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法挺家常, 杰森心一软，以前的他确实经常饿的受不了被他们投喂。
他胃口不小，圣山为了照顾还在长身体容易饿的小师弟, 在厨房特地给他新买了一个冰箱。当天做饭的师兄会多做一份给他当夜宵, 其他师兄们也会往里面塞小零食。
现在那种饥饿烧心的滋味已经远去。
卡迈恩看着这样的杰森, 发现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内心有点好奇的, 不过他死期将近。快死的人是管不了那么多的, 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叹了口气。
又不是野蛮时代, 他们也不玩越看好越打压那一套。对于杰森他们难免心情复杂, 就像是看见另外一种可能，贫瘠的土壤怎么能长出这么正常的花朵呢？
他们从不插手这小子磕磕绊绊的生活。一路照看小心翼翼也不至于, 可期待长大的他是肯定的。现在说起来有点马后炮，但是他们这些人确实没有想让杰森走上和他们一样的道路。
他们有自知之明, 自己走的难道是什么正确的道路吗？得了，别在泥潭滚久了就要拉干干净净的人下水，好好读个书，为哥谭的事业发光发热。哪怕半路泯然众人也有自己的活法。
杰森看他倚靠的辛苦给他放了个枕头。
法尔科内调整了一下, 无视了身体传来的警告, 死亡已经靠近了他, 从容离开是他的选择。
他问杰森：“之后还会回到哥谭吗？”
杰森坚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法尔科内又笑了，今天晚上他的笑容格外多。其实说起来他的子女也不少，也有孙子孙女, 但是对杰森的偏爱也是独一份的。人真的是老了,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临死前看到的不是自己亲自培养的儿子女儿。他拉着杰森的手轻轻感慨。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不过杰森不傻, 他完全没有陷入温情陷阱。他不咸不淡指出法尔科内的问题：“子女不孝很多因为父母无德*，既然选择了养蛊式养孩子, 那你就没有必要后悔。”
他的毫不掩饰让对方拉着他的手一顿，也就杰森敢这么说了。
法尔科内假装宽容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在意对方的冒犯，而且杰森的话也没有说错。他点了点头，深邃的棕色眼里多了些傲慢：“毕竟想要接我的班的人那么多，我只要最好的。”
哦，杰森淡淡点头，心里没什么波动。法尔科内家族要覆灭了，杰森和老法尔科内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
对方想拖着很多人去死，杰森定定看了他一眼，法尔科内是个狠人。杰森已经密切关注哥谭的地下水域系统，生怕这个老古董拉着大家一起去死，直接让海水倒灌毁灭哥谭。
杰森不喜欢这种乱象。
清醒地看着自己曾经庞大的势力被无数新兴势力摧枯拉朽是一件对于这些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很难接受的事情。所以这位曾经的枭雄做什么杰森都不惊讶了，因为他已经老了，对方可没有鲸落万物生的觉悟。杰森只希望这一艘巨船沉没后淹死的无辜人能少一点。
谁能想到在哥谭不可一世的法尔科内会倒台的那么快呢，新旧时代的变换已经不可抵挡了。杰森见证了历史。
他看得到的大局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能看得到更多。慢慢地，他眼里多了疲惫，“说出你的目的吧。”
杰森给他递了一张白纸和一只笔：“我要猫头鹰法庭的名单。”
他直白地可怕。已经从古一法师那里知道哥谭的黑暗是人为从根源扭曲的后，杰森已经追查这个组织很久了。
对方势力涉及广的让人心悸，算下来哥谭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
老法尔科内嘴角一僵。
“……”他沉默了良久重新开口，“猫头鹰不是哥谭的恐怖童谣吗，有什么特殊的吗？”
杰森慢条斯理地把证据摆出来：“你一直在哥谭找什么，对韦恩家族的交好也是早有预谋，甚至还在暗中查韦恩夫妇的真相——”
杰森明显有备而来。
法尔科内在他一张张拿出证据时候就放弃抵抗了。他不知道哥谭居然还有一个人收集了那个组织的资料。
低低闷笑两声，他真的越来越喜欢眼前的孩子了，他随意翻了翻眼前的资料：“你找了多久？”
不久，毕竟他曾经路过地球三，对猫头鹰法庭并不陌生。
但是法尔科内不知道啊，在他眼里六岁的孩子恐怖起来，这份算无遗漏的心力非凡。他定定地看着杰森，放弃了之前的打算，他不能把杰森留在法尔科内，他的孩子没有一个压的过的对方。他艰难放弃了把雏鹰折断翅膀留在法尔科内成为家庭一份子的想法。
太晚了，这个已经有主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了，法尔科内是他的心血。
他对着杰森说：“我的情报可不免费。”
杰森当然知道这点，他现在询问情报也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不过他没有什么愧疚，他们相互警惕着。杰森夜访是因为他有杀掉法尔科内突破重围的自信。而对方也不可能真的放弃全部警卫等着他的好大儿杀。毕竟从他进门开始，危险的感觉就一直在杰森神经上跳舞。
“我会看顾法尔科内最后的血脉。”杰森已经知道人情还给谁了。
在哥谭别谈感情。
面露深沉地杰森和老奸巨猾的法尔科内对视一笑，心里各自咒骂了一声。
法尔科内打开床头的机关，里面的一叠的资料都是他对猫头鹰法庭的猜测。他甚至附赠了杰森关于布鲁斯曾曾祖父艾伦·韦恩的死因。
“对方可是曾经哥谭的传奇人物，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哥谭。”老法尔科内受过对方的恩惠，在这个城市生活过的每一个人都受过艾伦·韦恩的恩惠。“可惜了，他最后成了疯子。“
关于对方的死因众说纷纭，但是活得久了什么都知道一些。法尔科内知道对方死的很痛苦，那个重建哥谭的伟人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艾伦·韦恩让他不饿死，托马斯·韦恩救了他最爱的儿子，他这一辈子都欠着韦恩家族。
杰森从他手里接过这份跨越了近半个世纪的证据。他没在韦恩庄园里那些的画像上见过对方。
他收好了那份资料，如果真的是名单上这些人，那至目前经济平稳的哥谭是他们需要的。短期内他们不会大动干戈。
到此为止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该离开了。古一法师会给他开方便之门送他回圣山，晚上有莫度师兄的晚课。
……
“要走了吗？”老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无视医疗设备的报警。今晚这里已经被他清空了，不会有人过来的。
杰森想了想从口袋捞出一袋糖果，看看眼前的人询问：“糖果吃吗？”
吃完巧克力就吃糖，果然孩子就是爱吃甜。不过法尔科内也没有拒绝，陷入回忆的老人看着看着那个包装，问：“蒙特利马尔牛轧糖？”
杰森也给自己塞了一粒，这是一个师兄给他带的。
法尔科内看出来了杰森现在的生活应该是很不错，不仅是物质上的富足，还有精神上的富足，这已经是只被富养的家猫了。
老法尔科内还是有点遗憾，歹竹出好笋，这怎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呢。他扼腕道：“如果你是阿尔贝托的孩子就好了。”
阿尔贝托·法尔科内是谁，一个已经在哥谭掀起三个月谋杀狂潮的人，被称为假日杀手！
这就不必了，杰森嘴角抽抽直接拒了，觉得自己收到了污蔑，别太离谱。
“别小看他。”老人有点不乐意。
杰森还是有正常三观的：“难道成为杀人凶手的孩子是什么好事吗？”他不知道法尔科内其实已经给他验过DNA了，这些老派还是看重这个，可惜结果不如愿。
阿尔贝托是他最喜爱的孩子。老法尔科内送他去读书，洗白了产业交给他，而对方心心念念只想当犯罪之王，总想就往混黑的道路跑。这让他有点无力，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对方的想法根本瞒不住见多识广的黑/道教父。
哥谭的冤魂怎么不会索命。杰森勉强让自己听下去，就当听他临终前的忏悔吧，他愿意客串一下神父。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就想这个孩子能远离犯罪，有个正常的生活。我对他不好吗？”老法尔科内确实有点伤心。
不过杰森没有什么同情的想法，那个杀手在哥谭乱杀，节假日杀手的名气都传到海外去了。一时间黑手党和议员人人自危，他就逮着这两个群体杀。还有人说他是愤世嫉俗的义警，哈，哪家义警会让一批无辜人随之他的行动死亡。每次造成的大动静至少会让2位数的人死亡。
杰森早就盯着他了，可惜对方太滴水不漏了，杰森还没有抓到他的马甲，只能根据他的行进轨迹通知蝙蝠侠疏散人群。
结果老蝙蝠抓他这个情报提供者和抓杀人犯一样积极，杰森骂骂咧咧。
最近的哥谭人人自危，这种杀伐上铸就的盛名只会引起人民深深的恐惧。犯罪者狂欢地模仿他，认为杀人只是在行心中的公义。而法尔科内知道他身份却选择了放纵，这导致了哥谭整个秩序的差点崩盘。
就这——杰森用诡异的眼神看向老法尔科内，忍不住问：“你的眼睛还好吗？”虽然很不合适，但是杰森还是衷心希望对方能断子绝孙，罪孽没必要继承，他绝不再掺和混乱的家庭关系！
而且，“这就是你调走所有亲卫，等他上门杀你的理由？”杰森觉得太扭曲了。
法尔科内不否认。
行吧，这很教父，杰森翻了个白眼，西西里岛的传承。
法尔科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这是一个父亲能为他最后做的。”
啧，杰森没想到还算有原则的人越老越疯狂，他反问：“哪怕是拿你一辈子维护的哥谭来陪葬。”
老法尔科内的头发白了，脸色的皱纹遍布：“我为哥谭的付出了一辈子，最后的私心也不允许吗？”
那一瞬间杰森真的想笑，所以蝙蝠侠只有一个。哥谭的黑暗骑士只有一个！
如果是布鲁斯，他哪怕是死也会留下无数的planABC，他不可能让自己的鸟球球造反。这里特指他，布鲁斯拿亲情捆绑他的时候可不少。
他杰森·陶德是最没有资格穿上那个披风的人。
杰森很失望，他最后说了声再见就直接离开了。
关于阿尔贝托·法尔科内还有老法尔科内的打算，他都已经发给蝙蝠侠了。
杰森深吸一口气，他会将人情还在猫女身上，毕竟对方是最正常的法尔科内家族的人。
Damn，怎么哥谭遍地都是熟人！如果猫女真的和布鲁斯在一起了……
算了，海伦娜是个可爱的孩子，爱恨情仇于孩子无关。
**
回忆结束的杰森打量着企鹅人，把他看心虚了才让他最近小心。
“我的敌人很多吗？”企鹅人有些惴惴不安，最近确实气氛确实有点不对劲。
杰森不想吓这个胖企鹅，于是他选择实话实说：“哥谭有些历史的权贵全是你的敌人。”
企鹅人马上骂出一堆脏话，直到气喘吁吁了才停止：“就因为我不是他们选的市长？”
杰森耸了耸肩承认了：“所以你要退缩吗？”
“不可能！”企鹅人眼里燃起熊熊烈火，“这个市长我当定了！”
杰森看着斗志昂扬的企鹅人，心里一松，希望他不要是下一个法尔科内。
第102章 第 102 章
企鹅人给了他一个惊喜。
杰森看着井井有条的部署计划, 眼里多了一抹诧异，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科波特有野心的前提是他有这个能力。
用高压钠灯代替路灯，直接强行安装在犯罪巷在这个时候的杰森眼里真的是很创新的想法。
“不错嘛, 很厉害。”
企鹅人志得意满, 相当骄傲地挺起脊背。他也是回母校——哥谭大学演讲时候看见操场上的高压钠灯得到的灵感。这种灯的穿透力很强, 而且高度是普通路灯的两倍。
这可真的——杰森失笑。之前韦恩和他都想过给犯罪巷安装路灯, 毕竟光明可以驱散一些黑暗。但是这个想法一拖再拖, 不管是韦恩还是红头罩, 他们安的路灯都活不过第二天。
犯罪巷对他们这种“正规企业”可从来都不买账。
“还得是你！“杰森喟叹, 他早就想改善那里黑黢黢的环境了, 可惜红头罩的名头不够凶。
企鹅人欣然接受了赞美，他拼命压住要上翘的嘴角, 脸上一扫闷气，神清气爽！
就这么说吧, 他的威名现在比韦恩还大。犯罪巷的人敢偷韦恩给他们装的路灯，但敢偷他的试试？试试就逝世，在他这里偷窃是死罪，灯是晚上偷的, 人是两个小时就走的, 哪怕逃到隔壁大都会, 企鹅人都能把小偷抓回来枪毙。
杰森对他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光污染虽然有点难以忍受，但是还是活着最重要。他假惺惺同情了一下即将暴躁的某些人，决定给犯罪巷捐一批黑布。
有灯就有影子, 那个黑漆漆的影子是只脑袋直直的大蝙蝠, 想想就可乐。杰森愿意为前任父亲的无处遁形贡献一份力量, 他低声问企鹅人：“灯泡数量需要不少，你和谁合作了吗？”
这下企鹅人有点迟疑了, 他小心看了一眼杰森，同样小声回复：“是本宁顿家族。这次高压钠灯都是他们提供的。”
杰森嘴角更压不下去了，他微微踮脚使劲拍了拍企鹅人的肩膀，称赞一声：“干得漂亮！”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企鹅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和韦恩家族合作吗？”
欸，杰森莞尔：“韦恩集团有什么好的吗？”韦恩集团的主人不喜欢它，杰森一个外人难道要喜欢？布鲁斯可是一直在嫌弃韦恩集团占据了他的时间。
嗤，就该让这阔少破产，到时候低声下气地拉投资。
杰森幻想了那个画面，有被爽到。他忍住不稳重的表情，撑着脸靠在桌子上，脸上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企鹅人刚开始还有困惑这个态度，但是渐渐地他恍然大悟了。
他懂了！
杰森不喜欢韦恩企业很正常啊，看他们的布鲁西宝贝多任性吧，他的轻佻纠缠可是给他的好友带来不少麻烦。那些小报写的可难听了。如果不和韦恩合作就可以给布鲁西宝贝甩脸色，对方就会恳求杰森，嘶~可以啊！
年轻人玩得花，企鹅人体贴地对自己的猜想保持沉默，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这让装深沉的杰森都懵逼了一下，不是你懂了什么啊？
虽然对于杰森这个年龄很离谱，但是企鹅人是见过更加离谱的小布鲁斯的，所以他接受的很快。
这种东西不能明说，企鹅人卖萌式的看过去，圆圆的小眼睛俏皮地眨了眨。
杰森：“……”
有点恶心。
他和企鹅人就这样聊着走到了大厅，大屏幕的一角是完全亮灯的犯罪巷。
此时的杰森和企鹅人心情还是轻松的，他们不觉得亮灯会出什么问题。
