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光,白栀看不清来人的脸,不知道是什么神情,但那头毛茸茸的金色头发,让白栀一下知道了他是谁。
整个庄园内她只见过一个这样颜色头发的人。
——洛斯。
少年目光扫过房间,似乎愣了一下,而后清朗嗓音划破房间内昏暗闷沉的空气,“小嫂嫂?”
他抬手就要去按灯的开关,白栀看到他的动作,心里一紧,她刚刚被蛇蛇亲了一通,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要是被看到了……
她连忙制止他:“别开灯!”
一张口嗓音又哑又软,还带着一丝哭腔的鼻音,闷闷的,听起来就像是被欺负惨了。
少年滞空的手忽然顿住,慢慢放下手,踩着这样的黑暗朝她走了过来。
路过地上的一片狼藉,他低头看去,蹲下身在花瓶中捡起了那碎掉的相框。
他垂眼看着相框,顿了顿,嗓音关切:“小嫂嫂,你做噩梦了么?”
白栀看着他走过来,每近一点她就愈是紧张不安,生怕被他发现端倪。
她身上是不是都是蛇蛇的气味?脸是不是很红?还有那些冰凉……
蛇蛇又亲进去了,只是这次并不是很深,还被他最后慢条斯理亲了会儿,刻意带出来一些。
白栀不由得坐直了一点,并拢双腿,纤白手指泛着漂亮的粉色,不安放在腿上,攥紧裙摆。
她小声开口:“是、是啊。”
少年晃了晃相框,“梦到我二哥了?”
白栀眼眶还含着泪,视线模模糊糊的,看到那破碎的相框中隐约有一抹银白色,应该是死去的亡夫照片。
白栀顺着他的话头就接了下来,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二哥去世的事是挺突然的,只是已经半年了,你还没……”
少年说着朝她走了过来,顺势在她身旁坐下,却忽的身形一顿,往坐着的布料上摸了下,手指抬了起来。
白栀的视线和他一起看了过去,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少年修长手指间染着的一抹晶亮,她心尖顿时一颤。
完、完了,那是她的……
在她紧张不已时,少年却轻轻叹了口气,“小嫂嫂,我知道你难受,但这么哭,会把眼睛哭坏的。”
……还好他比较单纯,白栀默默松了口气。
少年起身拿了柜子上的抽纸盒过来,抽了几张纸叠起来。
他半蹲在她面前,仰起漂亮干净的粉色眸子注视她,将纸巾递给她,“小嫂嫂,擦擦眼泪吧。”
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让白栀更加紧张起来,主要是离得太近了,她的膝盖离他的脸只有二十公分,她害怕被他发现,身体愈发紧绷。
但她又不能说什么,人家也只是关心她,好心给她递纸巾。
白栀只能默默接过纸巾,胡乱往脸上糊了一把。
白栀小声开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少年轻轻叹息,手指捡起一枚地上的尖锐花瓶碎片,“你这样很难不让人担心啊,要是踩到受伤了怎么办?”
他站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小嫂嫂,你去那边沙发里先坐一会儿,这里我替你收拾。”
少年去洗手间拿了清扫工具出来,却见女孩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他有些奇怪,“小嫂嫂?”
“我、我……”
白栀不是不想挪地方,而是实在动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肚子有点疼疼的,坠坠的疼,感觉自己稍微挪一下那些冰凉就会…出来,只能垂着脑袋,手指无措地紧攥着裙摆。
少年见她这幅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嗓音温和下来,“做噩梦吓到了没力气走?”
白栀闷闷嗯了一声,希望这个理由能说服他,然后自己就不用挪地方了。
然而没想到少年却放下了手里的清扫工具,朝她走过来。
手从她的膝盖下穿过,手臂一用力,轻松将她抱了起来,朝落地窗边的团子沙发走去,将她放在上面。
从抱起到放下,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但这短短的一分钟却让白栀的身体紧绷到了极点,因为被抱了起来,不可控地…了出来。
她生怕他会发现,被放下的时候连忙缩回团子沙发里,压住裙摆。
她有些紧张地抬眼看去,看到少年收回手站好,落地窗外的清浅月光照在他侧脸上,少年耳根升起了一抹薄红。
……他发现了?
空气紧张地安静了几秒,少年忽而慢吞吞地开口:“小嫂嫂,你是不是……”
白栀的心随之提了起来,下意识否认:“不是。”
“……生理期到了?”
“啊?”
白栀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听到他有些着急地解释:“就是、你裙子好像被染脏了,我碰到了凉凉的……是不是我在这里你不好意思去洗手间?”
白栀终于松懈下来,是啊,正常人的普通反应都会以为是生理期吧。
她小幅度点头,“嗯。”
“抱歉。”
金发少年讷讷道了歉,又弯腰把她抱了起来,“那我抱你去洗手间吧?”
白栀:“……”
都抱起来了才问?
这就是年轻人的行动力吗?
少年抱着她走到洗手间里,将她放下。结果白栀刚站到地上,腿一软就朝地上倒去。
她本来就没好,好不容易歇一晚上,刚刚又被那么亲了一通,浑身没力气,腿软得要命。
少年似乎也愣了,连忙捞住她,重新抱起来,抱到旁边的洗漱台上放下。
他歉意道:“是我的错,小嫂嫂。”
白栀:“……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说到底都是那条黑心蛇的错好吧!非要亲她,看起来清清冷冷的,高贵如华,结果是一条银蛇,见了她就要亲,一亲就停不下来。
还好他没开灯,房间里面一片昏暗,看不见自己的样子。
白栀难为情地别开眼,兔耳朵抖了抖。
一片安静中,少年在黑暗中转身走到柜子那里,翻找出存放的一包卫生巾,走过来。
他耳根泛着红,别开眼睛,小声问:“小嫂嫂,你看看是这个吗?”
【好感值:100/100】
……他对她的好感度还是这么高啊。
到底为什么呢?
白栀正看着那行字有些出神,系统的无机质音忽然响起。
【副本限时任务1:与小少爷亲吻(10s以上)】
【时间限制:1分钟】
【失败惩罚:副本攻略时间减三天,恶魔惩罚加三天】
【倒计时开始:00:59】
白栀一愣,这么突然!?
这个惩罚,攻略时间减少三天也就算了,但后面这个恶魔的惩罚加三天……白栀一下子就想起了和京烛的那三天。
只是三天她都受不了了,还要在惩罚的基础上再加三天!?
来不及多想,白栀就伸手拽住了少年的领口,往自己身前一拉。
在金发少年微缩的瞳孔中,白栀仰起小脸,纤白的脖颈如同天鹅般,温软唇瓣贴上了他的唇角。
10、9、8……
在心里默数着十秒,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后,白栀立刻
后退,松开了揪着他领口的纤细手指。
少年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样,过程中并没有推开她,白栀抬起眼看他,本以为会对上那双盛着质问惊愕情绪的漂亮粉色眸子。
但却只看到了少年通红的耳根,那双晃动不已的粉色眸子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秒便猛地挪开,眼睫不住轻颤着,往后退了一步。
他手里还拿着为她找来的粉色卫生巾,现在却不知道往哪里放,无措地垂在身旁。
完全一副害羞到不行的青涩样子。
他这么纯情,让白栀不由得产生了负罪感,有种自己在非礼人的感觉。
……不对,她就是在非礼别人。
白栀僵硬地结巴了下,“那个、我……”
少年却忽的出声:“不用解释,我明白,小嫂嫂你是太想二哥了,做了噩梦一时不清醒,把我当成了二哥。”
白栀一愣,还不待她说什么,少年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身边,猛地往后退开,“小嫂嫂,我先走了。”
少年离开后,方寸空间重新归于安静的黑暗。
外面传来了碎瓷片碰撞的声音,窸窸窣窣过了一会儿,才响起关门的声音。
白栀盯着门口看了会儿,收回目光。
她打算去清理一下自己,刚想从洗漱台上跳下来,腰忽然被阴冷的指腹用力掐住,固定在了上面。
银发青年抵着她,将她压在洗漱台上,指腹掐着她的下颌抬起来,冰冷的浅金色眸子目光冰冷盯着她。
他轻轻笑了一声,“人都走了,还这么依依不舍?”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白栀这次只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
他的身份是亡夫,已经死了的人,估计设定是不能在别人面前出现,所以在洛斯进来时他就消失了。
白栀推了推他,“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青年掐起她的小脸,冰凉指腹重重摩挲着她的唇瓣,倾身压过来,语气不紧不慢,“含着我的,和我的弟弟接吻,舒服吗?”
白栀推不开他,索性不推了,抬起眼来,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京烛哥哥,你吃醋了吗?”
青年微微顿了下,似乎是对于她忽然之间的称呼有些愣神。
白栀趁着他发愣的时候,捉着他的手指,亲了一下。
而后拉下来,隔着衣服覆上自己的小肚子,语气软绵绵的,“京烛哥哥,你还想亲吗?要不要继续?”
青年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对于她这样明晃晃的邀请,蛇蛇当然不可能会拒绝,抬起她的小脸便吻住了她的唇瓣。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少女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很顺从,两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直到指间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红色,蛇蛇亲吻的动作忽然顿住了,稍稍撤开,垂下银白眼睫看着自己的手指。
少女眉眼微弯,眼底闪过狡黠,故意拉长尾音道:“京烛哥哥,怎么不亲了?”
白栀在刚刚的肚子坠痛时就知道自己生理期来了,她也是这才想起来确实到了生理期的时间,只是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忘记了这事儿。
都怪这条可恶的银蛇。
青年抬眼,看着少女有些苍白的脸色,沉默了几秒,在她身后的水龙头洗干净手,而后转身离开。
白栀看他走了,终于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条恶魔蛇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现在没法亲了,自然就不会缠着她了。
她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打算去洗个澡。
双腿酸软无力,白栀只能扶着墙慢慢走。
结果还没走到浴室,银发青年忽然又折返了回来,将她抱了起来,就这么抱着她走到浴室里。
白栀眸子瞪大,有些紧张,他不会连生理期都不放过吧,那也太变太了点吧……!?
视线里的青年将她先放在浴缸边,然后打开旁边的淋浴头,调试着水温,淋在自己手臂上感受了一下温度后,将淋浴头固定好,唤了朵金莲出来。
他走过来,将她抱坐在软绵绵的金莲上,站在她身后,开始给她洗头发。
白栀:“……?”
白栀就这么在疑惑与沉默中,看着他替她洗头发,冲掉泡沫,又抽了根红绳把她的湿发挽了起来。
就连头顶的粉白兔耳也被他轻柔地搓洗了一遍,温凉指腹摩挲过耳窝,有点痒痒的。
洗完头发后……
他又开始替她洗澡。
白栀:???
白栀压住自己湿漉漉的裙摆,躲着他的手,红着耳朵,“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
青年银发轻垂着,一脸淡定拉开她的手,语气平静:“亲都亲过了,洗个澡就不行了?仰头,水要进耳朵里了。”
白栀:“……”
于是白栀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被恶魔蛇蛇帮忙洗着澡,连后腰那团被她紧紧捂着的毛绒兔尾巴也被抹了沐浴露,搓洗了一遍,冲掉泡沫。
白栀捂尾巴的手默默转移到了脸上,捂紧了自己泛红的小脸。
“对了,”他想起来什么,忽然问,“生理期那些不弄出来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白栀也是头一回,哪有这种古里古怪的经验,从指缝里看到他一本正经的神情,心如死灰。
她绝望地闭上眼,闷声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蛇蛇思虑了片刻,终于还是做了决定,将小兔子抱了起来,用手将那些冰凉凉的都清理干净,再把她放回去,继续洗兔子。
白栀看着他冲掉手指间的血,这样的场景让她蓦地想起了小熊执事,他也是这样替她清理的。
小脸忽然被掐了起来,对上蛇蛇不悦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你又在想哪个男人?”
白栀大受震撼,她就走神了两秒,这他都能看出来!?
青年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了起来,又唤了朵干净的金莲,将她放在上面,柔软的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她的小脸。
他语气不善:“在我面前,只能想我。”
白栀:“……好的,京烛哥哥。”
似乎是被她这一句哥哥哄好了,青年不轻不重哼了一声,给她擦水珠的动作也放轻了一点。
擦完,他拿过旁边的粉色包装拆开,取了一片卫生巾出来,对着那小片布料比划。
他微微蹙眉:“这要怎么贴?”
