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本来还在构思下次的战术,听了这话顿时紧张起来,抬眼看向男人,头顶的兔耳朵跟着一抖。
“……什么惩罚?”
由于上次蛇蛇三天三夜的惩罚,她现在对于这两个字都有点ptsd了。
他不会也是这种惩罚吧……
男人目光淡淡扫过她,在她紧张忐忑的神情中,蓦地勾了下唇角。
他半指皮质手套包裹的修长骨节活动了下,不紧不慢开口:“绕场慢跑三圈,回来三组卧推,三组支撑,三组深蹲,以此类推,每输一次就加一组。”
白栀:“……”
恶魔啊!!!!
白栀天都塌了,头顶的兔耳朵一下子耷拉下来,整个人都蔫了。
这个无法反驳,这个是真的恶魔。
白栀痛苦皱巴着小脸,绕着训练场中间的空地开始跑步。
好不容易跑了三圈回来,扶着膝盖弯腰喘息,一抬眼看到男人慵懒坐在沙发里,慢悠悠地吃起了葡萄。
“……”
白栀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脑袋开始深蹲,盯着他的
目光充满和善。
许是她眼神的怨气太过浓重,男人察觉到了,目光慢悠悠扫了她一眼,然后……
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切起了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香味隔着距离都能传输过来,在鼻尖挠来挠去。
白栀:“……”
打不过,白栀只能忍气吞声,索性扭过了脸去,不去看他。
做完了深蹲,开始做平板支撑,静止不动的时候,食物的香味就更加浓郁,钻进鼻间勾起馋虫。
……好饿。
尤其是这种深夜的时候,很难抵抗好吧,更别说刚跑完步,消耗了体力。
白栀越想越饿,头顶的兔耳朵恹恹垂下来,没精打采的。
男人忽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慢悠悠端着那盘牛排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半蹲下来。
白栀抬起脑袋,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气恼:“你吃就吃了,还要跑我面前吃,你还是人……唔。”
柯修叉了块牛排塞进她嘴里,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白栀一愣。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叼住了那块牛肉,兔子似的嚼嚼嚼起来,咽了下去。
柯修看着她,挑起长眉,蓦地笑了一声,“这么难吃的牛排,拿来喂不挑食的兔子倒是正好。”
正对他的行为有点感动的白栀:“……”
她就知道这个恶劣男不可能有这么好心!
嘴边又送来一块喷香的牛排,白栀本想别过头不吃,但转念一想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虽然可能出气了,但饿的还是自己。
于是恶狠狠地从叉子上咬下来,腮帮子鼓鼓的嚼着。
就这样,柯修慢悠悠给她喂完了一盘牛排,才起身回了沙发继续窝着,跟只懒洋洋的大猫似的。
白栀做完惩罚的项目,拿了毛巾擦额角的汗,慢慢平复着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做完了这些,她好像并没有感觉多累?之前她只是跑八百米就累得不行了,现在跑了得有两千米。
估计是这段时间他严苛训练的效果,身体素质都变好了。
“有水吗?”
男人懒洋洋的,“这里只有酒。”
“……那算了。”
白栀在果盘里拿了个水蜜桃啃,当作补充水分,“来吧,再来一次。”
柯修掀起眼皮看她:“今天不吵着要休息了?”
白栀摇了摇头,说不定他的任务是要她赢他一次呢,要是偷懒说不定就完成不了了。
接下来的整晚,白栀一直尝试着用各种办法,试图在他抓到自己前打中他。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战绩:
……11比0。
越到后半夜白栀的困意愈浓,精神力也无法集中了,她努力打起精神,却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柯修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巨大的云朵树母下,少女蜷缩在树根旁睡着了。
鼻尖泛红,小脸也红红的,明明都困得不行了,两手却还紧紧攥着枪。
他走过去,她就察觉似的猛地竖起了兔耳朵,但眼皮却没抬起来,嘴里咕哝着什么,兔耳朵又慢慢耷拉下去。
“唔……再来……”
柯修盯着女孩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倏地笑了一声。
周身暖融融的。
像靠在柔软的火炉里一样,又绒又暖,白栀深陷在柔软里,蹭了蹭小脸。
直到有光线透过眼皮,白栀动了动眼皮,看到了一片黑色的皮毛。
……黑豹?
她意识迟缓地抬起眼,天边初升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她的眼底。
丛林中最高大的那棵巨树伫立在璨金阳光中,树叶似染了碎金的蝴蝶,随风翩跹。
白栀撑着黑豹的身体坐起身,转头在看到了散漫坐在巨树枝梢的黑皮男人,单腿支起靠坐,风吹动银灰短发,不羁恣意。
【副本限时任务10:与大少爷看一次日出】
【任务已完成】
【本次副本所有限时任务已完成,副本奖励已发放】
男人漫不经心朝她看来,暗紫色眸子盯着她,张口说了一句话。
周围风太大,白栀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正想再问一遍,黑豹的长尾卷住了她的腰,将她放在了背上。
紧接着就驮着她往下一跳,落在巨树树枝上,几个呼吸就沿着树枝跳了下去,落在了平地上,将她送出了训练场。
……没想到最后的任务竟然只是看一场日出。
白栀隔着玻璃看了几秒里面的丛林,转身离开,去休息室换了衣服,离开了这里。
天还没有完全亮,一片模糊的昏暗中,外面的路灯仍在工作。
白栀一开门,看到了站在路灯旁的金发少年,穿着一身米白风衣,倚着栏杆站着。
一个人待在漆黑又寂静的路上,像只被主人丢下的小狗,乖乖地守在被抛弃的原地,等待着主人的寻回。
听到开门的动静,金毛小狗一下抬起头来朝她看来,湿润的粉色眸子溢着满满的喜悦情绪。
白栀愣了愣,“洛斯,你一晚上都等在这里吗?”
“嗯。”
少年温吞点了下脑袋。
白栀仰起脑袋,看着他发丝上都凝了露珠:“你怎么不进来找我?”
洛斯有些失落地垂下眉眼,闷声:“我以为姐姐不要我了,毕竟我昨天表现很差,相比之下,肯定是大哥要更好……”
白栀:“……”
他怎么还记着第一回亲亲那事儿呢?这坎过不去了嘛。
白栀顿时失笑,小狗不仅粘人,还会胡思乱想。
她抬手揉了揉他被风染凉的头发,“没有的事,我就是来训练来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洛斯轻轻点了点头,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的小指,“我可以牵吗?”
白栀大方:“牵吧。”
回去的路上她咕哝:“我好困,回去我要洗个澡睡一觉。”
结果还没到家,还在车上她就靠着小狗的肩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她动了动眼皮睁开眼,发现自己待在小狗的怀里,少年的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头顶,以一种占有欲十足的姿势抱着她。
白栀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已经洗过了澡,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件白衬衫,鼻间满是甜橙的香味。
察觉到她醒了,少年下颌在她发顶抵了抵,手指慢慢摩挲了下她的腰窝,清冽嗓音带着刚醒的微哑。
“姐姐,早安。”
“嗯……”
白栀慵懒哼鸣一声,在他怀里动了动,“几点了?”
“九点半。”
离副本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这里是他的房间,屋内的光线昏暗,像是傍晚一样。
白栀扫了一眼落地窗,紧闭的窗帘只有一丝光线从缝隙中透出来,证实了少年说的时间。
这样昏暗的环境让刚刚苏醒的意识也昏昏沉沉的,白栀一脑袋又扎回了他怀里,嗓音含糊:“唔……洛斯,你给我洗的澡吗?”
少年垂着眼睫,看不清眸底神色,语气却格外乖顺。
“回家的路上姐姐就一直惦记着要洗澡,我看姐姐睡着了,不忍心吵醒,就帮你洗了。”
白栀意识不清,慢吞吞噢了一声,眼皮搭着,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睡姿,腿搭在他身上,跟八爪鱼一样扒着他。
小肚子那里却贴上了一片热,她奇怪地贴近压了压,耳畔的少年一声微哑闷哼。
他手箍着她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子。
“姐姐,别乱动。”
白栀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明白过来那应该是小狗的尾巴。
一大早的就这么热情吗?
她慢慢红着耳根小声开口:“你怎么、怎么……”
少年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呼吸的热气在她颈间铺洒,嗓音明显在忍耐,“姐姐在我怀里这么蹭,我很难不……”
不同于蛇蛇的尾巴是冰凉凉的,小狗的尾巴是热乎乎的。
白栀感觉到小狗尾巴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输过来,头
顶兔耳朵抖了抖,小脸发烫,手推搡着他想要从他怀里溜出去。
才刚撤开一点,扣在腰窝的手就倏地一紧,白栀又撞回了少年怀里。
少年的下颌牢牢抵着她的肩,嗓音有些低,“姐姐躲什么?”
被小狗牢牢抱在怀里,贴得近了,小狗尾巴给她的感觉就更清晰了,白栀都能感觉到衣服下的小狗尾巴轮廓,温度透过衣料熨过来。
烫得她的耳根红成一片,一时都忽略了他奇怪的语气,期期艾艾:“……洛斯,放开我,这样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
白栀沉默了好几秒,眼睛一闭,小声嗫嚅:“……烫。”
少年在她耳边忽的轻笑了声,在她感到有些奇怪时,贴近她的耳畔,低低开口。
“可是那天晚上姐姐不也全都吃下去了么?”
第42章 第42章好乖
白栀听了这话,小脸瞬间爆红,头顶的兔耳朵跟着竖了起来。
她慌张失措抬起手捂住他的嘴,眸子湿漉漉的,“你在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年修长手指捉住她的手腕,往下拉了一点,盯着她,漂亮的粉色眸子轻轻眨了眨,看起来纯善无害。
“可是那晚姐姐的确是全部吃掉了,是事实也不可以说吗?”
白栀耳根烫得不行,别开眼,“不可以!”
小狗是怎么做到顶着这么一张单纯无害的脸,说出这么…的话的!
干燥温润的指腹忽的挑起了她的下颌,白栀对上小狗的无辜眸子,看起来有些失落。
白栀心跟着一紧,没来由地产生了些怜惜。
“为什么不可以?”他注视着她,缓慢开口,嗓音轻轻的。
说的话和着热气,如羽毛一样落在耳边,拂过耳窝。
“姐姐是后悔了吗?”
“……没有。”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一本正经开口:“因为我害羞。”
少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诚的承认,没忍住笑了声。
漂亮的眉眼盈盈弯起,他搂住她的腰抱紧了一点,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嗓音还带着笑意。
“姐姐好可爱。”
白栀顺势揉了把他的脑袋,柔软金毛的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少年也丝毫不抗拒,蹭了蹭她的手心。
她单手搭在他肩上,“好了洛斯,该起来了,可以松开我了。”
颈窝的热气氲成一团,少年听了这话不仅没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一点。
清冽的嗓音夹杂着哑意,听起来有点黏黏糊糊的,落在她耳畔,“姐姐那晚不是答应过我么?”
他抱得紧了,热乎乎的小狗尾巴也跟她更贴近了一点,抵着她的小肚子。
白栀好不容易降下去的脸颊温度再次升起来,“答应什么?”
“明天再试试。”
白栀一下想起来了,她当时为了哄失落小狗就顺口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后面就忘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
小狗说着,生气似的张口轻轻咬了下她的脖子,“可是昨天晚上你去了大哥那里一整晚都没回来。”
“……”
白栀莫名有一种被原配当面逮住丈夫偷吃的心虚感。
可她明明跟柯修什么都没干啊!
一晚上她就光顾着在训练场跑来跑去了,累的还没到家就倒头就睡了。
白栀小幅度挪了挪身子,努力朝后避开小狗尾巴,小声道:“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要现在亲?”
少年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嗓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可以吗?”
白栀头顶的兔耳朵倏地一抖,瞥了眼从窗帘透过来的光,羞赧不已:“现在还是白天呢。”
“窗帘是拉好的。”
“那也不行。”
少年安静了几秒,慢慢的松开了她,语气听起来失落又自弃:“我明白,姐姐说不嫌弃我的那些话都是在安慰我,实际上心里是讨厌的。”
他垂下黯然的狗狗眼,“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
白栀:“……!”
白栀的心顿时软成一团,“我没有嫌弃你,只是……白天做这种事不太好意思。”
算了,不就是跟小狗亲亲嘛,也不是没亲过。
虽然离副本结束只有半小时了,但小狗的时间也就五分钟,半小时绰绰有余了。
由于兔子率直的debuff,这么想着,白栀就心一横,一张小脸神情英勇坚定得像是要上战场,隔着衣服摸了摸,一把伸手按住小狗尾巴:“来吧,现在就亲。”
少年停顿了两秒:“姐姐……有点疼,你太用力了。”
白栀:“……噢。”
白栀连忙松开了手,在少年轻轻吐了口气后,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头顶的兔耳朵也轻颤着。
她慢吞吞关心他:“没压坏吧?”
少年捉住她的指尖,送到唇边亲了亲,一双漂亮的粉眸盛着她小小的倒影,眉眼微弯,“姐姐等会试试就知道了。”
白栀不争气地耳朵又红起来,他这人看起来单单纯纯的,怎么说的话总是这么……
是因为太单纯了所以不知道含蓄吗?
