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鲁斯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 每个都在说他不应该多管闲事。
这本来也与他无关，不能因为他长了张跟蝙蝠侠有几分相似的脸，就让他也承担起蝙蝠侠的责任, 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心里想了那么多退缩的东西, 可他说的却是：“住手, 停下！”
克拉克的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嘲讽：“你果然是想要救他，你之前说的都是在欺骗我, 所有的一切, 那些话，都是谎言！”
他悲愤欲绝的模样, 好似小布鲁斯比他手中的“小丑”还要可恨。
小布鲁斯：“你应该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而你手中提着的那个，真的是你憎恨的那个人吗？”
如果言语有力量, 小布鲁斯希望自己此刻的力量能够有点用：“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在骗谁, 你又到底是谁？！”
如果跟一个人讲理没有用，那就不要讲理了！
小布鲁斯虽然不擅长胡搅蛮缠，但是转移话题、装傻充愣，那算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过他没有这样做，他还在讲道理：“别让那些过于激烈的情绪占据你全部的思维，运转一下你那仿佛卡壳的大脑吧，你知晓的一切，它们是真实的吗？”
小布鲁斯看向8号：“你看看他，一位身材臃肿的厨师, 这就是你要找的小丑？”
克拉克若有所思。
小布鲁斯状似无聊的敲了敲那层防护罩：“虽然他看起来确实挺像小丑的，但也许他只是小丑帮中的一位, 被小丑推出来转移视线。”
“别找错了你真正应该仇视的人，那会放跑真正的罪恶。”
好巧不巧的，小布鲁斯话音落地，天黑了。
他向来对时间很敏感，明明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但他对时间的敏锐把控，绝对不下于那些廉价或者昂贵的钟表。
但是这一次，或许是太过紧张了，天黑的到来，突然地让他猝不及防。
克拉克像是被再次说动了，他松开了自己的手。
但他又没有被彻底说服，他始终不曾尝试突破那层防护靠近小布鲁斯。
这样也好，小布鲁斯将那个小盒子，再次放回了自己口袋中。
未知是最大的恐惧，他们最好不要轻易打破这份恐惧。
就这样吧，别想着怎么关闭这个直播间，让他们平安熬过七天，然后顺顺利利的离开这里吧。
或许是遭遇实在是过于糟糕，小布鲁斯的要求无限放低。
他并没有被激起什么特别的反应，什么你越是要跟我作对，我越是要搞清楚、搞明白。
完全没有。
或许这才是他不会成为蝙蝠侠的原因？
又或者，很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蝙蝠侠同位体。
毕竟从神奇女侠看到的那些幻象来看，蝙蝠侠跟自己压根就不长一个样，只是相似而已。
至于为什么出现在直播间中的蝙蝠侠跟自己一个样子，也许是为了误导，让大家以为蝙蝠侠同位体是他，实则另有其人。
非要说的话，自己跟蝙蝠侠相像，那么也可以等同于自己的家人们也跟蝙蝠侠相像，说不定托马斯才是那个蝙蝠侠同位体呢。
除了没有良心以外，对方的能力在小布鲁斯看来，半点不逊色于蝙蝠侠。
而且他还认识海王等人的同位体，他才是跟那些同位体们一个辈的人，说不定就是他呢。
至于没良心什么的，海王、绿箭侠等人的同位体，他们也没看出有什么良心来啊。
小布鲁斯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真相，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个反转位面呢，就是那种超级英雄是反派，超级反派反而可能是英雄。
至于自己认识一个跟神奇女侠存在相似的女士，估计是巧合吧。
也许过上几天，托马斯也会认识对方呢。
脑海中各种胡思乱想的小布鲁斯，机械的将地上昏迷的人搬动着靠近彼此，然后给他们盖上毯子或者兽皮，总不能让他们这样活活冻死。
处理完了这些昏迷的，小布鲁斯看着还剩下的三块兽皮，自己留下了一块，剩下的两块试探性的往克拉克他们那边扔去。
小布鲁斯本人虽然穿不过那层防护罩，但是东西倒成功扔过去了。
恢复了超级力量的克拉克自然用不上这个，他看起来似乎也没有给小丑……8号用的打算。
求问，因为没有给对方保暖工具将人冻死，这个人算是寒冷的大自然杀的，还是没给保暖工具的人杀的？
别管算谁的，按照克拉克那个善良劲，如果他原本并非不义超人，清醒之后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他很伤心，甚至是崩溃。
“人死了一了百了的特别痛快，我以为真正恨一个人，是要让对方特别不痛快的。”
小布鲁斯裹着兽皮，兽皮还算是可以，虽然遮不住全部，但是因为他之前来来回回搬运、照顾人，现在倒是半点不冷。
克拉克瞥了一眼小布鲁斯，对方好像半点不在意他怎么做，实际上目光就没有真正从他们身上移开过。
他又看了看某位身材臃肿的小丑，拿起一块兽皮扔到了对方头上，另一块则是扔回给了小布鲁斯。
这小少爷倒是舍己为人，给自己留块最小的，也不怕漏风冻着。
小布鲁斯接住兽皮，倒也没有拒绝，直接就给自己裹严实了。
兽皮没有经过特殊的炮制，不柔软不说，还特别难闻，但也许是习惯了，小布鲁斯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本人现在都是一个臭烘烘的状态，又怎么好意思嫌弃兽皮啊。
最后看了一眼克拉克，确定对方没有趁着他睡着杀人的打算，小布鲁斯闭上了那双蝙蝠侠同款的钢蓝色眼睛。
说实话，超级英雄出现之后，蓝色美瞳卖得挺好的，虽然超级英雄没有出现几位，但里面的蓝眼睛含量实在是有些超标了。
要不是小布鲁斯自己就是蓝眼睛，说不定他也会买上几副，顺应一下潮流。
胡思乱想了几分钟之后，小布鲁斯的呼吸归于平稳，他睡着了。
或者说，他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这睡着的模样，逼真到足以骗过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但很不巧，拥有超级听力的克拉克正好属于那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
小布鲁斯的伪装很好，但还没有完美伪装到五脏六腑、血液循环上。
蝙蝠侠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小布鲁斯不是蝙蝠侠。
这样看来，他似乎在幸福的家庭中失去了获得力量的机会。
可是幸福的家庭，又是蝙蝠侠可望不可即，难以得到的东西。他有了很多家人，却也永远找不回失去的家人。
这对同位体之间，彼此拥有着对方不曾拥有的东西，又都渴求着对方拥有的东西。
克拉克看破了这份伪装，但他没有拆穿，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好像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因为对方几句话停手了呢。
那仇恨那么真实，那记忆那么真实，半点找不到虚假的痕迹，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他失去了一切，却要听从某位应有尽有的小少爷说教。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克拉克半点也想不明白。
但他很清楚一点，对方根本不是蝙蝠侠，他只是一个长得有些像的冒……富家公子哥。
或许他们都拥有钞能力，呵。
一个装睡、一个清醒、一个疯狂，再加上七个昏迷的人，这样度过了第六天的夜晚。
介于没有人死亡，这应该算是一个平安夜。
第七天的太阳刚升起，小布鲁斯就睁开了眼睛。
做戏做全套的他很好的演完了睡醒的模样，意识到什么后立刻去检查8号的安危，以及自责自己竟然就这样睡着了，顺便还要打量一下克拉克的状态。
克拉克冷眼看着对方表演，奥斯卡不能为你颁奖，简直是他们最大的损失。
克拉克与8号一晚上没睡，小布鲁斯伪装睡着，实际上也一晚上没睡。
其他七个昏迷的倒是睡得很好，好到现在都没有醒。
这种程度的熟睡，显然是不正常的，小布鲁斯尝试叫醒他们无果后，将他们的毯子跟兽皮掀掉了，免得他们被热死。
都不用小布鲁斯问这是怎么回事，8号就非常自觉的给出了答案。
那笑声一如既往的尖利，他好像总是要笑：“是一个人还是七个人，要怎么选择呢，真是让人苦恼啊。”
恶意似乎是直接冲着克拉克而去的，可实际上克拉克与小布鲁斯，一个都没有放过。
克拉克要面临杀不杀，而小布鲁斯则是面临救不救。
救了8号，代表着他坐视其他七个人的死亡。
可不救8号，他坐视8号的死亡与超人杀人。
但小布鲁斯不是只有救不救这两个选项的，他还可以选择杀不杀。
先不提杀人这件事情，自己要是杀了8号的话，不会变成狂笑之蝠吧。
想到自己的能力，小布鲁斯觉得挺放心的，就自己这个水平，就算是变成狂笑之蝠，估计也就只会笑。
但是杀人……
小布鲁斯可以很肯定的说，如果有谁要杀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自保，哪怕会杀死对方。
他没有什么不杀原则，他也并不拥有存在这个原则的本事。
可是让他这样杀人，哪怕那个人像是小丑呢，小布鲁斯发现自己可能做不到这个。
从这方面看，他可真不像是个威利。
尽管对自己家人存在爱的滤镜，但小布鲁斯可以很肯定，但凡此刻在这里的是其他威利，哪怕是自己那个看起来是个美丽笨蛋的父亲，他们不会像他这样顾忌这个、犹豫那个。
第122章 变色龙
“为什么不做出选择呢？”
8号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带着说不出的恶毒，令人毛骨悚然。
“沉默并不会让这一切有任何改变，或许你们是准备让他们在沉默中死去, 哇哦, 多么仁慈的决定啊！”
他伸展着双手转了个圈, 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答谢观众, 臃肿的身体有着说不出的轻盈与灵活。
如果我能够穿过这次保护罩, 我一定像是蝙蝠侠对待小丑一样，毫不犹豫的就给对方一拳, 小布鲁斯心想。
但有一个很明显的障碍就摆在这里, 他根本穿不过这层保护罩，所以那杀不杀的选择，他根本没法选。
他们不能这样沉默下去, 总要有人做出选择，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是要承担痛苦的那个, 如果非要有一个，那么为什么不是他。
尽管他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他只是有亿点点钱的富N代，但至少他此刻头脑清醒，记忆半点不缺失。
比起神志不清醒，记忆都分不清真假的克拉克，他才是应该做出选择的那个。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但小布鲁斯真心这样认为。
可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在小布鲁斯迟疑的时候，克拉克率先做出了选择。
他也许记忆错乱, 但他没有失智。
小布鲁斯能够想到的东西，他同样也想到了, 甚至可能更多。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在这方面，他显然比对方更有经验，他的潜意识在发出警告，警告他这种事情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那伤害一定很大，所以他怎么能够让小布鲁斯承受这种伤害。
毕竟，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哥而已。
小布鲁斯看得出这份好意，他怀着几分侥幸心理说：“也许他在欺骗我们，你看他，你知道，我是说小丑，谁会相信小丑的话？”
“他在引导我们犯错，他在欺骗我们。”
这番话引起了不少观众的赞同，但这些躺在地上的人的家属可不包括在内，当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时，很少有人能够客观理智。
对于小布鲁斯的这番分析，8号笑着拍手称赞：“对啊，多棒的猜测，说不定我就是在骗你们呢。”
这番话似乎在认同小布鲁斯的猜测，可实际上这分明就是在反驳。
他在嘲笑这个结论，他在引导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想。
不，不是引导他们，他是在引导正在观看直播的人。
小布鲁斯只觉得嵴背发凉，这种感觉丝毫不逊色于他被蛇群包围时的感受。
小布鲁斯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8号：“除了挑拨离间，你还会什么。”
8号不以为耻，深感光荣的感叹道：“也许还有蛊惑人心，亲爱的，你这个眼神可真令人怦然心动。”
这是小布鲁斯听到过的，最令人想吐的赞美。
他用着前所未有的刻薄态度回应道：“你的能力中，或许还要加上令人作呕！”
“这可真令人伤心。”
8号说话的同时，总是搭配着一些夸张的肢体动作。他做出这些动作的模样，跟他的身体实在是很不搭配。
你要知道，不同体型的人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
对方在这方面的违和，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暂时居住在这个身体中的灵魂，一个跟这具身体截然不同的灵魂。
看着那双不加掩饰一直关注着自己的眼睛，小布鲁斯清楚意识到，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至于克拉克，可能只是被对方利用的工具人而已。
他可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荣幸”，有人利用一位超级英雄来对付自己。
没有搞错吧，何必这么麻烦，他弱小的一个/枪/子就能崩/掉。
小布鲁斯心里慌张的不行，他有些抗拒这个事实，又有些恐惧这个事实被人发现。
理智告诉他，这些想法非常不体面，也一点都不英雄。
但他本来就不是英雄啊！
小布鲁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不让自己后退，不让自己躲避，也不让自己的目光有所偏移。
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一种莫名的倔强。
没什么好怕的，了不起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着破罐子破摔的最坏后果打底，小布鲁斯竟然真的不怎么紧张了。
对啊，了不起就是死，他杀不了别人，他难道还杀不了自己吗。
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陷入对方的怪圈里，死亡其实一点也不可……
不可以！
他要是死了，托马斯怎么办啊，就对方那个孤寡的性格，以后会没人给他养老的。
但是该怎么办呢？！
小布鲁斯都想要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挠头了，虽然他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以前专门护理的头发早就成了鸡窝，摇摇头还能抖下来风沙。
就连最能打的脸，现在也是花里胡哨的，也就那双钢蓝色眼睛，依旧明亮如初。
也不能说如初，里面多了很多小布鲁斯之前没有的坚毅。
那童话般的梦幻蓝，被这股坚毅冲淡了不少。
现在，先明确最基本的要求。
首先，我不能死。
其次，克拉克不能杀人。
有了这两点之后，再要思考的是这七个人。
小布鲁斯当然希望他们可以活着，但如果一定要取舍，放弃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听起来既不蝙蝠侠，也不良心。
可如果为了救更多数的人，就让8号去死，这难道就很蝙蝠侠，很良心吗？
小布鲁斯意识到他们其实陷入了一个怪圈中，心理学测试中的火车轨道问题。
一个疯子将五个无辜的人绑在轨道上，失控的车正朝着他们驶来，你可以拉杆选择改变轨道，但另一个轨道上也被绑着一个人。
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做，那么罪责就完完全全是8号一个人的。
而他们两个，他们最多只是承受道德上的谴责而已。
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警察，也不是政府官员，他们没有这个责任与义务。
不能因为他长得跟他们以为的蝙蝠侠长相一样，就道德绑架他吧。
至于克拉克，他只是一个看起来跟超人有些相像的普通人而已。
什么，你说他眼冒红光，他那是他红眼病。
你说他超级听力，他就是五感敏锐。
至于速度快，还不允许人家是个体育好苗子吗。
他能找出无数的理由给对方进行舆论上的洗白，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治疗对方清醒后的心理。
他是超人，但他眼睁睁看着七个人因为他的不作为而死去，克拉克能够接受这个吗？
8号那双绿眼睛，在小布鲁斯看来简直就是一种坚持不懈的挑衅，对方就差直接说：瞧啊，我让你们焦头烂额！
小布鲁斯忍不住狠狠地锤了一下那个防护层，但是很惊人的，他的攻击并没有落到实处。
力道打空带动着小布鲁斯的身体踉跄着向前几步……
向前几步？
他穿过来了，又或者可以说，那层防护消失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小布鲁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跑到了克拉克身边，要做的自然是将他跟8号隔开。
这俩人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情节了。
小布鲁斯觉得自己还是挺胆小的，少看这种刺激画面比较好。
8号对于小布鲁斯的过来丝毫不惊讶，他甚至是满怀期待，像是在等待小布鲁斯做出决定一样。
“不说点什么吗，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8号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像是在唱曲，而且还是很难听的那种。
这阴阳怪气的可真听的人火大，小布鲁斯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当然，当然应该说点什么，我得说你现在看起来充满滑稽、可笑至极！”
“有些人永远学不会审视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尊荣，非要拿出来做可笑的显摆对吗，我得说这非常没有自知之明。”
天知道，小布鲁斯虽然自身足够美丽，但他从不攻击别人的外貌，所以8号很光荣的得到了“第一次”。
事实证明这真的令人侧目，比如说克拉克，他一脸惊讶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不义超人了。
小布鲁斯一转身就对上了惊讶表情还没有收起来的克拉克，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社死倒是不至于，就是莫名尴尬。
有种在伟光正人物面前骂脏话，在美国队长面前扮演/纳/粹的感觉。
大家都清楚这是有缘由的，但这也一点都不妨碍尴尬的诞生。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基本原则，小布鲁斯理直气壮道：“怎么，你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克拉克没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小布鲁斯，喉咙中似乎发出了闷笑：“你的表现，令人震惊。”
他红的像是献血般的眼睛，因为这丝笑意的加入，好像突然就要变回蓝色了。
说起来克拉克的眼睛颜色变的，简直比变色龙还要勤快，一会儿红、一会儿蓝的，让人眼花缭乱。
小布鲁斯冷哼道：“跟你比起来，我可差远了！”
互相嘲讽了一波，两人一齐看向了8号。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会以为这是两位分赃不均的黑/道/大佬，正准备迁怒于无辜路过的行人。
但这里显然不存在不知情者，被这样注视的8号不仅没有什么忐忑一类的情绪，还对此完全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只是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注视着他，他却只专注的回视小布鲁斯，完全不理会克拉克。
这样的情况似乎刺激到了克拉克，他眼睛中的笑意消失了，那颜色红到站在他身边的小布鲁斯，都可以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温度。
第123章 谁来救救你
很突然的, 克拉克一把提起了8号。
“不许看他！”
这听起来像是在争风吃醋，但所有人都能从克拉克身上看到警惕与恐惧，对方好像生怕8号要对小布鲁斯做什么坏事。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可以被他操纵的七个人已经都倒在地上了, 而就之前的表现来看, 对方本身的实力显然不是小布鲁斯的对手。
所以克拉克是在担心什么？
他觉得8号能够做什么？
“你别冲动，他现在伤害不了任何人。”
小布鲁斯的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以一种不会令人产生警惕与防备的力度, 将手搭在了克拉克的手腕上。
“别被他激怒，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来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是第七天, 但这是第七天的开始，他们还有近乎24个小时，1440分钟, 86400秒。
就算要做选择，也没有必要着急着非要现在做。
着急就会慌乱, 慌乱就会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就会出错。
“我们需要好好想想，不一定非要按照他说的来。”
两双不同色调的蓝眼睛对视着，一种难言的危险似乎在悄然消失，或者说暂缓。
对方突然轻轻拂开小布鲁斯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小布鲁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信，难道自己失败了。
但紧接着，对方毫不轻轻的将8号扔到了一边，不会致命, 但绝对很疼，小布鲁斯看到对方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容停滞了一瞬, 看来我是成功了。
小布鲁斯告诉自己要淡定，但嘴角不受控制的就扬起来了呢。
跟8号不科学又很惊悚的小丑笑容不同，小布鲁斯笑的得意洋洋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双钢蓝色眼睛仿佛在布灵布灵的发光，有亿点点可爱诶。
看着这样的笑容，克拉克虽然没有跟着笑，但他眼里残留的那几缕红色消失了。
他并没有变回原本的克拉克，非要形容现在的对方，这就像是一个在杀小丑的时候暂时被劝住了的不义超人。
但是看漫画情节跟游戏情节，真正的蝙蝠侠都劝不住这个，所以这个暂时真的非常危险。
作为世界级侦探的同位体，小布鲁斯从小就对解谜一类的游戏深恶痛绝，有种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不是不擅长带来的不喜欢，就是莫名有种玩的够够的感觉。
这样说来，其实他真的挺蝙蝠侠同位体的。
说不定这是一个重启过的世界，又或者有谁打了个响指、许了个愿。
小布鲁斯拍了拍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这是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既然你不希望我这样做，那么现在，冒充蝙蝠侠的男孩，说说你想说的吧。”
小布鲁斯本来是想要说什么的，但他真的很难不注意到对方给自己起的外号，什么叫做“冒充蝙蝠侠的男孩”。
见鬼了一样，他什么时候冒充过蝙蝠侠。
他明明一直都是被各种人戴上各种跟蝙蝠侠有关的帽子与猜测，而他是怎么想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他们压根不在乎这个。
他们自顾自的自我想像、自我狂欢，还喜欢舞到小布鲁斯面前来，对他提出诸多要求。
拯救世界，哈，真抱歉，这并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中。
非要说的话，他应该是最讨厌蝙蝠侠的存在吧，毕竟因为对方的出现，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现在竟然还要当着他的面说他冒充蝙蝠侠，小布鲁斯这个火啊，是真的压都压不住。
之前还告诉对方要别冲动，但小布鲁斯现在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动一把。
但他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要学会克制，所以他克制着问：“你说我冒充蝙蝠侠？！”
他真的很努力克制了，只是声调有些不受控制的上扬，但问题不大。
“我以为一切已经足够明显了，你刚刚不也自己承认了吗。”
克拉克扫描一般的打量着小布鲁斯的脸，不得不说，这伪装的不太合格，太布鲁西宝贝了点，跟蝙蝠侠差的不止一点点的远。
小布鲁斯觉得他们两个可能不活在一个世界里，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他们明明站在一起，怎么对起话来活像是有谁失忆了一样。
“很明显，我承认？”小布鲁斯忍不住看了一眼8号，看看，这才是最讨厌的人，所以要忍耐啊。
“我见鬼的承认什么了？！”
没办法，他实在忍耐不住了！
对方那见鬼的、从一开始就不靠谱的脑袋里，现在到底多了多少不靠谱的东西，才会让他有这样不靠谱的结论。
小布鲁斯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你好好看看，我难道跟蝙蝠侠一模一样吗。”
不是小布鲁斯骄傲，而是如果蝙蝠侠长得是神奇女侠看到的幻象那个模样……
虽然审美是比较私人的东西，但是抛却气质加成什么的，小布鲁斯确实比蝙蝠侠年轻、精致，甚至是漂亮。
但是算上气质加成的话，尽管长相胜对方一筹，但如果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大家会注意到的恐怕还是蝙蝠侠。
可是别管怎么说，小布鲁斯觉得克拉克不应该看不出他们的不同。
“是的是的，你比起起蝙蝠侠更加年轻、漂亮，但也更加弱小，这可真是拙劣的模仿，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些无用的外在。”