白栀红着脸,抖了抖兔耳朵,从浴巾里钻出手拿过来,自己快速贴好,穿好。
几秒后,白栀就知道蛇蛇之前离开的那会儿是去做什么了。
青年将她的手从毛绒睡衣里捉出来,整理好袖子,再将她的小脸从帽子里露出来。
白栀被裹成了严严实实的毛绒兔团,就这么坐在金莲上,被青年拿着吹风机吹干了头发和粉白兔耳。
白栀小声咕哝:“原来这些你都会用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
他住的启星塔里一件电器都没有,连照明的灯都没有。
青年挑着她的兔耳吹着绒毛,语气平静:“当习惯了之后,就逃不开了。”
白栀抬起眼睫看他,想说可是现代科技真的很方便欸。
可看着他微垂着浅金色眸子泛着冷意,忽然有种感觉,他好像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吹完头发,青年将她抱了起来,抱回了卧室。
房间碎了一地的瓷片和玻璃碎片都被洛斯收拾好了,青年把她放在团子沙发里,换了一床新的床单,而后抱着她在床上躺下。
他从后拥着她,下颌抵在她颈窝里,“睡吧。”
……他好像很喜欢这么抱着她,白栀默默嘀咕了句,很快倦意上来,陷入了沉睡。
翌日醒来已经是正午了。
白栀掀开沉重的眼皮,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回神。
她撑着坐起身,发现昨晚还抱着她的青年又消失了,整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唔……难道他亡夫的身份,其实是鬼怪一类的设定,只有晚上才能出现?
白栀去洗手间洗漱收拾了下自己,刚走出来,忽的听到门外轻轻的敲门声。
“白栀小姐,您醒了吗?”
听到这道熟悉的温
和嗓音,白栀头顶的兔耳朵一下竖起来了。
是小熊执事!
他也会出现在副本中吗?
白栀拨了拨睡衣毛绒帽子,趿拉着拖鞋,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看到了戴着玩偶熊头套的男人。
白栀有点惊喜,“小熊先生,你也在这里。”
小熊执事弯腰行了个礼,嗓音温和:“白栀小姐,我是家中的管家,负责少爷们与您的衣食住行。”
有小熊执事在,白栀莫名感觉到了安心。
她手指扶着门框,轻轻眨了下眼,小声问:“小熊先生,两位少爷都是谁呀?”
“是柯修少爷和洛斯少爷。”
【攻略目标信息已解锁】
【大少爷:柯修(其他信息待解锁)】
【小少爷:洛斯(其他信息待解锁)】
洛斯她昨晚已经见过了,不仅见过,还做了个非礼他的任务,亲了他一下,把人吓跑了。
而柯修……
白栀在自己的记仇小本里对他的形容是:「养了一只舔毛癖宠物黑豹的性格恶劣装X灰毛黑皮男」
小熊执事温和:“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白栀小姐可以下楼用餐了。”
白栀点点小脑袋,“我换了衣服就来。”
回房间收拾了一下,换掉了衣服,白栀下楼去餐厅吃饭。
餐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白栀边嚼嚼嚼,边问:“他们不吃饭吗?”
“两位少爷都不在家,小少爷今早便去画室了,大少爷的话……昨晚就没有回来。”
白栀腮帮子鼓鼓的,噢了一声。
吃完饭,白栀打算出门,小熊执事将一个粉色保温杯递给她。
“今天天气凉,白栀小姐带上这个吧。”
白栀拧开保温杯,看着飘着热气的红糖姜茶愣了愣,“小熊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小熊执事:“小少爷今早出门前,向我知会了一声。”
……洛斯还挺贴心的。
白栀向小熊执事询问了一下画室在哪里,正打算出门,忽然想起来手机没带,又上楼回房间去拿。
手机任务栏显示正在副本中,限时任务1已经完成了,剩余任务待解锁。
状态栏则是有了变化。
那个【■■】的进度变成了6%。
出了门,白栀边看手机边慢吞吞走路,她记得刚进入副本的时候这个进度还是5%,一晚上的时间,现在多了1%。
而昨晚发生了什么……?
白栀细想着,蛇蛇亲了她一回,她做了个副本限时任务,洗了个澡,睡觉,没有了。
那应该就是做限时任务涨的进度条吧。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唔!
白栀忽然撞到了一堵毛茸茸的墙,小脸埋进了热乎乎的毛绒里,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忽然被一条尾巴圈住。
厚实的爪子肉垫将她按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浑厚的兽息落在头顶,粉白兔耳被粗糙舌面结结实实舔了一下。
白栀:!?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白栀一下子想起了那只黑豹,抬起眼,果然看到了一片漆黑油亮的毛发。
“……”
白栀两手连连推搡着黑豹的脑袋,叫它的主人:“柯修!”
头顶蓦地落了声凉凉的笑,不带什么温度,“不过几日不见,弟妹就忘记自己的身份,已经可以直呼我这个哥哥的大名了。”
白栀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与那日豪放不羁的穿着不同,这次穿得西装革履,将好身材都挡在了衣服下,一副大少爷的矜贵模样。
但即使穿得再人模狗样,也挡不住他是个恶劣男人的事实。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妹被宠物压在爪下吗!
白栀气恼不已,抬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裤脚,凶巴巴的:“你要是不让它放开我,我就拽掉它!”
现在是大白天的,还在外面呢!
空气安静了几秒,就在白栀以为他被威胁到的时候,男人懒散不羁的嗓音落在她头顶。
“弟妹原来这么想看?那你拽好了。”
白栀:“……”
第32章 第32章猫耳
“……”
是白栀失算了,能用这种事威胁的前提,是对方得要脸。
黑豹浑厚的兽息铺洒在头顶和耳窝,肩膀被厚实的肉垫爪子按住她动弹不得,毛绒爪子贴着脖颈,蹭得痒痒的。
它丝毫不受她推搡的影响,又热又烫的大猫舌舔着自己头顶的兔耳朵,粗糙舌面剐过耳窝内壁,附着的一层绒毛都被濡湿,梳成了一缕一缕的。
感官太过刺激,白栀眼尾很快泛起红来,两只手抬起来想要捂着自己的耳朵,却被黑豹荤素不忌连同她纤白的手指一起舔了,大猫舌将指缝舔得湿漉漉的。
……这只变/态猫!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宠物。
白栀一边捂兔耳朵,一边防自己的手,捉襟见肘中瞥见恶劣的大猫主人正手搭在膝盖上半蹲在旁边。
男人微眯着一双暗紫色的眸子,悠哉悠哉地盯着她被欺负的场景瞧,眼底闪着愉悦的兴味。
白栀一双湿润的眸子看着他,两秒后,眼睫一颤,倏地啪嗒掉下来颗眼泪。
“呜……”
豆大的泪珠不住从通红的眼尾滑落,砸落在地上。
少女哽咽起来,鼻尖泛起红,眼睫被濡湿,如蝴蝶羽翼般轻轻颤动,看起来格外可怜。
黑豹呼吸微滞,舔耳朵的动作顿了顿。
旁观的黑皮男人轻轻“啧”了一声,拨了下银灰短发,“不就被舔两下耳朵,这就哭了?”
少女没接话,只是颤着眼睫不住抽泣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几秒后,压在身上的黑豹往后撤开,大猫猫爪松开了按着她的肩膀,退到一边。
“行了。”柯修看着眼前的少女,语气有些不自然。
少女没了桎梏,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却还没止住抽泣。
她被黑豹舔了一通头顶的兔耳朵,头发乱糟糟地披在斗篷上,可怜兮兮的。
坐起来后也没站起来,哽咽了一下,抱住自己的腿,小脸埋在膝盖里,身体不住颤抖。
“……”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白栀身体忽然被男人腾空扛了起来,猝不及防趴在他的肩头。
她吓了一跳,一时的装哭都忘了,手拍着他的肩,身体扭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放我下来!”
男人顺手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小挎包,抬手拍了下少女的兔尾巴,“别乱动,掉下来摔了疼的是你。”
摔疼了又要哭,水做的似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眼泪。
白栀顿时从拍搡着他的肩变成了捂住自己的兔尾巴,眼尾含着泪珠,“你想干什么!”
上次她被黑豹扑倒,是靠着假哭让他放过了她,所以这次白栀就也试了试装哭,放过确实是放过了,可没想到会被直接抗走。
一上来就拍她兔尾巴,果然跟他养的那只变/态大猫一样,都是变/态!
男人扛着她走了没几步,忽然顿了顿,转过来头,高耸的鼻梁凑近她的腰窝,如野兽碰见猎物般轻轻嗅了嗅。
“血?你受伤了?”
白栀身子一僵,这也能闻见,他是狗鼻子吗?
她含着哭腔的鼻音闷闷回:“没有。”
“那是怎么了?”
白栀小声:“就是那个……”
她的声音细碎,还带着鼻音,男人理所当然的没听清,不过他向来行动力超群,抬手就要掀开她的小斗篷找伤口。
白栀一下慌了,捉住他的手,“没有伤,就是生理期!”
怕他不知道生理期是什么,又慌慌张张给他科普:“就是月经!女生
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生理周期,会出血。”
柯修挑起眉,“这点生理常识我当然知道。”
看起来就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十足的野蛮人。
白栀在心里默默吐槽,理好自己的斗篷和长裙。
柯修把人往肩上掂了掂,抗稳,倒是有些恍悟。
生理期的女性确实要比平时脆弱一些,怪不得她今天稍微碰一下就哭成那样。
白栀看着周围的风景倒退,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去哪,忽然想起上次在那片森林里看到的场景,小山般大的熊被黑豹咬死。
他住的地方也很古怪,“猎场”,一听就不像什么安全的地方。
……他不会要把她喂黑豹吧!?
白栀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后,就越想越确信,怪不得那只黑豹见了她总舔她,原来是对食物的渴望!
目光落向跟在男人身旁轻甩着长尾、优雅走路的精壮黑豹,那体型看起来……
好吧,完全可以一顿一个她。
白栀沉默了好几秒,抖了抖眼睫,战战兢兢开口问:“那个、你的黑豹平时都吃什么啊?”
男人对她忽然的问话似乎有些意外,挑起了长眉,在她看不见的视角,愉悦勾了下唇角。
他思索了两秒,“什么都吃吧。”
白栀小声继续追问:“……喜欢吃肉还是吃素啊?”
“当然是肉,菜叶子有什么好吃的。”
白栀:“……”
完了。
白栀心凉了一片,头顶兔耳朵恹恹耷拉下来,满脑子都是待会被丢去喂黑豹的场景。
想的太过专注,连男人随口问她问题时还在出神。
直到兔尾巴又被轻轻拍了拍,白栀才一下回神,捂住自己的尾巴,“……别乱拍我尾巴,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吃什么?”
白栀现在哪有精力关注这些,随口敷衍回:“都行吧。”
“胡萝卜?”
白栀有点懵,“啊?”
男人把她往上掂了掂,“兔子不是喜欢吃胡萝卜么?”
白栀连忙扒住他的肩膀,“我不是兔子。”
她小声补充:“而且兔子也不是只喜欢吃胡萝卜,吃蔬菜的更多。”
黑皮男人懒洋洋打了个呵欠,语气散漫不羁,“噢,我对食物的食物食谱了解的不多。”
他这句话让白栀一颤。
食物的食物……她现在在他眼里似乎就是兔子。
他不会是要和黑豹一起吃了她吧!?
白栀越想越不安,在混乱的思绪中,这段忐忑不安的路终于走到了终点。
男人将她放了下来,白栀感觉自己坐在了一片柔软之中,手按在上面的感觉似乎是毛毯。
男人撤开一步,白栀转头看到自己坐在一个猫窝形状的大秋千里,到处都是粉白色的绒毛,软得整个人都能陷进去。
眼前忽的一抹白影晃了下,白栀视线追着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垂挂在半空的毛绒球,随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动,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
这是……猫窝?
白栀:“……”
他在把她当猫逗吗?
“不喜欢?”
