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内。
卢瑟直接站在一堆人质的最前面直面绑匪。他表现的镇定安抚了不少误入的普通人。
局势有点复杂, 毕竟莱克斯科技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作为炫耀肌肉的军火展，买家评估市场的地方，这里的人员流动堪称复杂。
能大大方方来这里订军火的也不是简单货色。谁都知道在这种场合最容易碰见死对头。场内还好, 有卖方口碑保证。但是出了会场就不一定了。所以参会人中带枪带保镖有很多。
这个意外发生后, 会场马上变成几波人对峙。一时间分不出谁是绑匪谁是人质, 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有武器。场面陷入了僵局。
卢瑟也没有马上交涉。他不断在心里评估这些人的武力值, 方方面面和本土的开始比较。大都会还是比较和平的, 不像纽约吃相难看势力野蛮。
看着还在敬业地大放厥词的九头蛇。卢瑟压低了嘴角, 不悦的神情一闪而过。拿他的科技展威胁纽约的超级英雄吗, 很好！
目的是核反应堆？卢瑟只想骂他们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的。
钢铁侠胸前那个核反应堆全美闻名, 直接打败对方抢过来不是更快速。而且卢瑟也不觉得背靠国家势力的九头蛇需要的只是个反应堆。更何况莱克斯集团的发展方向也不是能源。
一个导弹发射需要借助小小的科技展？对方可是连核弹启动按钮都有。
至于为什么一眼就认出这些人的身份，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专业的团队还有的堪称军队令行禁止的严明，这么大的破绽在知情人眼里只有一个势力。在卢瑟绝对掌控的城市里, 以他的掌控欲不可能有这种专业绑架团队横空出世他却不知道的可能性。
大都会是美国本土，没有什么绑匪会用军队的培养方式。那这群带着军队气息的绑匪是什么人就很明显了。
作为和军方合作最紧密的企业家，卢瑟和九头蛇扎根的部门早有猜测。就当作是坏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莱克斯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暧昧的很, 两方反正没少合作。
自家很多生意本来就踩在黑白线中间, 所以不管是和国防方面合作还是和潜伏在国防里面的九头蛇合作对卢瑟来说都一样。
大家维持着和谐, 利益是最强的纽带。
结果呢，卢瑟都要被气笑了。难道他们以为有足够的利益自己不会追究他们在大都会的行为？是谁给他们的自信让他们在大都会大放厥词呢。
卢瑟冷冷地看着他们，绑匪面具的材料还是莱克斯不久前上交国防的新产品。自己还是对他们太好了, 把他们的胃口都养大了。
眼底的冷冽加重, 这就和在家里看见一只蟑螂一样, 当他意识到这些恶心东西已经把触角伸到大都会各个角落时，卢瑟简直怒不可遏。
他不可能容忍的了这个, 九头蛇拉了他全部的仇恨。哪怕后来的谜语人出现时卢瑟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攻击力弱乐子人的哥谭反派在他眼里是最好对付的。他的脑子告诉他对方只是个丑角。
哪怕是哥谭本土的疯子和变态在卢瑟面前，只要不是小丑那种混乱邪恶，都翻不了什么大浪。
很多时候他的想法一点也不大都会。一切有迹可循的东西都可以找到弱点。卢瑟冷静地摸了摸红色的发尾，看着嘻嘻哈哈在展馆四处涂鸦的谜语人，直接地给他判了死刑。
大餐之前的小杂鱼就是他对谜语人的态度。
所以他干脆无视了对方在玻璃展馆喷问号的神经行为，对一个不断说谜语的隔壁城市特产，他表现了过度的镇定。反正怎么喷上的他就有办法让对方怎么给他擦掉。这个世界会脑控的人可不少，他莱克斯·卢瑟什么时候需要惯着别人了。
在旁人眼里勇敢有担当的企业家已经想好了怎么把眼前的人捏死在大都会了。垃圾就要归类，他会把他的尸体送回去的。
**
“你在想什么呢？”谜语人凑近了卢瑟，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
卢瑟没有露出丝毫惧意，哪怕这群人手中拿着就是莱克斯生产的最新的武器也一样：“你们的目的。”
他不需要低头。
是同类呢，谜语人饶有兴致地看向对方的眼睛。可惜了，有点危险，再挑衅可能会翻车。
谜语人对不是哥谭的同类的兴趣很快就散了，有些无聊的离开了。他在找布鲁斯·韦恩，不是说对方来了吗。
“宝贝，布鲁西宝贝在哪里呢。”口中的絮絮叨叨传到卢瑟的耳中。
卢瑟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两拨人。一个是哥谭一个是纽约，纷纷不约而同跑来大都会……
转移战场是吧，被触动逆鳞的卢瑟的眼里满是冷酷。
耐心在告罄。
默茜已经离场，莱克斯的警卫也少了一半，一切都在掌控中。这才是卢瑟暂时当人质的原因。
而杰森卢瑟这次还真没有坑他。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技展，他甚至都没有想过杰森会过来，所以说算计也太冤枉了。
至于韦恩和奥利弗那两个阔佬走了就走了吧。他们如果出事了，那身后的资产和超英支持都会给他造成一定麻烦。
“你说蝙蝠侠会为了我们的布鲁西宝贝来大都会吗？”谜语人看着九头蛇的领头问。
和神经病交流就是要投其所好。领头的人默认地点了点头，
谜语人有点开心。
他扫视这个会场，九头蛇的人还拿着枪抵扫视着人质呢。
而众人默认的战斗力最高的钢铁侠只能动眼神了。他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是对方下手相当狠绝。钢铁侠只要一出声，对方就对普通人直接开枪，动手毫不迟疑。
狗屎，钢铁侠直接咒骂。已经很久没有碰见这些不多话只是干活的绑匪了，肌肉发达且语言不通的外星人都把他的战斗磨到不服只是干的程度了。一时间他还真不能保证突围后全部人质的感情。
这就尴尬了，会场看起来就只有四波人，其实内部排列组合什么都可以搭一搭。人质堆里也有九头蛇的不少盟友，混乱的大杂烩让很多人一时间投鼠忌器。
只有什么都不在乎的谜语人活得最轻松。
他微笑地看着会场，这样的安静的多么珍贵的存在。所有人只能回答他的问题。就连钢铁侠也是，他已经蠢蠢欲动了，有来有回的行为真的很好。看来这种合作也不是不可取的，至少九头蛇现在还没有背叛他欸。
他的得瑟就是表现在更加激情的表现欲上，受害者就是钢铁侠。对方已经被这个神经病的哥谭反派折磨的生无可恋了。那么无聊的谜语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听着微型耳机里来自队友的嘲笑，他真的感觉很痛苦。
卢瑟冷眼旁观钢铁侠的处境。这就是超级英雄的责任吧，这样还是很能拖时间的。
不过这种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间。当响彻全市的防空警报响起时，卢瑟彻底破功了。
无视了那些人的枪支和口头威胁，他快步走到窗户前面。Damn，这个展馆怎么这么大，他跑起来。
二楼的大窗台前他推开抬头看向天际。
天黑了——
阴影压迫感十足地一点点覆盖阳光，大街小巷满是惊恐的声音。卢瑟的脸全黑了，熟悉的红黄蓝配色身影已经冲上去。
他看着头顶逐渐放大的星舰，它占地快达到大都会的三分之一大小了。但凡坠落，但凡坠毁，有一瞬间他感觉口中都有血腥了，大都会怎么办！
卢瑟终于破功了，什么淡定全部没有了，他迅速抽出通讯器，那群白吃饭的居然没有什么都没有监测到！
“莱克斯先生，你最好回去乖乖等待。”领头的绑匪把AK抵在他的眉心，微烫的枪口直接提醒他对方是真的会开枪。
“冷静冷静。”斯塔克直接站起来，他缓慢地朝前走进，挡在卢瑟面前。
阔佬圈子就那么大，他和小时候的莱克斯还见过面呢，可不能看见后辈就这样死在这里。
“看你们就知道都是一表人才，莱克斯只是有点害怕。”斯塔克眨着他蜜糖色的大眼睛，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了威胁，大有对方一动手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意思。
星期五连接的耳机传来队友的通讯，他们快到了。很快就安全了，斯塔克一只手背对着绑匪对卢瑟打手势，让他再忍一忍。
忍，这还怎么忍。卢瑟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出来，空荡的会场里只有他的笑声，一时间大家都以为他疯了。就连斯塔克也对他欲言又止：“莱克斯，你还好吗？”
卢瑟不会受不了这种场面心态崩了吧……
看着“脆弱”的阔佬，斯塔克竟然有点怜爱了。
“这很常见，你往好的方面想，面对的至少不是外星人。”斯塔克是懂安慰的。
听到外星人，卢瑟笑得更大声了。
“回去！”绑匪命令。
卢瑟挥开斯塔克，把通讯器递给绑匪：“你的上司的电话。”
他还是在笑，但是眼中的恶意已经透过来了。
这不是玩笑。领头人不想接。
现在的通讯器烫手的可怕，那边传来他这一派系最高领头人的声音。
领队勉强维持冷漠的表情。
所以这很难接受吗，卢瑟直接松手，通讯器落地的噼啪一声的在大厅响起。
空气更安静了。
……
突然，会场的一面墙面下沉了，露出一个通道的入口。
卢瑟的后援到了。
“看来你都解决了？”杰森手里耍着他的好姑娘，灵活的手指把玩着枪托，“还有后续吗？”
那个休息室是总控，四通八达的通道中有一条可以直达展厅。
“蝙蝠侠？”卢瑟看向杰森背后。
蝙蝠侠用喉癌一般的声音回应了。
喑哑的声音刺激了看戏的一个人。刚才还在看热闹的谜语人直接激动起来了，他盯着蝙蝠侠眼里全是亢奋：“原来是真的，跟着布鲁斯就能见到你。这可是白天欸。”
说着说着他居然有点委屈起来了：“大蝙蝠，你对布鲁西宝贝也太优待了。”
So，杰森的看着眼前的人，谜语人还怪能蹦跶的。
“你还要多久？”杰森直接问卢瑟。卢瑟可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给我。”卢瑟抬了抬下巴，看向杰森的手。
杰森嘴角含笑，直接把手中的枪扔给他，特指的大口径双枪是他的好姑娘之一，“对他好点。”
他的话音未落，卢瑟已经开枪了，两枪。
速度太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蝙蝠侠下意思站在杰森前面。没有安消音器的枪声在这个半封闭的场合炸开。
卢瑟的目标是谜语人和领队。一枪正中肺脏，一枪正对手腕。
现在场馆终于不安静了，谜语人的艰难吐气在场馆回响，而九头蛇领队的倒是倔强，捂着手一声不吭。
“所以九头蛇也有派系吗？”杰森好奇地看了对方死死抓住的通讯器，口中带着几分天真，“你要被放弃喽。”
绑匪人质好像逆转过来了。在九头蛇被放弃只有两个结局，不是死就是实验室。没有人想进实验室，领队的手一顿，但是他不敢动手了。
卢瑟轻轻吹了吹枪口渺渺的硝烟：“到时候要给我作证。”
杰森点头。
卢瑟看着谜语人蠕动的身影，直接敲了右侧的装柜外玻璃。
科技感十足的波纹荡开，一个像是动画片的机器人慢慢地滚动着滚轮滑过来。
“垃圾，有害垃圾，收哥谭垃圾。”这个机器人蠢萌蠢萌的。
“你带着他们先撤离吧。”卢瑟直接命令蝙蝠侠，“我已经调动全部力量撤离大都会的人，你们正义联盟有什么手段全使出来吧。”
“还有你。”他看向钢铁侠，“还不穿上你的马克盔甲吗，还想再被威胁一次?”
