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两个人在烟花的背景重双眼相对, 身高差让双方的距离无限接近——
啊啊啊啊，不行！
这这么能行呢！
迪克一个着急就要跑过去，结果慌忙中被海风吹得一激灵, 发出震天动地的大喷嚏。
杰森和罗伊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这边。两个人的警惕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消失了, 原本绷紧的神经又一次松开, 杰森心里嘀嘀咕咕, 难以置信这个正一脸狼狈找纸的青年是迪克？
场面一度很尴尬。
“你这是——感冒了？”杰森问, 不会是在海边吹风吹的吧。他打量了迪克的着装, 明显帅帅的西装外套不能满足迪克的要求, 薄薄的衬衫可以看的见腹肌的轮廓, 走进还能闻见一点香水味。
看出来迪克是有点偶像包袱的，估计是那边的任务结束做了清理再过来。四月多的海边温度格外低, 迪克应该是刚到吧。
哈哈，总不可能是在外面吹风吹感冒了吧, 不可能，迪克一个人图啥啊。杰森甩开心里的猜测。
这就有点出乎意料。
其实迪克在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是努力过的，大哥虽然在家和小鸟聚餐都可以穿老爷衫，但是你懂的, 这个时候他立场已经不同了, 大哥不能失去牌面。
努力保持镇定的迪克坚定地说：“不是, 啊秋~”
一波三折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这是意外。”迪克面不改色转头在车里翻找。
有点死鸭子嘴硬的那种感觉了，杰森看着他手忙脚乱翻找的样子，默默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给他：“擦擦吧。”
迪克：“……谢谢。”
救命, 为什么这么尴尬。
作为损友的罗伊眼观鼻鼻观心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拒绝接受迪克射过来悻悻的眼光。身份立场不同了, 他需要谨慎。
两个人住久了，什么滤镜也没有了。杰森心平气和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 反手从车里的隔层找到那个红头罩周年纪念挂件。
“杰宝？”迪克有些困惑。
这是短暂的感冒，一般迅速做好保暖就行，迪克的免疫力他还是信得过的。他打开了开关，塞给这个倒霉蛋：“呐，拿着。”
这个头罩不小，约有一颗篮球那么大，等比1：1杰森亲手打造，功能齐全，色彩是某牌101经典红。
迪克不明所以地接过，然后就发现了新大陆：“它，它会发热？”
杰森理所当然点了点头，他又不是迪克一点都不怕冷。
就和他吐槽罗宾很早以前的制服那样，大冬天还穿着小短裤在这个城市荡来荡去的绝对只有那一个人，他的东西都有加热的选择。
对此迪克尊重理解，甚至在帮杰森挑制服的时候优先选择了保暖性。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周年挂件都有暖宝宝功能，所以杰森是有多介怀啊，他也不是那种特别怕冷的人啊。
大哥开始脑补小杰森在犯罪巷过的糟心日子，心里升起了无限怜爱。
而杰森看着迪克缓过来的样子，直接给他塞车里了。
杰森：“等我们一会，十分钟，你在车上先呆着。”
他招呼罗伊离开去处理他们遗留在沙滩上的垃圾，那个烟花残骸要进行垃圾分类，保护海洋环境人人有责。
**
迪克把他们带回去的时候都快八点了，再过一会就到蝙蝠侠的夜巡时间。
今天晚上估计不太平，夜巡时间肯定得延长。迪克算好了，这个点回来布鲁斯还可以少讲几句，省的老父亲气鼓鼓地“上班”。
好大儿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很孝顺的，没有直接放蝙蝠侠鸽子。
所以哪怕杰森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布鲁斯的黑脸，迪克也半点不怂。
阿福为他们留了晚餐。
于是坐在沙发上企图用气势和不赞同的眼光让两兄弟好好反思的布鲁斯就看着两个孩子直接去阿福面前献殷勤了，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杰森居然还会撒娇？！！！
布鲁斯：……
他定定地看向那边，钢蓝色的眼睛不知不觉多了一些控诉。所以就没有人来管管可怜的布鲁西宝贝吗？
局势在两个孩子心满意足地从阿福哪里又额外拿到领到一叠小甜饼的时候发生了变化，他们兄弟俩你好我好地平分了，完全没有在意旁边老父亲“望眼欲穿”的表情。
就很气。
布鲁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阿福~”布鲁西宝贝瞬间上线了。这个大甜心放柔了语气，蓝色的眼睛柔和的似乎要滴下水一样，就那样恳切地看着阿福，不需要其他动作，也不需要过多言语，他知道只要这样老管家就会对他心软。
阿福无奈叹气，他的小少爷一如既往的“黏人活泼”。
“您最近的体重需要克制糖分摄入。”阿福端着托盘语重心长地说。为了哥谭的罪犯着想，蝙蝠侠的体重短时间内不能再增加了。人道主义关怀，至少要给罪犯一个适应的时间，
“哦。”布鲁西宝贝拉长了声音，闷闷不乐地低下头，柔顺的黑发都要失去关泽。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阿福原本要离开的动作一顿。
啧。杰森和迪克坐在一起，捧着自己的碟子一边吃小甜饼一边看戏，他们敢肯定阿福马上就会动摇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布鲁斯也得到了一碟小甜饼。
现在客厅就三个人了，罗伊去和他的朋友们见面了。
现在诺达的客厅只有小甜饼被嚼碎的声音。
寂静过头了。
杰森眼神示意迪克开口，迪克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有上面疑惑的，干脆就看向布鲁斯，同样的眼神看过去，示意对方先开口。
心里冷笑的布鲁斯咀嚼的动作没有停，眼神专注地看着盘子里的小甜饼，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知道小甜饼怎么了他呢。
嚼嚼嚼，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嚼嚼嚼。
杰森心里咋舌，布鲁斯居然有这么幼稚地时候，他和迪克无视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决定。
余光看见两小只交头接耳的布鲁斯本来还想再矜持一下的，但是实在长久以来的被坑的经验却让他暗中提高了警惕。神经不断触动提醒他危险。
不对劲，孩子静悄悄一定是在作妖。
其实杰森只是在和迪克对情报，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和布鲁斯交代的，于是两个人就想溜了。
迪克和罗伊都是知情者，他们对杰森的打算本来就有点心里准备。
说实话扯到政治的东西都比较容易让人对这个世界失望。
小丑的事情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其实和迪克他们查的那个邪教案子有关。国家政府部门的某些人确实是想控制哥谭，最近很多混乱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可这些布鲁斯已经在解决了，正义联盟不好出面的事情，布鲁斯宝贝可以代劳。
资本主义社会，布鲁斯的身份占尽优势。
但是死而复生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哥谭的宝藏是什么几个世纪都有人探寻。因此有心人放出拉撒路河水的消息后，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起来了。
对于这个消息的来源，杰森看了一眼颇为小心眼的布鲁斯，脑子一抽抽的疼。有时候他会想把雷肖·奥古按在他那个池子里打。一天天的尽逮着哥谭霍霍，蟑螂都没有他烦。就不能老老实实经营他的中东事业吗，硬要把手插到美国。
还有美国，是不是军队驻扎习惯了，和刺客联盟关系也过于亲密了。政府部门和恐怖组织关系暧昧这是认真的吗……
拉撒路的消息应该是恶魔崽子他外公散布的，估计自己也是不确定所以才遮遮掩掩。那些和对方关系紧密的人提前得到了消息又反手截留了，这不难理解，毕竟是死而复生。
难为他们因为怀疑还特地搞了一个邪教出来了。
还为了保持祭品新鲜召唤邪神折腾猝死的社畜。杰森其实不理解那些猝死的人做错了什么，生前被利用，死后还背井离乡来到了哥谭直接被献祭。
甚至还被洗脑来死亡的应许之地，就一个大离谱。
以至于背后的人自作聪明特地选择了人烟罕至的阿卡姆。Buff叠满后导致了一系列的后续反应都是基操了，有些人就是这么没有脑子。
要不是他直接送走了拉撒路河水，那邪神就会无比顺滑地顺着那个存在直接降临。都不用逼逼赖赖，大家一起玩完。
想过资料杰森已经整理好发到蝙蝠电脑上了，他沉吟了一会，直接问了：“布鲁斯，你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
布鲁斯脑门有个大大的问号，他今天就坐在这里等这两个人，还没有去过蝙蝠洞。他根本不知道杰森已经在来的路上写完了报告发到蝙蝠电脑的事情。
不过布鲁斯的反应也很快：“你给我发报告了？”
“对。”杰森爽快地点了点头，“我都准备好了，你到时候直接看总结就好了。”
很突然，布鲁斯放下了盘子，铿的一声清脆却足够响亮。还在和杰森的尾巴做斗争的迪克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布鲁斯直接问了：“你要离开哥谭？”
杰森点头，这三年他会呆在圣山，他会陪古一法师走到最后。
但是迪克不能接受，他整个人融化了一样就全趴在杰森的尾巴上：“杰宝，你认真的吗？“
阿福刚才享受的待遇复刻到杰森身上，杰森用一只手抵住迪克的脑袋：“起来，别撒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也不是就在那里不出来。”
这好像还好，而且布鲁德海文对于杰森来说通勤无压力，迪克心里换算了一下，发现更方便了。
“起来吧。”杰森抖了抖耳朵，迪克好大一只。
可是尾巴暖呼呼的还有点干爽，很舒服。还有一点海风的味道，迪克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
“迪克。”男人手急眼快地起身。
迪克被布鲁斯揪起来了，对方冷着脸看起来很吓人。
迪克大声叹气，脸上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中途他还不死心地试着捞了捞在空中晃悠的尾巴，无果。
老父亲觉得这太不成体统了，把他镇压了。
“坐直了。”布鲁斯不赞同地说。
迪克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最近没有犯错，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被布鲁斯那拿捏的，那还怕什么，干脆就放松一下吧。
看着迪克再一次倒下去躺在杰森腿上，手又不老实地抱上了尾巴的动作，布鲁斯青筋暴跳，他冰冷的语气根本没有用，迪克把他当作耳旁风。
所以呢，你管管。布鲁斯的眼神是这么和杰森说的。
杰森小小纠结了一下，其实身边有一个人还挺舒服的，特别是迪克的体温比他低一点，凉凉的很安心。
于是他心虚一笑，直接轻轻放过：“迪克今天工作累了，让他休息吧。”
布鲁斯内心一堵，人在对比的时候是不会感到幸福的。他看着这沙发上在若无其事等待他发言的两个人，终于还是算了。
“我先去看报告。”大家长扭头就走，不想留在这里成为恶人。
迪克不领情，他现在日子过的也舒坦，整个人在家里就没什么负担：“你说布鲁斯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他大放厥词。
杰森都要心疼他了：“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布鲁德海文了？”
迪克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的假期到期了。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通勤的。”
别忘记他有条私人公路呢。
杰森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你个消息，你最喜欢的麦片可能要断供一段时间了。”
“啊。”迪克火速坐起来。他难以置信：“为什么？”警局前面的干粮麦片店就是他的精神食粮啊。
杰森对着弥漫着水雾，眼睛都要滴下泪来的迪克，还是选择地说了一部分详情。
“你大部分喜欢的燕麦牌子都被韦恩收购了。”甚至布鲁斯有专门的团队帮迪克研发新口味燕麦。
而现在布鲁斯绝对是记仇了，小心眼的布鲁斯肯定会在小事上让迪克不爽一下。
迪克呆若木鸡。
比起汹涌的父爱，他现在更多的是不解。布鲁斯是这样爱在心口难开的性子吗？
杰森耸耸肩：“毕竟蝙蝠侠没有长嘴是共识。”
迪克大为震惊地同时十分认同。
**
今天晚上是特殊的日子。据可靠消息小丑已经被运往世界法庭。
有些人连夜逃离哥谭，有些人倒是想要收手前搞波大的。前者放走，后者教训教训说不定还可以好好做人。罪犯都塞监狱里，一个个都先思过一段时间吧。或许出来后哥谭就大变样了。
人数过多，没有筛选时间的布鲁斯难免晚上夜巡多了点暴力。
夜翼也来了。
杰森烤了很多小饼干，夜巡主题限定款。看见熟人就塞几个，说自己要退役了，感谢长久以来的照顾。
普通人还好，被他踩在脚底被迫一言不发的反派都有那么点犯贱。他们第一反应居然就是指责蝙蝠侠——看吧，老蝙蝠又养跑了一个孩子。
反正就是铁打的蝙蝠侠流水的罗宾。
他们的目光在在蝙蝠侠阴森森背后发现一只罗宾和一只海狸后，吐槽的欲望更是达到了顶峰。
某些大佬见缝插针抛出橄榄枝：“得到了就不珍惜，你好渣啊蝙蝠侠。真不要给我啊！”
对此蝙蝠侠的回应就是手上的动作更加暴力了。
到后面他们还碰见了又出来街头游荡的小提姆。
“想当蝙蝠侠的小助手吗？”杰森一把捞过对方，低下头笑着问道。
提姆沉默了，他原本对自己的生活和未来发展有严格规划，但是——
享受刺激的血液在涌动，比起按部就班的生活学习，难道不是夜巡更有吸引力吗。
“嘛，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杰森在他想回答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这是需要思考很久的大事，不能草率。”
他直接脱下身上的兜帽衫，给他带上了自己备用的多米诺面具。
杰森：“什么工作都有试岗的机会，来吧小红，自己去亲手感受一下。”
迪克在边上乐呵呵看着也不阻止。
等蝙蝠侠回头时他沉默了。
自家的小鸟像是会繁殖一样，1、2、3，刷的一下就变成了三只。
高低高的排列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既视感。
他好像出门打猎的鸟妈妈，这三只是嗷嗷待哺只等吃的懒汉儿子。
而且他偷偷看了左边高的小鸟，这个优势也不突出啊。迪克的父母都挺高的，他不会因为熬夜熬多了骨缝提早闭合吧……
这很有可能，布鲁斯不赞同但心虚略过了这个明显不合适的手段。
他只叮嘱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哦呼，小提姆心里雀跃一下，谁不想夜巡呢，而且杰森学长说的对，这份工作要试岗。毕竟也是有正经工资条目的正规工作。
迪克捏了捏他的脸，像是说一个秘密那样压低声音：“没有哦。”
“什么？”提姆震惊，是他没有更新论坛资料吗？
迪克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给罗宾发布工资条不是坐实了蝙蝠侠雇佣童工的事实吗，韦恩给我们发钱的话，那他们估计会被告到破产的吧。”
提姆似有所悟，合格的资本家苗子已经会钻漏洞了：“那我们可以让蝙蝠侠给我们小费吗？”
小费就很灰色，鼓励上报主动交税，但是谁直到你收了多少钱。
杰森嘎嘎一笑，他拎着提姆走到蝙蝠侠身边：“B，你对我们今天的表现满意吗？”
蝙蝠侠又感到了熟悉的憋闷感，这个孩子！
“老爷，毕竟5美元确实太少了。”阿福在通讯器里笑道。
哪里少，蝙蝠侠嘴角不乐意地压下嘴角，他也是一星期五美元的好嘛。
“所以这个小费要自己讨的吗？”提姆天真的声音给蝙蝠侠的心脏再添一刀。
杰森都要乐疯了，不愧是你啊小红，补刀第一名。
他也没有放过蝙蝠侠。杰森放下提姆，直接双手合拢向上——
提姆照做了。
迪克照做了。
……蝙蝠侠觉得自己需要个呼吸机，他快缺氧了。
好家伙，这个是名场面。布鲁斯黑着脸给的三个讨债地一人放了一张五美元。这五美元是他最后的坚持，而且谁夜巡带大额金钱的啊。
“芜湖，工资到账。”迪克开朗活泼地吹了个口哨，这只哥谭的大号百灵鸟还给两个后辈来了点才艺口技。
结果美金一时不慎掉到地上。此时艰难抬头的反派一脸恍惚，他是不是做梦了。这可是韦恩资助的蝙蝠侠，他安详躺下，不可能决定不可能。
结果第二天，韦恩破产发不出工资的消息传遍哥谭。
当卢修斯黑着脸把最新报告放在他又逃班的老板面前的时候，布鲁斯痛定思痛，他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直接拜访了德雷克庄园，表达了自己的合理诉求。
一天不到，刚收到5美元小费的提姆就坐在了韦恩集团的最高楼俯瞰哥谭的同时，需要处理好山一样高的文件。
提姆震惊，提姆逃离，提姆失败了。
从小就不缺钱的他感觉三观都被重塑了。
他喃喃道：“原来5美元这么值钱的吗？”
他好像被卖了，还是自己上门的那种……
第172章 第 172 章
提姆被”卖”, 不是，是去韦恩集团当童工的事情，大家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芭芭拉还贴心地问候了一下, 而迪克和杰森已经开始看热闹了。
义愤填膺是暂时的, 看热闹才是重点。
某些时候男孩的友谊十分脆弱, 芭芭拉瞥了一眼闹腾的群聊干脆打开了免打扰。
