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一捧郁金香
1.
我一直到吃完饭还是没等到道歉。提姆的态度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提姆吃完早餐就跟我说他上学去了, 而且他晚上还有个会要开,让我别等他。
就好像默认了我肯定等他的解释一样。
好吧确实,我的心理底线就是今晚。
但是这个表述,怎么说呢, 很微妙。就好像我完全被他拿捏了一样。
2.
今天家里除了我就只剩下阿福。其他的家人像是归林的鸟, 都跑没影了。
对于这群人的逃跑行为, 我一边处理手边的事情一边冷笑。
其实我并不介意他们为了保护的目的对我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监视。毕竟哥谭真的是一个不太安全的地方。
但是这个密度也太大了吧!
而且既然是好心你们心虚什么啊!搞得我想好好谈谈都不行!
到了晚上我都没在家里看到人影, 我吃完饭就直接回房间看书了。
一直到半夜都无事发生。
等不到人我也不打算再熬了, 准备洗洗睡。就在这时候,我听窗户上传来敲击声。
我过去一看, 红罗宾在窗外微笑。
怎么的,来道歉还得披一层马甲?
我打开窗户,红罗宾利落地翻了进来, 在我面前站定。
我:“所以你们义警都不喜欢走门的哈。”
得益于那一堆的小玩意儿,红罗宾很显然知道我的地图炮从哪里来。
我:“那么这位翻窗进来的先生,光临寒舍有什么目的呢?”
“好吧, 有些小脾气是在所难免的不是吗。”
红罗宾叹气,选择纵容我的阴阳怪气。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束郁金香。
我:?????
红罗宾将郁金香递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
“那么看在花的份上,可以原谅我的冒犯?”
我:???
3.
家人们,谁懂啊, 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是因为对方要道歉:)
虽然郁金香的花语的确是表示抱歉
但是这叫什么事儿啊???
4.
那一瞬间, 比较高的道德水准束缚住了我, 让我没有立刻把手里的话丢掉。这似乎也决定了我在这场闹变扭里成为输掉的一方。
而红罗宾, 这位优秀的义警,那是超级会打蛇随棍上,看到我没拒绝直接上前一步抱住我:
“太好了, 你接受了。”
我:怎么就原谅了!我说原谅了么!啊!!
5.
作为一个天然弯,理论上我应该为这个拥抱而脸红心跳。毕竟红罗宾也是肩宽腿长八块腹肌的帅哥一枚,那个背肌也是手感一绝。
然而一种憋屈感萦绕在我心头,那是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伸手推开他(顺带揩油摸了一把八块腹肌),脸上带着微笑:
“你给我说清楚。”
红罗宾:
我:“不然我就把窗户直接给封起来。”
红罗宾:“这算威胁?”
我:“哈,那不冉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红罗宾:“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
我:
完蛋,更憋屈了!
6.
“我也不是介意你们对我做一些保护,”我拿了一个花瓶,将修剪好的郁金香插在花瓶里,“但是你们是不是该告知我一下啊?”
红罗宾坐在一旁,连口茶都没得喝。
“而且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我继续叨叨,“放就放了,放那么多干什么?欺负我们普通人发现不了啊?”
其实是因为上一次阿福清理过一遍,为了避免阿福的定期清理,所以时不时往鹿鹿房间放一个的红罗宾:
“抱歉。”
而且估计蝙蝠家的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
“所以咱们打个商量吧,”我将最后一枝花修剪好,插在花瓶里,“关于监听追踪的问题。”
红罗宾面度这个突然的转折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的。”
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呵,想套路我?哪有这么容易。
结果还没等我开始得瑟,蝙蝠侠就从窗外翻进来了。
“那么现在就来谈谈你的安全问题。”
我:???
我:
我:“所以您老一开始就是打算等到我的气都被红罗宾打消了之后,才出现聊关键问题的是吧?”