是实话这个发展有点快，斯塔克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痛苦溢血的荧光绿男人，再看看散发死寂的领头。
“不是，这就结束了？”钢铁侠难以置信，这是什么展开，他钢铁写这么没有牌面的吗？
“带着他们撤离，然后外面交给你。”卢瑟很着急。
什么破事都赶上今天。他看向蝙蝠侠和钢铁侠：“那搜星舰上的人很像超人，八成是他吸引过来的，说不定还是寻仇什么的。”说到这里他眼里的厌恶更多了。
卢瑟看着眼前两个人，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服软了。“莱克斯集团代表大都会请求两个联盟的帮忙。”战争从来不是玩笑，莱克斯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不管用什么手段，请以最大的速度帮忙撤离大都会的人。”
城市可以重建，但是人命不能重来。
杰森看着两个不同阵营的超级英雄郑重的答应下来，再看看身后的蜘蛛侠又激动又兴奋的样子。
“让彼得带着这些人离开大都会。钢铁侠和蝙蝠侠回到各自联盟，他们都是他们团队的心脏人物，别浪费了……”杰森说。
卢瑟相信杰森的安排，“你画地图了吗？”他果然很懂杰森。
杰森递上去。
居然还有人补充吗，卢瑟匆忙间只来的急瞥了一眼不同的笔触，没有多想。
他迅速抽出他的签字笔划出一道直线，让彼得过来：“这里是最快捷的地下通道，你带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彼得凝重地答应了，这不是儿戏。被称为睡衣宝宝的超英第一次接受任务。
“通道塌陷的划就按下路途的红色按钮。”卢瑟直接把地图塞给他，“绿色的都是安全地点。”
“那这里的人呢？”蝙蝠侠问。
“你可以把他带走。”卢瑟把谜语人提过去。
蝙蝠侠还要说什么直接被杰森打断了：“你们的战场在外面，谜语人不会有事。”
这个时候他和卢瑟站一起，气息危险而冷漠，比任何时候都像个坏人。
蝙蝠侠不赞同，但是还是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这两个人一眼。脑海里把孩子的交友问题放在蝙蝠电脑亟待解决的清单里。
有些事情不能拖了！
第92章 第 92 章
场馆的人撤离的很快。杰森看着他们离开, 然后关上了墙壁上的门。
现在这里只有一群九头蛇，哦，还有时不时胸口起伏一下陆陆续续咳血的谜语人了。
卢瑟和杰森二对n, 气势上却没有输。
全副武装的九头蛇就交给卢瑟吧, 杰森眉间轻轻一挑, 把还在咳血的谜语人往后踢了踢。对方的小手段在他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杰森对他们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这些年过去, 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人在他面前打转, 光是谜语人的谜语他就要听烂了。因此杰森有些抱怨地对着谜语人说：“你知道你比酱料王还无聊吗？”酱料王至少还与时俱进更新酱料呢。
谜语人：“……”他眼睛突然睁大了。半死不活地他努力抬起头想反驳这恶评。
豁, 这是回光返照？杰森认可的点点头, 默默地把谜语人的头踩下去。
他讨厌冷笑话。
其实也擅长说地狱笑话的男孩默默对谜语人开始了全方位抨击，看见对方咳出来的血都要成小喷泉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他可是答应蝙蝠侠会好好对待谜语人的呢（捧读~）
看着只能安分喷血的谜语人, 他心满意足了。缓缓退后几步，接下来是卢瑟的场合了。
卢瑟擅长就是心里压迫, 出手往往能直击要害。他知道这些看起来不怕死的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轻轻敲着枪托，在亮起的灯关下他的眼睛冷冽的近乎不近人情。他耐心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数着节拍，无形中的压迫让对方僵硬在原地。
“你们有十个人。”卢瑟耍的枪花很漂亮。
杰森欣赏地看了一眼：“其实还有两个。”一个在路上被打晕了, 还有一个现在还躺在天台。
“真不错。一共十二个人正好五个阴性对照, 五个阳性对照。剩下两个先开始预实验。”卢瑟阴惨惨地说。直接按照他们的身高体重给他排队了, 除了领队其他人也没有敢反抗。
他们是九头蛇，是残酷变态的集中管理培养出来的一次性工具。工具怎么可以有他们的思想呢，他们的顶头上司已经把他们交给眼前的人了。所以哪怕他们再恐惧, 也只能听从卢瑟的安排。现场的十个人的脸色终于带上了惴惴不安。
杰森看着卢瑟的精神压迫。
每次微调的队伍都充满压抑与死寂。除了领头的绑匪还算淡定, 其他人的冷汗一直在滑落。
杰森别过脸, 他不喜欢这种氛围。人体实验是他心里永远的禁区。
哪怕他已经查过资料，发现这里没有一个手上没有染上鲜血。九头蛇的清道夫, 他扯了扯嘴角，承认这些人的确实罪有应得。所以他也只是安静看着没有阻止。毕竟卢瑟能把气氛烘托的这么到位也是独一无二了。
这里没有好人，威胁和恐惧让这些人低头妥协甚至求饶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有人同情这些人，那只会显得他们的同情格外廉价。
“快点吧。”杰森催促，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你让我留下来不会就想让我看这一出吧。”
当然不是。卢瑟加快了节奏。
最后还是有个年纪下的憋不住了：“你要我们做什么？”没有人想去实验室，他们做清道夫的时候去过那里，那是人间炼狱。
大部分的实验品都是活生生的人，实验的过程哪怕是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都会胆寒。那些穿白大褂和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口中的面无表情地看着橱窗里挣扎的实验品。比起实验更像是折磨。受害者是待宰的羔羊，加害者是扭曲的鬼魅。
人员巨大流动下，生命在那里是消耗品。人类是实验室最廉价的存在。这个小队送过其他失败的竞争者去那里，一个个写着自愿的实验下满满的都是血泪。
……没有人能从那里爬出来，或者熬过来也疯了残了。
“老大，不如我们逃吧。”与其去那里还不如放手一搏。
领头的绑匪沉默了。爬的越高越是知道九头蛇有多恐怖，想到那几个大人他的眼里多了恐惧，那是无法反抗也无法上岸的深渊。
终于，领队扔下了自己的枪，他举起双手沉默地问卢瑟：“你要我们做什么？”
卢瑟和杰森对视一眼，卢瑟率先开口：“你们确定不逃走？”
逃不掉的，领队摇了摇头，他们身上都有回收装置，一旦触发警报的话就会立马失去行动能力。失去反抗能力的下场只有一个。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几个人，疲惫地叹了口气：“除了被回收实验室，我们都可以给你干。”
“哪怕要你们去死？”卢瑟没有丝毫手软。
领队点了点头。再说一遍九头蛇就是个狗屎地方，妈的，早知道就不带兄弟踏入那个深坑。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现在连死也难。
“把那两个人还给我们，之后直接告诉我们任务吧。”领队已经放弃挣扎了。
杰森点了几个开关，同款机器人送货上门。
空中传来侦察机的轰鸣，卢瑟深吸一口气：“你们拿着这些。”他开放了所有的展柜。
卢瑟挑选的敢死队就此成立。杰森是共犯。
“你们死的岌岌无名，哪怕在这个战争中侥幸存活了，也会登上法庭的审判台。”卢瑟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所以你们现在可以离开，我不会通缉你们。”
这次领队没有说话了，这种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做决定。
“我不想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了。”有人轻轻地说。
“算了吧，死也不是什么坏事。”也有人叹气。
他们刚开始只是孤儿院的孩子，长大后也不想去种那玩意，死命进了学校。谁知道那是绝路呢，反正越走越窄直接把自己送进训练营。活着出来后他们就成了九头蛇，慢慢的有了点名气后被安排了一堆任务，现在沦为皮球被踢来踢去。
“临死前能做一个英雄好像也不错。”不少人的表情很冷漠，他们的的情感器官已经坏死了。哪怕恐惧哪怕绝望也无法表露出来。
但是在卢瑟的保护大都会人民的要求下，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这种共识，杰森看着一个个拿起武器的人居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死亡总会带来转变，干了一生坏事的人临死前挤出一点人性的善是不能抹去他们可悲又可耻的一生的。
不过——
“死后你们的骨灰会送到你们故乡的公墓。”杰森淡淡地说到。他可以帮他们收尸。杰森拿出几个金属铭牌，这也是军队的产物：“你们估计对这个不陌生，带上吧，好认尸体。”
从领队开始一个个领走了空白的金属牌，用小刀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不约而同把这个带上了胸前。
好像这样他们就和曾经一起训练过的战友一样了，原来自己也能站在光明的一边吗?
故乡啊，死后能找回名字重回那个地方也挺好的。
“谢谢！”领队看向他们两个。
“莱克斯和红头罩的员工福利不错，你们死后的抚恤金会打到你们受害者的家属上作为补偿。”杰森双手抱着，眼里没有一点不忍。
这就够了，他们不会在死前皤然醒悟。最后能死的像个人而不是畜生也不错。
“那片土地会建起新的学校，你们之后的孩子不会重复你们的命运。”这是卢瑟的承诺。
这些人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真的没有办法去恨这两个人。
**
这群人渐渐远去，他们即将护送要带来的奎恩和莱克斯医疗队，还有之后突发意外后的抢救伤员。红头罩在本土医疗较为薄弱，目前主要负责大都会人员转移工作。
“难得你这么好心。”卢瑟的建学校说出来把杰森也震到了，难为他能想到这一层。
卢瑟不满地叹气：“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杰森莞尔。
行吧，卢瑟摇了摇头：“他们身上的定位器有毒，九头蛇比我想象的还狠一点。他们活不过今天。”
然后他还给他们加了小玩意。卢瑟不喜欢感情牌，他喜欢掌控一切。不过这一点后备手段就不需要和杰森说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学弟在某方面有着让他苦恼的正直。
外面的天越发黯淡，正午的阳光之城比任何时候都萎靡。这是一场灾难。
“说吧，你要我留下来干什么？”杰森看着卢瑟。他本来也该随着人流离开的，可是对方眼神直接比他留下来了。
“我需要你的帮忙。”卢瑟定定的看着他。
杰森就知道。他伸手揉了揉额角：“你别告诉我你整了什么秘密武器？”
“正在进行中。”卢瑟耸了耸肩，“只有你能跟的上我的速度。所以——”
早知道就让彼得和钢铁侠留下来了，杰森本来就有点头痛，结果听他这么一说真想挑担子不干了，卢瑟真的很喜欢把他当技工。
卢瑟抿了抿唇：“这场战争我必须参与，我不相信超人。”在杰森面前卢瑟意外的坦率，他直白的说：“我无法保证超人会站在地球这一边。”
杰森其实内心也不平静，他不得不承认卢瑟是对的。在之前的世界里，超人对佐德将军就下不去手。
他轻轻吐出胸中的闷气，氪星人一个就够可怕的了，还来了一群。绿灯侠们还没有来，地球只有自己的超级英雄。
求人不如求己，他果断开口：“走！”
卢瑟在前面带路，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实验室。
杰森看着康纳的培养舱，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见面。隔着培养液他无声地和这个小胚胎打了个招呼。
“放心，你的教子会没事的。”卢瑟一边操作几百个按钮的键盘，一边和杰森说。
“搞得这不是你的孩子一样。”杰森翻了个白眼，有些关切地问：“上面的展馆肯定保不住，康纳要怎么转移？”
“特质的玻璃牢固的很，核弹投下来都没事。”这点上卢瑟有绝对自信。
“看看这个吧，新玩意，就是有点不好找。”卢瑟扔给他一个特质的玻璃罩子，里面是菱形的绿色宝石。
杰森嘴角抽了抽，没有一个蝙蝠家的人会不知道这个东西。他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我将他命名为氪石，可以屏蔽黄太阳对氪星人的增益作用，具体的临床还没有实践。”最近超人不好找。
卢瑟的手指几乎都有残影，他要开启的是他花费好几年打造的心血。
杰森在他的领域插不上手：“聊天会分心吗？”
卢瑟轻笑：“别小看我的大脑。”
这倒是不需要质疑。杰森举着氪石：“这个罩子的材质有点眼熟……”
卢瑟理所当然地回：“因为这材料就是你上个月发布的新型抗辐射服的固化版。你的新材料确实很不错，粘合后两千度高温可以焚烧成这种类似玻璃的材质，还把抗辐射能力保留了。”
杰森打量着，这个就是他从布鲁斯装氪石的铅盒得到的灵感。卢瑟是个天才的事实再一次见证了，自己反向操作把它制作成衣服，结果卢瑟把它变回来了。
杰森笑了起来，只能说不愧是人类中顶级的大脑。
“还没有结束吗？”杰森看着卢瑟解开重重叠叠密匙。他有些好奇了，卢瑟护的这么严实，不会又是一个超人吧，他有点期待地走过去等待。
**
答案揭晓，是卢瑟的反超人机甲！杰森看过蝙蝠侠穿过这一套由卢瑟研发的原型机。
Fuck，他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卢瑟永远能给他惊喜。不过，他倒是真的觉得自己进了反派阵营了。
眼前的机甲笨重庞大，灵活性不足但是一看就是斥巨资打造，上面携带的重武器相当骇人。不过目前只有一半是组装好的，还有一半只有钢铁骨架。
“开始吧。”卢瑟递给杰森一个工具箱，他已经录好了杰森的权限。
不会吧，杰森有点无力：“就我们两个人？” 十米高的战甲威风凛凛，但是这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干完的。
“还有他们。”卢瑟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机器人大军浩浩荡荡朝你走来，其中还有吃了谜语人的那个。
杰森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叹气了：“卢瑟，你真的是一个疯子。”
卢瑟只是笑，漆黑的眼眸满是傲慢与疯狂，他直接邀请杰森：“那你愿意一起当这个疯子吗？”
这还用说吗，这可是机甲！连老头子都忍不住偷走一架的机甲。人类的浪漫就是机甲啊！
杰森接过工具箱，干了。
他干劲十足，和卢瑟还有成百个机器人小伙伴开始了工作之旅。
第93章 第 93 章
再说一遍, 卢瑟就是个坑货。
杰森知道自己在这些聪明人眼里算不什么天才，可是一边让他自己运算架构，一边对他进行毒液打击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种精密的仪器组织又没有图纸, 他慢点偶然卡壳不是很正常吗？
“这不是你的水平。”卢瑟还能一心三用, 他抽空回着杰森, “你最近懈怠了。”
卢瑟对杰森的要求一直都很严格。
看着水平原地踏步的杰森, 他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严厉：“本来就差的很远了, 还不努力吗？本来就不聪明, 但是最近更傻了。难道要想那个傻大个一样让自己脑子生锈？”
他情不自禁就会抹黑超人一下。
哎呦, F*ck！我的活大爹！杰森都气乐了, 最可恶的是他还真不能反驳。
魔法上有莫度，科技上有卢瑟, 他们一个个对他学习进度了如指掌。哪怕他中途改换门庭过，但是这两个大家长就是时时刻刻盯着他的学习。
Fine, 能不能学学王师兄的放养教育。
“放养可以，但是你的注意力总是被其他东西吸引走。”卢瑟不客气的反驳。无视了杰森一脸你在监视我的想法的表情，直接指出杰森的问题——思维总是太跳脱。
不知道杰森这种拥有无穷无尽好奇心的人是好还是不好。研究上的进步确实需要的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但是吧，卢瑟觉得好高骛远对普普通通的杰森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了。
“最近是有什么新的研究方向吗？”难道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卢瑟真诚的困惑瞬间就把杰森心中的火气给灭了, 躲在防护眼镜后的眼睛悄悄地闪过一抹心虚。
研究, 额研究, 养……养孩子算吗？迪克，比利还有罗伊他都有好好养，结果就是厨艺大增。然后还抽空去异世界闹了一场, 杀穿了一个世界后回来当了回小小海狸。雇佣明科·可汗发明了经营游戏, 还看了一堆学前教育的书。
这样看他最近的生活真的充实而快乐。那他上次进实验室是什么时候呢？原来是给迪克选涂料的那次！杰森沈痛地闭上眼睛, 完了，“玩物丧志”的他根本不敢说话。
他的心虚太明显了, 卢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之后选择周报还是月报？”
“不，我已经毕业了！”杰森加重了最后毕业的语气。他不想在回到那些总是在被对方提问然后掏空脑袋的读书生涯。
卢瑟凝视：“难道毕业就停止学习，难道毕业你就不是我的师弟了吗？”
杰森还是觉得不太行。
卢瑟语气淡淡：“你的科研最基础的部分都是我教的，比起教授我更像是你的老师。别和我说你一出校门就把我教给你的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下杰森没话说了。头更低了，心里有点愧疚。
那条路是卢瑟手把手教他一点点入门，野路子的坏习惯被学院派一点点校正。论文也是对方修改的，很多期刊发表的格式也是对方带着他一点点敲出来的。老教授挂名的通讯作者，卢瑟甚至不要共一。
这还能怎么顶嘴啊，卢瑟甚至还额外给当初在实验室的他发劳务费。
算了，杰森的无力地将头磕在坚硬的机甲上：“我不想汇报。”
能写，会写，写得好，可这不代表他就喜欢写。这些阔佬为什么这么喜欢让人写报告，集团的报告难道还不够他们看的吗？
“那就变成每周一次的视频或者线下见面吧。”卢瑟退一步，现场交流沟通也不是不行。
杰森警惕地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你打工。”
这怎么会呢，卢瑟似乎是笑了一下：“那就一个月一次吧。“
杰森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真的受不了这些脑子弯弯绕绕的人了，所以今天就干掉卢瑟吧。他露出恶人脸，扔给了卢瑟一个焊钳。
对方在他斜上方，直接扔比较快。
卢瑟迅速接过开始焊电路。
杰森更无力了，你敢信他们才开始焊电路，简直上了贼船。暴躁的aka大佬根本评价不了卢瑟的行为。只能说他们都挺有自信和速度的。
“如果我们组装好了，他们战争也结束了，你会尴尬吗？“杰森发誓他只是调侃。
卢瑟招呼小机器人给他送耳机：“那是我们两个的问题。“
杰森嘟囔了一下，他们能干完才不正常吧。
“但是我会很高兴战争的结束。“卢瑟接着说。
杰森一时间哑口，卢瑟的想法是真心的。
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可以认为他是反派也可以认为他是恶人，但是唯有一点你不需要质疑，那就是卢瑟对大都会的爱。他永远站在人类这个群体的一方，不会被任何情感左右。