杰森他们迅速转战小群, 这个三个人的内部小群里面都是一些蝙蝠侠知道会脑梗的信息。
阿福的华夫饼攻略、布鲁斯的赖床话术、失败地情感经历和迪克今天又被甩了吗。最近还有提姆上传的猫咪毛发养护指南。
他们平时聊天就很频繁, 三个人能从布鲁斯起床闲聊扯到夜巡结束。所以这件事一出, 群里顿时就和水入油锅一样炸了。
特别是提姆被抓去打工当天, 因为不熟悉工作被迫加班还只能蹭一顿免费的员工餐后, 不满的情绪让三个男孩子吐槽布鲁斯联盟更加坚固。
这个时候的提姆远没有之后沉稳，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去德雷克庄园把他抓出来按在这里处理山一样的文件。
他不是德雷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吗, 独苗苗也需要来韦恩营业的吗？他们就那么放心韦恩？韦恩的风评好到那种程度吗？提姆大为不解，他就这样成了韦恩养子了！
好家伙。
“难道就因为我收了五美元的小费？”提姆震惊了。
对此群里的迪克和杰森表示了感同身受的同情还有对布鲁斯不做人行为的强力谴责。
“是的, 布鲁斯怎么能这样。”
“布鲁斯太过分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不知道两个人又开了一个窗口私聊的提姆好受了一点。他不排斥这种锻炼，但是也不能揠苗助长吧，哪有第一天就处理这半米高的数据的。韦恩呢, 布鲁斯他是真的不干活是吗？”
“布鲁斯不来吗？”他在一个助理再次搬进来一叠文件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助理的沉默和尴尬可以解释一切。
良好的教养让提姆不能痛骂出声, 他无法再认真教导他的人面前口吐芬芳。压下所有不合时宜的委屈与抱怨, 提姆恨恨地收回了通讯器，老老实实不再摸鱼。
早点干，早点干完就可以下班了。
群里都是过来人, 一看那只可怜的小红鸟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就知道人家良心过不去又开始工作了。
哦, 可怜的即将体会社畜生活的小提姆。
“都怪我不争气。”迪克似乎很惋惜, “好难过，我不能帮到布鲁斯。”
杰森闻不得这么大的茶味, 可是谁让那是迪克呢，他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他也同样拒绝加班，一个红头罩就够他忙的了，更别说韦恩集团。把提姆留给布鲁斯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对比提姆，迪克是商业黑洞，杰森是懒得干活，两个人确实是蝙蝠侠眼里不成器的孩子。这让他们两个唏嘘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就知道提姆这小子迟早被布鲁斯盯上。”迪克把布鲁斯看的透透的。
“他早就不想管韦恩集团的那些事情了。”对于这个结果迪克完全不意外。要他说布鲁斯居然没有抓着杰宝工作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对于自投罗网的小提姆，他只能祝他好运。
杰森也摇头：“不要这么悲观，万一布鲁斯只是想要休息几天，说不定过几天他就醒悟发现韦恩没有他不行，那到时候他就会觉醒工作之魂，天天去韦恩集团报道。”
早就知道老父亲只是单纯不想干活的迪克发出若干省略号对杰森睁眼说瞎话的行为表示抗议。他们都知道摆脱加班地狱的唯一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开始就表现出自己的烂泥扶不上墙。可惜提姆一看就是正经人，还有点完美主义，他根本不会不搞这一套。
“这完全就是被套路了。”迪克坐在办公室悠哉游哉地吹风，今天没有外勤，他可以早点下班回家去吃阿福的小甜饼。吃完饭再回来夜巡也可以。
“关怀一下吧，我给他定个下午茶。”最近助理先生和小丑女他们又联系上了，短时间内只能给杰森发来一份餐厅名单让他自食其力。
杰森一边挑选一边有些感慨：“恭喜布鲁斯脱离加班苦海，可惜小提姆快要在里面溺亡了，成年人的世界还是太残酷了。”
已经面对残酷世界的迪克笑得和漏气的气球一样，差点没有扶稳栽倒到地上：“那我们是不是要办个派对欢迎提姆踏入成年人的世界。”
“你别笑，看着趋势提姆很快就能升级为韦恩少总，到时候还是他给我们发零花钱。”
杰森夹着通讯器，给一个私人定制菜品的餐厅发消息。他相当舍得花钱：“我挑好吃一点的，提姆少总说不定可以给我们两个都涨涨零花钱。”
布鲁斯仪式感总是体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哪怕这一次杰森没有被收养，他也会一周雷打不动地给他装有五美元现金的信封。
迪克又开始笑了，他现在可是亿万富翁·迪克·夜翼·理查德，他完全不怂，甚至还觉得很有趣，自己好像一直在被养着欸。每个弟弟都能养他，嘶，新世界打开。
“那我也要先讨好提姆，哈哈哈哈，给他加一份甜品，务必算我帐上。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涨薪水。”
杰森翻了个白眼：“那我得提前说好。”
“能不能别盯着你们那五美元了。”韦恩大厦里兢兢业业干活的提姆看着群里迅速水过的100多条消息，有些难过又有些悲凉。
“不要总和五美元过不去啊。”提姆都要为他前辈感到心酸了，他从小到大零花钱最小数额就没有小过一千的好嘛。他叹息一下，十分大方地在群聊里发了两百美元的大红包。
秒没。
“感恩。”这年头打工人都会给老板发红包了，杰森吹了个口哨，感觉到了来自组织的关怀。这样看来提姆的思想觉悟还是太高。
“奋起啊，加油提姆，等你给我们光明正大发零花钱那一天。”迪克乐呵呵串掇。老父亲只有在发零花钱的时候有成就感。
提姆按压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嘟囔道：“那我还不如踹掉布鲁斯直接反客为主，到时候还可以给他零花钱。”
有志气，杰森迅速和迪克私聊几十条消息。小红就是小红，一狠起来没有其他人什么事。
这句话被刚抱着文件进门的卢修斯听见了。天知道他有多么欣慰，真的很少见到这么有雄心壮志的男孩了。
“不是——”提姆表面淡定其实心里有点慌，这种情况就和他要夺取韦恩家产一样，狼子野心直接暴露了。这还是他上班的第一天，提姆感受到了淡淡地窒息。只求被赶出去前能保持一点体面，再怎么说他也是代表着德雷克家。
可卢修斯的反应超乎他意料，他表现的高兴一点不像演的。他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让他有什么不懂就来问他。语气和蔼地像是面对家中子侄，期盼之情溢于言表。卢修斯还耐心嘱咐说这些事务让他随意施为，不要担心犯错。
反正这些文件卢修斯都筛选过了，哪怕弄错了最多也只损失一个亿而已，大不了克扣蝙蝠侠这个月的蝙蝠车报损数量。
提姆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一愣地，完全不知道卢修斯在韦恩身兼数每天都要忙得飞起的遭遇。他只是礼貌道谢后更加用心处理。不懂的先自己琢磨，实在琢磨不透就去问学长。他不想犯错。
而卢修斯也是越看越满意。韦恩是个很庞大的集团，为了更好的集团运行，布鲁斯甚至连他儿子都预定好了。
资本家韦恩。卢修斯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叹气，按照这个形势还有迪克的商业能力，他已经看到了儿子和他一样几乎全年无休为韦恩打工的未来了。然后这个时候就来了个提姆·德雷克。
这个小孩很好，最主要的是布鲁斯信任他，手段稚嫩没有关系，都可以教。这个年纪只要再培养一两年就可以迅速上任了，到时候他就可以专注科技部那边，不用每天费尽心思想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也不用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想怎么样才能给夜巡的战损做假账。
感天动地，布鲁斯终于做了一件大好事。头发早已白了大片的老者志得意满的离开了，留下提姆更加懵逼了。
群里求教后，两个前辈都告诉他这很正常。打工人的惺惺惜惺惺，提姆暂时还不会懂。
……提姆深刻怀疑自己进了贼窝。
**
杰森乐的不行，小红这也是提前半年打工啊。
这年头就业不景气，哥谭接下来又要迎来巨变，这是给他锻炼的机会啊。布鲁斯理直气壮地说。
行行行，谁让他是布鲁西宝贝呢。杰森就当作是真的了。最惨的是小红还要住在韦恩庄园，因为德雷克夫妇又离开哥谭了，显然这次将儿子托付给布鲁斯后，他们会离开更久。
杰森看出来布鲁斯对于是否让提姆当下一任的蝙蝠小助手还存有疑虑，现在他也没有给对方训练上夜巡的难度。杰森不插手，这不是可以着急的事情，小助手和蝙蝠侠是双向选择，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考虑。
这次的审判可以撕开哥谭在律法上一直封闭的口，接下来混黑因为代价过大也会束手束脚。戈登和布鲁斯会抓住机会的，这个时候韦恩作为哥谭秩序的另一种代表，很多时候可比蝙蝠侠要忙多了。
杰森以前在意的小丑毒气也有了解决方案。世界法庭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那边能人辈出，完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死刑的话审判后就可以一步到位了，这部分病毒会被封印在小丑灵魂内，随着灵魂一起消散。
小丑当然不会有轮回，因为杰森打算把他驱逐在黑暗战场。他那混沌的灵魂在和多玛姆抗争中绝对是饵料。没有一个黑暗生物能抗拒这个诱惑，那会是上好的食材。
杰森都准备好了，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干出这种事情也不会感到愧疚。如果对方退战需要一个祭品的话，那又毒又想拉着世界陪葬的小丑为什么不能最后发挥一下他的作用呢，
拯救世界的小丑，杰森觉得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剩下的工作都可以一点点交接，杰森之后的常驻地会在圣山。
至少这一次的告别还是有始有终的，他和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很好的转场。
第173章 第 173 章
时间过去三年, 又是一年桃子成熟季节。
郁郁葱葱的巨大桃树屹立在雪山之巅，探出头的粉白桃子格外诱人。斯特兰奇从纽约至圣所赶来这片世外之地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师兄？”他喊得很小声，不想打扰这里的寂静。
砰, 一个桃子稳稳当当落在他手心, 上面甚至连毛都洗干净了。
斯特兰奇拿着那个桃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师兄, 我有事情找你。”斯特兰奇再次喊道, 他肯定杰森就在树上。
安静, 雪山的清冽气息让人头脑清洗。平顺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斯特兰奇缓了缓从纽约带回来的急躁, 慢慢地坐在树下的石椅上等待。
找猫需要耐心, 他已经在这几年相处中熟练掌握了撸猫的好技巧。
簌簌风吹过，这里除了叶子沙沙声外什么也没有。前面的桃树是皑皑雪山前唯一的绿色。院子周围的向日葵都被杰森铲掉了, 瓜子都给大家磕完了。湖风吹过的时候，这里也多了几分萧瑟。
斯斯特兰奇看着师兄的院子, 自从隔壁的小院主人离开后，这里就越发清幽了。因为古一法师的逝去和莫度大师兄的出走让一些人无法接受，当年熟悉的师兄很多也陷入了苦修。
现在的圣山已经不是以前的圣山了，想到当初接受的手忙脚乱, 还有如今熟人的天各一方, 哪怕是经历很多的斯特兰奇也有些惆怅。
谁能想老师会把这个位子交给他呢, 他才入门多久，轮到谁都轮不到他啊。德不配位最为致命，至今那些师兄们的眼光都让他无法面对。
哪怕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再多的龃龉也都是曾经, 他也依旧不明白古一法师的决定。
而师兄们都是很好的人, 虽然一开始不认可，但也都留下来帮助他坐稳了位子, 还给他疯狂补习。
可对他越好，斯特兰奇内心就越愧疚。后面就算得到了认可，他也依旧有很大压力。这些情绪只能自己排解了。
**
斯特兰奇拿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开始一点点捋动。桃木的独特清香逸散开来，他又等了一会后，直接手伸进虚空拿出一本书看起来，他入门晚更是需要努力，修行一日都不可懈怠。
可惜波动的心情难以控制，在不知道多少次心不在焉地看向那颗桃树时，他终于放弃了。
不装了，他现在就是想见杰森，其他什么活都干不了。
斯特兰奇擦了擦桃子啃了一口，汁水饱满香甜可口。他三两下吃完后抬头喊道：“师兄，我这次真的有事找你，正经事。”他强调。
杰森的回应就是再丢下一颗桃子。
斯特兰奇无奈苦笑，师兄啊师兄，他就在念叨。在对方面前矜持是没有用的，他又不敢爬上去，那只能把杰森烦下来了。
**
因为太过无聊他就开始打量四周。师兄回来后小院的布局好像也没怎么变。这里一如既往地这里有很多书，散落的卷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上面覆盖着一层层的魔法。荧光点点的书籍悬浮在空中，通过魔法模拟局部环境，能让书籍得到最好的养护。
他看到的就有《傲慢与偏见》，还有《绿野仙踪》和《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斯特兰奇双手交叉撑着脸看着空中悬浮的书籍，杰森这里的书特别齐全，至少耳熟能详的名著都有了。大部分都是原版书，还有作者签名的那种。斯特兰奇知道很多都是曾经师兄们给杰森收集的。
杰森名义上是他的师兄，其实年纪最小。过分可靠的性子让人经常忘记他的年龄。最最重要的是，他脸上露出一抹沉痛，师兄实在是太能打了！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潦草黑漆毛线团？斯特兰奇莫名有点在意地起身。
“至尊法师，有事？”杰森从茂密的树丛中探出个脑袋。
斯特兰奇再次抬眼时那个煤球已经不见了。看错了吗，他心里怀疑了一下很快抛之脑后。
“师兄，你喊我名字就行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复仇者联盟的事情。”他对着杰森喊道。
“这次绝对不是穷地揭不开锅了才找你的。”斯特兰奇可以发誓。
别提了，杰森嫌弃地抖了抖耳朵，灵巧地从三米高的桃树上跳下来。
斯特兰奇下意识从杰森脖子上的伤痕那里收回目光，默默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后才重新和杰森对视。
眼前青年已经褪去了几年前的稚气，估计是因为练剑刚结束，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练功服。衣领颇有些不羁地敞开着，胸肌下是线条利落的马甲线，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爆发力满满，偶尔的汗珠滑过白皙的皮肤缓缓滴落……
“怎么不说话了？”杰森挑了挑眉，刚从战场下来不久的他多了一丝凶戾，与黑暗维度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搏，所以行走间一种磅礴的生命感油然而生，那是绝对力量的代表，是丛林中狩猎的黑豹。
更引人瞩目的是眼前的人确实有毛茸茸的耳朵和蓬松的大尾巴。
斯特兰奇苦笑，对，他的师兄气质独特，总让人感觉到刀锋般的锐利，又凶又美的那种俊美让人往往不敢正视。其实私底下性格好做饭还好吃。
啧，杰森甩了甩头，耳朵上的汗水都甩走，已经初步磨合好的尾巴优雅地动弹了下，让微风吹干有些涔湿的毛发。
“你要多锻炼了。”杰森毫不客气地指出，斯特兰奇的身体还是太过瘦弱。作为法师柔弱怎么行，他不赞同地看着对方，“体能要跟上。”
说着说着，他拢了拢衣服。运动完的热气抵御住了防御罩里的微凉。他盯着斯特兰奇看了一圈，让对方甚至有点发毛。
杰森一乐：“怕我啊？”
“没有。”斯特兰奇连忙解释，他不想让对方误会。
那躲闪什么，杰森眉梢微微挑起，浓密的眉毛依旧桀骜不羁，幽蓝色的眼眸似乎深邃的池水一层层泛着涟漪，在背后雪山的映照下更显得沉静，这让他的言语就更加有杀伤力了。
“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嘲讽力max。
其实也有肌肉的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会，看着杰森欲言又止。有没有一种可能师兄这样的身材才是不正常的。谁家法师会比人家战士还恐怖啊，这个身材是认真的吗，他发出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羡慕嫉妒的感叹。
杰森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其实也没想到这一世原本有些先天不良的自己还能发育成前世那样。看来不凭借拉萨路池水，自己也很ok。他现在已经能轻松抱起任何一个师兄了，就是他们被抱起来后一个个痛不欲生的表情让杰森不敢轻易尝试。
师兄们也不敢相信小时候精致可爱的美少年会长得这么大啊。
杰森：“拥有就是最好的怯魅，羡慕就自己练去。”
他直接掀起衣摆擦了擦脑门的汗：“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斯特兰奇再一次往后退了几步，对方放荡不羁的动作让他有点怕。杰森每次揍，不是，训练他的时候就会这样先给热身的自己擦汗。其实不用魔法的话，打他根本不用热身的，杰森师兄太看得起他了。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一惊一乍……
