尼只觉得对方这副模样，小白脸似的，多奇怪啊。
非要说的话，给托尼的感觉就像是去做了医美，打了玻尿酸，只不过看起来不僵硬而已。
这是正常的托尼·斯塔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对方是有毛病吧，他对自己那张脸有什么意见！
两个人有着不太一样的脸，一个颜色的焦糖色大眼睛，同样觉得对方看起来不怎么滴的心态。
托尼并没有听对方的话坐下，他们一坐一站，看起来颇有那么点水火不容的架势。
“你看起来可真是糟糕啊。”钢铁侠最先开口了，他现在看托尼的眼神不像是看小白鼠了，像是看什么一无所有的乞丐。
“你觉得你看起来好到哪里去了吗？”托尼现在已经足够修身养性了，要换成是以前的他。
以前的他啊，他都快忘了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托尼看了眼自己对面的某位，反正不是这幅模样的。
“你们突然地出现在这个世界，是带着什么目的？”钢铁侠突如其来的直白，并没有吓住托尼，他也没有否认对方的话。
“也许我们是为了拯救世界来的呢。”托尼用不太正经的语调说着，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用来敷衍的谎话。
可钢铁侠却顺着对方这话嘲讽道：“带着一个冒牌货拯救世界？”
“虽然九头蛇队长非常讨人厌，但不得不说，比起某位冒牌货，他看起来都让人觉得顺眼了。”
托尼看着那双眼睛，别管是戏谑也好、嘲讽也罢，里面有着始终如一的冰冷。不过冰冷的同时，似乎还带着一种很奇怪的审视。
“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像是什么？”托尼沉声道。
钢铁侠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乞丐在嘲笑国王贫穷。
这不可笑吗？
这简直太可笑了。
“让我想想，该怎么称呼你呢，超级英雄是吗？”
钢铁侠笑的满是不屑：“你知道吗，我从不曾干过这种蠢事，但我没想到，你不仅干了，竟然还一直干这种蠢事。”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你像个什么？”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还拥有什么，那愚蠢的行径夺走了你多少的东西，它有给予你什么吗？”
“你才是那个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的人，看看现在的你，你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那一文不值的道德吗？”
钢铁侠真心觉得这很可笑：“道德是什么，人类创造出来自欺欺人的约束，而你，看起来像是被牢牢地约束住了。”
他看得到托尼的不认同，但他本也不需要对方的认同：“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吗。”
“这是你们的任务，一个任务，哈，像是对待游戏一样对待一个世界。超级英雄，难道这就是你的道德吗？”
托尼没有辩解什么，他从未将这一切当成什么游戏，但这没有必要跟对方说，毕竟对方这样说本就是借此打压他。
托尼：“你似乎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什么是不该知道的事情？”钢铁侠反问，“对于真正的智者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知道的。”
人家的言下之意也很明显，他是智者，托尼是蠢蛋。
托尼这辈子被人骂过不少话，但是被人拿智商贬低，呵呵。
“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不如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既然对方非要直白，那么自己不妨也直白一点。
托尼倒是想要听听，这位自称智者，还踩一捧一的混蛋东西，能够说出什么高论来。
第142章 骗/财/骗/色/
托尼这激将法用的并不隐晦, 甚至可以说就差直白的说出来了。
但钢铁侠上当了。
又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在面对托尼的时候，对方似乎很有诉说欲。
但对方不像是在跟托尼较劲, 反而像是在跟什么看不到的存在较劲, 非要证明自己比托尼强, 活似以前生活在托尼的阴影之下。
“你的话像是觉得这个世界病了，觉得我们是异常的。”钢铁侠嗤笑的对待这种可笑的自信：“你凭什么认定异常的人是我们, 而不是你们。”
如果有一方不对劲, 凭什么不对劲的一定是邪恶的一方呢。
人想要变坏多容易啊，一直坚守着某种正义, 这应该才是少数的特例吧。
托尼同样笑了：“千万不要告诉我, 你这个古怪的模样，是你认为的正确。”
“你甚至连正视自己的脸都做不到，这算是什么正确, 你是觉得你过去那张脸不正确了，才变成这样的吗, 真是智者的选择呢。”
大家都是托尼·斯塔克，凭什么觉得他会一直被动挨打呢。
没错，他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曾经史蒂夫问过他，脱去了那身钢铁战衣，他还是什么。
他回答了一连串的头衔，尽管在这里，哪个头衔好像都不能安到自己头上，但他至少还是自己。
而对方还有什么, 这个钢铁侠他连脸都不要了诶，简直奇葩。
托尼这话就差直接说你不要脸了, 但钢铁侠没有被激怒，人家甚至非常冷静的进行了反讽：“如果你只能关注别人的脸，那么我真的毫不意外你此刻的愚蠢。”
大家都是当过花花公子的人，托尼难道会看不出对方暗示自己精/虫/上/脑/吗。
害呀，就有点气诶。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就觉得气，一股压不住的火气蹭蹭蹭的就要冒出来。
尤其是跟对方相处的时间越久，那股火气就越大，颇有种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架势，难不成是因为同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托尼·斯塔克。
真要是这样，请马不停蹄的让对方赶紧消失吧。
托尼第一次觉得焦糖色大眼睛那么不好看，真是见鬼！
两个人互不相让的架势，像是在搞什么辩论赛。
可实际上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是无法单靠语言来说服对方的。
那么为什么明知道不行，还非要在这里做这些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只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总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倔强。
虽然就现在的形势来看，托尼没钱没房还在“蹲大牢”，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对方不过是占据了主场优势，你换到他的世界去，他保证分分钟让他们两个情况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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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在另一个世界跟人家大眼瞪大眼，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则是坐立不安的等待着，作为他们中第一个被选进去的，现在这里连个有经验，能够安慰两句的人都没有。
没错，他们从正义联盟那边得到了不少消息，但有些事情听说跟真实的去经历，那能是同一回事吗。
你说他们中第一个被选进去的怎么就是托尼呢，但凡换个人也不会让人这么担心。
听说正义联盟那边第一个被选进去的人是神奇队长，嗯……
这样一比的话，好歹托尼还是个成年人？
史蒂夫也不跑圈了，也不打沙袋了，日常就是充满担心的走来走去，活像是一个丢了孩子的老母亲。
更准确点说，对方像是被老鹰叼走了鸡崽子的鸡妈妈。
娜塔莎都想要翻白眼了，她当然也很担心，但是你说你早干什么你去了，之前人在的时候，两个人别扭来、别扭去，现在人不在，啊呸，人出去了，倒是情绪外放了。
男孩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沟通、好好交流、开诚布公，将话说明白呢。
考虑到蝙蝠侠曾说过，大家都是“漫画人物”，难不成那个世界的人，都喜欢看这种漫画，就是好几个人加在一起，凑不出一张嘴来的那种，这是什么样子的畸形审美啊。
就在复仇者联盟暗自担忧的时候，某位时常不见踪影，偶尔出现往往带来坏消息的魔法师突然来了。
在看到对方身影的那一刻，大家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声，毕竟要是现在有什么坏消息的话，不会跟托尼有关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你通过绿色宝石看到了托尼的葬礼。
幸而坏的设想并没有发生，但是对方带来的消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史蒂芬：“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在接触这个世界。”
要是托尼在这里，估计要问上一句“有多奇怪”。
他虽然不在这里，但是他的蜘蛛儿子在这里，彼得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家怎么都不搭理史蒂芬啊。
尽管对方看起来半点不尴尬，但是天使般的小蜘蛛还是接了对方的话茬：“呃，有多奇怪？”
史蒂芬看了彼得一眼：“很奇怪，它像是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又像是来自其他世界。”
也正是因为这份奇怪，史蒂芬根本无法将它阻挡在这个世界之外，他甚至根本接触不了，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攀附在世界壁上，也不知道对方是准备汲取力量，还是肆意生长，又或者是融入其中。
这很明显就是魔法侧的问题，大家都有些不明白，他来告诉他们这个是准备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是他们能够帮到他的。
“我不是来寻求帮助的，我只是来提醒你们。”
他目光锐利的从彼得看向了史蒂夫，又从娜塔莎看向了旺达，其他人还好说，彼得只觉得蜘蛛感应都响起来了。
“最近注意一下出现在身边的人，如果有什么异常，用这个号码联系我。”
娜塔莎接过了史蒂芬递过来的号码，上面那串陌生的数字并不是史蒂芬本来的号码。
不过倒也不意外，毕竟如果还是之前的，对方也不用再这样给他们一次。
足够敏锐的女特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需要注意的人，都有什么特征吗？”
史蒂芬的脸上闪过了纠结，就好像是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内容。
本来大家还挺凝重的，但被他这么一搞，好奇心简直挡也挡不住。
“他、或者是她，他们都会让人感觉很亲切，有一种下意识想要亲近的感觉。”
他看起来像是已经被人骗/财/骗/色/了一波，娜塔莎心想。
事实上，她想的还真不算是错。
骗/色/虽然没有，但确确实实是骗财了，真的太丧心病狂了，那么多亿万富翁的钱你不去骗，你竟然欺骗一个贫穷到只能吃捡漏三明治的法师。
奇奇法师表示自己很倒霉，并且非常友善的提醒其他人不要像他这样倒霉。
但是从对方这话里面，娜塔莎总觉得对方像是被人团伙作案了。
不会吧，不能吧，不应该啊。
你不是能够看到未来吗，怎么就不好好看看呢。
娜塔莎毕竟是个体贴的好人，所有她选择了看破不说破。
但很多人显然没有看破所有，所以他们用眼神催促着，像是期待史蒂芬可以说出更多。
于是那张原本就很长的脸，似乎在大家的注视下拉的更长了。
史蒂芬显然并不准备像是讲故事一样给他们讲述自己的倒霉经历，留下一句“保持警惕”，人家就潇洒的画圈离开了。
只是在看破一切的娜塔莎眼中，那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瞧，这就是死要面子的男孩子。
由于彼此之间的壁垒还在，等娜塔莎拐弯抹角的将这个消息告诉正义联盟那边的时候，那边的受害者人数已经变成了2位。
倒霉的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最先被选进去的比利，以及第二个被选进去的巴里。
合理怀疑如果第三个被选进去的人不是蝙蝠侠，可能现在被骗人数已经破5了。
那么被欺骗的比利与巴里是怎么被骗，又被骗走了什么呢。
对于他们是怎么被骗的，其实就跟史蒂芬说的差不多，那些人给人的感觉很亲切，让人忍不住接近。
比利跟巴里又不是蝙蝠侠，他们更多的属于那种直觉系，对于直觉系而言，这样的骗子简直就是绝杀好吗。
他们有的是可怜可爱的小孩子，有的是年老需要帮助的孤寡老人，就这，不被骗他们就不是比利跟巴里了。
而跟被骗走了钱的史蒂芬不一样，比利被骗走的是是一件衣服，巴里的则是一块手表。
这要不是娜塔莎他们提供了这个情报，他们可能都意识不到自己竟然被骗了。
别问为什么蝙蝠侠竟然没有发现，他又不是什么时刻监视自家战友一举一动的变态，就算他控制欲强了一点，也没强大其他人身边只要出现一个人，就要查清楚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地步。
真要是如此的话，他就算有九条命也熬不住。
所以当意识到两个人被骗时，两个人已经被骗完了，人也找不到了。
至于他们被骗走的东西，衣服跟手表，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会不会有着其他的含义呢。
比如说衣服，会不会代表制服，或者身份。
至于手表，时间，神速力，能够想象的东西那可太多了。
想当初逆闪电的诞生，不就是与闪电侠跟手表不得不说的故事有关嘛。
这次虽然不是正义联盟的人被选进去，但蝙蝠侠发现，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半点没有减少不说，还增加了。
这是什么样的劳碌命啊！
第143章 严刑拷打
在跟托尼进行了一场相看两厌、互不信服的交谈之后, 钢铁侠直接离开了。
他没有提及释放他们的话，只是走之前给托尼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在托尼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方在说：有本事, 你就出来啊。
他能受得了这个挑衅？！
想当年, 被绑架到沙漠里面, 他不都能乒乒乓乓的逃出来吗，现在这样的警局想要困住他, 呵……好像还挺容易困住他的诶。
一秒认清现实的托尼, 也不准备认怂，虽然现在好像要什么没什么, 但是听说隔壁那边的蝙蝠侠, 人家被送到远古时代，都能手搓时空机器跑回来，没道理自己被关在现代化的监狱里面, 就毫无办法。
在发明创造方面，自己才是专业的。
那奇怪的好胜心突然就涌现了出来, 对于托尼而言，蝙蝠侠就像是虽然见不到面，但总能听到相关故事的“隔壁家的孩子”，这谁能忍得了啊。
托尼离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不是他不会顺手牵羊，而是不用顺手牵羊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打开监狱的门对他而言并不难，离开这里对他而言也不难，难的地方在于, 要不要带上其他人，以及离开这里之后的去处。
不过很快, 托尼就不用烦恼了，九头蛇来劫狱了。
人家目标相当明确，就是冲着托尼他们来的。
换言之，除了托尼他们一行人，人家其余的一个都没有多带走。
等钢铁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半点不在乎的“嗯”了一声，至于更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那群人死在九头蛇队长手里，那只能说明托尼的无能。
至于这是不是对自己的挑衅，到时候他自然会去找对方算账。
从坐警车到坐劫匪的车，只需要一个变成九头蛇队长的美国队长就足够了。
明明托尼跟7号他们两个都被分开关押了，可是在被劫狱之后，他们两个还是坐上了同一辆车。
托尼清楚，这是他们想要看看自己跟7号之间会有怎样的交谈。
会有怎样的交谈呢，托尼又不是演员，没有兴趣给这群人表演什么，所以他无视了7号欲言又止的目光。
怎么会有人觉得他扮演美国队长，能够得到钢铁侠的好感呢。
总不能那所谓的漫画中，他们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吧。
而且如果他们是的话，这样假扮的行为非常败好感的！
托尼静静思索着这个地方，这真的是一个通过特殊力量制作出来的副本吗，还是一个平行世界的剪影，又或者，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想到钢铁侠那充满玩味的模样，结合托尼对自身能力的理解，就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原本这里是想要搞什么副本的，结果被钢铁侠发现，然后反过来“搞”了他们。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么九头蛇队长专门来劫他们是想要做什么，是单纯想要跟钢铁侠作对，还是对方也对他们的“来历”有所了解，所以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些。
结合蝙蝠侠曾经提供的情报，这个7号跟对方遇到的那个“伪装者”不同，这可不是什么反政府组织成员，这应该是幕后黑手丢出来搞事情的。
而如果这里的钢铁侠跟九头蛇队长，是冲着那个幕后黑手来的。
他到底是要帮他们呢，帮他们呢，还是帮他们呢？
带着几分这样的心态，托尼通过车窗打量着外面。
这辆车跟运钞车类似，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却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况。
带着打量真实世界的眼光去看，托尼发现外面的那群人都漂亮的不像是真实世界的人。
以前以为这里是什么“副本”，那么“建模”都比较好看，似乎也可以理解。
可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可真认真勤奋啊，每个人都这样认认真真的捏脸，这合理吗。
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很快乐，但托尼觉得他们快乐的有点假。
而且都好看其实跟都不好看没什么区别，如果大家都是好看的，没有什么比较参照，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好看之说了。
所以按理来说，在一个所有人都很好看，不存在什么大的颜值参差的情况下，大家应该不那么注意颜值才对。
但仅仅只是向外看了几眼，托尼就看到了不止一个拿着小镜子照照照的人。
想想所谓的“善恶轴心”，难不成这些人的好看都是因为所谓的绝境病毒？
托尼当然知道绝境病毒，他甚至研究过，只不过绝对没有研究成这个世界的钢铁侠这样，都将自己给研究成大反派了。
原本托尼还想过，如果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么所谓的“任务要求”是否要继续，又是否要跟钢铁侠他们合作一把。
现在看来，幕后黑手可能被钢铁侠坑了一把，但他又确实深谙人性，又或者说他深深明白超级英雄都是什么德行，就这样一个情况，谁会视若无睹。
所以这一波，敌人的敌人变不成朋友的。
哪怕这个选择让人腹背受敌，甚至可能出力不讨好，但他是谁，他是托尼·斯塔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么现在就要好好想想，要如何一人对付两方，哦对了，还有几个需要保护的。
事情挺麻烦的，但问题不大。
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先见见美国……九头蛇队长。
事实上这一点很容易就可以达成，就算托尼不想去见对方，对方也会主动来见他的。
但他不确定的是，这里的九头蛇队长，会不会像某位美国队长手撕九头蛇那样，直接将他给手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钢铁侠有什么见鬼的默契，这个世界的九头蛇队长第一个见的也不是托尼，而是7号。
只不过比起不友好的钢铁侠，对方无疑要更加不友好一点。
毕竟在钢铁侠看来，这个人在假扮还没有打针之前的九头蛇队长诶，奇怪中带着点有意思，还怪好玩的嘞。
但是在九头蛇队长看来，这垃圾玩意竟然敢假扮自己，这不得马不停蹄的把他给干掉！
所以7号被吊在审讯室里面拷打，似乎也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这合情合理个屁啊，7号内心半点不美国队长的激情辱骂道。
虽然他是被幕后黑手派出来的，但是在伪装期间，对方并不会给予自己任何保护，就最开始答题直播间那里，一道道题都是他自己做的。
作为内部员工，他甚至没有参考答案。
这样凄凄惨惨的待遇到底是怎么招揽来员工的，可能要归功于老板实在是画大饼的一位好手，而且对方不仅会画大饼，还会挥舞棍棒。
看到这个铁制棍棒吗，你要是拒绝我，它就要亲吻你的额头了哦。
相信我，虽然大饼里面的逃离死亡不一定能够实现，但是送你去面对死亡，甚至让你死后都不得安生，对方绝对做得到。
想当初，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踏上这条不归路。
但你要是同情，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他是被警方通缉的走投无路了。
就这样一个人，被派出来伪装美国队长，还真的骗的一部分相信了。
这是对美国队长的侮辱，这一点是肯定了的。
除此之外，是该赞叹对方的演技，还是感慨其他人的愚蠢呢。
这一波应该算是有心算无心，正常人谁会想着去假扮超级英雄啊，就算是假扮了，全国人民看着呢，不说熟人会认出你，特殊小组分分钟就能查到你的身份。
而且这样做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不信你看跟蝙蝠侠长了同一张脸的小布鲁斯，对方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例子不够的话，现在第二个例子也来了，跟钢铁侠长的一模一样的托尼·斯塔特。
用不了多久，说不定都不等这场直播结束，大家就可以看到对方麻烦缠身的模样了。
但是很奇怪的，大家明明都想到这里了，他们世界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好几个跟超级英雄或直接、或间接有关系、存在相似之处的人，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往深入里面想。
这无疑是有问题的，就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给所有人的思维上了一道锁。
不过看着被严刑拷打毫无反抗之力的7号，就算知道这是“豆芽菜版本”的美国队长，不少观众还是有点犯嘀咕。
现在被选进去的，除了托尼以外，其他人也都被牢牢锁着，锁的比现在吊着7号的锁链还要紧。
九头蛇队长是在审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进来的，7号看起来半点没有伪装到他扮演人物的坚强，尽管面上似乎还是在努力伪装，但那双眼睛已经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那样浓郁的恐惧，史蒂夫隐约记得，好像只有在曾经没有抓住自己挚友的时候出现过。
应该是吧，他有着不确定的想到，毕竟众所周知，人不借助工具，是看不到自己眼睛的。
他并没有像是钢铁侠那样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这里有着最好的仪器，有着最干净利落的手段，绝对可以让对方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像是蛤蜊吐沙子一样，吐个干干净净。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专业人士带着他最后的结果。
但是令人惊讶的情况出现了，对方明明表现的一点都不坚强，却非常坚强的抵御了他们所有的手段，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不，不对。
与其说是对方不愿意说出来，不如说对方不敢说出来，又或者是，不能说出来。
第144章 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没能从7号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九头蛇队长的心情绝对算不上美妙。
带着这样的心情来到托尼面前，只是看了托尼几眼，他好像突然就开心起来了。
不是说他喜欢托尼喜欢到只是看到对方, 就会打心底里觉得开心。
他只是看着托尼这幅“愚蠢”模样, 想象到钢铁侠见到这样的托尼会是怎样的想法, 忍不住就觉得开心了。
毕竟让自己开心的最好方法之一，就是让自己讨厌的人不开心。
比起对待7号的各种粗/暴手段, 对待托尼的时候, 九头蛇队长明显就克制了很多。
毕竟他还不想跟钢铁侠撕破脸，真要是对着托尼做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哪怕对方跟钢铁侠只是一个同位体关系, 在那个傲慢自大的人看来，绝对要发一波疯的。