杰森叹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看起来即将完成的机甲在你靠近时才发现这一切只是错觉。任重而道远，杰森拉过移动的电脑开始编写这些小机器人的程序，一些程序化的内容全部交给他们。
“代码写好了，你检查一下。“时间太短，他们没有容错率。
卢瑟比了个ok，然后一边浏览一边接了军方的电话。
他无视了对方要他快点撤离的请求，直接开始强硬插手部署。那么多氪星人，还是都有黄太阳增益。所以他们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解决那些杂兵。
他的左手边是悬空的屏幕，正展示着大都会的情况。
“你问问他们有没有在职的魔法师。”杰森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在外星人频出的未来，幻影地带的存在不是秘密。但是作为黑暗宇宙与正常宇宙联系的特殊“冥界”，不能这样强硬的把他们丢进去。比较很容易被其他人追踪到本宇宙的信息，所以看看有没有懂行的魔法师可以开个小洞把他们送进去。
“what？魔术师？”卢瑟捂住听筒难以置信。
杰森就知道这个人会被震惊到。
他促狭地回复：“不是哦，是魔法师。”
“拿着魔杖骑着扫把的那种？”卢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氪星人不是对魔法抗性很弱吗，如果野生的找不到，编制的也没有，那就求助正义联盟。”杰森打算平A得了，先把氪星人一网打尽，到时候再把超人挑出来。
卢瑟对他的想法高度赞同。现在不是思考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的时候，干脆原话复述，然后让小机器人拿着耳机筛选关键词。现在的他不想听他们废话。
卢瑟对杰森的能力很信任。
杰森的动作快而细致，每一步都可以跟上卢瑟的节奏，每一点都是按着他的思路往下走。
外面的轰鸣就没有停过，有几次地下建筑甚至都在摇晃，就这样了两个人还是凝神在工作着。杰森对这种机械组织有与生具来的天赋，这让后面的工作越发流畅。甚至直接超过了卢瑟迅速变成了他的斜上方。
卢瑟的速度也没有慢过，中途他们没有再交流，但是无言的默契却让他们逐步完成这个庞然大物。
到后面卢瑟甚至直接放弃了和军方那边掰头，全神贯注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杰作上。
一直以来卢瑟都认为和杰森的合作是个享受。看着对方双手舞出残影，还有聚精会神的专注，连额头滴落的汗水都让他有些欣赏。指尖还有手腕敲击的声音错落但有节奏。不会犯低级错误还会和你心有灵犀，这种全神贯注只要前进的合作让卢瑟一时间都有点享受起来了。
但是杰森不这样认为。高速运转的大脑让他头更痛了。现在的身高还不够，一些体力都得需要机器人辅助。然后他刚想接过机器人手中的扳手时，就看见卢瑟正用很恶心的眼光看着他。
呼~杰森深吸一口气。再说一遍，再给卢瑟打工他就就是狗！
“你别和我说你就要这样一直看着了。”杰森冷笑。
然后卢瑟给他扔了一块巧克力。
杰森骂骂咧咧接过吃了，低血糖让他难受。
不过抱怨归报怨，杰森干活还是很卖力的。他知道这种实践机会难得，所以几乎调动一切脑细胞压在卢瑟的战甲上。
中间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一点点从无到有。最后卢瑟坐上驾驶舱的时候，杰森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成了？
卧槽，太牛逼了吧。
“这是我们共同的努力。”卢瑟再次强调，杰森真的让他至少节省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那现在是直接启动吗？”杰森看着眼前一点点堆叠的庞然大物，还有点不真实，“不会你走两步就散架吧。”
“不会。”卢瑟沉思了一会，他还不够熟悉这个机甲。
“我的战场在陆地上。”他拔出一把长约四米的巨剑。剑体全身用氪石打造。
杰森已经预感到当卢瑟驾着这个出去的时候，蝙蝠侠的雷达会疯狂响动，然后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上对方的黑名单。
至于为什么是我们，杰森不觉得自己的共犯身份逃得掉。
“你说的幻影地带怎么开启？”卢瑟问。
杰森摇了摇头，他其实也不知道。当务之急先控制他们，所以他问卢瑟有没有氪石监狱。
“我库存不够，监狱就一间，毕竟这个盔甲就用了3吨氪石。”卢瑟说的轻描淡写。
杰森听的眉眼直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战甲是为超人准备的吧。他们两个之间仇恨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这以后开启外星人和地球贸易的时候怎么办啊。
对此卢瑟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只是单纯不喜欢那个外星人。”
杰森懂，意识是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超人。毒唯嘛，黑粉嘛。
“人类为何要靠一个外星人来保护自己？*”这才是卢瑟一直争对超人的原因。
涉及到人类，卢瑟比杰森还要坚定。
“你安装发射台了？”杰森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里是地底五十多米的地方，没有发射台十米多的战甲怎么到陆地。
“我安装了反应堆。”卢瑟轻描淡写。
杰森嘴角抽了抽，所以那群绑匪倒是没有找错地方是吗？
“上面的建筑全部会塌下来，这里我打算废弃了，带上东西，我们走。”卢瑟雷厉风行，检查没有差错后打算基地开启自毁模式。
“那这些呢？”杰森指了指机器人大军还有最宝贵的就是他的教子。
卢瑟好绝一个男的，直接把自己孩子定为东西了。
“机器人会自动到达地面参与救援。”这些小巧的机器人有莱克斯专门的标志。
至于康纳——
卢瑟罕见犹豫了一下。其实放着不管也没有关系，他的体外培养仓是特制的，绝对能撑过这场战争。但是看杰森的表情大有卢瑟的回答让他不满意就彻底拆伙的意思。
“那就，你背着？”卢瑟试探。
杰森点了点头：“好，你背着。”
不是，卢瑟想拒绝。
杰森强硬地拒绝了他的拒绝：“你毕竟是孩子的爸爸，我就不和你抢了。”
“这种事情教父来更好。”卢瑟假惺惺劝导。
杰森才不管，他把康纳小心翼翼装进双肩包，然后给卢瑟背上了。还贴心地调节了背包的松紧带。一个小胚胎也是要减震装置的呢。
“操作小心。”杰森笑眯眯地说。
卢瑟一脸古怪，他还没有经历这样的战斗，前面是操作台，后面是自己未来的孩子。
“别愣着了，出发吧。”杰森拍了拍他，刚打算跳进驾驶舱……
“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努力提醒他们这里还有有一个活人。
不好意思，杰森还真的忘记了。
他有点“愧疚”的蹲在谜语人前面：“你还没有死啊？”
谜语人眼睛瞪的死大，红血丝都出来了。
“你当初留下他干什么来着？”杰森转身问卢瑟。
“不是你想留他下来玩玩吗？”卢瑟更诧异了。
杰森有些无害地摸了摸鼻子，他只是想，一个想法，他强调，我没有想让他死的意思。
“那你说如果不管他，蝙蝠侠会觉得我们蓄意谋杀吗？”卢瑟是认真的。
杰森心动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秘密。谜语人不想死，他才见识到一点世界的奥秘，“带我出去，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秘密！”
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拽住杰森的裤脚。
“说说看吧。”杰森百无聊赖地戳着那个人的脸，有些好奇。
“你知道——拉撒路池水吗？”他的上身突然抬起死死凑近杰森的眼睛。幽蓝与墨绿四目相间。
但是杰森没有丝毫动摇。
“原来还有力气吗？”他毫不留情地戳了戳对方的伤口。
哧哧哧，谜语人好像要被血呛死了。
“杰森？”卢瑟问了。
“我知道你缺什么了？”杰森突然问。
卢瑟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你的战甲不够醒目。”杰森笑着看了谜语人全身上下荧光绿的身影。
他示意对方低一点。
卢瑟操纵机甲单膝跪在他面前……
莱克斯，杰森用巨大的喷抢写下龙飞凤舞的英文。
卢瑟没有反对，反而淡定地问他然后呢？
然后啊，杰森笑了。把五花大绑的谜语人绑成笔直的一条，给他加了红头罩新品的防护罩。悬挂在卢瑟的机甲的胸前。不动的时候正好和L对上了，杰森一乐。
战甲有些不自在地拨动了胸前多出来的挂饰，荧光绿的口哨，多少有点时尚了。
“走吧，师兄。”杰森心情大好，“等一下打斗的时候就收进来。别死了，这条项链还要送人的呢。”
企鹅人会高兴疯的。
小孩子的恶趣味，卢瑟不予评价，随他去吧。
第94章 第 94 章
比起钢铁侠的高科技盔甲, 卢瑟的研究更像是高达。杰森近乎欣赏地打量这一切，这年头能将机械玩的这么符合美学的人可太少了。
即使内部有些构造还有些简朴，但是作为第一个问世的超能机甲, 卢瑟的技术水平无疑已经站在了全球的顶端。
所以谁说钢铁侠骚包的, 卢瑟炫起来根本没他什么事。
机甲就是人类的浪漫, 杰森决定把卢瑟的地位往上拔一拔。从负变正吧, 卢瑟值得！
看着冷硬的色调, 在看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色彩。杰森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拿着扳手想要拆蝙蝠车的时候, 有种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看来他要暂时把蝙蝠车从他的机械最爱top版往下挪一挪, 没有一个人能拒绝它, 这可是机甲啊！
杰森不是很愧疚的忏悔了一下，对不起了布鲁斯, 他要叛变了！
杰森甚至有点手痒，蝙蝠车碰不到那机甲总没有问题吧。
他慢慢靠近卢瑟。
然后就被卢瑟顺理成章递过来培养箱的举动搞的一愣, 然后有点憋屈地背上了。康纳以后如果不带着提姆叫他爸爸的话，杰森会闹的。
其实卢瑟还是比较好说话。背上培养箱的杰森走过去看他操作的时候，对方也没有阻止，一切都大大方方敞开在杰森面前。
这样的行为让杰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朝着对方一笑, 然后毫不客气地学起来。
卢瑟的手速很快, 但是杰森跟得上。两个人一个人调试启动, 一个人聚精会神学习。一时间空间充满了安静。
机甲的内部核心舱其实并不大，杰森的能看见的一层层堆积的操作键盘不断上下滑动。杰森很少见到卢瑟有这样认真的时候，对方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悬空的屏幕, 两只手都很忙, 修长的手指劈里啪啦的, 精准而胸有成竹没有一点误触。他身上连接着各种传感装置。
杰森有点惊叹。不过，他有些好奇地问：“这里有防眩晕装置吗？”
一旦打起来没有固定的话, 东碰西撞会很疼吧。杰森看着看拥挤但是精密的环境，很真诚地发问：“如果被癫的吐出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卢瑟看着屏幕露出个白眼：“这里都有减震装置。小震动没影响，大震动就靠自己。”
杰森撇了撇嘴，怪不得里面边角包裹的都是软性的材料。到时候万一出事可以乱七八糟蹦跶是吧。
“所以你的设计真的很不合理。”杰森吐槽。
“那是因为时间不够。”卢瑟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之后它的优化你可以亲自来。”
这就算了，就当他什么也没有说过吧。杰森有些讪讪地撇过头，若无其事地吹了个口哨。
卢瑟事虽然打钱爽快，但是累不说，还很容易背锅进局子。对于卢瑟这种会把日子越过越刑的人，杰森觉得还是比较危险。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双倍的刑，这样真的很容易被条子一锅端。
因此他嘴上含糊地说声到时候再说，心里暗暗决定这件事情过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大都会。对卢瑟他还是敬而远之吧，他怕不知不觉就被坑了。
卢瑟冷哼一声，对他的逃避没有说什么。
杰森共情能力一直很强，对跨过那条线也没有那么抗拒。每次卢瑟以为他彻底走入黑暗的时候，他就会冒出突如其来的奇奇怪怪原则死死拉住底线。这完全没有必要，卢瑟不希望自己看好的人被世俗困住。
可惜杰森有很高的道德感，卢瑟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他可以诱拐啊，看着低着头努力学习的杰森，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你不想试一试它吗?”卢瑟没有转头，手指轻轻按了身边的几个按钮。
有两个椅子升起来了。
杰森：“……”
不是，大哥。你们反派都是这样吗？杰森欲言又止，这种装备为什么说搞就搞。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你能不能委婉点穿上衣服，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猎奇。
他头疼地看着椅子上面各种束缚带，面色古怪：“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卢瑟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但是杰森发誓他真的看见卢瑟看好戏的眼神了。
得了，杰森淡定坐下，他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真要因为这个被抓也是卢瑟先进去，他可是未成年啊。
“你要我做什么？”杰森问道，手相当熟练地把自己绑到椅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反应，卢瑟声音居然有点小失望：“你学的应该也差不多了，那就先帮我监控外面的动静。第一次操作我要调试一下参数，必要的时候你直接顶上操作。”
杰森郑重地点了点头。
机甲站起来有十米多，人类在他面前就是个小蚂蚁。
“我会帮你盯着的，但是具体的按键有说明书吗？”卢瑟的操作他看得懂大半部分。一些地方还是不确定。
卢瑟摇了摇头：“灵光一现的东西，连操作系统都刚刚问世，我去哪里给你找说明书。”
杰森想想也是。他退而求其次：“先把这些按钮的功能给我说一遍吧。”
卢瑟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过，一个个从上到下甚至不用抬头就给杰森指出来。
等他说完一轮的时候，这个机甲的能源已经蓄满。
卢瑟稍微放松了一下手指，低头看向身边的杰森：“准备好了吗？”
当然，杰森点头。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都有点紧张。
杰森把背包束缚在他们两个中间，康纳也算是见识到历史了。
卢瑟深吸一口气——“三二一，点火。”
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卢瑟是自信但又不是盲目。他对这台机甲能否成功没有底气。成功了就是书写历史，失败了他们驾驶舱的人也都活不成。他的眼里满是疯狂。
赌一把！
**
这台反超人战甲的初始机原本只是个模型，是卢瑟一些想法的杂糅。战争来的突然，这是他手中目前杀伤力最强的武器了。
卢瑟的眼里满是凝重，时间紧迫没有机会再给他完善，他只希望一切如他所愿。不然还真的一死就死三个。不然也太辜负陪着他乱来的小师弟了吧。
必须成功！
眼花缭乱的操作背后是两个赌徒。
机甲冲天而起，打破碎石的封锁后，伴随着谜语人的破口大骂，他们冲出了地表。
他们成功了，居然，真成功了……
卢瑟和杰森对视一眼，笑意根本克制不住，两个人就像个孩子一样相互击掌。
“耶！”
杰森第一次接触这种机械产物，到地表马上是另一个开始，短暂的兴奋过后他们正襟危坐开始操作。
于是正义联盟还有复仇者联盟那些在空中作战的人就看见这个威严压迫感十足的庞然大物像走秀一样七歪八扭地慢慢挪动着。
“或许他是来帮忙的？”闪电侠看着慢悠悠的机甲，给它挽尊。
“老天，不管怎么说他可真帅啊。”斯塔克心里也蠢蠢欲动，当初他放弃了高达一样的机甲外型就是因为体型巨大不好操控，但是现在这样看看倒也不赖嘛。至少光是身高就足够有威慑力了。一直对自己身高耿耿于怀的斯塔克觉得自己也要准备这样一套巨无霸的盔甲。
此时还在欣喜多了一位盟友的超人在战斗中无暇顾及地面的波诡云谲。
驾驶舱内，两个人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喀喀喀，砰砰砰。
“观察路况！！”卢瑟大吼。
“你tm先把左右脚搞顺了，走不动啊。”杰森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两个人吵归吵，还是努力把机甲往敌人所在的方向走。为什么不跑呢，那是因为他们刚才已经试过了，果断平地摔。
有点丢脸……
“下次安个全方位可视玻璃。”杰森真的受不了了他，本来头就疼，现在好了眼睛也疼。
红外探测一直在开着，他带着特质的眼睛观察着路面情况，双手还得配合卢瑟的操作。
“我说师兄，我们前后左右能统一吗？WSAD前后左右很难吗？”杰森服了，他们操作的机器人都快劈叉了。
卢瑟也想骂人：“我这不是键盘。”他的大脑针也扎式的疼痛。人力有限，他不得不更放开一部分权限给杰森：“你来操作一部分。”
“腿，出左腿。”杰森要疯了，“你手往哪里按呢。”
卢瑟咬紧牙关，本来这个机甲是脑机的。不过他们两个的身体素质不够支撑机甲运作，键盘操作杆也是临时安的。这与之前的设计背道而驰，操作系统不太适配有罢工的趋势。
大脑不管怎么样还是比手的反应快。卢瑟觉得回去就改，当然如果有回去的机会话。
机甲轰的一声把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莱克斯展馆踩的更加细碎。
空中的蝙蝠侠顿时黑脸了。他决定收回机甲刚出来时候的惊艳。
这样的破坏力太过于惊人。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下冒出来的机甲。就像科幻走进现实，而且操作者的动作未免过于拙劣。
别说他，杰森现在也嫌弃的很。
卢瑟，卢瑟的这个机甲真的很慢很笨重。行动一步要三十秒……这延迟也太严重了吧。
“算了不管了，先拔剑吧。”杰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拔剑。
不过杰森看着刚才被卢瑟介绍的有些粗略的按键：“这些武器都有什么功能？”
卢瑟看了杰森一眼，先问：“这里的人都疏散了吗？”
“撤离任务在一个小时前全部结束，市区已经没有人了，目前疏散工作进展到郊区了。”杰森点了几下手上通讯，将大都会撤离情况的数据投影在卢瑟面前。
“去布鲁德海文？”卢瑟皱眉。
“红头罩那边人毕竟多。两个兄弟城市布鲁德海文和哥谭。你难道想去哥谭？”杰森不觉得这群收到惊吓的大都会人能在哥谭生活下来，哪怕有火力保障也一样。
“撤离去哥谭不现实。”杰森叹息，“你联系白宫了没有，布鲁德海文接收能力有限，需要继续往后撤。”
卢瑟表情更沉重了。
杰森理解这个，惶惶不安的大都会人让卢瑟更加痛恨那些入侵者了。
杰森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也只能浅薄地说一句，“人没有事就好。”
卢瑟冷着脸给他划了一片键盘区域，告诉他这里的可以随便按。
看着慢慢聚集过来的氪星小队，杰森深吸一口气：“那我按了。”
手指轻轻按下。
铿~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WTF!