和那晚的亲亲流程差不多,似乎是开场的信号般,小狗凑近她的耳畔亲了亲耳垂,而后就开始亲她。
从指尖到白皙脚踝。
白衬衫还整齐穿在身上,轻飘飘的下摆却轻轻晃动。
少年手指扣着她的腰,垂眼亲着她。
像是他平时作画一样,探出舌尖在她唇瓣外围细细描摹,而后抵着柔软唇珠晕染开满是栀子香的墨迹,在白皙的画纸上绘出色彩鲜红的油画。
但他似乎仍觉得不够,舌尖抵开柔软的唇瓣,探进去,舌尖卷着她小嘴里香甜的栀子露,在画纸上添上更浓墨重彩的一笔。
“呜……”
白栀被他亲得只剩下呜咽,眸子里蕴满了泪珠,眼尾红红的。
随着少年的吻,她蓦地攥紧了自己的袖子,抖了抖兔耳朵,意识从迷茫中慢慢回笼。
她忙不迭出声:“……洛斯,可以了。”
离副本结束只有半小时,他光亲她都亲了十来分钟了。
而且他怎么跟那条坏蛇一样,都喜欢这么亲她,都不嫌脏么。
修长指骨攥着她的小腿,高高抬起,再轻轻落下一吻。
少年松开她的小腿,往后退开,两手抓住衣服下摆,往上一翻。
白栀再一眨眼,少年身上的黑色家居服已经“倏”地落在了地上。
刚好旁边就是毛绒的米白地毯,紧接着又一件黑色长裤落在地毯上,几秒后,一小片黑色布料也跟着叠上去。
白栀在这短短的十来秒内,看到了贴了她一早上的小狗尾巴,原本平静的瞳孔震颤起来,头顶的粉白兔耳也跟着竖了起来。
……金毛小狗的尾巴颜色很浅,是粉白色的,嫩生生的那种粉色。
小狗尾巴和少年本人一样带着元气,活泼可爱,刚见面就跳了下跟她打招呼。
那天晚上虽然和小狗亲亲过,但是是关着灯的,什么都看不到,不像现在,明明白白摆在她眼前,看了个一清二楚。
白栀小脸止不住的发烫,连忙躲开视线。
金毛小狗却贴了上来,一手钳住她的小脸转了过来,温热的唇即将贴上她唇瓣的时候,她一下伸手挡在了中间。
小狗:“?”
白栀小脸严肃:“漱完口再亲我。”
洛斯:“……”
认命地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半杯水,他用湿巾擦了擦唇瓣,“姐姐,这样可以了?”
白栀红着小脸点头,“行吧。”
话音刚落,金毛小狗的吻就落了下来,堵住她的唇瓣,甜橙的香味弥漫,染得发丝都是橙子香味。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少年在她耳畔轻声,“姐姐,张开一点。”
白栀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行动,膝盖往旁边挪了挪。
清泉般的笑声在耳畔落下,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姐姐好乖。”
……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夸奖。
正在这么想着,白栀感觉到干燥温润的手指捉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金毛小狗的尾巴上。
白
栀:“!”
金毛小狗的尾巴是热乎乎的,尾巴热情地充斥在掌心,即使她没有刻意去摸,尾巴也会在她掌心轻动。
少年唇瓣稍稍往后分开,忽的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身后。
“姐姐,睁开眼。”
白栀听到这声,迷迷糊糊睁开眼,靠着枕头视野变得宽广了起来,于是也就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小狗尾巴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亲昵得几乎要贴上来,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尾巴的热意,热乎乎的。
她头顶的兔耳朵瞬间一抖,连忙就要别过视线,却被少年的手指掐住了小脸,扭了回来。
“别躲。”
他粉色眸子不知何时变得暗起来,嗓音低低的,抑制不住的偏执乖戾,“姐姐,看着我是怎么亲你的。”
白栀混沌的意识觉出了一些不对,小狗的语气怎么怪怪的?
她皱了下眉,张口:“洛斯你……呜!”
视野之中,小狗亲了上来。
而感知比视野来得要更快,因为之前亲了很久,即使小狗顿顿亲上来的这几下有些莽撞,也并没有不适的刺痛。
白栀被他亲得闷哼一声,手指攥紧了皱巴巴的袖子。
小狗亲得并不深,只是舌尖浅浅探进来一点,在她唇周轻轻扫过,像是在给她适应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
等白栀眼睫不再颤动了,少年的吻就变得深了起来。
白栀想扭开脑袋,但下颌却被少年的手指掐着,迫使她看着视线里的小狗尾巴一点一点消失。
【提醒:本次副本——「红白玫瑰」开启时间即将结束,请玩家注意时间】
【副本结束倒计时开始:00:59】 !!
时间、时间要到了!
副本时间结束后会怎么样?会离开这个场景回到庄园吗?可她现在的情况……
听觉、视觉与感知的三重叠加,刺激着感官,再加上时间的紧迫,白栀浑身紧绷起来。
她连忙开口:“洛斯,等等!先别……”
一贯乖顺的小狗这次却没有停下亲吻。
“洛斯……呜。”
白栀嗓音也跟着软了下来。
他的亲吻并不快,但就是这种缓慢的吻,让她完全受不了,失去了力气的手推搡着他的肩,但却纹丝不动。
她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小狗尾巴一点一点,直至全部隐没。
小狗彻底亲了进来。
舌尖撬开她严防死守的齿关,在满是栀子香的口腔里攻城略地,直到重重抵住了她柔软的舌根,才算停了下来。
【副本结束倒计时:00:30】
白栀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没忍住气恼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眼尾溢出了摇摇欲坠的泪珠,泛起的红意像油画调出的鲜红苹果色彩。
【副本结束倒计时:00:03】
【副本结束倒计时:00:02】
【副本结束倒计时:00:01】
指腹被女孩的牙齿咬着,带来些微的刺痛,不仅没让少年冷静下来,反而神经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副本倒计时结束】
【本次副本「红白玫瑰」结束】
【玩家白栀未能在限定时间内选择正确的神明】
【很遗憾,玩家白栀——攻略失败】
系统的播报音结束。
少年慢条斯理掐起她的小脸,在女孩那双不可置信的湿漉眸子中,漂亮的桃心尾巴卷住她另一只手。
而后慢慢地拉过来,一起落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上,带着她的手轻轻抚摸过轮廓。
少年眉眼微弯,如平时那般纯善,嗓音却带着十足的占有欲,明晃晃的偏执乖戾。
“姐姐,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第43章 第43章魅魔
房间内昏暗寂静,空气里氤氲着浓郁甜橙的气息,和栀子的味道浓浓交缠在一起。
系统的无机质音播报结束。
白栀眼尾挂着晶莹的泪珠,在听到失败的字眼后,几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年。
失败了,也就是说……
这个开局满好感度,被她牵一下手就害羞脸红,纯情到不行的少年,是恶魔。
“……”
白栀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就好像快要饿死的人在路边捡了一百块,去餐馆吃完饭要付钱时才发现是假的一样复杂。
她跟小狗心连心,小狗跟她动脑筋。
白栀盯着手腕上那条黑红色的桃心尾巴看了几秒,吸了吸鼻子,扭着脑袋别开眼,不想再看。
但小狗的桃心尾巴却圈着她的手腕游移过来,覆上她的小腹。
……那里是小狗尾巴所在的位置。
小狗的手也跟着过来,包住她的手指一起轻轻抚摸,声音低低的,“姐姐,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白栀咬了咬唇瓣,心里憋着气,不想理他,盯着落地窗窗帘没回话。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情绪,少年凑近她唇畔啄了啄,“姐姐,生气了?”
白栀还是不理他。
耷拉着兔耳朵生闷气。
过了几秒,少年温热指腹轻轻按了按。
她兀的“呜”了一声,莹润脚趾蜷起,下意识想抓住他的手,但刚伸出去就又收了回来。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小脸凝着,闷声开口:“我输了,你要亲就亲,要想杀了我也行,都随便你。”
说完这话,她眼睛一闭,脑袋往旁边一歪,兔耳朵耷拉在发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少年顿了顿,凑过来要亲她的唇角,却被她往旁边一扭,躲开了。
“姐姐?”
白栀闭着眼不吭声,没理他。
“……”
空气变得有些凝滞起来。
安静了好几秒,白栀感觉到桃心尾巴松开了她的手腕,那条作乱的热乎乎的小狗尾巴也慢慢往后撤开。
白栀怔愣了下,他这是要放过她了?
这么看来恶魔小狗的性格似乎并不算恶……
才想到这里,小狗忽然猝不及防撞了回来,重重亲了她一下。
白栀的思维顿时被小狗亲的这一下给亲碎了,头皮发麻,头顶的兔耳朵跟着蜷缩了起来。
她连忙咬住唇瓣,却还是没来得及溢出一声呜咽。
少年指骨掐着她的腰窝,亲得又凶又重。
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那条黑红色的桃心尾巴绕到她腰后。
尾尖勾住了她那团之前不许他摸的绒白兔尾巴,跟着亲吻的节奏一下一下重重糅捏着。
一上来就亲这么凶,白栀完全受不了,唇瓣咬得泛白,身体不住颤栗着。
头顶的兔耳朵蜷紧了又展开,倏地又连续地抖动好几秒。
她眼尾泛着红,愈发气恼。
混蛋黑心小狗!
明明就什么都会,之前还一脸无辜地装不懂,还让她教他。
白栀别开脑袋,咬紧唇瓣,不愿发出一点声音。
她想,反正小狗亲亲的时间只有五分钟,这个应该是装不出来的,忍过去就好了。
但接下来的亲吻却越来越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白栀被亲得意识模糊,但也感觉出来时间的流逝,绝对已经超过五分钟很久了。
“……”他之前演得未免也太全套了,连这个都要装吗!
这场亲亲进行到现在,少年除了那句最后的姐姐,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沉默地亲她,甚至没有停歇的时候。
这样单方面地亲,根本不管她有没有回应,让白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娃娃。
这和之前的待遇天差地别。
就在刚刚,他还在以她的感受为先,忍耐着自己主动服侍她,温吞又缓慢的,会边亲边问她的感受,优先让她先感到快乐。
而现在,他完美践行了她说的话,没有再亲吻她一下,也没有再顾忌
她的感受,不会再怜惜她。
两人之间毫无交流,甚至连对视都没有,就好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荒诞的是,最陌生的人却就这样做着最亲密的事。
白栀心中感觉到一丝委屈,鼻尖泛起酸意。
她咬着唇瓣,勉强把这股酸意压了下去,湿漉的眼睫颤了颤。
才刚收好情绪,少年就重重亲了她一下,抵上了唇瓣深处。
白栀尾骨泛上苏意,紧接着眼前跟着一白。
无意识的手指掐紧了冰凉的布料,指甲掐得泛白,眸子失焦,整个人的意识陷入泥泞之中。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少年还是没有停下亲吻,抵着她的唇瓣舌尖探进深处,擦过舌根,一下一下撞着喉口。
“呜……”
白栀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晶莹泪珠大颗大颗顺着眼尾划过,流入发间。
她失措地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摸索,直到抓住少年的手,指甲重重陷进皮肤里,声音被亲得断断续续:“洛、洛斯……不……”
听到她的声音,少年终于停下了亲吻。
小狗还待在窝里,但不再咬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只是用热乎乎的尾巴抵着。
踝骨被松开,白栀的意识却还沉在泥泞中无法抽离,整个人抽抽搭搭的,先前一直被攥着的脚踝一片红,小腿时不时抽抖一下。
少年温润指腹勾起她的下颌,抬起来。
漂亮的粉眸暗藏着阴郁戾气,盯着她,语气却低低的,“姐姐不是说随便我么,这就不行了?”
白栀意识缓慢回笼,眼尾还挂着失控时的泪珠,长睫沾着泪,眼眶鼻尖都是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看着眼前少年清纯的脸,再想到他刚刚做出的行为,不禁在心里暗骂。
什么乖乖小狗,表面装得那么单纯无害,实际上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但表面却用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委屈地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嗓音带着一丝鼻音,软软糯糯的。
“洛斯……”
少年扫了一眼她的手,目光落回她脸上,语气很轻:“姐姐不是不想再理我了么?”
没有被甩开手,说明还有救。
白栀抓着他的手指攥紧,一双含水鹿眼望着他,嗓音闷闷的:“我只是有点生气,因为我那么相信你,你却是恶魔。”
不过这句话只是略过,白栀知道在此时揪住这点不放并不能解决问题。
还不待少年有什么反应,她就垂下眼,将重点转移到感情纠纷上,委屈道:“你还骗了我,你说自己没有经验,只喜欢我一个,实际上却什么都会,所以根本不是只有我……”
小脸被长指抬起来,少年眸子微微眯起,不悦反驳道:“这点我没有骗你。”
他紧盯着她,语气微重了些:“只有你,那晚我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重点转移成功了。
白栀别开眼,眼睫微颤,故意小声:“我不信,那你怎么这么会?”
一条桃心尾巴圈住了她的手腕,尾尖搭在她掌心。
少年的手反捉住她的指尖,抬起来,拉到了他的脑袋上。
一个冰冰凉凉的坚硬东西贴在了掌心,白栀愣了一下,抬眼看去,看到少年金发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对黑红色的小犄角。
之前还是清纯无害的金毛小狗,头顶多了对犄角后,平添了几分怪诞绮丽,连少年的眉眼都秾艳了几分,无端地吸引白栀的目光挪不开。
她的指腹贴在黑红色犄角上的时候,少年明显滞了一下,还埋在她的小狗尾巴跟着跳了下。
白栀“唔”了一声,头顶兔耳朵跟着一抖,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
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两人都缓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少年顿了两秒,抬眸定定看着她:“现在明白了吗?”
白栀并不明白。
她懵懵地眨了下眼:“恶魔不都有这样的角和尾巴吗?好像尾巴是有点特别……”
少年顿了顿:“桃心尾巴是魅魔的独有特征。”
白栀愣了,而后眸子瞪大。
魅魔…?!
就是那种吸引人,以xx为生的魅魔?跟他之前的样子反差未免也太大了,竟然完全看不出来是魅魔!
不过他是魅魔的话,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这么会了。
下颌被挑起来,少年侬丽的眉眼靠近,“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回到刚刚——姐姐,还要随便吗?”
白栀听到这两个字腰窝就一酸,连忙捉住他的手,软声:“这只是一时的气话嘛,洛斯,这话我收回了。”
她现在知道了,他吃软不吃硬,她跟他犟吃亏的只会是她。
而且他看起来……和蛇蛇一样,并没有想要杀了她的样子。
只是想跟她亲亲。
那这样就简单多了,不就是说软话撒娇吗,她最会认怂了。
白栀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去拉他的手,委屈扁嘴:“男朋友,我错了,不该说这话的,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还有亲亲这种事,两个人配合的亲亲,总比一个人独角戏来得好吧?”