克拉克这话说得，是真让人火大啊，就好像小布鲁斯这张脸是为了模仿蝙蝠侠整容整出来的。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花了20多年长成的脸，原来是无用的存在啊。
既然脸没有用处，你怎么不把你的脸给撕了呢，小布鲁斯都想要摇晃着对方的肩膀咆哮了。
但他到底还残存着那么一丢丢的理智，那份离职在不停劝解他，别跟智障人士计较，他脑子有问题。
小布鲁斯本以为自己是最火大的那个，但8号表现的就好像克拉克正在侮辱的人是他自己。
“你怎么敢这么说！”8号充满愤怒的瞪着克拉克，他看起来像是准备冲上来咬克拉克一口，这疯狂的模样让小布鲁斯的火气都起不来了。
小布鲁斯决定不跟智障超超一般见识：“随你怎么想好了。”
由于他们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小布鲁斯觉得他们还是直奔主题比较好。
“我觉得我们的第一任务是救人，而不是杀了谁，你觉得呢？”
克拉克不这么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冲突，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小布鲁斯缓慢又坚定地说着自己的看法，每个单词都确保可以让对方听清楚：“不可以。”
克拉克不置可否：“你觉得你可以命令我，还是你觉得你有能力阻止我？”
他们这对东拼西凑起来的世界最佳搭档，看起来真的半点也不搭。
明明之前还是很好的，但是现在，他们总是说不到一起去，而且说着说着就好像要吵起来，甚至是打起来。
如果不是小布鲁斯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压根打不过对方，也不准备打开“潘多拉魔盒”，也许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我以为我们是在商量，或者合作共赢。”小布鲁斯用手将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往后一梳。放在以往，这动作绝对英俊潇洒，但是伴随着抖落下来的砂砾，这动作莫名苍桑。
小布鲁斯：“你现在看起来像是只点/燃/了/引线的炸/药/桶，分分钟就要炸/给/我看。”
克拉克照旧有着不同意见：“我想这个比喻用来形容你，似乎要更合适一点。”
小布鲁斯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朝着对方扬了过去。
他们距离足够近，小布鲁斯的动作也足够突然，但那些沙土并没能触碰到克拉克，它们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也许是超人的生物力场。
克拉克倒并不为此感到生气，他就是觉得有些好笑：“你恼羞成怒了。”
小布鲁斯冷下一张漂亮脸：“我没有。”
克拉克点点头：“那就是气急败坏？”
小布鲁斯差点控制不住的，露出点可以被称之为气急败坏的表情。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谈话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小布鲁斯有种克拉克故意如此的感觉，并且半点不认为这是错觉。
克拉克在有意的避开这个话题，小布鲁斯如此猜测，但是对方的动机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这就不好判断了。
小布鲁斯站在了克拉克跟8号之间，他知道如果克拉克真的想要作什么，自己是挡不住对方的，但这是他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法律会审判他。”
克拉克不理会小布鲁斯的这个说法，他看向其他还在昏迷着的七个人。
“法律的审判能够拯救他们吗，还是说他们就只能出现在给对方定罪的证据中。”
“你跟我说法律。”克拉克冷笑道：“法律赋予每个人正当防卫的权力。”
小布鲁斯没有被说服：“你这不是在正当防卫。”
克拉克：“也许吧，但我是在救人。”
“救人不应该以杀人为前提，这不是救人，这是犯罪。”更何况是在你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你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克拉克不知道对方的担忧，他只觉得对方这话这听起来好像很公正理智，也真让人火大。
不少观众都觉得小布鲁斯有些不可理喻了，他们就像是看到了一本憋屈的小说，恨不得自己成为主角，半点不留情的大杀四方。
可如果真的让他们成为主角，他们恐怕连只鸡都不敢杀。
克拉克现在就很火大，他不明白小布鲁斯怎么如此固执：“不杀了他，谁来救救他们！”
小布鲁斯抓住对方的手腕：“可救了他们之后，谁来救救你！”
第124章 冷静克制
空气中, 满满的都是一种安静。
这安静半点不冰冷，反而带着种难言的焦灼。
他们两个看着彼此，谁都不愿意做让步的那个。
两个固执的要命的男人, 也许是男孩。
瞧瞧他们, 明明都那样在意彼此, 却像是两只刺猬一样，用最尖锐的那一面对准对方。
一个好似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另一个则在惊诧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认识的时间那样短暂, 可他们表现的却像是经历了无数时间的历练与相伴，几乎理所当然的愿意为了对方去付出。
直播间外的卡尔看着小布鲁斯, 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好奇。
可千万不要误会, 虽然他在黑暗世界里大名鼎鼎，但他身上并不存在什么期待救赎，渴望温暖的成分。
这样可笑的情节, 估计也就只会在小说里见到，真正坐到这个位置的, 他们都舍弃了足够多的东西，也足够冷硬。
尤其是卡尔还如此年轻，就如此位高权重，这意味着他舍弃了更多。
但舍弃并不代表不懂，舍弃的前提应该是理解透彻，这样你才能清楚这个东西到底应不应该舍弃。
所以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对方竟然会这样对待这位另一个世界的超人，那么如果他们两个相遇，对方会怎样对待自己呢。
也许他们会命运般的成为好友, 甚至是挚友，又或许他们会相看两厌, 不管是哪一种，那一定都足够有趣。
也许他应该等对方出来之后去见见，至于出不来，卡尔从不相信这个可能，又或者说，他从不怀疑对方的本事。
这位小少爷，可不是什么真正天真的小少爷。
卡尔满怀期待的望着直播间的小泥人，同时又觉得对方身边那位超人看起来实在是碍眼。
请大家都遵循一个世界一个超，一个超一个蝙的基本原则好吗，你明明有自己的蝙蝠侠，为什么要跑到这个世界来见另一个，还是在这个世界的我之前。
真是毫无边界感，像是一个无耻的小偷，讨厌至极。
卡尔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落魄时的偷/盗经历，成功人士的偷/盗怎么能叫偷盗呢，那叫做资本的前期积累。
直播间里被自己同位体谴责的克拉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好像有谁在骂自己。
这个动作来的非常下意识，但是出现在这个时候，让它看起来像是一种让步的信号。
小布鲁斯是这样解读的，克拉克似乎也准备顺着这个解读发展。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慢慢消散，毕竟他们之间对立的本质并不涉及任何负面的情绪，里面是救赎、保护与善意。
或许还要加上一点时间虽然短，但姑且算是深厚的友谊？
“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
克拉克干巴巴的说：“暂时。”
这个词汇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真的太讨人厌了，不过总好过彻底反对。
小布鲁斯像是力竭一般坐在了地上，理直气壮的看向克拉克：“我饿了。”
这话是真的，但这样直白的表露，甚至是这样理直气壮的指使对方，更多是想要将他跟8号隔开。
这心思虽然没有直白的表现在脸上，但也没有隐秘到让人看不出来。
克拉克看了一眼在第七天到来就消失不见的数据板，他看不了小布鲁斯现在的具体数据，但他清楚对方的疲惫并不全是装出来的。
面对理直气壮的小少爷，克拉克意有所指的警告道：“你提醒我要冷静克制，我希望同样的事情你也可以做到。”
所以像是将他指派出去，自己偷偷做点什么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发生。
小布鲁斯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但在克拉克离开后，他以一种跟自己所说的话完全不同的态度来到8号面前。
“现在，看来我们可以单独谈谈了。”
他们都很清楚克拉克拥有超级听力，但是小布鲁斯确定对方现在听不到什么。
“有个消息很隐蔽，但又确实真实，我小时候被一伙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绑架过，不是为了钱，单纯为了报复我uncle在某些商业活动上的成功，而我恰好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了点特别的知识。”
这件事情是真的有，只是小布鲁斯这样的形容，会让人下意识的认为是那群人折磨了他，从而让他学会了点什么。
可事实截然相反，是他们被及时带来赶来的托马斯狠狠折磨了，当着小布鲁斯的面，毫不留情的。
这听起来似乎跟托马斯对小布鲁斯的在意完全不搭，可实际上感情的积累也许真的是需要时间的，当在意一个人成为习惯，然后量变产生质变。
托马斯最开始也是在意的，只是没有后来那么全心全意，甚至是极端。
8号看起来对小布鲁斯的威胁不以为意，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明白小布鲁斯并不是在空口说白话了。
一拳打向对方的腹部后，小布鲁斯用脚踩住了对方的关节处，只需要稍稍用力，疼痛感就会前赴后继的扑过来。
也许掌控着身体的是属于小丑的灵魂，但这个身体显然还是8号那不怎么健壮的身体。
观众们直面这一幕，看着略带冷酷的小布鲁斯，只觉得一种别样的魅力扑面而来。
对方的动作看起来有几分生涩，显然不如之前的蝙蝠侠那样流畅顺手，但这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加张力十足。
他确实年轻又漂亮，精致到美丽，当那份天真被冷酷取代，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魅力。
已经成年的男人还像是小奶狗一样确实让人怜爱，但如果他更像是一个男人，会更让人想跟他谈场恋爱，走/肾/不走心也行。
小布鲁斯攥住对方的衣领子将他提起来，他没有超级力量，对方的体型是他的一倍半，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个动作的轻松。
“现在，还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8号的脸上浮现出几滤痛意，但笑容并未因此消失：“男孩，这可太青/涩/稚/嫩了。”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只是这样可不够。”8号的目光随意的看向了某个方向，正正好好的对上了正看着直播的观众们的视线：“想想吧，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你的冷酷与真实，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如果你有能力得到整个世界，为什么要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房间？”
小布鲁斯冷笑道：“我对得到整个世界没有任何兴趣，你最好也不要转移话题，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这样对你我都好。”
8号任由小布鲁斯提着自己的衣领，半点反抗挣扎的动作都没有：“这听起来确实对你挺好的，但我听不出有什么对我好的地方。”
“好就好在你可以不用继续接受疼痛，还能拯救许多人的死亡，那也许可以稍稍净化你污浊不堪的灵魂。”小布鲁斯像是在吟唱什么诗句，又好像在借此嘲讽。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或许两者都有，后者更多。
8号被小布鲁斯的这番话给逗笑了：“哈哈哈哈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可爱的小蝙蝠，这真的笑到我了。”
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恶意：“作为奖励，我可以唤醒他们七个中的一个，你准备选谁呢？”
他以为对方会迟疑，但小布鲁斯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就做好了选择：“6号。”
6号就是那三位雇佣兵中，唯一的那位女性。
这确实是他最想要唤醒的，如果对方是欺骗或者否定这个选项，小布鲁斯也有备用计划。
8号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并没有拒绝小布鲁斯的这个选择，6号从昏迷的人堆里面慢慢起身。
足够丰富的经验，让她面对这样的场景只是惊讶几秒，就立刻将情况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
而经过小布鲁斯的简单介绍，她了解的更加透彻，也立刻就明白了小布鲁斯选择自己的原因，他希望如果必须要杀人，那么自己来做这个杀人的存在。
这对6号而言不算什么，她也不会为此有什么负面的情绪，相反，她为此感到庆幸，有利用价值总好过无能的被抛弃。
如果可以自己决定命运，谁会希望将命运寄托在别人的选择里。
6号欣喜于小布鲁斯的选择，至于杀人，那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反正她早就被通/缉了，也不差这个罪名。
8号看起来也并不为此感到不满，哪怕不是亲自动手，但是这样选人的间接动手，谁又能说全然无罪呢。
瞧瞧吧，纯白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悄无声息的染上了灰色。他毫无所觉，或者说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这让这场博弈变得有些无趣了，但又有种别样的有趣。
真想见见那位功臣，他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
8号体内的灵魂好像已经可以看到这次争斗的结尾了，看起来或许是他输了，实际上……
8号的身体颤抖了起来，那样剧烈的颤抖像是要将他自己本身摇晃成一滩肉泥。
6号正准备动手，却被小布鲁斯拉着后退。
而就在这个时候，出去寻找食物的克拉克带着东西回来了。
现在这个场景看起来，可跟小布鲁斯对他承诺的完全不一样。
将自己怀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放：“我需要一个解释。”
6号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注视下慨然不动，毕竟对方又强大又冰冷，看起来还来者不善。
小布鲁斯面带笑容的解释：“只是有了一点重大突破，我保证，我绝对是冷静克制的。”
观众们：……
嗯……你只是打了8号一顿而已，怎么不算是冷静克制呢。
第125章 运气加实力
当8号停止颤抖的时候, 他的身体开始在一种实质与透明中来回转换，就好像一会儿是活人，一会儿是幽灵。
“到了该进行选择的时候了。”
他正在朝着他们靠近, 克拉克挡在了小布鲁斯面前。
这毫无疑问是个保护的姿势, 站在对方的身后, 小布鲁斯可以清晰地听到克拉克的声音：“现在，你还准备等待什么吗？”
小布鲁斯嘴角微微勾起：“当然不用！”
他紧紧地盯着8号的一举一动, 做着自己最后的确认。
实际上对方的心理素质真的非常好, 但是身体上的“不匹配”还是导致他出现了一些破绽。
也许这些破绽是对方故意做给他看的，可他愿意赌一把。
就在克拉克以为小布鲁斯愿意让步的时候, 他抓住克拉克的手臂用巧劲一推, 因为没有防备，克拉克真的被推动了。
在克拉克惊诧的那一刻，小布鲁斯抓住8号切换成实质的那一瞬间, 拉着对方就往右边走，然后将他狠狠地朝着一个地方扔去。
当8号倒在地上的时候, 他的脸上带着残留的惊讶，那双绿色眼睛突然就失去了光彩。
别误会，他没有死，只是他体内某个恶心的灵魂消失了。
而近乎同步的，剩下那6个昏迷的人醒了过来。
别管是直播间里的克拉克跟6号，还是直播间外的所有人，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小布鲁斯是准备用6号来破局的时候，对方竟然用这样让人看不懂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尽管现在问题解决了，可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压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哪怕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底, 可他们还是不明白。
怎么将人往那里一推就解决问题了，小布鲁斯是怎么知道这样可以解决问题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着每个人的大脑, 而小布鲁斯看起来没有给任何人解答的想法，他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地上，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冲着克拉克直接伸手：“你找来的食物呢？”
克拉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显然小丑灵魂的解决，并没能一并解决对方属于不义超人的经历与记忆。
也或许那真的是他本身的经历，但是管他呢。
小布鲁斯只需要确保自己面前的事情就足够了，等对方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自有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去头疼。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收起你蠢蠢欲动的多管闲事，小布鲁斯这样警告自己。
但他对自己的警告常常处于一个无用的状态，就好像他第一次背着托马斯做什么的时候，他也警告过自己跟家人对着干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很显然他的警告失败了。
当看起来精心挑选的水果被放到他手里，本就即将冲破牢笼的蠢蠢欲动，成功越狱。
拿起果子咬了一口，跟那些难吃的肉比起来，显得非常香甜的汁水与果肉，它们没能浇灭小布鲁斯心中那团火，反而让那把火越烧越旺。
好吧，我投降，忠诚于自己的选择，这也是强大的一种。
小布鲁斯借着克拉克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也许应该单独谈谈，好解决彼此的困惑。”
克拉克看了一眼其他人明里暗里，窥探他们的模样，点头表示认可。
两个人找了一个足够让其他人听不到，但又可以看着他们是否安全的位置。
但其实这挺没有必要的，毕竟其他几个人听不到，但是全国人民都能听到，等到他们离开这里之后，他们自然也就能知道了，最多就是没有听到现场直播罢了。
可人总是需要点私密空间的，哪怕这私密空间不是真的私密。
这也许就相当于，坐在监控底下说话，总好过在监控底下加几个人的热烈注视下谈话。
“你看起来似乎有很多疑问？”
实际上疑问最多的恐怕不是克拉克，而是直播间外的观众们。
也许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所有人一并解惑。
“该从哪里说起呢？”再次坐在地上的小布鲁斯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看起来好像又变回了最开始的小布鲁斯，状态切换的那样自然而然，就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克拉克看着这样的小布鲁斯恍惚了一瞬，大脑中有什么记忆似乎亟待破土而出，但又被那些深刻的仇恨压了下去。
事实上克拉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竟然会真的被小布鲁斯阻止，哪怕那不是真的小丑，但小丑帮的成员难道就不该死吗。
就他所知，别管是绑架露易丝，还是布置核/弹，这可不是小丑自己一个人做完的。
他的手下，他的信徒，那都是帮凶。
可他竟然真的被小布鲁斯给劝住了，那么多条人命，难道比不过对方几句话吗？
当小布鲁斯终于进入正题，克拉克暂时抛开了这些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还记得你第一次红眼睛的那个地方吗？”
原本他是不记得的，但是在“恢复记忆”之后，那些记忆也一并回来了。
“那次之后我就开始猜测，这个直播间的某些地方，也许有着特殊的磁场，这种磁场会对你产生一定的影响。”
克拉克点了点头，但他不明白这跟8号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我没有注意，但是昨天晚上我给他们盖毯子的时候，走过某个地方，我感觉到了奇怪的力量波动，不，准确点说，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个时候小布鲁斯以为是冷风：“但是我后来回想了一下，那个地方似乎是地图上标注星星的地方。”
小布鲁斯比划了一下：“还记得吗，别管是你突然拥有‘记忆’，还是8号突然变成小丑，你们都经过了那个地方。”
克拉克回忆了一点，肯定的点了点头：“可你也走过那个地方，没有发生什么。”
“是这样没错。”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布鲁斯一开始也不觉得那个地方有什么。
直到克拉克去找食物，小布鲁斯单独审讯8号的时候。
含含糊糊的带过了审讯内容，小布鲁斯说了自己发现不对的原因：“8号会下意识的往那边看，我以为他是在看那些昏迷的人，以此来威胁我，可是当我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我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
真正的小丑显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他显然无法短时间内，将这具身体掌控的如他自己的身体一般自如。
而这一定点的破绽，就是所有破绽掀开的开始。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说能够随机唤醒一个人。”
小布鲁斯笑的有点小得意：“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选择了6号。”
这个选择会将他的思绪往另一个方向引，也许是因为对小布鲁斯这个不曾成为蝙蝠侠的人的轻视，对方真的上当了。
“你的回来进一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这让我能够更加专心的回忆与探查。”
实际上小布鲁斯直到最后，也并没有做出一个绝对意义上的肯定，他是有些类似于赌一把的性质在里面的，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而如果他赌错了，这恐怕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克拉克还有一个地方不明白：“只是那个地方吗，我记得他不止一次的经过那里。”
“是这样没错。”小布鲁斯说出了关键的地方：“但是他从未跟我一起经过那里，我猜他在刻意躲避这个。”
比如说最开始的防护罩、后来的防护罩、哪怕是防护罩消失，也是在他们都距离那里有一段距离之后。
克拉克看着侃侃而谈的小布鲁斯，对方还是那副狼狈的模样，但在克拉克严重，他好像在发光。
别管这个过程是怎样的，别管里面存在多少的侥幸，就事实情况而言：“你猜对了。”
“是啊，我猜对了。”小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如这个事实一般喜悦，毕竟依靠运气，很多时候就是能力不足的一种代表。
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面对任何麻烦，那么就不会在刚刚，那样竭尽全力的祈祷自己能有那么一点运气。
如果是真正的蝙蝠侠，一定能够做到更好吧。
小布鲁斯是这样想的，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可克拉克像是可以听到他的心里话一样。
“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小布鲁斯不太相信这个：“我的运气一向不好。”
所以这次的运气，完全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克拉克可不这样认为：“你知道吗，那些能够精准预测每一天天气，看似非常靠谱的预言家，他们往往难以做出能够影响世界的预言。反而是那些日常里疯疯癫癫，什么预言都不像是真的，伟大的预言却会诞生自他们口中。”
“这听起来像是什么小说情节。”
小布鲁斯调侃道：“真是独特的安慰方式。”
但不得不说，确实有效，也许是因为这个类比有趣又贴切，也许是因为它出自超人之口。
说完了自己，小布鲁斯看向克拉克：“你现在依旧坚信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吗？”
克拉克看起来不太高兴：“我看不出它们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好吧。”小布鲁斯点头：“考虑到其实我没有特别了解你的过去，我似乎没办法反驳什么。”
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那个从未打开的小盒子：“这个盒子是铅制的，对吗？”
克拉克点头：“是。”
他看起来好像半点不担心小布鲁斯会突然打开它，而里面可能装着对自己存在致命威胁的氪石。
小布鲁斯没有打开它，他只是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眼，但他确实没有半点打开的欲望。
他不是潘多拉，没有那么多的好奇。
他拉过克拉克的手，然后将它放到了对方的手心里。
第126章 重启世界的计划