杰森猛的回头——磁轨炮光束武器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在战甲上安装反物质阳电子炮！
“卢瑟！”他厉声喝到。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操作，就那样看着他，嘴唇抿的死紧。
杰森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幸亏刚才是朝空中发射，除了差点把老蝙蝠的蝙蝠飞机打下来，创死了很多氪星飞船外没有什么大损失。
“给我一个解释。”杰森也冷了脸。
卢瑟察觉到杰森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相反他还压抑着愤怒：“你难道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然后你打算全杀了？”
“如果可以我会一个不留。”卢瑟毫不迟疑，他定定地看着杰森：“这是我们的星球。”
杰森一时语塞。明明是封闭的环境，他却好像真的感受到大都会轻柔的风轻轻拂过，赤忱化为热焰，杰森能感受到其中的决绝，那是一个城市的骄傲，祂从不退缩。
手腕处的灵也轻轻悦动起来，好像在迎合这阵风又好像在附和卢瑟的话。
我要做这个坏人吗？杰森突然感到有点没趣。这一堆人和不是人的东西里，他居然是最心慈手软的一个。
“这是侵略战争。”卢瑟黑色的眼睛尽是冷酷，“地球是主战场，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这和正义联盟的主张不一样。就连蝙蝠侠面对那些反派也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其他英雄的反派宿敌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死的。
“所以他们是法外组织。”卢瑟对他们的心慈手软一直不屑，“不打痛他们，这些小蚂蚁还会卷土重来。”
杰森还是有点挣扎。
“战争就是绞肉机，人类对同星球的尚且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是外星人。”要不是真的很看好杰森，卢瑟不可能说这么多，“这场战争属于人类，我们必须赢。”
“地球必须是胜利者， 人类必胜!”卢瑟斩钉截铁。
杰森轻吐一口气，他想到之后发生在地球的大大小小的侵略战争，每次都在死人。
他被说服了。
“那你来操控方向，我来发射武器？”察觉到杰森的动摇，卢瑟战略性退后一步。
没有必要，杰森的眼里多了一抹疲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他冷静下来，心中毫无波澜，好像之前的犹豫都是假的。杰森眼里满是冷冽，既然下手了那就更狠一点吧，谁动手没有任何区别。
“继续。”杰森收回了不必要的同情。敢死队都有了，那么多人牺牲，难道不该让他们血债血偿吗。
“先按这个。”卢瑟指了指边上的绿色按钮，他朝杰森微笑：“氪石和武器更配。”
这次杰森没有再退却，这是属于地球人的家园保护战。
第95章 第 95 章
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当杰森和他们对轰的时候才真真感受到这句话的魅力。
其实杰森不明白为什么一群已经被关进幻影地带的氪星人还有星舰，但是无所谓了。
他看着这一切断壁残垣，脸和卢瑟一样黑。不管幻影地带里面有什么秘密, 反正氪石炮弹打下去谁都不用困惑。
黄太阳的增幅在氪石面前终于画下来句号。氪石就是对氪星人的利器。
杰森看了一眼天色, 还没有黑。哪怕罪魁祸首就在机甲的脖子上, 他依旧不放心。
“我们还有多久结束？”杰森问卢瑟, 声音带了几分烦躁。
“之后有安排？”卢瑟手指没有停歇着敲击着屏。
“至少天黑前。”杰森直接给出最后期限, “那个点之后我必须回到哥谭。”
卢瑟一听就明白了。天黑和哥谭扯上关系全美国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和他有关？”他抽空控制手指戳了戳还在巨大机甲脖子上挂着的谜语人, 人加上绑带不过两米, 但是也是足够显眼的。
本来就很绿, 被喷了一层后简直在发光。
杰森默认了。
卢瑟总算明白杰森不让大都会撤到哥谭哪怕中转也不行的原因了：“你们那边也太热闹了。”
“这不会就是你最近原地踏步的原因吧。”他有点抱怨，“小小海狸可是把我吓一跳。”
直播那件事情发生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杰森失联的卢瑟马上帮助失忆的杰森转移视线掩盖身份。
甚至后面肃清小丑势力的时候，初来乍到的红头罩还是借助了莱克斯的途径才顺利在哥谭活动。
虽然哥谭排外, 但是哥谭人意外不讨厌莱克斯。很多人甚至在暗网吐槽卢瑟是在大都会的哥谭。太像了，卢瑟意外的适合哥谭……
杰森当然不讨厌卢瑟，他作为师兄，在这些细节对他真的很好。
但——卢瑟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
“那是阿卡姆疯人院吧。”卢瑟若有所思, “你说我们扔点氪星人过去, 直接把疯人院移平怎么样？这样可以一劳永逸！”
杰森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炮弹对准的是对方飞行器的发动机部位，结果手一抖直接按了两次，直接在对方身上炸开。
对方飞行员死活未知, 但是最让杰森惊奇的时, 同时有好几艘飞行器也在坠毁。轻轻松松十连击成就完成。
杰森若有所思, 这股力量有点熟悉。
说是魔法又有点不像，但也不是灵。他眼睛一眯看向手中的灵, 小东西一反常态的安静，有鬼。
但是卢瑟的注意还在阿卡姆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里总有点爱恨交加的情绪。卢瑟排斥这样的失控，干脆借刀杀人。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既不会触犯法律，也有正当理由，而受害者只是一些有犯罪史和越狱史的那种精神病。
因此卢瑟甚至强调：“我们可以一直跟着，不会让他他们伤到无辜的人。”
说不心动是假的，杰森清咳了两声。要知道因为阿卡姆层出不穷的犯罪者，它周边的土地方圆百里都被清理了。整所精神病院没有正常的病人，卢瑟的想法是可行的。只要注意一点，那就是阿卡姆的警卫。
杰森对他们也没有好感，骑士的世界让他对他们有点膈应。
“那边也地广人稀，我们只要制造一个缺口……“卢瑟慢慢地对着杰森说，语气中满是诱惑， “这些氪星人没有多少领地意识，很快，哥谭就会恢复安宁，是彻底安静了。”
卢瑟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杰森，哪怕有一点迟疑他都会乘胜追击。他希望对方能迈出第一步。外星人只是个开始，有些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很快杰森就会彻底站在他这一边。
卢瑟是如此想，也是如此期待着。
就是这样喽，杰森叹了很长的一口气，这就是他警惕的原因。
因为卢瑟就这样一个人，反派实在是太反派了，他眼里的不怀好意都要露出来。
杰森真的对进局子没有兴趣。
“师兄，你知道我现在把红头罩总部定在布鲁德海文吧。”杰森诚恳地看着他。
卢瑟的问号都要冒出来了。
杰森礼貌微笑：“我的哥哥是一名警察，铁窗泪不太好吧。到时候警局隔着铁栏杆面面相觑？那可不美妙。”
杰森一说。卢瑟就想起来了。杰森的哥哥不会就是那个走了好运的臭小子，就是吃喝玩乐全部靠杰森养的那个穷学生吧。
杰森买车买房还给他做饭。想想卢瑟的火就压不住，那是什么哥哥，杰森的眼光一如既往差劲！
卢瑟不赞同，眉头死皱，觉得里面很有问题。
杰森不会被那张脸拐走了吧：“他都能吃软饭了，你为什么不能做点不违法的事情。”
遭了，他说漏嘴了。
卢瑟眼里多了几分懊悔。自己也不是这么变态的人，这些情报也是“意外”得知的。
杰森如果因为这点疏远他的话——卢瑟的心慢慢沉下来，那就该采取必要的措施了。他的眼里闪过几抹危险。
啧，更刑了。
杰森已经习惯了，他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手中操控的动作也没有停过：“你先往右边走一点。”
机甲靠右灵活的避开对方的攻击。已经上手的卢瑟面无表情地操控机甲踩在地上的氪星人身上，心里还觉得都怪迪克。
“这次布鲁德海文的放置安排都是他负责的。”
杰森不放心任何人。特别在这种关头，卢瑟就是个即将爆炸的炮弹，对待大都会的人必须慎重再慎重。
这个时候同理心很强的迪克就是个合适的人选。对方的温暖热情会打消大都会人的惶惶不安。而且迪克也不缺手段，在一些时候下手比蝙蝠侠都狠。
卢瑟看向左边的屏幕，莱克斯的卫星不是军用的，在入侵者到来的时候就被打爆了。现在屏幕接的是红头罩的。
他看着布鲁德海外的安排与处置。哪怕对方只是一个警校生，但是性格和情商让他这个时候特别靠谱，甚至获得了布鲁德海文的信任，直接和白宫对线。
这——
“你帮他了？”
“我的哥哥难道不该得到红头罩的支持吗？”杰森反问。
卢瑟接受这个回答。
“怎么样，不错吧。”杰森轻轻笑了起来。这可是格雷森啊，他永远相信脑袋不犯轴的迪克的实力。
“他真的超级棒。”杰森不装了他就是对迪克有滤镜。虽然很多世界对方一直在犯蠢，但是属于夜翼的独一无二魅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胡安和吉姆可是上过时代杂志的啊！
卢瑟不置可否，他看向地图，氪星人的独特标记很明显。
“还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氪星人。”杰森不打算动手了，已经死很多人了。
“只是重伤。”卢瑟纠正，哪怕没有黄太阳，这些氪星人也能抵住机甲的重重一踩。这可真让人羡慕。
杰森看着被屏幕重重包围的卢瑟问：“你问到怎么开幻影地带了吗？”
卢瑟还真问到了：“绿灯侠给了方案，魔法师那边也给了一个。”说到魔法师卢瑟脸色还有点奇怪。
他知道那个魔法师，没想到他之前居然没有骗他，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
当然有了。杰森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这场战斗可不止只有他们。毕竟也是主场，杰森切换了威力更大的武器，反正也不会死那就试试威力更大的武器吧。
黄太阳让他们重伤，但是小强一样的生命力让他们能顽强活下去。哪怕面对更强大的武器也一样。
但是在蝙蝠侠眼里就不是这样了，在他眼里杰森不断动用杀伤力强大的武器的行为无异于虐杀。
“顾，顾问。”已经接通通讯的哈尔有些忐忑地听着对面的声音，怎么没有声了。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应了一下。他对机甲里的人已经有了猜测，是卢瑟吧。
“幻影地带的开启办法就是这个。”哈尔说完了，等着蝙蝠侠的下一步指令。
他迟疑了一下，正义联盟是不涉及政治的，但是他还是要和顾问报备一下：“政府那边是对入侵者的态度比较强硬。”他说的有点委婉，但是蝙蝠侠听懂了。
氪星人啊，不管是死的还是活得都很吸引政府。
蝙蝠侠沉吟了一会，反而先问他：“之前还有人问过你这个幻影地带的开启办法吗？”
本来哈尔也是要说的：“政府那边好像还有第三方，对方直接点名后，政府才知道有这个地方。”
蝙蝠侠点了点头。他让绿灯侠去协助超人后，慎重地看了地面上的机甲一眼，卢瑟很危险。
**
此时卢瑟还在和军方那边扯皮，对方可是很舍不得这些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氪星人。
本来他是无所谓的，反正他手里肯定缺少不了材料。可惜杰森盯着紧，氪星人活得很难抓但是死的就无所谓吧。
他背着杰森搞了不少小动作。看着对方的目的越来越露骨，杰森的视线也越来越冷。
“战场上他们都是战士。”他不咸不淡地提醒卢瑟。
这该死的底线，卢瑟咒骂一声。
两厢取舍下，卢瑟觉得还是杰森比较重要。他逐渐强硬起来，要求军方那边必须配合他将这些该死的氪星人送进去。
“您不想地球毁灭吧，这些未知的病毒什么的不是地球可以抗衡的。我希望你三思。”卢瑟傲慢地挂了电话。
杰森把手腕的灵搁在操作台上，这个小机灵鬼和大都会稚嫩的意识勾结了。氪星人要倒霉了。
“氪石很坚硬吗？”杰森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
“绿灯侠会将幻影区投射器送过来。”杰森看着一片区域的武器，心里不断在琢磨可能的后果
“目前我还没有找到短时间破坏它们形态的办法。”卢瑟有点挫败。
“没关系。”杰森安慰，他看着机甲那长长的巨剑，这个还没有排上用场。
机械不够，魔法来凑。他的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抬头看向空中，超人还在和佐德将军拍拖。
“我有点忍不住了。”卢瑟忍不住了。超人的犹豫太明显了。果然外星人就是靠不住，卢瑟冷笑。
他和杰森换了个位子，杰森看着他瞄准看着他红色的发尾摇曳的暴躁，那是一个失去家园的人怒火。
杰森知道卢瑟要做什么。但是阻止吗？杰森扪心自问。
别看他们之前聊的那么轻松，但是这场战争充满了惨烈。卢瑟的反超人战甲已经烂一半了，硝烟充满了全部的呼吸，这片土地正在死去。
杰森一窒……
他看着一片片废墟还有残肢断骸，这些都是地球军人和无辜人的血。撤离只能尽力，其他对方什么也不能保证。
而氪星人的素质很难杀死，黄太阳吊着他们一口气呢。
来地球造次的成本太小了。
终于杰森放下了手中撤销操作的按钮，把手放在另外一个加速推进的按键上。
他愿意将那个想法付诸事实。
他是共犯！
卢瑟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眼中。
这个机甲是有悬空能力的。卢瑟没有任何骑士精神，他不要风度也不要赞誉，他只要胜利。这场战争他不能失败。
剑穿胸而过，划破高空的狠狠砸向地面。
“不——”超人凄厉地大喊。
就在那时，杰森按下了按钮。多方发力下氪石打造的巨剑无声化为了齑粉，时间好像暂停了。
隐秘存在的力量送来了一缕清风，粉末如雪花在空中飞扬，散落在大都会。
这一刻起，所有人知道战争结束了。
就连狼狈的超人都受到了氪石影响直接砸落在地。
杰森复杂地看着胸口还有微弱喘息的佐德将军，大都会终究还是厚爱祂的超人，祂留手了。
这样也好，杰森看着众人操作着把他们关进幻影地带。
但是卢瑟不甘心，他明明对准的心脏，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为什么不能血债血偿？”卢瑟的眼里慢慢地红了，他走下机甲看着满地的红色，那是鲜血染红的大地。
杰森跟在他后面，长期用脑还有高强度的撞击让他浑身是泥土与鲜血。他朝对面的英雄们颔首，将注意力转到卢瑟身上，他不能让他一个人。
这时卢瑟的哀恸是那么的真实，他爱着这片土地，胜过他自己。
终于，最后一击的烟雾漫漫散去。卢瑟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晶莹的泪水滴滴滑落。这是他的城市，这是他弱小的代价。