手段柔和的九头蛇队长，让人“轻拿轻放”的将托尼送到了洗脑室。
虽然不想要跟钢铁侠撕破脸, 但谁能拒绝“拥有一位钢铁侠”的快乐呢。
说不定他们可以通过对方，破解钢铁侠的钢铁战衣, 甚至是绝/境/病/毒。
到了那个时候，钢铁侠算是什么呢，世界将完全属于九头蛇。
九头蛇队长对于托尼满含期待，虽然对方看起来有些愚蠢的良心，但毕竟是同位体，就算是立场选择不同，头脑智商应该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异吧。
九头蛇队长满含期待的等着最后结果，但最后的结果显然并不令人感到满意。
在自己父母的惨剧之后，在决裂又重组之后,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与纠结，痛恨与难恕之后, 托尼没有原谅那个人，但是他给对方准备了最好的反洗脑装置。
同样的东西，他给联盟中每个人都配备了。
他衷心希望所有人都不会有用上的那一天，然后他就突然用上了。
也许回去之后应该改进一下，比如说在抵御洗脑的同时，可以反向给机器“洗脑”，让他们认为洗脑成功了，然后不就可以顺势打入敌人内部……
这也就是想想，真要是在自己的世界，九头蛇怎么有这个本事绑架他，甚至还给他洗脑呢。
机器运转的声音伴随着一股难言的疼痛，直勾勾的就冲向了托尼的大脑。
哪怕有着他特质的仪器保护，但那股疼痛依旧钻心一般，让人难以抑制的发出痛呼。
他忍不住想到了美国队长的挚友，对方曾经经历过的，肯定远甚于自己的自己。这就是洗脑啊，这就是对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感同身受的事情，除非你真的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托尼很早之前就不恨了，他只是不能原谅，他想他这辈子估计都原谅不了，哪怕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原谅二字依旧不会存在于他们两个之间。
那是两条人命，没人有资格在他们死后去表达原谅，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孩子。
他只是体会着那种疼痛，心中五味杂陈。
在机器的作用下，一些早就被沉淀下去的记忆与情绪，突然又翻涌起来。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悔恨的，托尼的大脑像是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洗脑是没被洗脑，头疼那是真的头疼。
随着记忆的翻涌，一些好像根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也突然被翻找出来了。
托尼从来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美国队长，那个时候对方明明还被冻着呢。
自己老爹每年都要出去“打捞尸体”，没道理自己会见到对方的。
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却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自己确实在小时候是见过对方的。
难不成自己设置的程序出问题了，九头蛇他们的洗脑开始起效了。
明明从小别管是学校的爱国思想教育课也好，自家亲爹的“卖力宣传”也罢，美国队长对于托尼而言，虽然不能说化成灰都认得出来，但人站在面前，就算不敢直接认对方是美国队长，但至少也应该觉得对方很像是美国队长。
但是记忆中的自己似乎半点没看出，眼前的人跟美国队长有多么相像。
对方看起来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一看到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那殷勤恳切的模样，让年幼的托尼差点将他当成人贩子。
记忆中的美国队长匆匆说了一句不要让他的父母在某一天出门，然后在托尼转头的功夫，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一向记忆力很好的托尼，压根没用几秒钟，就将那段记忆给忘记了，或者说尘封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现在回想起来，对方说的那个日子，正是他父母死去的那天。
是虚假记忆、平行宇宙，还是穿越时间？
虚假记忆代表着洗脑开始起效，自己设置的防御程序恐怕濒临崩溃。
平行宇宙或者是穿越时间，美国队长的这种做法就很迷。
就提醒一个日子有什么用处呢，咋地，九头蛇还是什么看日子做事的组织吗，今天没办成这事，这事以后就不办了？
就算那天他们没有出去，九头蛇人家不会再挑一天吗。
所以这个提醒吧，真是提醒的非常没用。
随着这段不知真假的记忆，越来越多的奇怪奇迹被翻找了出来。
只能说大脑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九头蛇的洗脑设备也挺神奇的，要不是今天这一遭，托尼就算是做梦也梦不到这些东西啊。
什么美国队长跟小蜘蛛女装跳舞，什么某一次浩克的裤衩也被他变身时撑破了，什么托尔抱着柱子叫弟弟……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东西啊，简直一个比一个离谱。
如果这是洗脑手段，托尼真心怀疑他们是想要通过这些记忆，将自己洗脑成什么。
乐子人吗？
有一说一，离谱的太过了。
托尼一边头疼，一边还要忍受这些奇怪记忆的攻击，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非常奇怪。
而这奇怪的表现看在九头蛇眼中，那也是非常的奇怪，这算是洗脑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呢。
九头蛇队长因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离开了，临走之前只说要研究明白，没太明白对方具体意思的九头蛇士兵，将托尼送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啊！
将托尼·斯塔克送到实验室，跟将老鼠送到米缸里有什么区别吗？
哦，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老鼠只会吃米，托尼却会发明创造。
尽管他是作为一个实验品被送进来的，但过人的智慧是托尼最大的武器。
只需要让他摸一下仪器，这里到底归属于谁，那就需要改个答案了。
当然了，过程肯定不会是摸一下仪器那么简单，但最后的结果很顺利，这就导致过程看起来好像都变简单了呢。
天知道我只是挑衅了一下，说对方水平不行，结果对方竟然善解人意的“让我来”，这谁能拒绝啊。
以前进入九头蛇基地，想的都是破坏、攻击、销毁。
但是这一次，托尼：我的地盘我做主！
就是不知道等九头蛇队长回来，发现自己一个家没了，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说起来，他能夺权夺取的这么顺利，九头蛇队长同样功不可没啊。
作为一个反派组织，九头蛇并不是什么一言堂，他是一个组织、好几个管理人的那种分散管理，每个人都掌握一部分权力，大家彼此合作，互相攻击，非常不团结。
有一天，美国队长变成了九头蛇队长，他想要打破这个局面，他想要成为这里唯一的主人，然后，一场内乱就这样开始了。
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九头蛇队长获得胜利，权力重新洗牌的同时，内部的清洗与动荡造就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漏洞。
如果这个世界美国队长变成九头蛇队长的原因，跟“善恶轴心”剧情一样，那么真不得不说，九头蛇这一波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要敌人变成自己人，结果确实变成自己人了，只不过人家干掉了你们的老大，变成了你们的新老大。
通过九头蛇这里的资料，托尼已经可以确定，这里跟“善恶轴心”剧情毫不相干。
想也知道应该如此，毕竟现在X教授还是一个刚刚创办学校的小年轻呢，哪里来的多余大脑让红骷髅去利用啊。
非常令人惊讶的一点，关于九头蛇队长跟钢铁侠的改变，九头蛇这边没有任何资料，也许是有，但是被九头蛇队长命令删除了？
但是他删除自己的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要删除钢铁侠的，莫非他们的改变是因为同一个原因。
而且有些资料越看越让人觉得不对劲，这个世界的钢铁侠似乎并不是黑化，人家是真黑，从一开始就黑的那种黑。
托尼一边查看资料，一边通过各种手段加强着这里的防御措施，争取做到就算整个九头蛇来围攻，自己也能游刃有余的逃跑。
也幸好这里的机器士兵远多于人类的，所以托尼的很多想法都能实现，不然恐怕只能龟缩在这个实验室里了。
让那些可爱的机器人将讨厌的九头蛇士兵从他的地盘扔出去之后，托尼瞬间神清气爽了不止一倍。
他并不准备在这里制造自己的钢铁战衣，尽管这里暂时受到自己的掌控，但是很多事情做了就有痕迹，要是让九头蛇破解了钢铁战衣，想想都让人头大。
到时候他们再利用这个坐点什么坏事，嗨呀，他可不想在其他世界留下什么让人充满负罪感的东西。
但是不制造钢铁战衣不代表要被动挨打，他可以利用九头蛇这里的武器啊。
忙忙碌碌的托尼偶尔会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被严刑拷打的7号：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第145章 离谱极了
托尼的成就很快就被钢铁侠与九头蛇队长知晓了, 前者是哈哈大笑，后者则是目露凶光。
区区一个基地，他不是丢不起, 但是丢脸丢到钢铁侠那里去, 这就很难忍了。
对方最近正在为《变种人注册法案》忙碌,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尽管九头蛇这边搞变种人的人体实验, 但是钢铁侠那边竟然强制要求变种人进行注册诶。
就算变种人成为不了他们的朋友，至少也成为不了对方的。
如果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一把, 坏事是他们九头蛇做的, 黑锅是钢铁侠背的，那不是美滋滋吗。
他此刻正是在为这些事情忙碌，只不过在忙碌之余想要用钢铁侠同位体做个调剂品, 没想到就这样被对方给调剂了。
那可真是一群废物啊，人牢牢地捆过去的, 他们是怎么做到竟然被对方反扑到当垃圾扔出来的呢。
九头蛇队长虽然不是科学家，但是他有脑子啊，最基本的常识都应该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个天才，你们为什么不对他有所防范呢？
是对自己盲目自信了吗，能不能对自己有点数呀。
被托尼扔出来的一部分人是死着出来的，后来那些没死的也被九头蛇队长给处理了，血腥味肆意蔓延在他的周身，那副仿佛天生正气的长相，在血色的渲染下, 都带上了一丝邪气。
托尼还在想办法调查，但他从一开始就调查错了方向。
也许是受到了“善恶轴心”剧情的影响, 也许是由人及己，他以为他们是由善变恶，可实际上，也许他们中有人是天生坏种呢。
没有人规定，一个人生来就必须善良，其他世界的同位体是超级英雄，那么这个世界的人也应该是个英雄人物。
现在的托尼显然还没有开始往这边想，但是他不会一叶障目太久的。
最先给出他灵感的，是九头蛇中某位高层的资料。
尼克·弗瑞，一个一个光头黑人，他本该是神盾局的局长，在神盾局发展成九头蛇分部的时候，他依旧坚守。
但是在托尼看到的资料中，在这个世界，对方从一开始就是九头蛇的人，后来凭借着卧底神盾局的功绩，登上了高位。
哪怕九头蛇队长上位，对方依旧混的很不错。
一个熟人的资料，带来了一系列熟人的资料。
希尔、科尔森、娜塔莎、克林顿……
他们竟然都是九头蛇的人，那么美……九头蛇队长呢，他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九头蛇的人？
朝着这个方向去查，托尼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但他看到了一条小道消息，关于钢铁侠的小道消息。
那是一条关于霍华德死因的猜测，他们猜测钢铁侠的父母，是死在钢铁侠手中的，又或者说，是钢铁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这太离谱了吧，这是钢铁侠，又不是黑面具。
这种哥谭剧本，没有必要拿到他们这里来吧，要知道双方可是有壁的，这要是放到漫画中，算是抄袭吧，会吃官司的。
托尼寻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他想要说服自己这是假的。
而为什么需要说服自己呢，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可能就是真的……
托尼抹了一把脸，总觉得自己面对的这个所谓“副本”真的离谱太过。
正义联盟那边那么黑暗的画风，都没有搞出这种剧本来，怎么就让他们复仇者联盟一群“阳光开朗”的给撞上了。
托尼拍了拍自己有些颤抖的右手，继续大范围的搜集着信息。
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有什么真相啊，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是真的很坏啊，不是后天人为设计出来的坏，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坏啊。
换句话说，他们做坏事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愿意，他们自己开心，而不是谁逼迫了他们、控制了他们。
这个答案多黑暗啊，划级的话，至少也得是18岁以下禁止观看。
托尼提交了答案，得到了一个【回答正确】的判定，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将他们带到这里的那股力量像是死了一样，给了个判定结果之后，再也没有后文了。
也是这个时候，托尼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他将跟自己一起被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其他人给忘了。
但托尼想起来了也没什么用，这一波属于迟来的想起，比草都轻贱。
别误会，他们都没有死，只是在托尼提交了正确答案之后，他们都消失了，是被传送回直播间里去了，还是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世界，托尼暂时不得而知。
他只是觉得将其他人都带走，将自己留在这里，这算是一个怎样的操作呢？
这放到针对界里，应该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吧。
事实上这一次直播间堪称不走寻常路，消失的那些人都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世界里，这本是直播结束或者直播间关闭才会有的情况，但是他们出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家人身边，但托尼那边的直播还在继续。
这次真的是只有托尼一个人，独属于他的“舞台”。
托尼倒不是觉得孤独，他就是觉得有些离谱。
这个世界本身已经足够离谱了，自己这种“例外”也非常离谱。
那个直播间的幕后黑手将自己留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是对方故意将自己留下的，还是对方根本带不走自己？
思考完这些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托尼又开始思考本该跟自己无关，但压根没办法不管的，比如说——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呢？
就目前来看，这个世界的两大毒瘤无疑就是钢铁侠跟九头蛇队长。
扩大一下，就是斯塔克集团跟九头蛇。
那么能够跟他们抗衡的势力有什么？
放眼望去，非常离谱的一个都没有诶！
不是，这是认真的吗，政府呢，日常蹦跶的政府呢？
其他邪恶组织呢，层出不穷、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那些邪恶组织呢？
这个世界不行啊，竟然就这样被两个人给瓜分了。
如果说他们的世界都是漫画故事，那么这个世界的创作者肯定很懒，这样草草的创造出两个大反派来，就连敌对势力也是双方互相敌对，真的会有人看这种无脑爽的黑暗漫画吗，这未免太不合理了吧。
现在唯一能够看出点出头苗头来的，也就只有变种人那边了，可实话实说，变种人的领袖们现在实在是年轻的过分，而且他们的弱点也非常明显——变种人抑制器。
别的不说，就这个九头蛇基地里面，托尼就发现了不止一个，还有不少专门针对变种人制造的项圈。
而有这些代表着什么，只看那些实验室里面还残留的斑斑血迹就知道了。
变种人总是苦的，他们明明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特殊力量，但是就地位而言，他们在这个国家简直就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
曾经复仇者联盟解救过很多变种人，毁掉过许多的变种人实验室，他们联盟中就有一位变种人，可是他们这种个体的努力，很多时候真的特别渺小。
至于为变种人发声，他们很担心会越搞越糟，毕竟他们自己本身的名声，就时常在好跟坏之间反复横跳，就这样的他们帮助变种人发声，确定不会越帮越忙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加上一些历史遗留因素，导致大家对待变种人的时候束手束脚。
但是在这个世界，在这个钢铁侠跟九头蛇是最大反派，变种人跟普通群众都是受害者、小可怜的世界，会不会反而有改变的可能。
托尼不期然的想到了自己世界的X教授，时光是善待变种人的，对方的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对方的眼中满满都是时间留下的伤疤。
而这个世界的X教授呢，他还那么年轻，眼中有的是踌躇满志，是希望，是期待……
半点都没有托尼熟悉的模样，但那也许就是被留在过去的，被时间冲刷掉的，属于X教授的模样。
这样的X教授看起来离成功很远，半点也不如托尼认识的那位让人放心。
但比起他认识的那位，这位反而更有可能跟他合作。
托尼通过九头蛇的设备，拨通了查尔斯·泽维尔的通讯。
通讯倒是接通了，但对面并没有说话。
这很对，是该谨慎着点，事实上他们会选择接起电话，本身就有些不谨慎。
“我们前不久刚刚见过……”
“我知道，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托……”
“停！”
托尼记得蝙蝠侠给到的情报重点强调了一遍又一遍的，就是关于真名的问题。
虽然现在直播可能已经结束了，但是万一没有结束呢。
虽然大家可能都知道了，但是知道跟说出来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吧。
“关于名字，也许你可以换个说法叫我，比如说托……托……”
查尔斯轻笑了一声：“好吧，托托。”
托尼：……
这是什么糟糕的称呼啊，他亲妈都没有这样叫过他，但算了，问题不大，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介绍完了身份，就该谈正事了。
第146章 可惜了……
托尼打来这通通讯的时候, 变种人们正在实验室里，准备试一试汉克刚升级过的脑波放大仪。
这也就导致了这通通讯，看似接起来的是查尔斯·泽维尔一个人, 实则对面有一众变种人参与对话。
如果说听到“托托”的时候, 大家还想笑, 那么听到托尼·斯塔克准备跟他们合作的时候，大家就是面面相觑了。
大家可不知道托尼是什么超级英雄, 他们认识的钢铁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王八蛋资本家, 后来变成了超级反派版本的邪恶资本家。
知道对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托尼·斯塔克，实际上并不会让他们放心。
这就好像托尼世界的人, 他们遇到另一个世界来的钢铁侠, 第一时间会想对方应该也是个超级英雄。
那么同理，这个世界的人们遇到其他世界来的托尼·斯塔克，想的自然是对方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怕有着查尔斯能力的担保, 那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毕竟这里的钢铁侠已经锲而不舍的当了这么多年王八蛋了，属于看到那张脸就不会觉得那是什么好东西。
更别说对方出台了《变种人注册法案》, 还是/强/制/版本的，哪个变种人见了不想要踹上几脚啊。
结果现在，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竟然想要跟他们合作对付这个世界的钢铁侠，这确定不是什么阴谋吗。
说不定查尔斯也被对方骗了呢，毕竟托尼·斯塔克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哦。
查尔斯虽然并不觉得这个托尼是什么坏人，但他也不是什么独断专行的人。
所以面对这次合作邀请，他给出的答案是：“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对于这个答案，托尼半点也不意外：“当然可以, 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毕竟时间不等人。”
这话是真的, 毕竟不是说直播间就7天吗，虽然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
但万一自己还是7天后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后那群变种人慢吞吞的考虑，等他们考虑好，就会发现想要跟他们合作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挂断了跟变种人那边的通讯之后，托尼的视线凝聚到了一个词汇上——绝/境/病/毒。
根据材料看，这个世界钢铁侠研究的绝/境/病/毒，简直就是包治百病、永葆青春，甚至是让人长生不老的神药啊。
可是跟魔法中的“等价交换原则”一样，在科学的世界里，物质的能量转换是守恒的。
那么绝/境/病/毒这一系列神迹的背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代价。
就看钢铁侠那副自傲的模样，很显然对方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可实际上托尼早就发现自己存在一种非常特殊的体质，那就是每当自己对某些事情非常自信的时候，总会出现什么事情“啪啪”打脸。
同样都是托尼·斯塔克，没道理因为这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是反派，对方就顺风顺水、应有尽有了吧，真那样的话，多不公平啊。
之所以对方现在还志得意满的，估计是打脸剧情之前的铺垫吧，不让对方志得意满一把，怎么能跟之后的打脸剧情形成鲜明对比呢。
托尼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会打脸钢铁侠的人会是谁？
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九头蛇队长？
现在默默无闻到都要查无此人的政/府？
又或者被各方针对，团结状态还处于散沙情况的变种人？
当然了，也可能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天降正义，比如他自己。
除掉最后一个不提，托尼认为第二个和第三个更有可能。
前者符合政/治/正/确，总不能让政/府/真的无能到那个地步。
后者则是符合邪不胜正，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主旋律。
而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呢，能够作为超级英雄故事中永远的反派，政/府能做的当然不只是利用超级英雄们的正义，他们也确确实实是存在能力的。
而变种人，别看变种人现在各种狼狈，但他们其实从未真正被消灭过。
在正义联盟跟复仇者联盟出现之前，他们可以说是唯一一个摆在明面上的超能人士集体，而他们面对的敌人，也可以说是全部。
政/府、军方、私人实验室、黑/道，哪怕只是有几个小钱的小资本家，可能都想要找几个变种人“玩玩”。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好好的存在着，做大做强，越发辉煌。
没办法，变种人的人数也许跟普通人比起来算不上什么，但是跟超级英雄们比起来，那就相当可管了。
有着足够的基数打底，只要能出一个强者，就是一个巨大的威慑。
哪怕有变种人抑制器，只要不是被一网打尽了，哪怕只有一个漏网之鱼呢，比如说漏掉了X教授，人家不需要去有变种人抑制器的地方跟你正面刚，人家坐在家里就将你给解决了。
变种人抑制器能够抑制处在那个范围内的变种人，但是如果变种人在范围之外对那个范围的人使用变种能力，抑制器就抑制不了了。
说白了，抑制器能够抑制的，本身就是人。
那么只要人不直面变种人抑制器，自然也就没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拥有变种人抑制器，但政/府也好，其他势力也罢，从没有依靠这个消灭所有变种人的不靠谱想法。