蝙蝠侠摆出高冷的姿态沉默。
我:
红罗宾:“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7.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我同意在身体里植入皮下追踪芯片。出门的时候身上会带上报警器,和由关键词触发的监听器。
我的房间不会再出现监听器和监视器,维护私人空间从不放监控做起:)
“好吧,那就达成一致了。”
我叹气,作为蝙蝠侠的我爹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说话,和他掰扯就像是在爬山,只能一点点上。
确定了我的想法之后,蝙蝠侠和红罗宾就打算走了。
而那一瞬间,福至心灵地,我叫住了他们:
“既然都达成共识了,你们就把剩下的都带走吧。”
然后我就看到红罗宾和蝙蝠侠身体一僵。
我:????
不会吧?!还真的有?!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啊!
8.
朋友们,我觉得我的气消早了:)
在我提出这个要求之后,蝙蝠侠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到各种我没想到的地方翻翻找找。
而红罗宾直接站在我的衣柜前,示意我打开一下。
我:???
咋说呢,帮他打开衣柜的时候我没想到,几乎每一件我穿出门过的衣服,上面都能摸出一些小东西。
真的是每一件。
蝙蝠侠那边,把我房间翻找了一遍,然后又是一堆小玩意儿。
关键是他翻找完之后还把我的东西复原放回去,这老爸还怪贴心的咧:)
他俩最后翻找完就走了,留给我两个沉默的背影,和一肚子憋屈感。
说真的,我房间大小算是阻碍各位发挥了哈。
你们这么搞,真的不怕互相电磁干扰吗?
好吧,我对蝙蝠侠的科技真的一无所知:)
9.
第二天早上我见到我爹和提姆的时候,看着他们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那真的是更窝火了。
我爹从蝙蝠侠状态无缝切换为布鲁斯甜心的状态。看着他带着清纯温柔的蓝眼睛,我想说啥那是完全说不出口。有一种“蝙蝠侠做的事情和我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的状态在里面。
提姆很有风度地为我拉开椅子,但是也是一副和红罗宾完全不同的姿态。
在这个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对方隐藏的秘密的时候,他们的状态就有一种我们在搞什么很新的play的感觉:)
“哥谭有一家很有名的餐厅,晚上要一起去吗,”提姆在我身后说,还抬眼看了一眼我爹,“刷布鲁斯的卡。我已经和阿福打好招呼了。”
我知道他是在拐着弯哄我,瞥了他一眼,盘算着到底要不要接住这个台阶。
“好不好?”
他又凑近了一些,一双蓝眼睛看着我。极近距离面对这张老天爷赏饭吃的神颜,我承认我被冲击到了。
“行,晚上是你回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你。”
看在美男计的份上。
“我来接你。”
定下来之后提姆就出门去了,背影轻松还带着点欢快。
我看着我爹:
“爹啊,你说咱家是不是在玩一种很新的cosplay?”
我爹::“咳咳咳。”
他被牛奶呛到了(虽然我觉得是装的)。
“少爷今天打算在岛上开辟一块菜地,”阿福给我爹递上手帕,“老爷要和少爷一起吗?”
芜湖!阿福帮我出气来了。
我爹:
我:盯
“好吧。”我爹妥协了。
10.
一下午我们都在和土打交道。自从岛上的空气好了之后,光线似乎也好了一些。站在室外明显能感觉到云变高了,带给人的压抑感减轻。
我掏出两包蔬菜种子递给我爹。我爹看着手里的西兰花种子和青豆种子陷入沉默。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他这两袋的,这只是巧合!
“我们真的要种这些吗?”我爹看着我。
我:“对,这是我和阿福商议之后决定好的。”
我展示给他看剩下的种子,分别是胡萝卜番茄秋葵和青椒,都是餐桌上常见的蔬菜。
这其实是那天晚上和玛莎奶奶商量好,最后找阿福拍板决定的。我们三个人十分“凑巧”地选了好几种我爹不喜欢的食物。只能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亲妈(阿门)。
“哎呀老爸,我选的都是好品种,包好吃的!”