谈话结束的两个人走回了人群中, 这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大家看起来没有最后时刻的紧张，也没有即将离开的兴奋。
他们看起来比较激动, 也许是因为觉得有“世界最佳搭档”在这里, 他们是高枕无忧的, 所以大家看起来竟然准备在这里嗨起来。
对此，小布鲁斯都不知道是该感叹他们心大还是怎样。
克拉克自从谈完话之后, 就一直处于一个走神状态, 他似乎还在回想小布鲁斯将铅盒交给他之后，他们说过的话。
天知道克拉克当时有多么惊讶, 他知道对方不会打开它, 但他没想过对方会将这个给自己。
对于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小布鲁斯给出的解释是：“它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可处理麻烦的办法有很多, 对方却选择交给自己。
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似乎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他干巴巴的声音，像是这七天都没有喝过水。
小布鲁斯被克拉克这个样子逗笑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 或许等你回去后，你可以将这个交给蝙蝠侠，不给也没关系，只要你别随意将它打开，就算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克拉克对此做出了郑重的承诺，而小布鲁斯选择了相信。
他有种将烫手的山芋送出去的感觉，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托马斯不得不说小布鲁斯这个选择是足够明智的，事实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抵住这种诱惑与好奇的。
小布鲁斯很多时候不是一个特别自制的人，所以他能够做到这个, 也许回来之后不用打/屁/股了。
毕竟这么大的孩子了，要面子着呢。
艾斯·莱德忍不住“啧”了一声, 如果是他，那个盒子绝对不可能跑到邪恶的外星人手中，哪怕会面临巨大的麻烦，但他们世界不能没有抵抗对方的武器。
艾斯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对方绝对不可能来到他们的世界。
毕竟在比利之前，谁想过英雄会出现在那些直播间里，可他们就是出现了。
看似带着救赎与希望，实际上还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有关这一点，在闪电侠直播间就已经初现端倪了，后面越发的“明目张胆”。
里面的那些变化，处处都是针对着那些超级英雄的，看起来就好像它们本身就是为他们而来。
那么他们自己的世界，普通的人类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炮灰吗？
又或者是成就超级英雄们光辉伟岸形象的垫脚石？
小布鲁斯这次有幸拥有这么多“戏份”，恐怕也是托了那张脸的福吧。
艾斯·莱德满怀恶意的揣测着所有的一切，也许他该去见见托马斯，说不定对方会知道更多。
毕竟据他所知，对方似乎跟某些神秘的势力有着不清不楚的合作关系，而那些神秘势力跟直播间挂钩。
不只是威利家，他们这些站的足够高的人，或多或少都跟那些神秘存在有过联系。
明面上看，托马斯并不是特别的那个，但是艾斯的直觉告诉他，托马斯是不一样的。
不仅是直觉，他还掌控了一点不算直接，但确实存在的证据。
用它来指控谁自然不行，但是用它来让自己确定一些信息，这足够了。
很多时候，知道的东西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艾斯现在都忍不住怀疑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它是虚幻的，就好像我们看的DC漫画一样，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的世界也不过是漫画设定的故事而已。
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悲观离合，被浓缩成了薄薄的一本。
有的人是绝对意义上的主角，而更多的人，则是连上面其中一幅画的边角都占据不了。
艾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悲的，哪怕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能够被铭记的也总是少数存在。
他只是在思考自己的定位，他无法接受自己可能是籍籍无名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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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看似已经被解决，又有两位实力足够强大的存在镇守，要命的直播间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特殊的景点。
小布鲁斯跟克拉克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好像已经完全抛却了危机，有些随意的交流着日常琐事。
两个人好像自成一个世界，准确点说，其他人将他们两个看成是与自己不同的存在，非常“体贴”的孤立了他们，并将其解读为“不打扰”。
虽然真让他们加入其中，他们可能也会无所适从，但是自己不想，跟别人不要，这应该是两回事吧。
小布鲁斯有些不开心的抛玩着手中的果子，这在这种生存直播间里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浪费生命”的行为。
但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就此谴责他的，谁都不会。
小布鲁斯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去，果子抛起来的方向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就在果子即将砸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克拉克提前伸手接住了它。
“在想什么？”经过小布鲁斯的送礼行为，克拉克现在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冷漠，甚至是冷酷。
如果不是对方的眼里还残存着痛苦与仇恨，小布鲁斯都要以为原本的小镇男孩回来了。
他充满探究的注视着对方，只听见对方说：“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小布鲁斯没有否认这一点：“确实是。”
克拉克抿了抿唇：“跟我有关？”
这关心看起来有些机械，但这已经是现在的克拉克能够表现出来的最好的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刚刚失去一切的人，能够若无其事的跟原本一样。
小布鲁斯看了对方一眼，这一次，他没有否认，而是充满认可的点了点头。
“确实跟你有点关系。”
小布鲁斯从对方手里拿回果子，他凝神看了一会儿，没有半点下口的欲望。
说实在话，他现在真的有那么点食不下咽的感觉。
“我们算是朋友吧。”小布鲁斯看起来有那么点不自信。
他虽然不是自信到觉得人人都爱自己的自大狂，但也鲜少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
克拉克不由侧目，他充满肯定的点头：“我们当然是。”
这份肯定在给小布鲁斯带来一定振奋的同时，又好像加剧了某种不快。
半低垂的眼帘稍稍遮那抹流光溢彩的钢蓝色，从克拉克的角度看过去，现在的小布鲁斯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形容为阴郁有些过头，但绝对跟快乐无关的特质。
很快，他知道了对方会这样的原因。
“从这里离开后，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永远啊，人们喜欢用永远来形容那些美好的东西，永远爱一个人，永远在一起，永远的友情，但如果这个词汇与分离挂钩，那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克拉克是小布鲁斯拥有的，第一个跟他的姓氏无关，愿意跟他同生共死的朋友。
不出自利益的友情，在生死的考验下，以一种超级般的速度巩固着，可很快，他们就要永远的分离了。
家庭美满的小布鲁斯很少经历这个，他还没有达到一个对分离习以为常的境界。
小布鲁斯苦恼的原因让克拉克陷入了沉默，这是他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小布鲁斯也不可能跟着他离开自己的世界，所以分离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但最令他沉默的不只是如此，而是小布鲁斯竟然将这份苦恼这样直白的表达了出来。
这是他不适应的，也是因为这个，他更加鲜明的将小布鲁斯跟自己的挚友区别开来。
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相似，但他们又是那样的不同。
尽管小布鲁斯这样好像挺好的，但克拉克并不会因此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
那些让蝙蝠侠看起来不那么好的特质，却往往让对方活下来。
克拉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布鲁斯本也没有期待对方说点什么，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将这些说出来，哪怕这什么都改变不了。
最先开始不高兴的人也是最先开心起来的：“最后的分离，叫做遗忘，所以只要你别再失忆，我们也算是没有分离。”
克拉克扯了扯嘴角：“这话听起来也挺小说的。”
小布鲁斯眨了眨眼睛：“也许更像是漫画。”
分离的话题结束了，分离的事实至少没有发生在现在，那么就暂时不要管他好了。
小布鲁斯想起了自己得到的一个消息：“我听说DC编剧部有一个重启世界的计划，而这往往会伴随着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你回去之后注意一下吧。”
克拉克觉得事情已经足够不好了，他想象不到还能坏到哪里去，但他也没有对这份关切表达什么否定，所以他点头答应。
突然被透漏了原本计划的DC编剧部：啊这——
知道就知道了，咱们可以不说出来吗。
总感觉马上电话就要再次被打爆了呢，可实际上我们已经准备搁置那个计划了。
突然被剧透了一波的观众们：拿起电话的手刻不容缓。
第127章 各回各家
当危机不在, 时间流逝的非常快。
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铃声响起。
第一遍铃声响起的时候，大家突然都看向了克拉克。
此刻明明回家在望, 但看向他们很多人从年幼时就开始喜欢的英雄, 大家很难清楚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诚实的讲, 他们跟对方之间并没有太久的交集，也并不算是什么双向奔赴。
跟小布鲁斯不同, 其余人大多是在单方面的对超人进行索取, 而对方从未拒绝。
哪怕是现在的拥有不义剧情记忆的克拉克，他也没有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嗯, 除了8号。
而现在, 分离就要到来了，大家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保护过他们的英雄了。
他们不像对方世界中的人那样, 抬头就有机会看到红色的披风，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无法呼叫那个随时倾听的英雄。
他们跟对方, 应该就这么一次相遇的机会，以后，估计也就只能在动漫或者影视中看到相关的存在。
哪怕是没有怎么受过对方庇佑的三位雇佣兵，此刻也不免感觉怪怪的，谁小时候不曾披过鲜艳的红色披风呢。
克拉克朝着其他几个人点头，也许没有太过温暖，但至少也没有冰冷的过头。
轮到小布鲁斯的时候，他给了自己这位刚刚认识7天的朋友一个拥抱。
拥抱过后，小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口袋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似乎这只是一个朋友分别前的拥抱。
哪怕是特殊小组里面那些心理学专家、行动学研究专家，也无法从小布鲁斯的身上看出什么异样。
从这方面来看, 他又很蝙蝠侠了。
第一遍铃声，第二遍铃声，第三遍铃声。
小布鲁斯朝着对方挥了挥手，一阵光芒之后，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一期一会，永不再会。
————————————————————
小布鲁斯进入直播间前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回到自己的世界，却是直接降落到了托马斯面前，幸好没有砸到对方身上，不然就托马斯熬了七天的这个状况，小布鲁斯真的很可能提前继承家业。
不过这个出场方式对他们两个而言，真的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小布鲁斯习惯性的想要露出美丽笨蛋式的笑容，但触及到托马斯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这一刻，他都来不及想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暴露了，满心满眼都是托马斯此刻的狼狈模样。
是的，狼狈，这个小布鲁斯很少用来形容托马斯的词汇，此刻却非常恰当的形容了托马斯的状态。
在直播间里的时候，小布鲁斯偶尔也会想等自己出来以后要怎么样。
也许他会心虚的想要躲开托马斯，像只愚蠢的鸵鸟，遇到危险将脑袋埋到地里自欺欺人。
也许他会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见到可以依赖的人就迫不及待躲到对方的怀里。
……
他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但唯独没有现在这个。
他那无所不能，强大的好像神明也应该在他面前俯首的uncle，此刻虚弱的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这形容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毕竟他本身就是凡人，但是不一样的，就是不一样……
“托马斯……”
他声音小的像是在叫蚊子，托马斯当然不是蚊子，但他出色的五感哪怕在这个极度疲惫到即将猝死的时刻，也没有失去作用。
他现在更需要休息，在他最心爱的宝贝已经回到他身边之后。
但他看起来半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他直勾勾的看着小布鲁斯，这是他从不曾投注到对方身上的冰冷的审视。
这目光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石化魔法，让小布鲁斯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哪里。
他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闭角斗场也许是个愚蠢的决定。”托马斯突然说道：“原谅我的愚蠢，竟然剥夺了我们家伟大勇士的战斗经历。”
“他无用的uncle给他带来的无用保护，一定让人觉得可笑至极，对吗？”
小布鲁斯只是摇头，他讷讷难言的模样，就好像之前在直播间里跟“不义超人”寸步不让的，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托马斯看着这样的小布鲁斯，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就此停住这个话题，但是现在。
这是真实，还是对方的伪装？
爱依旧存在，但信任显然已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对于一般的拥有血缘关系的人而言，信任的建立不难，摧毁也很容易。
但是对于托马斯而言，哪怕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人，信任的建立是艰难的，摧毁同样也是如此。
因为那样艰难才建立起来的信任，若是轻易就摧毁了，也是对他本身的一种否定。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一个疲惫狼狈但眼神犀利，一个看起来状态还行却在质问下讷讷不言。
“托马斯，我无意欺骗你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爱彼此的事实，始终是不容置疑的。”
“也许你不愿意继续爱我了，但我始终真切忠诚的爱着你。”
小布鲁斯说着说着，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它来的毫无预兆、莫名其妙，却又轰轰烈烈，难以拒绝。
深刻的活在爱中的人，似乎更容易有这种委屈，因为他从来顺心顺意。
反而是那些饱受苦难的人，委屈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自然也就无所谓委屈不委屈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以及那难以忽略的委屈，托马斯忍不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出去。”
小布鲁斯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错愕：“什么？”
托马斯重复道：“出去！”
小布鲁斯忍了又忍，但那股委屈怎么也忍不住，终于，它们如同沸腾的熔浆，轰的一声喷发了出来：“你竟然要让我滚蛋！”
托马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不由怀疑，也许这个孩子是真的被自己给宠坏了。
“如果我还没有老糊涂的话，我刚刚说的应该是出去。”
小布鲁斯不觉得自己理解错了：“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如果你还不出去，给你无能的uncle留出一定的休息空间，那么过不了多久，我们伟大的威利先生就可以穿着黑西装，去他uncle的墓碑前献花了。”
小布鲁斯的委屈在这句话下戛然而止，他悻悻地望着自家uncle：“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说着，他好像身后有蛇在追一样，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托马斯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泄力的躺下。
而门的另一边，离开托马斯视线的小布鲁斯看着那扇被自己关上的门，他不会觉得这是自己轻易过关了，但是对于出来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但是在自己uncle这里过关显然并不能代表全部，祖父并没有搭理他，早在很久之前，对方好像就已经将小布鲁斯的所有权划分到了托马斯那里，所以对方很少会管教他什么。
但是他的父亲可并非如此，本该待在禁闭室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小布鲁斯面前。
跟满眼红血丝的托马斯比起来，对方的状态明显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好的活似小布鲁斯是他捡来的孩子。
“父亲。”
他本该叫“爸爸”，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个相对严肃，并且没有那么亲切的称谓。
他们看似亲密的背后，其实是一种距离产生美的疏远。
对于父亲可能没有那么爱自己，或者说没有那么关心自己，小布鲁斯并不觉得有什么。
就好像他在直播间里，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也没怎么想起过对方。
可以说他们双方平等的疏远彼此，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不平的了。
布鲁斯看了一眼自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半句话没有多说的就离开了。
反正该说的自有托马斯去说，别管是当好人还是当坏人，都轮不到自己这个亲爹。
————————————————————
跟小布鲁斯不同，回到自己世界的克拉克直接降落到了蝙蝠侠的蝙蝠洞里面。
同样是连续熬了好几天，蝙蝠侠的眼中没有红血色，脸上也看不出疲惫，他甚至在意识到克拉克状态不对的第一刻，比拥有超级速度的克拉克还迅速的做出了防备。
不是带有杀伤力的氪石，是比较温和的红太阳。
蝙蝠洞这个降落地点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好就好在这里拥有一位非常靠谱的蝙蝠侠，不好则是不好在这里有着铅层布置。
也就是说，在这里，克拉克无法使用他的超级听力，在红太阳亮起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而如果他能够使用，也许他会听到露易丝·莱恩的心跳声，听到大都会的“一切如常”。
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会对那段悲惨的记忆产生质疑。
但是他没有，所以现在的一切在他看来，自己的妻儿死了，自己的城市没了，而自己给死去的孩子预定的教父，却在这里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你怎么能够这样做，你背叛了我，你竟然为了他选择背叛我！”
这番让人完全听不明白的话，让布鲁斯肯定了克拉克的失智，这是只失智超超没错了。那么还等什么呢，自然要快点将扎塔娜找来，然后科技魔法一起检查啊。
压根没能更多的展现自己的愤怒，克拉克就被布鲁斯给镇压了。
第128章 再来一遍
扎塔娜并没有让人久等, 之前寻找超人无果而保持的联系，让他们这次的联系很顺畅，扎塔娜到来的速度自然也很快。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 扎塔娜得出的结论是：“他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段记忆。”
而且这记忆不像是被强塞进去的, 反而自然的像是本就存在, 或者说真切的经历产生的记忆。
如果不是扎塔娜非常清楚大都会还好好的待在那里，说不定都不会觉得这段记忆是多出来的。
不过说不定是真切发生的呢, 比如说对方失踪的时间里, 被带去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了这些。
至于时间上的说不通, 完全可以解释为时间流速不同。
事实上, 如果不是他们曾经在超人使用后待过的地方发现了记忆魔法的痕迹，扎塔娜更倾向于后者。
布鲁斯则认为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他还是觉得这段记忆并非是真切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 因为他本身就有着类似的经历。
当初他在直播间里，就曾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那是属于阿卡姆骑士世界的蝙蝠侠的情绪。
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真切的就好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情绪能够如此，记忆自然也可以。
布鲁斯：“有办法解决吗？”
“这个倒不难。”扎塔娜建议：“你可以将露易丝·莱恩找来，或者直接带他却大都会转一圈，真切的现实会让不配套的记忆产生虚幻，到时候他自己就能挣脱了……吧。”
考虑到超人那感人的魔抗，扎塔娜说着说着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当然了，也有可能超人会将那一切理解成幻觉，但是蝙蝠侠会有办法的。
扎塔娜觉得这里面没有多少需要自己的地方, 唯一需要提醒的：“他身上带着的那个铅盒，友情建议, 最好不要打开。”
布鲁斯皱眉：“那里面有什么？”
“我不知道。”扎塔娜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面的东西很危险，对你，对他，甚至是对整个世界，都很危险。”
魔法有的时候也很危险，上次扎塔娜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遇到……
遇到什么来着？
很突然的，她意识到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是不等她细想，那种感觉突兀的消失了，就好像她从未想起过这个一样。
除了那曾经一闪而过的皱眉，扎塔娜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她本人都不觉得出现了什么异常，可是布鲁斯却发现了异常。
那是一种非常敏锐的，对待危险或者说力量的感知。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扎塔娜的目光堪称尖锐，就像是最精密的扫描仪一样，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扎塔娜神志清醒的问：“什么？”
布鲁斯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他表现的像是自己刚刚紧张过头一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之后，摇头道：“没什么。”
在扎塔娜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
很显然，他意识到了扎塔娜的清醒，但这不代表着他的错误，这代表着他们的敌人恐怕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作为好友，布鲁斯虽然不至于自大的认为，扎塔娜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师，但他知道对方绝对数一数二。