白栀抬眼朝男人看去,那双暗紫色的邪气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的眉骨很深,五官锋利,冷脸时便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冷意。
他这个样子,就好像她说完了不喜欢后下一秒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且……
白栀看着他头顶的那行字。
【好感值:0/100】
就连蛇蛇刚开始对她也有20好感度呢,他对她的好感度竟然是0,低的谷底的好感度,她要是再惹他一下,说不定原地就会把她嘎了。
白栀哪敢说不喜欢,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喜欢,太喜欢了!”
男人微蹙的眉眼这才松开了,眼底还划过一丝理所当然,长眉挑起,高大的身体朝她压了过来。
他体型高大,这么压过来带着浓浓的压迫感,白栀顿时慌了,往后躲。
却被男人的大手一下抓住了脚踝,炙热的掌心贴上了踝骨,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摩擦过细嫩的皮肤有些发痒发疼。
这样的姿势让白栀很没有安全感,也反应过来他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现在还是白天,而且还在外面!秋千旁就是开阔的后花园,视线再往上,就是她住的房间,能清晰看到落地窗。
白栀往后瑟缩着,抖了下眼睫,颤声:“我、我在生理期……”
男人垂着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手抬着她的脚,手指抽开她的鞋带,脱掉一只鞋。
他啧一声,“我的脑子还不至于连十分钟前的事都记不住。”
那他还……
果然是大变/态啊!
脚上传来凉意,白栀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看着他脱掉自己的两只鞋,而后抬起手,推了一下她的肩,将她推倒在猫窝秋千里,压了上来。
“别……”
白栀的嗓音忽然顿住,困惑地看着他从她身后抽出一个软枕,一手抬起她的后脑勺,一手拖着软枕垫在她脑袋后面。
然后又从旁边揪了条绒毯子出来,两手别扭地拽着两角在空中抻直,跟给死人盖白布似的将她整个盖了起来。
白栀:“……?”
白栀拨开绒毯露出脑袋来,看到男人往后撤开,打了个响指在秋千对面随便变出来了个挂满珠宝华丽到极点的王座,大马金刀往上一坐,慵懒靠着。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抬眼朝她看过来,微微眯起眼,“还睁着眼干什么?闭眼。”
白栀:“?”
白栀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了疑惑不解。
他到底想干什么??
充满邪气的暗紫色眸子盯着她瞧了会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啧了一声。
几秒后,白栀看到那头皮毛黑亮、身体精壮的黑豹优雅地在秋千旁趴下,有力的长尾推着秋千轻轻摇晃。
白栀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他好像是想让她睡觉……?
虽然白栀也很想睡觉,她没睡够,困得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灰。
而且生理期本就身体不舒服,小肚子坠坠的疼,很想休息,但是副本并不会留给她休息的时间,所以才勉强着自己出门。
阳光暖融融的,白栀躺在毛茸茸的猫窝秋千里,在这样缓慢摇晃中慢慢产生了倦意,眼皮开始搭起来。
可是她还要去攻……
系统的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副本限时任务2:与大少爷一同午休(2h或以上)】
【时间限制:今日之内】
【失败惩罚:副本攻略时间减三天,恶魔惩罚加一天】
【任务开……】
白栀紧绷的思维随之放松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连系统音都没听完,就深陷进了毛茸茸的柔软睡梦中。
少女的睡颜很乖,抱着绒毯的一角安安静静地侧躺着,柔软黑色长发铺洒在枕侧,头顶的粉白兔耳朵也舒展着。
男人从华丽的宝座上走下来,站定在少女身旁,眯着眸子盯着看了几秒,伸手揪住被少女蹭开的毛毯,轻轻往上拽了拽。
这一下却没拽动。
他正想用点力拉,却忽然被少女不满地用力拽了回来,两条细臂圈住他的手抱进了怀里,牢牢压住。
两秒后。
银灰短发间冷不丁钻出一双黑色猫耳,倏地抖了下。
第33章 第33章一墙之隔
睡得昏昏沉沉中,白栀感觉自己好像待在了火炉旁边,暖融融的。
她忍不住靠近那热源,伸手抱住,更暖和了,小脸贴着蹭了蹭。
好暖和好舒服……
被她抱住的“火炉”却僵硬了起来,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捉着她的手腕扯开,那暖融融的温度也随之远离。
怀里一下冷了下来,白栀下意识地身子压过去抱住,身子严严实实贴在“火炉”上,一条小细腿搭在上面,牢牢扒住。
秋千却被她忽然扑过来的这下猛地一晃,将她和“火炉”都甩了下来。
腰间被一条手臂箍住,白栀感觉下巴砸在了一堵有些软弹的墙上,不疼,不过失重感让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唔”了一声,慢吞吞睁开眼,湿漉漉的眸子映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
蜜色的皮肤充满野性,脖颈线条分
明,被蹭乱的领口上方,喉结轻轻滚动。
白栀还有点迷糊,手撑着身子压着的胸膛慢慢起来,看到了男人的脸,银灰发间还有一抹黑色毛绒……
欸?
白栀疑惑地眨巴了下眼,再看过去的时候,那抹黑色又消失了,只剩下男人不悦眯起的危险眸子,暗紫色的眼底倒映着她刚睡醒迷糊的样子。
男人语气不善,啧了一声:“你还要压多久?”
冷冰冰的嗓音落在耳边,白栀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居然把柯修给扑倒了!?
白栀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站起来,快速站到一边,跟个鹌鹑似的低着脑袋,“对、对不起。”
男人站起来,整理着凌乱的袖口,垂着眼轻笑了一声,语气不紧不慢:“没想到弟妹如此惦记我这个哥哥的身体,连睡着了都要扑过来抱着我。”
白栀:“……”
自恋鬼!
她明明是感觉到冷才蹭过去的,而且是无意识的好吧!
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被他这么嫌弃,那点歉意顿时荡然无存。
男人随口散漫道:“怎么,我那二弟刚死半年,弟妹就移情别恋了?”
这人说话真的欠欠的,白栀不想理他,坐回秋千上,从小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着红糖姜茶故意阴阳怪气回:
“是啊,守寡实在太寂寞了,天气凉了,一个人睡觉冷得很,所以想睡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
她吹着热气,眨巴着清凌凌的眸子,“哥哥这么好,不会生气的对吧?”
“啪嗒。”
一粒蓝宝石袖扣从男人指间溜走,刚好蹦掉在旁边趴伏着的黑豹脑袋上。
男人紧蹙起眉,转过来睨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不想做这个二少奶奶了可以直说。”
白栀看着黑豹头顶的那抹蓝,端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随便就拽掉扣子,力气这么大……怪不得扛着她走的时候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打不过,白栀窝囊下来,耷拉着兔耳朵,小声:“知道了,不说了。”
白栀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天色昏沉,不是出门的时间了,只能披着斗篷跟在柯修身后回了洋房。
小熊执事温和行礼:“欢迎白栀小姐,大少爷回家。”
柯修脚步都没有停留,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白栀在楼下看着他在二楼里侧的房间停下,就在她的右边,离她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白栀顿了顿,转头问小熊执事:“小熊先生,小少爷的房间在哪一间?”
“在您左边的那一间就是了。”
白栀:“……”
也就是说他们俩分别住在她的房间左右,而她房间里还有一个亡夫……?
这对吗?
白栀灌了一大口红糖姜茶也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长吸了一口气,抱着抱枕倒在沙发里,把自己缩成兔团。
两个攻略目标她都见过了,她不由自主就在两人之中产生了偏向。
一个是说话间态度不耐烦,冷冰冰,恶劣地看着她被黑豹压在爪下,还有可能把她丢去喂黑豹,对她的好感值为0。
一个是说话语气温顺有礼貌,乖乖的,而且还很单纯不知事,被她亲了一下就耳根红得不行,慌慌张张跑掉了,对她的好感值是满点。
白栀下巴抵着柔软抱枕,而且洛斯之前还有意提醒她不要相信京烛,后来也证明了京烛的确是恶魔。
这么一总结,在白栀看来,洛斯是神明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毕竟都是恶魔了,以恶魔放荡的做派,怎么可能会有纯情得碰一下就害羞的恶魔呢?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白栀抬眼看去,倏地对上了那双漂亮的粉色眸子。
金发少年看到她一愣,而后连忙别开视线,耳尖泛起微红。
“小、小嫂嫂。”
白栀看着他从白皙变红的耳朵,眨巴了下眼,跟他搭话:“洛斯,你今天出门去做什么了?”
金发少年慢吞吞进门,视线仍看向别处,老老实实回:“去了外面采风画画。”
白栀看他视线躲躲闪闪的,忽然福至心灵,他不会还在因为昨晚的吻害羞吧?
晚饭时间,白栀边吃饭边观察他,大大方方的注视,看得少年愈发不好意思,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了。
而他这样的反应,让白栀愈发确信了自己的观点,哪有恶魔被亲一下这么害羞的?
于是在晚饭后上楼时,白栀主动开口:“洛斯,我明天可以一起跟你去画室吗?”
金发少年一愣,而后小声开口:“小嫂嫂怎么忽然想去画室了?”
白栀张口就来:“就是时间空着有些无聊,忽然想学画画了,想让你教教我,可以吗?”
暖光打在少年头顶,照得那头金发毛茸茸的,他轻轻眨了下粉色眸子:“可以是可以,只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栀不待他的只是,直接盖棺定论,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开门走进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门关上的下一秒,阴冷的触感就从后贴了上来。
冰凉指腹紧紧扣住她的腰窝,下颌搭在她的颈窝,将存留的热意全都驱散,他咬着她的耳朵,语气格外轻缓。
“夫人还真是喜欢我的这位好弟弟啊。”
白栀被冰得哆嗦了一下,伸手推搡着他的手,“凉……”
蛇蛇的体温实在是太低了,现在天气冷了,抱着她就像待在冰窖里似的。
青年在她颈窝嗅了嗅,顿时露出了嫌恶的目光。
下一秒,身体被腾空抱起,白栀怕掉下去连忙圈住他的脖颈,就这么被他抱着去了浴室。
和昨晚一样,唤出了朵金莲,把她抱坐在上面,开始给她洗澡。
这次搓洗得动作格外重,尤其是头顶那对兔耳朵,粉色耳窝被搓得一片红。
白栀知道他是吃醋了,也不敢有所怨言,怕再惹怒他,就乖乖坐着被他洗澡。
直到洗得一点别人的味道都没有了,白栀穿着毛绒睡衣,小脸通红被他抱了出来,躺回床上。
还是从后拥着她的姿势,青年手臂环着她的腰,占有欲十足的姿势,抱得紧紧的,呼吸埋在她颈窝里。
白栀红着耳朵挪了挪身子,避开那熟悉的冰凉地方,小声在心里咕哝了句银蛇。
她不免庆幸,还好她来了生理期,不然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一想起昨晚和之前的激烈亲吻,白栀耳根就越来越烫。
说实话,和他亲亲其实挺舒服的,最初的时候他是青涩的,一点一点探索,亲得也很温柔,会优先让她愉快。
后面慢慢熟练起来,就愈发愉悦了,只是他亲一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她总是受不了。
不过他还是会留给她休息的时间,让她缓过来再继续亲亲。
虽然后来他完全失控,亲起来就愈来愈凶,她当时受不了,就连亲亲结束了很久后小腿还在止不住发颤。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不舒服……
额头忽然覆上一抹凉,青年摸了摸她的脑门,嗓音落在耳边,“怎么这么烫?”
白栀脑子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冷不丁被这么一碰,吓了一跳。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愈发不好意思了,小声结巴:“可能刚洗完澡热吧。”
京烛抱着少女转过来,在黑暗中看到了她泛红的小脸,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带着水汽,视线有些闪躲。
他抬起她的小脸,“生病了?”
这样的人类躯体还真是脆弱。
白栀在黑暗中对上那双浅金色的眸子,看到了眸中的关切,微微一愣。
……他在担心她?
恶魔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白栀在他的注视中缓缓摇了下头,身子缩回他怀里,“我困了,要睡觉了。”
却被蛇蛇又从怀里捞了出来,不放心地掐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看,蹙着漂亮的眉眼,似乎想起什么,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亲了上来。
“唔!”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白栀水眸瞪大,还没有防备间,冰冰凉凉的蛇信就探了进来。
似乎在感知什么信息似的,长长的粉色信子在她口
腔内搅了几下,就收了回去。
青年稍稍往后撤开,银白眼睫下的碎金眸子暗了一点,薄唇微启,平静说出几个词。
“渴欲,回忆,思念,羞赧。”
他每说一个词,白栀的脸就烫了一分。
不是,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连她刚刚在想什么都能感知到吗!?