我诚恳地看着我爹,这些种子都是我翻回去,在一个家庭园艺(其实就是阳台种菜)论坛上找到的好评品种。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我爹无奈了,我爹拗不过阿福,我爹也无法拒绝我。
只能说不作为蝙蝠侠的我爹,还是超好相处的哈哈哈哈哈。
我爹对做饭之外的事情都学得很快,最后我们在这个下午完成了我原本的计划,还多种了两垄茼蒿和辣椒。
“火锅!等茼蒿熟了我一定要拿它们涮火锅!”我看着这自己种出来的菜地,心满意足。
我爹:“要鸳鸯锅。”
我:????
我:“爹你好懂啊!”
11.
提姆下班来接我的时候,我刚刚冲完澡。
“需要什么特别的衣着吗?”
我边擦头发边问。
“不用,”提姆帮我把吹风机翻出来,“出去吃个饭而已。”
“好。”
我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就坐上了提姆的红色跑车,回头朝着阿福告别。
等车驶出韦恩岛,我惊讶地发现,我好像不晕车了!
所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逐渐在恢复是真的,不是错觉。我终于能在清醒状态下观察窗外的风景。
越朝城区开,我能看见周围的植被越来越少,高楼大厦仿佛拔地而起。哥谭发达区的夜景其实相当繁华,直白点评价也可以说是灯红酒绿。
等我到地方下车之后,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楼,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提姆走到我身边。
“你跟我说的,就是吃个饭?”我迷茫。
我一开始以为要刷我爹的卡的地方是什么很了不起的餐厅。听他说随便穿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以为就是什么当地特产小馆子。
现在看来其实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对的
“对啊,只是吃个饭。难不成你还想社交?”
我闭嘴了,脑子里忽然浮现起某些电视剧里的宴会场景。
妈呀那好尴尬i人抗拒,i人接受不了。
“在想什么?”提姆问。
我:“在想定制的杯子和tb九块九包邮的杯子。”
我说的是前段时间我们俩关于杯子的讨论。起因我给提姆倒咖啡的时候,感觉这个杯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拿起来却神奇地感觉到十分舒服。我问提姆杯子哪买的,他跟我说是定制的。然后当天晚上我去搜那位定制设计师的时候,看到她的作品中最低价格也是2000美刀一个杯子。
就,蛮震撼的:)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在那一瞬间就这么直观地展现在我面前。
提姆很显然get到了我的点,笑了一下说:
“没事,你走量。”
我:“”
好的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说的就是我在橱柜里摆了两排的各种各样的杯子。dbq杯子收集癖真的完全控制不住,虽然很多杯子根本就是最好别用,放在柜子里当装饰比较好。比如里面我最后悔买的就是那个牛奶盒形状的玻璃杯,难洗到爆。
把我噎到,提姆显然心情很好,抬手按住我的背,推着我往大楼里走。
我忽然凑到他耳边说:“其实,我最近定了一套冰裂纹汝窑茶杯。”
提姆:“所以?”
我:“所以,感谢提摩西总裁的赞助,以及让我成功当上成了米虫,还能整点花活。”
日常加班的提姆:
我笑笑,拽着快碎掉的少总往前走。
所以说,论嘴上battle我是不会输掉的(狗头)(狗头)(狗头)。
第三十章:一个蝙蝠洞
1.