杰森安静地站在他面前，坚定为他挡去来自超人还有正义者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视线。
无视了很多人的打量和猜疑，他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
大都会的火焰带来最后一抹热情，轻轻在空中吻了祂孩子的额头。
杰森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早就发现了大都会对超人和卢瑟的不一样。
大都会此时的温柔只对卢瑟。
我爱你如同你用生命爱我，哪怕你只是我生命之河泛起的一朵浪花，很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祂着偏爱卢瑟……
第96章 第 96 章
平时冷漠高高在上的人却轮到到这种地步, 卢瑟爆发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他的悲痛就像一击响钟，让本来心思各异的众人不忍地低下头。
现在的大都会一片死寂与狼藉，这就是战争。大都会这个城市离被摧毁只差一点。
空气中不可见的氪石的碎末还在飘荡。
杰森伸出手感受那一点点似有似无的粉尘。在他的眼里魔法是有颜色的, 属于大都会的红色与灵的白色相互交织, 磅礴伟力将这些粉末一点点渗入大地, 或者托散着它们随清风不断飘远。
现在的他已经感受不到空气中属于大都会的灵气息了。那份赤诚还有阳光终于被现实击碎, 杰森一时间居然有点怅然若失。
大都会最后的出现好像就是为了给卢瑟道别一样。
是休眠还是死去, 杰森思索。应该不是前者, 这些懵懂的意识虽然还未化成真正的灵, 但是神秘层面上祂们死亡绝对不会悄无声息。因为有前车之鉴, 杰森的目光移向手中的一反常态乖巧的灵。
这个小东西绝对做了什么！
他轻轻敲击着手腕，感受虚空中那股讨饶的情绪, 决定暂且押后。
至于卢瑟——他蜷缩着手指卷曲又伸直，心里的踌躇让他举棋不定。天很快就会黑下来, 哥谭的局势还不明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卢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杰森抬头看着眼前走近的一堆人, 来者不善！
他挺直了脊背挡在卢瑟面前。
这里除了熟人还有很多浑水摸鱼和眼里充满诘难准备发作的别有用心的人。在战场见面总不可能是叙旧, 硝烟还没有结束就招来了一群迫不及待的鬣狗！
超级英雄中间混入了政府官员, 还不是和复仇者背后的神盾局一个派别的那种。当然这种时候绝对少不了九头蛇。杰森眼睛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擦眼睛的男人，那是九头蛇埋在白宫的钉子之一。
大杂烩的组合真的是相当让他震撼啊。这群人为了什么而来，杰森一清二楚。
他看着被他们扶着的超人, 对方看见还在喘气的佐德将军明显松了口气。
杰森被他明显的反应搞得一愣。太明显了, 他肯定超人已经被拍了。
所以杰森带上了标准的疲惫, 用礼貌的、努力打起精神的那种微笑面对眼前脑残的傻逼们。
做戏谁不会，但是Aka红头罩大佬心里发出巨大的嗤的声音, 还是很烦！
希望他们能看点脸色。
***
然后这一只傻乎乎的大蝙蝠就开始了。
“杰森。”蝙蝠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听声音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嘶哑的声音让杰森的动作一顿，但是很快他就若无其事地将脱下来的外套用力拍了拍，努力抖掉上面的灰尘。
然后他把这件衣服轻轻地罩在了卢瑟的头上，遮住了男人此时的空茫与呜咽。卢瑟不该是这样子的。杰森不想让对方的脆弱与无力成为那些媒体的谈资。
“杰森！”蝙蝠侠又叫了一声。
别叫了，杰森心里已经在破口大骂了，就一定要在现在聊是吧。
“我们之后再谈。”杰森冷静地回复，他不是白活那么多年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
蝙蝠侠皱紧了眉头，他不想让杰森逃避这个问题。而且杰森和卢瑟太近了，他看着准备好和后面让他不舒服的那些存在交涉的杰森。他不能代表卢瑟在他们面前发言。布鲁斯不希望杰森在官方面前打上卢瑟的标签。
所以他说了一个no！
……
杰森：“^-^！”
fine，我的活爹呦，你又开始了是吧。
他真的匪夷所思，布鲁斯长这么大居然没有被打死。
面对这些人眼里的的探究，杰森是真的很想叹气。他是真的没有精力了，头像是被汤勺伸进去搅了搅，又胀又疼。用眼过度的红血丝狠狠跳动的，让眼眶灼烧一般的痛苦。
可是杰森不能示弱。
微笑还能保持，蝙蝠侠不是什么大问题，之后的政府还有战争的善后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哥谭的“定时炸弹”……
他不能把精力耗费在这些人身上。
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了，红头罩什么时候需要怕这些人了。卢瑟和他的政治献金难道少给过吗，他不冷不热地会怼了这些人的话头，直接踩着他们底线威胁他们一通。
从经济到他们背后家族，还有礼貌的问候了他们的小三小四还有他们的老爸，包括白宫出来的九头蛇，杰森全方位抨击了一遍。
小小的身体，哪怕面对可能的无良媒体也不为所动，杰森是懂得怎么用普通的话膈应死他们的。
都死，都得死。杰森点点头，看谁还敢在大都会和哥谭这件事情上给他拖后腿。
“杰宝……”看杰森大杀四方的蝙蝠侠犹豫了一下喊了迪克对杰森的称呼。
靠，杰森猛地转头：“叫我干什么？”声音很不耐烦，语气也很不客气。他难道会在布鲁斯办公的时候喊他黏糊糊的布鲁西吗？出门能不能别乱喊名字。
这下素质是全没了，杰森甚至有点生气，老家伙什么意思，没看见那群官员开始看热闹了吗？是嫌他麻烦不够多吧。
蝙蝠侠下的布鲁斯被吼的露出了一瞬间无措的表情。他和杰森的关系明明之前还不错，可是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于是蝙蝠侠下了结论，杰森不能再和卢瑟接触了。
黑着脸的蝙蝠侠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问着他最关心的问题：“刚才发射武器的人是你吗？”
杰森也同样冷漠：“你就是想问这个？”
蝙蝠侠感觉这个语气有点不对，但是他还是头铁地点了点头。
他身后已经被小老板的怒气恐吓到的闪电绿灯他们都用惨不忍睹地眼光看着他们的顾问。
完了，要吵架了。杰森刚才的态度有目共睹，两个强硬的人碰上，嘶！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杰森忍住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布鲁斯是什么人了吗，没有希望也谈不上什么失望。于是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他只是用一种让蝙蝠侠很不舒服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斯塔克倒吸一口凉气。娜塔莎和神奇女侠对视一眼，觉得他们这位超英同事有时候还蛮勇的。
心思比较敏感的沙赞也担忧地看了他的杰森老师。
杰森现在就是很不高兴。他背对着众人翻了个白眼，红头罩的直升飞机很快就过来，他需要去哥谭的市政厅。至于蝙蝠侠，他爱咋地就咋地吧，杰森反正不伺候了。
杰森的不驯很明显，这就让布鲁斯越看披着杰森衣服躲在对方身后的卢瑟越不顺眼。不管是给超人缴罚单还是来大都会捞又踩了卢瑟陷阱的超人，双重身份的布鲁斯都很熟悉卢瑟。
他眯着眼睛瞪了一眼那个人，他们这种人哪怕情绪外露也不会这么持久，他敢笃定现在的卢瑟已经缓过来了。
卢瑟就是个大尾巴狼！
还有之前，他知道杰森不是那样的孩子，他肯定是被卢瑟诱拐了。
已经代入家长的布鲁斯不赞同地用他低沉的嗓音让杰森过来。
不是什么鬼，杰森气笑了。
他也确实勾了勾嘴唇，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蝙蝠侠，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蝙蝠侠眉头皱的死紧：“你对失去反抗的俘虏动用武器是不是卢瑟让你这么做的？”
杰森反问：“你为什么觉得不是我呢？”
蝙蝠侠差点脱口而出的回答被还有力气的沙赞直接捂回去。
沙赞顶着布鲁斯的眼刀，再看着大家钦佩的眼光，欲哭无泪。
他也怕啊，顾问超级小心眼的好不好。但是他不能放任对方再踩雷了。
“顾问……你是不是有很着急的事来着。”沙赞鼓起勇气开口，然后下一秒直视蝙蝠侠不赞同的眼光后瞬间低下头。
不过死死捂住的手没有放开的迹象。不是不怂，但是如果真的让顾问说下去，杰森老师肯定会更难受的。
勇敢比利不怕困难，他拼命给自己打气，小比利愿意为了他的小老师拼了。
沙赞的壳子还是很靠谱的，沉稳冷面的形象完美隐藏了心里疯狂呐喊害怕的比利。布鲁斯终究只是扔给和自己一样高大的英雄一个独属于蝙蝠侠的警告，让对方放手。
杰森冷眼看着这一幕，哪怕蝙蝠侠被制止了，他也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那套说辞杰森都会背了。什么杰森是个正义的好孩子，他很危险但是仍然有底线，他还有救，他需要人指导之类的……
每个世界都是这样，布鲁斯就没有一个不是混蛋的。
F*ck batman，他为什么要受这个鸟气！
杰森扭头就想走，这里超英浓度太高了，不适合他这种“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犯罪预备役。他必须把谜语人也带到哥谭，把对方放在现在的大都会会很危险，千疮百孔的大都会不应该再受波折了。
至于那些还在看戏的官员，如果他们不急那就算了。杰森现在也处理不了他们，等哥谭事情结束，他一并清算。
“杰森，你不该——”
话音未落，一把枪直接抵在对方眼睛，那是凯拉夫纤维的薄弱点。
空气瞬间安静了，有些人的震惊直接从眼睛透出来。
顾问居然没有躲过去？！！
这点还真的不是布鲁斯故意谦让，他根本没有料到杰森背后的卢瑟会直接动手，甚至还拿着一把枪对着他。
卢瑟的身手好的不正常。
卢瑟单手拿着拉开保险的枪抵在对方额头，刚崩溃的眼眸有点泛红，但是他现在清醒的可怕。
他冷漠地看着布鲁斯，一字一句：“这就是你对他说话的态度？”
布鲁斯面对卢瑟的愤怒无动于衷，他手腕一转蝙蝠镖直接抵在卢瑟的脖子上。
“放手。”蝙蝠侠寸步不让。
事态一下子就升级了，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在这里斗起来。
“莱克斯，放松放松。”和卢瑟比较熟的斯塔克放弃了他隔岸观火的行为，直接的上前一步介入。他用手微微推搡着卢瑟死死握住枪的手，“蝙蝠侠没有脑子，我们可以好好聊。”
“聊？”卢瑟冷笑，“聊他对我的师弟出口不逊吗？他在命令谁！”
这就是老蝙蝠的不对了，斯塔克看着黑漆漆的义警，苦口婆心劝到：“你对人家的孩子确实不尊重，有话好好说，你命令谁呢，这里又不是你的哥谭也不是你的正义联盟。”
蝙蝠侠脸更黑了，他悻悻地看了杰森一眼。
两个人的武器没有丝毫放下的迹象。
大家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当事人……
第97章 第 97 章
杰森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目光。
成为修罗场主角的红头罩大佬只想狠狠朝他们竖中指, 觉得在场的各位都是傻逼。
杰森翻了个白眼，看着两个为他争斗的男人，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认为他们很耽搁时间。“搞快点, 别玩了。”
卢瑟轻笑几声, 另外一只手拿出一把小刀, 耍了个刀花。氪石特制, 超人的身体更瘫软了。
卢瑟无视了更加接近的蝙蝠镖直接转头看着他, 语气有点抱怨：“你这样的反应我可是会伤心的。”
杰森不回话, 他要先联系飞机还有失联的罗伊。
于是卢瑟更加来劲了, 黏黏糊糊很符合杰森对反派一贯的认知。毕竟是年轻的卢瑟，看康纳继承的吉他就知道他老爸以前玩的有多花了。所以杰森嗯嗯敷衍了几次。
然后感觉被涮了的蝙蝠侠脸更黑了, 他和卢瑟简直针尖对麦芒。
情绪稳定的靠谱红头罩大佬只想叹气，他用眼神警告卢瑟——别浪别撒娇。
真的很不想管这个烂摊子。但是他敢肯定如果直接现在扔着卢瑟不管, 那他的直升飞机还没有到哥谭就会被他闹出来的大动静折腾回来。
一个个都是问题儿童，布鲁斯也是，他是蝙蝠侠和卢瑟计较什么。
“那你缓过来没有？”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看起来很和蝙蝠侠对打的卢瑟，杰森没好气。说实话看见卢瑟第一反应站出来他居然有种诡异的欣慰, 然后他就被自己想法恶心到了。
欣慰……对谁？卢瑟！他果然也不正常了。
而明显察觉到杰森纵容的卢瑟也挑了挑眉。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卢瑟主动放下了枪, 看着黑色盔甲的蝙蝠侠, 甚至还假惺惺地感叹了一声：“看来也不是所有哥谭人都喜欢蝙蝠侠啊。”
蝙蝠侠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打人。
杰森惨不忍睹地转过身，看来哥谭晚上闹事的反派会很惨了。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他抬头问：“你战甲怎么收起来？”
他们下落的时候是杰森拎着有点崩溃的卢瑟跳下来的, 他自己组装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升降装置。谜语人还在上面掉着呢, 杰森估计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哥谭反派都是蟑螂，他是一点也不着急。
“这个嘛……”卢瑟揉了揉有点发红的眼睛, 时间太短他根本没有安排这种装置呢。
“战甲里还有弹道发射系统，你要把他放在哥谭哪里，我给你发射过去。”卢瑟说的煞有介事，很认真的建议着。
“这里和哥谭的距离，射过去人就没了吧。“杰森耸肩，看着蝙蝠侠抵抗的眼神，有点想笑。
“大不了来个隔离舱防止摩擦生热，还能帮你精准打击。”卢瑟的话不像开玩笑，“而且是反超人战甲，我想他可以去其他城市履行他打击外敌的职责了。”
不知道是外敌还是反超人这些词，对面很多人面露不善。
卢瑟不怂这些，他把目光移向被正义联盟搀着的超人，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你说呢超人？”卢瑟温和的表情全部卸下，他冷冷地看着蝙蝠侠还有一种警惕的英雄们，“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次战争的原因吗？”
痛苦和懊悔几乎击垮正义联盟的主席，他宽阔的肩膀一下子佝偻起来了，嚅嗫几下说不出反驳的话。