杰森按了按眉心，随意捞下来一个熟透的桃子开始啃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的慵懒配合他宽肩窄腰的身材，瞥过来的时候哪怕再漫不经心也有种被当作猎物的惊悚感。
好了，斯特兰奇又想退后了。不应该啊，他有些纳闷：“这次战场的凶杀气还没有散掉吗？”
师兄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按道理来说这个星期的修身养性可以让他平和一点的啊。结果现在整个人还是像是出鞘的宝剑，气质又锋利又危险，意志不坚定地甚至无法和他对视。
八成是杀多了，杰森心虚了一秒。他这次差一点就深入他们大本营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杰森不在意这些细节，他施施然在另一把石椅坐下：“说说这次又犯了什么事情了，又缺钱了？”
斯特兰奇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这次和钱没有关系。”
杰森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
他看着山下来来往往的人，近几年圣山周围变化也很大，卡玛泰姬依旧屹立在圣山上，大种姓是彻底避世了，很多人他也不认识。
杰森又不是圣人，内心当然有偏向。在继承了莫度师兄的剑之后，除了战场他也很少过问圣山事情。很多时候他都是负责出外勤没有长久呆在圣山，这次也是回来短暂休息。无论圣山换了多少主人，这个小院子是他的家。
他的不管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斯特兰奇这个赶鸭子上架的至尊法师不用面临太多挑战。和黑暗维度的战争也暂时有他们顶着，不至于让对方一蹴而就直接就上去和多玛姆对打。
打不过是一回事，被对方抓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地球不能没有至尊法师。
但是——
“如果还是因为在广场上表演戏法被举报拘留，这次我不会去捞你了。”杰森幽幽地说。
天知道那次有多社死，复仇者联盟通知了布鲁斯，布鲁斯用特殊手段通知了他。
堂堂至尊法师居然在广场上卖艺？那时候闭关刚出的杰森听到这个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试炼，是属于斯特兰奇的入世修行。但是这种想法在他掏出通讯器开机后，准备冷处理因为接收消息过多导致的卡机时，事情开始不对起来了。
居然一条消息都没有收到，这不正常。外星人入侵干扰通讯卫星了？
杰森蹙眉检查了一下，终于承认圣山是真的没有钱了，这座山峰居然断网了！
Fuck batman，这是什么展开。那一瞬间他都气乐了，圣山没有钱？开玩笑！
那些投资公司，还有师兄们经营的产业还有喜马拉雅和官方合作的资格认证。说直白点，这块地皮就是他们的，作为圣山最大的地主，光是受过路费就不会没有钱吧。
结果还真的，管账的师兄闭关了，他按照师兄的习惯打开账本后，上面厚厚的尘土简直让他无言以对。那么多产业，那么多需要多人情往来，斯特兰奇是一点也没有碰啊。
更离谱的是他冲去纽约捞人的时候，围观的不止有复仇者们还有迪克和提姆。
保释金还是提姆交的……
杰森整个人都震惊了，他看着王师兄和斯特兰奇两个无言。怎么会如此呢？斯特兰奇可以说没有经验，那王师兄呢，原来他就是莫度师兄口中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师弟吗？
说实话这还是杰森第一次来警局捞人。混黑的红头罩和阿卡姆骑士思维有些混沌，现世报来的太快了吧。
而远在哥谭监视这边动静的布鲁斯露出过来人的笑容，他已经习惯每个月去大都会给超人结账了，看来他家小海狸也慢慢会习惯的。
但是在这里，至少年轻一代还是没有这个经验。他们心里想法转了几轮，依旧感到难以置信。
“杰森。”
提姆犹豫地走到他身边，看着最近有膨胀长大的学长，熟悉之后他也没有再固执喊学长的称号，这个时候也不太适合。
提姆的语言显然是反复斟酌的，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缺钱花了吗？”
……脸原来是可以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顺便再捞起来扔进拉撒路池水里面涮一涮的吗？
杰森深沉地想，他已经好久没有被小红关怀过财政状态了，还有迪克那一脸心疼是怎么回事。
提姆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顿时心也在打鼓。他不久前才和红头罩集团合作过也没有发现对方财政有问题啊。但是毕竟还有外人在，提姆没有细问。
不差钱的韦恩少总直接大手一挥全款缴纳了两个非法运营的罚金，顺便很自然地提出要对卡玛泰姬基础建设进行投资。
杰森面无表情看着两个二愣子窃喜地收下，感觉自己的底线又被往下踩了踩。
这时候迪克还默默地挪到他身边：“杰宝，你一定要苦修吗？”
迪克想到最早和杰森相遇时候对方风餐露宿流浪街头的画面，呼吸就是一窒。这个修行时就非去不可吗，他心疼地看着杰森：“你都瘦了。”
有种瘦叫你大哥觉得你瘦。杰森深深吐了一口气，双脚优雅交叠。尾巴不急不缓地抵住两个人蠢蠢欲动的手。
这场戏终究在他手里拿着提姆给他发零花钱的时候达到了高潮。韦恩少总直接给他塞了一张黑卡。杰森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算了，他收不收都会作证迪克和提姆的想法，他们爱投资就投资吧，能投资卡玛泰姬的也不是一般人。他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不过从那时候开始，布鲁斯给他的零花钱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属权力。虽然他资助迪克，和德雷克合作也是韦恩的战略伙伴，但是他们依旧每周给他寄零花钱。
杰森感慨一声，恭喜他自己，零花钱从5美元涨到了不知名的数字。
至于为什么是不知名呢，因为他们会攀比。每次的零花钱都是一样的厚度，但是里面塞的面额都不一样，布鲁斯就差塞支票了。对了，迪克把自己的工资卡寄过来了，为此他还贴心断供了布鲁斯的牛奶卡。
不过阿福告诉他忧心忡忡地迪克少爷不用担心，那张卡的钱的钱足够布鲁斯几个人再喝个十年的。顺便还夸了杰森送的按摩椅很好用，布鲁斯很喜欢。
恭喜红头罩养生系列产品大卖。老蝠亲和经常腰酸背痛的义警都说好。
杰森直接把他们给的钱都投入到圣山周围的慈善事业中，这片依旧有神性的土地值得好好被对待，也算是给不断仰卧起坐的义警们祈福吧。
第174章 第 174 章
不过斯特兰奇这次过来确实有正经事情。复仇者联盟的事情只是次要, 最重要的是最近发生的空间震荡。
“师兄，如果再来一个对地球有恶意的高维生物……”斯特兰奇苦笑，这不是没有前科, 地球真的经不起摧残了。
杰森皱眉, 地球近几年确实多灾多难。有些魔法侧的生物也不避世了, 大大咧咧就走进了现实。科技和魔法的兼容碰撞在这几年格外尖锐, 这也是他近年来不止上战场还频繁出外勤的原因。
杰森： “异常的原因找到了吗？”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他调侃：“总不可是全球气候变暖导致的吧, 一切都是地球的报复？”
杰森大力夸赞他的奇思妙想, 然后告诉对方可以闭嘴了。他端详着树上几个白里透红的桃子陷入了沉思。不至于啊, 那几个对地球有威胁的人解决了，总不可能又是内部出问题了吧。毕竟外部敌人已经解决, 这些年九头蛇和猫头鹰法庭日子都过得挺不顺的，难道还是不够刺激有漏网之鱼？
杰森心里盘算再出去一趟看看有什么情报。算了, 干脆去打劫蝙蝠侠的消息库吧，反正小红给他留了后门。
难崩，不会又是新的敌人吧？地球真的是越来越热闹了。
“你有怀疑对象吗？”杰森问。
斯特兰奇纠结了一下还是抬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师兄, 这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斯特兰奇小心地看着他, 这个嫌疑人身上有很浓的杰森气息, 就是一看就知道两个人肯定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一举一动都给他一种微妙。
在一众嫌疑人中，他看起来就像就黑夜里依旧瓦亮瓦亮的的大电灯泡, 格外显眼。
杰森轻松地抽过照片, 有点稀奇, 他认识的人很多，主要集中在哥谭。斯特兰奇的怀疑肯定是有根据的, 杰森很好奇。毕竟按照世界线他现在应该刚从拉撒路池水里爬出来，任由癫狂撅住了他的理智，打算在哥谭常驻报复蝙蝠侠才对。要不是这几年出外勤都是为了拯救世界，某种意志简直恨不得把他藏起来。
“让我看看吧。”漫不经心的话在看到照片那一刻便停止了。
杰森：…………
这个黑发绿眼的俊美男人十分夺人眼球，一身刺客打扮，桀骜不驯的气质被时间磨平了点但是依旧气质逼人。拍照的时候他明显早已发现镜头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避开就这样直直看过来。
“嘶……”幽蓝色的瞳孔直接地震，杰森休假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他来了！
达米安·奥古。蝙蝠家绝对说一不二的大哥，他来了！
杰森内心五味杂陈，不应该啊，大哥不是在忙着中东和哥谭两头跑吗？哈哈哈哈，总不能是特地来找他的吧。
杰森干笑，不太敢感动。大哥威慑力太大，可是不见是不可能的，或许这是个陷阱？世界那么多，大哥说不定是意外到这里的，那他就要负责把对方送回去。不然那一大家子，杰森感觉到熟悉的头疼。
“师兄？”斯特兰奇奇怪地看着表情巨变的杰森，“你认识？”
呼，杰森深吸一口气，再确定一下吧。修长的手指夹着这张照片扬了扬：“你从哪里拍到图片的？”
“中东。”
那就不用怀疑了，来人的身份已经确定。
杰森多年修身养性的平和瞬间破功，眼前一黑。很好，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了。
等等，大哥在中东！
他会怎么看待小时候的自己？杰森瞬间毛骨悚然，大哥，三岁的孩子不能揍的啊。
杰森站起来匆忙地收拾好书籍后拍了拍他小师弟的肩膀：“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圣山交给你了。”
他加快速度朝山下赶去。一边走他还一边打开通讯器，快接通，再不接通你的儿子就要内斗了。
电话里一阵忙音，杰森气笑了。他翻了翻衣服，之前路过哥谭携带的一些“小鸟特产”都被他拿下来了，不然还可以搞点事刺激一下总是监视他的一蝠两鸟。
“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尽力了。恶魔崽子你撑住，虽然我觉得大哥脾气上来了，布鲁斯去也没有用，但是老父亲至少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火力。”杰森暗自祈祷。
**
此时的提姆和布鲁斯正一起参加宴会。
哥谭变好之后，他们两个白天的身份能发挥的作用更大。今天的布鲁斯宝贝全副武装登场，闪亮的永远是聚会的焦点。所以当通讯器震动的时候，布鲁斯不动声色。他的视线隐蔽地和场外的提姆对视一眼。提姆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微动暗号示意来人是杰森。
布鲁斯会意，他对着女伴眨了眨眼睛，和女伴交换一个近乎缠绵的吻后，带着女伴优雅地退场了。
场上的众人暧昧一笑，不愧是他们的布鲁斯宝贝。哪怕这几年有收心的架势，但是在某些场合还是会表露年轻的恣意。
他们也不遗憾，走了个布鲁斯留下一个提姆德雷克。而这个年轻人也是值得拉拢的对象，他是哥谭少有的正派的青年才俊，合作起来很安心。
提姆对上众人各异的眼光，礼貌一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他相当自在地用白开水开始他的社交。
而脱离人群的布鲁斯委婉却坚定地拒绝了想要进一步的女伴。
他感到歉意：“甜心，你的今晚的消费我全部买单，希望你原谅我的离开。”
女伴也不在意，抽过他手中的卡直接转身。
男人和钱之间做选择的话，她会毫不迟疑选择钱，所以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走到最后一步不是更好吗？虽然睡不到布鲁西宝贝有点亏，但是下班明显更香。
**
布鲁斯坐进车里开了屏蔽器后才重新打开通讯。
“杰森。”布鲁斯的声音很严肃。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杰森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单手把外套丢在沙发上，“你现在应该没有在忙吧。”
“对。”布鲁斯眼神更加凝重。这几年哥谭的好转在某种程度也治愈了他。布鲁斯现在的语言沟通能力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至少已经能把担忧说出口了：“你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帮忙？”
他已经打算出动蝙蝠飞机，这些年他也不是第一次去尼泊尔，航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杰森诡异沉默了一下。
这种态度让布鲁斯有点不安，他加快了语速，“你受伤了？在哪里我去找你。”
杰森有前科，上次和多玛姆对上直接被捅了一刀掉落到空间裂缝里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居然在北极。布鲁斯心里对这几个孩子的不省心程度已经有预感，至少这次早点捞，天知道他看见杰森窝在一堆北极熊中间取暖的时候心跳都漏了几拍。
但是这是真的不是他。杰森深沉地摇了摇头，手指灵活动着又开了一个小窗，在阿福聊天给布鲁斯加急申请了中东的航线。
“迪克还是提姆？”布鲁斯有了心理准备，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父亲了。
杰森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这要他怎么说呢，还有布鲁斯不要这么熟练啊。
“都不是，那看来是我了。”布鲁斯平静地说，这个他也有经验。不管是火柴·马龙上婚介软件还是布鲁斯宝贝和蝙蝠侠的故事彻底出圈，他经历过了。连造谣他身上有万人迷光环导致不断被哥谭人围观的事情他都忍了。
淡定，这都是小事。
只不过单亲父亲钢蓝色的眼睛多了一点凶光而已：“你们又让我背了什么锅？”
杰森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布鲁斯怎么能这么想他们。
男人冷笑，家里孩子关系太好就容易坑爹，他算是发现养孩子的不容易了。对此阿福爱莫能助。
杰森有点心虚，这要怎么说，给沧桑的老父亲心上再插一刀？要不问问迪克吧，有事大哥上。
“说吧。”布鲁斯的语气幽幽，“我做好准备了。“
“。”
他肯定要挨揍了，杰森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布鲁斯，你知道你有个孩子吗？亲生的那种。”
恶魔崽子必须感谢我，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你。
结果比起布鲁斯，更震惊的居然是迪克，他现在终于腾出手来黑进通话频道了。至于提姆，他一直都在呢。刚才通讯里失手打碎一个杯子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老天，迪克呻吟一声：“布鲁斯，你居然还有脸提醒我做好措施。”
蝙蝠侠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一堆孩子包围的感觉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感到手痒。
“安静迪克。”布鲁斯想打孩子了。
“我不。”迪克才不要，这又不是夜巡，罗宾不需要听蝙蝠侠指挥，更何况他是夜翼。
“哈，不知道是谁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就提醒我，结果自己倒是不负责任地有了孩子。”迪克阴阳怪气，脸上趾高气扬，这也算某种程度的扬眉吐气了。
布鲁斯头疼地捏了捏鼻心。
“杰宝，告诉我，我们的小弟弟是不是刚出生？”迪克觉得自己是时候做一个哥哥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在哪一家医院？”
杰森不敢说是中东刺客联盟医院拉撒路池分院……
“阿福，我们的婴儿床准备好了吗？”迪克兴奋地问道。
而老管家此时已经欣慰地不行了，他几乎动容地擦了擦眼泪：“少爷，我没有想过你还有这一天，让一个女士单独抚养孩子的举措不可取，负起责任来，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布鲁斯刚要反驳的话一顿。
“阿福。”布鲁斯无奈叹息。
迪克拉开小窗开始和他亲爱的杰宝私聊了，热情地打探那个孩子的消息。
杰森心虚啊，他含糊过去了，孩子的年龄不好解释。
而布鲁斯脑海已经在思考和他有过正式交往和不正式交往的女性。阿福说得对，孩子的母亲无论是谁都需要负起责任。韦恩家没有不负责任的人。
“总不能是小丑女吧。”迪克开了个玩笑。现在在的小丑女已经不能算是小丑女了，她现在整天和毒藤女呆在一起，受对方感染大有也成为激进的环保主义者的倾向。而且目前看来她性取向已经变化了，不可能再和蝙蝠侠搞在一起。可能是猫女吗？迪克磕过蝠猫cp的。
“呵呵，闭嘴迪基鸟。”杰森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都不想说迪克什么。他一次路过哥谭看见哈莉对着迪克蠢蠢欲动，第二次路过布鲁德海文看见狼蛛女差点把迪克强了……
Fuck，迪克果然恐怖如斯。
杰森把注意力拉回一直沉默的布鲁斯上：“你有头绪了吗？还是我直接揭晓答案?”