可就在亮灯的那一瞬间，伴随着一些人果断举起AK扫射的狠绝，更多的妇女儿童居然下意识朝灯光射来的方向跪下……嘈杂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杰森的呼吸一窒，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强烈的情感让他只能愣愣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只有拿着武器不认命的人不解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和屏幕前的人都觉得这些疯了。为什么要跪？跪如果有用，那还会有犯罪巷这个地方吗！
不止那些妇女儿童，还有的一些手无寸铁的老人。渐渐地跪下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识时务的年轻人也跟着跪下了，这些人已经被生活磨去了所有的锐气，干涩的眼里满是麻木，跪下时机械又绝望，一片死寂。
企鹅人原本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布洛克警官也没有了平日的浪荡不羁，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上一个市长提出的哥谭清理计划差点就被白宫通过了。假如计划真的实施了，犯罪巷这些人很快就会失踪吧。”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里面的血腥扑面而来。
企鹅人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该死的！”他狠狠咒骂了一句，这是什么脑残决定！
要不是上一任死透了，他现在就要把他拉出来鞭尸。
一群傻逼，白宫也傻逼。从政还不久的他被这些政客的骚操作搞破防了，他难以置信：“他们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
布洛克闷笑一声，有趣地看着已经开始挑脚的企鹅人：“长官，这就是我们的上司。”
杰森叹了口气，看着气的眼眶都红的企鹅人，认真地告诫：“记住现在的这种感觉，我不希望你成了下一个前任市长。”
企鹅人被侮辱了一样直接跑到控制台，打开音量。以前老奸巨猾的脸现在满是坚毅，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我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也是冰山餐厅的老板，你们很安全。灯是我安的路灯。”
麻木的人困惑地抬头，听着好像就回响在耳边的声音。活着耗尽了他们最后的心血，他们是哥谭的行尸走肉。
布洛克晃悠到杰森身边：“我们的市长预备役给这些灯都安了防弹玻璃？”
杰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灯罩是德雷克家族赞助的。”他认得小红家的标志。
布洛克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看着面不改色的杰森，有点意外挑了挑眉毛：“不错嘛。”
杰森伸出手从他裤兜也捞出一盒烟，无视对方的拒绝，淡定抽了一只点燃了。香烟可以让他现在的心情平复一些，杰森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杰森太自然了，布洛克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心虚地看了眼眉头皱的死紧的上司。很好没有注意到，他微微挡住杰森，低头问他：“小小年纪抽什么烟，还吐烟圈，快快快，灭了！听见没有？”
挑唆未成年抽烟，布洛克已经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他紧张地打量了周围，“你从哪里学的抽烟？”
杰森轻瞥他一眼：“犯罪巷学的，我刚从那里出来没几年。”
布洛克僵住了，他有些干巴巴地哇哦了一声，心里咒骂一声。之前他还以为是哪家大少爷跑出来了。这个时候要说什么，他偷偷看了杰森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杰森挑起话题，他看着明灭的火星问道：“警察先生可以和我说一下犯罪巷的事情吗？”
“都是陈年旧事了。”布洛克下意识拒绝。
但是杰森坚定地眼光把他拉回来了，男孩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执拗。
“我真的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受不了这种的警官先生叹了口气，算了，知道多一点也可以提高男孩的警惕，“我知道也不多，最开始那个花园街你知道吧。”
杰森点头，韦恩夫妇纪念碑还在街口。
布洛克看着已经坐在扩音器开始谈话的企鹅人，上次搞这一套的还是罗斯福总统。企鹅人的底细他们又不是不清楚，都是老熟人，这一套还真没有见过。谁想得到经常隔着铁窗与他们相看两厌的企鹅人突然从政了，还一副要洗白上岸的样子。
布洛克看着义正言辞说出自己的展望和计划的人，有些胃疼。居然每一个都是实实在在的许诺而不是画饼……
他抬头示意杰森看那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先告诉我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像进化了一样……
“进修过吧。”杰森含蓄表示，“可能他只是上了跨洋的网课。”至于是跨什么洋看什么网课，这个懂的人都懂。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布洛克连忙打断，这小孩果然是企鹅人一党的。不过企鹅人都不混黑了，他也懒得搞什么歧视。
布洛克左顾右盼后确定离他们最近的人都没有听到才松了口气，“到此为止。以后不管是谁问这个问题都别说，开玩笑也不行！”
他甚至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杰森：“干大事就要悄咪咪的，别人不问你不说，别人一说你惊讶，知道了吗？”
杰森老老实实点头了。
黑色的发旋怎么越看越乖，布洛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叹了一句：“你们可真的……”
“难道这样不好吗？”杰森反问。
“就是太好了才不好。”布洛克点了点对方的脑门，“哥谭已经够显眼了，万一真的染色了，那明天外星人毁灭的就是哥谭了。”
杰森受教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为什么能秒懂啊。
“唉，那就说回来犯罪巷吧，真是被你们吓一跳。“布洛克嘟囔了一句。
“在哥谭别太独，能活下来id企业都不简单。你们最好多进行一些合作，利益捆绑，如果怕被坑就找韦恩。”
虽然韦恩也是个资本家，但是他做的至少不会太过分。此时布洛克还不知道眼前的也是个小资本家。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合他眼缘，再想想他辛辛苦苦从犯罪巷走出来又有点怜爱。
人都会想了解自己的故乡的，布洛克完全可以理解杰森的想法。
轻飘飘的烟雾将这里包围，两个人的眼睛没有对视。
布洛克确实知道的不少：“犯罪巷里最难生存的其实是老人和妇女。后者你也知道原因，前者的话是他们经历了正常的生活，花园街在以前是什么地方？”布洛克的父母曾经想过在那里买房，他碾碎了烟灰：“之前那边几乎聚集了半个哥谭的中产阶级。”
杰森的心一颤，他想到威利斯和凯瑟琳，他们年轻的时候甚至去纽约读书。
“韦恩夫妇的不幸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但是花园街的出现有很多人为因素。”
“人为？”杰森咀嚼这个词。
“对。”布洛克也不着急抽烟了，他的神色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很多人都说犯罪巷是恶魔导致的，其实也未必没有道理，那边情况有点诡异。”
“你敢相信，那件事情发生后犯罪巷的搬离率居然是0，是0哦，就是说没有一户人搬走。”布洛克强调，“即使那里的房子不便宜，但是他们也不至于一点积蓄都没有。不是谁都把钱看的和命一样重要。”
布洛克本来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他压低了声音，“从那以后，他们的新生儿也没有再登记，那片地区好像被哥谭遗弃了一样，甚至连路灯也点不起。”
有些冷，杰森突然打了寒颤，眼睛所见全部是黑暗，那些不可名状的恐惧压迫他的神经。
“欸！”布洛克大力拍了一下杰森的肩膀，“我还没有说犯罪巷每年都在扩大范围呢，新城一年年垒高的围墙就是为了这个。”
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杰森惊觉，后背全湿了。
此时的布洛克已经把杰森当作聪明但是对犯罪巷外的事情了解太少的孩子，他语气甚至带上了语重心长：“你现在还太小，有些事情我和你说过你就忘记吧。这些都是谣言，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如果要知道更多的话，长大后考警校，来当我后辈。”
杰森啼笑皆非，他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布洛克点了点头，哥谭警察缺好苗子啊。他见猎心喜。
刚才杰森拿烟和他过的几招可不简单。他越看越满意，身体素质好，脑袋好用，还黑(企鹅人)白(布洛克)通吃，这不就是稍加培养就能上岗的好苗子。
“你可以上高中后来局里工作，我给你开社会实习证明。”越说越来劲的布洛克随意挥散了眼前的烟雾，“可惜小小海狸销声匿迹了，不然我还想联系他，到时候你们还能一起做同事。”
他话里话外都是真切的遗憾：“看见你就和看见他一样，哈哈，这可能就是好苗子的共同之处吧。”
杰·刚被邀请·小小海狸·森古怪地看了他一样，这个警官的第六感准的也太吓人了吧。
算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杰森决定现学现用，不问不说，一问就惊讶。
布洛克这个警察叔叔教的好就是好用啊。
突然，一声低吼在他们身旁炸开——“布洛克！”
布洛克打了个哆嗦，杰森也被吓了一跳。两个人手上的烟都一抖，是戈登警官。
对方也没有想到下属会躲在这里摸鱼，原本沉重的心情在看见这两个时变成了怒火，他震怒：“你居然挑唆未成年抽烟！”
戈登警官狠狠瞪了眼不着调的布洛克，果断没收两个人的作案工具。
布洛克被他粗暴地揪住衣领带走了，而杰森因为这里空气浑浊也被冷着脸的戈登警官拉到空气净化器周围。
净化器在大厅中心。
“警官，这个孩子做了什么吗？”优雅的老者有些担忧地看了杰森一样。这是韦恩集团的代表阿尔弗雷德。
杰森原本的轻松全部没了，看布洛克警官的好戏的脸直接垮了。我完了，他沉痛地想。
垮起个小猫批脸，杰森安详地闭上眼睛。当阿福用让他断一个月小甜饼一天三杯蔬菜汁的不赞同眼神看过来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在阿福那里留“案底”了。
等等，阿福，你听我狡辩！
布洛克警官也被骂的狗血淋头。
对着净化器面壁的两个人悄悄碎了。
第103章 第 103 章
在企鹅人计划里蝙蝠侠的参与是重要的一环。当他选择直接联系企鹅人的时候, 很多人还是猝不及防，一时间大厅众人形色各异。
这谁能想的到呢。而且蝙蝠侠也真的被企鹅人联系上，三两句话把通讯接入大厅指挥部后, 很多人更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杰森也眼神微妙,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企鹅人, 慢慢挪到阿福身边。看着老者带笑的眼睛, 杰森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悄悄问阿福：“蝙蝠侠难道还有给企鹅人他们留通讯呢？”
阿福倒是淡定, 毕竟他家老爷干出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呢。（那种语气~）所以他微微一笑：“据说有专门的通讯呢。”
这下轮到杰森有点别扭了, 他确定了一下说：“是每个反派都有吗？”
阿福看着突然不开心的杰森也有点疑惑：“应该是的 。”
蝙蝠侠果然是哥谭的蝙蝠侠。杰森的嘴角微微下拉, 亏他还以为自己在当红头罩时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联系蝙蝠侠是他对嘴自己的优待。现在看来他又自作多情了。
f*ck batman！
越想越气, 杰森看着大屏幕捕捉到的黑漆漆的身影扭头就走。当然他没有忘记和阿福说一声。阿福有点不明所以。
气鼓鼓的杰森直直走到企鹅人那边，问：“小丑找到了吗？”杰森没有找到小丑的踪迹。
企鹅人摇了摇头, 他也有点心急，小丑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他有点深沉地看着一眼屏幕：“蝙蝠侠出现那小丑一定很快就会冒头了。”
企鹅人理解这种感受, 虽然不知道爱德华为什么认为小丑不开心就掀起这场风波，但是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这场游戏中，他要做到名利双收！
他看向插着手有些严肃的好友：“放心，蝙蝠侠就是个诱拐器。我们可以相信蝙蝠侠。”
杰森表情古怪, 谁和他说要相信蝙蝠侠？
企鹅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知道杰森刚回哥谭不久, 自觉对方可能不太了解蝙蝠侠的企鹅人甚至给杰森说了一些蝙蝠侠的丰功伟绩，特地还强调了他和蝙蝠侠的关系。
反正企鹅人是不觉得小丑憋得住，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那小丑帮和谜语人的人呢？”杰森示意对方看向已经开始暴动的人, 想看看进修过后企鹅人的解决办法。
“都杀了。”企鹅人的脸上多了一抹狠绝, “有特殊情况可以当场击毙。”
“但是哥谭没有死刑。”杰森声音淡淡。哥谭废除死刑已经几十年了。
“那就不让官方出手。”企鹅人朝后面招手。
他的前副手现任助理很识趣地向前：“boss？”
企鹅人的抽出别在腰后面的枪放在他下属手心, 他的声音很冷：“一个不留。”
收到命令的人马上出发，大厅顿时少了一些西装革履的身影。
杰森若有所思, 他曾经也干过这种活。他亲切地拍了拍企鹅人：“记得别暴露身份。”
这种不光明正大的行为可是大忌，企鹅人是要走仕途的。
企鹅人喜欢杰森的关心，但是已经升级的他不会再用这么粗暴简单的手段了。精神病就要有精神病的处理方法。
“他们不会亲自动手的。”企鹅人不会拿自己精心培养的人拿去无意义消耗，他轻轻拍了拍杰森的肩膀，让他一切放心。
他小眼睛里闪过一抹阴鸷，爱德华的手下是什么人，企鹅人一清二楚。而小丑呢，他的下属就是一次性批发的，很多都是跟风的。科波特宁可全杀也不放过一个。
而且……
“阿卡姆疯人院的人越狱后又被我抓回来了。”企鹅人说的很轻松。他不觉得自己背叛了阿卡姆大家庭，叛徒？笑话！