卢瑟冷漠地看着他的反应，他针对超人那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在超人眼里看见那么明显的痛苦。这放在以前让他欣喜若狂的画面现在却只有讽刺。
卢瑟眼里没有一点快意，他上前一步——
“卢瑟！”杰森不赞同，他知道卢瑟要干什么。
但是我是错的吗？卢瑟转过身看向杰森：“我以为你会选择我？”
杰森沉默了，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
卢瑟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但是鉴于杰森是他亲手选择的盟友，是在生死存亡之际还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的后辈，卢瑟还算愿意放宽一点标准的。
正义联盟还有复仇者联盟看着这一幕，以为卢瑟要对超人动手，一个个武器都举起来了。
杰森没有第一时间解释，他其实也矛盾，大都会自己都放过超人了。但是卢瑟的想法也没有错。他下意识看向老蝙蝠。
对方也正直直看着他，眼里的警惕还没有散去。
杰森眼不见心不烦地别开眼睛，这点似乎刺激了卢瑟，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超级英雄和卢瑟之间有一条沟壑，这是氪星武器打出的轨道。
卢瑟蹲了下去，安静地摸过露出来的一截白骨，那是属于孩子的。卢瑟强忍内心的沉痛抬头直直地看向超人。黑色与湛蓝对视，质问与心虚，他们的角色好像反过来了。
卢瑟扯了扯嘴角，这种正义反正不是他莱克斯·卢瑟想要看见的。
“杰森。”卢瑟低着头轻轻喊了一声。
杰森深吸一口气，共犯是吧。他接过卢瑟递过来的枪，是的，刚才对方威胁蝙蝠侠的枪是他的好姑娘之一。
“我们想和超人谈谈。”杰森顶着一众压力，平静地对着一群人开口。
蝙蝠侠的声音带着刺：“在你们研发反超人战甲之后？”
杰森波澜不惊：“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别那么敏感。”他是想好好谈谈的，他很敬佩这些英雄，但是不代表自己只能一味退让。
“你在为卢瑟说话？”
迷惑发言把杰森一梗，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露出不对的表情。哪怕蝙蝠侠凶一点表情严肃一点，但是这样说话真的可以吗？
他已经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解地看了一眼关注点在奇奇怪怪的老蝙蝠，杰森语重心长地感叹：“我倒是希望你变成之前没有长嘴的样子。”
蝙蝠侠不赞同，他觉得自己的说话艺术没有问题。
卢瑟也不喜欢蝙蝠侠那一幅“自来熟”的样子，他干脆冷笑打断他们的拉扯：“杰森帮我说话你有意见吗？”
蝙蝠侠壳子下的布鲁斯打量了一下卢瑟，确定了，自己真的对杰森的交友很有意见。
毫不掩饰的嫌弃反而让卢瑟冷静下来。
杰森不是他们争抢的玩具，在这个时候卢瑟格外清醒，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杰森的意见才是最重要。
他看向杰森：“杰森，我已经申请了航线，之后的大都会善后，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卢瑟的语气很诚恳，身态放的也很平。
杰森答应了。
卢瑟的不争让蝙蝠侠之后的话只能吞回去。他是真的很想把杰森捞到他的蝙蝠窝，鸟球球就该呆在蝙蝠洞。每次看见杰森在外面晃悠的时候蝙蝠侠都蠢蠢欲动，他总觉得杰森该和他关系更亲密一点。
而卢瑟呢，他的成长也不是一帆风顺，杰森的存在弥补了他人格上的一些缺憾，让他在最需要同伴的求学路上不至于越发孤僻。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有个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前行的感觉还不错。他们甚至还有相似的经历，承受过同样的童年创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天才。
卢瑟讨厌蠢人。哪怕杰森有点道德感强的小毛病，但是卢瑟不讨厌这种坚持。不管是好还是坏，他不排斥任何一条道路。只要不触及底线，那杰森就是最合格的盟友。他不会在意是不是会损害自己利益，只要能帮，他就会全力以赴。
有这样的朋友是卢瑟这种性格的人的幸运。他知道自己成不了一个好人，作为一个一看就是会有无数人背刺的反派啊。特别他还特别喜欢和人间之神对着干。不过无所谓了，他已经有盟友与共犯了。年少的友谊最坚定，他不介意把杰森绑的更紧点。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卢瑟退后一步的时候就显得他格外大气。
杰森左看右看，感觉气氛诡异的可怕。熟读各国名著与狗血的文艺青年，虽然理论知识满分但是真的实践上还是没有那么敏锐。他有些茫然地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人在算计他。
“快点。”杰森不耐烦地踢了踢卢瑟的屁股，他已经看得到空中红头罩公司的飞机了。
好吧，卢瑟觉得杰森除了道德感有时候的粗暴也是缺点之一。
他酝酿了一下，捧起那抔土走向超人。
绿灯侠他们想要阻止，但是超人却让他过来。他近乎自虐地看着走进的卢瑟，超级大脑甚至能模拟卢瑟走过的每一步的距离，他知道卢瑟会说什么。这是他的错，大都会因为他才毁灭的。
他是家园的破坏者，他的养父养母是对的，他太着急了。这些人民都该记在他头上，他要赎罪。
但是出乎他意料，卢瑟什么都没有说。
超人看着平日的死敌安静地走到他身边，将那剖土放在他的手心，不发一言。
血混着微黄的泥土，带着硝烟。
“……”
超人瞬间就跪下了，湛蓝的眼眸水雾灌满，他几乎无力地面对这片土地，好像在忏悔又好像在祈求原谅。
“超人！”好多人都被吓到了。他们想搀扶起这个绝望的外星人，可是对方纹丝不动。
巨大的愧疚将他严严实实淹没，超人扎根在这片土地，几近崩溃。
只有从会场退离参与救援的绿箭侠沉默寡言，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见到了最为难忘的难民潮。连哭泣都是一种奢侈，未逃离的慌乱与逃离的死寂，让奥利弗对超人说不出没关系这种话。
杰森知道氪石还在影响着超人。以后的每一天每一秒，氪石粉末都会在这片土地深深地排斥着对方。
杰森看了一眼混乱起来了的人群，拦住了那些要探究的官员们。拉着斯塔克一起，他毫不客气的让他帮忙了，怼这些人，斯塔克是专业户。
等红头罩的直升飞机降落时候，一个帅气的飞行员跳下来。奥利弗皱了皱眉头，觉得对方有点熟悉。
护目镜还有面罩那些把来人遮的的严严实实，奥利弗的探究地看着对方。
“杰森！”
是罗伊，杰森送了口气，他没有事情就好。他转头和卢瑟告别，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把目光移向布鲁斯，说：“尽快回哥谭。”
蝙蝠侠直接以行动证明。
谜语人还有用呢，杰森干脆让罗伊开着直升飞机，他们从空中入手将那根特质的绳子割断。罗伊手疾眼快地把快坠落的谜语人捞到飞机内部。
“走！”
直升飞机和蝙蝠飞机朝哥谭赶去。
第98章 第 98 章
坐上飞机的时候, 杰森就松了口气，看着下面千疮百孔的大都会，他有点心悸。
如果他没有插手, 哥谭也会变成这样子吗？想到这里他危险地把目光移向罪魁祸首——谜语人。
大都会毁于外患, 而哥谭只会毁于自己人手里。
杰森撑着脸, 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谜语人。他咂摸一下嘴, 伸出脚踹了一下, 结果对方和死鱼一样蹦跶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
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杰森都有点想笑。
他挑着眉, 戳了戳了谜语人的脸：“怎么了, 几个小时不见这么拉了, 刚才不是还威胁我们吗？
谜语人装死。
杰森承认自己有点恶劣，他缓缓捞出相机给对方拍了三百六十度的全景照片。他已经决定重新再暗网开帖子了, 小丑被抽绝对是一楼，至于谜语人二楼也不算辱没他。
反正杰森看他们倒霉自己就开心。但是对方暂时还不能死, 他转头问开飞机的罗伊：“飞机上有医药箱吗？”
“你找找。”罗伊身上有特效药，不过罗伊觉得这么好的药用在这些人身上简直浪费。
这话说的也是。杰森拿着一根绳子把谜语人绑起来，在飞机的座椅下面找到了一个医药箱。
杰森粗暴地给他扎了针打了药水，反正就要吊着他的一条命。不过也不需要特别担心, 对方连打中肺部都不会死, 可见谜语人的命大着呢。
至于其他的嘛, 杰森沉思了一下，果断揪起谜语人的头：“醒醒！“他用力晃了晃谜语人的脑袋，拉长语气相当恶劣地催促“不是要说秘密嘛？快说！”
杰森露出标准恶人的样子, 看起来比谜语人还凶。
他对谜语人没有任何怜悯, 动作粗暴。到哥谭后, 谜语人就不属于他了，蝙蝠侠绝对会把他榨干情报然后扔到阿卡姆。所以他到底知道什么关于拉撒路池水的秘密啊, 杰森很好奇。有什么是阿卡姆的“好朋友”红头罩不能知道的吗？
砰砰！砰砰砰！杰森的动作越来越用力，他估量对方极限，然后不满地看着还不动弹的谜语人，要不刚给他来个狠的，他看着医药箱的各种小道具，是手术刀还算针筒呢？
杰森摸着下巴思考。
他试探地按压着谜语人的胸膛，卢瑟下手没有留情，杰森熟悉的子弹穿胸而过。可就是这样对方也还活着，哪怕被杰森绑着当作指示物，东癫西倒也没有死，甚至伤口都愈合了。
说祸害留千年也太勉强，一直以来杰森就很好奇这些人的恢复力。
哥谭的英雄和反派都是人类。你说蝙蝠侠是因为哥谭的眷顾总是能化险为夷的话，那这群反派呢？
黑暗选择他们，但是杰森才是真正亲近过那份力量的人。他曾在黑暗之海关小黑屋了那么久，对各种属性的黑暗力量都有所了解。
黑暗很难发挥治愈作用，他们这些人的死去活来更像是一种诅咒。
杰森是一个行动派，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拿出一把手术刀，在谜语人的眼前挥舞了一下，对方稳得很。
杰森敬他是条汉子，所以他很温和地提醒了他：“我下手喽？“
谜语人身体一抖，但是还是头也不抬像死了一样。
通知了就不是先斩后奏了，杰森心安理得地划下了第一刀。皮肤的划痕三厘米，杰森心里读秒，半分钟愈合，一分钟后伤口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这个过程没有任何的力量左右，杰森的眼睛被强化过，凡是来过必有痕迹。那现在的干干净净就很奇怪。问题会出在哪里呢？
杰森又下了一刀，这次稍微重一点，结果一分钟愈合，伤口三分钟消失。
哥谭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杰森已经好奇谜语人的伤口愈合能力是他一个人有还是哥谭所有的反派都有。
皮肉是这个愈合速度，那其他部位呢？器官的话以肺泡为例，愈合大概在三小时左右，那一些更为特殊的部位会不会有区别。
他眼神微妙地往下移，终于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停止。
此时正转头看杰森怎么没有声音的罗伊直接大惊失色，拉杆都拉过头了，飞机猛地上升，他大吼：“杰森别冲动！”
杰森有点小遗憾，确实这种行为不太友好。
结果罗伊下一句就是说：“很脏，要带手套，注意消毒。如果不是非要你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他的眼睛和杰森对视了，调皮地给了他一个wink~
杰森被可爱到了，他捂住嘴掩盖过于明显的笑意。
“医药箱里面应该有干净的纱布，你拿出来擦擦。”罗伊关切地看着他。这还是罗伊第一次见到杰森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操控着飞机的周期变距杆，让飞机回归正轨。
杰森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什么感觉有点别扭，原来是忘记带手套啊。他嫌弃地把抓过对方头发的手用酒精细细消毒，给自己带上了手套。
医药箱不大，杰森看了眼谜语人再看看自己，在给对方消毒和给自己清洁之间，果断选择了自己。用了为数不多的纱布擦了脸，这时他才发现他身上的小擦伤也不少。
Damn！被忽视的谜语人发出一声咒骂。
这不是蛮活泼的嘛，于是杰森的瞬间就抽出最大号的手术刀，因为他是一个好孩子，所以他安抚地拍了拍谜语人：“我会很快的，你应该不需要麻药吧。”
这下谜语人是真的憋不住了，他抬起头就要开始输出。
那句话还是杰森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说，他低低笑了两声用戴手套的手抓起谜语人的头发死死地往地上砸。他的态度很平和，甚至还能称得上和善：“谜语人是时候滚出哥谭了！”
谜语人挣扎起来，杰森死死堵住他的嘴，看样子是骂的很脏。不过杰森才不在乎。他只是用看砧板上的肉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和哥谭杀人无数的小丑没什么两样。
玩心大起，他突然靠近谜语人，嘴角裂开耳根，甚至拿出口红：“Why so serious？”
小丑？！！
谜语人瞳孔地震，他居然在这个男孩的脸上看到了小丑的影子。不会小丑这段时间开心是因为多了一个私生子吧！
想的倒挺美，杰森看着失神的谜语人，不用脑子他就知道对方想什么。
“罗伊，还有多久到哥谭市政厅？”
罗伊没有回头，手势示意半个小时。
杰森也懒得逗已经陷入自己世界、一脸恨意不忿的谜语人了，等一下有的是时间让他们解决自己的爱恨情仇。
现在杰森还有正事，他拿出小剪刀割掉对方的头发，还采集了对方的血液和肌肉组织。如果不是对方是谜语人，他都怀疑对方被改造了，不让怎么会这么没有脑子。他人也不蠢，可杰森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一个人不开心了就想发动一个城市陷入战争来逗对方笑。
哈哈哈，这很好听吗？就小丑笑得那副鬼样让你那么着迷？
吃点好的吧谜语人！哪怕企鹅人都比小丑好吧。
果然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小丑是谜语人的娇妻。杰森无奈地摸了摸眼角，这里之前被碎石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蝙蝠飞机比他们速度快，杰森看着远处的黑点，知道布鲁斯应该会先回蝙蝠洞，他的谨慎让他会想第一时间搞明白事态。
哥谭的黑暗骑士必须更小心才行，毕竟这可是哥谭的反派的混乱无序第一次大规模展现，从这一次开始他才更明白这些阿卡姆出品的疯狂。
那是无可救药的疯子，他们不是精神病，他们是超级反派。
杰森看着地面越来越清晰的轮廓，这里已经是哥谭的领地了。他结果罗伊扔过来的丝巾，面无表情擦掉了嘴上的口红，无视后面已经开始疯狂大笑的谜语人，心里想到了这件事情如果按照以前轨迹的发展。
……
杰森深吸一口气，捞出特殊的通讯器，联系了通讯录里没有标注的存在。
第一次通讯没有拨通。
杰森拿下来通讯，直接给这一个账号打了五百万。