青年捏着她乱动的小脸,碎金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你想交尾了?”
白栀的脸瞬间爆红。
蛇蛇有些为难地蹙起眉,银白长睫轻眨了下,思量着:“可你还在生理期。”
白栀靠在床头,推搡着他:“没有!你弄错了,我只是洗澡热的。”
蛇蛇凝视着她泛红的眼尾,那里刚刚被他亲了一下后更红了,看起来十分诱人。
“好了,睡觉……唔。”
话没说完,又被亲了上来。
白栀猛地往后一退,没注意就一下撞到了床头,发出了“咚”的一声,一声呜咽从唇角溢出。
“疼。”
唇瓣被温柔含了含,青年温凉指腹从颈间绕到她脑后安抚般揉了揉撞到的后脑勺,而后扶着她的腰,将她抱回了怀里亲。
蛇蛇冰凉的温度此时刚好适宜给她降温,慢条斯理轻缓的摩挲几下后,软软的舌尖抵开她的唇瓣,开始勾着她的舌尖轻缠。
“呜……”
夜色缱绻而安静,月光从落地窗外倾泻进来。
金发少年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单膝支起靠坐在墙角,低垂着眼,捏着炭笔安静地画着素描。
一墙之隔,细碎的声音和清浅月光在耳畔盘旋。
晚风微冷。
少年微垂着眉眼,白纸上的墨色不动声色深了几分。
第34章 第34章钢琴
翌日清晨,白栀在吃完小熊执事准备的早餐后,和洛斯一起去了他的画室。
是很符合他本人给人感觉的画室,阳光从绿叶中照进来,整个屋子清澈敞亮,生机盎然,画卷中的风景自由生长。
初晨的阳光照在少年的金发上,发丝蓬松,看起来毛茸茸的,他转眼朝她看来,粉色眸子温顺干净。
“小嫂嫂,你想学什么画?”
像一只金毛小狗。
白栀在心里做出了评价,目光扫过画板架上着色鲜亮的画纸,思索了片刻,“油画?”
洛斯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她走向放置着油画工具的地方,白色防尘布盖着画架。
他一边拿着工具,一边温声讲解油画的种类,基础知识。
白栀一开始还只是随便听听,毕竟攻略恋爱对象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后面听着听着渐渐就入了神,贴近油画仔细观察着纹路、感受笔触。
她轻叹:“好精妙,只是加了这一笔就完全不一样了。”
少年举了举调色盘,“视觉带来的感受是有限的,试试?”
白栀轻轻眨了下眼,看向画板后摆放好的果盘布景,产生了一种想要尝试的念头。
她接过画笔,“……要先从哪里开始?”
白栀在画板前坐下,金发少年替她调制好了颜料,放在旁边,自己站在她身后弯下腰。
“先从起形开始,”他握住她的手抬起来,笔杆对着那颗红苹果丈量,“像这样,定点,以同样的比例在画纸上起草打形。”
少年的嗓音平和认真,白栀小脸也跟着严肃起来,盯着手中笔杆和果盘布景,小心翼翼在画板上画出浅浅的草稿轮廓。
“这样可以吗?”
“很好,接下来是……”
白栀专注于眼前的画板中,目光在画板和布景中来回逡巡,小心翼翼地在画板上铺上底色,添上每一笔色彩。
完全忽略了身后高挑的少年,连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都要贴上她的颈侧了也没在意,一心一意专注画画。
少年微垂着眼,目光轻轻落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那里落着一颗秾艳的吻痕,半隐在领口中。
他轻声:“小嫂嫂还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那幅画吗?”
白栀心思都在画上,专心致志画着红苹果,随口应:“嗯……”
“那幅油画后续我又添了几笔,现在晾干了,色彩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白栀点头:“噢……”
“还有上次雨幕里那幅素描,后面我也画成了油画。”
白栀:“哦……”
少年微微垂下头,呼吸的热气拂过耳畔发丝,慢慢洒在白栀颈窝,“小嫂嫂,你想去看看吗?”
话音未落,少女抽出一只手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头也没回地咕哝,“知道了知道了,回头再看,你挡到我画画了。”
洛斯:“……”
过了许久,白栀终于画完,小心落下最后一笔,盯着画布上那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一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已经许久没出声的少年,“画完了,怎么样,我觉得这个苹果很圆你觉得呢?”
金发少年沉默两秒,点了点头:“……是挺圆的,色彩也融合得很好,画面清透,小嫂嫂你很有绘画的天分。”
白栀眉眼弯弯,托着下巴欣赏自己的作品,头顶的兔耳朵跟着一晃一晃的。
就这么心情愉悦盯了一会儿,金发少年站起了身,轻声道:“小嫂嫂,已经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白栀一愣,就这么一上午就过去了!?
等下,白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攻略洛斯的吗?怎么沉迷画画来了!
白栀想到这茬天都塌了,吃饭也提不起什么兴致,跟少年去了个餐厅,托着腮含糊开口,“你点吧,我都行。”
金发少年在菜单上勾选了几下,递给了服务员,过了一会儿菜上来,白栀看着都是一些补血补气的菜式,味道清淡。
洛斯盛了碗红枣乳鸽汤放在她面前,“给,小嫂嫂。”
白栀喝了一口,轻轻眨眼问:“我看起来很憔悴吗?”
少年目光便落在了她脸上,盯着看了两秒,忽的像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挪开视线,颤了下眼睫。
他温吞出声:“书上说,生理期的女孩子应该多吃一点滋补的。”
白栀忽的眉眼弯弯,托着腮看他:“这是你那晚回去后查的?”
少年忽的一僵,垂下了眼,拿起筷子吃饭,试图遮掩自己的不自然。
白栀看他这幅害羞的样子,愈发确信他就是正确的攻略对象了,于是在下午的学画画环节,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金发少年微微一愣,修长手指指着自己,“画我?”
白栀点点脑袋,“我想试试画人像,整个画室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所以只能劳烦你当我的模特啦~”
见少年有些犹豫,白栀双手合十,凑近他星星眼:“可以吗?”
少年慢吞吞的:“……好吧。”
收拾出来空场地,少年靠坐在暖色长椅上,白栀坐在他一米之外的画板前,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少年的脸。
起草环节,白栀拿着根笔隔空在他身上比比划划,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从他身上挪到那双粉色眸子上,毫不遮掩地和他对视。
视线与视线碰撞,不过几秒时间,后者便轻轻偏过了眼睛。
他抿了抿唇,“小嫂嫂,你真的是在画画么?”
白栀煞有介事:“那当然了。”
洛斯:“……可是你打形的笔都歪了。”
白栀一本正经:“我是初学者,不熟练很正常。”
洛斯:“……”
少年轻轻偏过了头,漂亮的粉色眸子微垂着,不再看她。
只是白皙的耳根悄然笼上了一层薄红。
白栀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慢吞吞地打着草稿,忽的听到系统的无机质音。
【副本限时任务3:与小少爷牵手(30min或以上)】
【
时间限制:今日之内】
【失败惩罚:副本攻略时间减三天,恶魔惩罚加三天】
【任务开始,请注意结束时间,尽快完成任务】
白栀:“?”
上次是见面就亲嘴,这次是牵半个小时手,这任务显得她很像个流/氓啊。
但任务也不能不做,白栀沉思了两秒,放下手里的笔,抬起眼一脸认真开口:“洛斯,我觉得直接画人像对现在的我难度还是有点太高了。”
少年目光转过来,轻轻嗯了一声:“从静物开始练习会比较好,就用那边的花瓶……”
“所以我打算画一部分形体,先从基础开始。”
金发少年一愣,“倒是也可以,你想先练习什么,比例、透视,还是……”
手腕忽然被捉住,少女纤细温软的手指从下托着他的掌心,将修长白皙的手指分开。
她语气轻软,抬起湿漉漉的眼,“就先画手吧,我想画你的手,可以吗?”
洛斯安静了几秒,别过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白栀趁画画的机会就牵起了他的手,手指扣住他的指节,放在自己腿上,一边画画一边牵着。
但白栀显然低估了自己的专注力。
一开始白栀还会故意小指蹭蹭他的手指,看他耳根泛红的反应,后面越画越专心致志起来,聚精会神盯着画板,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本来目的了。
甚至在少年似乎手指发麻,轻轻动了动手指擦过她指节的时候,一下按住他的手。
她蹙起眉头,小脸严肃,“不要乱动。”
少年:“……”
于是,努力了一天的白师傅,在傍晚太阳下山时成功收获了两张完美的油画练习作业。
回家后的白师傅沉痛反思了一晚上。
她下定决心痛改前非,明天一定要认真攻略!不能再被别的东西分心了!
第二天。
白栀看着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沉思。
男人西装革履慵懒坐在真皮沙发里,手中暗色绒布慢条斯理地擦着一把银色手/枪,察觉动静,抬起暗紫色的危险眸子朝她看来。
白栀头顶的兔耳朵跟着一抖,忍不住想往后缩,要不是顾忌着副本规则,她现在一定拔腿就跑。
早上她本想去洛斯的画室,Zero却忽然提醒她,注意副本的规则。
白栀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副本居然要每一个攻略对象的任务都必须做完,才能通关。
就算攻略成功了,有一个任务做不完也算游戏失败。
而且还是按顺序来的,洛斯的奇数任务,昨天做到了任务3,今天就要做完柯修的任务4才能继续开启洛斯的任务5。
白栀没办法,只能来找柯修,却没想到来到他的地方,一推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白栀盯着他手里的那把枪,小声结巴:“大、大哥,早上好啊。”
男人挑眉看着她,“过来。”
白栀不太情愿,但还是慢吞吞地挪步子过去,在柯修面前站定。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的细胳膊细腿,语气嫌弃,“弱得跟只兔子似的,一只手就能捏死。”
白栀:“……”
他站起来,揪起她衣服的连帽,拎着她往右边更衣室走,跟拎小鸡仔似的丢进去,“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放着一套黑灰色的长袖裤子,是她的尺码,看上去冷硬,穿起来里面倒是软软的,还挺方便行动的,外套也将冷风隔绝得严严实实。
白栀换好衣服出来,倚着沙发的男人拧着的眉眼稍微舒展了一点,语气仍嫌弃,“站直,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被风一吹就倒了。”
“……”他在给她军训吗?
白栀无力吐槽,乖乖挺直腰背,小声问,“你要干嘛呀?”
男人睨她一眼,起身出门,“跟我过来。”
白栀跟在他身后,出门忽的眼前一亮,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远处有着一排排的红标靶子。
厉风猎猎地吹在脸上,顿时糊了一脸的头发。
白栀嘶了口气,下巴忽然被灼热指腹掐起来,男人垂着眼把防风镜戴到她脑袋上。
白栀隔着镜片看周围,他带她来靶场做什么?不会要把她当活靶子吧,那也太恶劣了。
正胡思乱想间,男人随手将那把银色手/枪丢给了她,“瞄准,射靶子。”
手里忽然多了冰凉的物什,白栀还有点懵懵的,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看他。
脑袋被热腾腾的掌心按住,扭向了红标靶子,落在耳畔的冷冽嗓音嫌弃,“靶子在那边,没在我脸上。”
白栀低头研究了下手里的枪,很小巧的流线型枪/身,她的手刚好握住,就好像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
她握住枪抬起来,对准靶子,语气有些犹疑,“这样的姿势对吗?”
她从来没碰过枪,只是在模仿着影视片里拿枪的姿势,笨拙地学习着。
男人轻轻“啧”了一声,“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射中猎物就是好姿势。”
听了他的话,白栀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下来,抬起来对准靶心,深吸了一口气,扣动扳机。
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砰”声,也没有想象中的后坐力,只有子弹穿透空气的细微声音。
白栀一眨眼,子弹已经打中了靶子……半米外的墙。
白栀不解:“明明我对准了打的,怎么会差那么多?”
旁边的男人笑了一声,语气散漫不羁,“看看环境。”
白栀一下反应过来,是因为风的影响。
感受了一下风向与风力,白栀再次抬起枪,扣动扳机,子弹穿过预设的弹道,打中了靶子的边缘。
打中了!