哥谭以后就是他的城市了。自己清理领地这不是很正常吗？企鹅人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错。什么背叛都是无稽之谈，阿卡姆也是哥谭的领地。
这种语气——一听就知道企鹅人搞到好东西了。
杰森的DNA动了。以往企鹅人拿到了好东西也是会给蝙蝠侠炫耀的。一些反派的分享欲十分之旺盛，所以很多时候真的不怪他们被布鲁斯抓住马脚一顿暴揍。
“你拿到了什么好东西，稻草人的毒气，还是艾薇的种子？”杰森提了两个目前最有用的道具。
企鹅人咧嘴一笑：“还不止。”
杰森很给面子的倒吸一口凉气，相当惊讶的看向企鹅人：“厉害啊！”
企鹅人也没有想到他的前同事居然为了这次越狱准备了那么多。他的库存一下子就满的可怕。
已经有底气的企鹅人搂着杰森，他骄傲地说：“和我合作不会让你失望！”
杰森莞尔，他和企鹅人说了之后，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去。那里已经不需要他当心了，企鹅人的心狠足以应对那些请客。杰森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
平民交给企鹅人来守护，小丑交给蝙蝠侠，剩下的一些趁乱打劫的也被支楞起来的警官和守卫们打的半死。
杰森无情地看了被捆在路边哀嚎的投机者，这些都是要等结束后统一回收的罪犯。
“太浪费了。”杰森没有打算让他们在里面享受，他之后会和企鹅人商量一下这些人的处理方式。有技艺的去监狱打工，没有什么技艺的就让他们劳动服务吧。哥谭重建需要人，实在不行，杰森不介意派他们去隔壁大都会搬砖。
尚且不知道路过的是个大魔王的人不少对杰森口出狂言。杰森冷漠地打量他们，直接从他们身体上踩过。
他手上的灵一反常态的沉默，杰森可不觉得对方刚再在大都会干完坏事就会老实。手指一直在摩挲着那个小光球，暖呼呼的小光求有些恹恹。平常活泼的它，现在只有杰森捏过了才伸出一根软软的触手啪地打在他手心。
杰森有些担忧地看着它，难道是饿了？
哥谭作为有名的禁灵之地，乱起来的时候是不会有恶魔和天使插足的。但是没事，杰森有备选方案。
他轻轻伸手划了个圈，从金红色光圈里拿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装备。
小光球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心。杰森不该在哥谭用魔法。
“欸欸欸，就一会，我就开个传送。”杰森安抚地摸了摸不安的存在，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
他迅速拿出披风眼镜还有紧身衣后，马上关上了传送就往前跑。感到背后隐隐传来的撕裂声和吸力，杰森低声咒骂一声，越长大越排斥是吧。
他也是服了哥谭了，法外之地，不讲魔法原理。
他骂骂咧咧地躲进角落换上。这些都是高科技的产物，特别是这个眼镜，有时候作用很大，骗魔法人士一骗一个准。他真的托老蝙蝠的福，氪星技术真好用。于是杰森迅速换上装备，将莫度师兄送的紫色宝石隐藏，接下来就是小小海狸的第一次出道时间了。
杰森也懒得想代号，小小海狸方便快捷，相当有亲和力。他觉得自己之后干的事情需要这个可可爱爱的称号。
他欣慰地摸了摸手腕的小光球：“幸亏我早有准备，这就去给你打猎去。”
顺着墙角，在拐几个角落。杰森慢慢靠近一个混乱酒吧的出口。哥谭的生死与这里无关，这里喧闹如往常。
杰森安静地等待着。
突然一阵熟悉的烟味传来，有些漫不经心地熟悉轻佻声响起：“你是哪个领地出来的小恶魔？”
康斯坦丁饶有趣味地看着一身都被黑暗包围的小孩子，手又有点痒了，这是哪家大恶魔跑出来的小崽子？魔力这么雄厚，黑暗的气息在三米外他就看到了。
背对他的杰森一僵，好像很无措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嘴角上扬的有多高。
哈，猎物上钩了！
第104章 第 104 章
真不愧是有人渣称号的康斯坦丁。
杰森抽了抽嘴角, 听着后面逐渐荡漾的声音，体内深藏的大种姓之刃直接蠢蠢欲动。
哥谭的小巷子总是弯弯绕绕，杰森和康斯坦丁在这个巷子的死角, 人来人往都避开了这里。安静的小巷只有康斯坦丁的声音。
“男孩, 别怕。”康斯坦丁虚伪地压低声音诱哄着。
……死变态！
背对他的杰森白眼已经翻上天了, 决定暂时把自己踢出男人的队伍。杰森就真纳闷了, 为什么自己身边这些男的都一副很随便很好上钩的样子, 唯一的纯爱居然只有叛逆宝宝达米安, 这不科学！
而且最奇异的事情就是康斯坦丁和布鲁斯很多时候臭味相投。除了康斯坦丁xp异于常人外, 他们真的很多地方有相似之处。
杰森甚至怀疑布鲁斯他给布鲁西宝贝叠加人设的时候很多都参考了他。
不行, 杰森深沉地拒绝思考下去，太恐怖了！他们两个之间一定很简单, 单单纯纯就是打工人与老板的关系，才不是亲自挑选的下属对上司爱而不得染上颜色角色相反哗哗哗**
不好意思, 他不小心想了一些超纲黄色废渣内容，后续已屏蔽。
杰森清咳了一声，“忍气吞声”在自己喉咙点了点，有些颤巍巍地开口：“你, 你是谁？”
这个声音还有情绪波动时候散发的黑暗……
康斯坦丁的瞳孔一缩, 内心十分肯定这就是一条大鱼, 正好他就缺一个身居高位的小间谍。
男人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一趟哥谭之旅真的收益颇丰。看着眼前这一只可怜兮兮的小恶魔，稚嫩但却有极大潜能。能把黑暗腌入味的恶魔崽子可不多见。
康斯坦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眼里腾的就燃起了火焰。这个猎物他势在必得！
而且他还可以一鱼两用, 比如抓了小的送来老的。不过这需要好好规划, 实在不行他可以求助蝙蝠侠嘛。
毕竟——这个小恶魔不讲武德地来到蝙蝠侠的地盘难道不应该受点教训吗？
肮脏的大人声音更轻了，低沉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在这个小巷响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和你家大人认识。”
他甚至还拉成了尾调，把语气拖的缓而重，奇异的音调更像是深渊的语言。
这年头第二语言真的很重要。杰森其实双眼发懵，他根本没有听明白康斯坦丁说地狱方言，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装下去。
于是这只装腔作势可怜兮兮的小恶魔悄悄转了一点身：“真的吗？”
“当然。”康斯坦丁回答得毫不迟疑。他放出一只小恶魔，这是他的傀儡之一。
他也没有指望对方察觉不到这种玩具的异常，所以他干脆狡猾地介绍：“你看这是我的奴仆。”
在地狱弱肉强食是准则，因此康斯坦丁对这个明显就是高位的小恶魔反应胸有成竹。果然，小恶魔好像更放松了。
但实际是这只小恶魔一出来，手腕处的灵就焦急地伸出小触手啪地打在杰森手心马上开始催促。不舒服归不舒服，饭还是要吃的。这小模样让杰森眼里划过一道无奈。还要再等等，康斯坦丁太滑不溜秋，他没有把握直接抓住他。
耐心，他轻轻按了按对他比了个ok的小触手，嘴角轻勾。
戏还是得继续演，杰森全神贯注投入角色中。
但是康斯坦丁还是不紧不慢地沉住气一点点靠言语诱拐。
双方都在不断拉扯，杰杰缓缓抚平手臂炸气的汗毛，一点点把抠地的脚趾头给掰直了，养家不易啊，没有魔法的老父亲只能靠金钱钓鱼来兢兢业业奶孩子。
“大哥哥，你也是魅魔吗？”杰森似乎有些不安的问。其实是因为杰森绞尽脑汁发现自己对地狱的恶魔种族了解不多，对魅魔的印象还是因为这个种族太过耳熟能详，而且他刚从康斯坦丁那里抠了一个喂灵的原因。
魅魔……魅魔好啊！康斯坦丁的眼睛一亮，他就缺一个魅魔。
怪不得这个声音这么好听啊，康斯坦丁甚至还赞叹了一些杰森的声音。
Fine，杰森生理性不适。他其实知道自己声音的杀伤力，毕竟第一次见到迪克时，过于辨识度的声音让他就宁愿装哑巴。不像是其他小男孩的又细又软，他的语调总是更加清脆然后尾音总是不自觉的有点微扬。
但是杰森不喜欢这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沉稳而硬汉的。
小时候的音频在他死后大部分都被销毁了，他都忘记自己小时候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为数不多的还是控制欲超强的老蝙蝠录下他和迪克第一次见面那一次——他尖锐、刻薄充满让人厌恶的骄傲去挑衅迪克。
算了，杰森选择遗忘这段令人不快的黑历史。
低哑而成熟的声音不需要通过这个得到，他杰森堂堂aka红头罩难道是什么小美人鱼公主吗？他可不想再被老蝙蝠割一次喉。
康斯坦丁靠的更近了。
杰森好似有些不自在的抓住自己的斗篷。这是别人的礼物，是专门为杰森的夜间生活准备的伪装斗篷。独特的黑暗加持让他能更轻松地融入黑暗。这也是康斯坦丁认为他是恶魔的原因。
慢慢地，一步步，杰森低着头轻轻用脚划了几个圈，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上道具撒下去。
禁锢一个魔法自成体系的集大成者对以前的杰森来说是一件肯定会翻车的事情，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已经不是孤行者，不止是圣山，大种姓的老者也送了他不少东西。
前所未有富裕的杰森体会到了碾压地快乐，他脱下系着灵的腕带，在斗篷的掩盖下将灵放在地上，这曾经是属于祂的领土，哪怕哥谭意识善恶未知，但是对于灵的眷恋是刻在祂们灵魂深处的。
灵跳了两下，静静卧着不动了。它已经取得了这点土地的操纵权。
“孩子，你需要我的帮助。”康斯坦丁一边走着一边靠近杰森——
最初的异变是悄无声息的，当康斯坦丁发现不对时他除了嘴以外的全身已经僵住了。哪怕联系神秘屋也没有用，这片地区已经完全封锁了。
这时候杰森才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走到距离他只有一米之遥的男人面前。对方轻佻已经不见了，杰森看着他眼里的警惕莞尔一笑：“怎么了叔叔，为什么不动了。”
“你是在和哥哥开玩笑吗？哥哥又不是怪大叔，我可是一点恶意都没有的啊。”康斯坦丁镇定地说着鬼话。
同时他迅速地打量一下杰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鬼迷心窍相信天下会掉馅饼。他知道自己会翻车，但是没想到翻车会来的那么快。
杰森就那样笑着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康斯坦丁一看就是知道是熟悉他德行的人。
“你是谁？”康斯坦丁也懒得装了，他冷着脸看向杰森。
杰森沉吟了一下，信誓旦旦开口:“可能是一只缺点钱来陆地找乐子的海狸!”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海狸干的事和杰森有什么关系。
康斯坦丁气乐了，他看着这熟悉的打扮，黑框眼睛紧身衣除了斗篷不是披风外，身上的各处都很像蝙蝠侠。
越想越怀疑，他危险眯了眯眼睛：“你不会告诉我你是黑发蓝眼而且还有个阔佬爹吧？”
阔佬就喜欢这种黑发蓝眼小男孩，康斯坦丁怀疑地看着杰森，特别这种一看就容易误入歧途的孩子。
“怎么，抓了我然后呢？审判我？”他也是气到了，每次来哥谭都会翻车，他绝对和这个地方犯冲！要不是小老板让他来接着收尾款，他也不会来这里。
等待，小老板？！！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包裹在黑暗里的一看就不高的带着斗篷兜帽的神秘人……
康斯坦丁嘴角抽了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哦豁，认出来了。杰森没有否认。
康斯坦丁已经反应过来了，那五千万是定金，他收钱了就代表契约成立。还有1.5亿是契约的另外一部分内容，他活生生把自己卖了1.5亿。
就1.5亿，他就把自己的卖了？这个价格，康斯坦丁闭上眼睛，这次翻车真的翻过头了！
“别难过。”杰森安慰道，“至少你死的明明白白。”
康斯坦丁难以置信，提高了声音：“就1.5亿你就要我的命？就因为我转移了氪星人？”
他的命不是命吗，还1.5亿？他随随便便就能从韦恩那里赚来的这个数。
要康斯坦丁的命到也不至于。杰森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我家孩子有点饿了。”
康斯坦丁努力忍住，但是还没有进化完全的他还是难以压抑自己的怒火：“迪克什么时候改吃人了？”
“诶诶。”杰森连忙阻止他，“别喊真名啊。”他又抛出了一个小玩意，这个是一次性的可以隔绝声音，是王师兄看动漫得到的灵感。
他贴心的行为让康斯坦丁更气了。今晚的一切都糟糕透了。哪怕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避开这个契约，可都要在他没有花了这五千万的情况。五千万啊，他已经花了差不多了。
杰森当初也是抱着试探的心里，谁想得到康斯坦丁还真能在几个小时内花了几千万呢。这真的天时地利，所以也不怪他。
“我要开始喽。”杰森礼貌地通知。
“你要干什么，先冷静！有什么我们可以谈。”康斯坦丁第一次如此怀念黑漆漆的同事。
杰森越靠越近了。
f*ck batman，蝙蝠侠怎么还不来。康斯坦丁已经抵不住了，他保命的东西都要拿出来了，该死的，路西法的羽毛被他放哪里了来着？
“别急别慌。”杰森风轻云淡地安慰他，“不会疼的。”
康斯坦丁算是看透这个小变态了，怪他都怪他，这钱收的不容易。他再也不说布鲁斯·韦恩是个傻逼阔佬了，这年头像布鲁西宝贝这么真诚的人可不多了。
杰森微笑地靠近，无视了对方抗拒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身旁，那里他的陶德神父已经抱胸在等了。
“放心，我会轻轻的。”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康斯坦丁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危机大危机。
“教教我？”杰森饶有趣味地问。
陶德神父直接点点头，驱魔嘛，他的拿手绝活。
“以防万一直接弄晕他吧。”神父友好地建议。
杰森觉得这个说法没问题，这种时候物理打击就比较好用了。杰森拿起一块板砖轻轻掂量了一下，打算给对方来个拳击spa。
康斯坦丁看着露出诡异笑容的杰森沉默了：“一定要这样吗？”
“你有其他选择吗？”杰森诧异地问他。
这就是无门无派的悲伤了，康斯坦丁看着杰森层出不穷的道具，心里的嫉妒和酸涩简直要溢出来了。这么宠孩子也不怕对方学坏，可恶！
没办法，杰森欣然接受了这些来自师兄和长者的好意。按照他师兄的说法，法修出门还是需要牌面的，因为法修真的很有钱！嘻嘻~
“我要开始喽。”他再次提醒康斯坦丁。
对方想狠狠竖起一根中指，同样礼貌问候一下杰森。
但这就没有必要了。杰森果断拍下，角度找准，力度ok，康斯坦丁的脑袋发出一声脆响，应声倒地。
芜湖，杰森响亮吹了一声口哨，听声音是个好头呀。
“小崽子。”陶德神父笑骂一声。
杰森促狭一笑：“快快快，我们能不能薅到羊毛就看你了。”
陶德神父冷哼一声，直接伸出手握住杰森的手，两个的动作慢慢同步，杰森念着陶德神父教给他的词，“驱逐你，每一个不洁的灵魂，每一个被撒旦控制的力量……我以圣灵的名义诅咒每一个在此身体中的恶魔*”