再次拨打时候，这个电话通了。
对面的背景很嘈杂，杯盏交错与咒骂络绎不绝，调笑与暧昧通过路线清晰地传到杰森耳边。
杰森的表情不变，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他不紧不慢地读了十秒。
“嘿，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对方终于出声了，醉醺醺的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杰森甚至都能幻视对方表情冷淡点烟的样子。
他也有点烟瘾犯了，不自觉地摸索了一下中指，他直击主题：“幻影地带是你开启的？”
康斯坦丁吸了口烟，吐出的烟圈悠长又轻慢，他叹了口气：“您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黑暗之海就在幻影地带，杰森对那片地区的动荡不是没有察觉。那是多元宇宙的交汇点，康斯坦丁果然在里面开洞了。
杰森有点头疼：“卢瑟出了多少钱雇佣你？”
这两个人倒也有趣，康斯坦丁让酒保给他再来一杯：“小老板，我可惹不起你。”他喝了一口酒，手指拨动酒杯里的冰球，“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暴露客人的隐私。”
那就是一个亿了！
不愧是他的好师兄，果然手头松的很。杰森木着脸，手很痒，想打人。
佐德将军他们被收录幻影地带的时候杰森没有插手。杰森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借用绿灯侠送来的仪器打开，不过等他看到阻拦卢瑟的绿灯侠时才发现不对劲。
那个仪器只有宇宙警察的绿灯侠知道怎么用，杰森是因魔法才知道有这个特殊监狱存在。他本来刚开始还佩服能把宇宙中转站的夹层当作的监狱的废物利用的神奇想法，然后马上就发现了不对，为什么开了那片区域的绿灯侠身上一点都没有属于那个地方的烙印。
那些东西可不会区别对待，那时候杰森就知道一定有魔法层面的人插手了。能蒙蔽绿灯侠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在这些事上约翰·康斯坦丁的口碑是业界众所周知的靠谱。只要钱给到位，缺德事找他准没有错。
杰森没有想到的是卢瑟比他想象的动作还要快，他知道魔法的存在才不到一个小时吧，就已经联系上康斯坦丁，狸猫换太子把氪星人转移了。然后安排好这一切，还能在战场上用情感捅了超人一刀，和蝙蝠侠激情对峙，把英雄阵营的人训的不敢还嘴。
只能说不愧是你啊卢瑟。
面对他就是不能放松一点警惕。杰森都不知道等正义联盟知道这件事情后的风波。想想就头大，那个地方是能到处开洞吗？这破事也就康斯坦丁会干了。杰森不高兴地坐在桌子上，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两个亿，把你开的洞平了，把那些人的坐标给我。”杰森肉痛。
喝酒的康斯坦丁一顿：“之前的钱我也不会退的哦。”
杰森冷冷笑了两声，他没有那么冤大头！手指一动直接转账定金。
嘘~康斯坦丁快乐地吹起了口哨，这份工作也太轻松了吧，居然有三份超高工资。
初生牛犊不怕虎，杰森看着得瑟的他还有算计的卢瑟，这些问题儿童闹出来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大。
幻影地带开洞是会影响宇宙稳定的，那片区域尤为特殊，被当作监狱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至今为止，里面的罪犯关过的也只有身强体壮的氪星人了。特别在氪星毁灭后，出于宇宙人权保护，他们还不能对氪星最后一脉下手。
已经知道这个地方特殊的宇宙警察干脆冷处理，不去管他，默契将这片地区封存。
结果他们跑来了地球，而大胆的地球人还在地球上给幻影地带开洞……
厉害啊，杰森也想骂人。卢瑟果然就不是个安分的，还有看热闹不嫌大的康斯坦丁。
不过这钱也不是白花，杰森和康斯坦丁约好了今天之内来哥谭拿剩余的资金，同时对方必须把坐标当面交易。
他真的讨厌给别人擦屁股，杰森也服了卢瑟居然能找上康斯坦丁。
魔法师那么多他偏偏看中了一个肯定会卖了他的黑暗正义联盟主席。
“康斯坦丁，你知道拉撒路池水吗？”杰森冷不丁开口。
也许是收钱心情正好，对方露出了几分真实的情绪，晃动的冰球不再发出声音。
杰森知道了，康斯坦丁是知情者。
第99章 第 99 章
虽然很快康斯坦丁就打了几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但是杰森已经有了答案了。他居然毫不意外，就这一个小小的哥谭，究竟有多少牛鬼蛇神来凑热闹。
杰森看着挂断的电话, 再看看笑累的谜语人, 直接拿着绳子给他开了重新绑回去了。
企鹅人表现还不错, 既然答应了他带礼物那就一定要兑现。
此时市政厅已经靠近了, 对方已经通过了认证。杰森看着在降落的飞机和等待的企鹅人, 用丝巾给他在胸口绑了个蝴蝶结。
礼物就要有礼物的样子, 总不能让他暴起伤人吧。虽然谜语人的战斗力主要在嘴但是以防万一, 追求完美的杰森看着长长一条的人, 迟疑了片刻还是自己动手。
他伸手在对方身上摸索着，连头发丝根部都没有放过。之前其实已经摸过一次了, 但是既然是礼物那还是用心点吧。杰森摸出来了一堆小玩意，什么小丑笑气, 还有稻草人的恐惧毒气，甚至还有贝恩的毒液……
这下杰森是真的惊讶了：“你的交际圈蛮广的嘛？”
连只是偶尔来次哥谭的贝恩身上的毒液都能搞到。而且这些东西分量也不小，摸索下来只有他自带的荧光绿的颜料最安全，而后者大部分还被杰森来装饰那个反超人战甲了。
杰森有点困惑：“原来谜语人来在阿卡姆这么受欢迎的吗?”
哥谭的大家也是这么不坦率？
“谜语人滚出哥谭”可是和“f*ck batman”一样有名的哥谭名句。杰森还以为就像f*ck是真的f*ck一样, 滚出也真的是滚出呢。
额, 怎么说呢, 杰森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荧光绿的男人，品味差，还穷, 手底下只有歪瓜裂枣三两个, 阿卡姆的人究竟在图什么啊。
“原来这个时候审美就已经开始降级了吗？”杰森囔囔。
他这话谜语人不乐意听, 已经被打包结束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威胁。
杰森点了点头, 小东西脾气还不小。他微笑地看着飞机停稳，手毫不客气地拿着用过的纱布塞在他嘴里。
看了一路戏的罗伊憋笑地过来把谜语人扛在肩膀上。
罗伊乐呵地掂量了一下肩膀，谜语人和他比起来还是瘦的，反正他感觉一点也不吃力。嘴损的他甚至饶有兴致地问杰森：“这朵拔了刺的玫瑰要送给谁？”
玫瑰，你全家都是玫瑰！！
谜语人剧烈挣扎起来，他真的想骂人。可惜杰森防着这一手呢，他的嘴早就堵的严严实实。
杰森高深莫测地打量了谜语人一眼，回道：“收到礼物的可能不止一个人。”
“芜湖~”罗伊来劲了，那看来他扛的还是个万人迷了。他是比杰森还知道怎么气人的，来自的花花大少阅历丰富，骂人优雅语速还快。
谜语人的老腰都要扑腾累了，太侮辱人了，哥谭没有这样不讲理的人。他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把对方的脸刻在心里。
罗伊笑眯眯地，双臂禁锢地很紧。
杰森看着恢复了活力的罗伊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快乐就好，哪怕碰见绿箭侠罗伊的反应也没有很大反应。这样就很好，至于谜语人，他能给罗伊提供情绪价值的话也不错。
谜语人：“……”他要和他们拼了。
“别生气啊。”杰森随意地拍了拍谜语人的脑袋，不经意地给拍了几个最新的定位小玩意进去，口上轻轻安抚了几句：“你别害怕，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谜语人一噎，他第一次发现哥谭外也有这么恶劣的人。还是个孩子，这绝对不可能，他眼里的杰森已经是实验室返老还童的产物，不是的话就是小丑的儿子或者是哪个阿卡姆同事的亲子。养子没有这么纯粹，这么疯一看就是亲生的。
一般人的情绪可不会跳动这么快，眼前的人一定也是个阿卡姆预备役。
应该不算预备役了，作为哥谭最新一代出品的杰森耸了耸肩，他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克制了。毕竟都仰赖前辈的经验呢，他掏出口红给没有什么气色的谜语人涂上。
喜庆，很应景。口红还很贵呢，某牌最新款，哑光505，铁锈红棕超配谜语人的脸，涂上都显白了不少，便宜谜语人了。
**
飞机停靠结束。
“杰森，我的朋友。”拄着雨伞的企鹅人快步上前几步，想要搀扶杰森。
杰森从善如流地扶住他的手跳下来。他不拒绝这些人有些黏糊的亲近，可该敲打的细节杰森也不会轻拿轻放。
“我希望你已经收拾好你留下的烂摊子了。”他皮笑肉不笑，看着过分殷勤的企鹅人，“不会支持率大跌吧。”
企鹅人的脸抖了两下，他的落选是不可逆的事实。但是他现在已经混到副市长了，他讨好地对着杰森笑笑：“新任市长把任务安排给我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妥。”
“不是为我，是为了你自己。”杰森点了点对方的心脏所在，“我希望你能成为哥谭有史以来最受拥护的市长。我希望你是被哥谭人认可的。我看好你！”
企鹅人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点头。
杰森满意地颔首，既然敲打过了就应该给个甜头了。他招呼罗伊上来，现在就是送礼环节了。
结果——
企鹅人看了杰森动作后居然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有些为难地凑到杰森耳边，苦口婆心地说：“杰森，我们不能收贿赂。”
他甚至还搓了搓手心，示意对方要送也要低调点。
至少杰森被他的觉悟震惊到了，那本王师兄推荐的《gwy的素养》这么有效吗？有前途，企鹅人真的有前途。
杰森当机立断阻止罗伊，脸上也换成一脸正气的表情，立即道歉：“是我没有考虑好，那我就不送了。”
谜语人送给小丑吧，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搞事，但是谜语人一出对方肯定会凑过来。毕竟谜语人这次准备的舞台是哥谭啊。
杰森拿着这个“二手”雄蕊玫瑰，给小丑还是给蝙蝠侠呢？两个都很想要，纠结。杰森总不能把他劈成两半一个送一边吧。
企鹅人其实有点好奇的，杰森嘴排斥人体实验他知道，他讨厌的人口贩卖也是最近他大力禁止的业务。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能肯定礼物是个人。
罗伊太高，谜语人被包的太严实，企鹅人没有发现不对。
“呜呜（奥尔），呜呜（救命）。”谜语人感受到了熟悉的声音，拼尽全力发出几声呜咽。
企鹅人拉着杰森的手想述说衷肠的举动一顿，他好像听到了爱德华的声音。
杰森也配合他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奥尔？”
罗伊扛着一个人，眼里满是促狭，他已经知道结局了。
杰森若无其事：“有什么不对吗？”
两个坏人心里的笑声都要突破喉咙了。
企鹅人也有点迷茫，他有点不解又有点着急，求助似地看着杰森：“我好像听到爱德华的声音。”
杰森不赞同：“你对谜语人也太在意了，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
企鹅人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安静听训。
“呜呜呜，呜呜！”若有若无的声音更大了。
不对，这就是爱德华的声音！
企鹅人猛地抬头：“爱德华就在这里！你没有听见吗？杰森，一直有声音，一定是他。”
他拉着杰森追问，已经想不顾一切招呼人寻找了。
杰森叹气，让轻车熟路的罗伊上前一步低下身子。
谜语人顺势滑倒企鹅人眼前，头朝下被剥开一层绷带的脸就展现在企鹅人眼前。
或许是这场面太难言了，企鹅人都被震住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杰森，杰，这是，你给我的礼物？”
“是的哦。”杰森看着脸色一直在变幻的企鹅人，心里默默看好戏。
果然！
企鹅人口风一变，有些谨慎又有点小心，他招呼了罗伊上前，他没有认出这个是隔壁首富的前独子。
绝佳的排外让企鹅人不在乎隔壁的小报新闻，他迫不及待地说：“这是我的房间。”他给罗伊塞了一张小纸条。他的好友一看就是舟车劳顿，需要去他的房间好好休息。
罗伊有些“为难”地拿着纸条，目光转向杰森。
蓝色和绿色对视了，两个人的眼里满是笑意。
杰森清咳了两声：“这不太好吧。”他很迟疑，这算是贿赂吧。
企鹅人直接揽过杰森，大包大揽：“我和爱德华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他风尘仆仆就该先休息，我等一下还有事情要问他呢。正常往来这么能说贿赂。”
他义正言辞拿出钱包给了罗伊几张大额钞票：“这是路费。”
企鹅人还没有和对方算为博小丑一笑豪掷千金的行为，他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爱德华不会有意见的。”
“哦，对了不用解绑。”企鹅人补充，甚至还示意对方再绑严实点。
干脆利落的态度让罗伊都叹为观止。
于是他也学坏了，假惺惺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对科波特阁下的提议有不同意见吗？”
谜语人的红血丝都瞪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没有错，目光移向企鹅人时居然都是指责。
企鹅人脑一热，直接被刺激了。赶紧让罗伊动作快点，他现在的工作更有动力了，工作结束就能和谜语人继续算账了。
所以不要拿这个考验阿卡姆的反派啊，杰森叹为观止。逢年过节就送谜语人是吧，他好像get到了哥谭的社交密码。
说不要就是要，说不乐意就是乐意。杰森懂了！
谁能想到不送打包好的蝙蝠侠也有这种效果，谜语人真的是阿卡姆心头宠啊。
他大手一挥让罗伊照做了。
临走前企鹅人还夸谜语人的口红挑的好。
杰森没有忍住，伸手拍了此时的谜语人。很好，很快哥谭就会刷起一顿的谜语人风了，那他到底要不要拿到对方的形象授权呢。
杰森决定要和阿卡姆的人好好谈谈的，是时候让他们为总是被创的哥谭发光发热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谜语人，科波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语气也松快而荡漾。杰森和他讨论的时候真真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
看他笑得开心，杰森忍不住提醒他：“别忘记还有小丑。”
企鹅人的竞争对手不少，小丑和蝙蝠侠就够企鹅人吃一壶了。他敢肯定蝙蝠侠绝对默认谜语人是他的。
但是这次的企鹅人前所未有的高涨，他拉着杰森走到操作台：“看，这是我们最新的装备！”
杰森嘴角抽抽：“这是什么？”
企鹅人一脸你还在瞒着我不够意思的表情：“这不是你们墨西哥分公司送来的武器吗？”