腰忽然被掐住腾空,白栀忽然被少年托抱起来,怕掉下去,她连忙两手圈住他的脖颈。
少年抱着她走了下去,踩在毛绒的地毯上,就这么朝着洗手间走去。
途中的白栀只能呜咽,两手连抱着他的力气都没有,无力松开了来,好在少年稳稳托住了她。
直到坐在洗漱台上的时候,白栀眼睛已经湿漉漉的,视线模糊了。
她懵然眨了下眼,有些害怕地抓住他的手,“……来这里做什么?”
镜中映出少年垂下的侬丽眉眼,抬起她的小脸,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让白栀瞳孔一滞。
“姐姐上次跟他在这里,亲了多久?”
第44章 第44章绿茶
白栀本来意识还模模糊糊,听了这话,瞬间清醒过来,抬起眼。
所以他那晚是知道她和蛇蛇在洗手间的!?
可他却装作不知道,在她面前装出来一副单纯笨拙的样子,博取她的同情心,让她心软,愈发相信他是真的神明。
白栀顿时又羞又恼。
骗子!
绿茶小狗!
这么想来,副本刚开始时他在门外敲门,绝对也是知道她跟蛇蛇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也知道她身体紧绷一直不愿挪地方是因为什么。
那时候他也是装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表面是在关心她,安慰她不要难过,实际上就是故意看着她因为他靠近的举动紧张不已的!
后面被她亲一下,还慌慌张张跑掉,装得那么纯情。
现在才品出来他浓浓的茶味,白栀懊悔不已。
可恶,她天天在网上看绿茶,觉得那些话术都很低级很好辨别,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栽到绿茶手上,被一口一个姐姐哄得找不着北。
白栀气在心头,没好气哼了一声,故意开口:“反正比五分钟长。”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
少年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腰窝,嗓音低了下来,“是么。”
白栀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松松系着两颗扣子,被冷空气笼罩没忍住打了个寒噤,挂在他腰间的小腿一抖。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怕涌上心头,完了,她应该哄着他的。
腿弯被摩挲着的指骨攥住,少年往后退了一些,浅粉色的小狗尾巴因为作乱了很久颜色变深了一些,在她视野里一点点露了出来。
速度并不快,带了一点栀子露出来,栀子和甜橙的混合香味顿时弥漫在鼻间。
这样的情况让白栀一瞬间就想到了刚刚在房间里的那会儿,在她生气不理他之后,他也是这样慢慢离开,然后……
白栀湿漉漉的眸子猛地一颤,连忙抓住他的手抢救自己,结结巴巴解释:“那个,我、我记错了,没有五分钟!他没你时间长!”
小狗停了下来。
小狗抬起眼来看她。
小狗的桃心尾巴挑起她的
下巴,让她湿润慌乱的眸子跟他对视。
白栀努力眨着清凌凌的眸子,试图让他领会自己真诚的目光。
然后……
小狗在她湿漉的诚恳眸子注视下,重重亲了上来。
白栀一下攥紧了他的手,眼尾泛红,眼眶里瞬间氲出泪珠。
小狗根本没有给她缓冲的余地,就这么深深地吻了上来,白栀头皮发麻,几乎窒息。
又接连被沉沉亲着,白栀坐在洗漱台上身后没有倚靠,只能无助地摇摇晃晃,小腿颤栗。
她受不了想躲开他的亲吻,但却被少年指骨掌着腰窝,完全无法逃开。
白栀只能开口叫他,试图用撒娇攻势来哄他,“洛、洛斯……”
少年松开攥着她腿弯的手,抬起来掐住她的下颌,温热唇瓣堵住了她的唇瓣,以吻封缄。
她的呜咽声被少年吞没,甜橙的香味侵占进口腔,抵开唇瓣探进来,和她唇齿相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栀为自己一时出气的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就这么被按在洗漱台上,激烈地亲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终于被少年放过,整个人都已经被亲迷糊了,眼尾红红的,眼睛失焦,头顶的兔耳朵时不时抽搭一下。
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子。
少年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侬丽的粉眸盯着她,这时才慢生生地开口:“姐姐,现在想好该怎么回答了吗?”
白栀还有点懵懵的,眼尾挂着泪珠,眨了眨模糊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但她却感觉到了一点不寻常。
金毛小狗的精力充沛,只是稍微歇息了一会儿,那条垂在窝里的小狗尾巴就又支棱了起来,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白栀终于回神过来,眼睛都瞪大了,忙不迭地开口:“我、咳咳咳……”
因为哭久了,嗓子又干又哑,刚出声就猛地咳嗽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被少年抱了起来,走出了洗手间,走向沙发边。
白栀心一紧,紧绷起来,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少年抱着她在沙发坐下,而后她的唇瓣贴上了冰凉的玻璃杯壁。
嗓子干渴的厉害,白栀也没犹豫,就着少年的手咕嘟咕嘟喝完半杯水,终于感觉好了一点。
她轻轻咳了几声,两手圈着他的脖颈,眨着眼睛,开始委屈巴巴装可怜:“洛斯……”
她想明白了,这种问题就是个陷阱,不管她是老实回答有多长时间,还是哄着小狗说他的时间比较久,这都不对。
当时他就在门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他清楚地知道她跟蛇蛇亲了多久。
问题的关键在于——
小狗吃醋的点不是她跟蛇蛇亲了多久,而是她在跟他亲亲的时候,却抛下他跑去跟蛇蛇亲。
所以不管她怎么撒娇怎么哄他,只要是围绕着这个问题的回答,全都是错误选项。
于是白栀选择了——
她眼尾挂着泪珠,一双鹿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倒打一耙。
少年:“?”
对于她忽如其来的质问,绿茶小狗也懵了,漂亮的粉眸划过一丝疑惑。
他顿了顿,问出声:“……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女孩眼睛湿漉漉的,泛着委屈,慢慢垂下落寞眼睫。
她慢吞吞开口,沙哑嗓音带着一丝哭腔,听起来闷闷的:“你总是在提我跟他的事,难道不是在介意我跟他亲过,所以你嫌弃我了么。”
洛斯愣了,而后皱起眉,“我没有嫌弃你。”
见重点转移成功了,白栀暗中松了口气。
表面上还是一副落寞的样子,垂着眼睛,抿着嘴唇,没出声。
小脸被长指扶着抬起来,白栀对上他的眸子。
少年眉眼微凛,语气也有些冷凝,重复了一遍:“姐姐,我没有嫌弃你。”
他还是头一回用这样严肃的眼神看她,白栀愣了下,慢吞吞别开眼睛,小声开口:“我知道了。”
顿了顿,少年身后的桃心尾巴不自然地晃了晃,慢吞吞继续道:“我只是吃醋而已。”
绿茶小狗难得的坦诚了一回。
白栀知道他的坦诚来之不易,脑袋抵上他的肩,头顶的兔耳朵软软耷拉在他肩上,软绵绵蹭着他的颈窝,张嘴就是哄:“洛斯,别生气了嘛。”
少年摩挲着她的小脸,轻轻嗯了一声。
计划通√
终于把这个送命题蒙混过关了!
白栀顿时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正想撒娇哄他让他把小狗尾巴弄出来,放过她,下一秒冷不丁听到少年的问题落在头顶。
“所以,姐姐,你觉得谁亲得你更舒服?”
白栀:“……”
白栀被亲了太久,本来脑子就不太清醒,好不容易支撑着自己搞定完这道送命题,又来一题。
白栀大脑当场宕机。
等下,等等。
让她分析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回。
首先排除错误答案蛇蛇,回答是蛇蛇她肯定当场就得寄。
回答是小狗他肯定还是会吃醋,会觉得她把他跟蛇蛇比较了,心里还是记挂着蛇蛇的,他还会胡思乱想,觉得说不定只是在哄他而骗他……
但是不回答的话小狗肯定更会多想了,会觉得她在两人之间斟酌犹豫,心里是偏向蛇的,但碍于在他面前,不得不承认是他。
“……”
白栀小嘴微张着,却好几秒没说出话来。
救命,她到底该怎么回答!?
温热指腹挑起她的下颌,少年眉眼染上了明显的不悦,微眯着粉色眸子盯她,“这么难抉择?”
他忽的轻轻噢了一声,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语气低低的,“看来是我亲姐姐亲得少了,样本太少,所以才选择不出来。”
白栀:“!!”
眼看着他又把她抱起来,要把她抱去床边,白栀连忙出声:“洛斯,我还想喝水,渴。”
她说着,还轻声咳嗽几声,用沙哑的声线佐证自己的话。
听了她的话,少年停了下来,伸手拎起水壶要给她倒一杯,水壶却空了。
他顿了顿,抱着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平时喝水都是去楼下接了水烧开,白栀看着他要往门口走,明白他想去楼下,顿时紧绷起来。
她两手圈着他的脖颈,忙不迭开口:“不用了,我忽然觉得没那么渴了!”
少年轻睨了她一眼,托抱着她的一只手抬起来,在两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手指上染着满满的栀子露。
白栀小脸顿时一红,视线别开。
他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小脸上,抬手开门,气定神闲往楼下走,“以这样的流失速度来看,姐姐不多补充一点水分的话,待会恐怕要缺水了。”
白栀的心随着他的举动提了起来,在高空悬着,开门,长廊一片昏暗,楼梯也是昏昏沉沉的。
在她攻略失败后,外面就已经变成了漆黑的极夜。
还好外面并没有人。
白栀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副本结束后,其他人应该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少年当然感觉到了从打开房门开始时她的紧绷,轻笑了一声,在她耳畔轻语:“姐姐,你很紧张么?”
……这不是废话嘛!
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少年眉眼带着笑意,轻轻啄了下她的唇角,抱着她往楼梯下走。
听着她不断溢出的呜咽声,凑近轻咬她的耳朵:“姐姐,不用紧张,我可不会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
这些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们也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继续。
第45章 第45章落地窗
就这么一路被少年抱下了楼,进了厨房,白栀脑袋无力地抵在他肩上,粉白兔耳朵恹恹耷拉着。
少年将她放在了流理台上。
冰凉的流理台让白栀猛地瑟缩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几缕凌乱的头发挂在红红的鼻尖,白栀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一下就没忍住恨恨出声。
“坏狗!绿茶!骗子!!”
少年蓦地笑了一声,眉
眼弯弯,“姐姐,你这么没有攻击性的形容词,只会让我觉得你在跟我调情。”
白栀张口哑在原地。
可恶,没人教过她骂人啊!
白栀又气又恼,结结巴巴又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词,最后只能气红着耳根,愤愤地一口咬上他的肩。
少年抬手抽了个玻璃杯子,单手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葡萄汁打开,倒了半杯。
端起来杯口碰了碰肩上的兔子红润小脸,“姐姐,喝不喝?”
白栀确实渴得厉害,并不想和自己作对,于是松开他,往后撤一点,抬起手接过杯子自己喝。
结果还没送到嘴边,无力的手臂就忽的一软,酸软得她没拿稳杯子,掉了下去。
所幸少年的手还没有离开太远,见状及时接住了杯子,轻笑一声,送到她唇边,贴了贴。
“给,姐姐。”
白栀听到他那一声笑愈发气恼,抖了抖兔耳朵,别开脑袋,“不喝了。”
几秒后,耳畔传来杯子搁置的声音。
“唔!”
下颌被修长白皙的指骨掐住,转了过来,少年的温热唇瓣倏地贴了上来,白栀猝不及防,被抵开了唇瓣。
冰凉的葡萄汁渡了过来,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
白栀被迫咕嘟咽下葡萄汁,喝了一大口,凉意顺着喉管流入腹中。
见她喝完了,少年才往后撤开。
白栀看着少年拿起葡萄汁杯子又灌了一口,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肩。
“我不……唔。”
话没说完就又被堵住了唇,白栀闭起嘴巴不让他渡进来,手推搡着他的肩。
谁知下一秒扣在腰窝的指骨忽的攥紧,紧接着重重亲了一下,白栀呜咽一声,腰窝一软,唇瓣就乖乖地松开了。
白栀眼尾含泪,可怜巴巴的,恹恹垂着兔耳朵,只能被迫吞咽少年渡过来的葡萄汁。
冰箱里的葡萄汁是小熊执事鲜榨的,说实话味道很好喝,白栀之前很喜欢,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想跟他作对。
白栀回神了一点,又开始跟他对着干,小舌头推着他的唇瓣,十分的不配合。
而因为她的不配合,冰凉的葡萄汁从相贴的唇角溢出,沿着颈线滑落,刚好淌过被亲肿的,让她身体猛地一颤。
少年松开她,目光垂下落在她挂着葡萄汁的白皙脖颈。
他轻轻笑了下,“姐姐这是在邀请我?” !?
白栀湿漉漉的眸子瞪着他,而后忽的别开脑袋,闷声开口:“还是你之前那副被亲一下就落荒而逃的样子比较可爱。”
哪像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信手拈来,他敢说她都不敢听。
之前那么乖乖的金毛小狗,拉一下小手就害羞,居然芯子里是这样黑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少年偏过头,在她下颌轻轻啄了啄,而后沿着颈线向下,将逃逸的葡萄汁舔干净。
含着葡萄的缘故,他的嗓音也变得含糊起来,“原来姐姐更喜欢我那样?”
厨房内格外安静。
只有两人不算平稳的呼吸声。
甜橙的香气和葡萄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尾调却挑起了一抹浓郁的栀子露香味。
白栀眼尾的红愈发浓了,手搭在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上,像是防备又像是沉迷其中,手指攥紧他的金发。
她嗓音带着哭后的鼻音,糯糯闷闷的,“洛斯……”
少年轻轻应了一声,抬起脑袋来亲了亲她的唇角,“姐姐,我在。”
白栀红着耳根,抖了下兔耳朵,小腿碰了碰他的腿,“你要亲也别在这里啊。”
“这里怎么了吗?”