我穿着牛仔裤运动鞋走进法餐厅的行为其实挺打眼的。大厅里的人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这边,有的人在认出了提姆之后蠢蠢欲动想来攀谈,但都被提姆轻巧挡回去了。感谢阿福连日的特训,我大概都能听懂他们在聊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官腔。
就是近距离接触提姆少总皮肤,让我有种极大的新鲜感。
提姆浑不在意的样子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我走进去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态度就突出一个主不在乎。我一直跟着他进了包间,然后是在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
“对不起,但我真的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这个哈哈哈哈,”我笑道趴在桌上,“有种霸道总裁小说照进现实的滑稽感哈哈哈哈哈。”
提姆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结果他那个表情,更有节目效果了,我一直笑到侍应生进来才看看憋住。为了避免外界传出什么韦恩的亲子是个傻子的传言,我认真摆出了一副优雅的表情。
“你这么装不累吗?”提姆吐槽。
我:“其实我最装的不是表情,是假装自己很擅长用刀叉。”
怎么说呢,有时候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用握剑的手势握刀的冲动。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筷子真的可以应付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食物。”
“我信,”提姆说,“今天早上你刚当着我的面用筷子喝粥。”
我:“那不就是吗,用筷子夹小菜下粥才方便。”
2.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料理良好的食材很好地征服了我的华国胃。最后的甜点是一个焦糖布丁。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题就是很无聊的家长里短,从达米安和刺猬微妙的分离焦虑,聊到在家里新开的菜地。我把布鲁斯面对西兰花种子时候的状态讲给他,成功看到了少总皮肤裂开的全过程。
最后载着我会庄园,道歉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我们俩心知肚明事情算是翻篇了。
回庄园之后我原本打算洗洗睡,就听见们敲了。
我打开门,发现是蝙蝠侠。
“跟我来。”蝙蝠侠留下这一句话后转身就走,黑色的身影几乎融入了走廊的黑暗中。在彻底看不见他的背影之前,我赶忙追上去。
蝙蝠侠像是在等我,看到我出现之后才在一面墙上操作了几下机关。
我:哦吼,是不是要带我去秘密基地了?
3.
等到了电梯里一路下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论坛里很多好事者找了很久的蝙蝠洞其实就在韦恩庄园下方。
神奇了,我这把自己折腾成都市传说的一大家子啊。
我像只鹌鹑一样跟在蝙蝠侠身后。咋说呢,其实我爹的身高和肌肉含量本身就极具压迫感。但他总用懒散,笑容和花边新闻掩饰,让人全然意识不到这一点,只以为是富豪为了极限运动爱好练起来的,华而不实的假肌肉。
其实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我爹这身流畅,充满力量感,线条感还功能很强的肌肉,这根本不是健身房和蛋白粉能供养出来的。
而我也只有和他站在一个空间里的时候,电梯的顶光被他遮住了一大半,半边身体在黑暗里,才能感觉到他带来的压迫感,和那种被黑影笼罩的恐惧。
我跟着他走出电梯,走进溶洞里。我合理判断我爹应该也继承了我爷爷的基建天赋,在地下溶洞里修出这样一个基地,真的相当牛。而且我不觉得以我爹谨慎的性格会借他人之手,估计就是他和阿福两个人一起修的。
走到主体部分,我看见了换上制服的我大哥,我老弟,我姐姐,和刚跟我吃完饭的某人。他们看见我,很稳重地跟我打招呼,我也没理由咋咋唬唬的,就乖乖跟着走过来了。
“等着。”蝙蝠侠把我留在原地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夜翼把一把椅子推过来让我做。
他真的,我哭死。就算是夜翼皮肤我大哥还是那么会照顾人。
和某个披上马甲就不认崽的老爹完全不一样qaq。
“其实我们都期待了很久,b到底什么时候会带你过来,”搅局者走到我面前,“感觉怎么样?”
其实当时看到一堆窃听器里有搅局者标志的时候,我就有种三观要碎点的感觉。我那看着像个瓷娃娃的,温温柔柔的姐姐确实也是超典型的蝙蝠系义警呜呜呜。
感觉全家人就我跟着啥也不知道的金鱼一样,在鱼缸里呆呆地吐泡泡。
“很神奇,”我看着那完全铺了一整面的监控设备,和各种我没见过的电子设备,“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罗宾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小嫌弃,这就很我弟。
“不过我一直想问一件事,”我看着坐在电脑前工作的红罗宾,“我的电脑安全吗?”
我成功看到红罗宾的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不要告诉我,我猜对了。”我和善地微笑。
“不是已经翻篇了?”红罗宾的声音很镇定。
但是吧,他要是真的在理早就开始嘲讽我了:)
“过来。”我还想说什么,蝙蝠侠的出现直接打断我的读条,我只能跟着他先走。
4.