托尼这边在思考变种人那边的优势，说要考虑的变种人这边也在讨论来自对方的邀请。
因为有着来自查尔斯的“可信”判断，大家对于是否要合作，并没有一边倒的反对，只是也没有因此一边倒的赞同。
没办法，来自钢铁侠的坏印象实在是过于根深蒂固了。
对方就像是每个孩子小时候听过的那种大反派一样，什么你要是不听话，钢铁侠会将你抓走吃掉一类的。
查尔斯与艾瑞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跟自己不同的想法。
查尔斯是倾向于进行合作的，虽然只是见过一面，虽然对方跟钢铁侠非常像，但是很奇怪，查尔斯对于托尼的初始印象其实还挺不错的。
艾瑞克则跟查尔斯完全相反，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从相遇以来，两个人的意见大多都是一致的，哪怕出现分歧，也能彼此说服，各自妥协，最后达成一致。
唯独在这件事上，两人迟迟无法达成一致。
领头人之间的分歧，让其他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查尔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艾瑞克吵，他拉着对方准备单独谈谈。
随着两个人的离开，这次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汉克身边一位长着蝴蝶翅膀的女性变种人戳了戳他：“你觉得他们谁能说服谁？”
汉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只是对着对方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至于谁能说服谁，这估计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
在所有人不曾看到的地方，有人带着几分可惜的看了一眼刚刚更新完，正准备试用，但被托尼的来电打断的脑波放大仪。
他在可惜什么呢，现在谁也不知道。
至于之后能不能知道，可能就要看天意，或者变种人的运气了。
钢铁侠此刻正在一个少儿不宜的宴会中心地带，所有人像是拱卫帝王一样的簇拥着他。
托尼觉得这个世界的人们漂亮的有些不科学，但如果他来到这里，就会发现不科学的还大有人在呢。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放到正常世界里面去，那都是能去角逐选美冠军的存在。
但是此刻，在这里，他们没有半点身为美人应该有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极尽所能的想要讨好钢铁侠，或直接或间接，哪怕对方谁都不看，谁都不理，但只要对方坐在那里，对方就是所有人的中心。
每当钢铁侠的视线扫到他们，哪怕可能看的根本不是他们，他们还是会表现的像是受宠若惊。
这是曾经的一国总统都达不到的，但钢铁侠做到了。
他给予了人们青春、美丽、生命，甚至还可以是财富、地位。
人类所追逐的东西，在他那里都可以得到，只要他愿意给，只要他高兴。
除了这些甜枣的诱惑，他这里还有足够具有威慑力的震慑，有能够让所有人生不如死的棍/棒。
一手甜枣，一手棍/棒，在钢铁侠看来，驯化人类其实没比驯化狗难到哪里去。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也不能说他盲目自大，骄傲自负，毕竟人家“说到做到”了。
一把将凑过来的人推开，钢铁侠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像是在拍走什么灰尘。
被嫌弃的对象也不敢说什么，她的脸上还带着恰当的笑容，但这笑容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好看是好看，但笑的实在是太假了。
笑容中如果不带上真心，这算是什么笑容，钢铁侠半点不喜欢这样的笑容，就好像是自己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过来的。
可事实上，明明是他们自己为了心中所求，主动凑过来的，所以为什么要这么一副被威逼利诱、委曲求全的模样。
他认为这样的人无疑是很可笑的，而这样可笑的人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期然的，他莫名想到了自己那位同位体。
托尼·斯塔克啊，对方看起来就像是个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也看起来就像是当年某个人真正想要找的人。
可惜了……
第147章 一个警告
单独出去交谈的两位变种人领袖, 最后终于得到了一致的结果，他们要跟托尼进行更加详细的交谈。
但是考虑到对方的所在地是九头蛇的一处基地，那里可从来不缺少变种人抑制器。
为了避免出现主动上门送人头这种“笑话”, 他们来到了汉克的实验室, 准备通过刚刚升级的脑波放大仪跟对方交流。
但是还没有走进去, 他们在门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就这里的隔音效果来看，他们在门外能够听到, 已经足以说明里面争吵的激烈程度了。
耳听着动静要从争吵变成动手, 两个人急忙推门而入，事实上他们进来的也不知道是晚还是刚刚好, 一推开门, 他们看到的就是汉克掐着某个人的脖子将对方推倒在了地上。
因为所在角度的问题，那个人被汉克遮住了大半身影，以致于两人没能立刻认出来参与争执的另一个人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坐上轮椅的查尔斯快步走上前, 而跟他比起来，艾瑞克那不紧不慢的模样, 看起来就好像不在乎似的。
听到查尔斯的声音，汉克稍稍冷静了一些，但他看起来还是非常生气。
随着对方的稍稍让开，他们也看到了参与争执的另一个人，这是一个变种能力是在水中可以像鱼一样呼吸的变种人。
他是他们从某个水族馆里面救出来的，平时比较安静，这次怎么会跟汉克起冲突呢。
这两个争执的人，比较起来，他们两个还是更加相信汉克的。
但也没有因此就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相反，他们先询问了对方。
按照对方的说法, 他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来实验室找汉克看看是不是因为变种能力。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他，非说他破坏了脑波放大仪。
“你胡说！”
汉克看起来气坏了：“我今天来实验室，发现他在脑波放大仪前面鬼鬼祟祟的。”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跟对方吵起来，但是等他靠近，他发现脑波放大仪竟然被破坏了。
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有立刻给对方定罪，他查看了监控，监控显示只有对方一个人来过，而且监控设备还清晰的记录下了对方破坏仪器的全过程。
说着，汉克将那段监控放了出来。
另一个人的脸色刷的就变白了，但不像是那种做坏事被拆穿之后的模样，反而像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却出现在监控录像中。
查尔斯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发动能力的前兆。
他看向那位脸色苍白，满眼惊悚的变种人：“别怕，也许你是被谁控制了，介意我看一看吗？”
对方脸上有着明显的犹豫，这可以理解，毕竟让另一个人窥探自己的内心，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的排斥这个。
再是风光霁月的人，心中也总有点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但在犹豫过后，对方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不想被冤枉，也许是一旁的艾瑞克眼神实在是有些可怕，反正他非常愿意的点头答应。
只是他忍不住看向查尔斯：“如果我是被冤枉的。”
对方很显然是想要汉克为此道歉，至于为什么看向查尔斯，也许是觉得对方不会这样做，所以希望查尔斯主持公道。
但他显然想错了，都不等查尔斯给出什么反应，汉克就回答道：“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会向你道歉。”
双方看起来都很坚持，汉克坚持自己没有判断错误，对方则是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哪怕艾瑞克跟汉克其实不怎么对付，但是比起另一个人，他显然是更加信任汉克的。
可是查尔斯的检查结果，却好想在说明汉克可能真的出错了，监控设备没有问题，对方也确实干了这些事情，但对方似乎并不是在清醒的、自主的情况下做的。
非要说的话，对方像是被什么人操纵了，那段行动的记忆在对方的脑海中，属于一片空白。
换句话说，对方根本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件事情，所以才会觉得汉克是在冤枉他，但这件事情又确实是他的身体干的。
这位名为汤姆的变种人在得到这个结果后，看向汉克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好意思，汉克看向对方的同样如此。
接下来似乎就要上演一场互相道歉的感人戏码了，但是非常突然的，朝着汉克走去的变种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针，目标明确的朝着查尔斯扎了过去。
这太突然了，对方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那根针并不是金属制品。
哪怕距离查尔斯最近的艾瑞克反应及时，那根针还是划破了查尔斯的皮肤。
几滴鲜血流出，但比起外流的鲜血，查尔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仿佛通过那根针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中，这似乎是个不妙的情况。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一阵难以抵抗的困倦直接席卷了他的大脑。
这应该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大脑，但依旧没能抵抗得住。
艾瑞克在进攻敌人跟保护自己人之间，都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伸手接住了倒下的查尔斯。
这并不影响他攻击敌人，只是敌人还不等他攻击，就在一阵尖锐的叫声中，化成了一摊血水。
那滩血水在非常有规律的进行着移动，最后变成了一个属于钢铁侠的标志。
他们似乎不用花时间去找主谋了，敌人已经非常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确实是钢铁侠的风格，嚣张、狂妄，令人生恨。
艾瑞克跟汉克很清楚，这是对方对他们进行的警告，他在用这样的手段警告并且催促他们，尽快完成那该死的变种人注册。
可现在最重要的显然不是那个该死的钢铁侠，艾瑞克将查尔斯抱到一旁的床上，别问实验室为什么有床，这里也兼职着医务室。
汉克抽出查尔斯伤口处的血液进行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艾瑞克：“怎么回事？”
汉克眉头紧皱的模样，就像是查尔斯得了什么绝症。
实际上也相差无几：“是绝境病毒。”
而且还是更加糟糕的那种：“是专门针对变种人的绝境病毒。”
艾瑞克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钢铁侠宣城的，能够让所有变种人变得‘安全’的新版绝境病毒？”
汉克点了点头，脸色非常难看。
艾瑞克握紧了拳头，他努力说服自己保持冷静，但实验室中漂浮起来的一些零件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他的失败。
“有办法解决吗？”
他知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汉克也挺聪明的，说不定……
汉克摇了摇头，如果那么容易的话，钢铁侠也不会一直嚣张这么多年。
要知道整个九头蛇的实验室，成千上百的聪明人一起发力，也照样没能破解这个。
对方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就算他能破解，等他破解出来，他们估计已经去给查尔斯上过好几次坟了。
就算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得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艾瑞克还是难以抑制的失望与恐慌。
“它的作用是什么？”
汉克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对方，他似乎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到了颤抖。
实际上他自己的声音并没有比艾瑞克好到哪里去：“控制与禁锢。”
控制的是查尔斯的清醒与混沌，禁锢的则是他的变种能力。
除了这方面，还有一个非常典型的地方在于：“它还在吞噬着查尔斯的生命。”
变种人本身比普通人的寿命要更长一些，汉克不知道这种吞噬是一直的，还是钢铁侠宣称的让他们变回人类的一部分——变回跟人类一样的寿命。
汉克耳边响起了一些仪器扭曲、变形，甚至是报废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实验室的警报声。
艾瑞克的变种能力失控了，又或者说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爆发了。
实际上不只是愤怒，跟愤怒比起来，即将失去的恐惧也许要更多。
他第一次拥有这样要好的朋友，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推心置腹、无所不谈。
他们谈论过去、现在、未来，他们谈论现实与理想，他们构思着计划与困难，每一部分都有对方的存在。
比起朋友，他们更像是家人，他们成为了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可现在，艾瑞克总是忍不住去试探查尔斯的鼻息，好确认对方还活着。
想起前不久刚刚化成一摊血水的变种人，艾瑞克生怕下一秒查尔斯就也会变成那样。
可要让他为此向钢铁侠投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还包含着许多变种人的命运，如果查尔斯是清醒着，他绝对不会允许艾瑞克这样做。
他们曾经讨论过这种可能，比如另一个人被用来威胁自己，但他们那个时候没有想过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还有另一个钢铁侠不是吗，一个说要跟他们合作的钢铁侠。
第148章 令人震惊
汉克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提起托尼, 但艾瑞克却并没有立刻同意。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对方为了逼他们跟他合作，使出来的手段。
毕竟时间这么巧合, 前脚对方说要合作, 后脚几乎立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对方表现得好像跟钢铁侠不一样, 但他是钢铁侠的同位体，是坏东西的可能性远远大过是好东西的。
如果说对方是薛定谔的邪恶, 那么钢铁侠就是百分之百铁定的邪恶, 所以跟后者比起来，似乎还是前者稍微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这就是托尼为什么会接到来自变种人邀请的原因, 但是比起对方刚刚成立, 估计设备都没有买全的实验室，托尼觉得九头蛇的实验室似乎更加合适一些。
不过考虑到保密性跟安全性，托尼接受了这份邀请。
他没有用这里制造钢铁战衣, 但他用这里造了点防身的小机器，并且带上了几个听话的机器人, 以及在走之前启动了这里的自毁程序。
废物利用的相当得当，并且不给敌人留下一点东西的干净利落，简直完美。
来到泽维尔庄园门前，汉克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现在时间很早，其他人似乎还没有起床，托尼注意到对方似乎有意带着自己规避开其他人，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一样。
也许汉克也知道自己这样对合作而言不算友好，所以他给出了一个解释：“我们中出现了几个不确定因素，所以这场合作的知情人最好局限在几个人之中。”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托尼还有点不确定是不是敷衍之语，直到他看到了躺在实验室床上的查尔斯。
现在可以确定这事是真的了, 毕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欺骗自己，搭进去一个领袖，托尼自认自己还没有这么“值钱”。
在看到托尼的那一刻，一些金属的破空声“嗖嗖”的在他耳边响起。
但是它们无一例外的都停在了距离托尼有一定范围的地方，不是艾瑞克控制住了，是托尼控制住了，毕竟知道要来见对人类不怎么友好的万磁王，他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虽然就算他不准备，艾瑞克顾忌自己的好友，也不会真的让这些东西触碰到他。
但是将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别人的自我控制上，托尼很早之前就不做这么天真的事情了。
这场双方给予对方的下马威，因为还在昏迷的查尔斯，虎头蛇尾的就结束了。
托尼在其他两个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看完了汉克的检测报告，然后走到了查尔斯的身边。
他都还没有伸手，只是动了动，就听到了两道相当不友好的“嗖嗖”声。
托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我们是合作关系？”
而且你们找我来的目的之一，不就是为了查尔斯嘛。
所以要不要这样啊，碰都不让碰一下，他要怎么进行检查。
“现在还不是。”艾瑞克紧盯着托尼，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友好因子，比起托尼在自己世界见过的那位老年人还要不友好。
有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得相对友好，有的人越老越不友好，托尼本以为万磁王是后者，现在看来也许对方是前者。
又或许，在经历了足够多之后，对方不再那样直白的表露自己的不友好了，但是他内心深处的不友好却达到了一个根深蒂固的程度。
“如果不是的话，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他举起手示意自己的无害，然后倒退着离开了靠近查尔斯的地方。
看起来好像是他在退让，可实际上你看艾瑞克握紧的拳头，看看汉克的欲言又止，你就会知道即将要退让的人会是谁。
在意本身，就是最大的软肋。
以前托尼经常被别人用这一招对付，现在用这招来对付别人，尽管效果很好，但心情很差劲，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坏蛋一样。
他竟然堕落到要用这种人渣招数了吗，托尼谴责了自己一秒。
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这样做的。
时间有限，他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跟人建立信任，来回拉扯着进行试探，那么就必须要简单/粗/暴一点。
事实证明这真的很有效，他甚至得到了一管来自查尔斯的血，虽然这不是他亲自抽的，但至少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绝境病毒。
这对托尼而言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他也曾研究过，只不过比起将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在这上面，持续研究了许多年的钢铁侠，他无疑是比不上对方的。
之前他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现在这种意识进一步加深。
“所以你没有办法解决这个？”
艾瑞克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挺恐怖的，就好像只要托尼点一下头，他就将对方的头从脖子上拧下来。
托尼当然不会被这个吓到，他只是有些不满于对方的过河拆桥，尤其是河还没有过，只不过出现了一点小障碍，对方竟然就准备拆桥了，真不知道自己世界的X教授是怎么忍了对方那么多年的。
“我有说过这话吗？”托尼看着艾瑞克，他突然想起了某位老年人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个时候似乎挺适合用来送给对方的：“年轻人，不要太急躁。”
很奇怪的，艾瑞克莫名觉得这句话背后可能存在故事，让他不开心的故事。
“所以你有办法是吗？”汉克有些激动的靠近托尼。
这其中包含着对查尔斯的关切，也带着几分科学家对于未知知识的求知欲望。
被这样热切的盯着，托尼眨了眨眼睛：“我似乎也没有这样说过。”
会在艾瑞克暴怒时帮忙劝导的人，就这样被托尼给“气走了”。
他当然没有离开这里，只是肉/眼/可见的远离了托尼几步。
很显然，他的回答一次性的惹怒了两个人。
好脾气不好脾气的，似乎都被他气到了。
可天知道，托尼说的都是真话来着。
为了不让这场合作破灭在自己的口头表达能力上，托尼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在这方面的研究可能稍微滞后那么一点，也没有办法现在就解开，但是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能够解开的。”
“你们应该不会怀疑一个……嗯，我的头脑吧。”
这话倒是很有说服力，就算是最憎恶钢铁侠的人，也不会觉得对方是个傻瓜笨蛋。
尽管对方天才到已经有些疯狂的地步了，但天才就是天才。
托尼发现自己的解释似乎让两人放松了不止一点点，哪怕之前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艾瑞克，似乎都没有半点对此提出什么质疑。
他竟然这么信任自己的能力吗，又或许对方是不希望期待破灭。
托尼好像突然明白X教授为什么能够忍对方那么多年了，也许对于对方而言，这并不是一种忍耐，这是一种双向奔赴的友情。
说到做到的托尼立刻忙碌起来，你让他群体性的破解绝境病毒的根本这其实很难，但是在个体上让某个人恢复一定的自主性，这其实还算简单。
在托尼的努力下，查尔斯昏迷了不到24个小时就醒来了，只是对方的变种能力还处于一个被禁锢的状态。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是天才没错，但他又不是神，就算是天才，想要研究另一个天才的成果，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没道理跟你智商同等的人，要花费好多年才能研究出来的东西，你看一眼就能破解，这未免不讲道理的有些过分了。
就算是开挂，也不能这样开啊，会被人举报的。
艾瑞克看起来对此不太满意，但是在查尔斯的安抚下，对方竟然真的被安抚住了。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奇迹般被安抚下来的饿狼。
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的默契与情谊，哪怕不知道的人看了，也会觉得这两个人关系真好啊！
但是如果换成是“知情者”看了，可能要张大嘴巴了。
托尼很明显是属于后者的。
他看着两个人，一声“哇哦”在心中响起，他是真的有些震惊的，他没想到这两人年轻时候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样的。
那么是什么让这份相处改变了呢，那双永远站不起来的腿，还是更多的失去。
托尼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沉重，他不应该继续想下去了，毕竟这本来跟他无关，但是继续想下去，恐怕他会忍不住想要多管闲事。
托尼看着两位交情正好的年轻人，心中难以自控的想到，我能够改变点什么吗。
改变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冒险的词汇，他也许能够让一切变得更好，但是如果他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了呢。
他凭什么傲慢的想要改变别人的人生，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别人好吗。
托尼的脑海中浮现出太多弄巧成拙的记忆，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ptsd似乎都要复发了。
幸好这里的人足够多，那份不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展露在外人面前的傲慢，让他压抑住了心理上毛茸茸的小问题。