白栀羞恼,“你说呢,这是厨房,做饭的地方!”
平时小熊执事都在这里煮饭,副本的这些天,她经常过来跟他一起做晚饭,学做甜点,就站在这个流理台前。
她坐在这里,总感觉十分紧张不安,感觉小熊执事就在这里一样。
“是么。”
小脸被捏着抬起来,少年清纯的眉眼染上了情裕,侬丽又漂亮,凑近她的唇瓣啄了下。
“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
像是能看透她内心所想一样,他嗓音轻轻的:“姐姐心里在想着谁呢?”
白栀:“……”
这人未免也太能吃醋了吧!连NPC的醋都吃!?
白栀没好气地用脑袋撞了下他的额头,兔耳朵跟着一晃。
她开始破罐子破摔,“亲吧亲吧,男朋友,随便你在哪亲,来吧。”
她想通了,恶魔的惩罚是既定的,她又没办法改变结果,只能接受,至于惩罚的过程……
她刚刚试探过了,朝他发发脾气是可以的,他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不仅没有生气,不如说他反而好像很开心,很喜欢她的小脾气。
她咬了他肩头好几口,都咬出血了,他也丝毫没有皱下眉头。
亲她的时候也变得轻柔了起来,没有最开始沉默时那么凶,更专注于让她感到愉悦。
就像刚刚来厨房的一路上总是在耳畔问她的感觉,而现在她明明感觉到热乎乎小狗尾巴在忍耐着,他也没有乱动。
但要是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不理他,他就会生气,亲得又凶又重,让她被迫理他。
总结:他似乎还沉浸在这段情侣关系中,将她认定是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只要她也还把自己放在这段关系里,当他的女朋友,他就愿意纵容她闹别扭,满足她的要求。
但要是她主观否决了这段关系,或是直说分手,就是踩了他的引线。
白栀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
而在她说完这话后,少年的反应也验证了她的分析结果。
在她假装无奈地说出“男朋友”三个字时,眼前的少年漂亮粉眸顿时愉悦地眯起来,眉眼微弯,连身后的桃心尾巴都跟着一晃。
他完全忽略了她没有回答他问题的事,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磕红的脑门,“怎么会勉强姐姐呢,既然姐姐不想在这里,那就不在这儿。”
说着,扣住她的腰抱起来,落在她耳畔的清冽嗓音如清泉般愉悦,“姐姐,我们回房间。”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好拿捏。
摸清楚了他的雷点,白栀就放松了下来,挂在他身上,软绵绵开始撒娇:“男朋友,可不可以不亲了,我好累。”
刚刚还很好说话的少年却拒绝了她:“不可以。”
回到房间,桃心尾巴钻进衬衫下,拨弄了下她身后那团毛绒兔尾巴。
“还不够,姐姐。”他温声道。
还不够……?
这句话让白栀有些迷茫,意思是他还没亲够吗?但是听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又有点不太像。
但还没想明白,白栀就又被亲了上来,这次的亲吻很温柔,像是含着浓浓情意,在细致地品尝卷着甜蜜内芯的小蛋糕。
桃心尾巴圈住她的手腕,少年轻啄她的唇角,“姐姐,喜欢这样吗?”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对他这样跟之前天差地别的亲吻十分不适应,轻柔细致。
金毛小狗的尾巴温顺又乖巧,填充她每一处不适的情绪,细细抚慰。
她红着耳根,小声开口:“……你怎么忽然风格转变这么大?”
“姐姐不是说喜欢我之前的样子吗?”
白栀忽的小声闷哼一声,手指扣住他的手臂。
她想起来自己在试探的时候确实说了这话,于是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尾调却没忍住变了调。
在她嘤咛出声时,少年温柔亲了她一下,抵着轻轻磨。
金毛小狗睁着一双狗狗眼看她,眨巴了下,粉眸澄澈又干净,“对于姐姐的要求,作为男朋友当然要满足了。”
说完,少年将她抱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白栀顿时心一紧,少年却亲了亲她耳垂安抚,“这是单向玻璃,整个世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白栀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外面是极夜,一片漆黑,落地窗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倒影,和玻璃上他画的小兔子涂鸦。
小狗将她转了个身,从后拥着她,脑袋搭在她颈窝。
玻璃倒影中的乖巧小狗看起来单纯又可爱,一边慢慢亲她,一边捉住她的手腕抬起来,轻轻覆上自己毛茸茸的金色发丝。
“还记得吗?姐姐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摸了我的脑袋。”
白栀从模糊的意识中找到那段记忆,含糊应了一声:“嗯。”
指尖贴上一抹柔软,少年亲了亲她的指腹,轻笑了下,“那是姐姐被我影响了,动情时的魅魔眼睛是不能直视的。”
白栀眨了眨蒙着水汽的眸子,怪不得她当时会莫名其妙去摸他的脑袋。
不过他说动情……?
也就是说他在那个时候就想……
耳垂被温热唇瓣亲
了亲,同时小狗尾巴也稍稍用力亲了下她,少年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是啊姐姐,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么亲你了。”
白栀顿时耳根发烫。
第一次见面他脸红害羞得完全不敢看她,原来脑子里在想这种事吗!?
“不止第一次见面,还有下雨天你到我家换衣服,你在琴房弹钢琴……”
白栀深深陷进蜜糖陷阱中,意识被甜蜜的糖浆裹住,糊成了一团,模模糊糊的,开始听不清他说什么。
迷迷糊糊中,她的手被少年的手按住,指骨从她指缝扣入,十指相扣按在冰凉的巨幅玻璃上。
姐姐、姐姐……
甜橙的香气弥漫,少年扭着她的小脸转过来,在缱绻漫长的极夜里,垂着眼睫和她接吻。
那你也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第46章 第46章樱桃
由于白栀完成了所有副本任务,这次选择失败后恶魔的惩罚时长没有增加,只有基础的三天。
和蛇蛇不一样,洛斯并没有处在恶周期,所以并没有失去理智和控制,可以和她正常沟通交流。
她也经过试探找到了拿捏绿茶小狗的方法,以女朋友的身份各种示好撒娇,哄得他飘飘忽忽的,脑袋埋在她颈窝里一口一个姐姐。
……然后他好像更加兴奋了,拉着她在各个地方尝试亲亲。
落地窗、沙发、浴室……以及他的画室。
嗯……年轻人玩的就是花。
而推开画室里面隐藏的那道门,看清了里面的景象,白栀对于他的变/态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偌大的房间里挂满了画,有可爱甜酷的涂鸦,也有精致的写实油画、别致清冷的素描……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粗略地看下来至少也有大几百幅,每一幅画的主角都是她。
毛茸茸的金毛脑袋搭在她肩上,少年从后拥着她,嗓音轻快:“姐姐,怎么样,好看吗?”
白栀沉默了两秒,“……好看。”
就是未免太变/态了点,很刑啊。
其中最大的一幅画是她弹钢琴时的场景,纯白色的琴房中她穿着一身白裙子,微风和着阳光落在长发上,映出熔金的颜色。
少年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指在画纸上轻轻抚摸,在她耳畔蹭着,嗓音黏黏糊糊的:“姐姐,再弹一次好不好?”
白栀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就是那天的白裙子。怪不得他亲着亲着忽然把她抱起来穿衣服,原来目的是这个。
她叹了口气,伸手指抵住他的脑袋,“好了,知道了,不许乱蹭。”
坐回白色三角钢琴旁,刚坐下,白栀身子就僵了僵。
绿茶小狗虽然不那么凶了,但也还是黏黏糊糊亲了她两天,除了吃饭基本没放过她的时候,小肚子里吃的满满都是橙子露。
他又不许她吐出来,于是全都在里面。
就这么坐下后,像吃撑了一样,白裙子的剪裁贴合腰身,衣料包裹下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
橙子的甜香溢出,空气中溢散着这种气味。
白栀有些僵硬,偏生少年在她身旁并排坐下,温润修长的手熟稔地揽住她的腰,无辜地问:
“怎么了姐姐?”
白栀顿时羞恼起来,抓起他的手就恶狠狠咬了一口,“你说呢!”
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xp,蛇蛇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就喜欢让她含着橙子露,不许吐出来。
少年看着手指上那个清晰的牙印,轻笑一声,当着她的面,送到唇边亲了一下。
“姐姐的标记真好看。”
白栀:“……”
好无力,有一种糊了一巴掌还被舔手的感觉。
少年一手圈着她的腰,就这么带着她的手指覆上钢琴,和她一起联弹。
还是那支残曲。
白栀边弹边微微蹙眉,回忆着,“我上次,好像把这首曲子弹完了?”
少年“嗯哼”一声,漂亮的眸子垂着看着琴键,语气随意,“看来姐姐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只是天赋就能做到吗……?
白栀觉得有点奇怪,她上次就觉得这曲子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可她仔细回忆,并没有在哪里听到过这曲子的记忆。
悠扬的琴声在房间内流淌,晶莹的露珠汇聚成水流,干净、纯洁,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邪恶与污秽。
白栀抬起眼来,目光落在少年璨金的发丝上。
那对黑红色的犄角在目光中慢慢凝成了血珠,缓慢滴落,划过凝重的雾色,坠入漆黑的污壤中。
她目光怔怔的,像是无意识般慢慢启唇:“净化……”
脸颊忽的被温热指腹碰了碰,血珠变成了少年的粉色眸子,映在瞳孔里。
“姐姐?”
白栀回神过来。
“姐姐,你在想什么?”
白栀微微蹙起眉头,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被他一叫忽然又忘记了。
她抬起眼来,犹疑出声:“我感觉这首曲子……”
“嗯?”
她顿了顿,“好像应该用别的乐器来弹。”
少年倏地笑了声,“姐姐盯着我看了半天,就在想这个?”
他粉色眸子含着浓郁的情绪,指腹抬起摩挲了下她的唇瓣,“我还以为姐姐又想被我亲了呢。”
白栀顿时耳根一烫,拨开他的手,“才没有。”
少年反握住她的手,一双狗狗眼盯着她,看起来单纯无害,目光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他捉着她的手按在招摇的小狗尾巴上,语气慢生生的,“可是我想亲姐姐了,怎么办?”
“……!!”
白栀别开脑袋,有点慌,“那你就想着,反正我不想。”
“姐姐好狠心啊。”
身体忽然腾空,少年揽着她的腰抱了起来,让她坐在钢琴上。
琴键倏地凌乱响了几声,温热指腹沿着腰线摩挲了下,小狗就着她唇瓣里含着的橙子露亲了上来,舌尖轻而易举抵至喉口。
“嗯。”
白栀闷哼了一声,指甲陷进他的手臂里。
少年凑近亲了亲她的唇瓣,轻笑一声,“姐姐真是口是心非,这里明明在很热情地欢迎我回家。”
白栀羞恼到不行,脑袋偏过去抵着他的肩,头顶的兔耳朵抖了抖。
“你要亲就亲,别说话。”
粉白的兔耳朵刚好蹭着下颌,少年亲了亲兔耳朵尖尖,在她禁不住一抖时,笑着应:
“遵命,姐姐大人。”
……
恶魔惩罚的这三天里,白栀就这么被绿茶小狗在各种地方按着亲。
她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慢慢的适……适应个鬼啊,她很难适应他的变/态行径好嘛!
白栀不仅没有适应,反而更羞赧了,因为她一看到这些场所,脑子里就想起小狗粘着她亲到极致欢愉的场景,忍不住耳根通红。
她只能庆幸,还好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被别人看到。
恶魔惩罚时间结束。
小狗刚亲完她,还依依不舍拥着,在她耳畔轻轻落下一吻,语气眷恋,“姐姐,下次见。”
白栀却心情很好,装孙子装了三天终于忍到头了。
她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扶起他的下颌,对上那双粉色眸子,语气温柔:“洛斯。”
少年轻应,“嗯?姐姐。”
副本世界消散的白光中,白栀眉眼弯弯,一字一句开口:“你、被、甩、了。”
周围空气骤冷,阴冷凝滞。
几乎是瞬间就激得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少年骤然阴戾起的眸子注视下,白栀气定神闲,格外淡定,不紧不慢又补了两句:
“还有你之前的问题,我觉得还是京烛的技术比较好,嗯,这方面你可以向他讨教一下。”
这话说完,副本的时间也刚好结束,白栀刚刚看到少年伸出手要抓住她,副本白光倏地彻底消散,她的周围陷入了黑暗
之中。
看着少年阴郁的眉眼消失在眼前,怂唧唧当了三天孙子的白栀终于扬眉吐气,身心舒畅,头顶的兔耳朵都愉悦抖了抖。
以绿茶小狗那小心眼的程度,这下估计要气死了。
哼,让他装绿茶骗她,还故意使坏狠狠亲她,迫使她向他求饶,活该。
周围的场景波动了下,熟悉的神殿场景映入眼帘。
她抬起眼,漆黑笼柱分割视野,在熟悉的神座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明。
主神还是那副慵懒矜贵的样子,红宝石神杖随意搁置在旁边。
祂懒洋洋支着下颌,那双冰冷的熔金眸子漫不经心朝她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就在三分钟前,传送到这里之前,白栀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亲吻,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囚笼里,衬衫下摆堪堪盖过腿根,却根本遮掩不住那些痕迹。
整个人连发丝都染着浓郁的橙子香味。
神座之上,主神的目光平静,不染任何情绪,只是淡淡扫视过她的身体。
白栀却感觉到羞赧。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了,主神是这场游戏的创造者,能看到所有,当然也包括她和洛斯这三天……
可恶,这个变/态主神!