白栀的心里忽然产生了畅快感,兴致都被挑了起来,转头看向柯修,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继续吗?”
男人懒洋洋靠坐在椅子里,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像一只犯困的大猫,语气散漫,“给你一上午的练习时间。”
【副本限时任务4:陪大少爷练习射击(4h或以上)】
【时间限制:今日之内】
【失败惩罚:副本攻略时间减三天,恶魔惩罚加一天】
【任务开始,请注意结束时间,尽快完成任务】
手中的枪是无限子弹的,白栀眉眼专注地盯着靶子,一上午的时间,终于能在认真的情况下打中十环了。
旁边的男人打了个盹醒过来,瞧着那一排全是窟窿的靶子,蓦地笑了声,揪着还在瞄准的她后颈衣领往后拉,“行了,吃饭。”
午饭是全荤宴,几乎看不见什么素菜,白栀默默嚼着烤肉,心道他还真跟他的宠物一样,都是肉食动物。
“就吃那么点,怪不得瘦得跟豆芽似的。”
面前的盘子被放了一大块牛排,白栀顺着撤回去的手看着对面冷脸的男人,有些发愣。
她慢吞吞吃着,冒出来个念头,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下午,柯修把她丢进了实战场,让她根据地图找路出来。
本以为是什么迷宫,结果场地全是各种饿极了的猛兽,她就像那块喷香的牛排,被所有看到她的猛兽狂追。
白栀拿出了跑八百米的速度,但还是跑不过这群野兽,跑了没一会儿就扑倒在了地上。
腰间忽然缠上一条热乎乎的尾巴,卷着她一拉,白栀就坐在了黑豹身上,靠在了温热的怀里。
头顶的嗓音有些恨铁不成钢,“上午刚练会的枪,不知道用?”
白栀跑得腿软,哆哆嗦嗦的,正在大口大口喘气,听到他这话,没忍住气,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一进来就一群追着我跑,有给我拿枪的时间吗!”
男人蓦地笑了声,伸手探向她的大腿,拨开搭扣,取出那把银色手/枪塞到她无力的手里,灼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让她收紧指节。
“现在有了。”
白栀眼底还含着水汽,在模糊的视线里,身后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抬起来对准那些四散而逃的野兽。
他语气很缓,肆意又桀骜,“谁追的你,打回去。”
……
当天,白栀的运动量严重超标,回到洋房吃完饭倒头就睡。
后续的几天基本都是这样的日常,一天跟洛斯学画画,一天到柯修那里训练,练完枪后,又开始训练冷兵器,弓箭,短剑,匕首
……
换做平时,白栀当然会在跟洛斯学画画的时候趁机跟他搞好关系,攻略他。
但经过前一天高强度的训练,白栀到了他的画室只想倒头就睡,连打起精神画画都难,根本没有精力去攻略他,只能勉勉强强完成一下副本的限时任务。
说来也奇怪,柯修的任务都是一些陪他训练,午休之类的,而洛斯的任务却都是一些亲密接触。
最初的亲一下,牵手半小时,再到公主抱之类的,总之就是各种贴贴。
“小嫂嫂?”
白栀回神,眨了下眼,“找到谱子了吗?”
金发少年点点头走过来,将琴谱放在白色三角钢琴上,“小嫂嫂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要睡一下?”
上次庄园里,白栀在雨中见过他弹钢琴。
于是在刚刚画完画休息的时间里,白栀提出了想听他弹钢琴。
金毛小狗点点头答应了,带她来到了一间琴房,白色窗帘随风轻扬,好似羽毛飘落,纯白色的空间安然静谧。
他坐在钢琴旁弹了几首曲子,白栀托着腮听着,眉眼弯弯夸他厉害。
少年耳根微红,目光从白栀脸上挪开。
放在钢琴上的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一段琴音流淌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连忙止住了手。
白栀却被吸引了,“这是什么曲子?”
少年顿了下,眼睫微垂,挡住了眸中情绪,“小嫂嫂,只是一段残曲,没有名字。”
白栀托着脸:“你再弹几个音试试?”
洛斯轻轻颔首,接着那几个琴音继续弹了下去,悠扬的琴声倾泻流淌在纯白空间。
白栀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有谱子能给我看看吗?”
于是洛斯就去找了这曲子的琴谱回来。
“没事。”
白栀走过来坐在钢琴旁,伸手翻着琴谱,往后翻,并非是后续变成了残页,而是琴谱在中间戛然而止,后面一片空白。
而且这琴谱是手写的,似乎是制谱人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一段未完的旋律,写了下来。
白栀翻回到琴谱开头,盯着看了一会儿,试着在钢琴上找到音键,按了下去。
最初的滞涩过去,琴音如溪水般流动了起来,轻飘飘的羽毛轻轻拂过水流。
纤细的手指按在黑白琴键上,卷起几滴晶莹水珠,在绒羽上轻巧跃动。
蒙昧天光从窗棂洒进,照在少女身上,细碎光影扬起发丝随风轻晃,似神明的恩赐。
琴音流转,方寸纯白空间,如少女的眸子般纯净无暇。
琴谱随风翻到了最后一页,指尖的跃动却并没有停止。
在悠远的琴音中,白栀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悦耳琴音中忽然夹杂着几缕突兀的杂音,闯入了白栀模糊的意识。
【……副本……务必……】
【……7:和小……在钢琴上做……】
【……规则,予……驳回】
……什么?
白栀轻轻眨了眨眼,被这道杂音吵醒了模糊的意识,慢慢回神。
她弹琴的手停了下来。
白栀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粉色的眸子,明明是浅色的眼瞳,眸子却深得看不到底,情绪浓烈。
她愣了一下,再一眨眼,少年的目光还是像平时那样,乖顺又温和。
和她对视了两秒后,少年忽的别过眼去,白皙耳根笼着一层薄红。
……看错了吧。
白栀揉了揉眉心,看来真是太累了,弹个琴都能走神。
“姐姐弹得很好听。”少年轻声开口。
“……谢谢。”
白栀脑袋晕乎乎的,也没注意他忽然之间的称呼转变。
她站起身,正想说去休息一会儿,系统的无机质音忽然响起。
【副本限时任务7:和小少爷在钢琴上接吻】
【时间限制:3分钟内】
【失败惩罚:副本攻略时间减三天,恶魔惩罚加三天】
【倒计时开始:02:59】
白栀虽然还在迷糊,但做任务已经成为肌肉记忆了,迈出去的脚步当即收了回来,靠着钢琴,抬头看向金发少年。
“洛斯。”
金发少年朝她走过来,很近,直到她面前才停下,嗓音轻缓。
“姐姐,怎么了?”
白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抱我上去。”
她脑袋好晕,没力气自己坐上去了。
少年的手修长漂亮,话音落下,扣住她的腰窝,轻轻一抱,白栀就坐在了钢琴上。
姿势也由原来的仰视变成了居高临下。
白栀眸中含着朦胧的水汽,纤白的指节扶上少年的侧脸,没有用力就抬了起来,模糊与清澈的视线相缠。
在少年暗暗扣住她腰窝往前送时,她摇摇晃晃亲了上去。
第35章 第35章收留
蒙昧天光从琴房窗棂倾泻进来,纯白窗帘随风翩飞。
缱绻的光影随风轻轻晃动,似翩然的蝴蝶,翕动半透明的白色翅膀。
少女坐在钢琴上,扶着他的脸抬起来,湿漉漉的眸子晃动,随后那只摇摇晃晃的蝴蝶便轻轻停在了温凉唇瓣上。
温热,柔软,带着一点少女身上独特的香味。
如在压抑忍耐着的漫长时间里,久久期待着的、想象中的触感一样。
停留了不过两秒,洛斯就扶着她的腰往后退开,粉色眸子抬起来。
他语气诧异,“……小嫂嫂?”
白栀晕晕乎乎的,见才贴了两秒少年就往后退开,顿时觉得不满。
任务还没完成呢……!上次亲了十秒才完成任务,这次、这次要多久来着?不知道,反正没听到完成提示音。
脸侧覆上了一抹温热,少年的指腹轻轻扶着她的脸,漂亮的粉眸认真看着她:“小嫂嫂,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休息一下吧,又把我认成二哥了……”
白栀眨了眨模糊的眸子,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努力反驳道:“没有,没有认错。”
倒计时一共只有三分钟,白栀没时间跟他说什么有的没的,抬手抓住了他的衬衫衣领,纤细手指紧紧攥住不让他离开。
她湿漉漉的眸子迷茫又失焦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洛斯。”
“我想亲你。”她嗓音慢吞吞却直白。
眼前的少年一顿,随后就是有些紧张无措,想要往后退开却被她抓住了衣领躲不开,只能被迫站在她两腿之间。
他嗓音紧张无措,“可、可是你是我的嫂子,是我二哥的夫人,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濡湿的蝶翼轻轻翕动了下,少女目光湿润纯粹,安静了几秒,小声闷闷吐出几个字。
“不可以吗?”
这几个字好像扯断了空气中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琴弦。
杂乱的琴音在纯白空间里突兀鸣了几声,扣在腰间的手倏地一紧。
被笼罩在阴影里的白栀单手撑在琴键上,垂着湿漉眼睫,承受着少年青涩却热烈的吻。
少年的吻是甜橙味的。
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无害,却又带着少年独有的热切。
温热柔软的唇瓣交缠摩挲,随着舔吮的动作,橙子的香气在唇间流连溢散,甚至渗进来一点,白栀都能感觉那点甜味在舌尖漫开。
【限时任务7已完成】
听到这道提示音,白栀放松了下来,攥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松开,变成了抵着他的肩膀。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慢吞吞想。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可以不用亲了吧……?
白栀这么想着,就想要停止这个吻,抵着
他肩膀的手用了点力,想要推开他。
下一秒却忽然被温热干燥的指腹抓住了手腕。
璨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细碎朦胧的光,修长的指骨扣住她抵着肩膀的手拉高,擦过肩膀,环住了他的脖颈。
从推拒他的动作,反而变成了迎合。
而距离贴得近了,这个吻也随之变得更深。
白栀还在发愣的时候,少年扣着她的腰窝,含了含她的唇瓣,而后便探进舌尖抵开了她的齿关,甜橙的浓郁味道顿时侵占进来。
白栀迷糊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他之前不是被她亲一下就害羞成那样吗,应该没有经验才对,怎么第一次接吻就知道深吻了……?
但这点疑惑很快就被刺激的感官给占据了,甜橙的香味细细密密地在她口腔里扫荡,一点一点,好像要占有每一个角落一样。
就连瑟缩藏匿着的小舌头也被找到,勾着她的舌尖缠弄起来,浓郁的甜橙味让白栀感到了眩晕,忍不住溢出呜咽。
“呜……”
少年垂眼看着眼前的女孩,湿润的蝶翼随着他的亲吻不住颤动,像是承受不住一样,抖下晶莹的泪珠。
眼底的情绪愈发深浓,身后的桃心尾巴也禁不住钻了出来,压抑不住的,叫嚣着想要缠紧她。
他慢慢阖上眼睫,指腹扣紧她的腰窝,加深了这个吻。
可白栀实在受不了了,眼尾挂着泪珠,连呼吸都困难。
她忍不住身体瑟缩着往后退,想要躲开他,但却一时忘了自己坐在钢琴上,这一动就响起了几声突兀的键音。
她意识迷迷糊糊的,被这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弹起,几乎是砸到他怀里,这一下就重重磕到了他的唇瓣。
“唔!”
疼痛让理智回笼,少年不动声色松开了扣紧的指骨,慢慢朝后退开一步。
白栀在橙子味中尝到了一点血的味道,睁开朦胧水润的眸子。
她大口喘着气,看到面前的少年目光也有些失焦。
他在分开后抬起眼来和她对视,过了好几秒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清醒了过来,瞳孔微滞,白皙的耳根瞬间染得通红。
“小、小嫂嫂……我……”他嗓音微哑,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他这幅慌乱害羞的样子,白栀心里的那一点疑惑被压了下去。
说不定就是情不自禁呢,少年人在这方面总是遮掩不住情绪的外露。
白栀抬手,指腹碰了碰他的唇瓣,“磕伤了?要不要去擦药?”
少年耳尖泛红,视线挪开,“没、没有,小嫂嫂。”
白栀眨了下眼睛,“可我尝到了血的味道,真的没事吗?”