布鲁斯一僵，阿福期待的视线就要把他刺穿了。
“会是赛琳娜女士吗？”缓过神的提姆也自然地在频道里发言。
布鲁斯黑着脸看着三个孩子的激情讨论，而明显知道什么的阿福居然乐呵呵地不理会他了。他又开始憋屈起来。孩子关系太融洽了也不太好。此时他不知道这句话居然成了巨大的flag。
几个小时后当他的飞机落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后，平静的脸终于裂开了。
两个！
他收敛自己所有的震惊，蝙蝠战甲覆盖下，这个浑身黑漆漆的男人看起来格外难以接近。
“你比我想象中更矮一些，父亲。”*年纪小的那一只走进他，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
至于大的那个，他更沉稳一点。面对布鲁斯看过来的目光，他礼貌颔首后走到他身后，那里时他家偷偷跟来的三个孩子。
布鲁斯下意思地挡在他们面前。
“你的名字？”
刺客打扮身上配饰不多却各个价值连城的达米安·奥古淡淡看了一眼自己背后还很不服气的幼年体。比起那个小豆丁，他显得更成熟的。
杰森牙疼。
迪克和提姆倒是感觉良好。
“他们都长得好像布鲁斯啊。”迪克啧啧称奇，基因真的是很强大，看看那个小豆丁，迪克一颗心都要化了。特别是布鲁斯和小达米安对视的时候，迪克已经拿出相机拍拍拍了。
提姆有些无语地离他远一点，迪克现在这种状态很像吸猫上头了。他倒是没有对方这么柔软的情感。不过迪克说的话是对的，这个小的孩子确实很像布鲁斯。
至于那个大的——
提姆有点纠结也有点困惑。他拉着杰森不解地问：“大红，你觉得布鲁斯未成年让那位女士怀孕的可能性有多大？他看起来和迪克差不多。”
杰森冷笑一声，这种可能性当然有，不过提姆还是想得太甜了。这是谁啊，这是大哥啊。
奥古走过来打量他们三只，良久在迪克都在犹豫要不要再热热场子的时候，他十分欣慰地开口了。
“迪克，我很高兴你身高后来者居上超过了提姆。”他的欣慰不加掩饰，直接给迪克整懵了。
“啊？”迪克傻了，这也太自然了吧，这个难道真的是大哥？
这还是只是开始，奥古继续走到提姆面前，他看了看提姆一米七的身材，倒也没有说什么丧气话。
“我很高兴你远离了小丑。”
提姆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个被判死刑的罪犯。平行世界还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合格的大哥当然看出了弟弟的困惑，但是不着急，他继续向前走。这里有着猫耳和猫尾巴的少年正定定看着他。
这个就直接多了。奥古若无其事地撸了一把杰森的尾巴：“杰森，喊哥哥。”
杰森的回应是果断竖起的中指。
奥古好脾气地把这根手指掰下去，他的脾气也被家里源源不断的孩子磨合过了。现在他近乎平和地看着来自弟弟的小反抗。没关系，耳朵和尾巴是免死金牌。
他就那样微笑地看着杰森：“难道看见我你不高兴？”
杰森心里有点怂，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大哥。”
奥古好心情地应了，他也很开心能在这里碰见弟弟。
至于迪克，他一脸震惊地看看着两个人，眼里满是被背叛地受伤。“杰宝！”他大喊，语气满是委屈，他才是杰森的大哥，不要乱认关系啊。
野爹可以认，野哥不行。
杰森放弃似的闭上眼睛，毁灭吧。
第175章 第 175 章
快点这个混乱的局面彻底结束吧, 杰森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布鲁斯。
结果那边也不太平。
“打败我的人才有资格做我的父亲。”达米安相当严肃地拔出比他人还高的刺刀，直直指向布鲁斯。
这句妙啊，录音了吗？
当然。三个人心领神会地露出一抹笑容, 默契地收回了录音设备。决定了, 这段录音就在达米安结婚的时候放给他听吧。
铿铿锵锵, 蝙蝠利爪和刺刀对碰的声音此起彼伏。
“杰森, 这位你还没有介绍呢？”迪克有敌意地站在奥古面前, 看起来很严肃。
杰森无奈收回目光。那个弯腰才能和达米安对上的布鲁斯一看就是指望不上的。但是也不妨碍他祸水东引。
“先看布鲁斯那边。”杰森转移矛盾, 至于介绍等那边打完再说吧, “你难道不担心布鲁斯他们吗？”
杰森敲了敲无聊到给他尾巴数毛的提姆, 示意他也说几句，别看戏了。
提姆从善如流也让迪克先关注布鲁斯那边, 家庭矛盾在大哥称号危机面前孰轻孰重还是需要迪克斟酌的。
迪克迟疑一下，暂时放下这边。
他们前面真枪实战的父子争夺战正在上演。
单方面就可以判定他们之间的输赢的战争在两个认真的主人公前面变得格外高大上。就是达米安的奶声奶气的呵斥在好像“冷酷无情”的蝙蝠侠面前格外幼稚。
三个凑在一起看着这场战争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眼神。这个身高差这个声音对比还有这个奶呼呼的说自己对对方招式很满意的奶膘都没有退的小团子……
布鲁斯啊布鲁斯, 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阿福已经在通讯里给他以大欺小的老爷单方面安排了一个星期的蔬菜汁。
闻言，三个人，不，四个人同时露出满意且幸灾乐祸的笑容。
布鲁斯其实不轻松。他束手束脚地躲避着, 控制自己的力道小心翼翼反击。既要让达米安有参与感, 又要保持爸爸的威严, 明明是强大的那一方却显得格外狼狈。
“布鲁斯就像个大蝙蝠，努力把鸟球球往怀里扒拉。”杰森唏嘘。
迪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那边的动静，嘴里却在犀利吐槽：“不知道为什么和偷孩子似的。”
杰森和提姆定睛一看, 确实, 布鲁斯甚至会偷偷摸摸手放在达米安的头上揉一把。
“现在为止还是正常。”迪克认可加肯定, “布鲁斯本来就是一个好爸爸，蝙蝠侠面对孩子也会有独一份的宽容, 更何况这是面对他三岁的崽。”
杰森关切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确定两个人神色正常才松一口气。
“放心杰宝，我们不会爆发兄弟战争的。”这点迪克可以肯定，“这可是达米安啊，布鲁斯老蚌生珠的老来子啊！未婚未育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有的！”
迪克震声，爱护还来不及呢。
提姆为这个说法点赞，并将这个说法分享给芭芭拉和史黛和卡珊。这三年蝙蝠家的规模逐渐扩大。这次他的姐妹都有事脱不开身，无法赶到前线看戏，但贴心的提姆已经开启了现场直播。
频道里现在正热闹呢。
随着孩子的长大成人，他们发觉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老父亲走向自己的事业。如果最小的提姆长大，那布鲁斯怎么办？继续呆在韦恩庄园当空巢老蝠？偶尔出门活动就是和上了年纪骨头硬脆的罪犯聊他是恐惧他是黑暗他是蝙蝠侠？
不要吧，老父亲好不容易才养的开朗一点，空巢久了万一又像蜗牛一样缩回去呢？
可也不能生个孙子给他玩吧，生孩子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大事。他们在一起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的答案是不了了之。因为他们之间最有希望的迪克现在还持续加厚自己的情史，一时半会看起来不可能收心。女孩子们就不可能了，是光想起这个可能，男孩子们就会目露凶光的程度。
谁要拐走自己的姐妹，呵呵，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个死黄毛！
将心比心，这个可能直接被pass。
“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啊。”迪克感叹。小的一看就不省心，可以多多刺激刺激最近越发波澜不惊收拾烂摊子的老父亲。他没有变脸真的少了很多乐趣。
至于大的，提姆马上要上大学了，这个人一看就很可靠啊。
“提宝，我觉得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迪克拥抱自己的兄弟，他们的提宝是个温暖会照顾人的好孩子。所以迪克希望他能坚定自己的道路。收到迪克催促的眼光的杰森放弃似的也贴了上去。
他们两个被迪克的怪力抱的死紧。
杰森和提姆对视一眼，忍住挣脱的冲动，三个人挤成一团……
大哥余光留心着这里，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
**
而那边单打独斗的布鲁斯看着眼前这个五官和他一模一样的孩子，内心悄悄软化了一角，他其实也有点恍惚，就这样有亲生孩子了？
此时这个孩子正用绿色的眼眸小狼崽一样不服输地看着他，一看就很有活力。
无论立场如何对立，这个时候布鲁斯只想感谢塔莉亚，生育是神圣的，哪怕她用不正当的手法生下了这个孩子，作为白得一个孩子的父亲，布鲁斯根本说不出任何重话。
他迟疑一下，手指蜷缩着不敢光明正大放在达米安的头上。
“这个年龄，养过吗？”终于被松开的杰森眼神询问，布鲁斯样子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不像平时的他。
迪克轻轻摇了摇头。
杰森又和提姆确定一下，答案如他们所想，布鲁斯根本没有接触过三岁大的孩子。哥谭这个年岁的孩子疼爱的家庭护得紧，也很少会往外面跑。而不在意的也很难活到三岁。
这时候，最后承认自己失败的达米安也没有很沮丧，他抿紧了嘴唇：“我承认你是我的父亲。”
“父亲，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达米安说得坚定。他会不断进步，追求强大是他的本能。
布鲁斯冷着一张脸点了点他表示认可。但是其实但凡了解一点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早就手足无措了。
布鲁斯根本不知道怎么对待眼前一团看起来柔软娇小的孩子，达米安甚至只有穿了战靴的他的膝盖那么高。
阿福没有来，他隐晦的求救目光投向身后。
……老父亲期待的心彻底死了。
他面对几个用各种方式录像的好大儿（他认为杰森也是），内心有种熟悉的被痛击的感觉。
“额抱歉，我不太清楚。”有礼貌的好孩子提姆露出羞涩的笑容，“B，你知道我还是个未成年。”
杰森也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倒是迪克很激动：“抱他啊。”他恨铁不成钢，怎么就学不会呢，坚定抱起来，拍拍后背再亲一口……
迪克的眼神漂移一下，幻视一下如果杰森小时候也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然后再乖乖巧巧地喊他一声哥哥。嘶，迪克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就和化掉的软糖一样彻底软啪啪倒下去，不行了，这种可能光是想象就足够美好啊。
自己的孩子不想生，但是别人家懂事的孩子真的好可爱。
布鲁斯收回了目光，坚定地把迪克的建议塞到垃圾堆，不行，他是蝙蝠侠他不需要那些柔软的手段。
提姆默默看了布鲁斯一眼，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口是心非。
倔强的蝙蝠侠维持仅有的体面，提姆耸肩把迪克往后拖去。他哥偶尔就会这样，理解就好，大家都已经习惯。
杰森倒没有注意迪克的小心思。他慢慢地踱步到大哥奥古身边：“是您打断了恶魔崽子的促生长过程是吗？”
恶魔崽子出生后他没有干预太多。中东对于他和达米安都是特别的。他们两个人都有泡池子经历，比起他，对方更是多了一个泡罐子的步骤。
他在池子泡大了身材，达米安在罐子泡大了年龄。大概是腌制过的都别有风味，他和达米安比起其他小鸟确实会更加叛逆一点。
大哥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杰森：“你觉得我会那么好心吗，我只不过杀光那些克隆体罢了。”
杰森秒懂，这样达米安就是独一无二的。刺客联盟不敢赌。原本那个走这条路还会分享数据的康纳这今年也快六岁了吧。
他看向还是虎视眈眈和布鲁斯过招的恶魔崽子，三岁的小豆丁还没有被强行灌输记忆，这次布鲁斯没有来迟。
没有看见达米安一点点长大的遗憾这不是被弥补了吗，杰森微笑起来，看来韦恩庄园是真的要多一个小孩了，这或许对达米安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
大哥看着沉默的小弟，再看看隔壁融化成一滩还在继续欣慰融化的的迪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出手背探到杰森面前。
杰森：“？”
反应过来的他勃然大怒：“有病吧，你什么意思？”
杰森这次不仅竖中指了，他还恨恨地咬了一口对方手掌。什么成熟不成熟在大哥面前都是没有用的。他当初被大哥捞起来的时候就是最狼狈的时候。杰森什么样子奥古没有看过。几个小鸟一起围着寻死觅活的他的黑历史都被对方看的明明白白。
奥古勾了勾唇，家猫弟弟咬合力很好，狩猎很有优势。
杰森看懂后炸毛了，飞机耳出来了。
奥古轻轻笑起来，直接伸出了手揉了揉杰森的头：“长大了……”
一个优秀的刺客手上是不会有暴露他身份的茧子的。在以前那个家里，除了他和迪克，每个人的手都经过特殊保养。耳朵感知到的奥古手掌厚重温润，是杰森熟悉的温暖。
原本炸开的毛发一点点变得柔顺。杰森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算了，他不是早知道大哥这个小爱好了吗？杰森叹了口气，晃了晃尾巴后，主动把它放在奥古张开的手心。
他知道对方早有准备，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抗拒不了这份温柔呢。大哥就是大哥，是会一边训练他让他振作起来一边给他报仇的斯巴达大哥啊。
他是那个世界蝙蝠家最可靠的存在。
“大哥。”杰森的声音闷闷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奥古莞尔：“来找你。”他当然放心不下这个一直让人操心的小弟弟。
杰森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大哥，我长大了。”
奥古一笑，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阴暗扭曲的奇形怪状的人形生物突然扯住他们两个的裤子。力度大的杰森甚至得伸手去揪住腰带。
“迪克！”杰森恼羞成怒。
“不行。”那个人形生物散发出浓浓的哀怨气息，“杰宝，你只有我一个大哥。偷家猫滚开。”
哪怕是流落在外的布鲁斯大儿子也不可以，而且他们两个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杰森蹲下来，和他两眼对视。看到迪克不正经下的认真后，有些无语又有点高兴。他把额头抵在迪克的额头上，温暖传递温暖。
“哥。”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迪克的眼睛。
啊，迪克心满意足地躺下了，是天堂。
**
在这边兄弟其乐融融的时候，达米安还是盯上了提姆。
布鲁斯和他的战斗被他固执认为是自己实力不够的象征，他已经约定好下次挑战了。现在他要靠近他的对手，他承认他生理学上的父亲有很多地方值得他学习，所以他要站在他最近的地方学习他的技能。
奥古家的唯一继承人将眼神从蝙蝠侠身上挪开，果断选择了提姆。
“决战吧，罗宾的位子是我的。”
蝙蝠侠身边最近的只有罗宾。
布鲁斯收紧了下颌，但是他没有开口，他相信提姆。而且这是两个孩子的谈话场合，他要先静观其变。
提姆对罗宾的换代倒是早有预料。但是他要和谁交接？！！
提姆欲言又止。
等等，布鲁斯又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果然——
提姆：“布鲁斯，你又要拉低下限吗？这次罗宾的年龄只有三岁吗？戈登局长会逮捕你的吧。”
布鲁斯眼前一黑。
这个回答被奥古认为是在挑战他的权威，直接抽刀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漂亮的招式。”提姆感叹一声，不得不拿起长棍和他打斗起来。
三岁的罗宾坚决不行，蝙蝠侠的风评随便，但是罗宾可不能堕了前辈的威名。提姆的眼神隐隐带上了几分认真。
而布鲁斯看看隔壁的其乐融融迪克和杰森，再看看另外一边打的尘土飞扬的提姆和达米安，最后看了看站在中间看戏的奥古……
老父亲挺了一辈子的腰终于还是弯了，要不还是和睦点吧。
布鲁斯有预感他未来的日子绝对“精彩纷呈”！
所以阿福，多子多福是真的吗？
第176章 第 176 章
阿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边最小的两个兄弟战争已经打响。
提姆的体术是布鲁斯亲手教的。面对三岁达米安的攻击他表现的游刃有余, 甚至可以在一些借力打力技巧方面给对方一点指导。
毕竟他也是从初学者锻炼上来的。面对迪克的柔韧和怪力还有布鲁斯的压倒性碾压，提姆有丰富的以弱胜强经验。达米安很多攻击手段都是他用过的，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 技巧甚至无法锦上添花。
提姆知道达米安受限于年龄的身体素质是这场比试中最大的短板。
结果他的退让达米安丝毫不领情：“你是在小看我吗？”
这是奶凶奶凶的放狠话的缩小版布鲁斯, 是三岁的小布丁布鲁西宝贝？
提姆突然有点明白迪克的感受了。他和场外的杰森对上眼, 澄澈的蓝眼睛轻轻眨了眨。
提姆：“大红, 这个小弟弟确实很好玩。”
杰森扯了扯嘴角, 让他自求多福。这下是达米安和奥古都盯上你了。
“哇, 好可怕。”提姆感叹一声。
达米安的攻势更凶了。
不过提姆也不是没有私心, 他确实是在逗孩子。因为武器是长棍, 所以伸长的时候难免会把达米安往外推一段路，哪怕用巧劲也一样。
达米安只能在他攻势下勉强稳住下盘, 看起来有点像……不倒翁。
提姆发现了这点，但是从他总是故技重施用用长棍推走达米安的行为上看, 他应该是玩得挺开心。哪怕达米安奋力反抗，结果也没有什么变化。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场景是有点搞笑的。杰森看着那个每次被推开的小孩子又迈着小短腿噔噔地跑回来继续战斗的情景，欲言又止，又有点幸灾乐祸……