她耳根发烫,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衬衫下摆,往下压一点。
主神轻轻瞥了眼她的手,不紧不慢开口:“你又失败了。”
还好这个主神对人类并不感兴趣,在祂眼里,看她估计就跟看小猫小狗似的。
而类推一下,祂看她跟人亲亲,就像是她在看动物世界纪录片……所以祂不会对此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也不会避讳,这就很合理了。
这么想着,白栀就感觉好多了,吐了口气,“知道了。”
“只是主神先生您不是给我了五次机会么,用掉一次也还剩下四次机会,现在叫我来做什么?”她说着,微微疑惑抬起眼。
漠然的熔金眸子睨了她一眼,主神抬起手,掌心浮起一罐曲奇饼干。
祂语气冰冷,“你觉得呢?”
白栀看着那罐被她做了手脚的饼干沉默了两秒。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单纯,故作不知开口:“我之前是第二次做,对于步骤不太熟练,做出来的可能不太合您口味?”
不待他开口,白栀就打随棒上,提前为自己铺好退路。
她眨着眼睛,语气恭顺:“不过这些天我又学了学,熟练了很多,我这就再为您做一罐新的。”
主神目光扫过她的小脸,跟她清凌凌地目光对视。
半晌,移开目光,轻慢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囚笼中出现了做甜点用的工具和食材。
白栀扶着桌子站起来,洗了洗手,目光落在笼柱上,没忍住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神先生,您很担心我会对您做什么吗?”
主神嗤笑一声,懒懒掀起眼皮,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只轻蔑吐出两个字,“就你?”
白栀指了指笼子:“那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笼子里,难道是怕我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跑吗?”
主神慵懒支着下颌,抬起修长手指凌空一点,金芒如藤蔓般在囚笼缠绕闪过,汇聚到笼门。
下一秒,笼门开了。
白栀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放她出去了?
“主神先生?”她疑惑抬起眼。
主神嗓音矜然慵懒,“你不是想知道答案?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栀狐疑地盯了祂几秒,在看清他眼底似乎并没有戏弄的神色后,才慢吞吞地朝笼门走。
在她垂下眼后,神座之上的主神熔金眸子微微眯起,紧盯着她的举动。
白栀走到笼门前站定,没敢大剌剌地踏出去,试探性地伸了一只手,慢慢地探到门外。
指尖忽然传来灼烧的刺痛,神殿空气中浓重可怖的压迫感令她瞬间心悸,随即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
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模糊,意识变得眩晕迷离,混混沌沌的视野里好像看到了一片猩红,白栀连忙收回了手。
只是短短的几秒,白栀就陡然冒了一身冷汗,惊慌、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缓过来,重重吐了口气。
主神盯着她的眸子划过暗光,眸底不知藏了什么,慢慢挪开视线。
实践出真知。
白栀现在明白祂为什么把她关在笼子里了,不是怕她跑,也不是怕她会对祂做什么。
而是因为神殿是神明的居所,她以人类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压迫感,连空气都感觉在灼烧着她的身体。
白栀这下老实了,乖乖回来继续揉面团做饼干。
烤完饼干晾凉,装进曲奇罐里,系上蝴蝶结丝带。
“做好了,主神先生。”
神座上的主神动了动手指,饼干就飞到了他手里,丝带浮空解开,罐子自动打开。
他拈了一块小兔子饼干,试探地咬了一口。
不再是甜到发腻、也不是咸到发苦。
奶香与黄油的香味融合,甜度适中,酥酥脆脆的,甜味在舌尖漫开。
傲慢的主神眉眼微微眯起,将剩下的半截兔子也送进口中吃掉。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看着他,“主神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她就料到了会有验货环节,这次她没有故意做坏饼干。
主神轻睨了她一眼,语气冷冰冰,“勉强。”
白栀把桌上的两杯焦糖布丁也推了推,“这也是我为您做的,您可以尝尝。”
她轻轻眨眼:“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漫不经心扫了一眼那两杯焦糖布丁,心情不错的主神大人又咬了一口小兔子饼干,懒洋洋打了个响指,送了她回去。
周围场景如水镜般晃动了下。
再眨眼,白栀就回到了庄园的别墅里,站在自己的房间内。
熟悉的地方让白栀松懈下来,不用再勉强撑着酸软无力的四肢,一下瘫坐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
两条白皙小细腿上满满的都是红痕与掐痕,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脖颈的红痕一路隐入白衬衫领口。
她身上浸染的甜橙味道在房间内开始弥漫。
小肚子胀胀的有点不太舒服,白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绿茶小狗跟那条坏蛇一样,都喜欢堵在里面。
她正思索着,一抬眼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以及男人挺括的西装裤。
不过白栀并没有感到紧张,还没抬起眼朝男人的脸看去,下一秒就听到了熟悉的温和嗓音。
“白栀小姐。”
她抬起脑袋,小熊执事手中捧着一束伊甸玫瑰,似乎是正打算替换掉花瓶里不太新鲜的花束。
小熊执事半蹲在她面前,“白栀小姐,您还好吗?”
他手中伊甸玫瑰散发出的香气驱散了些橙子的甜香,馥郁芬芳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已经是第二次让小熊执事看到她这种样子了,白栀轻轻抖了下兔耳朵,嗓音不好意思地低下来,“还好。”
小熊执事将粉白玫瑰搁置在桌上,转而看向她:“还能动吗?”
白栀轻轻点了下脑袋。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训练有了效果,又或者是绿茶小狗并没有蛇蛇那次凶,她并没有完全动不了,还能有力气做饼干。
只是觉得太累了,浑身酸软不想动弹,只想休息。
不过……
白栀红着耳根,盯着他修长有力的手,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才讷讷开口:“那个,小熊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像上次那样帮帮我弄出来?”
小熊执事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小熊执事温声应了声好。
随后长臂从她细细的腿弯穿过,轻柔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进洗手间里 ,放在置物台上。
“您稍等一下,我去取东西。”
白栀红着小脸点头。
她抬起眼来,就能看到洗漱台镜子中的自己,头顶的粉白兔耳无精打采地垂着。
松松的白衬衫挂在肩上,耷拉着的白皙小腿上还有着小狗留下的的掐痕,清晰可见。
小熊执事去而复返。
和上次一样,换了一双白色胶质手套,在洗漱台洗手消毒,一丝不苟。
洗完手慢慢走到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躯却绅士有礼,将自己的手交到她的掌心,让她来全权控制自己。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慢吞吞拉着他的手挪动,覆上自己的伤口。
冰凉的手指顿时让她瑟缩了一下。
还好上一次就这么检查过伤口了,白栀有了适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吸了口气,放松下来,拨开一点刺痛红肿的伤口,让他的手指探进伤口里面。
只不过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小声结巴:“好、好了,小熊先生你来吧。”
小熊执事温声应了下,“如果疼就告诉我。”
说着,修长手指探进红肿的伤口里,检查着伤口里的受伤程度,但探到一半,小熊执事手指忽然停了下来。
白栀脑袋抵着他的肩,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小熊执事顿了顿,语气有些严肃:“白栀小姐,伤口里面有东西。”
白栀一愣,懵懵眨了下湿漉漉的眸子,“啊?”
小熊执事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那伤口周围轻按,怕往伤口里推,一边仔细分析着:“不像是什么铁器,似乎是圆的,有一些软。”
“您感觉怎么样?很疼吗?”
白栀回想着跟小狗的最后一次亲亲,在结束后,她感觉好像小狗手指探进伤口里,推了什么圆润润的东西进来。
那时候地点是在客厅沙发里,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过桌上有一盘洗好的红樱桃。
“……”
白栀明白过来,耳根顿时红得不像话,附在他耳畔小声开口:“应、应该是樱桃。”
因为吃了太多橙子露,小肚子撑撑的,她都没感觉到樱桃的存在感,才忘记了这事。
听了女孩的话,小熊执事松了口气。
“您没事就好,不过……”
白栀抬眼:“嗯?”
小熊执事顿了顿,温和嗓音带着些许困惑:“白栀小姐,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帮您清理?”
第47章 第47章委屈小猫
在白栀的要求下,这清清冷冷的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隐约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过来,照在她垂落的白皙小腿上,影影绰绰的。
膝盖摩擦腰窝,细细的腿弯分开,贴靠在身穿执事服的男人腰间,昏暗的光线里,男人高大的背影倒映在镜子中。
白栀脑袋抵在他肩头,听了这话有点疑惑。
她红着耳根,不好意思地抖了下兔耳朵,小声讷讷道:“就、就像之前那样用手清理呀,不可以吗?”
小熊执事温声解释:“不太行,樱桃没有柄,我的手是拿不出来的,只会推得更深。”
白栀这下明白了,耳根烫得厉害,垂下湿漉漉的眼睛。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句绿茶小狗,表面尽量冷静下来,语气平静出主意:“那用工具拿可以吗,比如用镊子之类的?”
小熊执事安静几秒,“可以,只不过这样……”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白栀有些困惑。
她正想问只不过什么,脑子忽然转过了弯,明白了过来。
用工具来取确实可行,但却不如手指能感知到触觉,摸到樱桃的位置,所以用镊子就需要用眼睛来辅助……
白栀蓦地抖了下兔耳朵,小脸发烫,一双鹿眼顿时氤氲起了水汽,慌乱眨了眨眼。
她想说那就算了吧,可是伤口确实胀的难受,而且不取出伤口里的异物的话也怪怪的。
归根结底都是洛斯的错!
他是恶魔,可以随便用能力取出来,却没考虑过她这种普通人类,没办法自己弄出来。
不对,他大概率就是故意的,一时不想让她取出来,才故意用樱桃这种水果堵在伤口里,等过个一天两天的樱桃破了就可以清理掉了。
可恶的魅魔小狗!
白栀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斗争,深深吐了口气,脑门抵在小熊执事肩头,小声开口:“那、那就用镊子取吧。”
小熊执事温声:“您确定吗?”
他温和地告诉她如果用镊子取樱桃的注意事项,以及需要在灯光之下。
而这些白栀刚刚都想过了,轻轻嗯了一声。
“啪。”
头顶的暖白灯光倾泻下来,照在两人身上,原本昏暗模糊的镜子顿时清晰起来,映出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影。
小熊执事的身高很高,即使她坐在高高的置物台上,仍然比她高出很多,他撑着置物台弯下腰来,白栀的脑袋才能靠到他肩头。
灯光骤亮之后,白栀看清两人的姿势,心跟着一跳,呼吸也跟着一滞。
他开灯的时候站直了身体,体型差带来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在他面前,她就像个大号的洋娃娃一样,纤细、脆弱。
小熊执事撑在置物台上的手臂看起来精壮有力,单是手臂就比她小腿还粗,手掌更是宽大,轻轻松松就能圈住她的腿弯。
但他本人平时却总是温和有礼,完全是一副绅士的模样,做事有分寸,没有让白栀感觉到冒犯过。
眼前的小熊执事收回开灯的手,就稍稍往后退开。
去了洗漱台那边,在工具箱里取出适合尺寸的镊子,清洗擦拭,仔细消毒。
白栀想到待会要做什么,心跟随着他的动作愈发紧张起来。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格外不安,两条小细腿并拢,手指攥着衬衫下摆按在腿上,想要他再慢一点。
但不管再慢,也有清洗完的时候,小熊执事拿着干净的镊子回来,在她身前站定。
他嗓音温和,“白栀小姐。”
白栀讷讷嗯了一声,手指紧紧攥着白衬衫,原本顺滑的衣料都被她揉成了一团。
她不好意思极了,耷拉着兔耳朵,试图用粉白兔耳挡住自己的小脸,小声询问:“要掀起来衣服吗?”
小熊执事轻轻嗯了一声。
毕竟要处理伤口,有衣服挡着视野肯定是不行的。
白栀红着耳根,慢吞吞地把白衬衫衣摆往上卷着。
动作很慢,几乎一厘米一厘米地卷着,不过小熊执事并没有催促她,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卷好衣摆,露出小半截细白的腰,女孩小脸已经红透了,“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小熊执事弯下腰,戴着消毒手套的温凉指腹轻轻碰了下她微红的膝盖,“请您分开一点。”
白栀心一紧,但一想都到这里了,再畏畏缩缩的也太那个了,索性心一横,咬着唇瓣,松开挡着伤口的手,慢慢分开。
红肿的伤口露了出来,暴露在暖白灯光之下。
小熊执事的目光落在伤口上。
因为这几天的磨损,伤口红通通的,看起来伤得很可怜,还覆着一层刚从伤口里流出来的橙子露,橙子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过要论起伤势,还是要比上一次的情况好很多,只是磨损过度红肿起来,并没有磨破出血丝。
温凉指腹拨开伤口检查了一下,小熊执事认真开口:“还是有些伤了,等会儿清理完伤口,我再替您上药。”
感觉到小熊执事的目光注视着伤口,白栀的耳朵红得好像能滴血了,无措眨了眨眼睫,不知道视线往哪里放。
垂眼眼睛看吧,会看到小熊执事的手指碰触伤口,抬起眼来又能看到镜子中的倒影。
“……”
她抖了抖兔耳朵,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小声嗯了一声。
小熊执事便开始替她处理起伤口里的异物来,手指轻轻拨开伤口,另一手拿着镊子慢慢探进伤口里。
冰凉的镊子碰触到伤口内壁,白栀猛地一个激灵,小熊执事顿了顿,“疼吗?”
白栀不好意思地攥了下手指,小声期期艾艾:“不、不疼,就是有点怪怪的。”
跟手指的触感不同,镊子毕竟是铁器,冰冰凉凉的,也不会弯折。
“白栀小姐,如果疼的话就告诉我。”
白栀小幅度点了点脑袋,“嗯。”
冰凉的镊子往伤口深处探,似乎视野并不是很好,镊子偶尔碰到会伤口内壁,让她手指蓦地攥紧。
直到镊子触碰到了异物停下,白栀感觉到镊子小心夹住圆圆的异物往外面拉,一点一点拽了出来。
异物被取了出来,白栀睁开眼,刚好看到小熊执事在托盘上松开镊子,那颗鲜红
的樱桃染着橙子露,掉落在托盘中。
白栀小脸蓦地一红。
她正想放下白衬衫衣摆,小熊执事却拦住了她,温声开口:“白栀小姐,还没有取完。”
白栀一愣,而后垂下脑袋,磕磕绊绊应了一声,“噢、好的。”
可恶,绿茶小狗到底弄了几颗!?