跟魔抗能力低的出名的超人不同，扎塔娜可不存在这方面的弱点，那么能够让她不知不觉中招，甚至是在蝙蝠洞这个布置了各种防御措施的地方……
布鲁斯看了一眼从克拉克口中中找到的铅盒，他到底还是没有打开它，先让克拉克恢复正常，之后再考虑这个吧，布鲁斯心想。
事实上，有着活生生的，甚至跟他不是情侣关系的露易丝·莱恩在，再加上一个活生生、好端端的大都会，尽管这一切一开始被超人当做是什么幻觉，但意识到这一切的真实后，那段记忆对他的影响就逐渐开始受控了。
有了好的开头，后面的进展还算是顺利，失智的超超终于可以分清楚哪些是自己真实的记忆了。
但是他没有将多出来的那段记忆视作虚假，他将那视为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的经历，事实上去过直播间的部分英雄，都或多或少的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不义的剧情。
而那也许不仅仅是故事，就像他们其实不是从漫画书里跑出来的一样。
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蝙蝠侠，克拉克讲述了自己在直播间中的经历，终点描绘了一下他遇到的那位小少爷。
布鲁斯安静的倾听着，对方听起来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只是通过克拉克的侧面描述，就好像可以窥探到他到底有多么幸福。
布鲁斯忍不住想起了在直播间里的时候，8号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他通过某些装饰品看到的自己在直播间里面的脸。
那应该就是克拉克遇到的人的长相吧，年轻、精致、美丽，或许还要多一点天真、幸福、快乐。
这就是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同位体吗，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对了，他说他得到的消息，DC编辑部有什么重启世界的规划。”
布鲁斯对于那位“自己”能够得到这种消息并不惊讶，毕竟我们要相信钞能力的强大。
而关于那个规划，布鲁斯对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克拉克，讲述了他们发现的天启星那边的动作。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天启星恐怕会是重启世界的重要推动力量。
想到多次的情报泄露，各种进展的异常不顺，也许会是他们被天启星团灭？
又或许是死了大部分，然后闪电侠或者是其他人动用力量，最后重启了世界。
可是他们并不是什么纯粹的“DC世界”，钢铁侠他们，变种人那边，他们都有着足够强大的顶端力量，他们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这边重启世界吗。
重启世界可不一定是一切重新来过那种美好童话，还可能代表着部分的毁灭与消亡，毕竟你永远不能确定，世界会以一种怎样的形式重启。
布鲁斯心中有太多的担忧，但他并不准备这个时候说出来，还缺少一点关键性的东西，还不到时候。
只是看布鲁斯这个样子，克拉克就知道自己的搭档又有什么暂时不能说的小秘密了，说实在话，刚刚经历了某位过于坦诚的小少爷之后，克拉克竟然感到了一秒的不习惯。
但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布鲁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布鲁斯嘴角微微勾起：“我想我没有变成哑巴。”
“好吧，伟大的侦探，你知道吗，蝙蝠侠最开始……”
“是侦探漫画的主角。”布鲁斯接话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也去过那个地方。”
所以你怎么会认为，一直处于一个失智状态的你，得到的情报会比我多呢。
这是被怼了吗，克拉克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自家搭档现在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布鲁斯看着说了一圈都没有说到自己想听的地方的某人，不得不提醒对方：“你不准备跟我说一下你带回来的那个铅盒吗？”
克拉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东西还在里面，布鲁斯放回去的。
“这是我遇到的另一个世界的你，送给我的临别礼物。”克拉克的脸上挂着笑容，更加详细的讲述了一切的经历。
在克拉克的口中，对方是顾忌他的安危没有打开盒子，最后还将这个送给了自己。
布鲁斯听到这个结论，很想多找几个人来给克拉克看看脑子，难不成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什么精神系的特殊能力吗，怎么将克拉克都给忽悠瘸了。
“你觉得那是纯然的善意吗？”尽管那是另一个自己，一个好像很是幸福的自己，但布鲁斯从克拉克的某些描述中，看到了幸福的同时悄然滋生的一抹灰色。
克拉克自然没有被忽悠瘸，小布鲁斯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小心思。
“或许还有点避免麻烦的想法，但至少不存在什么恶意。”
对此，布鲁斯不置可否：“扎塔娜提醒我，最好不要打开它。”
克拉克像是找到了什么同道，点头赞同：“另一个你也是这么提醒我的。”
“他建议我将这个交给你，还嘱咐我就算不给你，最好也不要轻易打开。”
克拉克的模样像是交了一个父母反对的女朋友，然后绞尽脑汁的诉说着对方的好。
布鲁斯被这个类比给雷到了，他朝着克拉克伸出了手：“那么你愿意将它交给我保管吗？”
不是他不信任克拉克，而是每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对方总会出现点或大或小的麻烦。
当然了，如果对方坚持，布鲁斯肯定不会从他手里强/抢。
他只是会多制定几个计划而已，数量绝对不会是掰着指头可以数清的那种。
克拉克并没有太过纠结，他的手指在铅盒表层摩挲了几下，然后就将它放到了布鲁斯的手中。
“那就麻烦你了。”
之前为了帮助克拉克清醒，他们从蝙蝠洞转移到了瞭望塔，现在拿到这个铅盒，布鲁斯先是将它用一个刻有魔法铭文的袋子装起来，然后又小心的放到了万能腰带的一个格子中。
那谨慎的态度，仿佛里面装着一颗核/弹。
处理好这个，布鲁斯再次看向克拉克：“现在，让我们再次梳理一遍吧。”
克拉克：“好的。”
虽然这已经是他第五遍听到这句话了。
第129章 一个预言
最了解你的人, 不一定只有你的朋友与敌人，还可能有对你心心念念，但怎么也见不到的人。
正义联盟那边因为直播间搞出来的动静虽然不算大, 但也绝对不小。
哪怕有着蝙蝠侠进行保密措施, 但光是超人的长时间失踪, 就不是简单的保密可以保过去的。
尼克·弗瑞并不是最先发现异常的人，事实上, 复仇者联盟这边, 托尼才是最先发现的那个。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神盾局，拜托, 他没有跟九头蛇情报共享的习惯。
在得到这个说法之后, 尼克·福瑞的脸仿佛黑出了新色度。
可偏偏对方的这个说法，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尼克·弗瑞：“所以你是准备继续保密下去。”
托尼耸了耸肩，毫不客气：“如果是对你, 当然。”
黑人局长点了点头，像是被对方给气到了, 实际上还真的没有，毕竟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娜塔莎站出来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对方似乎已经可以单方面的‘联络’我们了，但我们却还不能进行回应，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下去，我们会很被动。”
显然所有人都愿意给她这个面子的，所以这场讨论可以继续下去了。
虽然娜塔莎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尼克会来这里，毕竟大多数时候，这种会议都是他们复仇者联盟内部进行, 最后就是结束之后，由自己或者鹰眼再去跟尼克对接。
可这次尼克却主动找了过来, 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有什么众大发现？
“超人回来了。”尼克抛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情报。
对于这个，托尼看起来毫不意外：“如果只是这个，那你的情报恐怕有些落后，事实上，对方不仅回来了，还是带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回来的。”
他们用的词汇都是“回来”，这似乎可以理解为对方重新出现了，失踪之后归来，可实际上，他们指的都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
尽管他们还没有接触过直播间，也没有将情报搞到那么细致，但是大体上的蛛丝马迹还是可以发现的。
而且自从正义联盟那边的几个人单方面打破了壁垒之后，虽然见面还是不行，但是拐弯抹角的产生交集，比起之前的完全不可能，显然多出了一丝可能。
比起蝙蝠侠，别管是比利还是闪电侠，甚至就算是神奇女侠，从他们身上套点东西，也许不能说百分之百容易，但确实没有太难。
尤其是在那边也有意交换信息的时候，这就更容易了。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托尼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进行选择的，为什么被选择的都是正义联盟的人，搞得他们好像是什么背景板、小配角一样。
不过，说不定这一出是准备按照主角压轴出场来安排呢，所以他们才会现在别说去什么地方了，连求救声都没听到一声。
因为之前托尼跟其他人共享过情报，复仇者们倒是不存在什么听不懂的情况，当然了，某位阿斯加德的王子由于很久没有来过地球了，这个情报还没有分享给他。
但是问题不大，反正对方活像是什么复仇者联盟编外人员。
但凡不涉及对方那惹事的弟弟，对方没有半点存在感。
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说了几句若有所指的话之后，尼克半点不犹豫的就离开了。
托尼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的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他不理解，实在是对方这次着实反常，像是个糊弄玄虚的神棍，那个小胡子魔法师都没有这么玄乎。
法师这种玄乎的存在也许是不能念叨的，托尼不过是在心里想了想，他们的会议室就出现了一个光圈。
从光圈中走出来的人不做他想，正是那位长脸胡子魔法师。
好吧，看来今天的复仇者联盟命犯玄乎。
刚走了个莫名其妙玄乎的尼克·福瑞，又来了个日常玄乎的史蒂芬·斯特兰奇。
玄乎的奇异博士半点没有辜负托尼对他的评价，张口就是非常玄乎的一句：“我刚刚得到了一个预言。”
说实话，预言二字，让托尼忍不住联想到了某部魔法故事书：“难不成是有救世主要诞生了？”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预言。”史蒂芬强调道：“它诞生自某位真正的预言家之口，那位预言家是卡珊德拉的后代。”
托尼觉得这其中有点问题，他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据我所知，那位卡珊德拉在神话中被太阳神诅咒，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的预言。”
“是啊。”史蒂芬看向他：“你看你不就不相信吗。”
托尼认为史蒂芬这是在偷换概念：“那么按理来说，你也应该不相信才对。”
史蒂芬拉着一张长脸：“诅咒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血脉的稀释而减少的，现在希腊神系除了一个神奇女侠行走在人间，其余的大都陷入了沉睡。”
那么自然而然的，这份诅咒也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托尼今天仿佛变成了问题宝宝：“既然血液会稀释，那你怎么能够确定她是一个真正的预言家？”
史蒂芬并不希望今天的见面变成什么答辩现场：“你们还要不要听预言了。”
都不等其他人去拉住托尼，刚刚看起来问题多多的问题儿童，第一个点头：“当然听！”
但是很显然，这个点头并不代表着什么，听是一回事，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史蒂芬不在乎他们信不信，毕竟这又不是自己做出的预言，没必要那么较真。
而且预言这种东西，信或者不信，其实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
信的人可能会因为相信之后，做出某些改变，结果却阴差阳错的达成了预言，最着名的就是俄狄浦斯王的悲剧。
而不信的人，可能兜兜转转走到最后，发现一切正如预言所说。
“被选定的人即将到达另一个地方，那是开始、那是结束，那是起点、那是终点，那也是毫不相干。而你们做出的选择，决定着未来是在绚烂中走向毁灭，还是在死寂中重生……
壁垒将被打破，总要有人死去，总要有人活着，死去不一定是真正的死去，活着也未必是真正的活着……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他有着黑色的双眼……”
这就是预言的全部了，说完之后，史蒂芬也没有跟他们讨论的欲望，直接画圈圈离开了。
史蒂芬画出来的光圈，是可以直接让他回到至圣所的，但是当他一脚踏入，却好像进入了什么时空通道中，还是没有出口的那种。
空间魔法确实有迷失在空间夹缝中的可能性，但哪怕是在他的菜鸟法师，或者说学徒期间，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错误。
总不能是他倒霉到随便就遇到一个空间夹缝吧，难不成这就是东方说的，泄露天机的代价？
可是做出预言的不是他，他不生产预言，他只是预言的搬运工而已。
没等史蒂芬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他的老师，本该已经死去的古一法师。
难不成对方实际上没有死，而是被困在了空间夹缝里面？
对方冲着他摇了摇头，好像在否定他的猜测。
“您确实已经死去了，出现在这里的是灵魂？”
古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史蒂芬觉得真该让托尼·斯塔克来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玄乎。
“你将我拽进来，是想要借此告诉我什么吗？”
古一点了点头，她好像不能说话，只能通过一些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观察的再仔细一点，史蒂芬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时间的痕迹，对方似乎比他见过的要年轻一点。
如果过去的古一曾经用这样的方式见到过现在的自己，那么自己第一次见到对方，却不是对方第一次见到自己。
她早早地就知晓了未来的至尊法师会是谁，所以自己才会得到那样多的关注，以及来自对方的亲自教导。
那么她肯定也早早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她是怎样想的，史蒂芬现在还不知道，那显然是现在的自己还不曾达到的一种心态，或者说境界。
那么过去的古一法师，是想要告诉现在的他什么呢。
史蒂芬快速回忆了一遍最近的事情：“是关于那个我刚刚得到的预言吗？”
他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既然是这样：“你是来为我解读预言的吗？”
可如果是这样，对方这个不能说话的状态，要怎么解读吗，完全靠点头摇头吗？
但是对于这个说法，古一的回答是摇头。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史蒂芬，仿佛想要通过眼神传达什么信息。
眼睛？
眼睛！
预言的最后一句：“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他有着黑色的眼睛。”
古一法师的眼睛并不是黑色的，但是现在史蒂芬看过去，看到的却是一片神秘的黑色。
福灵心至一般，他瞬间就明白了古一想要告诉他什么。
“你是想要说，黑色的眼睛，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黑色，不是说那人有一双黑颜色的眼睛。”
古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就消失在了史蒂芬的面前。
很突然的，史蒂芬发现自己早就不在空间夹缝里了，他出现在了原本设定好的目的地——至圣所。
对方为什么要来给他转达这个消息，难不成如果没有对方的出现，他们会在一开始找错方向，并且造成严重的后果？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是过去的古一来告诉他们？
第130章 铁罐出击
别看史蒂芬刚刚在这里的时候, 托尼一副根本不相信预言的模样，实际上在史蒂芬离开后，他们可是相当认真的在讨论着这个预言。
前面的说法都过于含糊了, 总是“开始”、“结束”, “起点”、“终点”, “毁灭”、“重生”，“活着”、“死去”, 这样对立的词语。
非要解读的话, 只能是按照他们从正义联盟那边得到的消息看，他们会去到另一个世界, 然后就是这些的可能。
唯有最后一句, 总算有那么点指向性。
“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他有着黑色的双眼……”
不是“那个人有着黑色的双眼”，而是“他有着黑色的双眼”, “他”直接将性别给指出来了。
就是不确定这个“黑色的双眼”中的“黑色”，是真的单纯指颜色, 还是有什么别的寓意。
如果是按照颜色来理解，黑色的眼睛实在是很少见，哪怕被称为黑眼睛的东方人，实际上大多都是深色眼睛，真正纯黑的凤毛麟角。
而如果不按照颜色来理解，黑色的眼睛在暗示什么，比如说黑暗骑士？
考虑到对方的能力，他会知道答案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可如果是他，为什么他会是唯一知道答案的那个, 答案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他，那个人会是谁？
没等他们讨论完, 刚刚离开的史蒂芬去而复返，并且帮他们排除了纯颜色的选项。
但是对方的说法让托尼忍不住有些怀疑：“要怎样一个情况，才会让过去的至尊法师来提醒现在的我们？”
娜塔莎猜测：“也许是现在的我们出现了某种问题，然后通过某种手段回到了过去，遇到古一法师之后拜托了对方？”
听起来好像没有问题，但细节上好像总有些说不通。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在于，他们要不要告诉正义联盟那边这个预言呢？
这似乎是个不需要问的问题，毕竟他们想不到不这样做的原因。
但是很奇怪的，所有人的心里，都好像对这件事情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
就是那种感性理性都在告诉他，应该这样做，可他们本人就是不想要做。
这很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影响了他们，还是说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存在什么危机？
就这个问题，他们暂时都持保留态度。
而当天晚上，托尼在睡梦中听到了数不清的求救声。
那声音密集哀怨得很，让他本就没有痊愈的ptsd都要复发了。
从睡梦中惊醒的托尼来到实验室，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迫不及待的做实验，给装备升级换代，借用这个来麻痹自己。
他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的发散自己的思维，像是在发呆。
那个梦，根据蝙蝠侠他们那边的情报，似乎是被选中的一种征兆。
所以下一个七天过后，被选中的人会是自己吗？
托尼再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的他仔细回忆着那些求救声，里面似乎夹杂着书写的动静。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还有像是在敲击键盘、又或许是计算器的声音……
当托尼将这个情况说出来，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毕竟托尼没有什么超能力不说，也不像是蝙蝠侠那样是位顶尖的格斗大师，而他的钢铁战衣，不能带走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就这么一个情况，真的很难让人不担忧。
托尼可受不了这个，还不如打他一顿呢。
“伙计们，往好里想想，很快我们就可以跟正义联盟正式建交了。”
他张开双手的动作像是要拥抱全世界：“你们要相信一个斯塔克的智慧，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在求救的同时，我还听到了书写的声音，甚至是敲击键盘的声音，说不定我要去的是某种答题的地方呢。”
而说起答题，真不是托尼吹，他真的觉得自己可以谦虚的说上一句世界第一。
对这方面，没人会否认，可问题在于：“如果事情不像你猜测的那样呢？”
史蒂夫跟娜塔莎对视一眼：“不如我们紧急培训一下你的战斗吧。”
一些以弱战强的小技巧，他们两个都挺擅长的。就算战斗力没办法短时间内提升，提升一下战略撤退（逃跑）能力也听好的。
这个时候的托尼没有选择唱反调，虽然他有的时候有点自毁倾向，但也不是真的时时刻刻都想找死的。
点头的托尼在被摔了足足十次之后，忍不住怀疑起自己这个决定来。
他觉得这里面有哪里不对劲：“我想我不一定会遇到像是美国队长这样的对手吧。”
而且说好的教以弱胜强呢，他明明是一直在被强打啊。
“也许你会遇上比我还要强大的。”史蒂夫的谦虚那是真谦虚，至于以弱胜强：“你得先想办法活下来，才有胜利的可能。”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比如说‘我能跟你打一天’的故事。”
美国队长的传奇经历本就近乎人尽皆知，而托尼身边还曾有过一位亲身跟对方接触过的……
算了，这似乎不是一个能够让人继续安心学习的想法。
托尼压下了那些在内心深处不断翻涌的东西，认真的学习着由美国队长提供的保命技巧。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史蒂夫难道就真的没有发现吗。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有些隔阂一旦涉及到了生命，恐怕会是持续一生的存在。
能够继续共处一室，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经过了七天的学习，托尼不出意料的成为了下一个选中者。
跟克拉克那样最早听见求救声，却几乎最晚选入的倒霉蛋比，托尼这样的应该算是幸运？
但是考虑到他自身的情况，这似乎也算不上幸运。
该庆幸他早就做手术处理了胸口的问题吗，不然要是去到某个地方反应堆短了路，那就直接嗝屁了。
托尼的降落地点是一间教室，跟蝙蝠侠曾经待过的单人教室不同，这间教室还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加上托尼，一共有8个。
托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上面的数字是“2”。
看其他人的模样，大家应该是同步进来的，只是这群人四处打量寻找的，不会是正义联盟中的那些人吧。
就托尼拐弯抹角从正义联盟那边得到的情报，他们的相关漫画中，可不存在钢铁侠、美国队长，也许他们是分属两个不同漫画公司的。
托尼还在猜测，却不知道仅是自己的出现，已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他，实在是他这张脸看起来太过熟悉了。
跟被严密保护着的小布鲁斯不一样，托尼·斯塔特作为斯塔特集团的董事长，再加上从来喜欢站在舞台正中央的高调做派，不敢说全世界都知晓他，但至少在这个国家，几乎很少有人不知晓他。
毕竟他可是研究开发新能源的，谁都知道这个国家多么在意能源，有个玩笑是怎么说的来着——你的石油？不，这是我的石油。
在这个国家，你不知道托尼·斯塔特，就跟你不知道这个国家又发动了那场战争一样消息迟钝。
在看到直播间里的那个2号的时候，托尼·斯塔特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这算是什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之前托马斯说什么同位体的时候，虽然存着防微杜渐的想法赞同了合作，但是还是带着点不以为意的。
后来，看到小布鲁斯在直播间里的表现，更是连夜给托马斯发去了“哈哈哈”。
现在这算是什么，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个2号，他真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啊，帅呆了！
虽然每天都会照镜子，但是以这样一个角度来看自己的脸，感觉跟照镜子或者看录像完全不一样。
脸是一张脸没错，灵魂却不是一个灵魂。
看着另一个人顶着跟自己一样的脸，做着自己不曾做过的事情，斯塔特忍不住夸了一下当初跟托马斯他们达成一致的自己。
多亏了他当初的英明决断，才不会让现在的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尴尬境地，简直天才。
这个直播间他是有所了解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钢铁侠的话，对他而言应该不算难……
等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另一个世界的科学体系，似乎跟这个世界有所不同啊。
想想当初蝙蝠侠制造出来的那个小机器，不管他们如何复制，压根复制不出来。
啊这——
这要是当着全国人的面，顶着自己同款脸的存在，死于做题做错了。
想到这个可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社死可以形容的，这简直就是分分钟要转行航空航天，连夜造飞船离开地球。