呀, 是恶魔崽子也有今天的那种暗爽感。
不过达米安才三岁吧, 杰森默默心里敲了几下木鱼, 罪过。
提姆后面想停手也不行了，因为达米安已经把他当作磨刀石根本不放人。
行吧，觉得自己可以当个好哥哥提姆决定奉陪到底。
……
边上, 布鲁斯正全神贯注地看护着这两个孩子, 手上的蝙蝠镖严阵以待。老父亲看得出来提姆的体术水平并没有因为白天应酬增多而下降, 而达米安的战斗力也是天花板级别，严谨点是儿童范围内战斗力天花板, 外星幼崽不算。
想到家里孩子们的战斗力，布鲁斯甚至有点欣慰，他也算是含辛茹苦把孩子们健健康康地带出来了。
认真的？
杰森诧异地看着他。你一个养子一个亲子打得不可开交，结果你在欣慰？人间迷惑，布鲁斯你作为大家长不先劝架？
杰森叹息地摇头，突然有了和刚才布鲁斯同样感慨——阿福，他们需要阿福。没有阿福这个家会散！
而且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几年越发沉稳的杰森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
看看吧，三岁的小团子正在大战十五岁少年，跳起来打你膝盖居然有了现实版……
而战斗中的提姆同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已经摸清楚这个孩子的底，现在完全就是在打单方面的指导赛。
而且他是哥哥了诶，提姆稳重外表下有点小雀跃。从举起相机拍照片开始他的命运好像就拐了个弯。加入韦恩后，他更是过上了计划外的生活，每天都有新的意外和惊喜。
比如现在——
从小就是独生子长大的少年微妙看着仍在坚持的小豆丁，家庭成员又增加了啊。
这点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众所周知，韦恩家的小鸟球会无性繁殖。从原本的两个哥变成3个哥，哪怕有一个哥总是否认也一样，然后家里还有好几个姐妹。
本来是独苗的德雷克总裁是一点点看着韦恩家或者说蝙蝠家庞大起来。
三年，只要三年。
那真的是好庞大一个家庭。蝙蝠侠的work alone 果然很有水分。上次布鲁斯去外星出任务，他和家属告别就用了半小时，是他同事的三倍时间……
提姆甩了甩头，他现在想看看这个新的弟弟什么时候会服软。难得碰见比他小的孩子难道不可以逗弄一下吗？这可是韦恩家优良传统，真刀真枪实战才是哥哥给弟弟上的第一课。
他还趁达米安肘击他膝盖的时候，抓住机会把手在他嘎吱窝一伸，迅速抱起。用近几年撸猫的飞快手速薅过了小孩的头。
好轻好软，提姆哇哦了一声。
“该死的，卑劣的，德雷克！”达米安气炸了。这个无耻之徒，可鄙至极。
“幸亏提宝穿制服了，不然第二天的头条就是德雷克总裁暴打三岁小学生。”哪怕是商业黑洞的迪克都知道这个黑料会引起多少轩然大波。
杰森摊了摊手，一般总裁也不会来中东吧。哦，斯托克那种不怕死的天才除外。
迪克：“那现在怎么办？”
迪克有点犯难，打断了好像不好，但是就让他们继续下去？这个孩子会力竭的吧。他们不是来认亲的吗，为什么就这样打起来了……
迪克不理解并大为震惊，他们家有武德有充沛到这个地步吗？
隐瞒了很多事情的杰森偷偷看了一眼一直微笑看着战斗发展的大哥奥古，哪怕达米安呈现落败姿势了对方也在笑。
杰森缓缓咽了口唾沫，对方笑得让他有点发慌。大哥不会觉得自己小时候太弱了要下死手练吧。
嘶，达米安能不能不要打了，再打你很可能会挨揍。这里只有大哥对他下手绝对不会手软的。
奥古淡淡暼了杰森一眼。
杰森礼貌上交尾巴，奥古笑纳。
迪克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发生的py交易，大哥觉得不可以。
杰森目移，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哪个是大哥还不好说。迪克在奥古面前可能也是个弟弟。
杰森：“咳咳，布鲁斯你是不是该制止他们了？”
杰森感概地点了点头，他也是成长了。居然有轮到他劝架的时候，以前的他不拱火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站出来主动停止战争。
布鲁斯把目光移向一开始就不说话的塔利亚。对方的表情是一反常态的沉默，她背后站着数百的刺客。
他们正站在刺客联盟的大本营。
布鲁斯：“塔利亚，我要带达米安去哥谭。”
瞬间，刺客们纷纷拔出来自己的武器
……
迪克痛苦地闭上眼睛，语言是门艺术，很多人一辈子都学不会。
布鲁斯的话让通讯器内外的人都为之猛地一惊。这么直接可以吗，迪克不是说布鲁斯的语言表达能力进步了，这种叫进步？
他们都知道布鲁斯是心里动容感谢塔利亚的，但是他为什么一点漂亮话都不讲直接开门见山了。他不会以为这样利落高效吧。
大家再一次为蝙蝠侠的嘴感到绝望，不该强硬的时候你强硬什么啊！
阿福在通讯器里发出一声悠悠地叹息，他就知道布鲁斯老爷的别扭毛病会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发作。
塔利亚看着这一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布鲁斯察觉到她神色变化，但是也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塔利亚不需要他虚伪地打感情牌，他也不愿意用感情欺骗她。布鲁斯重新郑重地把自己的述求再陈述一遍。
“我想带达米安回哥谭，我来教导他。”
塔利亚似笑非笑：“所以吾爱你就和我说这些？”
迪克和杰森看着布鲁斯无比自然的点了点头。
塔利亚挥了挥手，后面刺客上前一步，将他们包围成一个圈。
“他一直这样吗？”杰森一言难尽。
布鲁斯你多说几句可以吗，主动解释啊。你这个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刺客联盟养不起孩子呢。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奥古和塔莉亚的眼神交流，两个肯定协商好了，塔利亚需要的是一个台阶。
迪克讷讷，他想反驳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其实布鲁斯很多时候还是做的不错的，但是他现在不是穿着蝙蝠战甲吗？他是蝙蝠侠啊，有点拧巴也不奇怪。
很多时候他和蝙蝠侠吵架都是因为他的沉默。该死的，迪克按压住怒气，安慰自己不要生气。
大家长自己都不给力了，他也没有办法。迪克再怎么游刃有余也不能替布鲁斯告白吧。他也不能替他和塔莉亚抚养孩子啊，那种可能光想想就觉得觉得窒息。
迪克叹气，怎么好好的一个大蝙蝠就是没有长嘴呢。现在这种气氛他插不进去。
这算是父母辈的私事，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就算灵活双商在线的迪克都会在这种沉默中感到火大。布鲁斯真的觉得塔利亚的微笑没有问题吗，他怎么感觉慎得慌。
迪克沉痛怀疑布鲁斯是不是论坛里面小短文看多了。他的口吻和那些同人文里霸道总裁布鲁西抢蝙蝠侠的孩子一样冷酷无情。
再说一遍，他们是来和平协商的，不是来打架的。
“没救了。”杰森摇摇头。
迪克还是想挽回一下局面。这个女士应该就是三年前连一束告别玫瑰都没有收到的女性吧。
迪克有些胃疼，人家的气场惊人完全不输布鲁斯，家大业大的也不需要韦恩的钱，他估计布鲁斯这次要栽跟头。
但还是决定捞老父亲一把的迪克手碰了碰杰森：“魔法可以变出一束玫瑰花吗？”
回忆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让对方软化一下态度。两个人打起来受伤的只会是达米安。
额，迪克看了一眼隔壁还是乒乒乓乓的打斗……沉默了一下坚/挺地站起来，无论达米安会不会伤心，这个女士都是他的母亲。达米安出生这件事布鲁斯得负主要责任。
“这有用？”杰森有些头疼地看着那边气氛十分僵硬的两个人，一束花能解决问题？
“当然不能。”迪克很多东西都是布鲁斯言传身教。他作为一款妇女之友还算有经验。
“一束花当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它可以让蝙蝠侠变成布鲁斯。”迪克意味深长地说。
这花是给布鲁斯宝贝的，赶紧出现吧，蝙蝠侠再嘴硬下去，别说争取孩子抚养权了，他们能不能平安走出刺客联盟都值得怀疑。
行吧，杰森相信他。
但是魔法是需要交换的，要么就给他种子，要么就从其他地方直接摘来鲜切花。就算现在北半球不是玫瑰的花期，他可以去南半球找找。
“花种可以吗，我这里有一袋种子。”芭芭拉从植物园带回来的。不过那就是普通的玫瑰花。
杰森：“需要萌发率高一点的种子，生命力越强的越好。不然在中东这种环境下，催生的花朵很容易就衰败。”
他说明情况后，几个姐妹行动起来，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花鸟市场。
“杰森少爷。”通讯里阿福喊住了打算催生这袋种子死马当活马医的少年。
“阿福！”×N。
好吧，看起来这一大家子都很有默契。这个时候能靠得住就只有一个阿福，杰森认可地点了点头。
阿福温和地说：“三年前我在韦恩庄园种了一大片玫瑰。虽然现在花期还没有到，但是我还留下来很多种子，他们活力都还不错。”
芜湖，是万能的管家侠。
让中东开花这件事情本来就充满了魔幻。更何况这也算是给达米安抚养权争夺加码吧，杰森没想到自己还能参与进来，所以他有点兴奋。
对于他来说，催生种子的成功率不低。杰森虽然不是德鲁伊，但是生命魔法用得很熟练。莫度师兄手把手教他的第一个魔法就是这个，他还有圣山加持……总而言之，可以开干！
“那就没问题了。”杰森信誓旦旦，“阿福，种子在哥谭吗，我开个传送去拿。”
阿福的语调不急不缓：“可以来布鲁德海文，我现在在迪克少爷的房间里。”
可能是天上的韦恩夫妇保佑，他出门前鬼使神差地折回带上了这袋种子。
在布鲁德海文更好，杰森用魔法没有限制。
“杰森少爷，可以了。”阿福将花种放在茶几上，随着火红的花圈闪现，一只手拿走了它。
**
迪克拿着拿一包翻来覆去看，那边两个大人已经陷入了属于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中，随时都可能翻脸。
“杰宝，要开几朵？”
杰森瞥了一眼，估摸一下种子数量和能量输出的多少。
“全来吧。”他手慎重地挥了挥，全部的种子扇状撒出去。
花芽、嫩叶、花蕾最后开花，生命的迸发的活力让种子在雀跃，杰森感受这一切，小心翼翼将能量注入。
厄瓜多尔玫瑰开在这篇大地。
他们的生命周期或许短暂，但是足够美艳。两个大人身边铺满鲜花。
“杰森——”布鲁斯半是无奈半是了然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嘛”塔利亚终于验证了心里的猜测，三年前的惊鸿一瞥她觉得熟悉不是意外。红头罩的拥有者居然是圣山出身的魔法师。
其实还有大种姓，不过杰森没有暴露这一点。
塔利亚目的达成了。她父亲拉拢杰森的想法估计会失败，她的策略也要变一变。
和布鲁斯待久了，她不相信杰森会站在他们清洗世界计划的这一边。那这样一来达米安去接近韦恩是个好主意，就是有点可惜达米安身上刺客联盟的印记还太少。
想到之前的打算，她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杰森身边的奥古。
她孩子的同位体给了她很大的威胁。
不急，来日方长。
塔利亚把那些想法埋在心里，她朝着布鲁斯一笑：“吾爱，这次的玫瑰我很满意。”
那边达米安已经停下了战斗，现在正在关注这边。
从杰森使用魔法开始他的眼睛就越来越亮。至于卑鄙的德雷克，反正他的母亲已经有了决定，他去哥谭的话挑战的机会多的是。
达米安坚定地绕过一大片玫瑰花丛走到杰森身边。
“父亲，我想养他。”达米安的眼里满是热切。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背：“你好凯撒，我是达米安。”
这似曾相识的动作，杰森翻了个白眼，最后还当哄小孩了，直接把头低下去，把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塞到对方手里。
他已经习惯了，所有的达米安都是这个德行。看在他只有三岁的份上，杰森忍了。
**
塔利亚和布鲁斯还是打了一架才签订了抚养权协议，暂定达米安在哥谭长大，不过对方长大后必须接手刺客联盟。
鉴于雷霄·奥古离死还有很久，除了杰森也没有人在意那一条。
杰森知道雷霄·奥古应该活不了几年了。他将冥冥中代表拉撒路那个存在送走后，位于刺客联盟的拉撒路池水最多两三年就会干涸。
“吾爱，记得把这些玫瑰收割到我的房间。”塔利亚亲手摘一片花瓣咀嚼一下。这朵属于中东的沙漠玫瑰有自己的野心，她从来不需要依附别人而活。刺客联盟是她的！
杰森对此感觉良好。
“可惜了，我还想试一试让你收达米安当教子的呢。”她的手指暧昧地滑过布鲁斯的胸膛，对着杰森说道。
说完她漫不经心地离开了，刺客们乖顺地追随着她。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炸开了油锅。
杰森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个瞪回去：“看什么看，塔利亚开玩笑的。”
这件事情能开玩笑吗，大家意味深长的眼光洗礼了杰森。
已经看过小王子的达米安摘下一朵玫瑰给他心爱的猫猫，他十分霸气地朝布鲁斯宣布：“父亲，以后凯撒就是家里的一员了。”
哦哦哦哦，通讯录一阵狼叫。
呵呵，杰森冷笑看着眼前这几个忍俊不禁的男人，从别处拿来一把把镰刀。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摘点玫瑰。”
至于达米安，杰森单手拎起他的后脖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记住小子，我叫杰森·陶德。”什么凯撒，杰森骂骂咧咧。
达米安睁着大大的绿色眼睛，表现出很符合他年龄的固执：“杰森，做我的猫猫。”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
杰森黑着脸放下他，把目光投向罪魁祸首。
“布鲁斯，干活！”
第177章 第 177 章
干活不是气话, 他们是真的都要下地劳作。劳动人民最光荣。
当地的气温快四十度了，户外作业不容易。
“鲜花采摘原来这么辛苦吗？”迪克按了按嘎吱作响的腰，深感以前阿福的不易。
杰森已经说不出话了, 有力气是一回事, 被拉来给老蝙蝠善后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还不准使用魔法, f*ck Batman！
而提姆已经开始搜寻自动化鲜花采摘的机器了。
反正玫瑰的采摘是个大工程, 四个人几乎忙活了半天才看到结束的曙光。
炎热灼烧这片大地, 沙砾反射太阳的热量。
达米安坐在场外的阴凉处拿着一把刀开始挥舞, 自制力极强的小刺客不需要任何人监督。
他身后不远处有刺客联盟抬过来的小桌, 上面有各色瓜果还有冰镇饮料。
和他一样待遇的还有奥古。这个人对刺客联盟的谨慎与试探表现得游刃有余, 反客为主给自己谋求了一大堆要求。塔利亚对他的态度也很微妙，待遇极佳的他甚至有一壶现泡的红茶。
优雅当真优雅极了。
达米安冷冷看了对方一样, 他不喜欢这个人。不过碍于母亲的命令他不会去招惹他。而奥古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同位体。
杰森冷着脸咔擦一声剪断了一朵玫瑰，迪克利落接过后开始修剪上面的叶子和一些尖刺, 提姆接过修剪好的花朵开始喷上营养液然后包装。一旁的布鲁斯负责拿着铁锹铲掉底部已经开始腐烂的花丛。
几个人分工合作，强者在这种时候也不甘示弱，他们几个人干出来一条流水线工人的机械感。没有感情，全凭技巧。和隔壁的两个奥古形成鲜明对比, 生动形象刻画了劳动人民的不易。
这场面仿佛是封建地主和奴隶的阶级矛盾具像化, 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芭芭拉克制即将冲破喉咙的笑意：“你们还好吗？”
他们已经通过提姆的摄像头看到他们在中东的经历了, 怎么说呢，好惨啊。
尚有精力的迪克乐观地回复：“我感觉还不错，这可比夜巡轻松多了。”
他夜巡也不着急。迪克已经联系好了超人晚上帮他在布鲁德海文代班一天。刚好也可以混淆视听一下, 省的那些反派天天就想脱他面具。
知道这件事的蝙蝠侠不满地重重挥下铁锹, 可恶的氪星人。
提姆不赞同地看了布鲁斯一眼：“不要带着情绪工作。”
好熟悉的话, 布鲁斯憋屈地点了点头。
杰森扯了扯嘴角，看着像是被炮弹轰过一样的坑坑洼洼地面,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是吧！
他默默又拿出了剪刀，继续当他沉默寡言的大红枣。
除了迪克，干活的大家都不太爱说话。
迪克是个自得其乐的好孩子，浪漫主义细胞已经复苏的他开始和通讯里的女孩子们分享玫瑰的味道和气息。
叽叽喳喳地吵得杰森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
本来干活就很烦，结果你还一副积极向上期待工作的样子，这和老板说工作轻松其他同事都不识好歹有什么区别。
这一点也不利于他们塑料职场关系的和谐。
看到这一幕的布鲁斯沉默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生机勃勃的大儿子，再看看身边两个死气沉沉的第二和第三个儿子，最后看看在树荫下的还没有完全认回的小儿子和排名不详的儿子……
一二三四五，五个！
家里芭芭拉和史黛都有自己的父母。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卡珊一个女儿。
蝙蝠侠的嘴角下拉了好几度，儿子，全是儿子。这个家男孩子的含量太高了吧。
“老爷，知足是个好习惯。”阿福含笑在私人频道开口，“如果被少爷们知道您还有精力考虑这些的话，那树荫下的人估计又会多几个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看您一个人在太阳下为爱劳作。”
“阿福……”布鲁斯有点委屈，他没有嫌弃自己孩子的意思。
阿福当然知道，想当初他还怕老爷孤独终老，没想到他径直走向另外的赛道——领养代替亲生。
“少爷们都是好孩子，如果老爷您可以坦诚一点的话，他们也会很贴心的。”阿福建议。
布鲁斯抿了抿下唇，多年斗智斗勇老父亲已经升级。