查尔斯像是看出了什么：“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我们自己可以解决那些。”
对方看起来好像读懂了他的想法，对方实际上可能真的读懂了他的想法，尽管能力被禁锢，但只需要一丝一缕，足够对方知道很多。
托尼面无表情的开始在自己的大脑中放公式，真是见了鬼了，年轻的X教授这么没有距离感吗。
查尔斯看起来有些抱歉的对他笑了笑，但他总得对其他人负责。
不过之前他明明看不到的，刚刚却意外又可以看到了。
第149章 所谓真相
对方的歉意看起来挺真挚的, 如果这份歉意不是出现在入/侵/他的大脑之后，那就更好了。
托尼扯出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干巴巴的问道：“现在, 我们可以更加深入的讨论合作的事情了吗？”
查尔斯在艾瑞克的帮忙下坐了起来：“当然。”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又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 示意对方放松一点。
艾瑞克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 结果他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是认真的。
真的吗, 真的要相信这个跟钢铁侠一样的人吗。
说不定这就是一场他们自导自演的戏剧，就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
艾瑞克从眼神到思想, 全都在诉说着他对托尼的不信任。
可是查尔斯愿意信任, 毕竟一个想要让别人都好，哪怕失败会让自己痛苦也依旧这样想的人，能有多坏呢。
至于艾瑞克担忧的, 自然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是如果想要得到点什么，总是要冒险的。
他们想要抵抗来自钢铁侠的强/制/执行, 就必须要面对，甚至是打败绝境病毒。
在这方面，托尼是最好的帮手。
查尔斯朝着托尼伸出了手，不代表查尔斯·泽维尔本身，代表的是变种人中的X教授。
托尼握住了这只手，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进入直播间的第三天，拥有了一位看起来比较真诚的合作者。
两者的合作，在还没有正式开始, 在托尼来到泽维尔庄园的时候，这个世界的钢铁侠就知晓了。
不只是钢铁侠, 九头蛇同样知晓了。
只不过后者现在比起对付变种人，更倾向于跟钢铁侠死磕。
而前者在对付对付九头蛇的同时，准备双开顺便对付变种人。
这实在是有够傲慢，也确实是非常的钢铁侠。
这个世界的钢铁侠，那是真的铁石心肠。
他已经亲眼见证了无数的家庭因为自己的各种法案而破碎，就拿这次的《变种人注册法案》来说，那些年幼的变种人孩子，甚至可能只是变种基因携带者，会因为绝境病毒产生巨大的痛苦。
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视若无睹，毫不在乎。
换句话说，他的内心毫无波澜，惭愧、内疚，又或者是动容什么的，压根就不曾在他脑海中出现过。
他应该是属于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吧，而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没有约束的绝顶天才身上，会给这个社会带来怎样的危害。
是的，他从来都知道人们怎么形容他的，但是谁会在乎蝼蚁的闹腾，而且他总有办法让所有人都闭嘴的。
胜利者的喜悦，败者的狂吠，他实际上什么都不在乎，这个世界实在太无聊，现在，终于来了点有意思的了。
以为人多力量就大的话，那可太愚蠢了，在智慧方面，可不是靠堆积人数就能够追赶的。
至于那个托尼·斯塔克，希望那所谓的正义没有糊住对方的脑子。
所谓的邪不胜正，在钢铁侠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在成功的道路上，钢铁侠遇到过无数所谓的正义人士，但他最后还是成功了，所以你猜是谁失败了呢。
如果当真邪不胜正，怎么就让自己走到现在了呢。
尽管他不屑于那些俗世的判断，但他清楚自己会被归类为邪恶，可那又如何呢，到底还是他赢了。
一家公司，一座城市，一个国家，他一直在赢，越赢越大。
就连神秘莫测的平行宇宙，不都被他抓住小尾巴拖进来了。
如果当真邪不压正，那么胜者为正。
现在，让我们将一切变得更有意思一点吧，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模笑意，跟小丑的疯狂混乱不同，对方笑的张狂且肆意，还有浓重的冷酷。
他真的半点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甚至非常张狂傲慢的，将关于绝境病毒的一部分知识打包发送给了某人，他可以保证，这其中绝对不带有任何的误导信息。
这份满不在乎的自负，衬托的在九头蛇实验室里面束手束脚的托尼像个小丑。
一开始收到文件还以为这是什么病毒，结果发现这真的是“病毒”，绝境病毒，托尼一瞬间面无表情。
他忍不住看向汉克：“他一直都这么……混蛋的吗？”
有无数会让美国队长喊“languge”的词汇刚刚就在托尼的喉咙里，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没有那么激烈，但又足够表明自己态度的。
以前不是没有人骂过托尼“混蛋”，现在托尼觉得真该让那群人来看看这里的钢铁侠，那样他们就会发现自己距离真正的混蛋，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又或者可以说，混蛋跟混蛋之间，也是存在着巨大的参差的。
汉克推了推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滑落的眼镜框：“是的吧。”
艾瑞克为汉克的“委婉”冷哼了一声，这很好的表明了对方的态度，显然他觉得钢铁侠一直就是这么混蛋。
甚至混蛋这个词汇，都不足以形容钢铁侠的所作所为。
对此，托尼选择了无视，毕竟人家冷哼的是钢铁侠，跟他托尼·斯塔克有什么关系。
只要别随便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代入，人还是可以活的很舒心的。
托尼不停告诫自己管好多余的心思，但思绪控制不住的就要去想这个世界自己的同位体。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一边看对方发过来的资料，托尼一边控制不住的想。
尽管之前见过对方，但对方在他见不到的时候，展露出了更多的东西。
托尼看得出来，这份资料中不存在任何误导成分，甚至可以说有着这份资料，自己跟对方之间的差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过度自信，还是存在什么自毁倾向？
实话实说，这两种情况托尼自己都曾有过。
但每次出现这种情况，自己总是会搞得灰头土脸。
同样都是托尼·斯塔克，没道理对方不一样吧，托尼心想。
得到这份资料之后，托尼的研究可以说是彻夜不眠，半点休息时间都不存在。
越是研究，他就越是心情复杂。
越是理解这份绝境病毒的情况，托尼就越发感到这个世界钢铁侠的可怕。
可怕的不只是能力，还有那颗过于冰冷的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心觉得那些关于他杀死父母的猜测不假。
尽管早在他看到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现在，想法越发笃定起来。
可真的会是这样吗，真的会是……
“并不是。”查尔斯的声音在托尼脑海中响起。
在解释之前，他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道歉：“很抱/歉/侵/犯/了你的隐私，但作为知晓真相的人，也许我可以对这个问题向你进行解答。”
实际上他并不是主动去倾听的，实在是托尼想的太“吵”了。
托尼确实感受到了冒犯，但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真相。
不过他不得不问上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可不觉得这个世界的钢铁侠会将自己的家庭情况满世界说，那份带有隐晦猜测的报道，出自隶属九头蛇的报社，而在报道之后，很快就被一场恐怖袭击“意外”波及了。
要不是之前托尼征用了一处属于九头蛇的据点，通过他们的消息库查找情况，恐怕无法轻易看到这个。
只是一个猜测都如此隐秘，真相恐怕只会更甚，所以查尔斯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对方有着心灵方面的变种能力，托尼可不觉得钢铁侠会灭有这方面的防范措施。
“事实上那是一个意外，那个时候我刚刚觉醒变种能力，控制的非常差劲，无意中窥探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个解释似乎说得过去，托尼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片刻之后：“那么，真相是什么？”
查尔斯抿了抿唇，带着几分关切的看着托尼：“这个世界的钢铁侠从幼年起就展现出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冷漠，作为父母，斯塔克夫妇自然没有忽略这个。”
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融化坚冰的。
“在斯塔克夫妇出事之前，他们爆发过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斯塔克老先生甚至说过类似于要将他送到精神病院，甚至是监禁起来的话。”
那当然是气话，当时能力到处乱窜，意外旁观了那场争吵的查尔斯，也听到了霍华德·斯塔克的心声，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已经后悔了。
他将这些都告诉了托尼，对方只是点头：“后来呢？”
查尔斯：“后来，九头蛇策划了针对斯塔克夫妇的谋杀计划。”
这话听起来，似乎斯塔克夫妇的死跟这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别管是从托尼得到的一些资料来看，还是从查尔斯此刻的态度来看，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托尼从来不喜欢当缩头乌龟：“这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他在里面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查尔斯向他走近了几步：“他知道了九头蛇会行动的消息，但是……”
已经不需要对方说下去了，托尼猜到了：“但是他保持了沉默。”
查尔斯轻轻点头。
对方并不是主谋，连从犯都算不上，他只是缄默不语的知情人。
但是结合他跟被害者之前的关系，这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谴责。
明知道有人要害自己的父母，却沉默不语，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这跟自己去杀死他们其实区别好像也没有那么大，无非是后者更加没有底线一些而已。
第150章 小丑与老鼠
那场关于真相的谈话, 知情人限定在了托尼跟查尔斯两人之间。
前者并不准备用它来攻讦钢铁侠，一来他们没有证据，二来钢铁侠没有良心, 所以就算想要攻讦, 估计也无法成功。
后者这么多年都没有将这个说出去过, 就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了。毕竟这个时候说，联系上《变种人注册法案》, 不免会给人一种自己为了报仇恶意诋毁的感觉。
实际上这个真相在当年尚且幼小的查尔斯心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后来钢铁侠做出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查尔斯都有种毫不意外的感觉。
毕竟连父母对于对方而言都不存在什么温情, 那就更不用说是普通人了。
之前托尼他们一群人来到泽维尔庄园的时候, 查尔斯虽然无法从他们的大脑中读取信息，但是他有意寻找了曾经见过他们的人。
感谢他们的“旁若无人”吧，查尔斯间接从那些路人那里, 得知了所谓的“善恶轴心”剧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控制不住的想,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如果他们只是被人为变坏就好了，这样他们也许还有恢复的可能，但查尔斯很清楚真相并非如此。
实际上他甚至想过，如果那所谓的剧情是真的，那么既然可以用自己的大脑将他们由好变坏，那么现在能不能用自己的大脑将他们由坏变好呢。
这一段时间里，这份想法其实一直存在于查尔斯的大脑中。
但是在“善恶轴心”中，哪怕被变成了坏人, 可本质上他们还是好人。
那么自己将他们变成好人，难道他们的本质也能随之改变吗。
等到世界适应了他们成为好人, 他们再突然变回坏人，那恐怕会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正是出于这种顾虑，查尔斯从不曾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宣之于口。
而现在，他们有了新的希望，有了又一个选择。
刚刚消化完那段真相的托尼一抬头，就撞入了一双漂亮的矢车菊蓝眼睛中。
他曾经见过自己世界的查尔斯，对方也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只是对方拥有的是经过岁月沉淀的蓝色，漂亮依旧，但跟现在的绝对不同。
现在的查尔斯，那双蓝眼睛看起来简直比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还要纯净。
那样梦幻的色彩，让托尼忍不住思考，这到底是对方本身的纯净，还是眼睛瞳色的加成？
不管怎么说，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实在是让人既感到温暖，又有些无所遁形的自惭形秽。
托尼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别人道谢，但他确实很少跟别人道谢。
这话语中没有不熟练或者不情愿，那同样满满的都是真诚。
两个不同世界的托尼·斯塔克有着同色号的焦糖色眼睛，只是一个眼里带着守护，一个眼里装满了冷酷。
不提那精致程度不同的脸，只看这双眼睛，查尔斯就觉得他们两个挺好辨认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一看到托尼，第一反应总是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两个人几乎同时循声望了过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人动作几乎同步，艾瑞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最好的朋友，这是被别人给抢走了吗。
查尔斯你想一想，自从托尼·斯塔克来了之后，你已经多久没有跟我下过棋了。
虽然托尼来了还不到48个小时，但是艾瑞克的抗拒看起来却好像可以持续一辈子。
已经说完了该说的，不准备打扰托尼的实验，查尔斯留下了一句“注意休息”就拉着自己的好友离开了。
看着两个人之间GAY里GAY气的氛围，托尼忍不住“啧”了一声，要不要这么黏糊，你们干脆结婚领证去算了。
只是谁能想到年轻时关系好成这样的两个人，未来会持续争斗大半个世纪。
不过也许这个世界他们会有所不同呢，毕竟在托尼的世界里面，他们可没有强大如他的敌人。
托尼不喜欢这个世界钢铁侠的很多特质，但他承认对方的强大。
抛弃那些温暖柔软的存在后，对方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比他更加强大，但有所得总会有所失，对方失去的绝对不只是那些温暖柔软的存在。
托尼看似在查尔斯离开之后继续专心于对绝境病毒的研究，可实际上，他很大一部分心神还停留在刚刚得到的真相之中。
如果有个懂行又懂托尼天才程度的人来看看，他会发现托尼现在的进展远远低于他应该有的能力。
事实证明走着神做研究，就算是天才也不能这么搞。
在差点做到误区里去后，托尼立马停下了自己的这种错误行为。
他现在管不了自己的脑子，那么就先停止研究吧。
他并没有怀疑查尔斯带来的消息，不仅仅源于对查尔斯本人的信任，还有他对这个世界钢铁侠的一定了解。
原来在这个世界，他们竟然是这样死的。
托尼曾为自己父母的死亡，险些与所有人决裂，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原谅那位说有罪是有罪，说无辜也真无辜的杀人凶手。
可是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够那么做……
可这个世界的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啊！
也许是老头子追玛利亚的时候不顺利，所以搞了点迷情剂，以致于这个世界的钢铁侠是个不懂爱的人。
托尼脑洞大开的胡思乱想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个，想清楚了又能够怎样，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胡思乱想了半点，越想越混乱，思维好像都要变成乱糟糟没有头绪的毛线团。
别想了，你是来拯救世界的，不是来思考人生的，托尼这样对自己说。
看看人家正义联盟那边，都快要搞到自家漫画的全部剧情了，可你呢，你除了知道个“善恶轴心”，你还知道什么。
以后情报共享的时候，说不定人家那边对他们如数家珍，自己这边却只能支支吾吾的拿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剧情，那可太丢人了，绝对不能这样！
成功激励了自己之后，托尼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绝境病毒上。
再一次承认，这个世界的钢铁侠确实是一个跟他一样的天才。
对于一位科学家而言，绝境病毒只要你能研究懂，绝对会让你研究的如痴如醉，只可惜绝大多数人连入门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托尼自然不属于绝大多数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沉迷其中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只是专心的在钻研。
好在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就像他想的那样，这个世界的钢铁侠高出来的绝境病毒有着非常巨大的副作用，最大的一个就是会受制于钢铁侠。
换句话说，只要你使用了绝境病毒，那么你日后的生死就不再掌控在自己或者命运手上了。
他难道是想要当所有人的上帝吗，可如果他真的聪明就应该明白，人类从来不需要一位活着的上帝。
“你看起来好像很困扰。”
属于托尼·斯塔克，或者说这个世界钢铁侠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在实验室中响起。
几乎都不用思考，托尼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对方入侵了这里的系统。
他半点不理会对方，专心致志加固着防火墙，好将对方尽快驱赶出去。
明明前不久刚刚得到了骇人听闻的真相，明明刚刚还满心满脑的都在想那个，但当钢铁侠出现，他半点跟对方讨论这个的想法都没有。
钢铁侠嘲讽道：“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狼狈的像个小丑。”
托尼不觉得自己像小丑，他觉得对方才像是小丑呢，哥谭特产的那种。
托尼：“如果我像是小丑，你现在这幅藏头露尾的模样像什么，老鼠吗。”
说话间的仿佛，防火墙已经加固完毕了，虽然没办法立刻将对方赶出去，至少对方现在的权限只是一个“游客”，可以观看部分内容，但无法更改。
至于要怎么将对方彻底赶出去，托尼现在并不准备这么做，事实上他正准备通过钢铁侠反向入/侵。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那从来都冷酷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兴奋：“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对于钢铁侠而言，这个没有对手的世界简直寂寞如雪。
什么，你说九头蛇队长？
你见过谁家的脑力劳动者，会将体力劳动者当成对手的。
这就好像科学家跟拳击手，你指望他们比什么。
至于其他的科学家，不是钢铁侠傲慢，而是实话实说，跟他自己比起来，这群人真的全是垃圾。
如果你想要反驳，那么不如看看让他在这个世界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的绝境病毒吧。
没错，他给了托尼一部分的资料。
可实际上当初也有人偷过他的一些实验资料，但是他们有研究出来什么吗，恐怕他们穷尽一生研究出来的东西，都没有托尼一天研究出来的多。
人的智商是有参差的，自己站在这个世界智慧的巅峰层面，钢铁侠可以非常自信的对全世界这么说，实际上他也确实这么说过。
谁能反驳他呢，谁都反驳不了。
你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生来就天赋异禀，有人生来残缺痴傻。
所以他的绝境病毒有什么不好呢，他会将绝大多数人拉回到同一起跑线，给大家相对的公平，甚至让他们变得比之前更好。
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代价。
不劳而获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代价让得到更加真实，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第151章 善辩的慈善家
钢铁侠那番关于代价的论述, 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实际上有什么道理啊。
近在眼前的谬误就是：“我可没有从变种人们身上看到什么你情我愿。”
对方好像对此早有准备，所以被问到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这是谁跟你说的, 变种人中那两个自我定义的所谓领袖, 还是你对这个世界浅薄认知下自己得出的结论？”
钢铁侠的人虽然不在托尼面前, 但那个态度真的非常让人牙痒痒。
“你真的了解这个世界吗，你又真的了解变种人吗, 恐怕你了解的只是你眼前的几位。”
钢铁侠的意思很明显, 数量过于稀少的“实验体”，是不能佐证结论的。
托尼半点不曾为对方的这些话动摇：“听起来你好像懂得很多。”
“当然。”钢铁侠毫不谦虚的点头, 哪怕托尼根本看不到他的这个动作：“正是出于足够的了解, 我才做出了最能够帮助到他们的选择。”
托尼嗤笑：“听起来你像是个慈善家。”
“我当然可以接受这份赞誉。”钢铁侠说，“毕竟我实至名归。”
对方这话说的，好像真的是半点不觉得脸红啊, 托尼都快要替对方感到脸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 又或许这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钢铁侠的特质。
知晓托尼的质疑，钢铁侠开始讲述自己的“慈善”。
“他们自称自己是人类进化的先行者。”钢铁侠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说法的不屑，毕竟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说法多么招仇恨，又多么愚蠢，且伴随着一系列的谬误。
“只要是个有点脑子的人，看一看他们的诞生与发展，就会知晓这个说法是多么的荒谬。”
“进化的先行者？”钢铁侠冷笑：“不，他们不过是人类中个例的畸形儿。”
变种人乍一看好像挺多的，但是放到几十亿的人口中, 那可太微不足道了。
“也许有一部分人因此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他们沾沾自喜、引以为傲, 觉得自己就能代表所有人了。”
钢铁侠这话的指向是很明显的，就差直接将查尔斯他们的身份证号报出来了。
不等托尼反驳，对方就慷慨激昂的继续着演讲：“他们看不到自己同类的苦楚，扭曲的外表，不便的生活，自伤的能力……”
“这些半点不美好的存在，才是绝大多数变种人的真实情况。”
明明对方不曾出现在这里，托尼却感觉到对方仿佛在透过某个镜头看着他：“你要否认我的说法吗。”
托尼也没说不否认，对方好像就已经认定他否认不了，继续说：“你以为我一直在强/制/谁吗，绝大多数的变种人都是自愿接受了注册，他们在我的帮助下变回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正常模样。”
说完绝大多数，钢铁侠又开始说个例，比如说查尔斯他们：“抗拒的从来只有他们，他们说自己是为了所有人抗拒的，可实际上他们只是为了自己，他们是不公平命运的受益者，并且想要永远受益下去。”
这一番话说下来，总结一下就是，钢铁侠是绝大多数变种人的救世主，查尔斯他们是阻碍绝大多数变种人走向幸福的绊脚石。
尽管那些话好像充满了说服力，但你觉得这些能够说服的了托尼吗。
谁要是有这种愚蠢想法的话，那可太搞笑了。