她觉得自己最后那番话还是说轻了,还是不够,就应该再狠狠刺激他几句才对。
最后一共取出来三颗樱桃,都放在了托盘中。
刚取完她就连忙让小熊执事关上了灯,试图掩盖自己涨红的小脸。
昏暗的光线里,白栀睁着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鼻尖红红的,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坐着让小熊执事替她清理伤口。
不再是冰冷的镊子,而是戴着胶质手套的温凉手指,修长手指探进伤口里,将那些被樱桃堵在伤口里的橙子露动作轻柔地扣了出来。
白栀脑袋抵在他肩头,随着他的动作,眼尾开始泛起红来,头顶的兔耳朵轻抖着。
小熊执事细致地替她清理伤口,一边用温水冲洗,一边用手指扣伤口里残留的。
白栀的意识变得飘飘忽忽起来,一时都忘了他是在替她清理伤口。
唔。嗯。
白栀眼睛微微眯起,像只慵懒的小猫靠在他肩头,享受着主人的服侍一样,时不时糯糯地闷哼。
直到她愈发沉迷时,温凉的指腹却从伤口里抽了出来,小熊执事温和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让白栀猛然惊醒。
“白栀小姐,伤口清理干净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奇怪的想法,白栀瞬间耳朵红透,连忙一巴掌糊上自己的脸蛋。
她垂下眼睛,小声开口:“嗯。”
小熊执事看着她微红的小脸,“是房间里太闷了吗?我去给您倒杯水。”
白栀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因为她确实有点渴。
小熊执事从外面倒了一杯温水回来,白栀接过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终于冷静下来。
顺手接过她喝剩下的杯子放下,小熊执事拿起一管药膏,开始给她的伤口上药。
依旧是动作温柔的,温凉指腹沾着药膏在伤口外围涂抹,清凉的效果漫开,盖过了红肿的刺痛。
白栀脑袋抵在他肩头,他先前应该是在打理新鲜的伊甸玫瑰,身上也隐隐约约染上了这种香气,馥郁芬芳。
温凉指腹探进伤口里,将冰凉的药膏细细抹在伤口每一处,她没忍住一声闷哼。
和刚刚清理伤口时一样,白栀又一次慢慢意识恍惚起来。
没过多久,就像被主人抚慰皮毛的小猫一样,软绵绵待在他的怀里,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带着一丝鼻音轻声哼哼。
直到小熊执事上完了药,将手指抽离,沉浸在主人摸摸中的小猫一下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没有得到满足的小猫眼神有些迷茫,委屈又不满地抓住了他的手,纤细手指攥着他的手腕。
她抬起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看他,嗓音绵软又无措。
“别……”
小熊执事怔了下,一手将药膏盖好放下,微微弯下腰来和她平视,温和地询问:“怎么了,白栀小姐?”
女孩鼻尖红红的,吸了吸鼻子,似乎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像小动物一样遵循着本能做事。
“小熊先生……”
昏暗的空间里,委屈的小猫拉过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嗓音糯糯的,“还要。”
第48章 第48章蝴蝶
女孩的话说完,昏暗空间里的空气沉寂了下来,馥郁的伊甸玫瑰香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暗流涌动。
小熊执事垂眸扫了眼自己被女孩细白手指抓住的手,主动弯下腰和她平视,温和地问:“是药膏的量不够么?还疼?”
白栀眨了眨湿漉漉的眸子,对于他对自己话的误解十分无措,抿了抿唇,“不是,我……”
“您怎么了?”
小熊执事嗓音温然沉稳,引导迷失的小猫找到方向:“白栀小姐,您想要什么?”
纤长的濡湿蝶翼轻轻翕动两下,白栀处在意识迷茫中,对于他迟迟的不作为感到委屈不满,眼尾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
“我想要……”
听了他的话,她迷糊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脑袋一头扎回他怀里,头顶的兔耳朵又烫又软,软绵绵搭在他肩膀上,委屈地小声:“你再摸摸我。”
“您想让我摸哪里?”
迷糊的白栀又是反应了好几秒,才捉着他的手往下拉,覆上自己微红的伤口。
和之前的羞赧躲闪不同,处在不满足状态的小猫完全忘了什么羞耻心,满心满眼都是想让他继续满足自己,黏黏糊糊地蹭着他肩膀。
“像、像刚刚那样,摸这里。”
小熊执事顿了顿,面对这样的要求依然冷静,嗓音温和劝慰:“您还在伤着,不适宜做这样的行为。”
感觉到他的手要撤走,委屈小猫急了,拉住他的手指,吸了吸鼻子,“就、就一次。”
她嗓音黏糊糊的,带着点祈求,“小熊先生……”
小熊执事安静了几秒,抬起另一只手将她夹杂着一缕白的乱糟糟黑发拢在耳后,温声轻应:“好。”
“不过您要答应我,之后就去洗澡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
急切的小猫听到他答应的声音就放松下来,小脸蹭着他的心口,根本没怎么在意他之后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嗯嗯两声。
小熊执事垂下眼,温凉指腹轻轻碰了碰涂了一层药膏的伤口,在感觉她并没有因为疼痛瑟缩后,大掌才慢慢覆上红肿的伤处。
他指腹在伤口周围轻按,找到微微肿起来的那点圆润的红肿上轻轻按柔,指腹缓慢打着圈,“白栀小姐,这样会痛吗?”
小猫没有回答。
小猫只是耷拉着耳朵,小脸贴着他,手指抓着他的衣服,时不时软绵绵轻声哼哼。
温凉指腹探进伤口里,感觉有些滞涩,退出来,又蘸了些冰凉凉的药膏,推进伤口里,动作轻柔地沿着伤口内壁一点点抹匀。
他的手指修长,可以轻易地将药膏抹到每一寸红肿的伤处。
白栀脑袋抵着小熊执事的肩,微微眯起眼来,享受着他的服侍。
在他的轻柔抚摸下,她的意识渐渐迷糊,也愈发不满足,想要他不那么温柔地对待她。
她迷茫睁开眼,委屈:“小熊先生……”
小熊执事显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并没有依照她的期愿凶一点,仍旧温柔地抚摸,轻按。
他干燥的那只手抬起来,指骨贴了贴她的微红小脸,温柔安抚:“请再等一下。”
白栀混沌的脑子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下,她只知道现在,温柔的抚摸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她胡乱地用脑袋蹭着他的心口,手指攥着他的衣服,两条小细腿紧紧并拢起来。
小熊执事安抚伤口的手就被她压住了,完全寸步难行,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眼,长指继续抚摸着迷失的小猫。
在他的温柔抚慰下,小猫原本放松着的绵软身体越来越紧绷,脊背僵直,一直耷拉着的兔耳朵也竖了起来。
白栀感觉自己像被高高吊了起来,悬在空中,眼前全是一片虚无,碰触不到真实的地面。
“呜……”
直到小熊执事温凉指腹在被染温热的药膏里,不轻不重按了下伤口深处的一处红肿。
刺痛感抽起,身体骤然紧绷,小腹毫无防备地抽搐了一下。
白栀呜咽一声,手指攥紧执事服的衣料,天鹅般高高仰起的颈线划过一滴泪珠,莹润的脚趾蜷起。
像是谁碰到了洗漱台的水龙头,房间里响
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一股清澈的水流溅在西装裤上,沿着衣料流到地板上。
栀子露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浓郁、甜腻。
十几秒后,女孩软软倒回了他怀里,鼻头红红的,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些失焦,蝶翼沾着一点泪珠轻颤。
脑袋抵在他心口,头顶的兔耳朵也软软耷拉下来。
小熊执事抽了张棉柔巾擦干自己的手,而后又抽了一张,叠起来擦了擦女孩挂着泪珠和汗珠的小脸。
白栀慢慢地回过神了,极致的愉悦过后身体就完全懒倦起来,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就这么懒洋洋地靠着他,让他擦脸。
小熊执事轻声:“白栀小姐,可以去洗澡了。”
身体的每一处都泛着懒,困意也跟着袭了上来,餍足的小兔子现在只想睡觉,迷迷糊糊的,轻声哼哼。
“嗯……好……”
嘴上说着好,却一点行动都没有付诸,整个人慵懒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红红的鼻尖翕动,呼吸软绵绵。
不出两分钟,就睡着了。
小熊执事本想就这么抱着她回房间让她休息,但垂眼看了眼置物台上满满的栀子露。
小兔子细细的腿弯完全浸在里面,白衬衫衣摆也被浸润。
他顿了顿,将女孩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挪了个小椅子过来,让她坐在上面,调好了水温,将淋浴头取了下来,单膝跪在旁边,小心地替她冲洗。
未免女孩不适应水温,先在她白皙的踝骨淋了些水。
白栀睡得不是很沉,感觉到脚踝温热的水温,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迷迷糊糊:“嗯……小熊先生,你在帮我洗澡么?”
小熊执事嗯了一声,温和开口:“您醒了,可以自己来……”
白栀虽然睁眼了但其实并不清醒,尤其是刚刚经历过欢愉,意识还糊成一团。
她只听到他嗯的那声,后面就没注意他在说什么,还没等他说完,就乖乖噢了一声。
在她的意识里,有过几次蛇蛇帮她洗澡的经历,一时就没觉得小熊先生帮她洗澡有什么不对。
她迷迷糊糊的,视线模糊,却也感觉到了衣服还穿在身上,就抬起无力的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手腕忽然被捉住,长指隔着一层胶质手套贴在她温热的手腕上,冰冰凉凉的。
“白栀小姐,您在做什么?”
白栀懵懵地抬起眼,看着单膝跪在地板上的高大男人:“……嗯?”
她嗓音带着一丝哭过的鼻音,闷闷糯糯的,奇怪地出声:“解衣服呀,洗澡不都要脱衣服么?”
说着,她也没停下动作,一颗一颗解开本就松散的白衬衫扣子。
昏暗的光线里,莹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小熊执事连忙别开了视线,在衣料落地的声音中温声解释:“我只是替您冲洗一下,既然您醒了,那我就离开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朝门外走。
但女孩却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空气中只有闷闷又绵长的呼吸声。
意识到什么,小熊执事慢慢转过眼,果然看到了女孩熟睡的侧颜,如小猫一样慵懒靠着椅子再次睡着了。
甚至那件白衬衫都没有脱完,留了一只袖子没拽掉,半截衣服掉在地上,就这么在他面前毫不设防地陷入了沉睡。
空气安静了良久。
小熊执事走了回来,在女孩身边单膝跪地,盯着她熟睡的脸看了半晌,抬起一只手轻轻覆上她微红的小脸。
随后。
像是在感受着什么,痴缠的、眷恋的,冰冷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
但仅仅只有两秒,就像惊醒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收回了手。
玩偶熊头套眼睛的蓝光闪过,空气沉静了几秒,小熊执事垂下眼来,捡起女孩丢在地上的白衬衫丢进脏衣篓。
随后打开淋浴头,动作温柔地替女孩洗完了澡,抽了旁边挂着的卡通图案的毛巾擦干水珠,再拿出柔软的毛绒浴巾将她裹住。
而后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抱着回了房间,放在柔软的床铺里。
整个过程中女孩都在沉睡,没有醒来过,或许是真的很累了,小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
小熊执事转身去了衣帽间,熟稔地找出一件料子舒适的睡衣。
回来将她从毛绒浴巾里剥出来,捉着她的一只手腕正要往里穿,女孩忽然醒了过来。
应该也不算醒,只是迷迷蒙蒙地掀起一点眼皮,配合地伸手往袖子里套,瓮声瓮气,“……唔,小熊先生。”
小熊执事语气放轻:“嗯?”
才穿好了袖子,女孩就脑袋一歪,倒回被子里,小脸整个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半截细白的腰就这么大剌剌露了出来,上面还落着零零碎碎的红痕和掐痕。
小熊执事盯着看了两秒,抬手将衣摆拉下来,将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好,掖了掖被角。
洗手间的狼藉还没有收拾,小熊执事将置物台和地板上的栀子露擦洗干净,收起工具箱走出来。
桌上的一捧伊甸玫瑰散落着。
小熊执事将玫瑰轻轻放进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里,粉白色花朵泛着浓郁的芬芳,可爱却又侬丽。
做完这些,他转身离开房间,正要关门时,忽的听到女孩细碎的咕哝声。
在月光下,如轻飘飘的蝴蝶翩跹过来。
“小熊先生……晚安……”
纯白蝴蝶停落在粉白色的玫瑰上,轻轻抖动翅膀,落下令人迷幻的翅粉。
他垂下眼,声音很轻。
“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第49章 第49章鳞片
翌日。
沐浴在暖阳中的白栀缓慢醒来,漫长的极夜过去,久违的温暖阳光照得她整个人懒洋洋的。
被子和枕头像棉花一样蓬松柔软,又带着馥郁的玫瑰香气。
白栀没忍住像小动物似的小脸贴着枕头又蹭了蹭,才慢吞吞睁开眼睛,坐起身。
几缕睡乱的凌乱发丝团在白皙颈间,乌黑如绸缎的长发松散垂落在身后,直至腰际。
身体又懒又倦,白栀迷糊了几秒,看到熟悉的房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庄园。
余光扫到手机在床头柜花瓶旁,白栀抬手拿了过来。
已经十一点了。
任务栏一行黑框红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距离下次副本开启时间剩余:21小时5分】
白栀轻轻眨了眨眼,敲字问Zero:【等待副本开启的时间里我是不是不需要再做别的任务了?】
Zero很快回复:【是的。】
白栀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傲慢主神还会留给她休息的空隙,她还以为会被无缝丢进副本里呢。
她目光扫过状态栏,忽然一愣。
「■■:18%」
她上次看这个进度还是10%,才几天过去就到了18%了?