“是指我生日给蝙蝠车涂成七彩荧光，还是在我夜巡揍人时放踩点bgm，或者给我制服涂改造成所谓的暗夜至尊斑斓黑肌肉衣，还是最近他们蠢蠢欲动想给蝙蝠镖加特效……”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三个孩子的关系真的很好，但每次他们聚在一起的奇思妙想总会拐到坑爹的地步。
布鲁斯抹了一把辛酸泪。至少卡珊会安慰他，偶尔还会打电话问候他身体。而他的好大儿们只会直接给家里安监听器。
阿福失笑：“但是老爷，韦恩庄园因为孩子们的到来确实热闹起来了。”
距离那段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阿福仍然记得那种寂寥。韦恩庄园到处是防尘的白布，铺天盖地的存在像是时间永远停留在韦恩夫妇遇刺那一天。
布鲁斯少爷游学后，他除了每天花时间给他小主人的房间做清洁外，就是和卢修斯一起守住韦恩集团。阿福还记得那时候杳无音讯的布鲁斯给他发过很多次遗书……他的小少爷深入险境无数回。
后面布鲁斯少爷回来了，但一切也没什么变化。他们呆的最多的地方变成了蝙蝠洞，诺大的韦恩庄园因为缺少人气差点就破败了。
“这样很好。”阿福欣慰地说。
确实，布鲁斯由衷感谢他孩子们的到来。从头到尾就是蝙蝠侠离不开他们的小助手，他的生命如果没有他们迟早会坠入哥谭的黑暗中。而且他的孩子很优秀，很多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布鲁斯微笑起来，他真的很幸运。
阿福也一样感谢能让韦恩庄园热闹起来的孩子们。他已经老了，如果哪一天他不在了，有这么多孩子陪伴的布鲁斯也不会过于伤心。
“阿福。”布鲁斯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一直把你当作父亲，孩子们也是把你当作爷爷看待。我们都爱你。”
阿福挑了挑眉，这可是蝙蝠侠难得的坦诚。他笑起来：“我很荣幸，我的心和你们一样。”
……
而一旁还不知道韦恩家的“英雄”父亲开始回忆往昔的小鸟球们已经开始议论了。
他们可没有布鲁斯想象那么柔软，一个个说的都是吐槽。
算得上落差最大的提姆感慨：“早上我还在韦恩塔上俯瞰整个城市，宴会的觥筹交错，来来往往的人都尊敬地喊我一声少总，结果才几个小时啊，我就破产了，顶着烈日在沙漠干活。”
刚想借着这份情感说点什么的布鲁斯一僵。
杰森嗤笑一声：“谁不是呢。”
要不是心疼“傻乎乎”的大哥和一看就没有干过什么粗活提姆，他绝对扭头就走。
迪克倒是安慰他们：“没事没事，万一这次过后韦恩庄园就有了女主人了呢。”他依旧乐观。
女主人和他们现在在这边干苦力什么关系，这事再怎么也怪不到塔利亚上，这点杰森还是分得清的。迪克这种心态就不对，受虐乐观派要不得。揭竿而起反对这*蛋的命运才是杰森推崇的。
“你快闭嘴吧，灰姑娘迪基鸟。”杰森冷哼一声，“小心迪0尼给你发律师函。”
迪克才不管口是心非的弟弟，他快乐地和大小红贴贴一下。大小红是他对两个弟弟的区分，还是提姆先提出来的。
对了，提姆继承了一点点他的称号，他是蝙蝠侠的小助手——红罗宾。四舍五入也是罗宾。
大哥很高兴这份他亲生父母给的爱意可以传递下去。他也是有继承人的小英雄啦。
他爽朗地抱住了眼前的两个弟弟，天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澄澈美丽。
噫，拥抱怪迪克。杰森哼了一声，身体倒也没有拒绝。
**
直到太阳快西沉了，他们才堪堪干完活。沙漠昼夜温差太大，他们需要赶紧离开。
杰森吸取了教训，下次绝对不这么耍帅了。一袋种子全种下真的太多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布鲁斯只要把包装好的玫瑰放回刺客联盟，他们就可以离开中东了。刺客联盟贴心提供了卡车装运玫瑰。
“快点吧。”杰森扯开了上衣，嫌弃地闻了闻，干脆脱下来了。流淌汗水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迪克慈爱地摸了摸杰森的头，孩子还小不懂。
迪克：“两个小时够吗？”
布鲁斯还穿着他的蝙蝠战甲呢。他和大儿子对视一眼，对方眼里的调侃与了然让老父亲有点尴尬。
蝙蝠侠开了变声器恢复了喉癌的声音：“不用，半个小时后我就回来。”
闻言，树荫下正探寻这个世界情报的奥古突然看过来！
天塌了。
迪克恍恍惚惚退后几步，大热天他竟然猛地打了个寒战。他紧紧抱住杰森毛茸茸的尾巴，一个低头将自己的脸全埋进去了。
“迪克，放开。”杰森抗拒，“你脸上全是汗。”
达米安大怒：“理查德，放开我的猫。”
“你就别来添乱了。”杰森抽出边上提姆的长棍帮迪克挡下攻击。
达米安看起来更生气了，但是猫猫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他选择气鼓鼓地瞪着迪克。
迪克现在没办法接收外部信号，他看起来深受打击。
他迷茫地蹭了蹭杰森的蓬松大尾巴，阳光晒得它暖烘烘的。
杰森睥了他一眼，他知道迪克想哪出。
“怎么办啊……”迪克哽咽，“杰宝，提姆还有阿福，怎么办啊，呜呜，就半个小时。”
南极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都不够你操心的吗？
杰森无语地把他拎起来扔到提姆怀里。他不和精神不正常的人说话。居然还真哭了，眼泪都把他尾巴浸湿了。
提姆是个好孩子，他沉重叹了口气，让迪克安安稳稳地躺在草丛后，拿出几只被淘汰的花朵随手一扎放在迪克手心。
这个悲凉的世界，迪克的眼泪往里流。
杰森看不过眼踢了踢他，这个姿势太糟糕了，容易联想一些很不好的记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参加这个迪克头的葬礼了。
“回神，起来了。”
迪克哀怨地看着他，看起来还不是很正常：“杰宝，我心里难过啊。”
半个小时是什么概念？当年他说出口的谣言终于还是化为回旋镖扎在他脑门。
杰森白了他一眼，就他戏最多。
提姆，提姆已经习惯了。现在干完活的他就差一瓶功能饮料或者咖啡了。
“想都别想。”收到德雷克视线的达米安冷哼一声。
记仇的小鬼。
布鲁斯看着好像马上又要打起来的孩子们，清咳两声：“我先走了。”
杰森咂舌，冷着脸拦在他面前。
“……杰森？”布鲁斯迟疑，“还有事吗？”
杰森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哥”和快要渴死的弟弟，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布鲁斯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他迟疑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够。杰森把手往他前面晃了晃：“承惠，工资结一下。”
布鲁斯就知道。
今天事发突然蝙蝠腰带没有携带大额现金。现在他口袋里只有一些昨天剩下来的散钱。大概只有三只小鸟的小费钱。
“刷卡可以吗，或者先欠着？”老父亲卑微。
杰森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哈哈哈，通讯器里一片欢乐。
老父亲同样对这个悲凉的世界绝望了，他掏空了蝙蝠腰带还有自己没有换的西装口袋。包括美分，布鲁斯心酸地一点一滴给杰森凑了一百零五美元30美分……
含辛茹苦养一大家子的蝙蝠侠：“只有这么多了。”
杰森掂量了一下，勉勉强强放一车玫瑰的布鲁斯离开了。
“看来韦恩阔佬停止了对蝙蝠侠的资助。”史黛幸灾乐祸，蝙蝠侠的乐子哪只小鸟不爱看呢，嘻嘻。
杰森数了数确定了数量后把刚到手的钱全放在奥古桌子上，蝙蝠家没有吃白饭的人。
“大哥，我要买饮料。”
奥古挑剔地看了一眼：“真少。”
巧了，杰森也觉得。工资是贬值的，物价是上涨的。
大哥觉得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行，太穷了。
最后杰森成功换到了两瓶水一瓶功能饮料。
功能饮料是提姆的，水的话他分了迪克一瓶。
至于梗着脖子不走的达米安，杰森胡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后，给他塞了一颗巧克力。
“呜呜，杰宝我爱你。”迪克感动死了。
提姆也伸出拳头和杰森碰了一下。
至于达米安，他正看着这个来自猫猫投喂的巧克力。良久，他走到杰森面前。
杰森懒洋洋地用眼神询问：“有事？”
达米安点了点头。
“说吧。”杰森确实累了。
“杰森，你不能吃巧克力。”猫咪不能吃可可，已经看过配料表的达米安说道。
“……”
“饶了我吧。”杰森受不了了，他强调好几次了自己是个人！
“诶诶忍住别打孩子。”迪克开始劝架，“他这次至少记得你叫杰森不是凯撒了。”
“孩子还小呢。”
damn，杰森朝天空狠狠竖了中指！
第178章 第 178 章
总而言之, 带走两个儿子的经历比布鲁斯想象还要曲折一些。
直到换了衣服坐上韦恩的私人飞机，布鲁斯才松了一口气，只要飞机落地哥谭, 今天的事情就可以算落幕了。
刚才怕塔利亚反悔追上来, 布鲁斯神经始终没有放松过, 现在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
大的那个孩子他被塔利亚透了点底, 现在他不担心。只有那个小的, 布鲁斯有些忧虑地低头——
达米安那个孩子正失望地看着他头盔上的天线, 嘴抿的很紧, 从侧面看神色还有点委屈。
布鲁斯：“……”
这个孩子是真的不挑, 铁的猫耳朵他也要。是个动物控吗？布鲁斯若有所思，或许父子破冰行动可以从小动物身上找突破口。
“父亲。”达米安敏锐觉察到他视线, 警觉地看过来。对他来说布鲁斯依旧是陌生的。
布鲁斯摊开手示意自己的无害：“我只是看你有些疑问，如果可以我很乐意为你解答。”布鲁斯眨了眨眼睛, 豪不掩饰朝自己的小儿子展现自己布鲁西宝贝的一面。
达米安没有被反覆无常的大人吓到，他有点纠结。
“父亲，你有魔法生物血统吗？”达米安装作不在意地问。刺客联盟的小主人当然知道世界的真相，他知道魔法和神秘都是存在的。而且蝙蝠侠的头盔有猫耳朵, 杰森也有猫耳朵。他眼睛朝布鲁斯的后背以下看去, 这里会有一条尾巴吗？
“不。”布鲁斯摇摇头, “我们都是人类。”
他的语气倒是挺柔和的。毕竟小儿子年纪还小，心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也很正常。已经紧急突击《如何与三岁儿童相处》的布鲁斯没有冒然打破孩子的童真。
如果现在达米安不相信的话，那就等他长大。长大了达米安就会知道他们一家都是祖上血脉可查的人类, 长出尾巴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杰森是特例。
而且布鲁斯心里有微弱的希望。他已经发现杰森对达米安的纵容了。这份情感可以让杰森妥协多少呢, 布鲁斯在衡量。
他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杰森的领养的文件, 现在差的也只是杰森许可的签名。
迪克加提姆加现在的达米安，这些情感分量可以让杰森加入这个家吗？
五个, 一个都不能少，他都养得起。有钱的大蝙蝠喉咙发出了要将小鸟球一网打尽的满意咕噜声。
迪克对这种精神大力认可，提姆同样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虽然一个协议代表不了什么，但是有了法律链接还是不一样的，他们都很期待杰森正式加入这个家。
而早已转姓莫度并且决心不再改变的杰森并没有看出他们的小心思。洗漱过后他直接躺在飞机宽大的单人沙发上，半阖着眼闭目休息。
战场带出来的凶煞之气对整个蝙蝠家都没有用，杰森也不想伪装了。
“我来帮你擦干？”提姆拿出一条干毛巾。
杰森的猫尾巴不自觉地动了动，本来想顺水推舟答应的，结果在尾巴即将落到提姆摊开毛巾的那一刻，尾巴毛快于意识先一步炸开了。
“大红？”已经为杰森服务过很多次的提姆疑惑。
杰森摇了摇头。他只是想起几天前一个青年可怜巴巴蹲在他面前的样子，那是罗伊。
罗伊也很喜欢帮他完成洗澡结束后的善后。每次他都会殷勤地尾巴吹干梳顺护理一条龙，还会主动帮他打扫浴室。虽然浴室总是打扫得不干净，但是杰森很知足。
这可比之前拿着新武器动不动就闯他正在洗澡的地方好多了。
那天。
青年火红的头发被倒扣的帽子压住，那双富有生命力的眼眸好像只能看见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介于正经和玩笑之间。
“杰宝，欸，杰宝，以后这种善后可不可以是我的特权啊？”
这个撸猫撸上瘾的青年借着那次醉酒，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好吧，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怂货只敢借酒发疯。杰森哼笑一声，也行吧，他懒得拒绝。
既然答应了他就会做到。
“给我吧，我自己来。”杰森伸手接过毛巾。
提姆有些失望。
杰森用毛巾包裹住尾巴开始搓起来。和本体磨合好的尾巴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黄白黑相间的毛发一点点变得干爽蓬松炸开。
达米安则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浮毛，偶尔蠢蠢欲动想要上手的表情被杰森直接无视了。
惯孩子一次还可以，两次就出格了。这又不是他的孩子，杰森才懒得理不听人话的恶魔崽子呢。
空气一时间变得安静。布鲁斯犹豫了几下，没有开口搭腔。
迪克把目光从奥古挪开就发现了突然不对劲的众人。是他太投入了吗，迪克疑惑。不过他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因为猫猫的优待给其他人，所以emo了？
他翻了个白眼，坐到了杰森身边。迪克试探：“怎么今天想自己擦了？”
杰森以前都不怎么理会自己尾巴的。猫猫舔毛的好习惯杰森没有。
杰森满不在乎地给自己梳毛，随口回复：“答应了一个人。”
哦哦，这是有情况了。不过杰森也快成年了，谈恋爱很正常。可是他一看就是没有经验的样子啊，会不会被骗啊。
布鲁德海文大蓝鸟看起来忧心忡忡。初恋是特别的，而且杰森现在外貌特殊，特别容易招惹变态。
“谁啊？”迪克多问了一句。万一真的被骗了，他可以去帮忙去揍，不是，去讨回公道。
杰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罗伊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熟人，迪克松了口气。
“嗯，罗伊？！！”回过神来的迪克大惊失色，“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当然，杰森点了点头，罗伊经常跑去他在圣山的小院。
这么自然吗 ……迪克内心复杂。
如果说几年前这段感情萌芽开花了，迪克是不反对的。他以为自己很开明，不就是自己弟弟被损友拐跑了吗，哈哈哈哈，他一点都没有意见！
呵呵，才怪！
物以类聚，他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也算不上什么好榜样，罗伊以前是和他一起玩的，他们两个对感情都算得上主动又被动。
主动追求，被动被甩。
迪克是知道自己性格有些缺陷的，渴望家庭又无法组建家庭。所以他才到这个年龄了都定不下心来。更何况比他更年轻的罗伊呢？
将心比心，迪克对自己和朋友在婚恋市场上的表现都不自信。
因此十分介怀的好哥哥迪克只能安慰自己杰森没有那个意思，罗伊只是在败犬暗恋。
他那时候也纠结啊，不是说罗伊人品不行。相反，无论从性格还是相貌罗伊都没什么可挑剔的。他又是自己的好友，两个人相识了十几年，迪克太熟悉他这个兄弟了。
在见过对方被反派暴打、离家出走和泡妞失败的种种黑历史后，这个人居然看上了他的弟弟，甚至还闷声不吭地登堂入室了……
迪克的脸狰狞了，每次想都会火大，这谁能忍住，他的卡里棍呢！
不过最后选择“忍气吞声”的迪克还是对两个人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发现杰森并不吃亏。罗伊看起来就是一副和他一样好上手也好甩脱的模样，就当增加经验了。
但是这都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杰森成年了。
“他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迪克警惕。
杰森无语了。他也有年少血气方刚的时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猫耳猫尾代表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以前不在意罢了。他无所谓那些不切实际的臆想，因为他够强，所以那些不可说的内容只会是别人深埋在内心的秘密。
杰森： “他打不过我。”
呼，迪克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几年他们居然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吗？迪克还以为杰森早已断了罗伊的念想，谁想得到他们还在继续深入往来呢……
迪克以前也看不出来罗伊那小子心机深沉啊，他居然忍了几年硬生生把这段感情处成了友情亲情结合。细水长流的相处无异于在杰森这里领了免死金牌，他们的关系直接超出了爱情的羁绊。
现在杰森又成年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还用说吗。男人了解男人，他知道这段友上恋下还心照不宣的关系很容易就会变质。
因此经验丰富的哥哥准备苦口婆心劝说杰森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着急。
但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杰森好像又没什么异常，答应这个要求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任何私人情感夹杂其中。
杰森就那样坦坦荡荡，眼神清澈地和他对视。
迪克迟疑，万一是他想太多了，那他的直言岂不是帮助杰森开窍，罗伊就会借此机会顺顺利利捅破窗户纸……