“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要怎样，我希望你没有抱着什么可以说服我的愚蠢念头。”
托尼想到钢铁侠，哪怕看不到也一点不影响他此刻心里五味杂陈。
他忍不住想，自己有可能变成对方那样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可能！
那么同理可知，对方也永远不会变成自己这样。
钢铁侠看着说完话之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托尼，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结束了这场谈话。
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就是不知道托尼能不能发现又会在什么时候发现。
托尼并没能立刻想到这个，他在想钢铁侠之前那些话。
不要误会，他并没有任何被打动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有趣”。
钢铁侠说查尔斯是变种人中的受益者，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命运安排的受益者呢。
想想看，如果将变种能力换成智慧，绝大多数人都是处于一个平均的状态，这算是普通人，但也有格外低下跟格外高超的，这算是“变种人”。
如果有一天，有人说要让所有人都变成普通人，智力低下的自然迫不及待，但是高超的那一部分呢，比如说钢铁侠，他难道会点头同意吗。
这个例子举的其实并不贴切，但又确实有那么几分类似。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有对错可言的，有的是立场，站在那些因为自己的变种能力备受苦楚之人的立场上，钢铁侠的《变种人注册法案》，以及能够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绝境病毒，那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如果忽略绝境病毒背后存在的隐患，也许确实是。
可正是因为绝境病毒存在隐患，所以本来只是立场不同看法不同的事情，现在有了正邪可辨。
钢铁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情吗，他绝对是清楚的，他有机会清清白白的成为一部分变种人的救世主，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不是因为不能，只是因为不想。
实际上托尼很清楚，就算他们将绝境病毒的副作用说出去，很多变种人依旧不会选择他们。
未必是因为不相信，只是比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爆/炸/的炸/弹，似乎还是发生在眼前，发生在每时每刻的伤害，让他们更想要远离。
饮鸩止渴，西方或许没有这个成语，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托尼并不准备隐瞒这次的对话，不说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主场优势，隐瞒也不一定能够瞒得住。
就算自己这边瞒住了，万一钢铁侠那边一个“不小心”，那么他跟查尔斯他们之间本就不稳固的信任，恐怕会瞬间崩塌。
而且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呢，他又没有做亏心事，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行吗，干嘛非要给自己找麻烦。
事实上都不需要他说，早在钢铁侠的声音出现的第一刻，查尔斯他们就知道了。
合作确实需要信任，但绝对不是毫无防备的傻大胆信任。
不要太过信任人性，那是一种考验，而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查尔斯他们显然没有考验人性的打算，不说人性经不起考验，就变种人现在的情况，也让他们没有去考验人性的资本。
那么他们得知这件事情是一个怎样的想法呢，其实很难说，全程“旁听”了他们两人对话的，只有查尔斯、艾瑞克，以及汉克三个人。
他们算是一群变种人里面心理素质比较好的了，可是钢铁侠的那些话明明不是对着他们说的，仅仅只是作为旁听者，他们中竟然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思索甚至被打动的自我怀疑。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因为钢铁侠说的并不是假话。
确实有像他说的那些备受自己变种能力困扰的人，而查尔斯他们相对而言，说是受益者似乎也完全没毛病。
直到托尼来找他们说这件事情，他们其实还在暗中思索。
假如，就是说假如，绝境病毒如果没有副作用，他们会如何选择呢，会不会他们现在的做法才是邪恶的。
托尼看着陷入“假如”中出不来的查尔斯，不用问，就看对方这个态度，想必压根不需要自己来说什么，对方早就知道那场对话了，还受到了那场对话的影响。
他从未见过查尔斯迷茫的模样，毕竟他认识的查尔斯，已经是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年高德劭的模样。
也许对方年轻时也许有迷茫，但那显然是托尼无缘得见的，不说隔着时间，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也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
“要知道，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就是‘假如’。”
托尼一脸不明白的看着他们：“为什么要去幻想一个混蛋其实是个好人，并为此反省自己，这是什么新的为难自己的手段吗？”
为了让大家清醒过来，托尼最大程度的直白表现着自己的不明白。
他当然不是真的不明白，他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明白。
查尔斯他们并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人，只是一时的迷茫，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但是这番对话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他们，他们向托尼提出了一个跟原本计划完全不同的问题：“你能够制造出没有副作用，可以用于变种人的绝境病毒吗？”
托尼闻言带着几分惊讶的看向查尔斯，对方身旁的艾瑞克明显对此是不赞同的。
托尼：“我以为你是反对《变种人注册法案》的。”
“是这样没错。”查尔斯点头，“可是我反对的是强/制的执行，是背后的隐患，而不是让他们过的更加幸福。”
托尼眉头一挑，有些尖锐的问：“哪怕他们不再是变种人？”
这可是自毁根基的事情，本来变种人就少，真要是这么操作，肯定还会更少。
携带变种基因的人很多，觉醒了变种能力的人也不少，但变种能力强大有用的人却是有限的。
许多人虽然有着变种能力，但是他们不能靠着变种能力得到什么好处，还会因为自己是变种人处处受挫。
一旦这样的绝境病毒真的研发出来，他们恐怕不会拒绝。
当年的黑人们为什么可以胜利，那些复杂的斗争先不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人数。
第152章 挑拨离间？
都不等查尔斯说什么, 艾瑞克就先表示了自己坚定的反对，他充满不赞同的看向自己的好友：“查尔斯！”
事实上，查尔斯也没有那么坚决, 不然在托尼问那句话的时候, 他应该毫不犹豫的跟上一句：“哪怕他们不再是变种人。”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那样说, 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迟疑。
看出了这一点之后，托尼提醒道：“或许你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就算真的为了那些变种人好, 为了让他们多出一个选择，这也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出的决定。”
为了让他们想的更加深入透彻一点, 托尼举例说明：“当初诺贝尔研究/炸/药, 可不是为了战争。”
换句话说，如果这种东西真的被研究出来，诚然可以让某些变种人自由选择, 但如果落到某些敌对势力手中，这恐怕就不是自愿不自愿的事情了。
托尼的提醒言简意赅, 直击人心，成功让人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可查尔斯还是没有因为打消这个想法，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能因为坏的那一面，就忘记好的那一面。
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他们在为了什么而奋斗，他们难道是为了权力或者金钱在奋斗吗，他们是希望每个变种人都能幸福的生活在阳光下。
而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些因为变种能力充满痛苦的人恢复幸福，难道他们要因为顾虑少了他们, 其他变种人追求幸福的路可能变难，就拒绝让他们幸福吗。
查尔斯尝试着说服艾瑞克, 但对方现在固执的像块石头：“我认为我们的目标是mutant and pround，但你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去掉mutant。”
“你所说的那个目标，本质上不还是让人幸福吗，我只是希望给其他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不管查尔斯如何解释，艾瑞克的怒火半点没有消散：“你错了，这个目标的本质是让变种人幸福！”
“而如果那群变种人不再是变种人了，他们的幸福跟我们的目标有什么关系。”
查尔斯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本质：“艾瑞克，你不觉得你将变种人跟人类分得太开了吗，变种人也是人类的一员。”
艾瑞克不否认自己就是这样想的：“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你去问问那些普通人，他们当变种人是自己中的一员吗。”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争吵过，但他们从未争吵成这样一副殊途难同归的模样。
但这些确确实实就是他们各自的立场，只是之前没有一个契机暴露出来，所以友情占据了全部。
而此刻，那些深埋于灵魂中的区别，这样突然的就暴露了出来，好像友情都要摇摇欲坠了。
跟钢铁侠比起来，他们此刻才是真正的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汉克看他们这副吵得天崩地裂的模样，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多余，毕竟就算自己选择了赞同他们两个中的某一个，另一个也不会搞什么少数服从多数。
所以比起在这个当个旁观的多余存在，汉克选择去找托尼。
毕竟这场争吵不就是围绕着无副作用的、针对变种人的绝境病毒而来，但谁说一定能够有种这绝境病毒呢，万一托尼根本造不出来呢，那不是他们在这里因为空气吵架吗。
面对汉克的询问，托尼相当直白的表示了自己确实造不出来。
毕竟这是刻在基因上的东西，要是可以造出来，那么先天性的各种疾病，遗传性的问题，早就全都能够解决了。
实际上钢铁侠的问题版本绝境病毒，与其说是解决了基因问题，不如说是在留有后患的杀死人体内的很多东西，有些类似于治疗癌细胞的时候，将那些其他正常的好细胞也一并给治疗没了。
得到这个答案汉克既失望，又忍不住松了口气，但很快，反应过来的他看向托尼的眼神整个都不对了。
既然根本不可能造的出来，那么托尼跟查尔斯他们说的那些话：“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挑拨离间。”
托尼：“我只是在指出问题，让他们看清楚彼此之间存在的差异。”
毕竟他能够看出来的东西，钢铁侠难道会看不出来吗，与其让对方来个出其不意的挑拨离间，不如自己先一步让问题暴露出来。
众所周知，人只有表白了才会被拒绝，问题也只有暴露了才能被解决。
汉克不接受这个解释：“如果问题解决不了呢！”
托尼看向汉克，对方的愤怒表现的这样直白：“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分开就是注定的事情，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就像托尼世界的那两个人一样，他们最后看似和解了，但是托尼认为他们和解的是友情，与理念毫无关系。
一个人如果非要为了另外一个人，改变自己的信仰、改变自己的坚守，那么这份关系是可怕的，与美好绝对毫无关系。
不论友情还是其他，真正好的感情，不应该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
看着汉克难以接受的模样，托尼：“为什么不承认这就是他们各自的坚持呢，一个人如果连自我都失去了，他还剩下什么？”
汉克忍不住皱眉，托尼这话说的就好像他要强/迫着他们改变一样，他要是有这本事，还用着去强/迫自己人，他干嘛不干脆去强/迫钢铁侠变成好人算了。
两个人带着这份对彼此的不认同，谈的那叫一个不欢而散。
汉克离开后立刻去找查尔斯他们，两个人还处于一个互相说服，又都没有成功的争吵状态。
汉克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半点没觉得有什么，就好像汉克离开的时候，他们也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一样，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已经习惯了忽视其他人。
什么汉克走了，汉克原来在这里吗？
什么汉克来了，来了就来了呗。
但这一次他终于有点存在感了：“我刚刚去问了，他根本做不出那样的绝境病毒。”
一句话，只是这么一句话，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问题好像突然就消失了，可实际上也许只是隐形，问题从没有消失，因为根本性的问题压根就没有解决，不被解决的问题怎么会消失呢。
托尼得知这个结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世界里的那两个人花了大半个世纪才勉强达成了一个平衡，他也没想着自己能够通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解决。
算了，还是让他们自己慢慢磨去吧，这种事情很难帮忙的。
托尼摇了摇头，继续专注于自己正在进行着的实验。
其实他想要改变的不只是那两个人之前的问题，或许还有……
算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能够改变的，查尔斯跟艾瑞克是如此，很多人也是如此。
不想继续为难自己，托尼索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攻克绝境病毒。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现在变种人并不能给他提供一个能够让他专心研究的环境。
没多久，几乎就是查尔斯跟艾瑞克刚刚吵完，钢铁侠的强/制/措施就来了。
泽维尔庄园被人工智能操纵的钢铁战衣包围了，变种人抑制器正在包围圈外部向内推进。
托尼这段时间除了研究绝境病毒，也制造了一小部分反变种人抑制器的小装置。
只不过由于时间有限、材料也有限，也制造出来的并不能完全抵抗变种人抑制器，充其量只能让你从被抑制的直接歇菜，变成还有一半的力量。
虽然没有彻底的抵挡，但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托尼发现了一个非常违和的地方，明明复仇者联盟里面就有变种人成员，他们跟变种人之间也有过合作，可是自己之前怎么就完全没想过研究这个呢。
非要说的话，也许是因为旺达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的伤害？
又或许是画漫画的那些人没有画这方面的情节，并不准备给变种人消除这种隐患，所以才会这样？
其实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就算知道有与他们相关的漫画，大家比起自己其实是漫画人，更愿意相信是那些漫画创作者无意间“窥探”到了他们的故事。
但是托尼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真的能够切身感受到那种受限，那种被安排的感觉，他们跟那些漫画之间的联系实在是太深了。
有那么一些时候，托尼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智慧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被“创作出来”的。
也幸好托尼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不然估计能够将自己给想疯了。
不是谁都能在接触到这种“真相”之后，继续保持理智，毕竟如果你的一切都被定义为假，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你会忍不住怀疑，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这些都是真的吗，他们是真的爱你，还是来自于某些设定，他们被设定着要爱你。
有些事情不能想的太深入，可知道了后，又忍不住想的深入一些。
第153章 斯塔特的秘密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在各方面受限的情况下，如果一定要硬拼，失败的绝对不会是钢铁侠。
所以在综合考虑之后, 大家决定战略性撤退。
撤退也不是一股脑的胡乱全跑了, 一部分人去抵挡着争取时间, 另一部分人则通过能够瞬移的变种人离开这里。
托尼由于自身跟钢铁侠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被安排进最开始的撤退部队里面, 他是被安排着要跟查尔斯他们一起垫底的。
对此, 托尼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在成为钢铁侠之后，他一直都是正面战场的战斗人员来着, 虽然他并没有制造什么钢铁战衣, 但他也不是只有钢铁战衣的。
人人都知道，斯塔克家的老本行明明是武器制造。
托尼没有制造什么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他只是凭借着自己对钢铁战衣的了解, 制造了针对钢铁战衣的武器而已。
也许是因为将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到了绝境病毒上，这个世界的钢铁侠对钢铁战衣的研究, 并没有比托尼好多少。
甚至因为面对的敌人不同，对方的研究进度甚至还要慢于托尼一些。
这说明什么呢，邪恶也不是真的能够让人无视规律的全方面强大。
那些鼓吹黑化强无敌，洗白弱三分的人也该清醒一下了，只能说大家还是要尊重客观规律的。
在托尼反制武器的作用下，那些被人工智能操纵的钢铁战衣，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卡顿现象。
也就是它们都被设置了反万磁王的装置，不然分分钟全都报废。
不过就算是设置了反万磁王的装置，在艾瑞克操纵着钢筋像是穿肉串一样将它们穿起来的时候, 它们显然是反制不了这个的。
看着除了颜色以外，跟自己的钢铁战衣没多大区别的这些战衣一个个报废, 托尼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当初自己还用它们放烟花来着。
现在想想，托尼都分不出这到底是出自自己的本心，还是来源于某种剧情。
毕竟这事实在是有些浪费，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他卖卖废铁做慈善不也挺好的吗。
但有的时候他又确实有那么点唯心，或者说任性，这确实是他能够干出来的事。
在钢铁侠毁掉那些反钢铁战衣的装置之前，他们最后一批也成功转移了。
作为并没有被完全信任的存在，托尼并不知晓他们定下的转移地点是哪里，甚至他本身的存在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当不知晓这场合作的变种人们，看到进攻他们的钢铁侠竟然跟查尔斯他们一起出现，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
也幸好有着查尔斯他们背书，加上钢铁侠将自己给搞得那么精致的操作，托尼勉勉强强没有受到什么攻击。
只是但凡稍微靠近他一些，不少变种人的能力就开始“失控”。
查尔斯跟艾瑞克都发现了某些人这种暗戳戳的小动作，后者不仅视若无睹，甚至还暗自叫好，前者则是直接制止，并且不赞同的看向自家好友。
不说别的，人家可是来帮忙的，哪有没过河先拆桥的道理。
艾瑞克眉头一挑，眼里满满都是期待，等过了河就可以拆桥了吗？
查尔斯态度坚决：不可以！
你以为这番话是通过查尔斯的变种能力进行的脑内交流吗，不，这纯纯就是凭借着默契进行的“眉眼官司”。
托尼才懒得管这两个人在交流什么，他只觉得现在形势是越来越严峻了，不仅是形势，就连基础设置也越来越拮据。
之前好歹还有实验室，现在这里有什么呢，不会有一天他们要转移到荒郊野岭去幕天席地吧。
托尼也不是非要最尖端的设备才行，但这样没有设备、直面大自然，这是不是太艰难了点啊。
他被绑架的时候，那群恐怖分子找他制造武器的时候，还知道提供工具呢。
不等托尼说什么，周围的变种人突然全都趴下了。
这样明显的症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分明就是变种人抑制器。
感受着来自其他人的怀疑目光，托尼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能怎么跟一群本就怀疑你的人解释呢。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要不是托尼确定自己意识一直很清醒，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泄密了。
可是吧，那群人可是将地点隐瞒的严严实实的，就算他想要泄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能够泄什么密。
泄密这种事情，那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吧。
电光火石之前，托尼突然意识到昨晚钢铁侠除了跟自己说那些话以外的意图了。
他在用那些话转移注意力，他甚至在用那个出了问题的脑波放大仪转移注意力，为的，就是此刻的一网打尽。
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是现在他们似乎已经近乎全军覆没了，这意识来的实在是有些晚。
不过好在也不算太晚，毕竟只是近乎，这不是还剩下一个他吗。
走到那个变种能力是传送的变种人身边，托尼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装置，无视了对方一脸惊悚的模样，他直接打开装置按到对方身上。
差点尖叫出声的变种人感受到自己突然恢复，甚至比之前还要强一些的力量，看向托尼的眼神立刻没有那么惊悚了。
对于这份转变，托尼依旧选择无视：“你知道其他的转移地点吗？”
作为负责转移的，他自然是知道的，伴随着对方的点头，托尼命令道：“带着他们立刻前往下一个转移地点。”
变种人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同伴，不确定的问道：“一次性吗？”
托尼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当然！”
跟钢铁侠相似的外表，搭配上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本来已经不那么惊悚的变种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可、可是，我的能力不……”
托尼拨动了几下那个装置：“现在你可以了。”
说着，他开始手动的让所有人都彼此接触到，毕竟对方的传送能力是需要有接触才能传送的。
将所有人都“连接”好之后，托尼站到了一旁，显然不准备跟他们一起传送。
这可太让人傻眼了，现场仅有几个还保持清醒的，除了被托尼塞了装置的，就剩下查尔斯跟艾瑞克了。
对上那双带着担忧的矢车菊蓝眼睛，托尼相当潇洒的眨了眨眼睛。
真实情况到底有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这恐怕只有托尼自己知道。
查尔斯很清楚自己劝不了对方，他似乎也没有立场去劝，他们看似是合作关系，实际上这份合作更像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对方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
现在这样，强行让大家继续聚在一起，恐怕只会事倍功半，还不如分开各自进行自己的计划，说不定反而会有意外之喜。
可查尔斯就是查尔斯，就算是尚且年轻的查尔斯，在安抚人心上也是一把好手。