白栀皱起眉头,之前她以为这个东西是主线的进度,但她实际体验下来,并没有感觉到主线的推进。
或者说,这个傲慢主神创造的恋爱游戏主线到底是什么?
恋爱?攻略?
白栀忽的灵光一闪,这个进度不会指的是她已经知道的恶魔数量吧?
她已经知道了蛇蛇和魅魔是恶魔,他们两个就变成了这18%,而剩下的恶魔她还不知道,就是剩下的82%。
唔……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用数字单位来计量,而是用百分比呢?
嗯……难道是用恶魔的强大程度来计量的么?越厉害的恶魔占的百分比越多?
“笃笃笃。”
轻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外的小熊执事嗓音温和:“白栀小姐,您醒了吗?”
白栀连忙应了一声,“醒了醒了!”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洗漱完就可以来吃饭了。”
白栀轻轻嗯了下,放下手机起身下床,去了洗手间。
挤了牙膏,在洗漱台前抬起眼,白栀忽然注意到自己的睡衣。
是上下款的卡通睡衣,浅粉色的,领口睡乱了一点,她盯着上面的小兔子图案,慢吞吞刷牙。
唔,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换过这套睡衣?
吐掉漱口水,白栀洗完脸,转身去拿置物架上的毛巾擦脸,看到干干净净的置物台,昨晚的记忆忽然复苏。
脑海里的记忆片段浮现,小熊执事帮她清洗完伤口,抹了药,但她却……拉住了他的手,撒娇祈求他继续抚慰自己。
再然后……
小熊执事答应了她的请求。
就在这个置物台上,她被小熊执事用一只手就弄到了……
白栀的脸一下爆红,没忍住一下把小脸扑在柔软毛巾里,头顶的兔耳朵不住抖着。
她、她都做了什么!?
白栀露出湿漉漉的眼睛,视线落在置物台上,那些栀子露被清理干净了,但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记忆却不可抑制地往脑海里钻。
她看过一些小说,有说愉悦到极致时会吹……只是她跟蛇蛇和小魅魔亲亲时很舒服都没有那样,就以为那些描述都是夸大其词的。
昨天晚上小熊执事抚慰她时一直很温柔,动作也很轻,一点都不凶,没想到居然这样会……
体验感也有点不一样,昨天结束后她浑身都懒洋洋的,满足又懒倦,一点都不想动弹。
白栀红着小脸想,这么看来小熊执事的技术要比蛇蛇和小魅魔好多了。
她垂眼看着自己的睡衣,终于想起来困得迷迷糊糊时也是小熊执事帮她洗的澡,换的衣服。
洗漱完,白栀走进衣帽间。
最初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她的衣服,还是小熊执事去替她找的几件简单的裙子。
而现在,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她的衣服,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琳琅满目。
白栀拿了一身长裙,换衣服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记得洛斯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深深浅浅的,现在居然都消退了,恢复了一片白皙光洁。
是小熊执事昨晚替她涂了药膏么?
白栀红着脸换上衣服,来到餐厅。
小熊执事刚好将饭菜端到桌上,见她过来,温和开口:“白栀小姐,早安。”
……不早了,都已经中午了。
白栀坐下,因为昨晚的事不太敢直视他,低着脑袋小声回了声早安。
饭菜也全都是她爱吃的,白栀慢吞吞嚼着白灼虾仁,一时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熊执事相处。
上一次她还能告诉自己他只是帮她清理伤口,这一次她怎么都无法安慰自己,如果只是清理伤口,那她之后做的是什么?
白栀苦恼地咬着筷子。
他不是游戏里的攻略角色,而是NPC,她并不需要攻略他,一开始也是和他当朋友的,却和他做了这样亲密的事。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白栀颤巍巍地抬眼,沿着桌线看到了男人笔挺的西装裤,脑海里的画面一下又涌上来,栀子露浸润他修长分明的手,顺着他的裤线流到地上。
耳根瞬间发烫起来,白栀连忙又垂下了眼睛,几乎要把脑袋埋进餐盘里。
“白栀小姐。”
兔耳朵猛地抖了下,白栀做贼心虚般含糊嗯了一声,慢慢抬起脑袋来,“怎么了?”
“是菜不合您胃口吗?我可以重做一份。”
白栀一愣,连忙摇摇脑袋,“没有,很好吃。”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她忙不迭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腮帮子鼓鼓的,嚼嚼嚼。
“您看起来似乎在为什么烦恼。”
小熊执事顿了顿,嗓音温和:“是因为昨晚的事么?”
一下被点破自己的心中所想,白栀猛地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小熊执事适时递上了一杯温水,白栀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感觉顺过气来,正想出声回答,就听到小熊执事沉稳平静的嗓音落在耳边。
“您不必在意,也无需担心,我不会对您做什么,也不会因此要求您做什么。”
他指了指她手中的玻璃水杯,温和道:“就像这杯水一样,白栀小姐,您将我当成一件服侍的工具就可以……”
女孩忽的抓住了他的手,仰起小脸看着他,满眼认真,语气严肃:“不是工具。”
小熊执事一怔。
女孩湿漉漉的眸子看起来温软,目光却很固执坚定,“小熊先生,不要这么说自己,你不是谁的工具,你就是你自己。”
小熊执事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沉默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视线里的女孩忽的别开了眼,刚刚还中气十足的声音弱了下来,颤着眼睫:“那个……昨天的事是我的问题,小熊先生,对不起。”
怎么说都是她要求的,他是迫于无奈才答应她。
“白栀小姐不必道歉,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
小熊执事微微弯下腰来,嗓音仍温和,“毕竟您当时并没有拿枪指着我,不是吗?”
白栀听了他的安慰愈发不好意思了,抖了抖兔耳朵。
就是因为小熊先生平时对她太好了,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才会愈发得寸进尺,让他帮她做这种事。
“今天还有不舒服吗?”他温声询问。
白栀红着耳朵,摇摇脑袋。
他直起身,盛了一碗浓白鱼汤放在她面前,“那就好,如果还有不适可以随时告诉我。”
白栀小口小口喝着鱼汤,味道特别鲜,她忽的想起来庄园有自己的私人海域,抬起眼来:
“小熊先生,庄园的私人海域旁是不是也有客人居住?我见过有人在那里。”
她记得在刚进庄园时,在雾色中看到了海礁石上坐着一个人,有着一头雾蓝色的长发。
小熊先生微微颔首:“雪莱先生住在那里。”
白栀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喝完鱼汤的白栀就选择了出门去海边看看。
毕竟离下次副本开启还剩下一段时间,也没有别的事做,不如去找找剩下的攻略对象。
未免在出门时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白栀去海边时特意绕了远路,离启星塔和画室远远的。
尤其是画室。
蛇蛇还好,上次被她一哄就好了。
洛斯就不一样了,她直接把他甩了,还说他不行,要是被他抓到,她肯定死得很惨。
辽阔的海面映入眼帘,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咸的海风吹拂中,海浪拍打着海岸,在沙滩堆叠起细碎的白色泡沫。
海岸边有一栋蓝白色的洋房,不过白栀却并没有过去敲门,因为她看到了洋房边一块大礁石旁坐着一个年轻的青年。
雾蓝色的微卷长发垂落在他身后,青年趴伏在礁石边,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手垂下,冷白的长指正在拨弄一朵浸在海水里的粉蓝水母。
白栀踩着绵软的白沙走过去,离得近了,看清他原来正在数那团萎靡水母的触须。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低低的。
“今天会来、今天不会来……”
白栀停了下来:“?”
脚下的白沙陷进去一点,青年听到声音,倏地抬起眼,朝她看过来。
雾蓝色在视线里如雾般飘散在海面,青年清丽出尘的容貌一下映入眼底,让她呼吸微顿。
青年漂亮的雪青色眸子纯净又澄澈,没有一丝杂色,目光诧异地看着她,有些怔愣。
白栀犹疑了下,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你好?”
青年如梦初醒一般,将那朵水母丢回海里,连忙坐直身体,雾蓝长发垂在身后。
他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耳尖微红,慢吞吞开口:“你好。”
白栀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举了举手里的小桶:“我是庄园的女仆,白栀,来这里捞一些虾蟹做晚餐。”
青年眨了下眼睫,有些腼腆:“我叫雪莱。”
白栀看着他这幅样子沉默两秒。
经历过洛斯,她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看起来纯情的人了。
她语气淡定,“只
是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该去哪里捞,雪莱先生知道吗?”
青年轻轻点头,“这边,跟我来。”
雪莱领着她来到一片礁石区,白栀并没有捞过虾,不知道虾蟹的生长环境,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虾蟹,有些奇怪。
“雪莱先生您确定在这里吗?”
青年手指抵唇示意她小声,蹲下身来,手指虚空点了点一块礁石,声音很轻:“它们喜欢待在石头下面。”
白栀眨了下眼,也跟着小心蹲下来。
看着青年把那块石头快速搬开,水滴晃动间,底下藏着的一对螃蟹察觉到异常,快速逃跑。
白栀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就已经眼疾手快捉住了这两只螃蟹,蟹钳活力十足挥舞着。
居然真的有欸。
白栀顿时感觉有些新奇,就这么简单就抓到了?
她打算伸手接过螃蟹,青年一下往后躲开,将螃蟹放进她的小桶里。
他有些严肃:“这种蟹很凶,夹到手很痛的,会出血,不要随便用手碰。”
白栀乖乖噢了一声,拿起夹子,“那我用这个?”
青年点点头,然后目光认真逡巡别的礁石,脚步轻轻地走过去,跟白栀对视一眼,一下翻开。
三只螃蟹快速逃跑。
青年一手捉了一只,白栀也眼疾手快,用夹子按住剩下那只,夹着放进小桶里。
蓝色桶里几只螃蟹张牙舞爪尝试越狱,却跑不出来。
好玩!
白栀兴致上来了,“我想自己试试。”
她视线瞄准了不远处一块漆黑的礁石,小心走过去,用力翻开。
却是空的。
又接连翻了十几块,只找到一两只两根手指大小的小螃蟹,被她又放了回去。
她有些泄气,垂下眼睛。
雪莱顿了顿,走过来开口:“螃蟹吐泡泡会发出细微声音,仔细听可以听到的。”
白栀眨了眨眼,是这样吗?
她半信半疑地安静下来,忽然在海浪声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她快速翻开一块礁石。
一只硕大的螃蟹正在空隙里懒洋洋吐泡泡,还没反应过来跑,白栀的夹子就一下夹住了它。
白栀眉眼弯弯,“它好胖啊。”
比之前抓的那些都要大很多。
雪莱一手背在身后,阳光下雾蓝色长发轻轻晃动,在礁石上投下一串影子。
他赞同地点点头:“这边的螃蟹是比较肥。”
白栀找到一只大螃蟹后,就愈发起劲,接着在礁石里翻找起来。
似乎是被好运之神眷顾,她接下来一翻石头就能翻到一个肥硕的螃蟹,很快小桶都装了一大半。
白栀正有些犯愁时,青年将一个大桶递给她,“用这个装吧。”
“右边那边沙滩还可以挖蛏子,还有花蛤螺之类的。”
白栀嗯嗯点头,继续开开心心翻螃蟹,期待能抓到一只更大的螃蟹。
直到她翻开一块巴掌大的礁石,却看到了一只比礁石还大出两倍的螃蟹时,她忽然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青年见她不动,疑惑出声:“怎么了?螃蟹要跑了。”
白栀把那只吐泡泡的螃蟹夹起来,放在那块巴掌大的礁石上,抬眼看向青年,“雪莱先生,你觉得这合适吗?”
青年猛地一顿:“……”
白栀吐了口气,“雪莱先生,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不管抓不抓得到,我都想自己来。”
青年微微垂下长睫,雪青色的眸子有些黯然,他无措抿了抿唇:“抱歉,我只是怕你不开心。”
白栀微怔,“不会的。”
她用夹子拨了拨礁石:“一时抓不到,总不会一下午都抓不到吧,我多努力一下总可以了。”
青年诚实道:“这片区域螃蟹全都被你翻石头的声音吓跑了,就是明天也翻不到的。”
白栀:“……”
白栀沉默了几秒,低头把那只正在逃逸的肥硕螃蟹夹回了桶里。
“那什么,雪莱先生,我们还是去挖蛏子吧。”
一下午的时间,白栀被雪莱带领着体验了抓螃蟹,捞虾,挖蛏子,捡贝壳。
搞了满满一大桶战利品。
晚风舒适,白栀光脚踩在绵软的白沙里,走在沙滩上吹海风,感觉十分惬意。
一转眼,远远看到了小熊执事的身影站在岸边。
白栀一愣,转身对正在跟粉蓝水母戳戳的青年开口:“雪莱先生,我先回去了。”
雾蓝色的长发在微暗的海边夜色里轻轻飘动,雪莱一怔,明亮的眉眼黯然下来。
“这就要走了么?”
白栀点点头:“时间已经不早了。”
青年看了看昏暗下去的海岸,轻轻嗯了一声,在白栀转身欲走时,忽的又叫住了她。
白栀转身,目光疑惑:“怎么了?”
眼前的青年耳尖泛着一抹绯色,慢吞吞朝她摊开掌心,“这个送给你。”
青年的掌心里躺着一片雾蓝色混金的鳞片,像是金云包裹绚丽的蓝调晚霞,隐隐浮动着流光。
他抬眼,雪青色的眸子里含着期待与希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白栀在他这样的注视下也不好意思不收。
她抬手接过鳞片,还没来得及道谢,青年却转身离开了,耳根红红的,有些像是落荒而逃,背影消失在了海岸边。
白栀:“?”
这幅样子一下让白栀想起了绿茶小狗洛斯。
她上次就是这么被骗的。
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她的心已经比刀还冷了。
白栀把鳞片丢进系统背包里,转身朝着岸边的小熊执事走去。
“小熊先生你怎么来了?”