托尼·斯塔特的焦糖色大眼睛一眯，只觉得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认出这张脸的不只是托尼·斯塔特本人加上观众，还有同在直播间里面的那群人。
“您是斯塔……嗯哼，先生？”
1号充满好奇的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的说不出是友善还是欲望，只让人看得非常别扭。
托尼晃了晃自己印有数字的那只手：“我可不是什么嗯哼先生。”
“2号先生，真是没想到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会被选进来。”4号走了过来，他像是想要恭维，但是话说出来只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
如果托尼没有看错的话，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的似乎是嫉妒与恨。
实话实说，托尼对这种眼神一点也不陌生。
作为一个天才，一个跨时代的天才，总会遇到这个的。
只不过，这里难道就没有一个友好人了吗。
第131章 倒数第一名
托尼也许不是什么大侦探, 他只是一个科学家，嗯，一个拥有超凡智慧的科学家。
就目前看到的情况, 他暂时得出了这么几点：
1、对方的世界有着跟自己长了一张脸的人, 那人还非常有名。
2、这是一个做题类型的地方, 或者说直播间。
3、做题的规则中，似乎包含着一些互相陷害、歪曲理解的规则。
没等托尼了解更多, 一阵上课铃声一般的闹铃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座位, 很突然的，他们的课桌上出现了纸、笔, 以及计算器。
托尼随意瞥了一眼, 不是他用天才的眼光看，就算是用普通人的眼光看，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幼儿园难度, 就是1+1等于几的那种。
就这种掰着指头就能算出来的题目，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拿上了计算器,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我看不出来的深奥之处，比如说这不是数学题，而是哲学题，所以1+1不等于2。
但如果是哲学题的话，用计算器应该算不出来吧。
托尼左看右看，也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可深奥的。
随意扫了几眼之后，托尼直接填起了答案。
半点没有犹豫，也没有检查什么，做完之后托尼就扣上了笔盖。
在这一刻, 教室中所有人都能听到一阵通报声：“2号已完成作答，满分100分, 他的所得分是90分，合格！”
托尼睁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是90分，这怎么可能？！
“嘿，我明明一道题也没有做错！”
这是原则性问题，要是让人知道托尼·斯塔克做小学题目，100分的题只得了90分，这真的会被人笑话死的。
似乎是被托尼的不依不饶“打动”了，播报声再次响起：“2号试卷，满分100分，题目全对，卷面分扣10分，最终得分90分，合格。”
托尼：……
卷面分是什么鬼，竟然还要为这个扣分，有没有搞错啊！
托尼不理解，托尼大为震撼。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的播报声响起，被扣了10分卷面分的托尼，在这次考试中成为了第一名，倒数的那种。
好家伙，这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啊。
他，托尼·斯塔克，天才发明家，竟然在小学级别数学考试中，得了倒数第一名。
直播间里的托尼觉得丢人丢大了，直播间外的托尼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由于自己之前的某些拉仇恨行为，现在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情，得到的是成倍的“哈哈哈”。
托尼·斯塔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件事情挺难评的。
想想另一个例子，那个跟威利家小孩用一张脸的蝙蝠侠，一开始不还扮演金丝雀吗。
这样一想，考个倒数第一……
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托尼·斯塔特并没有隐瞒里面那个不是自己的意思，诚然他也许可以用过某些伪装造成一个被选进去的人是自己的假象，但这其中没有多大意义，而且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被选进去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普通人也许不知道，但是那些跟直播间有所联系的政客，绝对是知道的。
而且里面的那个2号，他是一个大大的不可控因素，与其撒谎被拆穿引起一系列麻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坦坦荡荡呢。
反正有着小布鲁斯的情况打底，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而且就该让全世界都知道，里面那个考了个倒数第一的2号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非要说的话，最多就是共用一张脸的关系！
斯塔特集团的声明发的很快，托尼·斯塔特甚至专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来证实，本就一直关注着的大众很快就知晓了真相，继小布鲁斯·威利之后，他们又要拥有一位“超级英雄”了吗？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突然意识到了托尼·斯塔特的名字，这跟漫威中的钢铁侠多么的相像啊！
他们发现了，却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有什么问题，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去了本该有的违和感与怀疑。
漫威编剧部万万没想到，突然就有自家的戏份了，想到DC那边的惨状与盛况，大家简直既忐忑又憧憬。
DC编剧部同样心情复杂，既高兴有人来帮自己分担火力了，又为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对头感到不自在。
要知道因为DC超级英雄们的相继出现，他们都要“攻占全国”了，蜘蛛侠都被挤出前三了，现在倒好……
不过事情还没有出结果，倒也不用那么快下定论，说不定里面那个就是一个单纯跟托尼·斯塔特撞脸的普通人呢，他还考倒数第一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直播间，他们不用再被打各种电话，还要面对特殊小组那边的各种提问了。
这样想想，呦吼，还不错诶。
托尼·斯塔特的记者招待会简短，又非常具有斯塔特风格。
托尼·斯塔特面对记者的模样，简直比面对托马斯他们时要可恶一万倍：“我想我不至于落魄到会考倒数第一。”
记者中有人提示原本是满分，只是卷面分扣了十分而已。
托尼·斯塔特冷笑一声：“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没有理会那些闪烁着光芒的设备，直接就离开了。
任性、傲慢、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这些的负面标签，你似乎都能够在他身上看到。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比成为钢铁侠之前的托尼·斯塔克更甚。
但他们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尽管同样将武器部关闭，改研究能源，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就完全不一样。
托尼·斯塔克是因为意识到了武器背后带来的东西，是因为有人用自己生命向他证明了生命的脆弱，是因为那颗属于英雄的心。
但托尼·斯塔特，他只是意识到了未来的发展趋势。
用他的话来说：“与其发起战争去争夺那三瓜两枣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引领未来呢，一个全新的未来，由我创造的未来！”
这话听起来真狂妄对吗，但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并且真的做到了。
引领世界的天才往往是少见的，但是在这个世纪，却出现了人才的井喷式爆发。
也许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个风云变幻，绝不平凡的时代。
直播间里面的托尼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为那份倒数第一的成绩愤愤不平了好久。
直到其他人陆陆续续交卷，他开始积极地展开社交活动。
当他想让一个人喜欢自己的时候，还是能够让人有那么点喜欢自己的。
托尼并不算是什么社交达人，他很开朗没错，但是他的开朗很多时候不那么讨人喜欢，而他也本不在乎讨不讨人喜欢。
因为不少人在直播间里看不到那场澄清的记者发布会，带着某种对他身份的误解，托尼看起来还真的挺讨人喜欢的，好像人人都爱他。
相谈甚欢的结果，就是托尼了解了更多有关这个地方的信息。
他还从某些人口中听到了威利家的八卦新闻，据对方所说：“就是那个跟蝙蝠侠一模一样的布鲁斯·威利，你不知道，他balbalabala……”
基于这个情况，托尼越发肯定世界也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存在。
从这些人的态度看，那个顶着自己脸的家伙，混的应该真的很不错。
一开始过来搭讪的那个人说什么来着，“斯塔……嗯哼先生”。
对方应该是姓斯塔x？
只是借助调侃另一方有权有势的人来捧自己，这行为真的很难评。
考完试之后，因为都合格了，大家看起来相对要放松一些。
还有人在不停的寻找着，四处打探，看谁才是那个隐藏在他们中间的超级英雄。
咱就是说，都有蝙蝠侠这个例子摆在前面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猜测我其实就是进来的那个超级英雄。
某个凑到托尼身边的4号，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要我说，对您的情况一无所知的那个，估计就是了吧。”
托尼：啊这……
实话实说，最不清楚的那个可能就是我自己呢。
由于想要验证一下某些情报，托尼略带傲慢的扬了扬下巴：“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有注意到，自己这样的时候，对方就是一副很平静，仿佛本该如此的模样，但自己要是变得和善亲和那么一点，对方就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认知中的自己，似乎更接近没有经历那场绑架案之前的自己。
但是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个自己“关闭武器制造部门”，“开始发展新能源”，这明明就是自己经历了绑架之后做的事情。
如果对方还是那个经历绑架前的自己，促成这种改变的契机是什么？
其余人似乎也很认可4号提出来方法，虽然一切在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但是托尼忍不住想到了某些在他们进行救援活动的时候，有意无意拖后腿的存在。
这也就是超级英雄就是他自己，如果不是呢，他们这样的行为算是什么。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超级英雄现在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出来，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存在别的计划。
为什么非要将超级英雄找出来呢，你们又不是什么政府部门的勘察人员。
就这样不顾超级英雄的意愿，非要将对方找出来，满足了你们安全感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麻烦。
第132章 神神秘秘的7号
内心吐槽不断的托尼, 实际行动上半点没有拒绝这个建议的意思。
毕竟正在这个直播间里的超级英雄正是他自己，而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
直播间里的人们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情报提供者”，但直播间外的观众们可清楚的很, 毕竟真正的托尼·斯塔特刚召开完记者招待会呢。
所以这次的超级英雄确定是对方了吧, 跟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长了一张脸的叫小布鲁斯·威利, 这个跟托尼·斯塔特长了一张脸的，八成就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吧。
名字像, 父母名字也像, 甚至就连经历都有些像。
虽然托尼·斯塔特并没有经历什么绑架，但是对方确实是关闭了“武器制造部门”, 转而研发“新能源”。
不过这个情节设定, 是不是更接近电影设定呢。
毕竟在漫威漫画中，钢铁侠可是烂大街一样的黑发蓝眼设定。
倒是在几十年前，引爆全球热度的漫威电影宇宙开篇《钢铁侠》中, 饰演钢铁侠的演员是焦糖色大眼睛。
现在想想，你别说, 真的挺像的。
像到让人好奇托尼·斯塔特爸爸帽子颜色的那种，考虑到斯塔特集团的律师团，自然没有人会没事找事。
但有些事情不放在明面上说，不代表不会在暗地里发酵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过于高调的天才总伴随着许多的爱恨，爱他的人有多爱他，恨他的人往往也不落分毫。
托尼·斯塔特半点不在意那些，爱也好、恨也好，他都不在意，他觉得他们不配, 不配爱他，不配恨他, 更不配让他在意。
这听起来半点不超级英雄，反而相当的超级反派。
大家交流了一圈之后，托尼发现大家的视线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瞥向一旁的7号。
为什么呢，因为对方的回答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可大都是在别人的回答上回答的。
这就好比有人说托尼·斯塔特是个男人，有人说托尼·斯塔特长相英俊，有人说托尼·斯塔特是个天才，7号说的就是托尼·斯塔特是个英俊的天才男性。
这里面的不对劲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对方这个表现，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快来怀疑我。
托尼实在是很难不侧目，咱就是说，你小子这是想要伪装成谁？
带着这份怀疑，托尼不由投注了探究的目光。
而其他人看到托尼的表现，好像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一样，越发确定这个7号就是这次的超级英雄了。
毕竟这是托尼·斯塔特啊，他有无数可以被诟病的地方，但绝对不包括他的头脑与智慧。
其他人的反应一点也不难猜，托尼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利用了一把，但他暂时不准备拆穿这个。
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很诡异，有种处处都充满科技，但又处处跟科技无关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这里更像是某种科技的升维，比如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托尼不好具体形容，就是很怪。
作为一位科技侧的超级英雄，托尼自认自己在这方面不弱于任何人。
哪怕是被称为九级智慧的莱克斯·卢瑟，因为对方太过专注于氪星人的不孕不育（划掉）问题，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托尼。
“斯……2号先生？”
4号似乎既想要靠近超级英雄保命，又舍不得丢下2号这个大机会。
那种犹犹豫豫、既要又要的模样，真的是看一眼就觉得这人难成大事。
要说成大事之人，别管是好是坏，至少都足够果决坚定，果决的进行选择，坚定自己的信念、坚定自己的选择、坚定自己的内心……
“怎么，不去巴结超级英雄？”托尼似笑非笑又充满挑衅的模样，充满了他成为钢铁侠之前的模样。
这份模样在4号看来显然非常托尼·斯塔特，就连直播间外面的托尼·斯塔特，在这一刻都莫名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4号被说中了心思，讪讪一笑：“我只是想着，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他可以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这样的选择被超级英雄听到了。
虽然按照大众理解，超级英雄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但是总会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而且真的到了只能救一部分，放弃一部分的时候，当然还是跟超级英雄打好关系更容易活下来。
这是4号压低声音的原因。
至于他此刻还在托尼身边的原因，活下来也分怎么活啊，穷困潦倒跟金玉满堂，那显然不是同一种活法。
就托尼·斯塔特的身家地位，但凡他愿意张张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足够养活一个小国家了。
实际上托尼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他指缝里面漏出来的，恐怕这位是赶不上趟的，毕竟都不在一个世界呢。
至于那位跟自己长得一个样的存在愿不愿意因为对方的表现给予什么，托尼觉得挺悬的。
所以眼看着对方还准备继续在自己身边转悠，他真诚建议道：“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谋取什么利益，那不得不说，这手法相当拙劣，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没用，不过你要是带着保命心态转悠在自己这个超级英雄身边，那么这个选择倒是没有错。
4号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他张口就想要说点什么，比如说托尼的名字，但对上托尼的眼睛，他什么都不敢说。
就算他说出来将对方害死在这里，也许斯塔特会随之消亡，但是消亡之前带走一个自己绝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表演了一会儿脸部变色之后，对方悻悻的走向了7号。
托尼的目光也跟了过去，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对方到底是想要扮演谁。
现在外界虽然大多确定了2号有“问题”，但也没有因此就觉得7号没问题了。
毕竟当初蝙蝠侠的直播间里面，不也同时出现了两个超级英雄吗。
有关7号的“身份”，不仅是托尼在观察，外界人也在猜测。
首先自然是特殊小组调查对方是否是这个世界的“土着”，确定了“查无此人”之后，考虑到2号可能是一位漫威英雄，那么7号会不会也是漫威英雄呢。
但好像也不能排除是DC英雄的可能性。
以为这次就没自己什么事情的DC编剧部，再次被特殊小组联系上了。
DC编剧部：……
当然了，这次他们是次要的，漫威那边才是主要的呢。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漫威编剧部，那真的是都要将自家的漫画给翻烂了。
但是翻了半天，7号是谁还没有找到，倒是托尼·斯塔特越看越觉得对方像是钢铁侠，想到都想要告对方侵/权的那种。
他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有人竟然在照着漫画“活”。
将4号从身边赶走，又没从7号身上看出什么，托尼站起来绕着这个教室走来走去，敲敲打打的好像在寻找什么密道。
哪怕是围在7号的身边，其他人其实也没能忽略这位亿万富翁先生。
看到对方的这些动作，4号撇了撇嘴，但也就只是做做小动作了，真说什么的话，也许托尼看不到、听不到，但斯塔特集团的员工可不全是瞎子、聋子。
4号不曾看到，7号在他做小动作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因为颜色的原因，天生好像就带着几分好人模样，可深入去看，那里面空洞的仿佛没有灵魂。
在教室里面转悠了一圈之后，托尼站到了讲台上，按照一般的教室布局，讲台相对而言是要高出一层来的，好方便老师站在上面看清楚下面的每个地方。
可这里的讲台并没有高出来的那一层，除了前面有一张比起课桌大一些的桌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前面有黑板，有用于投影的白板，但是这张桌子上既没有在黑板上进行书写的粉笔，也没有可以投影到白板上的电子设备。
难不成这黑板、白板都是摆设吗？
托尼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试探性的用手指在黑板上比划了一个前不久刚刚做过的题。
虽然背对着所有人，但是托尼的动作并不隐秘，他听到在他动手之后，底下其他人发出的吸气声，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样。
在托尼写完之后，那个播报成绩的声音再次响起。
“28+35=63，接下来2号题目难度翻倍。”
就这？
不就是难度翻个倍吗，刚刚那群人吸气吸得活像是托尼下一秒就要嘎一样。
就这种难度，别说翻倍了，就是来个次方，托尼都不带怕的。
不过这里竟然可以解题，那么自己将那些自己都还没有算好的题放上来，甚至将那些着名的猜想、难题写上来……
“小心！”
就在托尼陷入思考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拽了下来。
拽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神秘秘不知道准备扮演谁的7号。
托尼回头一看，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上空竟然开始滴落不明液体。
看地面的情况，就算不是硫酸，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要是刚刚没有及时躲开，估计回去就能跟某些红黑贱系存在组团出道了。
再看向7号的时候，在探究之余，托尼多了一丝真切：“多谢。”
但是在7号摆手表示没什么的时候，托尼又忍不住想：自己刚刚怎么会半点没有感觉到呢。
虽然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确实都会比较专注，但也不至于危险来临都感应不到啊。
尤其是在来这里之前，他还接受了来自美国队长跟黑寡妇的双重培训呢。
就算不可能迅速成为蝙蝠侠那样的，但也不至于这么菜吧。
第133章 善良与良心
在这场意外之后, 隔了大约3个小时，上课铃声再次响起。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托尼看着手中的试卷，跟上一张比起来, 这算是初中难度的, 难不成这就是翻倍之后的？
自己这翻倍的都这么简单, 其余人的应该更简单吧，可惜托尼看不到其他人的试卷, 但就看某些人抓耳挠腮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难度翻倍的那个呢。
想到非常有名的“快乐教育”，如果这个世界也是如此的话, 好像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没过多久, 他就听见许多人在“明目张胆”的交流答案。
从大家的态度来看，这似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那么之前他得到的那个可以互相误导的信息, 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吧。
听了几耳朵他们的“对答案过程”，倒是没有出现什么误导, 想来就算真的想要误导谁，也不会在这个难度的时候开始。
听了几耳朵之后，托尼就放下了自己的笔。
这次他可是好好写的，总不会再扣卷面分了吧。
“2号已完成作答，满分120分，他的所得分是120分，合格。”
托尼微微勾起嘴角，对嘛，这才是熟悉的节奏。
等等, 不对呀！
难不成在这里待七天，就是整天答题写试卷吗？
写试卷, 还是这种难度的试卷，这是在瞧不起谁？
托尼再次走到了讲台上，下面还有很多人没有写完，担心会对他们造成影响，托尼又从讲台下来，然后开始转着圈的继续打量这个教室。
等其他人陆陆续续都交完卷子后，托尼再次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了起来，他写了一个自己最近刚刚解出来的公式。
放在他的世界，这绝对是能够轰动世界的一次解题，因为伴随着公式解开到来的，可能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这不是托尼第一次有这样的惊人进展，他早就是世界公认的天才了。
直播间外的托尼·斯塔特看着这个公式陷入了沉默，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公式似乎是自己前不久刚刚解开的一个。
会是巧合吗，托尼·斯塔特不觉得直播间里的那个，会在第二次就用自己解不出来的进行试探。
答案很快就出现在了黑板上，跟托尼·斯塔特的答案完全不一样，但是看托尼的模样，很显然，这个答案跟他的完全一样。
为什么两个世界会有这种差别呢，难不成是一些基础公式就不一样，也许自己应该多买几本漫威漫画看看。
买的漫画已经可以装满一个别墅的托尼这样想到，事实上如果不是政府那边阻挠，他早就将漫威收购了。
这件事情要说起来，托尼·斯塔特真的是晚来的没饭吃。毕竟政府那边最早阻挠的，是托马斯想要收购DC的行动来着，后来轮到托尼·斯塔特了，这不就非常“公平”的将托尼·斯塔特的收购也一并阻挠了。
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托马斯用事实证明了，快人一步很多时候也会断人后路。
托尼·斯塔特看着里面的托尼因为这道题，被惩罚下一次难度翻十倍，对方看起来不怎么在乎。