陶德神父声音与杰森带点稚气的声音渐渐重合，慢慢地康斯坦丁散发出淡淡地白光。
“这就结束了？”杰森看着一点点飘出来被灵吞噬的黑暗，包括那个恶魔傀儡也无影无踪了。
“当然，又没什么难的。”陶德神父耸了耸肩，作为教皇曾经认定的圣灵代行人他对这一套已经相当有经验了。
杰森若有所思，他看着吃的一脸餍足的光球，虽然直径三厘米的小脸有点难以窥见，但是老父亲心里还是觉得孩子很开心的。
所以啊，杰森转头看向陶德神父，眨了眨他蓝色大眼睛，双手合十猫猫拜拜：“想学，陶德，please~”
对自己怎么算撒娇呢。
陶德神父无语地伸出手狠狠揉了揉杰森的脑袋，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不成？”
杰森嘿嘿一笑，他们靠着康斯坦丁坐下，这里就有现成的道具。
两个人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杰森的脑袋瓜子多了很多驱魔的知识，神父桶的知识很渊博，对人生也有自己的阅历与经验，杰森渐渐听的入迷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杰森脸上时，他才有点恍惚地发现天亮了。
“陶德——”他转过头，他身边只有康斯坦丁还安静地“睡”在地上。
“什么啊，走了都不说一声。”杰森嘟囔一声，有些不开心地拿着刚才的教具戳了一下康斯坦丁，“睡睡睡，太阳晒屁股了还睡！”
屋檐下，黑漆漆的身影路过，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杰森？”
又是谁，杰森不耐烦地抬起头，“喊谁呢？”
……蝙蝠侠特制的高科技镜片对上杰森仿照的眼镜，同样熟悉氪星技术的两个人之间面面相觑，陷入尴尬的沉默。
第105章 第 105 章
杰森眨了眨眼睛, 对面蝙蝠侠也眨了眨。
白色的反光镜突然就可爱起来了。
突然两个人就有默契地笑起来。布鲁斯也没有问杰森他的氪星技术那里来，而杰森也不问他为什么会绕路遇见他。
布鲁斯看着男孩后面睡着好像死了的康斯坦丁，有些疑惑又有点调侃地问：“康斯坦丁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杰森坦坦荡荡地看着布鲁斯, 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啊。对方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呢, 大街上这样随随便便真的很奇怪。
杰森勉为其难给了个解释：“是不是喝醉了, 毕竟那里就是酒吧。”
杰森指了指拐角外的建筑, 那也是火柴马龙最常去的酒吧之一, “那边的酒吧据说不错, 很多道上的名人都喜欢。”
名人之一的布鲁斯脸一僵, 有些不自在地拒绝了杰森的科普。
杰森见状没有再说下去。点到为止是门技术, 最大的艺术是留白，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男孩一副很贴心的样子让蝙蝠侠面罩的布鲁斯无奈一笑。他发现杰森对他真的很了解, 而且自己对这种不可控居然不抗拒。
他们总是很默契。
布鲁斯看着随随便便不走心地蹲在地上想要戳醒康斯坦丁的人，那个犹豫了很久的想法又冒出头了。
叛逆同事半死不活但又诡异容光焕发, 布鲁斯暗中将杰森的魔法等级往上提了提。比起警惕他更多的居然是骄傲。而当这种情绪占据主导时，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杰森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
“你的工作结束了吗？”杰森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好奇，手指在后面轻轻绕了绕，把吃撑大了一圈的灵重新圈回自己的手腕。
蝙蝠侠移开了视线：“已经结束了。”
杰森相信蝙蝠侠。这个晚上小丑和谜语人带来的闹剧也已经结束, 哪怕杰森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插手哥谭的笑迷之争, 不过对这个结果他还算满意。
新的结局没有像之前那样需要布鲁斯做出选择, 也不需要杰森出面触动某些哥谭老牌高层的神经。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查猫头鹰和犯罪巷的消息。
气氛有点尴尬，对话陷入了冷场。
杰森内心是打算先离开的。哥谭不需要他的出场，大都会那边战争结束重建要开始了。私事这边, 他需要注意企鹅人之后在哥谭的建设后续, 还有明科·可汗他们偷渡的武器……
事情一桩桩, 杰森感觉有点头疼。
早开始早结束，在这里发呆没有意义。
“那我就先——”
蝙蝠侠打断了他：“等等杰森。”
杰森疑惑地看着他, 试探道：“如果是说军火的事情话，我在之后可以给你一个交代。”
蝙蝠侠摇了摇头，他想说的从来不是这个。真正的意图有点难以启口，他斟酌着怎么开口。
杰森想了想，又提出一种可能“难道是因为我用模拟哥谭app指挥他们撤离？”
模拟哥谭小游戏就是杰森去找布鲁斯合作的那次提出来的。
这款游戏在很短的时间内风靡哥谭。
没有一个哥谭人能抗拒对哥谭的改造，就连迪克也和大家一起在游戏里拼命氪肝。现在哥谭占领先机，因为之后还会开放周边城市的地图。他们在努力拉大哥谭和其他城市的距离。
哥谭人绝不认输！
当企鹅人指挥犯罪巷的人稳住的时候，杰森联系了卡罗拉他们在游戏里发布预警。上线未上线都通知了。
轰轰烈烈的大逃亡因为这个游戏没有想象那么沉重。而且这个游戏还有实时系统，大家可以自由选择上传自己的轨迹。因为新奇不少人还真的上传了，甚至还有路线交互系统，好友家人可以共享轨迹。
如果说动静大，那这就是他最出格的行动了。杰森也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和这只老蝙蝠起冲突……
杰森诚恳地看着蝙蝠侠:“这个游戏的数据对你公开这句话永远生效，你可以打开自己的账号，我给你开了最高权限的。你要的数据靠蝙蝠电脑都可以导出。”
杰森知道自己是哥谭的保护者，但是这个保护者可以有很多，但属于哥谭的骑士只有一个。
“你也可以帮我盯着。”杰森决定利用好这份智力，他直白地对蝙蝠侠说，“我很期待你的planABC。”
这招是直球，直接把布鲁斯原本打算说的话堵回去了。他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有点犹豫但依旧果决地伸出手揉乱了他的头：“我只是想问你吃不吃早餐。”
啊，就这……
杰森礼貌地婉拒了哈。
被拒绝的一点也不意外的布鲁斯放弃似地拿出一个通讯：“阿福让我邀请你。他给你准备了很多吃的，包括小甜饼和辣热狗哦。”
阿福邀请那就不奇怪了。杰森松了口气，猛地反应过来刚才蝙蝠侠说阿福做了什么——
小甜饼！
还有阿福亲手做的辣热狗！
杰森已经开始咽口水了，肚子应景地发出一声应景的咕咕声。
布鲁斯发出一声闷笑，直接揽过杰森的肩膀了：“走了男孩。”
杰森觉得蝙蝠侠这样不行，他吐槽：“你这样有点奇怪。”
嗯？布鲁斯微微扬眉：“蝙蝠侠先生已经下班了，有事请留言。”
“原来蝙蝠侠有下班的吗？”布鲁斯的回答让杰森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侧过身看着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现在他们的黑暗骑士前所未有的狼狈。
“你今天混的可不乍地。”杰森嘟囔了一句。
“我猜你肯定有黑眼圈了。”他大声嘲笑，“今天的热搜就是你的黑眼圈了，万千少女会心碎的。”布鲁西宝贝的一举一动都会上热搜。
“我还以为你会心疼一下我呢？”布鲁斯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
杰森可不吃他这一套，哼了一声后，顺着布鲁斯的力道往前走。
路中他悄悄地瞥了布鲁斯一眼，他们两个现在狼狈的一模一样。
***
韦恩庄园在一座小岛上。
杰森坐在卸下伪装的布鲁斯开的车上，他静静吹着风。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灵来到韦恩庄园，特殊的灵感加持让他跨上这个吊桥时就感到有特殊的悸动。
“韦恩岛附近的水是活的吗？”杰森突然问。
布鲁斯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他看着杰森一副再轻松不过的样子：“是活水，不过更多的是地下水循环，和哥谭的主河道不是统一水源。”
“难怪啊……”杰森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些愣神。
“这水有什么问题吗？”布鲁斯疑惑地看着他。
杰森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没什么问题哦，不过这个水看起来蛮深的，我只是有点好奇。”
布鲁斯深深看了他一眼，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他决定之后询问一下扎塔娜。
杰森撑着手看着外面的一切，韦恩岛的水有拉撒路池水的味道。很淡但是埋的很深。
拉撒路池水和哥谭，韦恩和黑暗骑士。杰森伸手绊住了一缕清风，蝙蝠系英雄反复仰卧起坐的原因找到了，被死亡厚爱啊……
啧，哥谭自己都自身难保，孱弱混沌地都要彻底堕落了。没想到作为罪魁祸首的拉撒路池水在日积月累侵袭后，浅薄的意识居然对哥谭起了不一样的眷念，甚至还会主动庇护祂关注的人。
真是好一处大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的孩子我来宠。
Yue，恶心。杰森面无表情地呕了一声，有些沉默地把车窗关上。
原来他死亡之后那些时不时闻到的小甜饼还有一些思念与真情都不是梦。他的灵魂曾经汇入拉撒路的水滴中，被哥谭的水流裹挟着穿过无数河道来到他认可的家人身边……
杰森叹了口气，这个真实对他来说已经太晚了，现在的他觉得这一切真的怪没意思的。
**
熟悉的车子熟悉的道路，比他们两个更早到家的阿福已经准备好一切了。
杰森和布鲁斯洗漱完后享用了一顿堪称丰盛的早餐。特别是辣热狗，杰森对此赞不绝口。
吃完饭后，杰森就在等布鲁斯。他不觉得布鲁斯的目的就是为了邀请他吃一顿饭。
他接过阿福给他倒的牛奶，安静等待着。
之后还要补眠，这杯牛奶来的恰到好处。
杰森无视了布鲁斯接过牛奶的不乐意，没有迟疑地喝了一口牛奶，里面加了糖和炼乳，杰森的眼睛一亮。
阿福慈祥地看着杰森一眼，对男孩的饮食习惯不做评价。这一点甜度不过分，但是缺能带来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布鲁斯的眼神更哀怨了。
万能的阿福郎心如铁，他微笑地看着布鲁斯的小动作：“老爷，我想杰森少爷需要的是一个好的榜样。熬夜后一杯牛奶会让你们更舒服点。”
他目光有点危险，补充道：“牛奶给别人不是个好的习惯。当然倒给植物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布鲁斯悻悻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
杰森拿着牛奶挡住脸，看着两个人的交锋嘴角一翘。
这是限定的幼稚布鲁斯，他放下已经喝完地牛奶看着布鲁斯的纠结和挣扎。
“有什么快点说吧。”杰森不墨迹了，“超人的状态不太好吧，你之后不去找他吗？”
布鲁斯没有否认。
他交叉着双手，有些迟疑，难得局促的样子。
“不是吧，布鲁西宝贝也有这个时候？”杰森开玩笑。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认真与郑重，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领带——
杰森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笑不出来了，转身就想跑了。
但是来不及了，破釜沉舟的布鲁斯果断拉住他。
“我需要一个助手，你愿意吗杰森？”说出来了，布鲁斯说出来了。他松了一大口气，定定地看着杰森，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动静。
“f*ck batman！”杰森直接在布鲁斯面前说脏话了，“你吃错药了？”
“有这么惊讶吗？”布鲁西宝贝咋着他钢蓝色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无辜。
不是，这怎么就这样了。杰森不淡定了，他直接原地开始转圈了。他就想不明白了。突然他顿住，严肃地看向布鲁斯：“你为什么邀请我？”
他重复一遍：“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成为罗宾？”
布鲁斯默认了。
“为什么？”杰森毫不留情地冷笑，不会还是那么狗屁理由吧。
布鲁斯也坐直身子，他敏锐地察觉道杰森的关注点好像和他不一样：“你也看到了晚上我的狼狈，我需要一个助手。”
“你会狼狈？”杰森拔高了声音，“你是蝙蝠侠！”
布鲁斯沉默了。
“你是蝙蝠侠啊。”杰森有些崩溃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他也不想表现的这么失态，但是他真的收不住情绪，“你怎么会选择我呢！”
布鲁斯抿紧了唇：“我在晚上看见你很多次，我以为——”
“以为我也有一个超级英雄的梦想，以为我也会想要拯救哥谭？”杰森态度很尖锐。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刚才就像是被毛茸茸的爪子蹭过，令他疯狂地痒意让他恨不得把那颗蹦跳的动力器官抓出来好好扔水里。进水了就是不好使，它凭什么左右自己。
“你真的疯了！”杰森冷冷地下了定论。
布鲁斯其实被杰森的态度吓了一跳。但是他对杰森的反应不陌生，从很多受害者的孩子身上……
布鲁斯有些难过地看着杰森，钢蓝色的眼眸充满忧郁，他果断站起来走到杰森身边。虽然不知道是谁伤害了这个孩子，但是无论如何杰森不能再这样激动下去。
“冷静，冷静下来杰森。”他放柔了声音。
这是杰森曾经喜欢但是后来最听不得的布鲁西宝贝的声音！
杰森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刚才的事情我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是布鲁斯不想退后。
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杰森。这是很陌生的体验，布鲁斯没有给过杰森这样主动的拥抱。
杰森呆住了。
“别怕杰森，我选择你是因为你很优秀。“布鲁斯是认真地，他单膝跪在杰森面前，“我只是想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伙伴。”