我在托盘里看见了皮下芯片,今天带我下来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这是一个微创的小操作,我感觉后颈一阵刺痛,然后伤口就被纱布包住了。
接下来就是观察和调试。我又被带回了外面,坐到椅子上等。这个时候我哥我弟和我姐都不在蝙蝠洞里,应该是都出去夜巡了。
蝙蝠侠把我交给红罗宾之后也离开了,我披着便士一拿下来的毯子缩在宽敞的椅子上等着红罗宾的调试。
“上次虫子的事情,你们查到什么了么?”我忽然开口问。
“还在追查,怎么了?”红罗宾问。
“我其实是在想,你们真的不打算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说,“说不定我能提供一些线索呢?”
“虫子的种类可以体现操纵它们的人曾经经过的地方,这个人应该是在逃亡。”红罗宾说。
“嗯,这个我知道。”我说。这和三师兄告诉我的信息是一样的。
“而通过虫子出没的地点和时间可以分析出凶手日常出没的范围,”红罗宾转过头来看着我,“而且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没必要用这些事打扰我的意思。
我:“所以你们有把握?”
红罗宾:“你的调试已经完成了,我送你上去。”
我:“就这么糊弄我?”
红罗宾:“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上去。想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撇撇嘴,只能站起来跟着他走。
快到房门口,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们遇见他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
“嗯。”
“我说的小心一点,是建议你们把周围的地皮子都翻起来,记得蚯蚓都要竖着劈。”我说。
红罗宾:“好的,谢谢你的建议。”
我本以为今晚的聊天就此结束了,准备进屋了,结果被叫住了。
“你现在的状态,和他有关系吗?”红罗宾忽然开口。
我把玩着一缕头发,想了想开口:
“算是有,也不算有。”
“好的,我知道了,”红罗宾微笑,“晚安,睡个好觉。”
5.
蝙蝠侠收起手里的杀虫剂,看着地上躺了一地的黑色虫子。现场情况通过镜片上的录像功能穿到蝙蝠网络的云端。
蝙蝠侠正站在一个虫窝里,这是蝙蝠家最近找到了第7个虫窝。由外向内围剿的过程中,蝙蝠侠明显感觉到虫子实力的增强和数量的增多。这说明他们正在逐渐接近核心。
“第五版杀虫剂,效果明显增强。”
神谕在电脑上分析,劈劈啪啪的键盘声传进频道。
“思路是对的,对其生物性质的攻击完全可以奏效,”神谕说,“但是配方还需要调整。现在的配方如果大面积喷洒,环境污染会很严重。”
“继续改进。”
蝙蝠侠转身,准备去清剿下一个。
这是个很会躲藏的对手,躲在自己的虫子之中,靠不断地制造新的虫子增加自己的实力。靠一些金钱和福利吸引流浪汉走入陷阱,然后以他们为培养皿。对流莺则用蝴蝶制造环境,捕获他们。蝙蝠侠一面披着马甲在流浪汉的聚集区高价发布悬赏和福利,吸引流浪汉的注意力。最初的时候效果并不明显,过一段日子之后应该是发现能吸引到的人少了,有几个机构忽然大幅提高福利待遇。而后又像是反应过来,没过几天又彻底将触手缩了起来。
恶毒,但是不聪明的对手。仅仅以手段来看,还不如哥谭的三流反派。最大的优势就是掌握的超凡力量。
但他依旧是个麻烦。
“他应该还在恢复实力,现在我们面对的并不是他的全部失利,”红罗宾回到蝙蝠洞,接上话题,“我们最近的行动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下一阶段他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神谕:“你又打探到什么了?”
“luna和他交过手,因该是吃了不大不小的亏。”
夜翼:“啧啧,我就说这种套话的事情还是要小红来做。”
神谕:“其实是luna根本没想隐瞒吧。”
“差不多,”红罗宾笑了一下,“他交代我们如果交手,一定要连地底下的蚯蚓都挖出来,竖着切开。”
频道里一阵沉默。
夜翼:“这是中文的夸张手法,还是他在陈述一个具体的行为。”
红罗宾:“很遗憾,应该是后者。”
夜翼/罗宾:“”
第三十一章:一只受伤的鸟
1.