眼前的金发少年轻轻摇了摇头,片刻后,粉色眸子盯着地面,忽然闷声问:“小嫂嫂,你这次也是把我当成二哥了吗?”
弹琴那会儿的眩晕过去,白栀这会儿是真的清醒过来了,看着他这幅别别扭扭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她徐徐出声,故意道:“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做?”
面前的少年听了这话,垂着脑袋,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金毛小狗,语气失落,“……那我就和那天晚上一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栀没忍住笑了声,揪了揪他的衬衫袖子,朝自己这边拉近了一点。
她抬手扶起他的脸,对上那双粉色眸子,“洛斯,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白栀又开始零帧起手念自己的表白小作文:“洛斯,我来这个画室学画,本身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学画,而是为了你。”
“第一次在紫藤萝花架前看到你,我就对你产生了特殊的情感,忍不住摸了你的头发便是佐证。”
“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份情感到底是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清楚,因此错过了你。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这份感情的意义,我也不想再错过,所以……”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
白栀湿润的眸子凝望着他,嗓音温软:“洛斯,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少年的神情被她触动,变得软下来,但还是有些犹豫,“可、可我们……”
白栀轻轻眨眼,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捉住他的指尖,“你如果有很多顾虑的话,我们可以先试试恋爱。”
少年抬起眸子,有些疑惑:“试?要怎么试?”
白栀点头,诚恳道:“就是像工作一样,有一个实习期,可以先实习恋爱,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互相了解,培养感情,解决你所顾虑的问题。”
“如果这期间你觉得不行,不合适,可以随时分手,我不会缠着你。”
她的提议非常合理,让人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少年眸子定定盯着她看了片刻,小幅度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小嫂嫂。”
白栀戳了下他的脸颊,“就算是实习恋爱,也应该改一下称呼了吧?”
少年一怔,耳根微微泛红,轻轻别开眼,“……姐姐。”
离副本结束时间还有两天,就成功攻略了目标,这让白栀感到非常愉快。
连下午去柯修那里魔鬼训练时都保持着好心情,没有跟平时一样怨声载道,恹恹耷拉着兔耳朵。
柯修转着指间匕首,看着边搭弓射箭边哼歌的少女,抽了下眼皮,“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箭矢穿透空气,稳稳扎在靶子上,十环。
白栀晃了晃兔耳朵,没理他,从箭筒里又抽了支羽箭。
就这么训练到傍晚,完成了柯修的限时任务8,白栀去更衣室换了自己的衣服。
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雨,傍晚外面温度骤降。
白栀一直在室内没感觉,一开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柯修睨了她一眼,正想把外套丢给她,忽的见少女眸子亮了亮,唤出一声,“洛斯?”
他抬眼看去,外面的路灯下站着一道身影,少年撑着伞朝白栀走过来,将手臂搭着的厚外套递给她。
白栀穿上暖融融的毛绒外套,眨巴眼,“你怎么过来了?”
少年眉眼温软,“下雨降了温,我想姐姐出门时没穿厚衣服,应该会冷,就在这里等着了。”
白栀眨了下眼,金毛小狗还挺贴心的。
搓了搓手,白栀钻进了他的伞下,“走吧,外面好冷。”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替她整理了下毛领,抬起眼看向后面的男人,语气温和,“天色晚了,大哥,我先带姐姐回家了。”
说完,撑着伞走进雨幕之中。
男人盯着两人的背影,暗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回到洋房,白栀终于感觉暖了起来,训练了一下午累得在沙发里瘫倒,抱着抱枕瘫成兔饼。
吃过饭,就到了回房休息的时间。
以往白栀训练完累了就会回房间倒头就睡,但今天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因为她今天生理期结束了。
白栀咬着唇瓣,犹豫地看着房门。
这些天她总是跟洛斯和柯修在一起,身上不免就沾上了他们的气味,每天晚上回房间后,蛇蛇都醋得要死,仔仔细细给她清洗干净。
好在因为生理期,蛇蛇就算吃醋吃得再狠,也忍耐着,只是抱着她亲亲,在身上留下点吻痕。
白栀盯着自己的房门眨巴了下眼。
她觉得自己这么进去后,有99%的概率要被吃醋的蛇蛇亲,还有1%是被蛇蛇亲得第二天起不来床。
而且她房间的左右两边可分别住着人呢,尤其是左边住的还是她新任的小男友,要是被他听到,第二天就得跟她分手吧?
沉默了几秒后,白栀的脚步默默往左边挪了几步,抬手,敲响了小男友的房门。
“嗯?来了。”
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后,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
里面的人拉开了门,像是正在洗澡,匆匆忙忙套了件衬衫出来,扣子都没扣完,露出了湿润的大片白皙皮肤,精致的锁骨泛着微红。
少年头发湿漉漉的,还在
往下滴着水珠,顺着下颌划过脖颈,悄然隐入白衬衫衣领中,将白衬衫浸得透明,贴在身上。
他看清是白栀后一怔,耳根蓦地一红,有些局促起来,“怎么了姐姐?有什么事吗?”
白栀轻轻咳了声,一本正经开口:“我房间的空调坏了,屋子里好冷。”
少年一听,认真起来,挽起袖子,“可能是空调制暖功能出了什么故障,我去帮你看看……”
白栀拦住了他,“不用了,今天太晚了,要修也很麻烦,还是明天再说吧。”
少年一愣,“可是今天晚上降温了,外面还在下雨,这么冷,姐姐你该怎么休息?”
白栀手指抵着唇,轻轻咳了一声,“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求助了么?”
金毛小狗目光疑惑地看她。
白栀目光清凌凌的,轻轻眨巴了下湿润的眼睛,慢吞吞继续。
“可以麻烦我的男朋友收留我一晚上吗?”
第36章 第36章白衬衫
长廊下灯光昏暗迷离,隐隐约约的雨声从窗外透进来。
白栀说完这句话,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会儿,而后就像是熟了一样,耳尖通红,长睫颤动。
水珠沿着发梢滑落,他扶着门框的修长手指攥紧,嗓音有些卡壳,“姐姐你认真的吗?要……睡在我这里?”
白栀点头,“是的。”
洛斯抿了抿唇,轻声应:“……好。”
他松手让开门,“外面冷,姐姐你先进来坐吧,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换新的床单,你今晚就在这里睡。”
白栀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眨巴了下眼,有些飘飘然地跟着他走进去,在沙发坐下。
少年白皙手指抽了支玻璃杯,提起桌上的玻璃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然后就去转头去衣帽间找了一套洗过的干净床品,去换床单被套去了。
在这个时间里,白栀就打量着他的卧室。
少年住的房间和他本人一样,米白色的房间看起来很温暖阳光,让人想起初晨璨金的日光。
一些地方随手画着涂鸦,这种小细节又像金毛小狗,活泼元气。
白栀盯着落地窗上那只缩在窝里睡觉的小兔子瞧,觉着还挺可爱的,伸手轻轻戳了戳。
雨幕的玻璃上映出走过来的影子,和声音一起浮现。
“姐姐,铺好了。”
身后的少年轻轻出声,“空调我已经调好温度和模式了,姐姐你要有需要的话,没拆封的洗漱用品在洗手间置物柜第三格,吹风机在上面,还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
白栀摇摇头。
少年微微顿了下,“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安。”
这下轮到白栀愣了,眼见着他要走,连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
“洛斯,你要去哪?”
少年转过身来,漂亮的眉眼浮着不解,老实道:“我去找间客房……”
白栀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
她之前试过了,晚上一个人待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假装睡着了没回去,到点了蛇蛇还是出现了,把她抱回了楼上房间。
这说明蛇蛇晚上可以在别的地方出现,并不是只限制在她的房间里。
也就是说,只要洛斯离开了这间房,下一秒蛇蛇就会出现在这里。
在少年诧异又困惑的目光里,白栀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小声开口,“我想和你一起睡。”
少年耳根瞬间红了,眼睫颤动,连忙拒绝:“不可以,姐姐。”
手指从衬衫袖口游移到少年温热的指骨,指腹冰凉的温度让他怔了怔,白栀捉住他的手,“我一个人睡会做噩梦的,所以想和你一起。”
说着身体前倾凑近他,用上了讨亲亲时的那招,可怜又委屈地冲他眨眼,慢吞吞开口:“不可以吗,男朋友?”
“……”
两分钟后,白栀坐在沙发里,看他在衣帽间翻着衣服。
“……姐姐,”他顿了顿,粉色眸子抬起来看她,“你的房间就在隔壁,为什么不回去拿睡衣,要穿我的衣服?”
当然是因为回去就出不来了。
白栀在心里默默腹诽,面上却不显,托着腮看他,故意拉长尾音道:“我不可以穿男朋友的衣服吗?”
少年拿着一套黑色家居服过来,“可以是可以……只是应该不太合身,你试试?”
白栀瞥了一眼那套灰扑扑的家居服,推开,指指他身上的白衬衫,“我要穿这个。”
这要求并不难满足,洛斯轻轻嗯了声,正要去再拿一件新的衬衫,却被白栀拽住了衣袖。
洛斯疑惑转过身,少女抬起手指按在他的心口,“我要穿这件。”
“……”
这个要求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暧昧又凝滞了起来,房间里一时之间只有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
洛斯耳尖泛红,但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应了声好,转身就要去卫生间换下来。
少女却拉住了他,指腹拨了拨他的扣子,“就在这里换不行吗?”
“还是说……”她的手指上移落在他的领口,语气轻慢,“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少女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头顶的兔耳一晃一晃的,明显是在故意逗他。
一只揣着坏水的坏兔子。
少年盯着她静默了几秒,微红着耳根别开眼,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抬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莹润白皙的皮肤露出来,刚洗过澡,精致的锁骨在灯光下还泛着被蒸腾过后的红。
他动作很快,白栀不过眨了个眼的功夫,就已经解开了三颗扣子。
白栀盯着那片盛景看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扭过去脑袋,小脸也开始发烫。
她只是看他害羞逗逗他而已,他居然还真在这里换了!
身旁脱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在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白栀抖了抖头顶兔耳朵,他未免也太乖了,这么听话,让他在这里换他就真换啊。
“好了,姐姐。”
白栀转过来,少年已经脱掉了白衬衫,换成了那身黑色家居服,身形挺括,清清瘦瘦的,比穿白色时多了一些冷峻感。
他抬起长睫,漂亮的粉色眸子温和看着她,“姐姐,你要去洗澡吗?”
白栀点点头,抱着白衬衫去了洗手间,刚推门走进去一步就感到了一丝阴冷,她心一紧,下意识退出来。
……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白栀咕哝了句,扭头看向沙发上的少年,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洛斯,我一个人害怕怎么办?”
少年语气僵硬:“……姐姐,你确定这也要我陪你吗?”
白栀无辜眨眨眼。
金毛小狗就是金毛小狗,乖乖的,不会拒绝主人的要求。
少年揉了揉头发,红着耳根走了进来,身子靠着洗漱台,视线看向别处。
“这样可以吗?”
白栀拉上浴室的浴帘,敷衍地嗯嗯,开始洗澡。
她慢吞吞搓洗着头发,生理期这些天一直是蛇蛇帮她洗澡的,忽然这一下还有点不太适应。
因为外面还有人,白栀没有泡澡,只是冲洗了下,动作很快,冲完泡泡换好衣服就走了出来。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洛斯,吹风机在哪里来着?”
洛斯抬眼朝她看去。
少女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走了出来,头顶兔耳朵耷拉着,小脸红扑扑的,一双水眸湿润氤氲。
衣领松散,随意露出两条小巧的锁骨,衬衫长度松松盖过大腿根,皮肤被水汽蒸得微红,连踝骨也透着粉。
洛斯目光不动声色下移。
随着走动,能隐隐约约透过白衬衫看到她身后那团绵软毛绒兔尾巴的轮廓。
“洛斯?”
白栀没听到回应,奇怪转头朝他看。
“在这里。”少年抬手从柜子里拿出了电吹风,走到她身后,“我帮你吹吧,姐姐?”
有人愿意主动帮忙,白栀自然乐得享受,毕竟她今天训练手很酸,再举着电吹风一直吹就更酸了。
她点头轻应,腰间忽然一紧,少年的手扣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洗手间。
白栀一愣,“欸!?”