“不是领导者？”杰森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情形好像和之前重合了，无数世界的悲剧让他有些瑟缩的退后一步。
布鲁斯没有让他退后，他坚定地抱住对方，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力不从心，他需要一个人做他的锚点。
“我不是你的领导者，你比我做的更好。我想当你的伙伴和战友，我们一起守护哥谭。”布鲁斯的眼里满是真诚。
他伸出手安静等待着——
“你真的疯了……”杰森的语气多了迷茫，“你一定是被掉包了。你是泥脸？反正你不是蝙蝠侠。”
“蝙蝠侠不过是一个罪犯。”布鲁斯笑了起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可怜为哥谭制安奔波的打工人。”
“这不好笑。”杰森推了推布鲁斯，很抗拒“你不该这么做。迪克不会同意的。”
“迪克为什么不同意呢？”布鲁西狡黠一笑，拿出通讯器：“迪克？”
“杰森。”通讯里响起了迪克的声音。
杰森泄力地坐在地上，抱着那个通讯器，死死低着头：“迪克？”
“杰宝，早饭吃了吗？”迪克先问这个。
杰森点了点头，很快他意识他迪克听不到，随后他低声应了一句。
迪克清爽愉快的声音传来：“那我的杰宝昨天累吗？”
杰森的手指紧了紧：“我不累。”
迪克站在布鲁德海文的最高处，看着缓缓升起的骄阳，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我都知道了。”
“唔。”杰森安静等着宣判。他知道迪克对罗宾这个称号的执念。
但是——
“我很高兴哦。”朝着太阳抓了抓，迪克的心情比他以为的还要放松，他听着对面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杰宝，我只是感觉我很幸运。”迪克感受那份温暖，这是太阳啊。
他转身靠在栏杆上：“我很高兴，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开心。”
“我吗？”杰森一字一句问，他突然自己听错了。
“当然，我相信你。你会是最好的罗宾。”迪克肯定。
杰森是太阳。
第106章 第 106 章
当迪克说他会是最好的罗宾时, 杰森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得到迪克的认可。
不是替代品与被替代品，不是一个家庭的破坏者，迪克就那样对他说——杰森会是最棒的罗宾……
杰森抬手碰了碰眼角, 哪怕眼角的干涩在反复提醒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 但是内心仍然为这句话生出悸动。他比他想象地还要在意二代罗宾的那段过去。
杰森以为自己会哭出来的, 毕竟他曾经那么希望得到迪克的认可。
他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难道不该开心吗？
杰森扪心自问, 他开心吗？
他不自主地憋住气, 有点委屈, 迪克有时候真的很犯规！他没有任何准备。
而布鲁斯看着杰森对待他和迪克截然相反的态度也有点不是滋味。
为什么要差别对待, 他布鲁西宝贝比不上迪克那个翘屁男孩吗？真可恶啊，布鲁斯嘴角微微下拉, 有点酸，
但是他的好大儿才不管老父亲的纠结呢, 他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带着锈迹的铁杆：“我很高兴罗宾这个称号能被你继承。但是杰宝，我希望你想清楚，因为超级英雄是一份永远退休不了的职业。”
作为家人, 作为朋友, 迪克其实有点焦虑。杰森年纪还太小了, 金钱和武力不能堆砌出阅历的丰富。才十二岁的杰森知道什么是超级英雄吗？
不是说杰森不勇敢，迪克比谁知道杰森是个行动力超强的孩子。他现在最担心地就是杰森太勇了，直接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把投身那份事业中。
不行不行, 迪克手指敲击的速度在加快。
万一有一天杰森因为救人出了什么意外——迪克直接斩断自己的猜想, 这个可能让他想想心都要碎了。
爱人前要先爱自己啊小杰宝。
“我从来不担心你, 你有担当也有责任，你还有自己的财团和势力。” 迪克忧心忡忡, 他就怕杰森真的拿命去拼，“这条路太难走，我怕你迷失深陷下去。”
“我会很自私的。”杰森认真的反驳。
“好好好。”迪克胡乱应下，他现在更担忧了。
所以这个超级英雄杰森是真的要当吗？他默默加快了频率，心乱如麻。
良久迪克沉沉地叹了口气：“答应我杰宝，我希望你在拯救其他人的时候，能先保护好自己！这是我作为哥哥的最大愿望。”
先保护自己……
杰森低下了头，眼里多了一抹茫然。
“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关于这一份职业还有……关于蝙蝠侠——”迪克声音坚定而温柔，他愿意给小杰宝的选择提供全部的支持。
但是，他冷笑地捂住话筒，情绪瞬间崩盘。
f*ck batman！迪克直接开始破口大骂了，什么人啊，他真的服了。黑漆漆的蝙蝠侠就喜欢诱拐小孩子是吧。
抓起来，通通抓起来送监狱！迪克恶狠狠地朝空中挥拳，好像对面就是他的老父亲一样开始单手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满是脏话。
鉴于通讯器良好的收音，这边其实听的一清二楚。
杰森破涕为笑。
布鲁斯在一旁弱小又无助，这就是他的好大儿，他同事还以为自己能欺负得了他？开玩笑，他大儿凶起来六亲不认。
迪克骂的可狠了，蝙蝠侠委屈，蝙蝠侠没有嘴说不出来。
布鲁斯上线，他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杰森，心里暗暗地给他的好大儿记账。
就从脏话罐开始吧，布鲁斯笑得一脸灿烂，阿福的脏话罐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杰森瞥了见了布鲁斯的笑容，打了个寒颤。他古怪地看着他一眼，朝他点了点脑袋。
【头疼？】
布鲁斯摇了摇头，好大儿叛逆但是不至于让他到头痛欲裂的程度。
哈哈哈，真不至于，不就骂他几句吗，布鲁斯觉得自己不是记仇的人。
杰森默默地把目光移回来，看向通讯器的目光充满复杂。
有一说一，布鲁斯真的很记仇。
大概过了三分钟，迪克才骂够了。他若无其事地清咳一声：“杰宝，我刚才这边信号不好断线了一会，现在听得到吗？”
“……”杰森默默点了点头，刚才也能听到。
迪克对目光“慈祥”的布鲁斯一无所知。
杰森倒吸一口凉气，凝重地对着迪克说：“最近你要小心。”
“小心？”迪克不明所以，“小心什么？我晚上的事业吗？不要担心杰宝，我已经熟能生巧了。你和老家伙的装备给我很大的援助。”
不是，杰森欲言又止，他要说的不是这个。还有迪克，你可能很快就少一个赞助商了。
布鲁斯恳切地看着杰森，蓝色的眼睛水雾雾的，杰森心一软。
“杰宝，杰宝？”迪克纳闷地看了一眼通讯器，怎么回事，信号又不好了？韦恩的通讯器质量没有这么差啊，是不是他磕到哪里了。
迪克轻轻拍了拍收音口，发现对面还是没有声音更不解了。
“咳咳，我们可以面谈，等你把大都会这件事情忙完就回哥谭一趟？”杰森对自己的走神有点心虚，他弱气下来，低声询问迪克。
“当然可以。”迪克晴朗一笑，劲瘦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个爱心，“你可以要求布鲁斯拟个合同，你还可以试用期上岗试一下，不合适就把他踹了，来和我一起打击罪恶，我们还可以组成新的活力双雄。”
迪克越想越觉得可以，他情绪高昂起来：“要不杰宝你现在就踹了布鲁斯吧，我们一起来布鲁德海文，到时候——”
杰森的通讯器被抢走了，布鲁斯一字一句对着迪克说：“你！做！梦！”
迪克咧嘴嘲讽一笑，又开始和布鲁斯吵起来了。
**
他们两个在是否让杰森加入夜间行动这个问题上是进行过多次讨论的。所有的讨论都会以双方鼻青眼肿为结局。
当时第一次听见布鲁斯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迪克直接怒从心起给布鲁斯一拳头。因为这真的太荒谬了，杰森有钱有权，为什么要来趟哥谭这摊浑水。
布鲁斯也寸步不让，两个人和有仇一样开始你来我往地互殴。
就连阿福劝架也没有用，他们打的太凶了。迪克下了狠手，他觉得布鲁斯不可理喻。
不是所有的黑发蓝眼小男孩都要走上那条道路。杰森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迪克都想好了，杰森在当董事长之余可以来哥谭或者布鲁德海文大学当个教授。闲暇的时候他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实验，做自己感兴趣的一切事情。
他才十二岁，前路是漫漫亦灿灿。迪克知道那样好的杰森该有世俗能给予的全部幸福，他的人生是可以站到顶峰看云卷云舒，也可以在留白的地方尽情地体验人世间一切的恣意惬意。
哪怕他累了倦了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想要改变。那也该是杰森的自由。他会自己选择，迪克只希望他尽兴开怀。
这是迪克在气急时候口不择言：“他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事业。他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布鲁斯，你的一意孤行会扼杀一个孩子！”
这句话把布鲁斯伤到了，因为迪克也是那样一个孩子，他被自己扼杀了吗？
布鲁斯蓝色眼珠的刺伤是那么明显，迪克咬了咬牙，他不道歉。
上次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布鲁斯几乎放弃了他的想法。但也只是几乎、
……
这个通讯宣告他们冷战结束，已经有结果了。
“老家伙，你还是赢了。”迪克心情复杂，又有一个黑发蓝眼小男孩沦落夜班地狱。
是的，他承认布鲁斯的魅力，毕竟谁能拒绝蝙蝠侠呢，杰森也是个哥谭人。他完全不意外杰森的选择。
这个反应本来还在呛声的布鲁斯一顿。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看见巷子里穿着紧身衣和披风的杰森，布鲁斯是不会再起这个心思的。
“我很抱歉。”布鲁斯压低了声音，他避开了杰森。
迪克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合同拟好了发给我看一下。”
“……”这下轮到布鲁斯欲言又止了，“迪克，你看得懂吗？”
“fuck batman！”被创到的迪克只能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看来又是布鲁斯胜利了，杰森感慨地摇了摇头，迪克的战斗力还是比不上他的老父亲啊。
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看见很多小杰森。
当他盘腿坐在韦恩庄园的大厅时，偌大的空间只有他和布鲁斯两个人。阿福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离开了。
杰森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每个地方都被他细细探索过，特别在这个时期——迪克离开家，提姆和达米安还没有来。这个时候韦恩庄园就是他杰森·陶德的地盘。
布鲁斯和阿福总是纵容他的，他干过很多出格的事情，在这个庄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不管是滑滑梯还是冲着湖面大喊，或者去山上打猎，他也不吃只是在逗弄，导致那些小动物看见他就跑。要知道最开始的杰森因为自身的魔法亲和力是相当收动物们喜欢的。
那个年龄的他被宠坏了，是个相当不讨喜还很叛逆的熊孩子。
不过蝙蝠侠的罗宾们好像没有一个不熊的，对哦，小红除外。其他人什么过分的事情没有干过。杰森觉得其中必定有他们兢兢业业做榜样的老父亲的原因。
所以啊，杰森叹息着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当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对这里的生活记得那么深刻，甚至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眷念。
啊，怎么回事啊杰森，走来走去还是选择这里！
杰森心里大声嘘了一声，但他已经无药可救了。这里是他杰森陶德的起点，是他三观还有品格没有歪的基石。这里曾经是杰森的家。在这里是他人生有了新的开始。
人总会栽进同一个陷阱，我认输。
“我之后需要叫你boss吗？”杰森问。
“什么？”布鲁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听明白杰森意思的他瞪大了眼睛，“你答应了？”
杰森释然地笑了起来：“合作愉快。”
哪怕结局会重蹈覆辙，我也愿意再相信一次。
抓到了，布鲁斯愣愣地看着杰森，就在刚才他接住了一个珍宝。
第107章 第 107 章
冬末春初还是带点寒气, 杰森挥散眼前的白雾，拿着通讯器走在大道上。今天有阳光，天气还不错。
喧闹的校园里时不时有人对他打招呼, 杰森礼貌地点头后, 灵活地避开人群朝休息室走去。
通讯器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杰森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地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次没有给钱？”
对面还是在唧唧歪歪, 主题只有一个, 加钱！
杰森气乐了：“康斯坦丁, 适可而止啊。我的钱有那么好拿吗？”
对面的男人直接一顿，手中的烟灰一下子烫到手指, 康斯坦丁无奈叹了口气，看来是加不了钱了。
对面是个大佛, 他得供着。
但是他还是怪不甘心的……
“你可是要拿我当诱饵，难道不该加钱吗？”男人漫不经心地抖了抖烟，“我现在喝酒都要以身抵债了。”
杰森会理他吗，事实证明他会。市场比较小, 对方还是要哄的。
杰森拿出钥匙打开休息室的门, 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口中回复着：“少来。要不你在大都会打些野食，我按质量给你付钱。”
重建后的大都会因为没有城市意识守护，阴暗处的魑魅魍魉不少。杰森平时也会过去当清道夫, 不过最近是真的比较忙。
“这——”康斯坦丁犹豫了, 大都会吗, 对方可是有自己的恶犬守护的。不管是联盟的主席还是他们城市那个激进的阔佬对这座城市都看的死紧。
杰森嘴角一扬，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对方迟疑。
“我和卢瑟先说好, 到时候给你个荣誉市民称号，对方的卫星不会一直死死盯着你的。”
康斯坦丁有点牙疼，卢瑟·莱克斯从大都会重建那一次就越来越疯了。对方势头太猛，身边能人异客不少，不至于让他去“打扫卫生吧”。
“可是你不是缺钱吗？”杰森故作惊讶，“难道你要吃我的软饭？”