也确实不需要在乎，就算翻上十倍，那对托尼·斯塔特来说半点不算什么，想必对于对方而言也是如此。
只是他忍不住想，到后面的那些高难度的题目，到底是按照对方世界的“逻辑”来判断对错，还是按照他们世界的。
之前从未想过这个，也许是因为被选进去的人，大多都做不到什么深刻的题目，就已经全都死在里面了。
为数不多几个活下来的，靠的也不是做题做到最后，而是通过误导成功将其他人都害死，那么那个人就可以活下来了。
当人们发现这个规律后，成功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也代表着，这个地方从极个别少数人能够生还，变成了无人生还。
事实上就算是托尼·斯塔特被选进去，他也没有把握肯定自己一定能够靠着做题活到最后。
这就像是，一个棋盘，第一个格子里面摆2粒麦子，第二个摆4粒，第三个摆8粒，看起来似乎不多，但是有几个人能够摆到最后呢。
哪怕最后的难题依旧是托尼·斯塔特能力之内的，但是做题是有时间要求的，越是复杂的题目，需要的时间越多，这一点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避免。
毕竟要是几秒钟就能算出一个公式，托尼·斯塔特也不需要准备实验室，更不需要雇佣其他人了。
不过比起题目什么的，托尼·斯塔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更多却是托尼站在讲台上犹豫的模样。
他原本明明是准备写的，但是他看了底下一眼之后，选择了在教室里转圈，直到其他人都交卷了，他才肯写下自己早就想写的题目。
那么对方之前为什么没有写呢，考虑到对方是在其他人都交卷之后写的，托尼·斯塔特很难不这样想——对方是担心自己这样做会干扰其他人。
担心会干扰他人，多么善良体贴的行为啊。
真是见鬼！
这个猜测简直让托尼·斯塔特想要怒骂出声，他不鄙夷善良，一种某些人拥有的会被某些人称赞的品质而已。
但是这种品质出现在跟自己同用一张脸的人身上，那真是让人分分钟想要送那人去整容。
托尼·斯塔特可以出全款，甚至包售后，只要自己的脸不再跟那些奇怪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就行。
当然了，对方是超级英雄，对方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才是人们期待的，才是这个世界需要的。
但是托尼·斯塔特可不是什么见鬼的超级英雄，他只是一个超级科学家，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跟威利家唯一有良心的小布鲁斯不一样，托尼·斯塔特应该是他们家最没有良心的那个了。
是的，尽管之前他的父亲全心全意的搞军/火/生/意，但是对方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对方的初衷是和平。
他认为足够强大的武力威慑，才是保证和平的最佳手段。
哈，听起来简直再良心不过了。
他善良温柔的母亲，自然也是一个非常有良心的人。
但是有良心难道是什么好事吗，有良心的两个人都死了，死在一场车祸里面。
这剧情听起来是不是挺熟悉的，事实上在被托马斯点醒了自己跟钢铁侠之间的相似之后，托尼·斯塔特专门去调查了那场车祸。
但是这里面并不包含什么阴谋杀害，也没有什么被洗脑的超级士兵、人型机器。
他们就是很单纯的死在了一场车祸里，死的那么平平常常，死的那么让托尼·斯塔特猝不及防。
有良心的都死了，反倒是他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好好地或者。
没有绑架，没有暗杀，他好好地活着，一个人活着。
别误会，他并不感到孤独，他只是觉得很可笑。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关闭/武/器/部门，改研究能源的时候，某些媒体就差将他塑造成一个圣人了，什么洗心革面，跟他的父亲完全不同……
那些恶心的话，至少承包了他好几年的笑点。
大多数人是愚昧的，他们总是看不清真实，总喜欢人云亦云，总是屈从于大多数、大众意见。
所以讨好是个愚蠢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所有人都爱你，哪怕他们会爱你一时，但很快，他们就会爱上新的人，或者因为你某些不令他们感到满意的行为将爱变为谴责。
托尼·斯塔特还没成年的时候，就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傻事了。
毕竟按照某些人的论调，爱或者说善意，应该是不求回报的存在。
托尼·斯塔特是需要回报的，他不取悦这个世界，他要让这个世界取悦自己。
这也许不符合普世观点中，人们对于正面人物的解读。
但托尼·斯塔特本就不是正面人物，哪怕是跟钢铁侠存在些许联系。
比起被称为“超级英雄的同位体”，他更希望人们称呼对方为“托尼·斯塔特的变异体”。
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了，托尼·斯塔特冷眼瞧着里面的英雄，似乎已经看到对方被现实打个头破血流的狼狈模样。
有人会为他哀悼吗，或许会有几个这样的傻子，但绝大多数恐怕只会反着来。
至于那个不知道想要伪装成谁的7号，别人不知道蝙蝠侠直播间里的那个“夜翼”是怎么回事，可不代表托尼·斯塔特也不知道。
毕竟他也给亲爱的反政府朋友们提供过帮助，不然只靠着小布鲁斯一个还没有继承家业的富N代，能干成什么事。
你瞧，他能知道对方的存在，对方却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对方以为的那些朋友，那些合作，从一开始就建立在隐瞒之上。
他牢牢地掌控着这份隐瞒，对方却只能被隐瞒，这可能就是没良心跟有良心的差别吧。
当然了，对方一开始确实伪装的不错，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但具体是谁托尼·斯塔特也这是猜测，可是当对方在直播间里面暴露，猜测有了最明显的答案。
多么愚蠢啊，他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明明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靠着那张脸也能从超人手里面活下来。
至于其他人可能会死，那些人难道很值钱，是什么死不得的人吗。
就好像他那已经死去的父母，确实，他们单纯的死在一场车祸里面。
但是为什么会有那场车祸呢，他们那天为什么会出去呢，似乎是某家他们资助的孤儿院出现了问题吧。
所谓的善良已经害死了那么多有良心的人了，但他们还是学不会吸取教训。
第134章 是否会做题
托尼·斯塔特鄙夷着托尼的种种行为, 可他又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父母还活着，也许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孩子吧。
跟他们有着如出一辙的愚蠢善良, 跟他们一样总带着种莫名的牺牲精神, 好像分分钟就要为全世界去死。
可这个世界需要他们那微不足道的性命吗, 不过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愚蠢的、虚假的、令人作呕的！
“BOSS！”
助理看着自家满手鲜血的BOSS，整个人都要吓傻了, 那尖叫声简直近乎凄厉, 这声音成功唤醒了托尼·斯塔克。
他感觉到手里湿乎乎的，似乎还有点疼。
低头看了一眼, 哦, 原来是一块玻璃扎到自己手里面了，因为自己刚刚用力握紧拳头，那块玻璃镶嵌进了血肉之中。
随之而来的明明该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很奇怪的，托尼·斯塔特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 他反而觉得有些麻麻的、痒痒的，这种疼痛似乎让人上瘾。
也许在某些奇怪的心理疾病之后，他又多了点受/虐/癖/好？
被自家助理目光灼灼的紧盯着，托尼·斯塔特松开了手：“为了奖励你的提醒……”
助理很明白，自家BOSS这是又要拿钱砸人了，但他不是一个会被钱财收买的人！
托尼·斯塔特：“……一张空白钞票怎么样？”
助理：对不起，是我刚刚说的太大声了。
家人们，不是我立场不坚定，而是BOSS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希望您能活到这张钞票兑现的时候。”
换句话说, 不要作死啊BOSS！
也幸好助理先生不会读心术，不然要是让他听到自家BOSS对于那些牺牲的吐槽, 哪怕碍于钞能力不敢直接说出来，他也绝对要在心里吐槽。
是啊，人家真不行，人家是为世界牺牲，你是自己作死。
相比较起来，其实还是后者比较需要被鄙视吧，至少前者还有点意义不是。
我这都是为了钱，助理先生这样对自己说，也许勉强还能加上一点被自家BOSS鄙夷不已的良心？
将医疗箱拿过来，助理并没有给自家BOSS包扎，他只是将对方可能用到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了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后，然后自然是要麻利滚蛋了。
作为在这个职位上待的时间最久的一位，他可以很自信的告诉你，这才是面对这种事故的最优解。
而如果你想要一脸心疼的去帮对方包扎，那么恭喜你，可以领到一年的工资，然后彻底滚蛋。
事实也确实如此，托尼·斯塔特一脸满意的点头，看起来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在对方离开之后，托尼·斯塔特半点敷衍都没有，相当认真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这可是属于发明家的手，也是需要好好保护的。
在一些消毒药品的刺激下，疼痛加倍了，托尼·斯塔特的脸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纯纯粹粹是疼出来的。
直播间里面的托尼·斯塔克还好好活着，直播间外的托尼·斯塔特却将自己搞得血赤糊拉的，不得不说也是相当“有意思”了。
托尼可不知道直播间外面都因为自己出现“流血事件”了，他看着黑板上出现的答案，伴随着答案而来的，还有解题步骤。
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在于，这个解题步骤，跟自己当初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这其中的第三步骤跟第四步骤，按照正常的演算流程，应该是反过来的。
也就是说，第三步骤应该在第四步骤之后，只有做出了第四步骤，才能再做第三步骤。
但是托尼是个天才，所以他不需要第四步骤就能直接推导第三步骤，至于为什么会有第四步骤，是他为了严谨后来又添上的。
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这里也许根本就不会做题，它只是通过某种手段，读取了托尼脑海中的答案。
如果我出一个我根本不曾解开的题呢，它还能给出一个答案吗？
或许它会给出一个虚假的答案，但根据答案逆推是否正确，托尼自认自己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但这样做是意味着胜利，还是要迎接对方恼羞成怒后毁灭的风险？
他真的可以一意孤行、一厢情愿的，代表所有人做决定吗？
他真的可以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拿着所有人的性命去赌吗？
如果他是不曾被绑架的托尼·斯塔克，答案会非常自信的立刻出现。
当然！
为什么不呢。
他是他们当中最强大、最聪明的那个，理所应当是做选择的那个。
可是现在，承担起所有人的生命，这会让迟疑的人一往无前，也会让一往无前的人迟疑。
再等等，再等等，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托尼这样告诉自己。
他努力安抚着自己似乎要复发的，那些心理方面的毛茸茸小问题，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密闭的空间，但是也相差不远，还有一群普通人。
幸好他们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普通人，天知道自从他成为钢铁侠之后，遇到的普通人里面，感激崇拜自己，跟因为自己的救援不及时或者某种原因失去了什么的存在，是处于一个对半分的情况的。
而这种情况，对托尼而言实在是很难评。
比如你前一秒遇到的还是恨不得高喊“钢铁侠最帅”的迷弟，下一秒就是一个泪眼婆娑说自己的亲人死在某场灾难中的人。
现在由于他们不知道他是钢铁侠，反而将他当成了他们自己世界的某个人。
出于对托尼“身份”存在的“敬畏”，加上他的行为只是给他自己增加了难度，又没有影响其他人，对于他的种种行径，其他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7号会时不时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来点美国队长宣言一样。
嗯……美国队长宣言？
托尼仔细看了看7号，不怎健壮的身材，带着点病态的面容，金色的头发，对方不会是在扮演“豆芽菜时期”的美国队长吧？
可是没有道理啊，毕竟之前来的都是“正义联盟”的人，按照他们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属于DC漫画中的人物，而DC漫画中没有钢铁侠，考虑到他们明明同处一个世界，却存在看不见的“壁”，他们应该属于另一种漫画。
要在一个怎样的情况下，明明一直进来的是DC的英雄，却有人扮演其他漫画的英雄？
除非，对方知道，这次进来的不会是DC漫画中的英雄。
那么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他跟这个直播间有什么关系，自己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形式被选中的呢？
新的发现与随之而来的疑惑，让托尼的目光再次投注到了7号的身上。
只是对于这个目光，其他人似乎有别样的解读。
直播间里面那些将托尼当成托尼·斯塔特的人，发出了类似于——阔佬又怎样，天才又怎样，不还是要跟他们一样讨好超级英雄。
这种心声不需要读心能力也能看懂，毕竟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至于直播间外知道托尼不等于托尼·斯塔特的人，这在他们看来，就是那位7号也是超级英雄的铁证。
事实上，这一场直播，给人的既视感非常强。
同样都是答题类型的直播间，同样有一个跟他们世界的人长得一摸一样的超级英雄，还有另一个疑似是超级英雄的存在。
也许要不了多久，托尼·斯塔特就要被选进直播间了呢。
事实上，托尼·斯塔特也莫名有这方面的感觉，毕竟有人“珠玉在前”的做出了“榜样”。
都这样了，他要是还一无所觉、毫无准备，那他干脆笨死算了。
别管是联络政府人员避免自己被选进去，还是做好自己被选进去之后的安排，显然都是刻不容缓的。
想想小布鲁斯在里面摸爬滚打的狼狈模样，托尼·斯塔特可不希望将自己变成这个模样，还是呈现在全国观众面前的那种。
不过要做什么准备，带一把武器？
对于托尼的有意接近，7号表现出来的模样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喜悦。
他看向托尼的目光，就像是在一群陌生人的包围中，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但是他熟悉的又不是托尼本人……
考虑到对方扮演的极有可能是“豆芽菜时期”的美国队长，那个让他眼熟的存在，除了自己的老爸还能有谁。
从对方的身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演痕迹，可就是因为看不出表演痕迹，对方又是如此的真情流露，很快，直播间外的人也猜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对于对方的利用，托尼半点没有后知后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后果。
但他还是配合着对方表演，如果对方想要伪装成美国队长，那么就势必不可能不管这里这些人的死活。
别管对方抱有怎样的目的，先利用对方实现自己的目的，生命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所以非要说的话，他们这一波属于互相利用，并且双方都很满意。
而在所有人都“搞明白”之后，漫威编辑部也终于带着他们的答案姗姗来迟。
“美国队长，是的，没有注射超级士兵药剂之前的美国队长。”对方看起来信誓旦旦，就差向着上帝发个誓了。
曾经想要用闪电侠直播间里的15号，人造美国队长的政府部门，对于这个名字可半点不陌生。
只是：“你们说，这个美国队长，他爱国吗？”
漫威编辑部：……
第135章 被邀请的编辑部
随着7号身份的“揭秘”, 这次的直播间终于跟DC编辑部没有了关系。
但你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们摆脱了来自政府特殊小组的骚扰，又收到了来自威利家的邀请。
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想问一句, 这次的邀请, 他能保证让人全手全脚活着回来吗？
明明对方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但是DC编辑部的编辑们, 也许是因为常年跟超级英雄超级反派“打交道”, 直觉性的有些发憷。
但别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似乎都很难拒绝这场邀请。
政府或许会拒绝威利集团收购DC, 但这不代表他们会专门保护某位编辑。
而威利家族强大到这个地步, 显然不会拿一位小小的编辑没有办法。
大家对视一眼，显然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款的跃跃欲试。
是的，没错, 跃跃欲试！
毕竟威利家有一位跟蝙蝠侠撞脸的小布鲁斯·威利诶，谁能拒绝这个, 反正他们不能。
怀着满心的期待，他们被专车接到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威利庄园。
就这个外形来看，跟他们画出来的韦恩庄园真的有点像，但是对方的显然更好，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迎面走来了一位管家，头发看起来像是英国人，但对方不叫阿尔弗雷德。
汤姆似乎听到了身后某位同事的叹息，拜托，大家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明目张胆啊, 将遗憾写在脸上的汤姆这样想。
名为威廉的管家好像半点没有看到这些人脸上的遗憾，彬彬有礼的带着客人往里面走。
大家以为自己即将见到的, 是西装革履的庄园主人，可实际上他们见到的是跟蝙蝠侠同用一张脸的小布鲁斯·威利。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瞧瞧这俊美精致的小脸蛋，看看这不太开心的小表情，要不我们专门出一期布鲁西宝贝的特刊吧。
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一定能够大卖特卖。
这些人的眼神并不算隐晦，小布鲁斯也没有觉得被冒犯，虽然某些人的视线狂热了一点，但是这里面既不包含什么丑陋的欲望，也不带有敌对的恶意，看就看呗，现在谁见了他不想要多看一眼呢。
不过自家uncle这次很怪诶，不仅莫名其妙将这些人找来，还让小布鲁斯来接待。
有种将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大家长，突然就将你推到了人群面前的反差感。
而且托马斯最近古怪的可不仅是这点，实话实说，当时小布鲁斯刚刚从直播间里出来，对方因为过度劳累选择了先休息，虽然跟以前不一样，但好像还可以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对方休息好了之后，竟然没有找自己说什么，这实在是太过不对劲了。
再说将这群人找来，距离蝙蝠侠出现在直播间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距离自己从直播间出来也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些人找过来？
小布鲁斯觉得很不好，不是怀疑托马斯放弃自己了，而是怀疑托马斯在暗中搞事情，搞一些绝对与正义搭不上边的事情，而且还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一想到自己的亲人会因为自己，去伤害其他人，去伤害某些无辜的人，小布鲁斯很难说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就像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招待这群人，毕竟他们看起来只要能够看着自己的脸，就非常心满意足了。
但是小布鲁斯可不准备就这样结束自己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得到托马斯允许的，完全自我主导的社交。
要知道以前，就算是在幼儿园交个朋友，小布鲁斯回来后都要听一下来自托马斯的分析。
对方对待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都不一定有这么认真、下功夫。
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分析，没有任何的“建议”，对方只是说：“我明天请来了DC编剧部的所有人，你随意招待他们就好，当然了，不想要招待的话，将他们都赶出去我也没有意见。”
是的，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然后对方就活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离开了。
这真的很不对劲，半点也不托马斯。
小布鲁斯没有什么脱离了管控后的自由放松，有的是浓浓的危机感。
难不成是因为那条莫名其妙的交友短信吗？
离开直播间后的第二天，小布鲁斯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
看起来就像是随意编个号码发出去的交友短信：“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没有署名，手机号码的所属地是洛杉矶。
那台手机是在托马斯的监控下的，小布鲁斯从来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理所当然的，托马斯知道了这条短信。
然后，小布鲁斯就看到他那不论面对什么都从容有度的uncle，眼中闪过浓郁的杀意。
好像分分钟就要拿着自己的武器，去找敌人拼命。
如果真的有敌人，那一定是一位强大的敌人，不然哪怕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会让托马斯如此失态。
可是在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是的，那只是一条短信，又不带着什么语音，但小布鲁斯就是莫名觉得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交个朋友。
人不能只靠自己的感觉进行判断，可是这一次，小布鲁斯很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一种很玄妙的，类似于命中注定、本该如此，好像是什么特别关系的开始……
但是托马斯显然并不愿意相信小布鲁斯的感觉，他甚至听都不听就自己做完了判断。
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么一个场景，小布鲁斯被丢在这里进行压根不在计划中的社交，托马斯去对付可能不是敌人的敌人。
“威利先生，不知道你喜欢姜汁汽水吗？”
“什么？”小布鲁斯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个问题背后的东西：“不，我并不喜欢这个！”
“你会喝酒吗？”某位编辑看起来就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很见鬼的地方在于，其他人似乎也对此兴致勃勃。
大家好像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话题开端，但要让小布鲁斯说的话，这可真是蠢透了。
“我不喜欢喝酒。”
实际上，小布鲁斯几乎从没有喝过酒。
这其中的原因跟蝙蝠侠可完全不一样，小布鲁斯是因为有一位掌控力太强的大家长，对方愿意给小布鲁斯提供酒精味饮料，但绝对不会让小布鲁斯摄入酒精。
尽管对方提供的酒精味饮料，喝起来跟真的酒几乎没有差别，只是没有酒精而已，他甚至专门为此收购了一家公司来搞这个。
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豆芽里面塞肉，闲的没事干了的那种奢侈。不过托马斯出手真的从来不失手，就这样一家看起来闲的没事干的公司，后来大卖特卖。
心里胡思乱想的小布鲁斯，表面看起来非常专注的在跟其他人交谈。
这场交谈似乎应该算是宾主尽欢，可实际上，欢乐都是别人的，小布鲁斯半点也不欢乐。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蝙蝠侠，或者蝙蝠侠的管家，到底会不会将蝙蝠侠的名字绣在他的内裤边上，也不想知道对方谈过多少男女朋友，更不想知道性转版蝙蝠侠的爱情与婚姻。
天呐，话题为什么会滑到这个地方来，我还是个孩……
啊呸！
我早就不是个孩子了，所以让我们继续这个话题吧，没错，一点属于成年人的话题。
小布鲁斯内心的纠结几乎没人看得出来，他们只觉得对方游刃有余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布鲁西宝贝，有多布鲁西宝贝。
虽然大家聊得似乎很“愉快”，但就摆在每个人面前的光屏显然是无法忽略的。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错，话题似乎不自觉的就来到了这个上面。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作为老对手，你们对漫威的了解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呢？”
小布鲁斯看着直播间里面的托尼，此刻他又不像是布鲁西宝贝了，但也不像是蝙蝠侠，反而更像是他的uncle。
之前还跟小布鲁斯肆意调侃的人微微收敛了一些，他们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而自己面前的，是最大资本家之一的后代。