少年就这么将她抱着走到沙发上放下,单膝跪在她腿边,垂着长睫,温声开口解释:“地太滑了,姐姐穿着湿拖鞋走会摔倒的。”
唔,原来是这样,金毛小狗还真贴心。
白栀点了点头,观察了下两人间的姿势,有着一段距离,“要怎么吹?”
少年在沙发上坐下,示意了一下腿间的空位,“姐姐坐在这里吧,这样方便一点,能吹到头顶。”
因为下午来接她时他也这么细心,白栀完全没有怀疑,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你吹的时候轻一点噢,不要乱碰这对耳朵。”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
温热的风吹拂过头发,白栀舒舒服服享受着他的贴心服务,慢慢就放松了下来,靠在他怀里。
他身上的甜橙香味在鼻间弥漫,香香甜甜的。
许是洗澡洗的,白栀觉得有点口渴,端过那杯已经冷掉的水喝了几口。
凉水下肚,口渴缓解了几分,但冷意过去,白栀觉得有些燥热起来。
抬眼看了一眼空调温度,是正常的温度。
“姐姐,转过来。”
少年嗓音落在头顶,白栀反应了两秒,听到他说前面的头发吹不到,慢吞吞转过来。
这样的姿势不能坐在沙发上,白栀只能半跪在他腿间,一手扶着他的肩。
转过来后视角刚好对着少年的下颌。
她盯着少年松散的领口看了一会儿,而后慢慢上移,盯住了他的唇瓣,那里上午亲亲时被她磕到了,还有一点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身旁甜橙的气息更浓了,包裹着她,这种清新的味道本该让人感觉到清爽,白栀却觉得越来越热。
……想亲。
白栀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对上少年的眼睛,她慢吞吞开口:“洛斯,你给我喝了什么?好热。”
少年一愣:“白开水。”
他关掉电吹风,温凉指骨贴了贴她的额头,“姐姐,你不舒服吗?是不是下午的时候着凉了?”
白栀:“……”
白栀小脸严肃起来,拉下他的手,据理力争:“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在里面下药了呢?不然我怎么那么想亲你。”
少年耳根瞬间通红,“姐、姐姐……”
白栀有着兔子debuff加成,嘴比脑子快,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一低头,就看到了少年滚动的喉结,如弧玉一般,因为她的话,脖颈皮肤都泛着粉,格外漂亮。
好诱人……
想亲。
如果白栀是一个品德高尚、严肃正经的人,她此刻一定会忍住诱惑,坚决说no。
但她不是。
她只是一个没什么自制力连早餐都放不过夜当晚就当成夜宵吃掉的咸鱼摆烂人。
于是白栀低下头,吧唧就是一口。
少年猝不及防被她亲了下喉结,闷哼一声,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嗓音一下就变哑了。
“姐姐……”
少年的嗓音本就清冽,微微沙哑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像羽毛轻轻挠过耳畔。
白栀耳窝感觉酥酥麻麻的,禁不住抖了下兔耳朵。
要是用她的话来形容就是:叫得很好听。
于是白栀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探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喉结,如愿所偿又听到了他的闷哼。
他有些无措地扶着她的腰,想要推开她又犹豫,“姐姐……”
好听,爱听。
白栀抬起脑袋来,跪在他腿间靠近他,薄薄的白衬衫铺在细细的腿弯,膝盖隔着衣料擦过他的腿。
她扶着他的脸抬起来,湿漉漉的眸子映着他无措的神情。
“我想亲你,可以吗?”
虽然是问句,但少女却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话音落下的刹那,温热唇瓣就堵住了他的唇。
唇瓣摩挲、含吮,因为不够满足,这个亲吻变得黏黏糊糊的,白栀勾着他的脖颈,想要再贴近一点。
白栀微微眯着眼睛,目光迷离却又清醒。
少年的唇瓣温凉,在此刻比她的体温稍低,她沉迷于和他的吻中,好似昏昏沉沉,被情绪操控。却又无比清醒,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知道,如果她想,她可以随时停下这个吻。
但她却并不想停下,甚至想要再过分一点,再多一点。
“唔……”
白栀抬手扶起他的下颌,舌尖抵开他的唇瓣,青涩的,试探地一点一点扫过他的齿关。
在他愣神时,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示意他张开,小舌头便探进去和他的舌尖抵了抵,软绵绵地缠。
少年也乖顺被她亲着,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和她争夺主动权,只是指骨扶着她的腰,支撑着她软绵绵的身体。
他如此顺从,和白天的他完全不一样,让白栀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感觉。
但这点怪异很快就从她的脑子里划过了,毕竟他在她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乖乖的金毛小狗,反而是白天亲吻时的那个样子才更不符合他平时的形象。
落地窗外的雨幕淅淅沥沥,雨水拍打着窗户,雨滴汇聚成一股顺着玻璃蜿蜒流下。
白栀微微一顿,慢慢松开了他。
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退开。
她脑袋靠过去,下颌搭在他的肩上,温热呼吸落在他的耳畔,“洛斯,你有没有试过……?”
少年呼吸还有些不稳,听到这话身体僵滞,耳根通红,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
他微垂着眼,小声补充,“姐姐,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那你要不要……”
静谧的雨幕空间内,耳垂被轻轻咬了下,少女落在耳边的嗓音如羽毛般轻轻挠过。
“和我试试?”
第37章 第37章教学
白栀附在他耳畔说完这句话,感觉到少年身体扶着她的手僵硬了起来,耳根也肉眼可见得变红了。
他抖了下长睫,慌张开口,“不可以……姐姐,你喝醉了。”
白栀眨巴眼:“我喝的是白开水。”
她抬手扶起他的脸,“是你给我倒的水,你不应该最清楚么?”
少年别开脑袋不敢看她,眼睫翕动,只是闷声道:“姐姐,不可以。”
白栀凑过去啄了下他的唇角,语气轻软,慢悠悠的,“真的不可以吗?”
她边说边戳他的脸颊,“你不想试试吗?”
“……”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拉下来,慢慢转过眼来,粉色眸子晃动着氤氲光影。
少年注视着她,嗓音低哑,“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他如此正经的语气让白栀一愣,看向他。
少年神情认真,温声开口:“姐姐,我不想你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而跟我尝试,冲动之后总会伴随着后悔与问题,也会让感情变得不再纯粹。”
他顿了顿,垂下眼,“我知道你说要跟我在一起可能只是一时无聊想玩玩而已,并不是真的依恋、喜欢,但我还是希望你在充分考虑过这些之后,再……”
他说话的时候,白栀湿漉漉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漂亮的脸蛋。
还有刚刚被她亲过的殷红唇瓣,覆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在灯光下看起来像鲜艳的苹果一样诱人。
她想。
他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没听清。
但橙子的味道好香好甜,嘴巴也红红的,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行为随心而动,白栀不等他说完,手指就掐住了他的下颌,亲上去打断了他的话。
少年慌促,修长指骨无措扶着她的腰窝,被她亲得眼睫微颤,却并没有推开她,只是从唇瓣溢出断断续续的嗓音。
“姐姐……唔,你确定吗?”
白栀没听清他刚刚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什么感情啊,喜欢啊什么的字眼,以为是金毛小狗在表白爱意,含糊地嗯嗯了声,然后继续亲。
“嗯……确定。”
在这声落下后,白栀感觉到身旁的空气有些不一样了。
落地窗似乎被风雨吹开了一点缝隙,冷风拂过薄薄白衬衫下的皮肤,激起一点颤栗。
她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被少年察觉到了,稍稍分开一点,温热呼吸洒落在她脸侧,“好像窗户开了,姐姐,我去看一下。”
“不去……”
白栀眸子湿润,抬手环抱住他,身体贴近。
和冰冷的蛇蛇不一样,少年的体温暖融融的,隔着家居服温度也能渗透过来,在甜橙的香味中,白栀忍不住再靠近一点,汲取温度。
她几乎坐在他怀里,小脸蹭了蹭他心口,“这样就不冷了。”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就这么乖乖地抱着她。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白栀脑袋忽的抵了下他心口,“你不是答应了跟我试试吗?为什么不动。”
少年微垂着眼,扶着她的指骨紧了紧,耳根泛红,“姐姐,我不会……该怎么做?”
白栀眨巴了两下湿漉漉的眸子,噢,他被她牵牵手都害羞成那样,怎么可能会有经验呢。
于是她仰起小脸,圈住他的脖颈,“你先抱我过去。”
她的经验也不多,之前和蛇蛇也都是他主动,并没有自己主导过,而且她觉得在沙发上亲亲对他们两只菜鸟来说难度或许有点高。
身体腾空而起,少年轻松将她抱了起来,深陷进柔软毛绒间,视线转变,就已经变成了少年居高临下的视角。
但白栀却并没有感觉到压迫感,因为少年的耳朵比她还要红,目光局促地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白栀没忍住笑了声,拉下他的脖颈,吧唧亲了下他的侧脸一口,而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开口。
“就这样……再这样……知道了吗?”
少年红着耳尖轻轻嗯了一声。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别开视线,让他自由发挥。
结果下一秒,头顶的兔耳朵就被轻轻亲了一下。
少年唇瓣含住她的兔耳朵尖尖,温柔地含吮这对粉白兔耳,舔舐过绒毛覆盖的耳窝。
白栀兔耳猛地卷了一下,眼睛一下就湿润起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头顶的兔耳,“你怎么亲、亲我的耳朵呀。”
少年轻轻眨了下粉眸,眸光真诚,“姐姐说的,要让你感觉到舒服才能开始亲,不然你会疼……”
白栀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睫禁不住颤动,“好了别说了。”
少年真挚的目光让白栀有些无所适从,小脸发烫,“……你换别的地方亲,不许亲我耳朵。”
金毛小狗一如既往的乖顺,脑袋点了点,便放过了她头顶的兔耳朵,开始亲小兔子别的地方。
小狗的吻一点一点落下,蔓延各处。
白栀的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愉悦轻声哼哼。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物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接二连三的。
白栀努力睁开湿漉迷茫的眼睛,抬手在眼前摸到了少年毛茸茸的脑袋,金发在她指间柔软铺开。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少年稍稍用了点力亲了她一下。
白栀唔咛一声,攥紧了指间的金发,“轻点亲……”
少年齿间的动作便轻缓了一点,轻轻咬着她泛红微肿的唇瓣亲,舌尖抵着她朱果般的红唇周围打转。
白栀意识迷迷糊糊的,微微转过头,“洛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
“可能是邻居家在装修吧。”
耳畔的头发被拨了拨,柔软的耳塞被少年的手指推到耳朵里,周围的声音顿时变得闷闷的,听不清晰。
只有小狗凑近她耳畔,“这样姐姐就只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白栀嗓音糯糯嗯了一声,没有在意,手抱着他的脑袋,继续被他亲亲。
她意识昏昏沉沉的,感觉身后那团毛绒兔尾巴被小狗摸了一下。
白栀一个颤栗,眼尾泛起红,捂住自己毛茸茸的兔尾巴,瑟缩往后退。
“……姐姐?”
白栀捉住他的手,湿漉漉的眼睫微颤,小声道:“也不许摸我尾巴。”
“好,都听姐姐的。”
少年垂下眼睫挡住眼底浓郁的情绪,乖顺应了一声,指骨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衣料轻轻摩挲。
下雨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屋内很安静,只有雨滴打在玻璃上的细碎声音。
而这点声音在白栀听来也闷闷沉沉的,并不清晰。
少年似乎是没什么经验的缘故,他的吻总是不得章法,抵着她的唇瓣擦过好几下,也还是没有亲进来。
撩得白栀不上不下的,眼睛湿漉漉的,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嗓音闷闷的,“笨蛋。”
眼前的少年通红着耳根,粉色眸子氲着浓郁的情愫,他轻轻垂下眼睫,凑近她的耳畔,语气笨拙。
“对不起姐姐……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好吧。”
白栀抖了抖头顶的兔耳朵,闷闷道。
她捉住他的手,拉过来覆上自己的唇,轻轻按了按柔软的唇瓣,稍稍用力,便张口含住了一点他的。
“亲这里。”
白栀纤细手指还攥着他的手腕,这个举动让她耳根发烫得厉害,但鉴于自己目前充当了两人间的老师角色,她只能尽量冷静下来。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正想问他懂了吗,少年却猝不及防就着她的手亲了上来。
他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唇,白栀毫无防备,就这么被他撑开了齿关,探进来沉沉抵住了她柔软的。
白栀眼尾一下溢出晶莹的眼泪,手指不由自主攥紧了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胳膊里。
她含着一点哭腔,小声:“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就亲进来了。”
好在少年并没有亲得很深,给了她适应的时间,慢条斯理地亲她。
他低哑着嗓音,啄了下她的唇瓣,轻声问:“姐姐……是这样亲吗?”