“不！”康斯坦丁果断拒绝。吃杰森软饭一次，腿就会被阴暗的老蝙蝠打断腿，还是到粉碎性骨折的那种程度！一共三次才能被对方放过。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反正他康斯坦丁不会再吃这种亏了。
杰森闷笑，算了薅羊毛也不能太过。他手指一动，直接给对方打了五百万的定金：“其他的等货到了，我再付款。”
五百万到账的速度很快，但康斯坦丁第一反应居然是警觉：“这次不会又要我去哥谭收尾款吧？”
“怎么会呢？”杰森微妙地说，“我之后会去一趟大都会。你可以在那边等我。”
他单手解开校服，偶尔露出的线条无愧他校园男神的称呼，他似是抱怨：“你居然这样想，我是那种人吗？”
“呵呵，这可说不定。”康斯坦丁冷笑一声，他现在已经被坑怕了。这两个都有前科。
三年前在小巷子躺着醒过来的时候，他身上可是不着寸缕啊！那两个混蛋甚至没有给他开个酒店直接就把他丢在大街上。谁懂他醒来和一条狗面面相觑的感觉。
那不是意外吗，杰森忍着笑意：“你也没有吃亏啊，那可是被路西法认证的大天使级别的圣光守护啊，你没觉得你身上充满了光明很想回归主的怀抱吗？”
“shift！”康斯坦丁服了对面这个不要脸的人了，“你怎么不说我多少年的库存都被你挥霍了。”
杰森慢悠悠地将校服搭在沙发上，拿起洒水壶给窗边的一排植物浇水。哼笑一声，暂时不理会康斯坦丁的口是心非。
那个圣光守护的威力不凡，杰森也没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有那么正面的力量，迷迷糊糊就给了人生第一次，之后还给对方1亿五千零66发尾款，那66是补给对方的内衣钱。
不管怎么看康斯坦丁都是占了大便宜啊，杰森唏嘘地摇了摇头，贪心太贪心。
他调侃地对着康斯坦丁说：“怎么，死后可以上天堂了也不开心？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吗？”
干净的灵魂可是大筹码，特别是康斯坦丁一看就不是正经人，那种反差感……
那可是份大礼哦，他的朋友和那个小女孩都从地狱解脱了。
康斯坦丁察觉到杰森心情不错，立即打蛇上棍相当理直气壮地要求：“你要在临死前再给我一个。”
康斯坦丁早就把他的灵魂卖了个好价钱，“毕竟我可是相当受欢迎的，要多给自己来点保障。”
保障可以，但是欢迎……
杰森一言难尽地看着通讯器，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是哪种受欢迎。
天堂禁欲，而康斯坦丁简直就是行走的电动马达，和他哥并称的那种……
只能说康斯坦丁是个交涉大师，每次都能把自己旧酒装新瓶卖个好价钱。
多肉“卡尼尔”已经长出了小嫩芽，收获今日份惊喜。
杰森微笑着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嫩芽，“那你可要更加努力啊，不然上了天堂都给得给我打工，你别成了在天堂的地狱代言人……”
他自己是注定要下地狱的，身上的黑暗气息太重，杰森如果灵魂是完整的话，那他毫不意外去的就是地狱。不过杰森也不在意这些，他对天堂一点执念也没有。
康斯坦丁嘟囔几句，还是要了杰森一个承诺：“如果你坑了我就必须打钱！”他现在已经躺平了，反正坑来坑去他还是玩不过他们“父子”组合，那干脆就多要点好处。
【那之前的也要吗？】好险好险，差点就顺口问出来了。
杰森有点心虚。他每次喊康斯坦丁来哥谭都是在钓鱼。作为建造哥谭这座城池的唯一幸存后裔，杰森没少让他来哥谭刺激一下这个城市，就为了绘制拉撒路河水的流向图。
算了，说出来伤感情。
……
康斯坦丁没有察觉到这个可疑的停顿。在他心里杰森是个相当大方的主顾，和布鲁斯不同，杰森能给他的更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传承最古老部落，又经历圣山的全力培养的。
一个学院派出身的正统为什么这么了解他们这些灰色地带的事情啊。好的坏的手段都能玩，还经常背着正义的蝙蝠侠和他一起去地狱口转悠。
就这，那几个正义联盟的人居然觉得对方乖巧又靠谱，明明杰森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小崽子！
康斯坦丁现在还记得算无遗策的联盟顾问发现他的小助手又给自己揽了一个夜间行动时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
最直观的就是每次例会看康斯坦丁的表情都怪恐怖的，眼神恶狠狠地好像自己带坏了他的儿子一样。
康斯坦丁无辜地喊冤，反正不是他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愧疚。
嗤，而且康斯坦丁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拧巴的关系。
他们风靡全美的布鲁西宝贝就是管不住孩子的无能老父亲！
杰森不知道康斯坦丁在吐槽什么，最近手腕的灵在吃撑后直接陷入沉睡。杰森刚把他送回圣山交给东方的灵照看。
他确实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杰森有些悠闲地放下水壶：“春末夏初是他们的繁殖期，工作先放一下吧。你最近也收敛一下，不要打扰他们的私生活，也不要插入！”杰森警告康斯坦丁，对方xp糟糕的是说出来就会被和谐的程度。
别说他杞人忧天，这种事情只要和康斯坦丁扯上关系结局总会很离谱。
他就是限定版的地狱迪克，看起来和谁都有一腿。说到这个杰森又想起了糟心又可怜的哥哥。他至今难忘拿着阿福特制的小甜饼去看对方时，迪克被狼蛛女压在地上，身上制服都被扒光的样子——
紧身衣里面居然是不能穿内裤的吗？杰森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
他目光严肃，对着对面的康斯坦丁认真说：“别在这一段时间浪，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不会去给你接生的。”
地狱奇奇怪怪的恶魔很多，虽然他有丰富的接生经验，但是还是会有心理阴影的。卢瑟那个还没有出生的教子就已经让他费尽心思了。他没有精力再面对一个小康斯坦丁。
小孩子太多就是噩梦！
怀孕……芜湖，康斯坦丁意味深长地答应了。
感情上杰森身边的人玩的都挺破破烂烂。康斯坦丁还有布鲁斯和迪克都给他起了不少坏榜样，布鲁斯翻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再加上身边的卡罗拉和明科·可汗……
杰森扶额。
按照他自己总结的日历，此时的地狱应该是处于春末夏初，这个时期是所有种族休养生息进行人伦大事的关键时候。
杰森不想再看见熟悉的人翻车了：“别嘻嘻哈哈，不道德的事情别做。”
康斯坦丁眼睛一转。显得更加无辜了，他可怜兮兮地耷下眼皮支吾了一声。
有点不服气呢，杰森没有资格说他。对方关于恶魔的生老病死都写了多少论文了，那都是实打实的考察啊，怪不得梵蒂冈那边都认可了杰森的神父身份。
还有为什么小小年纪杰森就明白可持续发展啊，康斯坦丁震惊！
这样对恶魔虽然不人道但是过瘾。
“那你注意休息。”康斯坦丁不吝啬自己的关心，反正都会有钱的。只要他照顾杰森，那布鲁斯打钱就很爽快。
当一个保姆还有人罩着的生活，康斯坦丁都有点习惯了。没有压力就是爽啊：“我最近又盯上了新的对象，你要早点回来呦。”
杰森有些无奈地让他先记在本子上。
康斯坦丁嘴角一咧，现实版恶魔的死亡名单不就来了吗，嘻嘻~
哪怕自己的名头又要臭了，可他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跟了一个好老板，他就更不做人了。
毕竟小老板就喜欢扮猪吃老虎，就导致很多恶魔现在是闻小小海狸色变啊。如果你杀过人那你就要小心吃人的海狸……
都是奇幻种了，怎么心理素质还不行。康斯坦丁为他们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所以说啊，康斯坦丁真的蛮喜欢杰森这个小子的，善恶分明有自己底线，灵活变通不迂腐，而且相当护短。
因为被杰森用契约坑了之后，康斯坦丁发现这种魔法契约的弊端。哪怕你是甲方，这种束缚也是双向的。
所以他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干出了不少痛击一夜情对象的活。这种私心没有掩盖，可杰森居然全部包容了，在某些时候也只会皱着眉给他递计生用品，嘱咐他哪怕对方不是人也要负责。
负责，什么是负责？
康斯坦丁更浪的下场就是被面无表情的蝙蝠侠还有超人甚至沙赞都参与了，发展到后来就是正义联盟的每一个人都把他揍了一遍。有些人甚至会套他麻袋，偷偷摸摸来个返场！
受了太多教训之后，康斯坦丁行事不得不有了收敛。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托声明远扬的小小海狸的福，有些恶魔居然上门主动和他解除契约。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
“再和你有关系，我的老底都要被你吃空了。”有一个大恶魔是这样骂的。
这可对不起了，康斯坦丁狡猾一笑，最开始他们的猎物可都是老熟人。现在的话他愿意作为第一狗腿给杰森刷选合格的下手对象。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大都会见。”康斯坦丁一锤定音。
杰森爽快地通过了他的经费审批，拿出书架上的一本书找到书签开始翻阅：“有住的地方吗？”
“我要总统套房。”康斯坦丁直接的很。
杰森随意地点了点头：“到时候房号会发给你，车停在酒店门口，我会让人送上门。”
挺好的，康斯坦丁表示满意。
杰森也对越来越省心的合作伙伴表示认可。
双方其乐融融地挂了电话。
**
杰森交叉着双手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等的人要来了。
“砰砰~”敲门声响起，清澈的声音响起：“学长，我能进来吗？”
杰森提高声音：“门没有锁，进来吧。”
实木的大门微微打开，一个穿着杰森同款的校服的小男孩推门进来。黑色的头发有点凌乱，隐约可见发间有点水珠。蓝色的眼睛满是透亮就那样乖乖地和杰森打了招呼。
杰森失笑，看着男孩明显刚整理的衣服和鬓角有些无奈地说道：“提姆，下次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
“因为我怕学长等我。”男孩看起来有些腼腆。
杰森一乐，按耐住揉对方头的冲动，没想到日后沉稳的红罗宾还有这样一面。他给对方倒了一杯水。
提姆的目光一直围着杰森转，已经有一米六五的学长看起来比他高了很多。特别是那双腿，修长有力。
杰森是提姆的偶像，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存在。
“怎么了，太热了不舒服？”杰森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他以前居然不知道小红的身体居然有些孱弱。
经常和对方偶遇，总是时不时“生病”但是其实体操武术全学习的未来红罗宾羞涩一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杰森的目光一动有些心软。
“午饭吃了吗？”他问。
提姆摇了摇头。
杰森叹了口气，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再想到忙碌的德雷克夫妇，杰森直接说：“等着，我让人给你送饭，想吃什么？”
提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可以尝尝学长的手艺吗？”
“别得寸进尺啊。”杰森还是揉了揉对方的头，看提姆顺从地蹭了蹭的举动，直接缴械投降。不就是饭吗，小事。
“我这份你吃，反正我还没有动过。”杰森从冰箱拿出来自己做的便当放进微波炉加热。
想了想提姆在发育还是要营养均衡，又给对方洗了一小盒水果，然后又拿了一瓶牛奶。据他观察这个时候的提姆还不是咖啡死忠粉。
他没有看见的时候，提姆含蓄地看了一眼独属于杰森的休息室角落离里那台闲置的咖啡机。在杰森学长发现之前及时移回了目光。
“真好吃。”提姆真情实感地赞美着。
看着崇拜的学长笑的肆意，他也不禁笑了出来。
他的学长是盛夏的骄阳，炙热而耀眼，提姆很喜欢和杰森学长在一起。
而且——他知道学长最大的秘密……
第108章 第 108 章
杰森对视线其实很敏感, 但他对提姆实在是太熟悉了。对方哪怕注视过于火辣，他也能十分坦然自若地开始办公。
因为各种原因，杰森还是选择进了这所曾经辍学的学校。
他默默在心里划去一项又一项目的事务, 出于浓厚的事业心, 他没有将文件囤积着过夜的想法。
提姆的视线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年长者愿意纵容眼前的男孩。
反而是提姆十分有分寸地转回视线。懂事的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学长的^_^。
毕竟这里是学长的私人领地, 是捐了一栋楼后校方给的他的专属休息室。提姆可是想方设法才和学长打好关系, 现在的他对所有可能被赶出去的行为都坚决拒绝。
杰森当然看的出来提姆在一点点试探他底线。
可有时候你只能承认有些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有这样的机智心眼。这能怎么办呢, 他反正是不太讨厌的。
而且——
“提姆, 这些交给你。”杰森理所当然地把一叠厚厚地文件放在小提姆桌头。
因为学生会有很大自主权，所以这些需要杰森这个学生会长看过签字。但是这种开过大会讨论表决的内容再签字就是个形式主义。懒得走但是又不得不走这个程序的杰森干脆直接都给提姆。
这是给后辈锻炼的机会啊。杰森理直气壮。
“好的哦。”提姆爽快地答应了, 他现在已经熟能生巧，半个小时就能处理完。
看着捧着便当盒的提姆, 杰森笑得不怀好意。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调侃他：“我说这饭不是白吃的吧。”
甘之如饴的提姆微微歪了歪头，有点认真的反驳：“可是没有吃到这个饭我也会帮学长的。学长的便当是意外之喜哦。”
意外之喜？杰森看着对面的小狐狸眨着狡黠的大眼睛，对方还特地强调了意外这个词。
不明说就全当不知道，杰森毫不客气地应下了：“这个态度不错, 请你继续保持。”
提姆有点失落, 他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杰森知道他是装的, 但还是有点逗小孩的负罪感了。
做两份也是做，做三份也是做。杰森无奈摇了摇头：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这就不是意外。”
他不舒服地扭动了脖子, 干脆解下衬衫的领带, 他真的很讨厌正装的领带, 勒脖子。
提姆眼睛一亮。
“出息。一顿饭就开心了？”杰森笑着说，“干脆给我打工得了, 这样每天给你做饭都行。”
他是一点也不想当社畜，随着红头罩集团的越发壮大，他现在有像布鲁斯靠拢的趋势。可是责任心总是在鞭策着他往前。