嘶，迪克觉得不行。他把目光投向布鲁斯，示意他说几句。
布鲁斯已经听了很久了。他目光似乎是不经意瞥了眼垂着头沉默喝咖啡的提姆，再看看交叠双腿慵懒恣意翻动一本杂志的杰森。
老父亲组织语言。
但比他更快地是奥古。这个存在感十足的青年站起身来，坐到杰森身边后，墨绿色的眼睛沉静地看向他。
“杰森，罗伊是谁？”
有杀气。
杰森牙疼，一个个在乎这个干什么。
“我的一个朋友，大哥你应该不认识。”他同样冷静回答。
奥古意有所指地盯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大哥奥古和花花公子布鲁斯不一样，野兽派的外表意外是个纯爱党。他从来不会在感情上拍拖，一旦决定就干脆利落发起进攻，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很专情。
杰森坦言：“我还没有想好。”朋友和爱人在他眼里不一样，万一越界后不合适，他们就做不回朋友了。
奥古摸了摸弟弟的头，不抗拒这段关系就是可以给出机会的意思，看来确实有苗头了。他矜傲地点了点头：“我在这边呆不久，你做完决定后，如果还是他，那带给我看看。”
杰森沉思过后点了点头。大哥的意思是催他抓紧。
作为韦恩家最大的家长，哥谭市说一不二的暴君，奥古的强势比布鲁斯更甚。可是杰森已经习惯了，毕竟大哥相当靠谱。于是杰森内心把罗伊的事情往前推了推，三年了确实该给罗伊一个答复。
他乖顺的样子让一旁担心他们会吵起来的迪克瞪大了眼睛，杰森不是最讨厌命式的语气吗？他以前没少因为这这个和布鲁斯呛声。
“杰宝。”迪克委屈极了，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格雷森，你真的越活越回去了。”奥古毫不客气地嘲笑，“对着弟弟撒娇，就这样你还当大哥？”
逆序世界的大哥奥古毫不客气地发来嘲笑。
迪克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原本清俊的脸也没有了笑意，就那样面无表情看着奥古，不冷不淡地说：“我怎么当哥哥不劳你费心。”
他生气了。
“谁说撒娇不行了？”迪克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你不会以为一直傲气凌人对弟弟的行踪密切监控才是大哥吧？”
迪克轻轻笑了声：“真可笑。”
就算是布鲁斯的儿子也不能质疑他作为哥哥的权利。迪克不紧不慢地站在奥古面前，就那样俯视他。
“你的弟弟应该很叛逆吧，都想逃离你的控制？”迪克玩味。
“很好。”奥古周身的气场瞬间爆发，浑厚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人有些不适。他平淡的眼神没有丝毫情绪：“格雷森，你是在挑衅我吗？”
作为二代超英资质最老的迪克难道会怕这个，他寸步不让。
他甚至皮笑肉不笑地按了按奥古的肩膀：“怎么这么说，奥古弟弟～”
好胆，两个人瞬间开战。
飞机开始颠簸起来。布鲁斯坐得很稳，提姆也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沉稳模样。达米安不忿在杰森帮他系上安全带后消失了。
布鲁斯冷不丁开口询问： “他是达米安的同位体吗？”
杰森不喜欢同位体这种形容。他耸了耸肩：“他是大哥，是韦恩庄园最大的家长。”
布鲁斯懂了，看来那个世界他也同样没有父亲权威。行吧，这也不意外。
持续几年的平行世界研究快有进展了，布鲁斯有预感，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杰森沉默地看着飞机上的倒影。
因为两个人打斗的动静太大，飞机最后迫降到大都会。杰森查了罗伊的地址后，径直朝他所在的地方冲去。
至于其他人，暂时可以先放一放。
第179章 第 179 章
杰森到了星城。
离开了他前亲人或是好奇或是探究的视线, 杰森的步伐终于慢了下来。别看他刚开表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其实故意成分偏高，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关于这段感情的看法。
对他的感情这么关注干嘛, 一个个都闲的蛋疼, 哥谭太平了就来找骂？杰森有点火大。
……其实还有点微妙和无措。
他和罗伊其实比迪克想象的接触还频繁。他们从头到尾没有断过一天联系。
杰森从来没有清醒活着度过这三年, 所以对这来之不易的时光他吝啬又慷慨。
吝啬的远走, 独处承担自己的责任。慷慨地放任罗伊来找他, 和他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嘘, 这都是秘密。像是求学期间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日记本, 这是他不能共享的绝对情报。
**
都是成年人了, 杰森当然知道那些隐晦的打探是什么意思。
他一开始觉得好笑，谁？他和罗伊？
那是因为吊桥效应, 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他前几年一直很坚定这个想法。
然后一年年的相处模式都在打他脸。这不是装聋作哑可以无视的好，杰森发觉的时候, 他已经无处可逃。
在隐蔽的角落，在为这个世界战斗时。无论是休憩短暂落脚的城市还是圣山的桃树下，他们光明正大又小心翼翼。
不谈越界，不谈动心, 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是朋友或者又不只是朋友。
罗伊毫无保留对他好, 他也可以同样对待罗伊。为他兜底, 和他谈天说地，还和他一起在太空看星星。
陪伴，相处还有互相扶持。
任何节日都在一起, 他们有自己的纪念日。可这不是朋友间正常的交往吗？
杰森不相信没有无源头的感情, 所以把这个一直界定为友情。
但是就是那天喝酒, 罗伊暴露心事，他才恍然大悟。把这段感情当友情的只有他啊。
原来几年前的发现不是错觉, 原来芭芭拉的提醒也不是无厘头。他以为是家人的开玩笑，其实都是提醒。
**
罗伊从来没有放弃。说什么暗恋只是自己心事的人一定也会不甘吧，再怎么样也要说出口。
我想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地说我喜欢你。你那么好，我喜欢你是我的幸运。
罗伊用隐晦但是执拗的态度告诉他，试试吧，给我个机会，我想更近一步啊。
“我不甘心只做一个朋友。”罗伊总是笑着，哪怕说这种话也一样。
“想留在你身边，想光明正大和你过节日庆祝，想带你回家，想你一回头看见的就是我。”
杰森：“…………”
罗伊给他思考的时间：“如果你认为这是友情的话，那我可以成为你唯一被这样对待的朋友吗？”
罗伊要唯一，感情有排他性，他无法在再接受一个人被杰森这样区别对待。
“我需要你。”豁达的人也会偏执，罗伊就这样在成年那天告诉他，他想方方面面入侵杰森的生活。为此他等了三年。
杰森会在别人的爱意面前感到瑟缩，可是罗伊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由始至终他都坚定选择他。
这是罗伊啊！
不是爱，罗伊说的是需要他！
我被需要着……杰森抗拒不了这个。
可是如果那天就不需要了呢，那时候自己就会很狼狈吧，或许会像菟丝花转而攀附对方，那样的自己很难看啊。
“不会不需要，哪怕死亡。”罗伊轻轻捧起他的手，“你是我的道标，是我的亲人朋友爱人，是我灵魂不可割裂的一部分，除非我不是我，只要灵魂存在的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
他的态度过于坚决，时间漫漫见证了这一点，他们相识相知早就超过了十年。直到现在杰森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份感情。
所以几辈子没有的桃花运难道是对象性别错了？他的爱情姗姗来迟？
答应还是拒绝？哪怕心里不抗拒，杰森也在斟酌。
熟读各国爱恨情仇的文艺青年脑海里已经有了大部分经典爱情的剧情。人类文明史中爱的死去活来，上天入地的太多了。撞冰山的、卧轨的、喝毒药的还有当小妈的……
杰森脸色凝重。
不管是由爱生恨还是因爱极端的罗伊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那就接受？
杰森叩问内心。
“我为什么会被喜欢，为什么他就执着于我呢？”这是他思考过无数次的问题。
对此莫度只是摸摸他的头，说：“因为你值得，你值得被爱，他执着的只是你本身，只是杰森·陶德这个人。和你救世的伟业无关，他敬佩你的功勋，敬重你的付出，但更爱惜你这个人。”
“因为我是他在落难时伸出手的朋友？”杰森思考另外的可能性。为什么会突然就值得了呢？杰森想不通。
莫度莞尔，这样的小师弟也很可爱：“没有如果，你永远会在那个时候对他伸出手。即使不相识也一样。你无法做到对他视而不见的吧。”
“如果错过了会后悔终生的话，勇敢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师兄这样对他说。
**
已知跨越了很多平行世界，具体年岁不可考究的杰森当然不会把自己摆在未成年的角度去看待这份情感。
于是成年是他的妥协也是给自己留的思考时间。
他并非没有桃花，很早以前坐飞机还有空姐给他塞过纸条，只要没有后续的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谁家好姑娘要跟我啊。”杰森嘟囔着。之前的他可是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坐飞机还要伪装身份的黑/道头子啊，这个时候去联系人家女孩子，那也未免太不要脸了。
就连这次他都做好一辈子孤寡的准备了。毕竟他是魔法师。虽然大部分魔法师没什么节操，但是他不是在东方修行的吗，寡欲克己也是修行，听说童男还是有玄学加持的。
哪怕古一和师兄还有大种姓那边都强调没有这个说法，杰森也盲目相信了。
这不能，典籍里都是无情道更强。
意外听他这个说法的古一微笑把他送雪山结界外面醒醒脑子。他们魔法师没有这个时髦说法。
玄学的力量果然神奇，没想过自己和罗伊的关系居然会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来个小转折。虽然自己目前恋情空白，唯一谈过的星火最后还和罗伊在一起了。但是他不是全然不了解自己内心的愣头青。
兔子吃窝边草了。
不行，他需要考虑清楚，在蝙蝠侠他们看透之前。想到这里杰森有点烦躁，他们怎么那么好奇啊。他想到那个在蝙蝠电脑里留的专属于迪克的文件夹就感觉胆寒，那里绝不能多一个杰森恋爱日记！
老父亲也幸亏是父亲，如果是儿子，他的掌控欲。杰森不忍直视闭上眼，感谢老蝙蝠是个爹吧。
还有他的大儿子也真的好脾气，再怎么样也没有和他决裂。虽然因此吵架了无数次，但是态度还是软和的。
那蠢蠢欲动属于蝙蝠的独特好奇心！
蝙蝠侠如今越来越猖狂的行为绝对有迪克纵容的原因。迪克不愧是迪克，一边谴责一边纵容，自己最后学起来了。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比喻虽然离谱但是生动形象。
还是说这都在蝙蝠侠的意料之中？
看来拆屋效应这是被蝙蝠侠玩得明明白白。而迪克那家伙居然觉得某种时候窝在蝙蝠洞的暗中窥探老父亲很可爱……
Danmn！可爱死了！
杰森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抹了把脸朝定位显示的地点走去。
一路上他还骂骂咧咧扔掉布鲁斯放在他身上的窃听器。迪克也礼貌的放了一个，杰森看着那个没有电的大蓝鸟的窃听器，一时间又有点哭笑不得。他扔他身上的窃听器可是满格电的，亏了。
所以关系转变是亏了还是赚了？杰森咋舌，默默思量。
友谊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杰森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感天动地的挚友情还会发生转变。
百岁“老人”回想了以前经历过的世界。最后无奈地发现完全没有参考性，他们如果能发展早发展了。因为每个平行宇宙都是不一样，但是只要不是黑暗宇宙，大多平行世界的灵魂核心是一样的吧。不是说爱一个人就是爱上他的灵魂吗，那他这种算是什么情况？
相处无数世界后，情感变质，量变引起质变，上前一步发展为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那他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罗伊？
杰森——猫猫思索，猫猫震惊，猫猫心虚……
他好渣啊。
杰森有点难过，他以后不能再嘲笑迪克混乱的关系了，大哥有什么错，大哥只是总是被甩罢了。大家也只是抗拒不了胡安和吉姆的诱惑。有时候迪克还会刻意锻炼保持身材，男性在求偶方面总是不留余力。
杰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若有所思。宽肩窄腰，完美倒三角。他甚至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猫猫的柔韧性毋庸置疑，他沉思了一会，虽然没有迪克那么打眼，但是也不错啊。
杰森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技能，惊奇地发现：“婚恋市场上我还蛮有竞争力的。”
喜欢看书阅读，会做饭，家务全包，眼里有活，井井有条地生活，偶尔拳脚只针对罪犯和蝙蝠家的男性，其他时候情绪稳定（？），对了，他还上了很多胎教课，可以帮忙带孩子。
如果真的未来伴侣想要的话，后面这点可以交给卢瑟去研发。
杰森心里算着自己的本钱。钱他现在也不缺了，就是交际圈有点窄。他的法外者小队现在还没有组建，但是一回生二回熟，要组建也不会很难。
完蛋，变异后杰森越想自己越优秀，要不和自己谈得了。自己独美也不错啊，他有神父、骑士头罩他们，小罗宾先排除，哪怕是自己，未成年也不可以。
这样想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组建一个超级大家庭。不过他真的以这种借口拒绝了，罗伊那小子绝对会坦荡表示自己也加入吧。
杰森忽略心虚，响当当吹了个口哨。结果招来了几只流浪狗。重点，单身狗！
好兆头，杰森压了压即将上扬的眉角：“行吧，看见我可能要结束自己的大魔法师身份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顿饭。”
他脚步轻快转进便利店，给几只狗都买了吃的。看着它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又想到了罗伊。
当那层窗户即将被捅破的时候，干什么都容易想到心里那个人。
或许情感的转变不是没有苗头的，他们都彼此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站在最低谷的时候他们互为最后的浮木，但是就是在那么难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生出将对方拽入河流中共沉沦的念头。
克制难能可贵。
他们共同在人生险境不断携手并进，确实很容易萌生不该有的念头。
杰森的尾巴动了动，有些后知后觉的欣喜。比起凭空产生的情感，他只接受细水长流的感情转变。他可以不相信一段感情，但是他愿意相信罗伊。这个从始至终站在他身边的朋友是他无数轮回里的锚点。
他们是朋友，他们都希望对方能走向世俗认可的光明那一方，去获得大众意义上幸福的好朋友。杰森复盘了这几年的经历，从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中觉察到密密麻麻的爱意与心机。
什么啊，自己不是珍贵的宝石，但是依旧有人好好擦去他的尘埃好好对待他这颗砾石，这难道不该动容吗。
杰森直到站在罗伊的门口时，嘴角的笑意也没有淡去。如果这份命运馈赠的情感真的愿意交付在他手心，他又有什么理由放弃？
**
“杰宝！”罗伊哇哦一声，眼睛咻一下就亮了。他惊喜地看着门口的人，“吃饭了吗？”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杰森站在面前，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衬衫运动裤，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刚刚褪去稚嫩的外表隐约可见到一点青涩。俊美的脸庞抬头后，罗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杰森直接被罗伊单手揽进怀里：“走走走，我带你吃点好吃的。”他的动作自然又流畅，杰森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坐上了他的车，看样子目的地是餐厅？
杰森顿了顿，发现身体没有丝毫警惕意识，甚至尾巴的毛和头上的毛也被好好理了一下，过程一点也没有炸毛。
“不对啊，完全被拉着走了？”杰森心里暗道。他不是来和罗伊说清楚的吗，怎么就进展到去吃饭？
“今天出任务了吗？”罗伊挽起一点袖子，流畅的肌肉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腕。罗伊现在主攻热武器，不过箭术也没有拉下。修习箭术的人一般有种沉稳可靠的冷静，罗伊也不例外。
杰森遇见了和达米安一样的困扰，在罗伊面前，自己居然有点幼稚。
新奇的经历，杰森勾了勾唇，他以前可没少给他们两个收拾烂摊子。现在罗伊居然可靠起来了。他不经意一瞥，对方大大咧咧敞露在外的腕骨挥之不去。
“怎么了，耳朵不舒服吗？”正打算开车的罗伊二话不说解下安全带，直接探过头小心翼翼捏住杰森的耳朵尖尖，眯着眼睛朝里面看去。弓箭手的绝佳视力让他能看到杰森耳朵一点点红的过程。
“杰——杰森森。”罗伊结结巴巴，他好像是靠的有点近了。杰森的身上的热气包围了他。密闭的车厢内，他以一种几乎环绕的方式抱住眼前的朋友。
“咳咳。”杰森若无其事地推开罗伊的胸膛，“走吧。”
“哦哦哦，好的。”罗伊的脸一点点变红。和红发相得益彰的温度。
气氛微妙的空间里大家都目不转睛看着前方。
罗伊问：“今天任务还顺利吗？”
杰森：“还行，布鲁斯认回了儿子。”
“哈哈，那挺好的。”