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被迫分开的现实好像突然多了什么使命光环。
而且人家临走了还不忘记给予你关怀，查尔斯：“注意安全。”
瞧瞧这操作，换谁不迷糊啊。
托尼自然是点头啊：“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眨眼间的功夫，使用了自己变种能力的变种人就将这么一群人给带走了。
托尼看着这个效果，对自己制造出来的兼具防变种人抑制器以及增幅变种能力的小设备，暂时打了个及格分。
要不是时间太短，他一定能够造出更好的来。
至于这个他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这个作用范围有限，出其不意效果可能要更好一些，总要留点底牌嘛，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托尼虽然不会像蝙蝠侠那样搞什么一堆计划，但他也会造各种反某某某的战衣，有这种后备计划多正常啊。
也不知道那群人回去之后，这个直播还有没有开着，自己这么英俊潇洒的正义模样要是没有人喝彩，多扫兴啊，托尼苦中作乐的自嘲着。
事实上当然有人看着，还有不少人看着呢，托尼·斯塔特边看边嘲讽道：“蠢货。”
可不是蠢货吗，他干嘛非要在这个地方多管闲事，人家到处防备着你，你还是要多管闲事，遇到危险还先送走别人自己留下，你怎么就这么舍己为人呢。
最重要的是，你顶着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去做这种事情，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没有，你只想着你自己！
就在大家都以为托尼留在这里是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托尼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
他突然坐在地上，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一堆小零件，然后像是玩乐高积木一样开始拼装。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对方这是准备拼什么，但托尼·斯塔特还能看不出来吗，对方这是在搞照明设备。
咋地，他是准备给对方来个加强版的“荧光闪烁”吗。
但是很突然的，托尼·斯塔特心中一跳，难道说……
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托尼·斯塔特不确定，但他此刻一改之前指指点点的模样，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光屏。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托尼·斯塔特看着托尼的口袋如此想到。
他有一个秘密，一个独属于托尼·斯塔特的秘密，一个非常要紧的秘密。
他其实，或许、可能、大概也研究出了类似绝境病毒的东西。
虽然他没有良心，但他有脑子，所以在研究成果都还没有出来，只是研究出一点小苗头的时候，他就立刻停下，并且严密封锁住了消息。
这或许是一个能够颠覆世界的存在，也是现在的他把握不住的东西。
第154章 非常有意思
之前没有将自己跟钢铁侠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托尼·斯塔特对于绝境病毒，只当这是自己无意间发现的跨时代的东西。
后来将自己跟钢铁侠联系起来，他其实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甚至直播中都出现了一个究极钢铁侠, 一个在搞绝境病毒的钢铁侠, 他还是反应迟钝一样，半点没有往这方面想, 直到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就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这算是什么，漫画照进现实, 还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被漫画影响的, 难道真的只有那些超级英雄们吗，他们难道就真的是纯粹的创造那些漫画的二次元世界吗？
据他所知，漫威漫画中出现过一个屠杀编辑部的死侍, DC漫画中也出现过大闹编辑部的至尊小超人。
他们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也是漫画中的一部分呢。
如果他们是真实的世界, 要怎么解释这些巧合呢，怎么解释小布鲁斯·威利存在，怎么解释自己，怎么解释自己研究出来的类似绝境病毒的东西，又要怎么解释那些突然出现的直播间。
自从直播间出现，由于东方那个国家的情况比他们好太多，政/府也好，宣传部门也好，甚至是绝大多数的媒体, 大多一边封锁着消息，一边各种污名化那里。
但这可蒙蔽不了他, 据他所知，那个被宣传为卡住了他们成功的【九九八十一难】直播间，随着一只猴子的出现改变了。
那猴子其实挺有名的，是那边四大名着中的着名人物——齐天大圣孙悟空。
自己这边出现了超级英雄算什么呢，人家那边神仙都出来了。
哪些传说中的神仙妖怪，都在陆续出现。
这是什么造就的呢，信仰？力量？总不能是那本名为《西游记》的书吧。
这个世界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未来到底在哪里呢？
托尼·斯塔特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想法，但他也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活着。
探索是出于一个科学家和掌控者的本能，但距离某种真相越近，托尼就越发感知到危险的存在。
那种危险不是直接对准你的枪/支/弹/药/，而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类似于命运的东西。
他可以制造出哪怕在核/爆/中心依旧可以活下去的防御设备，但人类该如何抵挡命运。
命运的威力有多么大呢，不说预言那些东西，只说一句常用来调侃的话——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能呛死。
人可以不喝水吗，人可以不呼吸吗，人可以抵抗命运吗？
这是一个不试不知道，试试就逝世的课题。
托尼·斯塔特并没有退缩，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拉着更多人下水，就像是当初托马斯做的那样。
如果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他们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主角，也应该是重要配角吧。
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这么一群人要是全都出事的话，不说这个国家，整个世界都要乱一乱。
但是想要打动他们，绝境病毒的存在就绝对不可能隐瞒，真的要这样做吗？
绝境病毒在那些漫画世界是怎样的，也许要看那些编辑的设定，但就自己研究的这个绝境病毒，使用不好的话，估计要在现实世界搞一出丧尸围城。
他确实是没有良心，但也没有反社会到这个地步。
那么到底要不要继续探索呢，托马斯那个家伙最近似乎在跟那些黑色势力打交道，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难不成是之前还没有杀够。
这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做事也不知道留一线。
托尼·斯塔特对着别人摇头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平日里都是怎么疯狂的了。
而在托尼·斯塔特思考的时候，直播间里面的托尼不仅已经完成了设备的拼装，也见到了信步而来的钢铁侠。
跟人家随身一个钢铁战衣军团比起来，身边就一个临时拼装起来的小设备的托尼，那简直寒酸到没眼看。
但寒酸这不算是真的酸，输了那才真完蛋呢。
大家都是托尼·斯塔克，钢铁侠自然不会看不出来托尼搞出来的这个是做什么的：“这就是你想到的对付钢铁战衣或者绝境病毒的办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钢铁侠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这当然不是。”托尼直言不讳，“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他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的做法多么引人误会，还直接倒打一耙。
钢铁侠都要被对方气笑了，然后他就听到对方说：“事实上，这是我准备用来对付你的。”
说完，他直接就启动了设备。
一阵耀眼的光芒之后，现场站着的不再是两个有些相似的存在，而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存在。
托尼也想开了，他为什么非要跟钢铁侠这个本土地头蛇作对呢，那不是把路走窄了吗，他选择直接成为对方。
事实上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区别吗，他们都是托尼·斯塔克，童叟无欺的同位体，所以他只需要利用绝境病毒将自己跟对方之前的差异磨平，剩下的不管是指纹也好，瞳孔也好，哪怕是血液，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事实上就算是同位体，因为经历的不同，本也该在这些方面存在些许不同，但也许因为这是漫画世界吧，他们真的都一模一样。
将外面那层有些脏污的衣服一脱，现在说他们两个是在照镜子，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从讨厌钢铁侠到成为钢铁侠，对于别人也许难如登天，但对于托尼而言，也就是注射一下绝境病毒、换件衣服的事情。
就像托尼想的那样，在自己变装完成之后，那些之前还将武器对准了自己的钢铁战衣，现在全都处于一个待机状态，又或者说混乱状态。
就算是有人工智能操作也没有用，托尼可不相信钢铁侠会给对方攻击自己的权限，就算给了，那些钢铁战衣里面有攻击权限吗？
非要硬来的话，只会是直接短路。
这次钢铁侠是真的被气笑了：“真是天才的主意！”
这句话里面的嘲讽如果有浓度，那一定已经浓郁到成型了。
托尼会在意吗，他当然在意，他还还很得意。
来自敌人的嘲讽，是对自己最好的嘉奖。
托尼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说的：“多谢夸奖。”
如果这是在漫画或者动画中，对方的额头上应该已经开始冒出十字了吧，但这是在现实中，对方愤怒有，可还没有到达一个让人失态的地步。
这样看来，现实倒是有些无趣了。
看着对方似笑似怒的脸，托尼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你别说，这效果简直堪比顶级护肤品，虽然托尼没有用过，但别忘了他的一堆头衔中还有一个是花花公子呢。
想想人们对美丽的疯狂，你说你少搞点坏事，专心搞美容，这是多么有发展前景跟前途的事情啊。
托尼肆意吐槽着对方，不过要换成是他，虽然他不会用绝境病毒搞独裁垄断，但八成也不会去开发什么美容项目。
这样看来，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说对方啊。
不过说就说了，还需要什么立场吗。
托尼这番骚断腿的操作，很好的打击到了钢铁侠，也着实吓到了直播间外的不少人。
托尼·斯塔特看着里面那两个人，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
很快，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真是见了鬼了，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这两个家伙。
看人家笑话的同时，托尼·斯塔特也学会了吸取教训，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做呢。
对方能去那个世界，难道就不会来这个吗。
他们两个一开始还因为绝境病毒有所差异，但是去除绝境病毒的因素，对方可是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啊，这冒充都不需要做准备工作。
你看那几个进了直播间的，一开始不就被对方给骗的团团转吗。
而且就算是自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也免不了收到了一些隐晦的查探，大家好像生怕里面的才是托尼·斯塔特，外面的则是伪装成托尼·斯塔特的托尼·斯塔克。
为了不让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了不让自己的变成对方的，托尼·斯塔特走进了实验室。
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乐子，见证了之后还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只能证明自己是傻子。
事实上托尼这一操作不仅让托尼·斯塔特警觉了起来，那些跟超级英雄们有着关联的存在，那些政府的高官显要们，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
看直播间里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但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被人不知不觉的取代了身份，甚至可能真货变假货，别说那些高官显贵了，就算是普通人也接受不了这个啊。
托尼可不知道自己一个反败为胜的小计策，对另一个世界造成了怎样的轰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在发痒，有种要长脑子的感觉呢（不是）。
第155章 爱他三千遍
托尼曾经从蝙蝠侠给的情报中看到过类似的事情, 据说当初蝙蝠侠就是在“长脑子”之后发现的幕后黑手。
当初这个消息，让他们差点就直接将预言里说的那个人定为蝙蝠侠了，可惜在离开直播间后, 随着长出来脑子的消失, 对方所知晓的内容, 也消散了许多，甚至其中就包括那些最关键的。
由此可见, 那脑子长了跟没长好像也差别不大。
但是谁能拒绝更加高的智商呢, 哪怕是暂时的，至少也能解决一下危机啊。
人只有先活下来, 才能考虑更多。
托尼可不想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而现在，他看似胜利了，实际上还没有。
毕竟钢铁侠伤害不了他, 他也同样伤害不了钢铁侠。
可是不要忘了，这里除了钢铁侠以外, 还有九头蛇队长。
别管是先削弱一方，还是让他们两败俱伤，都是有操作空间的。
当然了，如果是后者那就最好不过了。
是前者，操作得当，也未必不能变成后者。
而操作得当的第一步，那当然是解决冗余的钢铁侠。
钢铁侠还是只留下一位比较好。
托尼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那模样要多挑衅有多挑衅，谁说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朋友或者敌人呢, 至少托尼就清楚怎样最能激怒自己。
“来啊，让我看看脱掉那身铁壳子之后, 你还算是什么。”
这话换成任何人来说，取得的效果都不可能比托尼好。
钢铁侠是傲慢且自负的，但是他不傻，他不会跟那些战士比拼肉搏，更不会用血肉之躯跟那些异能人士掰头。
但是托尼就不一样了，这是另一个自己，如果不应战的话，钢铁侠本身的自负可受不了这个，就好像对着另一个自己认输了一样。
钢铁侠怎么会输呢……
曾经在洛基的捣鬼下被美国队长这句话激怒的托尼，这次很是成功的用这句话激怒了自己的同位体。
所以最了解自己的，怎么可能没有自己呢。
只见随着对方的一个动作，他身上的那身战衣就好似具有生命一般从身上褪去。
但凡足够了解剧情的，都知道这是结合了共生体研究出来的战衣，托尼从其他人那里听过相关剧情，自然不会不知道。
可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他虽然没有做什么将共生体跟战衣结合起来的实验，可他是接触过共生体的，他甚至还送给过对方一家巧克力厂。
不过现在应该在意的可不是什么共生体，到了检验一下美国队长教学成果的时候了。
我要是输了，绝对都怪你，托尼心里想。
当然了，他不可能输，钢铁侠怎么会输呢！
作为同位体，他们两个打起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活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充满了陌生跟疏远。
说直白点，就是他们两个的战斗路数那完全就不在一个路子上。
料敌于先如果只是一方没法用，自然胜败倾向明显，但如果双方都没法用，那也就无关痛痒了。
不，其实还是挺痛的，毕竟大家都是拳拳到肉的，哪怕绝境病毒有着修复作用，但该有的痛还是有。
从黑化强无敌来看，钢铁侠应该是略胜一筹的那个。
从邪不胜正来看，托尼又似乎应该是赢的那个。
而实际上呢，他们两个的战斗哪怕抛开了钢铁战衣等场外因素，也绝对称不上是势均力敌。
钢铁侠可没有略胜一筹，人家那分明就是压着托尼打。
明明两个人的力量也好、速度也罢，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距，甚至就说战斗节奏也不算是被对方完全掌控住了，可结果却是托尼看起来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简直看得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只要专业一点的人，比如说像是蝙蝠侠这种精通各类武术的格斗大师，轻易就能看出来钢铁侠胜利的原因。
他们两个大致一看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可实际上钢铁侠对力量的控制更加集中且精妙。
绝大多数人有着十分的力道，最多也就能够使出个七八分，托尼专门练过，能使出个九分、十分，但是钢铁侠能够使出十二分。
而且你看看他们互相进攻的那些地方，同样都是攻击，你打到人家胳膊，跟你打到人家的关节处，那能是同一种攻击吗？
托尼当然也是练过的，但他明显比起钢铁侠要缺少实战经验。
真奇怪啊，这个钢铁侠看起来为什么这么有实战经验？！
这个问题，或许这个世界的九头蛇队长能够告诉你，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
托尼通过实践验证了美国队长教他的那些是真的有用啊，虽然看起来不能胜利，但是能够帮忙撑下去。
这要是自己主动挑衅，却被人家两三下给打倒了，托尼觉得都不用钢铁侠怎样，自己就丢人丢死了。
事实证明在这种本就占据下风的战斗中走神，绝对是非常要命的事情，一个不小心被打到了东方称之为麻穴的地方，托尼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然后结果便分明了。
托尼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志得意满的讨厌模样，但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在对方脸上留下的青紫，虽然很快就会在绝境病毒的作用下消掉，但至少也是一种成功不是。
看到托尼最后果然输了，之前一直看着对方被动挨打的观众们，发出了意料之外的惊呼。
为什么要说意料之外呢？
毕竟按照故事情节来看，别管前期超级英雄们怎么被动挨打，只要编辑不准备搞什么重启世界，或者大事件，最后赢的都应该是超级英雄啊。
邪不压正别管听起来多么老套，那都跟爱一样，是永不过时的主题。
尽管看电影的时候，看到重复来、重复去的邪不压正，大家都会吐槽，但是在现实中，大家还是更喜欢看这样的剧情的。
当然了，少部分偏激的人除外。
这次，钢铁侠亲手用手挎铐住了自己这位实在不怎么老实的同位体。
“看出我除掉钢铁战衣之后还是什么了吗？”
胜者的宣言哪怕不带着刻意的炫耀，也免不了在别人看来高高在上。
托尼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他也没有因为这次输了就整个人都蔫了，相反，他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好像赢家是他自己一样。
“原来你连自己到底是什么，都需要问别人吗？”
托尼像是被这个事实都逗笑了一样，忍俊不禁道：“也许你该好好查查，当初老头子不是抱错孩子了吧，毕竟我们家的人都挺聪明的。”
托尼这话当做调侃理解没问题，当成挑衅也没毛病。
但是钢铁侠的理解似乎特别偏，他突然就变了脸，看向托尼的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嘲讽：“你以为你是谁，你又知道什么。”
托尼脸上的笑容也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了，当他冷下脸来，那张用过绝境病毒的脸看起来跟此刻的钢铁侠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既然敢做，难道还怕别人知道吗。”
托尼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铐，随着他的动作，金属碰撞出并不轻脆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并没有将事情说明白，但钢铁侠显然听明白了。
他看起来半点也不意外，没什么好意外的：“是泽维尔告诉你的吧。”
这是个疑问句，可从钢铁侠口中说出来，带着的明显是肯定的语气。
对于钢铁侠表现出来的明了，托尼既觉得意外，有莫名认为本该如此。
对方看起来就像是蝙蝠侠，就是那种要将所有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存在，在涉及到自己父母的死亡这种事情上，他不应该忽略知情者的。
可是查尔斯的知情原因那样隐秘，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托尼实在是想不明白，事实上，换谁来估计都要想不明白，难不成钢铁侠早早就知道查尔斯的能力了吗，还是在知道对方的能力之后，推测出对方可能知晓这个？
“你看起来很好奇。”钢铁侠看着托尼，“想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对吗？”
托尼挑了挑眉：“倒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钢铁侠朝着一个钢铁战衣挥了挥手，对方像是变形金刚一样，咔嚓咔嚓的就变成了一个沙发的模样。
别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不明觉厉，直呼惊奇，但托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钢铁侠也不是为了向托尼炫耀，自然不在乎托尼的态度。
他只是在托尼面前坐下，做出了回忆的模样：“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这可真的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故事，漫长到应该从钢铁侠的出生，甚至是从他还不曾出生的时候说起。
这个故事也许应该围绕着他的父亲，那个看起来幽默非常的天才发明家。
或许应该围绕着他父亲的好友——那个时候还是美国队长的九头蛇队长。
又或许，应该围绕着他的母亲，一位知晓“剧情”，说要爱他三千遍的穿越者。
第156章 反派死于话多
钢铁侠是个天才, 一个生而知之的天才。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母亲的奇怪。
她是爱着他的，她又是不爱他的, 她爱他不像是母亲爱着自己的儿子那样, 反而像是一位粉丝狂热的喜欢某位偶像, 像是在爱着什么虚幻的形象。
钢铁侠说到这里，不由看向托尼, 如果他没有猜错, 对方应该就是那个被他母亲喜欢着的“虚幻存在”。
所有人都说他的父母是相爱的，他的母亲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尽管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 但钢铁侠知道她是为这份爱而自得的。
可实际上，就像是他的母亲不爱他一样，他的父亲同样不爱他的母亲。
又或者说, 他不像是一个男人爱着女人，丈夫爱着妻子那样爱她, 而是像科学家爱着实验品，或者是探索者爱着未解之谜那样爱着她。
或许是因为聪明，或许是因为旁观者清，钢铁侠年纪小小的时候就轻而易举的看穿了真相，可是他的母亲，他那位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母亲，却一直被骗到死。
在死亡的那一刻，对方依旧坚信霍华德是爱她的。
托尼很难评价这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索性只是安静的充当着倾听者。
钢铁侠既满意对方的沉默，又有些惊讶对方竟然没有说什么。
他还以为对方会质问自己, 问自己为什么看出了真相，却不告诉对方。
实际上真正告诉对方有什么好呢，是在虚假的幸福中快乐的活着，还是在真实的现实中痛苦？
不说才是真的对她好的做法。
她一直都那么骄傲于自己的爱情，而且如果离开霍华德，她并没有在那个特殊时期独立生活的能力。
况且如果钢铁侠真的戳穿了那层虚假，霍华德难道会放任她离开吗。