资本家，别管他们做再多的慈善，恐怕很少有人能够真的将他们当成慈善家，尤其是这些足够悠久的大家族，历史永远的书写着他们野蛮血腥的资本积累手段。
就算是这个年轻人跟蝙蝠侠有着一样的脸，但他并不是蝙蝠侠，不是吗。
恍惚间，大家好像再次回到了被特殊小组各种骚扰的时候。
“我们对他们的了解，也许是一些版权官司？”汤姆开玩笑般的说道。
这话也并不完全是在开玩笑，他们确实经常遇到这种问题，不是对方的人物跟自家有些像，就是自家跟对方的有些像，还有就是名字与代号……
总而言之，双方都挺头疼的。
但是众所周知，DC最大的敌人可不是漫威，明明是华纳啊。
“你觉得里面的那个，会是钢铁侠吗？”小布鲁斯猜测到。
但他你能够若无其事的猜测，不代表其他人同样可以，毕竟对方那张脸可是跟另一位大资本家一个模样着呢。
这算是什么，前有狼后有虎？
想到自己曾经给蝙蝠侠设计的各种困难，不少人莫名有种报应到了的感觉。
“他看起来还挺聪明的！”某位编辑干巴巴的回道。
说完之后他都想喊救命了，自己这是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家都有种被特殊小组折磨的神经错乱，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虚脱感。
拜托，明明小布鲁斯长的像蝙蝠侠，而不是小丑！
第136章 思维的秘密
直播间第一天第三次出现的试卷, 难题提升到了大学水准，其他人的似乎跟托尼前一次做的差不多，是一个初中水准。
照样第一个做完, 第一个交卷, 托尼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其他人身边, 入目是不少人抓耳挠腮的学渣模样。
既然存在这样的直播间，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呢。
原因很简单, 不同的直播间太多了, 有的要求智力，有的要求体力, 有的两者都要求, 还有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志力，甚至是演技。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也无法未卜先知的预知到自己会被选进哪一个直播间, 什么都学一点，最后往往什么都没学多少。
而且很多东西, 真不是你学了就可以学会的。
这方面倒也不用吐槽什么快乐教育，就算是应试教育，数学不及格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真的没办法，数学是很诚实的，不会就是不会，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托尼过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教导别人这种难度的题目，而且还在教导的时候得到一些怀疑的眼神。
考虑到存在误导的某些规则，这些疑惑并不代表他们对他学识的质疑。
可是拜托, 我真还需要误导你们吗。
就你们这个水平，只要再做上几次试卷, 就能被自己笨死了。
托尼简直无语，尤其是那位先生，用计算器算出来的结果是被你吃了吗？
怎么照着计算器把答案往试卷上抄，你竟然都能抄写错误呢。
大家能不能对自己的生命负点责，真的死在粗心大意上，那也太奇葩了吧。
这都涉及生命了，怎么还能粗心大意呢？！
还有这位，为什么要将前一道题的答案写到后一道题上去，你连最基本的看行列都看不清楚吗？
托尼想自己的老师肯定都很不喜欢自己，毕竟经历了自己这么完美的学生，后面再面对那些参差不齐的，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情啊。
托尼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质疑权威，否定对方，甚至各种肆意妄为的桥段。
然而他的好心纠错，得到的惊恐似乎大大多过了感谢。
这让托尼实在是很难不想，他们那个世界盗用自己脸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事实上，托尼·斯塔特也忍不住想，这个跟自己用了同一张脸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蠢货啊！
没看见别人压根不领情吗，非要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这就是超级英雄？
幸好自己不是。
想到威利家那个在鼓捣某些正义事业的小男孩，托尼·斯塔特既想要嘲笑，又有点担心某天风水轮流转到自己身上。
虽然这非常不可能，但是万一呢，万一他就是遗传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万一就是有那么点点的良心呢。
这一次交卷的人，不少人都是将将踩着及格线过去的，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听到那份成绩时，伴随着松口气而来的后怕。
就差那么几分，他们这次就完蛋了。
第三份已经如此变态，接下来他们还能活吗？
还好的是，一天只有这么三份试卷，尽管按照时间间隔来看，似乎还应该有很多，可实际上就是只有三次。
至于剩下的时间，看到突然出现的那一摞一摞的书了吗，你可以选择去学习，试试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所有人都知道很大可能性没用，但又都抱着点侥幸心理。
托尼倒是没有什么侥幸心理，他来看书纯粹是为了看看这里面的知识，跟自己所知晓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为什么，自己翻开书之后，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看一眼其他人，他们显然并非如此，所以这就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是不想让自己看，还是不敢让自己看？
托尼运转着自己聪明的脑袋，他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好像也不比专业的侦探差到哪里去。
托尼看起来很冷静，但他拿着书的手正在不那么冷静的揉搓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明白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做题？
拯救别人？
这当然不是不重要，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是不可避免，必须要做，或者说，来到这里的真正使命。
一种无形的阴影似乎在慢慢笼罩住托尼，但是包括他自己在内，没有任何人发现。
揉搓了半天，托尼正准备合上自己手中的书，然后就在他无意间低头扫过自己手中书本的时候，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浮现出一行字——
“智者不做勇者，屠龙无好结果。”
这算是什么，劝退宣告？
不过好在终于不是无字天书了，他翻过这一页，下一页的空白上又浮现出一行字——
“你还记得自己过去的模样吗？”
托尼挑挑眉，面带不善的继续翻页——
“是谁杀死了智慧，又是谁杀死了你？”
托尼的嘴角扯出了一个不带笑意的弧度，再次翻页——
“快听，谁被留在旧时光中哭泣。”
托尼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跳动，但他的手平稳有力的继续翻页——
“谁会爱你呢，失去一切的小男孩。”
托尼嗤笑一声，像是在笑对方不知所云，但手没有合上书的打算，反而继续着翻页的动作——
“是谁的母亲在哭泣，是谁的父亲在求饶？”
托尼的手指微微用力，与手指相触的纸张泛起了褶皱，而那手指在用力之下泛着白色。翻书的动作有些快，前一张纸差点被撕破——
“复仇or宽恕，亡者在注视着你。”
托尼快速翻页，锋利的书页划过手指，有鲜红色涌出，下一页的字体似乎也被这抹鲜红染上了特殊的颜色，那是红的发黑的颜色——
“第一个需要被救赎的，是你自己……”
托尼没有继续往下翻，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是的，这么厚的一本书，竟然只有这么几页。
这显然是不对的，这明明是一本上百页的书，哪怕托尼是从中间开始翻的，但是只翻了这么几页，不应该就这样到了最后。
再往前翻，之前那些写着字的书页，再次变成了一片空白。
托尼并没有因此将书扔掉，他用袖子仔细的擦掉了掉落在书上的血液，也许这有点晚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如果这个地方连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是危险的，那么留下自己的血液想必也不会安全到哪里去。
看着托尼的动作，小布鲁斯忍不住回忆着自己之前在直播间流了多少血，说实话挺多的，想要处理都处理不了。
毕竟好不容易跑出了蛇群，总不能为了处理血再跑回去。
留下血是可能有事，跑回去那就是指定送死。
托尼处理完那些血之后，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由纸张划出来的口子，并不狰狞，尽管流血了，但它很细，因为纸张足够薄，只是也足够锋利。
这并不是托尼第一次被纸张划伤，只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疼，对于一个曾经胸口有过大洞的人而言，普通的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疼痛了。
可是这一次，真的很疼。
疼痛仿佛来自心上，甚至是来自灵魂中。
但这还可以忍耐，托尼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再次拿起一本书。
将书放在桌子上，他翻开了第一页，并不是空白的，那是一张图片，上面有一个女人在笑，对方笑的非常和蔼，那女人的面容在托尼看来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哪怕那上面存在岁月的痕迹。
这是属于他妈妈的脸，这张照片在斯塔克家的家庭影集中有。
而这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托尼大学毕业的那天。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张照片就是他拍的。
他看着这张照片，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继续翻看下去。
这或许是这里从自己的记忆中读取出来的，如果对方想要靠这个来干扰托尼的思维，那么不得不说，他几乎要成功了。
托尼合上了书，距离将它放回去，不过是起身抬手的功夫而已。
但是此刻，托尼僵硬的好像站都站不起来。
他甚至可以猜到自己继续翻下去会看到什么，也许是父母的死亡现场，也许是哪个被洗脑的士兵攻击他们的模样，有或许是自己跟美国队长他们决裂时的场面……
这没什么好看的，他们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他记性很好，没必要以这样的形式再看一遍，那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非要那样做，除了会让自己的失态展露在所有人面前，托尼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他明明这样清楚一切，拿着书的手却始终不曾放开，他看起来一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意向都没有，更不用说将手中的书放回去了。
这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而此刻托尼的心中充斥着的全都是好奇。
抛开那些令人痛苦的情绪，一种钻研思维浮现了出来。
对方是以一种怎样的形式来读取他的思想的呢，如果他在思想中“关闭”了这部分，或者说随意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方还能继续读取吗？
只要自己不将这些当回事，不被他们牵着走，那么是不是能反过来牵着他们走。
那么让他想想，该想点什么好呢。
之前那么让人不开心，不如想点开心的东西，比如说波茨，比如说自己的钢铁战衣？
不不不，钢铁战衣还是不要想了，万一被这里读取了那份技术，用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坏了。
那么，小笨手的设计图纸？
他们能用它做什么呢，泼别人一身咖啡。
第137章 哲学题试卷
想了半天, 托尼再次翻开书，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玩不起？！
托尼拿起书甩了甩, 好像期待能够将对方甩晕, 或者甩出点什么东西来。
结果这本书就像是死了一样，半点特别都没有表现出来。
托尼失望的将它放了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 他也不看书了，趴在桌子上就闭上了眼睛, 活像是某些在教室中长睡不起的存在。
在来到这里之前, 他已经超过40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存留着一份警惕，托尼就这样陷入了睡眠。
睡梦中, 好像有谁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听起来非常陌生, 但又带着点奇怪的亲切感。
等托尼再次睁开眼睛，教室中漆黑一片，也能看到几个“挑灯夜读”的，但更多人陷入了睡眠。
至于那个扮演美国队长的7号，对方竟然也睡着了。
就这样睡着了？
这是不是有点ooc了？
“这是不是有些ooc了？”
面对特殊小组的这一问题，
之前痛苦的都是DC编辑部，现在轮到漫威编辑部了。
但是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你说有问题吧,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说没问题呢, 又好像有那么点问题。
这种事情就很难评啊，毕竟美国队长可是时常在靠谱一笑跟手撕九头蛇之间，反复横跳。
而且这个时候的美国队长，跟钢铁侠他爹交情也就是几面之缘的事情，不可能对托尼存在什么爱屋及乌。
而且这个时候他的身体状况也很差劲，属于那种时刻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病秧子，所以这样做好像也没毛病啊。
但是考虑到他的认真负责，加上看到“熟人”的惊喜这似乎又有些不对。
唉，这个可真的太难了。
虽然漫画销量激增是不错，但他们一群打工人为什么要吃这个苦啊。
哪怕有奖金，但是这份奖金能跟他们的付出比吗，不成正比的付出与回报，让人只想heitui。
第二天的上课铃声响起，让还有些困顿的托尼彻底清醒了过来，也让还在翻看漫画的编辑们更加困顿。
摆在托尼桌子上的不再是数学题，而是有些类似于哲学题，又或者说日常行为题？
比如说这道——
“如何跟第一次见面的人打招呼？”
这竟然也算是题目？
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道选择题。
不怎么好的地方在于，这道题的选择项难辨对错。
A、今天天气真不错
相当英国佬的选项。
B、嘿伙计，你看起来真不错
比较美国佬的选项。
C、你吃饭了吗
是东方某个国家的选项
D、Duang的一声给对方一拳
这看起来是最应该被排除的一个选项。
排除掉D选项之后，剩下的三个选项似乎都没有问题，谁知道阅卷的人是怎么判断的。
这简直就是专门的扣分题——只要对方想要扣分，你选哪个都不对。
再看看这道题，约会的第一餐你会选择什么？
这也是一道选择题。
A、路边摊
B、高档餐厅
C、自家在家做
D、食堂
托尼觉得自己算是看清楚这些题的意义了，这分明就是想让自己死啊。
多令人感动啊，它明明能够直接让他死，却还专门给他出了一份题。
就这份爱意，真的，我哭死。
托尼是那种坐着等死的人吗，他当然不是，所以他每道题都选了最开始就要被排除的那个选项，再次做了第一个交卷的人。
交完卷子之后，托尼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整个人都保持着一个随时面对那种危机的战备状态。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这样乱选，竟然得了一个满分。
直播间里看不到试卷内容的其他人，对于这个结果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这可是托尼·斯塔特啊，总不会被第二天的数学题难住。
但是直播间外的观众们感觉就很微妙了，他们看到了那张试卷，也看到了对方做出的选择。
就是说，斯塔特先生，那真的不是您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吗？
不仅长相一模一样，行事作风也相当相像。
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太像，你看那位2号，他答完自己的题目之后，竟然相当热心的去帮助别人诶，这是能够在托尼·斯塔特身上出现的吗？
对方这么多年一直高调又张扬，但绝对不亲民，与友善和蔼毫无关系，更不用说乐于助人了，那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
但是你看看直播里面的2号，哪怕面对质疑，他也从未停止过对其他人的帮助，虽然很多人并不清楚答案是真是假，但清楚的那些都知道这是一份怎样的善意。
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必要误导其他人，毕竟他比他们所有人都聪明，非要说的话，他一定是那个能够活到最后的人。
但实际上，托尼并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伟大，只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因为这些他幼儿园时期就能做出来的题目死去。
这一轮的答题没有任何人不及格，托尼能够感觉到，哪怕其他人依旧觉得7号是超级英雄，但还是更多的朝着自己聚拢过来。
没办法，这位“超级英雄”跟这个直播间实在不对口，尤其是这个状态的美国队长，怎么也不像是能够帮他们做题的存在。
相比之下，托尼就让人觉得安心多了，毕竟那张脸一看就是张聪明脸，这个世界上谁不知道托尼·斯塔特是个超级天才。
乐于助人的托尼有了新发现，他发现7号的试卷不对劲，一些基础性知识上的不对劲。
大方向上看似乎没有问题，甚至有些最后的答案也一样，但是过程中存在不同，导致部分过程答案不一样了。
托尼看过对方的试卷，他的估分是124，绝对及格线以上。
但是对方的最终得分是148，将近满分。
这代表着什么呢，这代表着某些在托尼看来是错误的答案，在这里的判卷人看来却是对的。
但是同样的标准却没有放到其他人的判定中，要么对方有意给7号放水，要么他们的基础公式存在不同，而这一点延伸一下，就代表着7号可能跟这里是一伙的。
那么他假扮美国队长，难不成是想要在这个根本不存在真实美国队长的世界，败坏美国队长的名声？
不，按照能力跟人们对这个人物的印象有关，这也许会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想想吧，要是下一次美国队长被选进来了，有着前一个恶迹斑斑的美国队长，先入为主的人们会对他有一个怎样的印象。
也许我该做点什么，比如说拆穿对方，托尼心里想。
但是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balabala，美国队长不是无所不能吗，他不是伟大光明正义的化身吗，也许这点小麻烦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呢，何必要多管闲事。
明明他们已经暂时结束决裂状态了，甚至自己进入这里之前，美国队长还对自己进行过急训。
可是当这个想法出现，托尼莫名心动。
是真的心动。
也许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原谅他，也许我就是一个有点小肚鸡肠的人？
但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想想而已。
他怎么可能真的放任呢，他的意思是，这是美国队长啊，其实这样根本给他添不了什么堵，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闪闪发光、正义伟岸了。
所以没必要让对方来个有反差的大反转，好进一步巩固他那伟岸的、人人都爱的形象。
毕竟就连最刻板冷酷的老头，某位姓斯塔克的老头子，都会爱对方爱的不可自拔，以为他死了都念念不忘，还要拿来给自己儿子当榜样……
托尼的思维触手挥开了这些不知道该命名为嫉妒，还是羡慕的奇怪情绪。
不是在想美国队长吗，不要跑题。
不对，他一开始想的明明是冒充美国队长的7号啊。
托尼觉得自己很不对劲，那些不知道消没消失的负面情绪，在这个地方似乎翻倍的在翻涌着。
它们是失控的，甚至是想要反噬主人的。
“你看起来似乎很苦恼。”7号的声音并没有托尼认识的美国队长那么沉稳，因为身体原因，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喘息。
托尼有那么一瞬间的握紧了拳头，如果对方刚才跟他存在什么身体接触的话，拳头估计已经挥出去了。
“有吗？”托尼看起来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也许是因为我实在不适应跟蠢蛋打交道。”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混蛋，毕竟这些人对他的“印象”似乎就是这样的。
但7号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他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向托尼：“高人一等的智商，并不是侮辱别人……”
“我有侮辱谁吗，我只是在实话实话。”
托尼看着那双蓝色眼睛，那眼睛看起来有几分空洞，这半点也不像是美国队长。
毕竟据他所知，就算美国队长还是个豆芽菜的时候，对方的眼中都始终充满斗志。
而这位冒牌货，怎么半点精髓都不掌握，反而一味模仿那些表面的东西呢。
第138章 熟悉的剧本
第二天的第二次响铃, 发生在所有人交卷之后的第二个小时。
新出现的试卷不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它再次变回了原本的数学形式。
只不过这次的这个难度，如果托尼老老实实做完, 估计也没有空去看别人的了, 所以他选择性的做完了能够让他及格, 还盈余着10几分的题目，然后就立刻交卷了。
判定毫无疑问是合格, 托尼几乎是半点没停的就去乐于助人了。
其余人这次的是高中难度的, 从大片大片的空白与他们继续减少的头发上，就能看出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多大的难度。
眼看着大家好像全都不会, 托尼都恨不得拿着笔替他们写了。
这次想要让他们都及格, 无疑是个不小的难度，尤其是每个人的题目还都不一样。
凭借着自己的超强大脑，托尼成功帮助所有人完成了及格成就。
但是这样的极限操作真的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吗, 万一下一次托尼遇到的题目，是需要用尽所有时间才能完成及格分数的题目, 这该怎么办。
也许是时候继续最开始的那个试探了，比如说出一道自己都没有算出来的题目。
托尼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正在算，虽然还没有算出一个结果，但是对照着结果一定能够知道对不对的题目。
有人可能觉得这很难，但是对于托尼而言，这就好比是侦探遇到了某些没有侦破的案件。
他也许暂时还不知道真凶是谁，但你只要告诉他真凶是谁，逆推得知是否真实，这其实一点也不难。
就在托尼准备将题目写在黑板上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晃动，怎么, 地震了吗？
“地震了！”
底下有人在惊呼，看来这晃动并不是他的幻觉。
那震动似乎被这声惊呼给吓住了，竟然停了，但过了几秒之后，是越发剧烈的震动。
大家就近躲进了课桌底下，站在讲台上的托尼能怎么办呐，他自然只能往课桌底下钻啊。
毕竟没有了钢铁战衣的他，现在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会被砸死的那种。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美国队长，地震中被埋进去了，那也是有狗带的可能的，毕竟他总不能跟地震来个五五开吧。
在所有人都躲进去之后，地震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了，托尼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事实上很多人都有。
大家忍不住想起了蝙蝠侠直播间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难不成他们也要去玩什么“新副本”？
那么已知蝙蝠侠跟夜翼玩的是“拯救阿卡姆骑士”，那么钢铁侠跟美国队长会是什么，总不能是“拯救复仇者联盟”吧。
托尼想的更多一点，他在想发生这个变故的契机，或者说一切的起因是什么。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震动发生之前，自己即将要写在黑板上的题目。
好吧，石锤了，这里果然是玩不起。
一个只会从别人的脑海里面读答案的地方，要是这样的话，托尼大胆猜测一下，如果某些人就算写上了错误的答案，也笃定自己是正确的，那么他会不会是满分呢。
可惜自己似乎没有办法验证这个猜测了，等震动结束，课桌没了、讲台没了、教室也没了。
他们出现在了一座城市中，一座托尼本该很熟悉，现在却非常陌生，现实世界中确实存在，但跟这里完全不一样的城市——纽约。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既不是给出卷子评分，也不是要提高某人的难度，它在说：【欢迎来到“善恶轴心”世界。】
托尼还不太明白所谓的“善恶轴心”是什么意思，但听其他人的讨论，这似乎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世界啊。
【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这是一个神秘的世界，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这是一个注定传奇的世界……】
这排比句用的，托尼就觉得挺废话的。