嗯？？罗伊吃惊，“你说布鲁斯叔叔认回了儿子？”
“对。”杰森调了调身躯，无视镜子里面一个脸全红一个耳朵全红的两个影像，没有挑明就是没有发现。
“是亲生的。”杰森促狭一笑。
“大惊喜。”罗伊对此评价，“阔佬都是一个样。”
杰森耸耸肩：“谁说不是呢？”
“……”罗伊偷偷看了身边的人，杰森也是阔佬。
“杰森。”罗伊小声喊了一声。
杰森扬了扬下巴，眼尾顺着眼窝的深邃微微上扬，幽蓝色的眼眸就那样看着对方：“我可不是阔佬。”
他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我也没有他们到处留情的习惯。”杰森斩钉截铁。
罗伊定定看着他，眼里生机勃勃的绿色一点点融化，是挣扎出冰层的一株绿草，是初升太阳折射在绿草露珠上的晶莹。情丝随着叶脉缓慢滴落，轰然砸落在冰川上，有节奏的脆响连成一首交响乐，春意向凛冬发出最后的冲锋，他们纠缠着融化了冻结的冰层，他们缠绵着落下鼓点，于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罗伊伸手擦去了杰森唇边的晶莹，他的冒昧没有得到拒绝。
他说：“是我想的意思吗？”
“这是对我上次请求的回复吗？”罗伊屏住呼吸。看似冷静的话语后面，实则藏在阴影的手都在抖。
杰森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晶莹。“哈，亲都亲了，你问我？”
如果真的无法决定就踩油门吧，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可以冲一次。如果注定结局是失去，那也没有关系。他微笑起来，时间的流转只告诉他一个道理，不要留遗憾。
“去吃饭吧。”杰森伸出手轻轻捏住罗伊的下巴把罗伊的视线转正，“罗伊，开车吧。”
刷，罗伊的脸红的简直在冒烟。他几乎呜咽地开口：“杰宝，你有点犯规。”
杰森哼笑一声，无视了自己红的透亮的耳朵，不过抢先一步而已。
毕竟——
“你的目的地难道不是那家情侣餐厅吗？”他都懒得说罗伊预约了多久，又筹划了多久。
三年前烟花炸开的时候就有预料了。正好，罗伊的存在也过了明路，他脑子转了一圈。哪怕很多思绪悲观总是占主流，但是他依旧是犯罪巷出生的人。胆怯不是不敢面对这份爱意的理由。知道这份到理解，最后直接A上去，不计较得失，他只要抓住就好。
“走吧。”杰森轻轻笑起来，“你的烛光晚餐来的正是时候。”
很多时候他迟钝困于原地需要被推一把，但是他不会让爱他的人等太久。罗伊早就用无数次的相处告诉他——我会选择你，我永远站在你身边。
所以，他接住了这份真心。
第180章 第 180 章
正如杰森所料, 他们的目的地还真的是情侣餐厅。
这是另外一个城市的灯火，隐约错落的微光照亮了无数人回家的道路。星城比哥谭和平。
他们随着侍者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昏暗的灯光，静谧的氛围还有暗红色的酒液和摇曳火光的烛台……
浪漫是可以具象的, 罗伊准备充分。但是原谅杰森还是没有忍住笑出声。
“杰宝！”罗伊哀怨地看着他, “给点面子啊。”
“咳咳, 对不起。”杰森笑得断断续续, 这份心意当然值得好好对待, 但是比起羞涩他第一反应是想笑。
他和罗伊太熟悉了, 他突然正经起来自己有点不习惯。
罗伊眼巴巴地看着青年, 红发乖巧地贴在他额头。隔着桌子上的对望, 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个人。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围绕这个人，褪去少年的意气和稚嫩, 杰森的声音是有些低沉的。或许就是他们说的有磁性？
罗伊不懂，但是他的身体懂。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感受他的男朋友的声音, 一举一动都印在他眼眸。自己的大脑正在为为杰森的放松玩笑而感到雀跃。
原来这就是恋爱吗？罗伊脸红的要滴血。书上教的在临床实践上根本没有用，该无措的还是无措，他忐忑地地站在杰森对面，直直地像是被罚站了一样。
“准备很久了吗？”可以惩罚他的杰森老师双手交叠, 嘴边噙着笑意, 抬眸和他的眼睛对视。幽蓝色的碰撞在桌面的烛火的对照下格外柔和, “罗伊。”
砰，砰。这是心跳的声音。罗伊呆愣在原地，他现在和没有谈过恋爱的愣头青没什么两样。
“怎么, 我的新任男朋友, 不坐下吗？”杰森调侃。
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狭长的眼尾轻轻眨了眨，上翘的弧度明暗一变后晕开了一点细细的纹路。占据主动权后, 他的感情给的堪称慷慨而直白。
因为曾经被别扭的情感伤害过，有经验的杰森已经知道如何对待一份真挚的感情。既然对方真心待他，全部剖开给他看的话，那自己又为什么要矜持地占据上风？如果感情是势均力敌的拉扯，那杰森只希望已经踏出99步的罗伊能感到平等的对待。
“给你。”杰森手腕一转，一只火红的玫瑰落在他手心，种子还有一颗，催生也未尝不可。
火红的花束被他放在罗伊领口。
罗伊心头倏然一动。
悬着的心慢慢落到原地，花香带着杰森身上的气息，就这样透过他的领口萦绕在他周围。
是的，我走到他身边了。以后他的身边只会是我。
何其荣幸，是光是想就会感到幸福的程度啊。
所以他动作迟缓地落座，小心翼翼将那那朵玫瑰护在手心，眼神忐忑又坚定。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杰森挑眉笑着，没有拒绝。
于是他们牵手四目相对。
“杰宝，你要喝点什么吗，可以喝酒吗，要吃甜点吗？”罗伊说得磕磕绊绊，这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程度吧。
不行，罗伊拼命想恢复理智，他要担起年长者的身份，做好正确的引导，而且他要牢记不能得寸进尺。
可是做不到啊，罗伊欲哭无泪。新手的男朋友一看他，自己就和失了智一样。现在人还有点头晕，自己也没有喝酒啊。本来弓箭手需要保持绝对的稳重和计算能力，可他的理智在杰宝面前离家出走了。
罗伊眼里只有对方的身影。
杰森被他看得都飞机耳了。
……天，罗伊瞪大了眼睛，好可爱！
杰森叹气，无奈一哂。他招来侍者：“菜单给我吧。”
结果等他点餐完都要动刀叉了，罗伊才回过神。
“杰……杰宝。”罗伊有点崩溃，他的表现有点糟糕。
他懊悔地问：“我是不是太不成熟了？”
手还被抓着紧紧的呢，难道说是就会放开？杰森挑了挑眉，淡定地说：“没事。”
这种罗伊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万一哪天罗伊突然在他面前正经起来，他才会怀疑他被掉包了，现在他这样就很好。
后面罗伊也慢慢找回了状态，两个人的相处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在这个寂静的角落，没有正装，他们穿着熟悉的便装，偶尔抬头交谈几句，目光对视之间都是轻松愉悦。
他们熟悉彼此的气息。
**
今晚的餐厅还有一桌客人。人员很分散，彼此之间也没有相互在意。小提琴响起的那一刹那，奥利弗不在意地抬头，结果就看见拉小提琴的乐者是好不容易和他缓和关系的儿子。
奥利弗震惊了。
已知这里是情侣餐厅，已知这里是星城，那罗伊出现在这里好像也不奇怪……
不是，罗伊那小子不是喜欢韦恩家的小义警吗？奥利弗难以置信，这孩子不会耐不住寂寞要填补空窗期吧。几年都等过来了，不会发现没有希望就摆烂了？
怎么回事，他都准备好和蝙蝠侠打架了，结果罗伊反悔？
小年轻这么沉不住气吗？
他皱了皱眉头，杰森一看就不是能接受脚踏两条船的人。他和那个少年接触过也不止一次，抛开最开始的不愉快，后面的那个孩子的方方面面都让他很欣赏。
而且他还帮助过罗伊……
儿子，你如果在追求中踏错一步，人家就不可能接受你。就算他最后昏头答应你了，那堆蝙蝠也会想方设法设绊子的。他加上黛娜康纳米娅也没有人家蝙蝠侠家里人多啊。到时候打不过还抢不到，真的很狼狈。
奥利弗一如既往的进餐动作下是难掩的几分焦躁。
他的对面是黑金丝雀黛娜。同样是英雄的她很快就发现了伴侣的不对劲。这位优雅美丽的女性不动声色放下刀叉，询问：“发生了什么？”
奥利弗拉过她的手，示意的她往那个地方看去。
“哇哦，小罗伊？”黛娜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孩子。
青年灿烂笑着，为他的爱人拉响小提琴。动作从生疏到熟练，显然练习过很多次。那份心意安静又激烈随着乐章流传出来了。
罗伊的眼神只有一个焦点，那朵玫瑰和他的绿色眼眸相得益彰。
黛娜无比肯定，罗伊爱着他面前的那个人，这绝对是看待爱人的眼神。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奥利弗有点纠结，音乐可以感染人，其中传递的情感他们当然能听出来。而且这小子追人还有这一手吗，奥利弗忍住凑近探究的冲动，握着自己爱人的手，是安慰她也是控制自己。
“他之前和康纳坦白心意的时候，对韦恩家那个孩子的态度很认真。结果现在——”奥利弗觉得罗伊会翻车。
黛娜倒不这么觉得：“为什么不是罗伊如愿以偿了呢？”
“……”奥利弗一脸震惊，“不可能吧。”
匆忙间，他有些失态地抽出通讯器，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信息轰炸。
“果然是做梦。”奥利弗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怒其不争还是遗憾，如果对面真的是蝙蝠侠的孩子，这个时候他的通讯器早就被轰炸了。
黛娜微妙一笑，他们都知道小老板和顾问的爱恨情仇。说不定蝙蝠侠还真的不知道。
她拉着奥利弗调整了一下位子，两个人正好可以看见罗伊那边的方向。这个餐厅隐蔽性很好，如果不是罗伊站起来他们还没有发现。
“我觉得对面就是杰森。”黛娜一锤定音。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品行，罗伊不会对杰森以外的人露出这个表情。
透过植株的一角，奥利弗只能看见对方黑色的头发，看起来穿着随意，气质卓越，和罗伊很和谐。
“不会吧。”奥利弗讷讷，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他们就是撞见第一现场了。不会这两个晚上才刚告白吧。不愧是蝙蝠侠的孩子，动手就是快，直接就定烛光晚餐了。
“收收你脸上的笑容。”黛娜看着自己爱人嘴角收不住的笑容。捡大便宜的笑容可不能被他们的联盟顾问发现。
“真好。”他喟叹。
黛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孩子们都长大了。”
奥利弗回握，目光定定地看着那边，罗伊很开心。
他的孩子，他的小助手，被他无知不成熟伤害的快手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青年了。或许他要步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了。他情不自禁微笑起来，这很好。
奥利弗：“你说我们邀请他们回奎恩庄园怎么样？”
黛娜失笑：“奥利，今晚不行。”
人家小情侣刚表白第一天，难道会回去找父母破坏自己的二人世界吗？
“这可是罗伊等了三年的爱人啊。”看破的女士耸了耸肩。
奥利弗恍然大悟，按耐住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你说的对。”
父母组合对视一眼，他们能做的就是默默打开身上的录像设备，在孩子结束这段音乐后，为他鼓掌。
孩子长大了，这段珍贵的回忆等知道真相的布鲁斯冷静后可以送他一份，奥利弗坏心眼地想。
**
而这一切，刚从大都会回哥谭的韦恩家一无所知。
迪克笃定他的兄弟会继续回避下去，杰森和他只是朋友。
“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成，B，你放心。”迪克乐呵呵地打包票。他弟弟是个慢热的人。
杰森虽然不抗拒感情的到来，但是对于任何情感都会先进行审视斟酌，哪怕他今晚开窍了也会慢慢拍拖吧。
问题不大，他们的杰宝宝估计还在思考为什么这段感情会变质呢。
蝙蝠侠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即将到来的夜巡占据了他的思绪。迪克有经验，他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杰森会不按常理出牌。
……
对此杰森只会告诉你，因为已经相伴太久了，前进一步有什么关系呢，他理直气壮。
这次又不一样了，他输得起。亲情和友情他都拥有了，爱情如果到最后一地鸡毛的话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及时止损。相遇时是开心的，相处的过程也是开心的，那最后哪怕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会遗憾也没什么大事吧。
骨子里的叛逆让他不服输，感情可以培养，爱人可以和自己组建一个家庭，一个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家。
而且那是罗伊，杰森相信他。
**
当罗伊带着喝了几杯酒微醺杰森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这个家只是罗伊的安全屋，因为这三年杰森太忙了还没有来过这里。杰森好奇地打量这里，明明喝的不多脸上却有了醉意。
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的气息，罗伊深吸一口气，有点热。
他若无其事地说：“我给你留了房间，晚上留在这里吧。”
杰森回过头，朦胧的眼眸掩盖了那份清醒：“我一个人？”
“我今天正好晒了新的被子，等一下我给你铺床。”罗伊平复自己的呼吸。如果不看他僵硬的动作，一切还是很正常的。
哼，就说罗伊是个怂货，杰森咋舌。
不知道是被他体内馈赠的血脉影响到了，他现在对罗伊物理意义上的好奇，想靠近，想细细看一遍，这是他的男朋友。
血脉里留着的动物本能在醉酒后冲破了一点理智的囚牢，炎热的气息席卷了每一寸血液，杰森承认自己心动了，所以他放任魔力保留住了酒精。
然后成年猫猫就惊奇地发现自己好像在飘，灵魂轻飘飘地开始没有重量。他偏了偏脸，感到了难以形容的轻松。
他发誓自己只是好奇，没有见色起意的意思。
算了，猫猫放弃思考。克制什么啊，为什么要克制，他们名正言顺。
“你知道我成年了吧。”杰森很直接，他也懒得搞什么虚头八脑的，一百多岁的老房子着火，杰森一点也不介意一天内走完流程。
罗伊当然知道，可是不行。
“杰森，我不是那种人。”罗伊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说。
杰森单手撑着脸，坐在楼梯上。他手指在冰冷的台阶上舞动，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说一句想要很难吗？”杰森翻了个白眼。
“杰宝，我觉得有点太快了。”罗伊蹲在他前面有些哭笑不得。眼里是珍重与爱惜，他愿意给杰森更多的时间，他们还有更好更远的未来，他不会急于一时。
“那怎么办啊，男朋友，我想要，但是你这么害羞。”杰森弯了弯嘴角，冷冷淡淡地气息如同炸裂开的火焰。
都是男人，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刺激的冲动来的过分直白。而且礼貌地度过一下发情期不行吗。
杰森撑着脸似笑非笑注释罗伊，看着对方无措小心恨不得钻进洞里的样子。
罗伊呜咽一声：“……太急了。”
急吗，对他们朝夕不保的义警来说都是正常交往过程。
（蝙蝠侠黑着脸表示没有这个说法）
杰森挑了挑下巴，罗伊绝对准备好了。
“你准备的戒指呢，给我带上。”
这小子的暗恋简直光明正大，杰森发现端倪后，深扒对方和他的相处，结果全部是拐弯抹角的示爱。这个戒指在之前早就出场过，那时候杰森还以为罗伊这小子有情况了，没想到这个情况是自己啊。
被看破的罗伊又开始结巴了。
猫尾巴安安静静缠绕上的手腕，温热又毛茸的感觉让罗伊心里发紧。杰森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幽蓝的眼眸潋滟着，眼角飘过一抹微红。
沉着冷静的小杰宝，把他带回家的小杰宝，指挥战争的小杰宝，还有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杰宝。
淡淡的喜悦，这一切好像都是真实的。
如果杰森真的后悔了，他也不会放手吧。而且就是因为有后悔的可能性，自己才要抓紧啊。
罗伊冲去房间拿出了那枚戒指，颤颤巍巍地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银白的素戒就那样带在杰森的无名指上。
那一瞬间，罗伊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杰森同样。这是他流浪那么久第一次和这种感情那么近。这次不用他准备戒指了，有人把心意捧到他面前。
杰森看着罗伊和他交握的手，对戒相互贴合。不需要玫瑰，不需要鲜花，他们早就是家人了。
“那么接下来就同居吧。”杰森快刀斩乱麻了，他不想等待了。
他笑着补充：“不用怀疑我的心意，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所以不要害怕，我可以。杰森这样用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罗伊感动地点了点头，哽咽着根本说不了话。
怎么这么爱哭啊，杰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微微挺了挺腰背，嘴唇贴近了他的眼角轻轻落下一吻。
眼泪的咸湿也没有那么抗拒，杰森确定及肯定，他不是变态。
在罗伊红着脸低头的时候，猫猫眼里闪过一道亮光，猎物无知无觉上钩了。
“回去休息吗？”杰森摸摸他的头，诱哄地说。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但罗伊怎么可能拒绝，他迷迷糊用带着杰森回了自己的房间。
啪，门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