在韦恩岛上生根发芽的桃树,现在是整座岛上最亮眼的那一抹颜色。在花朵逐渐谢了之后长出了绿叶,其中还点缀着粉色的果实。
前段时间达米安需要交一个作业,于是立了一个相机在桃树上,想做延时拍摄。但这棵树从种下去的那一刻就开始调整时差(bushi),努力适应洞天外的环境(努力得我都心疼),开始了疯狂生长。
延时摄影?不需要的。需要担心的反而是背景会不会露陷。
落花的时候只要岛上的风一吹,花瓣像是给风染色,最后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在小山坡上铺了一层粉色。
相当浪漫。
大部分的花瓣都化作灵气继续参与到自然循环中,剩下的作为养料回归生物循环。花一落,叶子就抽芽出来,原本是花的位置挂满了青涩的果实。
我盘算着时间,大概还有半个月桃子就能熟了。等这一轮果实长出来,桃树也算是适应了正常生长状态,就不会再这样疯长了。
2.
就在我还在期待桃树的果子到底是脆桃还是水蜜桃的时候,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今天好像没看到提姆。
达米安也很沉默。
我等他上学去了才去问阿福,被告知提姆受伤了,正在家修养。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夜晚,”阿福叹气,将手中的托盘递给我,“你介意帮我先送上去吗?”
“哦哦好的,没问题。”
我愣愣地接过托盘,转身走上楼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又被有转移了,有些无奈。
我的家人们嘴实在太严了,且将我隔离在哥谭的混乱之外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我有时候也会为此感到忧虑,毕竟我坚信专业的事情要专业的人来干,或许我可以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和保护。但我每次尝试绕过共识的时候都会被他们挡回去,直接给我表演一个两头堵。
我敲了敲提姆的门,听到里面一声有些虚弱的“进”。
“还好吗?”我端着托盘走进去。
提姆上半身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皮肤因为失血有些苍白。
“还好,”他动了动头,看着我,“小伤。”
我走近了将托盘放下,看到了他绷带上渗出来的血。
“你跟我说这叫小伤。”我叹气。
“好吧,其实挺严重的。”提姆改口很利索。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给我玩真真假假那一套哈。”
“先吃点东西,然后吃药,”我把碗端起来,看着他,“能坐起来吗?”
提姆手臂撑起,要起身,我就看到了他绷带上的鲜红开始扩散。
“好了可以了,”我把他按住,“我喂吧。”
提姆:“不至于。”
“哟,现在还会说这种词了,”我还是把他给按回去了,“放下羞耻感,享受服务好吧。”
我本来以为这么说,能缓解一下尴尬,没想到说出来完全没效果。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我端着个碗更尴尬了,有些无奈,憋了半天别了一句:
“哥哥,就吃个饭。”
结果是我看到他脸一点点红了。
我:????
我:“我是说了什么戳到你的羞耻点了吗?”
提姆:“不是要吃饭。”
我:“哦。”
3.
其实我完全按照照顾病人的喂法照顾提姆,在我眼中他早就是我的家人了。倒不如说我尝试用在原本家庭里学到的一些相处模式来尝试融入。
但是好像造成了反效果?
提姆的脸色逐渐恢复苍白,反而是我在喂食中渐渐不自在起来,只能努力找话题。
我:“我给你炒猪肝,吃不吃?补血的。”
话题一下从诡异的气氛回到我的舒适区。
提姆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在艰难地思考。
“不能接受?”我歪着头看他。
“有些艰难。”提姆客气回绝。
“那我给你煲汤?就煲鸡汤,给你放几颗红枣。”
他想了一下,还是很给面子地同意了。
我看着他把药吃掉,才收拾东西准备下楼。临走之前我还是没忍住,开口问:
“怎么不能告诉我吗?或许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东西。”
他对我的问题并不意外,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表示安慰。
“放心吧,问题都会被解决的。”
“好吧,那我说清楚一点,”我自暴自弃,“关于虫子的事情,你们真的不需要一些玄学的帮助吗?”