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上帝在人间，可实际上她连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看清楚过。
不说她那根本不爱她的丈夫，就说她的儿子。
钢铁侠看了一眼托尼：“她一直把我当成了你。”
对方那样笃定自己认知的正确性，哪怕钢铁侠早早地就表现出了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对方也只当这是他成为超级英雄之前的荒唐岁月。
“真矛盾，她将一切当成假的，却又坚信自己认知的正确，并且要求所有人真诚的的对待她。”
钢铁侠不喜欢他的母亲，又或者说，他对待对方存在着一丝对其他人没有的善意，可更多的还是冷漠，甚至是一些负面的情绪。
他鄙视对方的愚蠢，嘲讽对方的高高在上，但又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对方的“幸福”。
尽管这“幸福”可能是对方不想要的，但如果不要这个，她的人生恐怕再也没有跟幸福挂钩的可能了。
这份好意听在托尼耳中，有点道理的同时又让人毛骨悚然。
这还不是最大的雷，虽然在对待“穿越版玛利亚”上，霍华德凭借着自己的态度已经初步展露了自己不是好人的特质，可托尼万万没想到，对方还能更不是好人一点。
只见钢铁侠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托尼，就差将不怀好意写在脸上了：“你知道吗，其实霍华德是九头蛇的高层……”
这也是为什么玛利亚他们会死的原因之一，她以为自己提前告知了霍华德神盾局的不对劲就可以摆脱死局，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不对劲”的参与者。
托尼：……
他本以为九头蛇队长已经很离谱了，同在九头蛇的尼克·弗瑞也非常离谱，但没想到还能来个更加离谱的。
托尼被这个消息创得不轻，再看钢铁侠，他的眼神不由变了。
有一个九头蛇高层爹，一个不靠谱的穿越妈，对方会变成这样，似乎也不让人意外。
不过托尼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一切如你所说，霍华德为什么还要欺骗玛利亚？”
直接将对方带到实验室里去，用上洗脑设备，能够得到的东西，难道不比这样单纯的观察更多吗？
钢铁侠冷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顾忌我。”
又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那么一点可以被称之为爱的东西，但绝对不多。
钢铁侠看过他们临死前的那一段记录，在危险到来的那一刻，霍华德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移动，但很快就停了下来。
钢铁侠看得出来，对方那次移动是下意识的想要去保护玛利亚，随后的停下则是理性思考之后的抉择。
他不知道那份下意识是出自什么，或许是习惯成自然，或许他们真的有点爱，但也真的是不多。
确定了霍华德跟九头蛇之间的关系，那么那场谋杀的性质似乎就要变一下了。
对此，钢铁侠给出的定义是：“那是一场权力争斗，老头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将自己给握死了。”
这样解释确实可以解释得通，可如果这是真相，那么查尔斯看到的那些情况是怎么回事，一场有意为之的误导？
为什么要做这种误导，难道是一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布置好的，针对变种人的阴谋？
对此，钢铁侠没有给出答案。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原因，又哪能事事都解释清楚。”
他冷酷的嘲笑了托尼的求知心还不算完，他还要顺带着贬低一下查尔斯：“能够被这么一个虚假消息欺骗，还一骗就骗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依旧还坚信不疑。”
“他应该庆幸这不是什么针对变种人设计好的阴谋，不然……”
不然之后的可能不用钢铁侠说，托尼自己猜也能猜得出来，反正绝对不会是好情况就是了。
至于对方diss查尔斯会上当，托尼觉得这个当，换谁都很难不上。
年纪小是一方面，毕竟是通过那样的方式知道的信息，又是那样的一个信息，谁会随便怀疑啊。
再加上稍稍验证一下，发现其实能够对的起来，这不得当成一个大秘密。
毕竟但凡不是亲身经历过，谁会脑洞大开的去想什么穿越一类的玄幻事件啊。
不过钢铁侠所说的穿越，会是前不久已经离开这里的那些人所在的世界吗，毕竟光是知道剧情这一点，就足够对上了。
现在知道了这些的托尼，看向钢铁侠的目光很是复杂，说怜悯谈不上，但绝对有一定相应的情绪。
这种目光对于钢铁侠而言，简直比嘲讽还要让人冒火。
“怎么，你觉得我很可怜？”
也不等托尼回答，他毫不留情的直接开炮：“跟你这种连自身命运都掌控不了的人比起来，我应该算不上是可怜吧。”
“活在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与其挥洒你那过盛且错误的怜悯给别人，不如留给你自己。”
只能说钢铁侠是知道怎么戳人痛点的，而且你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些话句句都是真话。
而正因为这些都是真话，简直翻倍扎心。
不过托尼也不是没有反击办法的，事实上他不仅有，还一击即中。
“你觉得你是自由且不受控的？”
托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钢铁侠，像是想要看出是什么给了对方这样的自信。
钢铁侠不屑：“虚张声势对我可没有什么作用。”
托尼肩膀微颤，直接笑出了声：“你看过故事书吗，邪不压正的那种，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话多啊。”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面对我的时候，总是话很多吗。”
钢铁侠感受到有破空声从身后传来，想要回头的时候，身上的钢铁战衣却突然卡住了一般。
等到他再次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行动了，之前原本倒在地上的托尼坐了起来，你瞧，这形势变换的多快啊，所以早说了邪不压正才是永恒的主旋律嘛。
刚刚出现在钢铁侠背后的，正是那群前不久仓皇逃走的变种人。
从地上站起来的托尼看着自己身边直勾勾面朝自己的某个钢铁战衣，直接伸手将对方的头拨弄到了另一边去，直勾勾看人多不礼貌啊。
但紧接着，他又将对方的头拨了回来。
直勾勾看人虽然不礼貌，但记录正义的胜利瞬间就非常礼貌了。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溃败，钢铁侠确实是懵逼的，但只是一瞬而已。
一瞬的功夫，足够他想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了。
障眼法，之前的一切都是障眼法，托尼甚至将自己本身都作为了障眼法的一部分。
看似自己占尽上方的袭击，或许一切都尽在其他人的算计中，这对于自负的钢铁侠而言，简直像是直接打在了脸上的一巴掌。
托尼不是输不起的人，他同样也不是。
况且谁说他们赢了，以为打败他就是赢了吗，真是笑话。
别忘了，这个世界可不只是他一个势力的，而且他的势力难道拿下他就结束了吗，别闹了，只要有绝境病毒在，他永远都立于不败之地。
他们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吗，世界会为了绝境病毒来拯救钢铁侠的。
残缺的人得到了健全，不完美的人变成了完美，谁会想要回到过去呢。
至于钢铁侠可能不善良，没人指望一个资本家善良，况且只要不祸害到自己身上，谁会管钢铁侠善不善良呢。
就算是托尼可以解决绝境病毒的事情，但还有一个九头蛇杵在那里呢。
他们同样拥有着变种人抑制器，而且人数众多，像是怎么杀都杀不完的老鼠。
据钢铁侠所知，对方还洗脑了一支战斗力超强的变种人队伍，而且他们的洗脑是有防范查尔斯这位心灵能力变种人的……
第157章 为什么不呢
钢铁侠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 托尼他们也同样想到了这些问题。
首先绝境病毒就不好解决，解决的那道坎恐怕就算是钢铁侠本人，都不一定能够轻松跨过。
这是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上必然会遇到的门槛, 不是说你聪明就可以解决的。
它还需要有相匹配的技术条件, 相对应的相关设施, 这就好比你跑到连铁都炼不出来的原始部落里面，那是怎么都不可能造的出核/弹的。
真做到了那不叫奇迹, 那叫神话故事！
绝境病毒不好解决, 那么九头蛇队长呢？
答案很简单，更不好解决！
这样一分析, 打败一个敌人的这种好事, 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件坏事。
但是他们难道因为这个就变胜利为失败，又或者直接将人给放了，那才是真的傻了。
傻子都不干这样的傻事！
而且实际上也没有那么艰难, 九头蛇那边先不说，就说钢铁侠这边, 他们这不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钢铁侠吗。
天知道他们的过度相似，让查尔斯都忍不住迟疑了那么一秒，生怕痛击了自家队友。
让“钢铁侠”扮演钢铁侠，有什么毛病，钢铁侠自己的人工智能都找不出什么不对来，在解决九头蛇之前糊弄一下，绝对不成问题。
实际上他们最大的问题从来不是钢铁侠，也从来不是九头蛇，而是打败了这两者之后, 他们应该怎么办。
将一切交还给政/府？
哪来的政/府呢？
现在的政/府，那就是两方博弈之下的傀儡政/权。
而之前的政/府, 那可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哦。
他们总不能自己组建政/府吧，先不说他们都不是这个料，民众不会接受的。
哪怕政/治是少数人的游戏，但也不会是变种人这种“少数人”。
所以大家其实挺麻爪的，这并不是一个击败了邪恶，正义就会胜利的童话故事。
这是现实，充斥着各种无奈、曲折离奇、超级复杂的现实。
他们现在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如果是为了自己，那么在战胜钢铁侠的那一刻，战斗就应该结束了。
可他们还在继续着战斗。
这战斗是为了什么，正义、公道、未来……
很多变种人都是迷茫的，他们找不到一个为之而战的东西，而作为领袖，查尔斯他们其实也有些迷茫，他们不知道自己将带着其他人走向一个怎样的未来。
那未来或许更好，但如果更坏呢。
托尼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变种人的迷茫，是那种从上到下的集体迷茫。
他能想到他们为什么会迷茫，可想到从来不跟能够轻易解决划等号。
不过就算不能轻易解决，至少也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迷茫下去，毕竟九头蛇还没有解决呢，那些解决掉九头蛇之后的烦恼，倒也不用想的这么早。
顶着那张钢铁侠同款脸，托尼以钢铁侠绝对不会有的善意态度打趣道：“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被黑心资本家奴役的劳工。”
查尔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此刻有种莫名的愧疚。
是愧疚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不要忘记，九头蛇可还没哟欧被解决呢。”
查尔斯：“如果它被解决了呢？”
“那你们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托尼这样宣布，他的态度是那样轻松，做的却是直接将变种人们的压力从他们身上移开了。
压力这种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转移。
而此时此刻，如果转移的话，除了托尼还能转移到谁身上。
查尔斯做不到就这样将压力交给别人，但他也很清楚年轻的变种人们已经承压到一定程度了，压力如果不转移，那会将他们全都压垮的。
他跟艾瑞克对视一眼，好似全都赞同了托尼的提议，可实际上，他们在将其他变种人安抚好之后，直接找到了托尼。
别人承受不了压力，那么就让他们来。
他们同样还年轻，但是有种觉悟却好像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存在了。
托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倒也没有反对。
查尔斯做出了决定，但这不代表着他不迷茫了：“你是怎么想的呢？”
等对付完了两方邪恶势力，他们要怎么做呢？
托尼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小瞧人类这种存在了：“拜托，难道政/府、总/统是天生就有的吗。”
政/府没有了可以组建，总/统没有可以选举，了不起就是组建以及选举成功之前，会有一段混乱无序而已。
但如果因为担忧混乱无序就任由黑暗蔓延，那跟生病了害怕治疗，就放任疾病有什么区别。
查尔斯与艾瑞克对视一眼，托尼这话听起来，真是见鬼的有道理！
那么之前他们的纠结算是什么，对方就看着他们纠结，不会在偷偷看好戏吧。
托尼拍了拍手，将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小伙子们，该干活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更准确点说，是托尼的时间不多了。
从进入直播间开始算起，这已经是他离开自己时间的第六天了。
托尼看了眼这两位年轻的变种人，作为三人中最成熟的那个，他得在离开之前，尽可能的帮他们做好那些麻烦事情才行。
而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主动先朝着他们动手的九头蛇队长。
跟这里的全员天生恶人情况不一样，这位九头蛇队长曾经是真切无伪的美国队长，只不过后来被洗脑了，而对方会被洗脑，还有霍华德·斯塔克的一份功劳呢。
因为对方的行动导致美国队长被洗脑成了九头蛇队长，而对方则因为九头蛇队长的插手，在权力争夺中失败死于车祸，这谁看了不得说上声报应。
抛开这段报应不爽的剧情，这个前情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对方其实是“有救的”。
只是不知道对方当了这么久的九头蛇队长后，就算解除了洗脑，又真的可以变回美国队长吗？
毕竟在对方的一生之中，美国队长占据的岁月，连九头蛇队长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有着托尼对九头蛇的科技压制，有着艾瑞克带来的暴/力/压制，再加上一位拥有心灵能力的查尔斯，这就是九头蛇队长为什么会五花大绑的躺在实验台上的原因。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是不是，但任谁占据了这么多优势还输，这样的剧情真的很容易被骂的。
托尼认识的美国队长不管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总是能跟对方来个五五开，这就像是一个bug一样的天赋技能，这让对方没有上限的同时，也让他的水平很难说。
这位黑化成九头蛇队长的史蒂夫，他肉眼可见的似乎更强了，非常符合黑化强三分的原则，但他身上却失去了这种无上限的bug天赋。
不过对方这股不认输的架势，倒是跟美国队长有几分像。
托尼将他们从九头蛇那边顺过来的洗脑机器组装好，将仪器跟九头蛇队长“连接”起来，再给戴上脑波放大仪的查尔斯使了个眼色。
如果此刻是纯粹的美国队长，其实或许他会是这个地方最好的总/统/候选人。
但现在的这位九头蛇队长，就算他变回了美国队长，他也再变不回真正的美国队长了。
那些曾经的血腥，那些曾经的杀戮，那些曾经的罪恶，不是能够跟着脑控一起消除的东西。
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们还是在努力，毕竟减少敌人就是在增强自己。
他们现在要做的可不只是减少敌人，他们在尝试减少敌人的同时增加自己人。
如果能成功的话，托尼看了一眼两个脸色复杂的变种人。
如果能成功，也算是给他们上了一层保险。
美国队长可不仅只是一个强大的战力，他还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指挥官。
在这方面，目前的变种人显然是欠缺的。
而如果他们失败了，对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九头蛇队长，再也变不回美国队长了……
众所周知，复仇者联盟是不存在不杀原则的。
尽管托尼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下得去手，可如果是美国队长的话，他恐怕宁愿一死，也不愿意作为九头蛇队长罪恶的活着吧。
一直倒霉的托尼这次终于幸运了一把，只看对方那痛苦到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悔恨，这不是九头蛇队长能够拥有的东西。
明明成功了，可是看着这样的美国队长，托尼实在很难高兴得起来。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痛苦，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办法安抚这种痛苦，他们没有资格代表那些受害者原谅，也没办法因为对方受控就站在局外说什么不是你的错。
所以他这次到底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托尼只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叹气叹完了一年的份额。
往好里想想，他在这个世界成功搞定了九头蛇诶，这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如果那个被他搞定的九头蛇头目不曾担任过美国队长，那就更好了。
实际上在忙碌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第七天过了大半了。
现在的情况是究极钢铁侠跟九头蛇队长两方，被打败的被打败，变回善良的变回善良。
可被打败的那个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处理方式，变回善良的那个沉浸在那些黑暗往事中难以自拔。
我能做什么呢，我能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解决这些吗，托尼问自己。
时间太短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解决这一切太难了，可我难道就要将这些丢给查尔斯他们吗？
“为什么不呢？”查尔斯年轻的声音在托尼的脑海中响起。
他抬起头，就看见了查尔斯带着歉意的面容。
第158章 一生叛逆
查尔斯是怎么看待托尼的呢, 一个跟钢铁侠面容相似的存在，钢铁侠的同位体，他们不怎么信任的合作伙伴, 又或者是老妈子一样担心他们的鸡妈妈。
最后一个形容看起来像是乱入的, 可实际上这才是查尔斯认为的, 用来形容托尼最贴切的词汇。
最开始他也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这一个特性，他只是觉得在他们有时透过托尼看钢铁侠的时候, 托尼也在透过他们看什么人。
那些人似乎是比他们更好的存在, 那些人似乎是关系没他们这么好的存在，所以托尼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查尔斯能够从托尼脑海中读取到一些东西, 但那绝对不是全部, 可是他就算不靠自己的变种能力，他本身就是一位心理学专家。
所以他能看得出托尼那些复杂的心思，他能看出托尼在心理方面存在的毛茸茸小问题, 发展到最后，他也能发现对方对于他们那有些过火的保护。
当托尼想要保护谁的时候, 似乎总是希望能够将对方保护的严严实实，最好所有麻烦都能在他那里解决完。
被保护的人也许会因为很有安全感，也许会很反感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但对于保护人而言，这实在是一种非常累的事情。
查尔斯对于很多人而言就是一位保护人，虽然经历还不够多，他也算是初步知道了这其中有多少的艰辛。
在发现托尼情况的那一刻，他其实就想要跟托尼好好谈一谈，但他发现那个时候的托尼, 似乎将保护别人当做了支撑自己的一部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谈话是无法进行的, 毕竟你总不能突然抽掉别人的支撑物。
可是现在，是时候解决这个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托尼会自己毁了自己的。
而且总不能让他带着浓浓的担心离开，不是吗。
所以查尔斯找到了他，用这样的方式开启了这场谈话。
查尔斯：“我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此刻的托尼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理解能力：“这是逐客令吗？”
查尔斯摇头：“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是想要安抚托尼的，但是对方看起来好像更加紧绷了：“我看不出我值得这个。”
“你当然值得这个！”查尔斯用上了自己最为肯定的语气：“再不会有谁比你更值得了。”
托尼沉默了片刻，在查尔斯满是真诚的注视下，别别扭扭的移开了视线。
他有些混乱的说道：“这个世界还是一团糟……”
“是这样没错。”查尔斯没有为了安抚对方，就说什么一切都会更好这种假大空的话，毕竟现在的形式暂时看不出什么更好的趋势来。
“你认识的泽维尔，我是说另一个，你世界的那个，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托尼看了看查尔斯的腿，又看了看他的头：“你真的想知道吗？”
看腿那部分先不说，看头……
曾经在英国留过学的查尔斯有点敏感，不会吧不会吧，对方认识的查尔斯·泽维尔，不会是秃顶了吧。
但托尼并没有说那些外在特征：“他是一个让人感到安心的人。”
“现在的我肯定远比不上他。”查尔斯很是冷静的得出了结论。
托尼没有点头，但不曾否认本身就是一种承认。
“但我总会成为他的，或许还能更好。”查尔斯此刻看起来自信的像是个斯塔克，“你总得给我这个机会，一个让我成长的机会。”
托尼似乎明白对方准备说什么，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想。
查尔斯：“你知道的，一个一直被严密保护着的人，是很难变成令人安心的存在的。”
他当然不是在指责托尼阻碍了他的成长，他只是希望对方明白，从来不是对方自己一个人在战斗，也完全没有必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托尼看起来实在是紧绷的太过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这个世界钢铁侠的刺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现在看起来太过紧绷了。
查尔斯的意图并不难猜，托尼定定的望着那双充满自信的蓝眼睛，他在自己世界调查变种人领袖的相关资料时，曾经看到过X教授年轻时的照片。
哪怕那只是一张照片，托尼仿佛都能从中看到对方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清楚对方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他清楚对方需要的从来不是周密的保护。
但他所做的，从来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查尔斯他们，他或许更多的是在救赎自己。
托尼说不清楚为什么，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又或者说对这个世界的歉疚，或许还要加上某些奇怪的力量，它们一起推着托尼向前走。
托尼停不下来，他也不想停下来。
尽管很累，可有的做总比想要做都做不了来得好。
时间越接近结束，他的心就越是紧张，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是担心功败垂成，可明明他们已经胜利的这么明显了。
但他就是紧张，越来越紧张，根本缓解不了这种紧张，所以他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这些事情他本不想跟任何人说，可谁能拒绝一个这样关心自己的人呢，真诚在托尼这里确实是永远的必杀技。
但托尼最终还是没有说，对于他而言，坦诚自己有时候是比面对死亡还有困难可怕的事情。
为什么呢？
或许因为他骄傲，或许因为他自信又自卑，又或许，他心里有太多不想要跟别人分享的东西。
托尼还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他曾经是那种张扬到恨不得全世界都来听自己说话的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真实？
用漫画什么来类比的话，过去的托尼像是个简单的配角，就是那种拥有一个标签的那种普通配角。
但是现在，他似乎复杂成了主角的模样。
托尼有点被这个类比笑到，可他又笑不出来，毕竟他们确实是漫画人物。
什么情况会让漫画人物有这样的“升格”呢，也许是因为某一期的时候，他突然就火了，角色一旦火了，后续总是要多很多剧情的。