白栀拎着满满一大桶哼哧哼哧挪过去。
小熊执事接过她手里的桶,嗓音温和:“天色有些晚了,怕起雾了白栀小姐回不来。”
白栀不好意思抖了下兔耳朵,“玩的有些投入了,没注意时间。”
“今晚煮螃蟹吃吧?有几只蟹特别肥,一看就很好吃。”她指了指桶里的螃蟹,冲他轻轻眨眼。
“好。”
白栀眉眼弯弯,迈步往别墅方向走,却忽然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指骨松松圈着她,“白栀小姐,小心石子。”
白栀这才看到自己光着脚,刚刚玩的时候脱掉了鞋去踩沙子了,“小熊先生你等等噢,我回去找一下鞋子……”
腰间忽然一紧,身体一轻,白栀再眨眼时就坐在了他手臂上。
他单手轻轻松松抱着她,另一手拎着装海鲜的桶,步伐稳健走着,语气温和:“涨潮了,大概率浸在海水里找不到了,我抱您回去吧。”
白栀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玩了一下午也累了,圈着他的脖颈,就这么舒舒服服靠着他。
她忽的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粉白色的海螺,举到他眼前。
“小熊先生,这个是送给你的,你看,和伊甸玫瑰是一样的颜色。”
小熊执事怔了下,垂眼看着那只粉白色的海螺,安静了几秒,轻轻应了一声:“谢谢您。”
回到别墅,白栀先去洗了个澡,洗去一身海水的味道,然后去餐厅看着小熊执事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玩了一下午的原因,她特别的饿,盯着蒸螃蟹的锅,馋得有些迫不及待,“好了吗好了吗?”
这么问着,还不待小熊执事开口回答,她就掀开了盖子,拿筷子戳了戳螃蟹。
然后螃蟹主动夹住了她的筷子。
白栀:“……”
“才开始蒸,还要一会儿。”
小熊执事盖回锅盖,将甜品小托盘递给她,“先吃一点甜点?”
白栀有一种被当成了小孩子哄的感觉,红着耳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螃蟹出锅,白栀正想上手啃,被小熊执事拦住了。
“这种螃蟹的爪子很锋利,我来吧,白栀小姐。”
白栀便乖乖坐着等吃。
小熊执事细致快速地拆解了螃蟹,分出蟹黄蟹肉,放在托盘里递给她,就这样他拆一只,白栀吃一只。
白栀托着下巴,眉眼弯弯。
不过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只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就戛然而止。
【副本开启时间倒计时结束】
【副本随机中……】
【本次副本已选定——「末日危情」】
系统的无机质音播报提醒结束,白栀转眼就被传送到了副本当中。
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嘶吼着朝她袭来,血腥味与恶臭扑鼻而来。
经过柯修的训练,白栀身体比脑子先行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
滚,刚巧滚到了一辆车旁边。
【副本背景:天灾末世降临,丧尸横行,在绝望中部分人类觉醒了异能,有的人在末世中开辟出一片供人类生存的领地,有的人则成为了丧尸猎人,更有的人……】
【你的身份:某市末世文的小白花女主,与四位不同身份男主之间有着不同程度的感情纠葛。】
【男主1身份待解锁】
【男主2身份待解锁】
【男主3身份待解锁】
【男主4身份待解锁】
【本次攻略任务随机时间:21天3小时19分】
【请在限定时间内找出真正的神明并攻略,失败将会遭受恶魔的惩罚。】
【以上,祝您游戏愉快。】
那只丧尸嘶吼着朝她扑过来,白栀站起身正想跑,一条手臂忽然从后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回了车里。
车门被关上。
那只丧尸被隔绝在外,嘶吼的声音闷闷地透过玻璃传过来,只余闷响。
白栀抬头,在车玻璃中看到了一抹金色的倒影。
她瞬间瞳孔微滞,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那么背吧……!?
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轻轻笑了一声,下颌慵懒搭在她的颈窝里,嗓音很轻,温热吐息缓慢落在她耳畔。
“抓到你了,姐姐。”
第50章 第50章五分钟
【男主3身份已解锁】
【洛斯:你的青梅竹马,比你小几岁,因学业分开后你们二人已经有半年未见(其他信息待解锁)】
【当前剧情:末世降临的三个月你机缘巧合逃窜至一间无人小超市内,在丧尸危机下,躲在超市内闭门不出。
但小超市资源有限,饮用水消耗完后你只能出门寻找水源,却在刚出门时就遭遇到了一只游荡的丧尸,即将被袭击时,青梅竹马的洛斯出现救了你。】
“……”
听着系统的无机质音播报,白栀看着车窗里那抹金发的倒影,沉默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背的运气,四个男主偏偏一下就点到了他。
身后的少年抬手拨弄了下她额间的凌乱发丝,勾着她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绕。
他附在她耳畔,故意轻轻吹气,语气轻慢:“姐姐是不是被吓到了?怎么绷这么紧。”
白栀沉默了两秒,抬手指向那只车窗外张牙舞爪的丧尸:“能不能放我下去?我想跟它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殊死搏斗。”
“哎!那可不行啊,受伤了会感染的。”
陌生的年轻男生声音,白栀一愣,一下转头朝着声源看去。
车内主驾驶和副驾驶位置上分别坐着一个年轻的男生,面容清秀,明显有些疲倦的脸却也含着少年人的朝气。
刚刚开口的就是副驾驶上的男生,冲她转过脸来,热情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洛斯的姐姐吧?我们是他的同学,我叫陈晨,这是许柏以。”
白栀还有点懵,温吞点了下脑袋。
陈晨显然是个话痨,张口就是唠:“侦查队和搜救队之前来过你住的这片地方,这片区域被判断为彻底沦陷区域,危险指数极高,没有人类存活了,没想到还真能找到你。”
“欸,你这几个月就一直待在这小卖部里吗?”
主驾驶上的许柏以就安静了许多,只是转过来和她点头示意了下,又转回去专注开车。
白栀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还有点没适应过来,毕竟上一个副本中虽然也有别的人类,但基本都是路人角色,比如餐厅服务生,司机之类的,没有像这种还能跟她搭话的。
她目光偷觑了眼旁边的金发少年,在刚刚陈晨搭话后,就松开了搂在她腰间的手,靠着车窗坐着。
他撑着下颌,半搭着眼皮,漫不经心看着窗外。
刚好经过一段黑暗隧道,车窗倒映出他的侧脸。
白栀看着那抹模糊的倒影,少年原本的粉色眸子应该是遮掩了一下,变成了漆黑的颜色,颜色很深。
正琢磨着,视线里漆黑的眸子冷不丁抬起来,不偏不倚和车窗中她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仍然是那张清纯的脸,单纯无害感却荡然无存,深色眸子将那些平时掩藏得很好的侵略性暴露无遗。
“……”
白栀连忙偏过了头,躲开了视线。
陈晨递给她一瓶水和压缩饼干,“之前看到过这小子给你发消息,躲躲闪闪的不让别人看,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
白栀拧瓶盖的手一僵,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她这才刚把他甩了,分手后还故意羞辱他说他技术差劲。
手里的水忽的被骨节分明的手抽走,少年慢条斯理拧开了瓶盖,又递还给她。
白栀战战兢兢接过水,打着哈哈:“是吗。”
陈晨笑:“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冷静,联系不上你的时候都急成什么样了,到处找,这片沦陷区也是硬闯进来的,他心里可担心你了。”
少年撑着脸,轻笑了一声,“我当然担心姐姐了,毕竟姐姐可是我最重要的人。”
白栀看着少年那张无辜纯善的脸,默默喝水。
真能装啊绿茶小狗。
之前她就是被他这幅模样骗得七荤八素的,心软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她现在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招数,过去的白栀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钮钴禄白栀!
她不可能再被他骗到一次了!
白栀拆开压缩饼干啃了一口,嚼嚼嚼。
哼哼,有这两个男生在,当着他们的面,他就算想对她做什么也没办法动手,除了装装可怜,还能拿她怎么样?
陈晨忽的出声:“话说之前交报表家庭信息的时候没看见你有姐姐啊。”
他扭头看两人,托着下巴思索。
“姓氏不一样,你们俩长的也完全不像,是表姐弟吗?”
白栀眨了下眼,边嚼嚼嚼饼干边随口搬出设定:“我们只是邻居,算是从小认识吧。”
明明早上刚吃过小熊执事做的饭,吃了一大盘,她居然又饿了。
唔。这个压缩饼干还挺好吃的,嚼嚼嚼。
少年忽的笑了一下,笑声很轻,随后微微垂下眼,嗓音低低的,复述她的话,“嗯,只是邻居而已。”
白栀咬着饼干懵懵转头:“?”
这句话听起来就是一副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再加上少年说这话时略显落寞地垂下了眼,种种一下让前座的陈晨八卦雷达动了。
不简单!
绝对有问题!
他脑袋几乎塞进后座,本来还有些困倦的目光顿时炯炯有神。
“冒这么大的风险,穿过丧尸群来沦陷区就为了找一个可能已经丧生的普通邻居?不信,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你姐姐。”
空气安静了两秒,少年轻轻看了一眼白栀又挪开,嗓音轻轻的,“不是暗恋。”
陈晨一愣,都这幅样子了还不是暗恋?骗谁呢?
他正想接着问,少年忽的轻声补了一句。
“我们谈过恋爱。”
话音落下,不止是陈晨震惊了,瞳孔地震,连开车的许柏以方向盘也猛地一歪,差点撞墙,连忙打直回来。
白栀咬的压缩饼干咔嚓碎了,因为车的这一晃荡,饼干碎一下呛进喉咙里,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陈晨正想说给她喝点水顺顺,少年就已经先他一步做了出来。
“姐姐,仰头。”
少年拧开瓶装水,动作熟稔地将她揽进怀里,扶着她的下颌,让她喝了水。
白栀咽了两口水顺下去,缓过来一点,眼尾微红,轻轻咳嗽着。
少年自然地抬手擦掉她唇边的水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点了吗姐姐?再喝点?”
这一系列体贴的动作让前座的陈晨看得瞠目结舌,许柏以也忍不住分出目光瞥后视镜。
“我就说你喜欢她吧。”
陈晨安
静两秒,托着下巴,“不过这个谈过,你们那什么……分了?”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在一起没几天,姐姐就和我分手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
虽然扒人伤疤好像有点不太道德,但陈晨忍了好几口气,还是没忍住追根究底:“为什么啊?感情不和?”
金发少年轻轻垂下眼睫,“可能是姐姐后悔了吧。”
陈晨愈发好奇,目光转向白栀:“他惹你生气了?”
白栀这会儿刚缓过来,就收到了这样的提问,眨巴了几下眼。
不是,他这几句话说的,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一样。
明明是他先骗她的好吗!
还一直装可怜无辜,骨子里蔫坏蔫坏的,她生气不想理他,他就亲亲时候故意那么凶,让她忍不住向他求饶。
坏死了好吗!
白栀气恼,但表面却保持着冷静,语气淡定开口:“噢,分手原因啊,因为他不太行,只有五分钟。”
整个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白栀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耳朵发烫起来。
不过又转念一想,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让他社死正好,省得他在这里茶香四溢了。
而且她也不算撒谎,虽说后面的时间比较长吧,但第一次确实只有五分钟没错啊。
白栀这么想着,抬眼扫去,陈晨的目光在尴尬过后含着不易察觉的同情,声音都小了下来:“那个……这个……”
少年的神色却很平静,抬眼朝她扫来,乌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语气轻慢,“原来这就是姐姐和我分手的理由。”
白栀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她后知后觉开始后怕起来,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是爽了,但他还在这个副本里呢。
她扭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假装看窗外。
车辆小心驶离丧尸满地的沦陷危险区,没有惊动丧尸群,直到开到了傍晚,在一栋尚且完好的两层洋房停下。
这是他们的临时驻扎点,为了找人在这里存放着不少物资。
一楼的玻璃已经被砸坏了,即使已经用木条封住,也有被丧尸袭击的风险,不能住人,所以他们会堵住楼梯,晚上在二楼仅剩的房间里休息。
环境简陋,吃的饭也简单,还是分了点压缩饼干和水,还有一小盒肉罐头。
白栀也不挑,坐在角落里咬碎饼干嚼嚼嚼。
只是吃完了自己的份,白栀还是感觉饿,摸着肚子,有些恹恹地垂下眼。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饼干和肉罐头递到她眼前。
白栀愣了下,看着洛斯,“你不吃吗?”
少年倚着破烂的沙发,所处的环境简陋,本人却看不出半点落魄的样子,一举一动仍旧像之前作画一样矜贵优雅。
他掩盖过的漆黑眸子睨她一眼,语气轻慢:“我有别的东西吃。”
噢,原来是自己藏私了。
白栀听他这么说,便心安理得地接过饼干罐头吃起来,很快消灭完了,终于感觉吃饱了。
她抬起眼,看到露台那里陈晨似乎在跟洛斯小声说话。
她仔细听,听到一些:“也不用太难过,科技那么发达,总会……而且……”
白栀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两人的视线都朝她看来,少年的视线仍旧平静,漆黑眸子看着她。
白栀连忙躲开了视线,走进陈晨安排她今晚住的房间里。
和在小熊执事那里住的房间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洋房的电力系统坏了,没有灯,一片昏暗。
墙面破破烂烂,窗户被木板钉紧透不进月光,看起来隔音也很差的样子。
不过白栀倒是适应良好,反正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嘛,有床就行了。
白栀视线在黑暗中逡巡了几秒,找到床的位置,刚要走过去,腰间忽然横上了一条手臂,推着她往黑暗里走了几步。
“砰。”
门在身后被关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少年手臂带过来,按在了门板上。
离得近了,甜橙的气息完全笼罩住了她。
少年的手重重按着她的腰窝,一手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以两人熟悉的亲昵姿势,几乎贴在一起。
下一秒,压抑不住情绪的吻如潮水般落了下来。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