杰森决定马上赶回公司，他的好员工可真的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这就是明科·可汗说的万事俱备？？
第100章 第 100 章
说赶回去也是不现实的, 杰森现在已经没有空管自家无法无天的员工们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他必须在市政厅。
杰森随着企鹅人来到大厅，这里人很多, 严正以待和漫不经心的都有。由于哥谭人杰地灵, 导致来来去去都是熟人, 大家一起抽烟喝咖啡盯监控, 怎么不算一种（警匪）合家欢的场面呢。
至少企鹅人用高强度教育大力培养的手下已经比杰森想象的好太多了, 正规军和杂牌军的差别不是很明显。
“做的不错。”该夸的时候杰森毫不吝啬, 对于企鹅人他一向是鼓励式教育。他赞许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至少大家分工明确。
企鹅人努力压下嘴角, 心情就和大热天喝了冰水一样爽快，如果有尾巴的话他已经翘起来了。
杰森看见了不少熟人, 他偏过头问科波特：“企业代表也来了吗？”
说到这个企鹅人就来气，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哥谭领头的只来了韦恩家, 其他人全部拒绝了。剩下一些家族要么音信全无，要么来了个边缘人物。”
已经把哥谭视为己有的企鹅人根本忍不了这个。每一个拒绝过他的人都在心里记仇的拿小本记下来。他朝杰森快速吐槽，甚至还有点委屈。
这点杰森倒不意外。哥谭的沉疴不止是层出不穷的超级反派，还有那些趴在哥谭上不断吸血的权贵们。
美国建国有多少年, 哥谭就烂了多少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也怪不爽的, 但是一时半会还真解决不了。别说因为这是哥谭的这种鬼话，杰森最烦烂虾烂鱼搅浑泥土结果怪池子的奇葩行为。烂就别甩锅！
嗤，杰森甚至有拿着名单全部杀一遍的冲动。一时间的经济与政治崩溃或许可以让这个城市清净个十几年。不过这种疯狂的想法也只能想想。他怕依照哥谭一贯腐烂的制度与人性, 他一批没有杀完, 新的一批冒头了。
他拿出一张纸, 在上面写了十几个家族，转头问企鹅人：“是这些家族拒绝你吗？”
企鹅人慎重地拿过来一看, 眉头一皱。
时间久了有所疏漏很正常，杰森递过去笔：“你在边上写一下，多的就补上。”
企鹅人接过在背后添了好几个家族，然后划掉了杰森写出来的两个名字。
杰森打量着这份名单，领头的是一个女性的名字——凯瑟琳·鲍尔斯。
他沉默地有点久，这让企鹅人有点不安，他问道：“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这上面都是敌人？”
杰森摇了摇头，这个新的单子和他从老法尔科内死前拿到的名单相比差距并不大。
企鹅人有些好奇，但是他知道轻重缓急，所以他打算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再问杰森。
而杰森打量着这份文件也再斟酌。
六岁他离开哥谭，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对哥谭一无所知了。哥谭作为全美最乱的地方也是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它的情报牵扯着很多人的心。杰森光是截取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就可以把握哥谭的局势。
其实在法尔科内内斗最剧烈的时候，也就是他离开那年的冬天，他回过一次哥谭。
**（杰森的回忆）
人死是有直觉的。当杰森混进法尔科内时，已经日薄西山的家族领地内部并没有什么森严的警卫。他的入侵堪称轻而易举。
那时候他还很瘦小，没有养好身体的他和哥谭任何一个流浪儿没有区别。杰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胆，反正他就是一步步来到了罗马人的内部。
路线和规划都没有出问题，松懈的警卫让他居然一路畅通无阻就到了老人的病床前。
卡迈恩·法尔科内早就不再年轻，可当杰森轻轻靠近他的病床时，对方仍然警觉地醒过来。
“男孩，你是谁的孩子？”老人脸色的皱纹遍布，但是眼里仍然冷静地像即将捕猎的雄鹰。杰森知道他手上按的是警报。不过出乎他意料，杰森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对方就主动放开了。
杰森不解地看着他。
法尔科内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杰森。“我认识你。”他很笃定。
杰森没有反驳。他的成长过程里确实有不少法尔科内家族的痕迹，他也见过眼前的老人好几次，每次都是在他最困窘的时候，比如没有钱交学费，被威利斯揍了或者是凯瑟琳又陷入新一轮的疯狂中，杰森所有成长的不幸都被对方看见眼里。他伸出援手但是不强求杰森归他麾下。
老法尔科内被杰森逗的想笑：“要吃点东西吗？”
熟悉的对话一下子就把杰森拉到了很久以前。
和法尔科内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杰森小学时。那时就读哥谭小学的杰森独来独往，因为凯瑟琳最近的状态不佳，他的午饭又告吹了。
然后就在他翻出围墙打算自力更生去吃饭的时候，他撞见了法尔科内家族的交易现场。
黑色交易被打断，所以人几乎拔枪对着墙头的杰森。
很好，杰森内心翻了个白眼，觉得这里的人也怪有病的，违法生意做到小学边上了，果然哥谭要发烂发臭。
他思索的表现就是面无表情。
那时还正处中年的法尔科内掌门人被杰森勾起了兴趣。男孩看着他们时甚至带着恨铁不成钢，胆子很大，是个好苗子。
杰森其实有点排斥被这么多人盯着，可惜他打不过这些人。因为认出领头人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杰森不得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诸位，饭点了，有吃的吗？”
这对话也太接地气了，很多人面面相觑，觉得气氛古怪。
杰森确实不怕他们，法尔科内还是哥谭有操守不会对孩子下手的反派。于是杰森甚至收起了打算跨过围墙的腿，直接坐在围墙上，定定地看着底下的那些人。
“小鬼，下来。”有人不满。
“哦~”杰森慢悠悠地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抬就开始等待。其实是低血糖加饿过头了现在开始发呆。
卡迈恩觉得这个孩子怪好玩的，他认识杰森。毕竟在韦恩资助前，犯罪巷可是他的地盘。他确实知道杰森这个孩子。所以他制止了蠢蠢欲动的人，不过他也看出来手底下也没有人想动手的意思。
杰森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点不容质疑。
他也觉察到杰森的情况不对，拿出口袋的巧克力问杰森敢不敢吃。
杰森咧嘴一笑：“巧克力里塞了那些东西？”
当然不会，卡迈恩摇了摇头：“便利店随便买的。”
杰森相信他们不会会骗人，而且这些人看着也很眼熟，都要饿死了他也不在这些了，直接啃了起来。
等他稍微缓过气了，人群里还有人递上了一瓶牛奶。
杰森不客气地接过，吨吨喝完后，礼貌道谢后离开。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让底下的大汉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老大，这个小鬼太嚣张了。”他的副手似是有些不满，眼睛悄悄盯着他的动静。
卡迈恩本来就不在意，相反他笑得意味深长：“就当给我们未来的家族成员成长的机会吧。”
**
杰森在犯罪巷比他想象的更有名。
最初是一对夫妇竭尽全力治愈他们收养的儿子闹出的大动静，接下来的故事发展符合哥谭的套路。汹涌的爱终将不持久这是哥谭的共识。结果不出大家所料。
但是这个曾经确诊自闭症的孩子却跌跌撞撞的长大了。甚至长大的很好，比任何一个人都适应哥谭。
他混入底层自助会中，规范了那边的发展，利用报纸和牛奶传递情报。他鼓动大家捡蝙蝠镖，一个蝙蝠镖的价格足够抵一顿饭。甚至还说服了韦恩那边的关系，直接来了犯罪巷进行学前教育的普及。
这小鬼居然还利用药物和食物拐弯抹角地摸底，给犯罪巷人上了户口。这个还是卡迈恩一次探访警局时候看见的。对方和警方的关系也亲密，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的。警方估计也想不到一直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人只是个不到腰的小鬼吧。
想到这里卡迈恩就想点烟了，户口地址写的门牌上都是花园街多少多少号。在没有正规驾照的犯罪巷人眼里，这个新开辟的户口系统已经被哥谭官方保证有同样的法律效力，州政府特地为此特批。至少杰森给了他们另外一个选择，不是犯罪巷而是花园街。
有了人口认证，有了流动保证，只要能干，外来企业就敢用这些劳动力。哪怕是最简单的工作也不至于饿死。户口录入人权系统后，他们也开始有了能挣脱命运的机会，离开哥谭后也不至于成为一个黑户。
哥谭政府专门开辟了一个部门给这些人领取低保金。哥谭事情哥谭解决。韦恩往那个账户打钱了，卡迈恩也打了不少，哥谭人能少死几个就几个吧。犯罪巷的人也是哥谭人。
杰森还考察了一些手工厂。被哥谭重工业挤在夹缝生存的手工业虽然规模小，但是能坚持下来的都不简单。
哥谭有着世界吞吐量最大的港口，同时也有最昂贵的租金。但是犯罪巷不一样，杰森暗中将犯罪巷的优势展现在那些掮客面前，一点点引导他们发现犯罪巷对他们来说是最廉价的仓库和劳动力市场。高额利润在犯罪率前不值一提。
二者一拍即合，从试点到全面，短短两个月时间，小孩子帮忙运输手工制品到每家每户的身影随处可见。将繁琐的加工化整为零，以纯手工为噱头，做大蛋糕。让哥谭最脆弱的女性群体和残障人士通过手工计件多劳多得，生存有了保障。
杰森还带动了最小的一批孩子去汲取知识，严格控制犯罪巷毒品的流通。那群孩子每个都有编号，会定期报备行程，一个个就像后世送货的骑手。
杰森本意是学习之余，利用兼职让孩子们忙碌起来，动起来就没有心思走歪路了。能当人就不必当畜牲。他们还有夏天的午学和冬日的晚学。在最炽热和最寒冷的时候他们可以抱团和交流。
老师都是社会人士里找，哥谭能人辈出，一个个都有自己的拿手技能。这些老师会在学校之外的午学和晚学教他们如何在犯罪巷生存下去。
没有人想家乡不好，杰森的举动都是小事，但是影响却在一点点发生。他自认只在里面起到了推动作用，但是确实有很多势力在这些事情后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身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大家都在等待。像是看着意外破土而出的嫩芽，小心翼翼不敢出声。那是哥谭绝无仅有的孩子，是犯罪巷土壤孕育的奇迹。
没有人去打扰他们，甚至默契减少了在犯罪巷的销赃活动。他们都在观望这些人能否在哥谭的烂泥中挣扎出来。
**
杰森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脑海里那群神经病太吵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诞生，怎么会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苦难的呢，他游荡在这个世界，时常觉得格格不入。
每次威利斯或者凯瑟琳抱他说爱他的时候就会有人在脑海窃窃私语，给他“剧透‘之后的剧情。在没有反抗能力的年龄就接受了太多黑料，导致杰森对情感亲近天然的有种回避心理。
但是对于长大他还是向往的，有时候太想活下去了以至于都有点想死。
小杰森叹了口气，他的脑子不好，想不了太多东西。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浑浑噩噩的长大过程中已经在下意识帮助其他人了。
有时候能得到点报酬，有时候什么也得不到。反正也能活下去，不赚钱有时候不是一件坏事，省的凯瑟琳又去挥霍了。
在全面缩减犯罪巷毒品卓有成效时，做为背后推动者杰森的母亲被老约翰带着开始吸毒……
那段时间杰森真的心灰意冷，甚至无视脑海里天天开大会的人，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他看着头顶的蓝天，看着哥谭的港口，想着阿尔卑斯的雪山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无论是北极的极光还是撒哈拉沙漠的沙尘暴。他对未知有无限探索，他爱着这个世界的所有美好，哪怕他只能在这条巷子里腐烂……
围墙外又出现的吃的，杰森看着没有拆封的食物还有一些包装密封的巧克力，微妙地有点感觉自己被投喂了。
日子好像又能过下去。
生日也会有人给他准备蛋糕，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长大后会加入法尔科内。毕竟那可是一份巨大的人情啊。
**
巧克力是墨西哥生产的，每次老法尔科内去芝加哥找他妹妹的时候都下意识给那个小鬼带几块。
对方有时候也会回礼，什么长得好看的小石头，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情报。
双方都在试探。
杰森不想混黑，所以他一直在拖着。但是他和法尔科内的关系维持下来，给他省了很多麻烦。
法尔科内的衰老太快了，杰森戳了戳他的脸，心里有点不开心：“你老的好快啊。”
还是个小鬼，法尔科内闷笑两声。看着对方一如既往接过他的巧克力吃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撑着身子坐起来，人快死了总是心善了点。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到这一步了，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好吃吗？”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杰森，自己也有点好奇味道了。
杰森也不管什么忌不忌口，直接掰了一块给他。
于是两个人就坐着一起吃巧克力。
吃完法尔科内优雅地拿出手帕擦手。杰森想了想也伸手要了一个。在莫度师兄的教导下，他也是个精致男孩了。虽然不像提姆那样随身带手帕，但是吃完后整理自己他还是做得到的。
法尔科内含笑地看着他一眼，眼里居然有了几分慈爱。
鉴于他快死了，杰森不追究，他细心做好了清洁。
“看来你过的还不错。”杰森的失踪不是什么秘密，他还派人找过。不过现在想想杰森的离开不是一件坏事，哥谭要变天了。
“现在还会挨饿吗？”他看着杰森问，笑得和平常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杰森的动作顿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