咱就是说，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干脆利落点说清楚，非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吗。
吐槽人家的托尼，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某些花里胡哨的行为。
在听完了一连串毫无用处，堆砌辞藻，并且还翻过来覆过去描述这里“美好”的句子，他们终于听到了点正儿八经的。
虽然这正儿八经的说的也不怎么正经，但是总结一下：他们需要在七天结束之前，寻找出这个世界的真相。
说白了，就是所谓的“善恶轴心”世界的真相。
当这个要求一说完，托尼身边好几个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兴奋的表示这道题他们知道啊。
这道题不仅他们知道，看过漫画的人都知道，但托尼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一个很简单的地方在于，如果这个地方单纯的读取别人脑海中的记忆来做题目的答案，那么它真的会出一道绝大多数人都确定答案的问题吗。
这种送分题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吗。
但是托尼阻止的动作显然快不过某些人的嘴，他们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死亡时刻笼罩着的直播间，所以答案就这样说出来了。
抛开大段大段的描述，总结起来就是：红骷髅利用X教授的大脑得到了心灵能力，经历了一系列的斗争，最后的结果是逆转了部分英雄以及反派的善恶。
于是红色罐头（划掉）钢铁侠变成了白色罐头究极钢铁侠。
就像是托尼想的那样，这里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松的就通关，所以他们给出的答案被判定为错误，并且只剩下两次机会了。
这一点同样跟蝙蝠侠的那个直播间很像，三次提交答案的机会。
作为很多地方都跟蝙蝠侠“有点像”的存在，托尼真心不喜欢这个。
为什么不是他先被选进这种地方呢，这样就是蝙蝠侠跟他像了。
所以说慢人一步这种事情，真的是讨厌多多。
就比如这次，慢人一步不就浪费了一次机会，不过往好处想想，这也算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那么他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
“我们应该去寻找这个地方的政府组织。”假扮美国队长的7号这样说道。
托尼觉得这建议挺蠢的，毕竟如果超级英雄们都黑化了，真的还会存在什么所谓的政府组织吗？
这就好像如果九头蛇统治了世界，那么你想要去找政府组织，也许就只能找九头蛇总部或者分部。
其他人并不跟托尼一个想法，尤其是那几位迫不及待的提交了答案的，他们简直同样迫不及待的同意了，好像能够借此遗忘点什么。
最后事实证明，这个见鬼的奇葩世界竟然还真的依旧有政府部门。
哇哦，多么不可思议啊，所以这位7号你果然是个狼人，啊不，是个卧底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依旧有政府呢。
托尼不觉得是自己判断错了，哪怕全世界都跟他的判断不一样，那么很显然是全世界错了。
而这个政府，看起来不像是个政府，反而像是游戏里面的任务大厅，或者说情报交换处。
就好像某些发布任务的NPC，你跟他对话，他会回话，告诉你一些事情，然后让你去做一些事情。
那么这场交谈是怎样的呢。
首先，他们来到了政府楼前。
其次，他们走了进去。
最后，7号作为发言人进行了发言。
7号说：“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他做出一副社会老手的模样，又不熟练到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是在故意扮演。
认真的吗，曾经真的就是混迹底层的史蒂夫，虽然跟小混混没有任何关系，但也绝对不至于青涩成这个模样。
为什么其他人的脸上是认同感，难不成你们认知中的美国队长就是这个模样？
一时之间托尼都不知道是这样子的7号离谱，还是其他人的认知离谱，又或者是接下来得到的答案离谱。
对于7号的这个问题，接待人员给出的答案是：“钢铁侠刚刚发布了新的法案。”
哦，钢铁侠刚刚发布了……什么？！
“钢铁侠刚刚发布了什么？”
托尼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人问道。
“法案。”回答问题的人看起来也有点飘忽。
于是托尼选择向另一边的人问：“谁发布了法案？”
另一边的人同样声音飘忽：“钢铁侠。”
由于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都不怎么确定，托尼看向了自己的身后：“钢铁侠怎么着法案了？”
身后的人好像已经在刚刚的那两问的时间里回过神来了：“发布了？”
托尼：……
当钢铁侠跟法案两个词汇联系到一起，某些死去的记忆仿佛开始攻击他了。
尽管在死去的记忆中，中间词是“签订”，现在的则是“发布”，但听起来并没有好多少，反而更加糟糕了。
钢铁侠为什么会发布法案啊，这个地方不是还有政府吗，还是说这个政府就是个摆设啊。
按照之前那些人所说的“善恶轴心剧情”，钢铁侠不应该变成究极钢铁侠，然后红色变成白色，跟绝境病毒死磕，用它来疯狂赚钱，怎么突然变成发布法案了。
第139章 一些年轻人
现在托尼就想知道, 那个该死的，被钢铁侠发布的法案，到底是个什么内容。
想知道这一点的显然不止是托尼一个, 7号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 他很是忧国忧民的皱起了眉头：“他发布的法案是？”
接待人员似乎充满震惊, 震惊7号竟然不知道这样一件事情：“当然是《变种人注册法案》，你竟然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我只是以为你说的, 是钢铁侠又发布了新的，原来还是《变种人注册法案》啊。”7号打着哈哈的似乎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
但一旁的托尼只觉得自己被创的不轻, 万万没想到, 发布《变种人注册法案》这种事情，竟然能跟钢铁侠直接联系起来。
该庆幸来到这里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吗，不然还不分分钟被拉进变种人黑名单里面。
但最创人的还在后面, 那位接待人员在连续回答了两个问题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听说变种人中的几位强者为此汇聚了起来, 他们还成立了一个学校。”
这剧情听起来有点耳熟，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那学校名字叫做——
接待人员：“那学校似乎叫做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这剧情听起来不仅跟那些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就这个时间顺序，跟托尼知晓的也完全不一样。
在他的世界里面，那所学校成立的时候，他似乎都还没有出生呢。
现在倒好，因为钢铁侠发布了《变种人注册法案》，然后那所学校才建立。
那么这里有X教授是吗，他会是个年轻人还是个老头子, 这所谓的善恶轴心应该不是因为对方的大脑了吧……
在托尼思考的时候，招待人员已经说完了她的请求：“希望你们可以劝说那里的顽固分子, 让他们尽快完成注册，不然钢铁侠会采取强制手段。”
对方说的是“希望”，可实际上他们似乎并没有拒绝的选项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个选择是——
A、好的，马上就去
B、没问题，立刻就去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现在的情况既视感实在是过强了，这不能说跟蝙蝠侠的直播间毫不相干，只能说近乎一模一样。
所以大家在看7号的同时，也忍不住看向托尼，这真的是托尼·斯塔特，而不是某个跟托尼·斯塔特长相一样的超级英雄吗。
真的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这个剧情走向，它是真的很像啊。
想想当初，不就是夜翼出面交涉，然后大家一起带着蝙蝠侠去见了“蝙蝠侠”。
现在美国队长出面交涉，会不会是带着钢铁侠去见“钢铁侠”呢。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威利。
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特。
这个怀疑简直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但是如果对方是，为什么还要继续伪装呢。他们又要不要拆穿这份伪装，这就是一个很令人纠结的问题了。
毕竟这要是真的超级英雄还好说，如果不是，想想托尼·斯塔特那个性子，这出去之后还有个好？
托尼不是没注意到其他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吧，他现在也有点不太确定要不要曝光，总觉得接下来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一个思考，就思考到了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门前。
几个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小孩，一看到托尼那张脸，就发出了尖叫声，好像这是故事里面会将小孩抓走吃掉的大反派。
伴随着尖叫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很眼熟的年轻人迅速来到了大门口，他们目光警惕，甚至可以说相当不善的望着托尼：“钢铁侠！”
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掀马甲的托尼，半点犹豫也没有了，否认三连的速度半点不比托尔说洛基是领养的慢。
“钢铁侠，钢铁侠在哪，哪有钢铁侠？”
然后好像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他惊讶的同时带着几分冷漠，冷漠中又好像有点冷酷：“你们不会觉得我是钢铁侠吧，我只是一个天才的亿万富翁而已。”
这幅浑然天成的傲慢，加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直播间里的大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果然是托尼·斯塔特没错了，幸好自己之前没有上去“掀马甲”，不然那不玩完。
别说直播间里面了，直播间外面不少看过托尼·斯塔特记者发布会的人，都忍不住怀疑了一秒，托尼·斯塔特真的没有进去吗，那天开记者招待会的，说不定是什么智能机器人，或者说全息投影。
无他，这实在是有些过于相像了，超级英雄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而托尼·斯塔特本人，他只能说只是一场有点高明的模仿，但他半点不觉得他们两个相似到了多大的程度。
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根本不会跟一群敌我不明的人说这么多。
至于这个自我介绍，更加愚蠢。
天才的亿万富翁，不就是有点小聪明的有钱人吗，多愚蠢的自我介绍啊。
托尼·斯塔特闭眼靠坐在沙发上，半点不想看直播间里面那张蠢脸。
也许正义是会影响智商的，幸好自己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他充满烦躁的再次想到。
本来人已经很烦了，来电铃声还一直在响，都不用拿起手机看，他就知道是那个混蛋托马斯打来的。
无他，除了对方，也没有别人在他这里的来电提示是“混蛋托马斯又来了”。
拿起手机挂断之后，他直接将手机扔到了鱼缸里面，当然了，这其实没有什么用处，毕竟这手机是防水的，真防水的那种，扔到大海里都坏不了，除非被鲨鱼啃一口。
扔完手机之后，他也不闭着眼睛了，这跟逃避有什么区别，他托尼·斯塔特的词典里就没有“逃避”这个词。
我倒要看看，里面这个蠢蛋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带着这种想法，托尼·斯塔特审视般的盯着托尼，不放过对方的一举一动，仿佛这是最值得研究的课题。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毕竟平行时空难道不值得研究吗。
跟某个执着于超人，还想着对照漫画尝试制造氪石的家伙不同，托尼·斯塔特想的是，如果能够破解时空的奥秘，不仅在面对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更加主动，说不定这些直播间也可以解决。
毕竟这些直播间，不就是突然出现在的吗，说不定也是别的时空的产物。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思考“拯救世界”，托尼·斯塔特顿时愕然。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这笑声让赶过来汇报情况的助理吓了个够呛。
天呐，他家BOSS这是终于迈过了天才跟疯子之间的交界线了，他早就猜到可能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辞职的话，下一份工作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了，对于老板没要求，主要是薪水……
助理畅想着未来，但也没有忘记现在的工作，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没有关上门，门在一声“进来”中彻底打开了。
在这里很少有需要手动的地方，事实上刚刚他也是不用敲门的，不过这不是紧张吗。
等他走进来的时候，托尼·斯塔特已经不再笑了，这里安静的仿佛刚才那阵有些疯狂的笑声，是助理产生了幻听。
因为自家BOSS一向不喜欢从别人手里接东西，他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带着几分对这个工作的留恋，也许还有几分不知道有没有的跟老板之间的交情，他关切道：“您感觉还好吧？”
托尼·斯塔特虽然不会读心术，但他不至于愚蠢到连对方在想什么都看不出来。
虽然他现在心态确实有点爆/炸，但是距离疯掉，那可还差老远呢。
被那冰冷冷的目光一瞅，助理打了个哆嗦，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低下头，光屏随着他视线的改变进行了改变，虽然不用直面老板了，但还得直面直播间里面那个跟老板一模一样的人。
托尼否认了自己是钢铁侠，而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人也就这样相信了。
不是啊，这么傻白甜的吗。
事实上还真的跟傻白甜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你会怀疑总统亲自卧底某个恐/怖/分/子/组织吗？
虽然这个比喻似乎有点怪，但事就是那么一个事。
不过虽然知道了托尼并不是钢铁侠，大家也没有因此就对他有什么好印象，毕竟他长了一张不讨变种人喜欢的脸不说，他跟他身边这群人，还都属于查尔斯什么都读不出来的类型。
就这样一群人跑到这里来，怎么可能讨人喜欢。
眼看着对面就差把“赶紧走”写在脸上了，托尼眨了眨自己的焦糖色大眼睛，恨他的人非常恨他，但这么不招人待见的情况，也是极其少见的。
这显然并不是他的问题，要是发布《超英注册法案》的人长了一张跟查尔斯·泽维尔一样的脸，托尼恐怕也不会多么喜欢X教授。
托尼看着对面那群年轻人，尽管他们都是饱经风雨的变种人，但身上到底还是带着一种属于年轻人的天真。
第140章 糟糕的话题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时, 非常出乎意料、又好似在情理之中的是，说出他们来意的那个人，竟然是最不被对面喜欢的托尼。
当他顶着那张钢铁侠同款脸, 说出：“如果你们执意拒绝, 恐怕下次来的, 就是真的钢铁侠了。”
实话实话，真的有担心他会被人打。
毕竟当着人家的面就这样威胁, 这不好吧。
但托尼并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威胁, 他明明是在提醒他们，提醒他们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危险。
如果你准备好抗争, 总要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最强敌人是谁。
但是这份好意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收到的, 比如某位万年中二，年轻时候自然也中二的收废品的。
对方那恶狠狠的模样，不用化妆, 扔到海里去就是一只活生生的大鲨鱼。
从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因为旺达的问题, 托尼就跟某只大鲨鱼闹得非常不愉快，现在这个情况下，矛盾简直分分钟就要升级成战争。
也幸好托尼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武力值情况，不然他们真的要被打了。
离开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7号顶着一张美丽国分分钟就要完蛋的丧脸，那忧国忧民的模样，看得托尼非常胃疼。
他只想说，别管你在想什么，千万不要让我知道, 真的不想继续吐槽了。
他是真心觉得这里不该选他进来啊，应该选择美国队长进来, 对方要是看到7号现在的模样，哈哈哈哈，那一定非常有趣。
不过自己遇到的是假扮美国队长的人，美国队长进来的话，遇到的不会是假扮钢铁侠的人吧，只要一想到有人会为了扮演对自己进行某些解读，托尼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余人看看7号，又看看2号，只觉得这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那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但是这里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可不知道该怎么拿主意。
毕竟蜘蛛侠他叔叔不都说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这些能力小的，选择有自知之明的听话不好吗。
对于接下来要去的地点，从忧国忧民中缓过神来的7号想要再去政/务/大厅，托尼却更倾向于直接去找这个世界的钢铁侠。
会有这样的想法，倒不是托尼对这个地方的钢铁侠多有信心，他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已，只要让他接触到实验室，到时候谁是钢铁侠还不一定呢。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可不好得啊。
虽然从变种人那里得知自己跟这里的钢铁侠应该有些像，但是别忘了，变种人里面可是有可以变成其他人模样的存在，托尼可不相信发布了《变种人注册法案》的“自己”，会对此没有防范。
再加上还有个会读心的X教授，这个地方的钢铁侠到底会怎么做，还真的不一定。
尽管托尼自己的世界也有这些人，但是他们可不是敌对关系，所以哪怕他设置的一些保护措施有防范那些能力，但肯定也与这里不同。
毕竟预防可能会有、也可能不会有的敌对关系，跟防范已经确定的敌人，这是不一样的。
没等哪一方说服另一方，他们就不用选择了，因为已经有人为他们做出了选择。
只见几辆警车呼啸着将他们包围了起来，那些警员甚至连个原因都不愿意说，就直接将他们都抓了起来。非要问个罪名，他们一堆人加在一起凑不出一张身份证来，多明显的罪名啊。
也不是他们没用的直接束手就擒，而是这些人手里都有/枪/啊。
就算是经历了来自美国队长跟黑寡妇的双重培训，短短七天还不足以让托尼变成一个，可以赤手空拳直面枪/支/的格斗大师。
一辆警车显然坐不了他们所有人，好巧不巧的，托尼跟7号被分配到了同一辆警车上。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觉得非常无语。
别管对方是伪装还是怎样，他们唯二两个有能力的被关在一起，其他人那里还指不定怎么人心惶惶呢。
事实上他们两个还真的没有猜错，而人心惶惶的又何止是直播间里的其他人，直播间外的亲友惶恐更甚。
这种好不容易搭上了超级英雄的顺风车，却被半路“踹下来”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倒霉好吗。
不少人甚至忍不住想起了上个直播间“小丑化”的人，他的儿子不就死在了还没有见到超级英雄的时候吗，难不成现在那些人要死在见到超级英雄又分开之后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被选进来的超级英雄，实在是有点拉胯啊。
不说别的，武力值是真的不怎么滴。
美国队长很牛吧，但这是一个还没有进行注/射的美国队长，人家身上的那一堆毛病，估计比其他人身上全都加起来还多。
钢铁侠很牛吧，但是脱了那身战衣，他的武力值说不定还比不过上个直播间里的小布鲁斯呢。
虽然有些漫画里面，钢铁侠也是格斗高手，但这位显然不是。
之前只是答题还好说，现在进入这种副本，跟“哐哐”砸别人几拳的蝙蝠侠不同，他们更像是会被别人“哐哐”砸几拳的。
真的，就看他们两这体格，总感觉加起来都不够这群警员揍的。
没看见只是用指了指，他们就全都乖乖坐上警车了吗。
托尼坐在后座上，手上还拷着手铐，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整个一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的模样。
但有些人可能就是不会看人脸色，7号看着托尼难看的脸色，也不知道是给自己想了什么剧本，竟然还一脸关切的问：“是晕车吗？”
还晕车呢，就算是宇宙飞船他都不会晕。
托尼早就不是一个随意贬低别人好意的蠢蛋了，但是对方那是好意吗，你看看那双眼睛空洞的，他都怀疑自己要是捅对方一刀，对方不会流血，而是会冒出点“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拜托，他制造的人工智能，都没有对方这么像是机器人。
尤其是对方顶着这么一副机械的模样，还非要跟他表演真切的关心，你这样连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都骗不了，你知道吗。
眼看着对方坚持不懈、锲而不舍，托尼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白眼直接翻了过去。
本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体面一点的，但是吧，我想跟你体面了，你却不想跟我体面，那么大家干脆不要体面好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实在是有点烦啊。”
想不体面的托尼，看着对方那瘦巴巴的模样，最终还是稍稍体面了一点。
“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我。”说着，7号满怀落寞的咳嗽了好几声。
就不说别的，这个情感、情绪、状态，给满分都不嫌多。
只是这句话非要安在美国队长身上，那可不怎么好，毕竟人家是有好基友的。
而且那双眼睛太出戏了，那里面没有一点温度，空洞的完全配不上这番情绪，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瞎子。
有那么一瞬间，托尼真心怀疑可能对方是真情实感的，至于眼睛，可能是眼睛有点毛病吧。
但是他的直觉又在告诉他，这人就是装的。
可这人在他面前装这个，图什么啊。
不，也许不是在他面前装，而是在镜头面前装。
如果有人看到热心关怀别人的小可怜美国队长，跟冷酷无情拒绝对方的钢铁侠，他会更加喜欢哪一个？
那么对方为什么要假冒美国队长呢？
等等！
如果名字是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那么这种英雄代号呢。
就是说，假如已经有一位美国队长得到了其他人的喜爱，后面再出现一位美国队长，人们还会喜爱他吗，人们对他的喜爱中有几分爱屋及乌，以及，人们对他的喜爱，会不会使力量全都汇聚到最早被人们认定为美国队长的人身上……
也许不应该继续观察下去了，他总不能等最后要离开了再采取行动。
“你看起来很关心我。”
之前还对人家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突然就这样主动凑过来说话，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应该觉得这有问题。
可7号看起来半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有些动容的看着托尼，好像看到最坚固的堡垒被自己攻破了一角。
他没有承认自己的关心，只是说出了自己关心的原因：“事实上，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哦。
他要说我的死鬼老爹了，托尼立刻意识到。
果不其然，7号说：“霍华德·斯塔克，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托尼能够说什么，他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回答道：“我想很少有人会不知道。”
但你就这么直接将名字说出来，这真的好吗？！
“也对。”7号点点头，随即带着几分恍惚的看向托尼：“你看起来，跟他有些像。”
像是正常的，真要是不像，那才出大问题了呢。
但托尼没有承认，他总觉得不能这样承认：“人有相似，这很正常。”
7号看出了点什么，但他没有选择戳破，他只是带着几分了然，朝着托尼点了点头。
但请不要忘记，现在他们两个是作为被抓捕对象坐在警车里，当车子停下，他们的交谈，或者说互相试探的尬聊，也就这样结束了。
每个人都不存在半点意犹未尽，足够说明这场谈话有多么令人不愉快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社交恐惧症患者，但是这次的社交，明明是在双方有意的情况下进行的，但进展实在是非常糟糕。
非要说原因的话——
“他们选择了一个最糟糕的开始话题。”直播外的托尼·斯塔特这样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