一个合格的CEO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啊，眼前还有个野生的。杰森已经开始畅想了。这次他一定要比布鲁斯还要早下手。
距离美好的未来还要几年，杰森单手靠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手悠闲地转了个笔花：“我看好你哦。”
“……好，好的。”提姆的视线又不受克制了。他艰难地挪回目光，他的学长可太适合校草的称号了。
原本哥谭中学校园风云人物评选榜首是迪克·格雷森。哪怕他毕业了也没有人能逃过黄金男孩的魅力。
但杰森入学后打破了这个场面。有钱有权还有一张满分的脸，这些让他火速登上了榜首。
杰森倒是反应淡淡，这么多年过来了，这张脸就是他最不值钱的东西。对待这些孩子或明或暗地暗示，他一律拒绝。
每个人的审美都是固定的，皮相只是外在。
杰森不觉得自己长相有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小丑在上面刻个“J”，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他没有看出来提姆的小心思。
小男孩掩盖的很好，谁能拒绝三代罗宾崇拜的目光呢，杰森默许了。
而对于提姆来说这一切都是缘分。
从被小小海狸这个新任罗宾救下，再到来到这所中小学一体的学校碰见杰森学长。提姆的目光一直被对方吸引。
感谢哥谭小学和哥谭中学几乎相连，而那节游泳课正好两个班撞一起了。当他看见杰森学长的腿时，他就知道学长最大的秘密了。
谁是土狗，哦原来是我啊。我就喜欢这种长相。
渐渐地，提姆渐渐成为杰森的小尾巴。原本珍爱的相机也开始随身携带。
……
杰森本来不喜欢拍照的，但是小红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总是不忍心拒绝。
好几次他死而复活的时间就对方追的最紧。杰森每一个时期的照片提姆都有，甚至比布鲁斯的库存还全。
再想想大提姆，杰森顿时就心软了。
现在的工作就当作报酬吧，杰森眼不见心不烦。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小变态到底拍了他多少照片。
**
总体来说，杰森也不算压榨吧。
提姆安静地看了杰森一眼低头吃饭，再看一眼再吃一口饭。
杰森的俊美是有攻击性地。哪怕他年纪还小，五官还没有彻底张开，但是眉间锋利隐约可见，蓝色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深邃又认真……
明明在外面一副脾气火爆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是真正相处却意外的温和有礼，对待女生也很绅士耐心。
因为年纪没有到可以压住那份犀利的时候，他偶尔笑起来时少年感和冷淡疏离交织，有种微妙的反差。
就像现在这样，每次他帮杰森学长处理文件，他总会朝他这样笑。
提姆的脸一红，掩盖似地低下头，杰森学长真的很帅。
而且他能肯定杰森学长对他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提姆都在追随着对方的脚步，照片里不乏有学长和其他人相处的场景。不管是对学生会上的同事还是对他的助理卡罗拉，学长的笑容总是疏远冷淡地，只有对他笑时，才会弯起他的眼睛，就又帅又甜！
（杰森：？？）
提姆嘴角上扬，他喜欢这份特殊。
他终于承认了审美就是一出生就改不了的，他就喜欢这一款。如果杰森学长有姐姐或者妹妹就好了。
他很遗憾。
杰森是不知道这个小鬼在想什么。他从来不会侧写他的家人。哪怕是现在没有缔结的关系也一样。
而他如果知道的话八成会马上口吐芬芳，逼着布鲁斯和他一起用零钱塞满脏话罐。反正千错万错就是蝙蝠侠的错。当然他也不会忘记录下小红黑历史，到时候对方长大了给他反反复复的看。
杰森没把提姆的专注当回事，春末夏初发发桃花癫很正常，蝙蝠系的英雄哪个不早熟。哦，纯爱宝宝达米安除外。
哪怕那小鬼有生物学的博士学位，但是小鬼就是小鬼，看纯爱漫画的孩子加入不了家族的夜间话题。
十八禁啊十八禁，杰森甚至吐槽布鲁斯不让罗宾们对上女反派就是因为很容易看见限量级别。迪克除外，他能愉快加入，成为限量的一部分。
这样想想真糟糕。
他坐在办公椅上自在地转了一圈，一半的事情已经甩出去了。不知道布鲁斯开完会没有，他打算给自己的制服再加个保暖装置。
杰森拿出通讯器，给对方发消息，【布鲁斯，你们董事会什么时候结束？】
对方秒回了。
杰森复杂地看着通讯器上的大大问号，他不会睡过头了还忘记了吧。
【今天不是韦恩一月一次的董事会吗？你不是还要给他们看你的体检报告吗？你不会还没有醒吧！】
对方没回复了。
“什么啊！”杰森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现在都下午一点多了，他记得他们董事会开始时十点吧。
因为这两年两个人越走越近，杰森是有布鲁斯最新助理的通讯的。
他刚发消息询问时间，对方的电话就立即打过来了。
“杰森少爷，你能联系上我们董事长吗？”助理小姐竭力想冷静，但是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咬牙切齿了。现在没有发疯算她素质好，她控制住怒气，“一办公室的人都在等他！！！”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前辈说韦恩的正经助理不好当了。
该死的，老娘就不该鬼迷心窍来了哥谭。
说真的，业务能力超强的她甚至已经查过韦恩昨天在流连哪个美人的床了。
很好，不是任何一个封面女郎和超模。他们碰上了最罕见的情况。因为靠谱的庄园大管家休假了，他们根本进不去戒备森严的韦恩岛。
“您别和我说他还没有起床！”助理小姐的怨气过于浓重，凶狠地都要化身恶鬼顺着电话线爬进韦恩庄园了。
这时候杰森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他只能沉痛地默认让助理小姐有气都往布鲁斯身上发，他是无辜的。
啊啊啊，助理小姐恨自己是个牛马，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不行，还是想打人。
呵呵，为什么迟到她还不懂吗，蝙蝠侠昨天可是比往常更早的结束夜巡。
爽吧布鲁斯，在对方床上醉生梦死，不管这一大堆人死活是吧……
冷静，想想工资——
F*ck 布鲁斯·韦恩！助理小姐内心相当恶毒地咒可恶上司，晚上就让蝠布be，死都死，大刀举起来全霍霍了。
杰森更不敢说话了。
蝙蝠侠下班真相真的不是论坛狂欢那样。
以往蝙蝠侠还会在夜巡后带着他的新伙伴到滴水兽一起俯瞰哥谭的。可这不临近期末了吗，杰森申请回去复习。他是对自己有高要求的孩子，布鲁斯也不能阻止孩子一边打击罪犯一边拿小本子背国史吧。
三百年的历史有什么好背的，蝙蝠侠看着身边倒地的稻草人，对方甚至大声说杰森背错了。再看杰森认认真真拿着小纸条求教五花大绑的稻草人，甚至从腰带拿出一只笔认真修改的样子。布鲁斯更不爽了。
都是伪装过的侵略史，杰森没有记错是因为他背的才是真相。所以这有什么好学的。好气哦，但是还要包容学化学学疯的稻草人。反正最近哥谭也比较平静，他干脆和杰森早点收工。
但是助理小姐不知道啊，她已经认定了这个原因。
“你先给董事们订餐吧。”里面还有布鲁斯的长辈呢。杰森只能压低声音先这样安排，“布鲁斯会在两点准时到达。”
“谢谢您了。”助理小姐已经决定转岗了。这工作太内耗了，现在一堆大佬还坐着等布鲁斯，刚才就拒绝了她的送餐要求，一个个表示就要等。
来哥谭之前她听说了很多谣言，没想到现实更加离谱。
一个个男男女女饿的受不了还要维持风度。何必呢，你们这样难道布鲁西宝贝就会心软。
对方可是离开了老管家连起床都不会的布鲁西宝贝啊。
助理小姐已经快气炸了。
杰森看着挂断的电话，再看看和布鲁斯聊天界面那个无影无踪回复，有点头疼。
助理小姐咆哮过于绝望了，提姆有些好奇地看着杰森。
其实有点丢脸，杰森站起来把小孩的脑袋轻轻往下按：“你先吃饭，我去办件事情。”
提姆乖乖地点了点头：“需要我关门吗？学长的饭是送到休息室吗？”
他有点愧疚，“早知道我不任性了。”
“哎呦呵。”杰森惊奇地看着这只低落的小狐狸，“吃个饭就任性了？”
他轻轻捏了捏提姆的脸，这小子真的一点反抗也没有。原来这就是恶劣的大人吗，小红现在真的好乖啊。
他又揉了揉提姆的头：“饭我回来吃，你先午休。”
提姆若有所思，看来不是哪里有危险需要学长去支援，他放心了一点。
“需要我热饭吗？”已经无师自通的提姆问。
“不用。”杰森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我很快就回来。”
第109章 第 109 章
笑死, 杰森根本没打算自己去找，十五岁的他可没有到开车的年龄啊。喊司机过来哪有直接下委托来的快。
“接单吗？”他选择用自己的账号在正义联盟的大群发了个委托。作为投资人和超英预备役，他已经顺利打入了联盟内部。
正在午休的超人马上在后面接了个问号。
杰森促狭一笑, 手指轻轻一动, 布鲁斯社死就达成了。
【14：00前把布鲁西宝贝衣着得体地送到韦恩大厦。】
衣着得体画了个重点。
超人：“……”
有点离谱, 但是莫名其妙又有点合理。
“布鲁斯又没有起床吗？”憨憨的海王直接发问了, “他不是昨晚提前下班了吗？”
这句话瞬间炸出了一堆潜水的鱼。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讨论昨晚的盛况。
同框即领证, 昨天可是发生了比同框还要大的惊喜啊。之前就说过蝠布蝠成功出圈成为国民cp, 爱吃瓜的网友功不可没。
昨天是周六, 是社畜和学生都舍不得睡觉的晚上。此时已经休息一天的他们战斗力超强, 磕cp磕的福尔摩斯附体，恨不得爬到哥谭拿着放大镜考究着蝙蝠车的车辙印。
最后还真的把蝙蝠车是往韦恩岛方向开的结论考察出来了。
有理有据, 杰森早上醒来也吓一跳呢。
等一下去韦恩庄园的时候他需要记得给蝙蝠车换个车轮，不能再纵容布鲁斯这个喜欢在各种东西上印小蝙蝠的习惯了。就像昨天, 蝙蝠车轮开过的地方一个个蝙蝠栩栩如生。拍出来的照片修复后就是一只只小蝙蝠头朝韦恩岛方向……
太显眼了。
杰森安安静静地看着快速刷上去的消息框。迪克已经私聊他了，第一个语音就是他长达60秒的语言。语音后面还跟着很多条直白的嘲讽。
他无奈地看着大家的嘻嘻哈哈。楼歪的很快，大家越说越放肆。两个熟悉的ip有越发猖狂的趋势。
他给比利发了消息——【周日检查作业。】
词汇量丰富别在这里展示。
很好，沙赞没声了。
他给迪克发了消息——【狼蛛女的事情解决了吗？】
情史丰富, 被成为人形自走炮的你有什么勇气嘲笑布鲁斯。
迪克也笑不出来了。
杰森满意地收回通讯器, 先把这两个保住。这种危险的事情少参与点啊, 布鲁斯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吗？看看超人之后是不是没有说话了，这就是被坑出经验了。
他们两个谨慎是一点没有学会，踩雷倒是一踩一个准。
杰森抓着通讯器的一角, 漫不经心地甩着, 外套忘记带出来了, 所幸他肌肉多，抗冻。
一丝冷冽的风吹过他的手心, 杰森单脚靠着墙耐心等待着。
学聪明的超人还在默默窥屏，他看着那一溜烟的哈哈哈哈，心里已经在给同事们祈祷了。
这个群是有B的，大家发言越大胆，之后被算小账就越后悔。
机智如他见自己的消息被刷上去后才开小窗私聊杰森。蚊子再小也是肉，已经是星球日报正式记者的克拉克还是很穷。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投入重建大都会中。
杰森也明白超人的难处，打开手腕的屏蔽器，他在角落直接克拉克通讯了：“你今天不忙吗？”
最近卢瑟可是很欣赏克拉克，最近莱克斯集团的报道很多指明要克拉克报道。
作为大都会的毒唯，卢瑟对一切对大都会好的人类有着天然的好感，特别是克拉克的善举坚持了三年。层层积累下，克拉克离升职加薪也不远了，现在对方差的也只是一个大新闻。
至于大新闻，杰森手上还真的有一个。
超人语塞了。
唉，杰森提出一个折中方案：“要不小氪？”
超人有些迟疑，他压低声音：“可以吗？”
杰森觉得小氪作为会飞的狗狗完全没有问题，他直接问克拉克干不干。
时间紧迫，克拉克咬咬牙直接答应了，最近小氪长胖了不少，是该出来运动运动了。
“委托费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杰森问他是问问他这次有没有改变主意。
超人发了个嗯嗯的小兔子点头表情。
看着被愧疚感压着的克拉克像苦行僧那样生活着，杰森也怪不是滋味的。对方连对露易丝的追求都停止了。
有良心的人最难心安。
杰森皱着眉头，克拉克和卢瑟的心结都是三年前的大都会。他看着两个人走入极端，而自己哪个都劝不住。
杰森一叹：“我会把钱打入基金会。另外我再给你一张餐卡，别拒绝，每个人都有。”
杰森希望克拉克对自己好一点。
原本这种餐卡是给比利准备的。可能是联盟里不省心的人太多了，慢慢发展着他直接把餐饮开遍超级英雄所在的城市。不止是西餐还有各类小吃。为了省心，杰森直接举办了各种大赛，直接对参赛的企划投钱，这些年他手下的人也不少人出去单干的。
杰森反正挺支持的。餐卡就是一种不记名充值卡，克拉克可以凭卡去红头罩旗下的超市买菜或者去餐厅就餐。
超人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但是这个委托让布鲁斯衣着得体小氪可能做不到。”
这都不是事，衣着得体就是开个玩笑，布鲁斯还是挺注重形象的，拍出来的照片就没有丑过。
杰森挥了挥手：“我给小氪打开防护，你让它直接进去吧。”
超人天蓝色的眼睛一眨，有些委婉地说：“叫醒的动作可能没有那么温柔。”
杰森一顿，突然兴奋：“真的吗？”
克拉克老老实实地给他发了一个视频。如果不是自己是钢铁之躯，骨头都会被小氪蹦断几根。
杰森满意地合上视频：“不错。这个方法不错，但是力道得收。”
这个可以，超人爽快地应下来。他会和小氪商量好的。
把布鲁斯交给克拉克杰森很放心。这个时候滴滴打超或者滴滴打氪真的很好用。
“那就这样。”杰森已经听到破风声音了，超人行动迅速。
昨晚的事情还没有公关，他转身给卡罗拉发了消息，布鲁西宝贝不缺关注度，他准备流量变现一下。
他问卡罗拉：“最近两个集团有什么合作吗？”
对方给他发了一叠文件。
杰森翻阅了几下，没有什么大的正经事啊。这就有点麻烦了。杰森有点苦恼。
他对了一下表，“还有一个小时，有轰动的标题可以引流一下吗？”
接下来有个很关键的人物要到来，布鲁斯可能得隐身几天。极限运动摔断腿的理由上个星期已经用过了。
防止大家审美疲劳了，杰森强调：“要劲爆点。”只有够劲爆布鲁斯才能合理离开几天。
靠谱的卡罗拉给他发了几个草拟的标题——
【揪心，四旬男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重磅！布鲁西宝贝居然冠冕堂皇地说自己犯了大家都会犯的错】
【哥谭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杰森很不满意，这些都过时了：“先抑后扬呢，虐波粉再澄清引流？”
卡罗拉严谨地思考一下，发现除了童年，布鲁斯的人生毫无虐点。所以无论怎么造势，根据布鲁斯的粉丝构成。大家总会被对方私生活吸引。
他只能遗憾地告诉杰森这点。