这就好比在娱乐圈里混，你一文不值的时候，身上穿着的可能是路边摊，但当你突然大红大紫，礼服、首饰来了，人设、过往来了，什么都来了。
早就意识到自己是漫画人物了，但托尼本来以为被设定的只是经历。
可是现在看来，或许连心理情况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漫画，这可真是一个重大发现。
借着这个不在自己世界，暂时脱离剧情的情况，托尼好好地梳理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的心态变化。
在被绑架之前，其实没有什么大的方面的变化，但是在被绑架之后，那变化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
毫不夸张的说，简直一天一个样。
但是因为那些变化往往会伴随着一些大事件，一些重大的变故，一些足以改变认知的事情……
以前托尼一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毕竟人一旦遇到了重大变故，确实是容易随之发生变化的。
可现在看来，这种变化是出自自身的自我塑造、成长，还是受困于某些设定。
如果是前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可如果是后者呢。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不自由了，没想到还能更不自由一点。
有些东西想的越深入，就越是无能为力，漫画人物如果觉醒了，要如何反抗编辑已经设定好的剧情呢。
这所谓的直播间到底是他们摆脱桎梏的办法，还是一种全新的剧情。
它要将他们引向一个怎样的未来，更好还是更坏？
突然陷入了沉默的托尼给查尔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随着对方沉默时间的增长，查尔斯发现对方身边似乎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波动。
就像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信号卡顿的情况，电视上的画面突然就停顿住了，还可能伴随着一些割裂的画面，或许还会出现雪花……
查尔斯直觉性的抓住了托尼的胳膊，他看不到托尼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这种情况很危险：“你在想什么，快停下！”
托尼听到了查尔斯的呼唤，但他不愿意停下，如果人一生都要在别人的控制下活着，这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有什么声音似乎在他耳边表示赞同：“是啊，为什么还要继续活下去呢……”
一听这个，托尼立刻就清醒了！
一生叛逆的托尼现在更是叛逆翻倍，最不喜欢听别人的话了。
声音：……
结束思考的托尼看着查尔斯，突然问了句：“你觉得你是自由的，不受别人支配的吗？”
查尔斯：？？？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查尔斯在仔细思考过后：“当然。”
考虑到那些被选进来的人所说的“剧情”，跟这里的实际情况并不一样，所以也许这里真的不是什么漫画世界？
但是考虑到钢铁侠的那位穿越者母亲，这里不会是什么衍生世界吧。
就是那种漫画同人，托尼有了解过这个，像这种依托于原着剧情进行的二次创作，就是衍生作品。
有想要改变的，有想要拯救的，还有想要谈恋爱的，完全可以跟钢铁侠那位穿越者母亲对得上呢。
不过按照钢铁侠的说法，对方谈恋爱的对象跟她虚情假意，想要拯救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位超级英雄。
这要是衍生作品的话，这个穿越者是不是设定的有点惨啊，而且都死了，一定不是主角吧。
第159章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在第七天快要结束的时候, 托尼听到了蝙蝠侠曾经说过的三遍闹钟铃声，三遍之后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但这个世界有着愿意去处理这些事情的人, 所以他应该放心对吗？
托尼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放心, 但他已经做了他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离开之前他没有去见还沉/浸在九头蛇队长记忆中的史蒂夫, 也没有去见显然并没有真正认输的钢铁侠，他只见了查尔斯跟艾瑞克。
在这个超级英雄们陆续主动或被动黑化的世界, 两位变种人领袖反而远离了背道而驰的设定, 走在了护卫世界的第一线。
你看，绝望与希望总是相伴而生的, 他似乎真的不需要过度担心。
但是考虑到自己世界的万磁王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托尼又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如果他要说点什么的话，会不会像是挑拨离间啊。
左思右想之下, 托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他们注定要走那样的路，说了可能造就“俄狄浦斯王”式的悲剧。
而如果他们不会走这样的路, 说这些多不好啊。
他留给他们的只是绝境病毒的反制方程，以及一句“保重”。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个心意而已。
对于这个，靠着绝境病毒富甲全球的钢铁侠有不同意见。
不过谁会在乎钢铁侠的意见，反派是没有人权的！
要知道托尼可是建议过杀掉对方或者切掉对方的脑叶，那真的是半点不顾忌这是自己的同位体，要不是查尔斯他们没有同意，这个时候钢铁侠估计不是嘎了，就是只会阿巴阿巴。
想着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托尼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降落地点挺巧合的, 是复仇者大厦的大厅中央，是个非常斯塔克的降落方式了——站在最中央！
今天史蒂夫照例的在这里担忧托尼，没想到担忧着担忧着，自己担忧的对象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史蒂夫：？！
如果说对方是惊喜的话，托尼刚降落先看到了一个眉头紧锁的史蒂夫，差点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
也幸好没多久，对方的担忧就转变为了惊喜。
“我回来了。”托尼朝着史蒂夫抬了抬手臂，倒不是要跟对方拥抱，只是展示一下自己的完好无损而已。
但对方似乎误解了托尼的意思，直接一个拥抱就要靠近过来。
托尼连忙示意对方打住：“这种煽情情节真的不适合我们，热血超英漫画要是出现这个，会卖不出去的。”
之前还在为自己受控不开心，现在却又能够自如的用这个表示拒绝，托尼都惊讶于自己的善变。
但他确实不太喜欢这个，自从在胸前搞了反应堆，他就不喜欢跟别人进行这种拥抱了，哦，小辣椒除外。
简单跟史蒂夫说了几句，托尼就让自家的智能管家开始摇人，与其跟对方说一遍，再跟其他人说一遍，还不如等人都来齐了，只说一遍。
等人的时间里，托尼去实验室专门清洗了一遍，主要是担心从其他世界带回来什么不该带回来的东西。
结果证明，托尼的担心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明明按理来说他身体里的绝境病毒应该已经清除干净了才对，但是在刚刚的检查中，他的体内竟然还存在绝境病毒，而且在快速增长蔓延。
有多快呢，托尼的面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托尼忍不住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解释进了一趟实验室，突然就年轻了好多年呢。
他们不会怀疑自己在实验室里偷偷美容吧，托尼给自己抽了一管血，放在机器上慢慢检测分析着。
“Sir，人已经……”
智能管家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显然还不太适应托尼现在的模样。
如果不是对方拥有一定的自主权限，估计都要将托尼当成敌人直接攻击了。
通过瞳孔以及之前设计的各种密码，成功取信了自家智能管家之后，托尼还顺便改了一下不少刷脸的地方的面部识别。
等到托尼顶着这张脸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果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尤其是之前还见过托尼的史蒂夫，就在刚刚，托尼可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要不是相信托尼的各种防御设备，加上对方只是变了脸，性格什么都没有改变，大家简直都要怀疑自家钢铁侠在自家地盘被人给掉包了。
眼看着大家都不说话，娜塔莎打破了沉默：“去那个直播间竟然还有这种功能吗？”
变年轻不说，还变得更加精致，但凡这个功效放出去，直播间绝对会成为很多人迫不及待想要去的地方。
至于生命危险，千万不要小瞧人类对于美丽的追求。
做整/容/整/形/手/术难道就不危险吗，你去看看那些美容医院，简直供不应求。
“那个地方当然没有这个功效。”
说完，托尼给大家讲了绝境病毒，讲了究极钢铁侠，也讲了被洗脑成九头蛇队长的美国队长。
当然了，还有那位据说是穿越者的钢铁侠母亲。
说到这个，旺达不由欲言又止的看了大家几眼。
在场就没有一个是观察能力低下的，面对其他人疑问的目光，旺达想了想，还是说了。
“变种人学院里面，有一个很像是你们所说的穿越者的存在。”
旺达这么一说，托尼也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提醒我奥创不行的小姑娘？”
可是变种人那边给出的说法，不是那个姑娘的变种能力是预知未来吗。
预知未来，剧情，穿越者，嘿，你别说，还真的有可能。
旺达点头认可了托尼的说法：“就是那个人。”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变种人。”
一上来，旺达就先爆了一个大雷。
不是变种人却待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当初她是自己找过来的，她说自己有特殊能力，怀疑自己是个变种人。”
这些事情旺达当然没有亲眼看到，都是听琴说的，据琴所说，对方那个时候才5岁呢。
要知道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虽然不是什么荒山野岭，但因为占地面积足够大，加上变种人的隐蔽需要，也能说上一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5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找过去的。
“查尔斯他们检查后，发现对方并不存在什么变种基因，但是对方说自己有预知能力，也确实预知对了几件事情。”
查尔斯他们倒不是贪图对方的能力，会留下对方完全是因为：“她一点也不遮掩，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而且她的家人非常排斥她。为了她的安全，查尔斯就同意对方留下了。”
但事实该怎么说呢，就旺达所知，学院很多人并不怎么喜欢她，而她的便宜老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尤其讨厌对方。
听完了旺达的讲述，托尼摸了摸下巴：“查尔斯……我是说X教授，他难道没有去看看对方的情况吗？”
这个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旺达恰巧是知道的：“查尔斯看不透对方，似乎是有一层特殊力量阻挡住了查尔斯的力量。”
这种突然跑过来，还说自己有预知能力的，哪怕年纪小，查尔斯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毕竟对方根本不是变种人，而他们要为其他变种人负责。
所以真的别将别人都当傻子，这么多年对方的不对劲其实大家都有感受到，只不过因为对方没有做什么伤害大家的事情，所以大家也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越听越觉得对方像是穿越者，也许该去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学院仔细考察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正义联盟那边去过那个地方的人，都可以单方面接触我们了。”
托尼的言下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而对方很快就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现在我也去那里了，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来一次正常的见面了。”
这其中的可行性确实很大，可大家并没有立刻同意。
原因也挺简单的，人家那边去过那个地方的是小半个联盟，自己这边去过的只有托尼一个人，这要是发生点什么冲突，托尼一个人绝对会被对方压着打吧。
毕竟你看看人家那边，超人就先不说了，至少还有氪石一类的克星，但是加上个蝙蝠侠差不多也就重合掉了，除了世界最佳搭档，人家那边还有神奇女侠、闪电侠跟神奇队长，哪个都不好对付。
他们倒不是想要跟对方开战，主要是凡事都应该做好最坏的准备，这话适用于每个超级英雄。
托尼看了一圈，发现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写满了担心，担心他被别人围殴。
不是啊，你们这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其实也是一个社交小能手好不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是要出门找揍。
托尼很不理解，他决定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的社交绝对不存在任何问题，毕竟在另一个世界，他可是顶着一张发布了《变种人注册法案》的脸，还能跟查尔斯达成合作关系。
就这一点，谁看了不说一声厉害。
托尼自信满满的大手一挥：“相信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看着这样自信满满的托尼，大家总感觉更加不放心了呢。
“托尼，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史蒂夫建议道。
但托尼觉得这建议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是着实没有必要，就按其他人现在根本“见不了”那边的实际情况，计划制定的再好，没法实施也是白瞎。
第160章 危机感
托尼表现的自信满满, 但架不住大家实在是不放心，幸好他们这里是存在作弊器的——可以看未来的奇异博士。
史蒂芬：绿色剧透石不是这么用的。
口嫌体正直的史蒂芬到底还是用了，用完之后他对着所有人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放心好了, 别管过程中会发生什么, 至少就结果来看, 托尼·斯塔克绝对是活着回来的。
大家放没放心不知道，反正正义联盟那边成功接到了来自钢铁侠的邀请。
这份邀请是直接大咧咧发过来的, 不经过任何的拐弯抹角, 能成功发过来，看来这次进入那里的确实是复仇者联盟的人没错了。
布鲁斯将所有人都摇来了, 对于这场见面, 人家那边势单力孤的都发邀请了，他们这边占据了力量优势的总不至于不敢见人。
但见人也分怎么一个见法，是进过直播间的都去, 还是只去一部分呢。
大家当然都很想去，但是谨慎考虑, 布鲁斯决定这次只自己跟超人去，其他人通过视频等间接方式参与，一单出现什么问题，至少不至于让人给一锅端了。
他说的那个人当然不是指钢铁侠，而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规则、命运一类的存在。
“B，你是知道了什么吗？”克拉克问道。
从自家搭档身上，他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焦虑。
其他人闻言向超人行注目礼，不愧是他们正义联盟的最强“嘴替”，可以说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但布鲁斯什么都没有说,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份预感似乎隐隐指向克拉克。
双方约定好了时间，在托尼回来后的第2天上午，大家在布鲁斯刚刚布置好的一间安全屋见面了。
那一刻该怎么说呢，双方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那种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他们的见面碎掉了。
虽然托尼样貌的变化堪比整容，但是世界最佳搭档脸上，显然并不存在对于钢铁侠长相的惊讶，毕竟他们这边有一位蝙蝠侠，有他在，见面之前的准备工作绝对做到200分。
就算不至于全知全能，至少不会这样大的变化都不知晓。
双方都在打量彼此，三个人中两个露着脸，一个遮着脸，但都能看得出来，属于长相出类拔萃，甚至非常出色的那种。
世界最佳搭档的美貌值，属于会在漫画里专门说出来的那种。
托尼之前也许稍逊一筹，毕竟原本并不算是漫威的“当家花旦”，但是有着绝境病毒加持那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属于美人范畴，但美的各不相同，明明超人跟蝙蝠侠一个光一个暗，属于相差挺大的两种不同的美。
但是三个人站在一起，相差最大的反而是托尼。
就是该怎么说呢，肉/眼可见的就跟其他两个人画风不一样。
不是说性格特点方面的画风，而是漫画、画画的风格那种不同。
反正看起来就是非常的，奇特。
瞬间对自己是漫画人物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了呢。
之前一直都是正义联盟那边给他们这边分享情报，自己这边除了一个还没有破解的预言以外，那是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只是去了一个人，但托尼的收获是巨大的。
两方人那是半点废话都没多说，直接就进入了情报交流的正事环节。
这一交流，不得不说之前各种拐弯抹角的传递信息，确实是比不上正面交流啊。
毕竟文字是有生命的，同一句话，用不同语气说出来，用不同的停顿说出来，那意思都是不一样的意思。
这次托尼带来的情报还挺多的，总结一下差不多4条。
1、漫画影响他们的可能不只是经历，还有性格。
2、幕后黑手会派人扮演超级英雄。
3、他去到了一个疑似衍生文学的平行世界。
4、他们世界或许存在穿越者。
随便一个都挺炸裂的，放在一起世界最佳搭档都要被炸/飞。
别的不说，就说第一点，超人视线控制不住的朝着自家搭档身上瞥。
这表现，就差将有问题直接说出来了。
蝙蝠侠不赞同的回视对方，眼神示意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托尼虽然跟他们不存在什么可以眼神交流的默契，但这么明白的事情他不至于看不明白。
理智上觉得可以接受，但感性上有些难以抑制的暴躁，拜托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家还要玩各自藏一点小秘密的把戏吗。
“我以为我们是来坦诚相见的。”
某位对文字比较敏感的小记者按捺着自己想要推眼镜的冲动，主要他现在也没戴眼镜。
不过这是什么虎狼之言啊，说的太让人误会了吧，比起坦诚相见，坦诚相待不是更好吗。
蝙蝠侠带着几分审视的看向对方，似乎在判断要不要跟对方“坦诚相见”。
按照克拉克对布鲁斯的了解，对方会思考，那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会被答应。
因为如果是绝对不会被答应的话，对方当场就会毫不犹豫的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no”。
最后结果证明了克拉克对布鲁斯的了解那是真了解，尽管那对于布鲁斯而言是一件不太愿意提及的，可是托尼说的很对，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隐瞒什么，尤其是在对方率先坦诚之后。
第一次见面如果就搞小秘密，太不利于后面的合作了。
尽管他们之前不曾见面，但是相关信息的调查从未因此放下，换句话说，大家对于彼此的真实身份都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不同的地方在于，人家复仇者联盟那是直接对着全世界宣布，正义联盟这边则是局限在小部分知情人之中。
可就算是这样，布鲁斯也没有大咧咧的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事。
所以他说的是：“在我的第二位助手出事之后，我确实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
克拉克点头表示认可，毕竟他是亲眼见证了布鲁斯的变化的，当初对方要杀小丑还是他阻止的。
但是谁都没有将布鲁斯的变化跟漫画联系上，毕竟死了一个孩子啊，死的那么惨，有变化才是正常的吧。
可现在被对方这么一说，再加上他们从另一个世界得知的“家庭之死”、“投票事件”一类的情报，这改变到底是遇到重大变故之后发生的正常变化，还是受到操纵后的改变？
对于蝙蝠侠他们所说的那件事情，托尼是有印象的。
毕竟不管是小丑杀死了蝙蝠侠的助手，还是布鲁斯·韦恩收养的第二个孩子死了，这都不是一件能够隐匿起来的小事。
如果涉及到这个，托尼倒是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想要自己回去说了。
毕竟揭伤疤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点私/密/性的。
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有点反应过度了，事实上自从回来之后，他的心理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就是有种好不容易摆脱了枷锁，突然又被铐起来的感觉。
尽管这锁链比起离开之前要松了不少，但它还是存在的。
这种无法挣脱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再加上某些很奇怪的力量似乎被他给带回来了，他现在的心态是有些不对劲的。
因为这一点，复仇者联盟不少人都不太赞同立刻展开这次的见面，但是托尼坚持，为什么坚持呢，正义联盟那边有着“重启危机”，他们这边其实也不逞多让。
意识到了自己的冒昧，托尼也不是不能道歉的人。
但是布鲁斯他们在他道歉之前制止了他：“没有必要，我们都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合作开端。”
坦诚的开始总免不了冲突，这是正常现象，没有必要上纲上线。
大家选了开诚布公，但是首先就卡在了第一点上。
该怎么说呢，也许是为了不ooc，或者是为了人物有条理性，那些编辑设定人物性格转变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一定的特殊事件，这就让转变看起来合理了对不对。
对啊，很对啊。
所以这也让大家分辨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因为某些事件改变了，还是受到了“剧情”的控制。
人的情绪不是什么数学题，找不到什么标准答案，这种唯心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就很难辩。
搞不明白第一点，他们索性立刻来到了第二点。
幕后黑手派人冒充超级英雄。
布鲁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他当初在直播间里面见到了有人冒充夜翼。
只是区别在于对方不是什么幕后黑手派出来的，对方是另一个世界的反政府组织派出来的。
托尼猜测对方是为了跟美国队长“争夺信仰”，对直播间了解更多的布鲁斯则有不同看法：“也许他是为了否定超级英雄的存在呢。”
布鲁斯的这个说法实在是很“新”，也是这个时候，托尼想到了对方据说是见过幕后黑手的，预言又说知道一切的人呢有黑色的双眼。
托尼：“你见到的幕后黑手是怎样的？”
布鲁斯沉默片刻，冲着托尼摇了摇头，不是拒绝告知对方，而是：“我忘了。”
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这一点布鲁斯很早之前就曾经说过，可托尼忍不住追问：“半点都想不起来吗？”
他过于急躁的态度引起了布鲁斯的侧目，他是知晓钢铁侠曾经有过某些毛茸茸的心理问题的，现在看来，对方这次的直播间之旅，似乎让问题加重了。
布鲁斯正想要劝对方冷静一点，但很突然的，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身边传来。
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去摸自己的万能腰带，但显然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蝙蝠侠，你想要拿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