迄今为止我也只给杰森送过一些防身用的符纸。
“如果你们因为这件事手上,我会很难接受,”我说,“因为这本身是我的工作和责任,现在的状态是我完全撒手,把事情丢到别人身上。”
“哥谭不是你的责任。”提姆平静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好不容易蓄起来的一口气就这样散掉了,有些无力又有些难过。
提姆忽然伸手拨开我散落在脸旁的头发。
“回家的时候你还很瘦,现在终于看起来健康了一些,”提姆放缓语气,像是在哄我,“而且你可能没发现,你开始长高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哭笑不得。
“哥谭并不是一个好生存的城市,就算是韦恩有时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危险之中,”他拉起了我的手,“我不知道将你送来的人有什么理由,但是我们希望你可以安全。”
可能是吃了些东西,提姆的手还算温热。我能摸到他虎口和手掌的茧,那是常年握棍形成的。
“好吧,”我最终妥协了,在有用和不添麻烦里选择了后者,“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还是请你们开口。”
提姆:“别想太多,想太多会长不高。”
“呵。”被戳到痛脚的我冷笑,但是面对这个高我10公分的人毫无反驳的欲望。
我起身要走人,结果发现手还被握着。提姆十分自然地松开了,好像我们俩的手完全没握过一样。
“其实这些话本来应该由布鲁斯来跟你说,但是他的个性你也知道。”
“所以你就在公司给他代班,然后在家里给他当嘴替,”我发现了,这个家里其实我爹才是那个隐形的团宠,“你先休息,我去拿点东西给你。”
等我拿完东西回来,提姆已经因为药效昏昏欲睡了。我本来想着把药放在床头,但是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打击伤,还是不落忍,打开药膏罐替他一点点抹药。
上完药之后我就替他理了理被子,轻手轻脚转身出去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又有点红的耳根。
4.
等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离开之后,提姆才缓缓睁开眼。
看着床头柜上的放着的药膏,仿佛刚才被指尖按揉皮肤的触感还在。提姆看着天花板发呆,努力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仿佛这样就能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与虽然进入过大染缸,本质还有些懵懂的小鹿不同,提姆能明确感受到每一次社交距离被突破时候,自己的那种被冲击和不抗拒。
小鹿可能从小住在一个人口不少但是面积不大的住宅里,客观上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可能是有着年龄差较大的兄姐,让他们理所当然地可以进行安全的亲密互动。
提姆试图通过推理梳理清楚脑中的信息,合理化小鹿的一切行动。而不管他怎么推理,盘算,合理化,都无法解释一个事实:
小鹿可能都自己没发现,虽然他尝试融入这个家庭,并且剥离掉客气的伪装,但在这个家里真正和他打破了社交距离的只有提姆一个人。
这个现象或许无法从理性角度解释,跟多地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
对了,小鹿明显是一个超强的直觉系,以直觉捕获可以和自己进行亲密互动的人似乎解释得通。
提姆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其实完全站不住脚,因为他确信自己的平日行为不会给别人任何这种错觉。小鹿会一头撞进他怀里只有可能是被他的一些特质吸引了,而作为更成熟一方的提摩西德雷克有些突破底线地纵容了他。
而纵容的理由,提姆可以找借口说是照顾人,以此来掩饰自己被吸引的事实。或许从第一次在网络上开始收集他的信息开始,他就已经对这个人开始产生兴趣
这个人以半遮半掩的状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即是一道难度适中的谜题,让他能享受到解密的快乐。但又想披着烟纱的美人,接触不到核心和持续地引/诱着他的探索欲。
在华国娱乐圈里懒得掩饰的尖锐,和在家里的温和柔软,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他?又或者说杜青崖到底是怎么变成李白鹿,最后又变成现在的小鹿的?他到底是精明还是单纯?为什么他明明发现了全家人的身份却完全没表现出好奇?他知道每次两人握手的时候,自己手上的薄茧也会被人摸到吗?
提姆抬起手捂住脸,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鹿这种超越理性的行为模式明显超出了他的分析范畴。和他常见的直来直去的追求、接/吻、打/炮不同,被小鹿无意间营造出来的一种东方式暧昧更无解,更让人沉沦。
“天哪这到底在搞什么”
提姆放下手,最终少见地放任了这种毛线团一样的谜题在脑海里继续滚动,让自己在困意中放弃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