“可以编写个脚本，在视频上面出现实时评论吗？”这就是后世风靡的弹幕了。
一个小时有点勉强，但是万能的助理卡罗拉答应下来。他决定马上把休假的明科·可汗抓回来。
“加班的三倍工资。”
“好。”卡罗拉问，“主要内容是布鲁斯吗？”
“不。”想到这些年哥谭的变化，杰森嘴角忍不住多了一抹笑意，“主角是哥谭。这个视频的主角只能是哥谭。”
哥谭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他永远爱着这个城市。
卡罗拉微微一笑：“多给蝙蝠侠一点镜头？”
“当然。”杰森慵懒朝后一靠，眸中盛满了愉悦，“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我们的哥谭骑士啊。”
“我会让审核严格把关。”卡罗拉决定把自己的珍藏都贡献出来，哥谭的变化也有小海狸的参与。
杰森不意外卡罗拉回应，因为他手上唯一全盘掌握的哥谭模拟游戏就是根据现实的哥谭更新的，很多时候大数据还会和他们反馈游戏玩家的诉求。根据大家的建议，红头罩集团会在哥谭增添装置和设备。他们拥有哥谭点滴变化最全的素材。
犯罪巷的高压钠灯已经撤去，正常的路灯也安上了。廉价推广的识字机已经普及，犯罪巷也建起了学校。
企鹅人的转型也很成功，带着属下一边抓冰山餐厅一边深入基层，争取钱权两得。哥谭人的肯定就是小企鹅最好的动力，权力有瘾，帮助别人收获的喜悦也有瘾。帽子越戴越高，责任越来越重，现在的企鹅人，不，应该叫他科波特了，比谁都爱惜羽毛。
上次红头罩的税就是科波特带人来查的，程序正当，全程按规矩办事。杰森都有点欣赏他了。
至少哥谭的白天已经逐渐步入正轨，而黑暗中他们都在努力。
无数人重新走出了家门，或是重返工作岗位或是重新回归课堂。路边的瘾君子也有了踏入戒毒所的勇气。
人文关怀是哥谭做出的最大的改变。
教书育人不再是危险的职业，哪怕是道上混过的也可以在白天找到一份正经活。无数坚韧的哥谭人站起来，他们竭尽一切把这个城市托举向上。
杰森看着自己手心隐约的黑线，这几年镇压拉撒路河水不是没有代价的。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哥谭在变好。
肩膀上那只栖息居在韦恩庄园的小红鸟也有了睁眼的勇气。
原来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不是盲目，而是困于现实不允许睁眼的愤怒。
仅仅三年，身边的哥谭人知道变化，但是却没有直观的感受。
“这个视频要好好做。”杰森深吸一口气，“我期待你们的成果。”
卡罗拉郑重地答应下来了。他不会辜负这份期望，红头罩集团无数受杰森恩惠的人也不会辜负这份希望。
静静地看着头顶的蓝天，杰森问着曾经的杰森·陶德——你想要的是怎么样的哥谭呢？
红头罩时期的你，阿卡姆骑士时期的你，这个地方死去又重生的你……当你死死抓住那唯一的希望时候，你希望看到是怎么样的哥谭呢？
或许这就是了，光明洒在哥谭的每一处角落，每个人都有选择未来的权力。生存和死亡是自由人不能被剥夺的公平。
他好像在哥谭真正见到了希望。
第110章 第 110 章
其实卡罗拉有点好奇那个让杰森付出这么大阵仗的人是谁的。
杰森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最近要留心一下中东来的飞机。”
“私人飞机吗？”中东范围很广。卡罗拉脸色一凝, 能被杰森这么警惕的也只有刺客联盟了，“需要我们拦截吗？”
他们在哥谭有军火库，拦截不是问题。
千万别, 杰森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暂时不用。最近就多留意一下有没有私人航线申请进入哥谭, 包括中转的也一样, 只要他们没有在哥谭动手, 就先放着。”
卡罗拉若有所思地答应下来, 他好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沙漠玫瑰——塔利亚。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 和他们boss关系有些微妙。这样看确实要注意。
杰森现在没有时间在意对方在想什么。
他得到的消息的时候塔利亚已经离开了中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正好阿福也放假了……但是对方肯定会在布鲁斯生日那天回来。
一个星期能干嘛, 杰森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虽然时间线上恶魔崽子是一定会出现的, 不过强迫和你情我愿还是不一样的。他怕自己的插手影响了达米安的出生，就像是康纳。
因为卢瑟放弃了催熟, 对方居然现在还没有产生意识。更让他惊讶的是卢瑟居然没有放弃，他没有再找替代品, 而是实实在在等待这个迟到的孩子出生。
杰森也天天给康纳发视频做胎教。病急乱投医的他甚至还骗布鲁斯和超人录过。
重生的他真的胆子很大。
藏着大秘密的杰森对着卡罗拉还是多说了一句：“塔利亚是布鲁斯的前女友。这次生日过来应该是想复合的。”
卡罗拉淡定地带点点头，他懂。
杰森则是有点心烦又有点期待，这下他的猜想是真的证明了，就是这个时间点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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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三年了还不出生的康纳说起。
至今杰森依旧不敢向正义联盟透露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如卢瑟所说, 他真的成立对方的共犯了。但是杰森也没有什么后悔。因为卢瑟的坚持让他刮目相看, 都要对他有滤镜了。
三年啊, 卢瑟活的像是单亲带娃的老父亲，准备的婴儿用品都换了第十八批了，所有人都说康纳没有出生的希望了, 就他还在那里等待, 等待着这个迟到孩子的睁眼。
这个过程很漫长, 杰森沉痛地发现当父亲很难。
卢瑟不容易，但是他也不轻松啊。作为教父他需要看无数母婴和亲子关系书籍, 还要经常温故知新。
反正孩子没有出生他和卢瑟一刻都不能松懈。但是出生后难道父母就解放了吗?
杰森露出惨淡的笑容，提姆能不能帮忙养啊，这可是他未来的搭档。当然这只能心里想想，杰森不至于那样推卸责任。
在一次跟着视频学习如何正确亲子沟通，他看着视频里情绪相当不稳定的小婴儿，那会他还在庆幸恶魔崽子不用让他来这么一遭。
结果里面的老师说：“孩子的长大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瞬间！杰森突然想起了九头蛇的催熟技术和刺客联盟的送子习惯，他眼睛一黑。
紧急理清楚时间后，杰森十分惊恐地发现恶魔崽子现在居然连胚胎都不是！！
天崩地裂，杰森瞳孔地震。
居然连受精卵都不是吗？他已经破防了。果然是被那个池子泡傻了，他忘记了恶魔崽子刚来韦恩家的13岁是实验室催熟的产物。
结果就是他记错时间了！
达米安你到底多少岁啊，杰森拼命回忆他的骨龄，无果。
科学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亡羊补牢，杰森选择玄学。在上次送灵回圣山的时候，他还悄悄摸摸拜托一个会占卜的师兄算一下布鲁斯的子女缘。
师兄的原话神神叨叨，杰森拿着王师兄的翻译过来大白话左看右看，大意就是说布鲁斯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但是亲生的只有一个。出生的日子算算就是在布鲁斯四十岁生的。
这不就是今年吗，他们布鲁西宝贝即将迈入四十的门槛。而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刺客联盟在哥谭活动变多的消息……
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科学不够就结合玄学，玄学不够就再多来点玄学。
杰森兢兢业业看了好几天星象后，终于认清了事实——他就没有被命运女神垂青过。
眼睛都要看花了，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倒是用莫度师兄给的天文望远镜看到了一颗快爆发的超新星。但是也快被云雾遮挡了。
他原本是心烦意乱的很，可就在这时杰森正好接到了罗伊打过来的跨星际通讯。
跨星域也有信号吗？杰森有些诧异地接起来，总不可能是恶作剧吧。
可是接通时对面一片黑暗。
“罗伊？”杰森有点慌张了。
“杰森你先闭眼。”对面罗伊大声说。
情绪稳定，语气兴奋但不惊慌，杰森松了口气，这时候宝宝不需要安抚。啊呸，是罗伊不需要。
杰森有些心虚地照做了，罗伊是个很擅长给惊喜的人，他承认他有点期待。
“铛铛荡荡，杰宝要认真看哦。”罗伊超级快乐地宣布，“这是大惊喜。”
“可以睁眼了。”罗伊放缓了声音，轻缓地像梦境。
杰森慢慢地睁开双眼，入目星河灿烂广阔无边。罗伊把他认为最自由最广阔的浩瀚送到杰森眼前，他骄傲的强调：“这是宇宙的奇迹。”
那是一颗超新星的爆发，无数的星云荡开，璀璨夺目的爆炸映入眼帘。
这也是宇宙的浪漫，生死交接爆发的璀璨的光芒好像对宇宙的告白。不过后者不太吉利，罗伊才不说，生生死死唯独不能坦然地在杰森面前说出口。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那一瞬间杰森几乎有种落泪的冲动，那是最恢弘也是最盛大的死亡。这真的是很大的惊喜。
“你……”杰森看向罗伊身后，最终他也只能问一句，“安全吗？”
罗伊点点头。
“你知道绿灯侠吗，不是我们那个片区的绿灯侠，是摩高。他是一颗有意识的星球。” 罗伊开心地和杰森介绍，“听说这一颗超新星要爆炸了，我就赶紧赶过来。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看。”
他邀功地看着杰森，眼睛亮晶晶。
摩高为他们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年轻真好啊。
整个星球都在颤抖，罗伊差点跌倒，撑地的姿势有点狼狈，他看着杰森有点委屈。
杰森则有点失神了……
罗伊离开已经三个月了。他是跟着绿灯侠哈尔离开的。
由于绿箭家的康纳已经掌握了奎恩集团，奥利弗也“迷途知返”跑来哥谭希望恢复对方养子的身份。这次杰森把选择权交给了罗伊自己。不过罗伊还是拒绝了，他人生中缺的一小块好像已经被杰森治愈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吧。
杰森知道罗伊是个浪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拘束在哥谭。
他们的相处和前几次没什么不同，杰森大大方方塞卡，罗伊也大大方方接受。杰森从来不在乎罗伊花了多少钱，他们的相处模式跌破了很多人的眼睛，所有人都说他们迟早会散伙，但是他们自己倒不觉得。
他们两个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罗伊是唯一一个炸杰森房子不会被揍的人。康斯坦丁作证有些软饭不能随便吃。但是罗伊就堂堂正正吃了，他吃的理所当然，好像这碗饭就该他吃一样。
这三年，如果坐不住了罗伊就跑出去旅游。有时候他们会一起，有时候只有罗伊一个人。罗伊会给总是很忙的杰森发很多照片，沿途分享旅途中的小美好。每次他都会写信，他总会想方设法让信件以最快的方式到达杰森手中。
三年的信加起来很厚很厚。
杰森最喜欢罗伊的眼睛，那是生机勃勃的绿，湿湿润润地像沾满了露水。罗伊的身后背景是那颗正在爆炸的超新星……
罗伊敏锐地察觉到杰森心情不对，他马上停止话题，凑近通讯：“杰宝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着凉了。”
杰森摇了摇头，他只是，稍微——有点羡慕了。
“我已经学会开飞船了。”罗伊保证，“这次我回去就可以带你来宇宙了。”他其实上次就想带着杰森跑了，但是那时候哥谭正在改革关键期。罗伊理解杰森，但是还是会心疼。
他的小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责任感太重。罗伊撑着脸，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我好想你啊。”
他的感情永远直白而坦诚。
“这次旅行要多久呢？”杰森看着罗伊背后的星海，那是人类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无垠。
罗伊看着比星空还璀璨的蓝色眼眸，还有其中隐约的思念，心里发软。
“我要回去了。”罗伊看到杰森的那一秒就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杰宝杰宝。”罗伊不断地叫着杰森的名字。明明是洒脱潇洒的青年了，喊杰森的名字却还像三年前被他带回家一样又软又黏。
杰森喜欢这样的不变。他已经度过太过漫长的时光，每一次不变的情感都是他的珍宝。
怎么会有人让你见面就想微笑呢?
他们不在同一片星域，却又共享地同一片星河。
“我要回家了。”罗伊知道这个家是哪里。他真的很想杰森。
“不再玩一会吗？”杰森仰望天际，笑着问道。
这颗刚爆炸的超新星距离地球并不远，等它的光芒到达地球时，杰森也快30岁了。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
杰森首先做出邀请：“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在地球看一次吧。”
罗伊接受了，这是约定。
奇怪的是和罗伊聊过之后，杰森之前的沮丧不安一扫而空，云雾散去，心神清明。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受命运待见。
星象显示——他想的就是答案。
**
十月怀胎，哪怕塔利亚不可能牺牲自己一年的行动时间来孕育子嗣，但受精卵发育的时间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达米安的生日是1月3日，布鲁斯的生日是2月19日。
嘶，杰森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唯一的不确定就是刺客联盟了。
不能怪他担心这个，刺客联盟确实有点不靠谱，他们和九头蛇一样都很坑。
他真的为恶魔崽子的出生操碎了心。
他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让布鲁斯原本的人生有残缺。家庭之死的错误有一次就够了，杰森不希望老父亲再经历一次绝望。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候塔利亚的到来了。
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杰森等着布鲁斯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