白栀眼尾泛红,正想开口让他轻点亲,洗手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透过耳塞穿透进她的耳膜。
“砰——!”
像是玻璃炸开的声音,砰的一声过后,还有玻璃碎裂的细碎声。
白栀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身体一下紧绷起来,下意识缩成兔团,却忘了正在和他亲亲,一下子重重咬了他一口。
耳畔忽的落下一声少年闷哼。
白栀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愣了,无措眨巴了几下眸子,气氛有些尴尬,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该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她憋了足足一分钟,抖了几下兔耳朵,终于憋出一句话。
“……你别难过,五分钟已经很棒了。”
少年:“……”
少年垂着眼,漂亮的粉色眸底泛着阴郁,一头柔软的金毛似乎都冷了起来。
再抬起眼来时却像失落的小狗,他轻轻抿了抿唇,抬手扶上她的小脸,“姐姐,再来一次。”
眼看着他又要亲上来,白栀连忙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巴。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亲亲暂停,我肚子不舒服,去下洗手间。”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谁搞的鬼,就是再跟他接着亲亲,估计蛇蛇还会搞出更大的动静。
……她还不想被吓出心理阴影。
白衬衫的扣子开了好几颗,白栀坐起身,挨个扣好扣子,趿拉着拖鞋朝洗手间走去。
只是站在门前都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寒意,白栀轻轻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还不待她转身,冰冷的手就按着她的手关上了门,上了锁,紧接着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冰凉的银白长发垂落在颈间,脖子骤然一痛。
一贯清冷的青年漂亮眉眼压抑不住恹戾的情绪,重重咬住她的脖子,牙齿抵着磨。
白栀缩了缩脖子,知道他这次生气
得很厉害,想转过来跟他说话,好想办法哄好他。
“京烛……”
耳畔却忽然落了道低哑闷闷的嗓音,格外沉闷。
“……不准主动亲他。”
第38章 第38章哄蛇蛇
白栀听完这话有点发愣,懵懵地眨了眨微湿眼睫。
她还以为蛇蛇吃醋是因为她跟金毛小狗亲密,都做好了他大发雷霆的准备了,没想到竟然是在生气她主动亲小狗?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吃醋点?
压抑着的呼吸在颈窝融成一团,尖锐牙齿磨着脖颈皮肤,看似咬得很重,却并没有刺破皮肤。
从蛇蛇闷沉的呼吸声中能判断,他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白栀忽然福至心灵,会不会是因为……他太喜欢她了?
蛇蛇是恶魔,在这场恋爱游戏中是和她对立的狼人阵营的角色,但他被她攻略了,对她怀有着爱意,所以连本该是“死亡”的惩罚也换成了和她亲近。
他既然是狼人,当然清楚游戏规则,知道她如果攻略失败,就可能被规则惩罚死亡。
也就是说……
他不想让她死,所以愿意容忍她去攻略别人。
这个想法闪过后,这些天她觉得奇怪的事便一下成为了佐证。
她的第一个限时任务就是和小狗亲吻,蛇蛇就在旁边看着。可以说,她在这段他认为“并没有分手的恋爱”中明晃晃出轨了,背叛了他。
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在小狗走后对她发泄愤怒,折磨她。
但他没有。
他只是冷着脸吃醋,在小狗离开后一点点擦她的嘴巴,还幼稚地问含着他的和小狗亲吻什么感受。
冷脸吃完醋后,还是会在她生理期不舒服的时候冷脸给她洗澡,怕她着凉裹上毛绒绒的厚衣服,照顾她休息。
之后的一周更是,白天她去攻略小狗,做小狗跟柯修两个人的限时任务,他全都知道,但晚上也只是阴沉着脸给她洗干净她身上沾染的气息,然后继续抱着她睡觉。
而刚刚……
他生气的点她也弄明白了,他生气在她并非是因为“任务要求”而亲的小狗,而是由于她自己的“主观意愿”,主动去亲的他。
这些怪异的行为叠加起来,让白栀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颤了颤眼睫,抬手覆上埋在颈窝的青年侧脸。
“京烛,你生气了吗?”
温热的手指贴覆上冰冷的脸颊,让身后青年明显一愣,呼吸滞了滞。
下一秒,忽的捉过她的手,张开温凉唇瓣咬住。
倒没刺破皮肤的尖锐疼痛,只是蛇蛇的牙齿在虎口上压住,微微陷下去一点,有轻微的刺痛。
像是生气极了的小动物,但却不忍心伤害自己心爱的东西,只是假意咬上去,牙齿抵着磨。
平日里清冷矜贵的神明也会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
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蛇蛇咬着她的手,自然就松开了她的脖子,没有了桎梏的白栀得以在他的怀里转个身,正面看着他。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上去柔软温顺,“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青年阴郁冷戾的碎金眸子倒映出少女乖软的模样。
那双湿润的澄澈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此刻只有他的倒影。
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
沉寂了许久,蛇蛇终于开口,嗓音闷沉:“怎么哄?”
白栀扶着他的肩,踮起脚,凑近他的脖颈轻轻啄了下他的喉结,随后轻轻含住,像小猫似的舔了舔。
在揭露了恶魔的身份后,少女虽然面上不显,但却没有再主动靠近过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和他亲近。
蛇蛇呼吸微微顿了下,手拢着她的腰,垂眼看着她的发顶,黑发间那对粉白兔耳朵随着动作蹭着他的下颌。
毛茸茸的兔耳朵时不时还会抖一下,蹭过他的耳垂。
少女温热的吻落在了他的脖颈,而后沿着颈线上移,软绵绵地亲了亲冷白下颌,再游移向上,最终落在他的唇角。
碎金眸子一颤,青年终于没忍住,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含住那绵软温热的唇瓣。
柔软发丝在指间揉成一团,他微垂着银白眼睫,陷入情愫的操控陷阱,在这黑暗的方寸空间中和她缠吻。
亲了一会儿,白栀先动手推开了他,在蛇蛇不满追着亲上来时,抬起一只手挡住了他。
洗手间里没开灯,白栀垂着眼,在黑暗中摸索过去,试探地碰了碰那片冰凉的衣料。
手掌捂住的呼吸忽然一沉,白栀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她大剌剌地一把扒开裹住沉睡蛇蛇的衣服,一手按上去,掌心便覆上了那冰冰凉凉的蛇尾巴。
蛇蛇在被她碰触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蛇尾巴几乎是跳了出来,冰凉的尾巴充斥在她的掌心。
虽然之前跟蛇蛇有过亲密接触,但白栀其实并没有碰过蛇蛇的蛇尾巴,也是头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蛇尾巴在她掌心里轻抖。
蛇尾巴的触感有点奇妙,冰冰凉凉的,表面似乎还有些特殊的纹路,不过并不硌手,反而稍微用力捏一下还有点软弹。
好像有点可爱诶。
而且蛇蛇的颜色也很漂亮,是深粉色的蛇蛇,看上去很干净,也很无害。
在掌心里安静待着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乖巧,完全看不出来是之前凶着咬她的样子。
白栀本是想哄哄这条吃醋的蛇蛇,却一时感到有点新奇,眨巴了下眼睛,被吸引了注意力,跟蛇尾巴玩了起来。
这边捏一下冰凉凉的蛇尾巴,这边温热指腹抵着蛇尾巴尖尖玩,感受到蛇尾巴在掌心里跳动。
直到蛇蛇被她逗得受不了,晕头转向,吐出了一点沾染着金莲香味的莲露。
白栀更新奇了,手指戳着蛇蛇脑袋,正想接着跟它玩,小脸却被温凉指腹一下掐住,抬起来,随后被青年重重衔住了唇瓣。
“唔……”
青年的吻很重,呼吸并不平稳,凶巴巴的,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一样,咬着她的唇瓣摩挲。
他周身的金莲气息更加浓郁了,铺天盖地压过来,包裹着白栀。
白栀有点不满,重重咬了他唇瓣一口,抬手推开了他。
她手指抵着他的肩隔开一段距离,睁着一双湿润的眸子看他,小脸严肃:“我在哄你,你不许干扰我。”
“……”
安静了两秒,银发青年无奈低低应了声好,为了方便她玩,还主动靠在了洗漱台边。
银白长发如瀑布般沿着洗漱台垂下,垂至如玉踝骨,衣衫半解。
清冷高贵的神明轻轻颤着眼睫,主动走下了神坛。
白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跟漂亮的粉色蛇蛇玩,手指覆上光滑冰凉的蛇尾巴,手指绕着蛇尾巴尖尖。
周围光线昏暗,白栀其实看不清蛇蛇尾巴的样子,但这样更方便了她,她正好也不太好意思看。
之前蛇蛇问她二选一的时候她就是因为害羞才没回答的,现在虽然在跟蛇蛇亲过之后好一点了,但她还没有大胆到可以直视。
白栀耳根微烫,慢吞吞跟乖巧蛇蛇玩,手指戳了戳蛇蛇脑袋,指腹沾了一点它刚吐出来的金莲香味的莲露。
她眨巴眼:“这是什么?”
“……”
青年没出声,只是盯着她的碎金眸子暗下来,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声渐浓。
白栀揉了揉蛇蛇脑袋,边抬起头看他,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求:“好像不是之前跟我亲亲时候的东西,淡淡的,为什么还会不一样?”
她眨巴着眼,一边摸冰凉凉的蛇尾巴,一边开口问他:“为什么上面有凸起的纹路?”
“我这样捏蛇尾巴会痛吗?”
“我记得不是有两条蛇尾巴嘛
怎么现在只有一条了……唔。”
青年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温凉指腹堵住她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惊天语录的小嘴。
白栀在模糊的光线里看到了青年眼尾泛着一抹漂亮的红,碎金眸子润着光影,微微晃动着,一副完全沉浸在情裕中的模样。
白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耳根蓦地发烫起来。
她连忙垂下眼睛,安静下来,手指慢吞吞跟吃醋的蛇蛇玩,哄着这条乖乖巧巧的蛇蛇。
随着周身金莲的气息愈发浓郁,青年捂住她嘴巴的手也松了开来,他靠着洗漱台,垂眼看着她。
在她垂着头和蛇尾巴尖尖玩的时候,慢慢抬起手覆上了她的脑袋,温凉指节从黑发间找到那对毛绒绒的粉白兔耳,指腹轻轻捏着耳廓。
白栀蓦地耳朵一抖,本想让他不要乱摸自己兔耳朵,但转念一想正在哄他,索性就放任他摸耳朵了。
刚开始只是沿着耳廓轻轻摩挲,慢慢地开始游移,温凉指腹顺着往兔耳耳窝里摸。
毛绒耳窝热乎乎的,被冰凉一碰,激得一下支棱了起来,粉白兔耳止不住轻抖。
兔耳朵的主人也被这一举动给刺激到了,正在和蛇蛇玩的她没控制住,指腹用力捏了下冰凉蛇尾巴。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源头的蛇蛇本人吃到了自己作下的恶果,闷哼一声,眼尾的红意愈发秾丽,碎金眸子迷离氤氲。
白栀反应过来,连忙抬起眼来,正想问他有没有事,扣在腰间的手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的位置忽然调换,变成了她坐在了洗漱台上,蛇蛇压了过来。
白栀微微睁大眼睛,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手推着他的肩,慌不迭地开口:“不许亲进……呜!”
她还没说完,蛇蛇就捉住她的手腕拿开,重重亲了上来。
他含住她温热的唇,抵开早已湿润的唇瓣,完全沉没,将她的尾音变成了呜咽。
他的吻来得猝不及防,又凶又重。
黑暗中,白栀的眼尾一下泛起红来,溢出了眼泪,挂在纤长眼睫上摇摇欲坠。
第39章 第39章单纯
白栀来不及阻拦就被蛇蛇重重亲了上来,眼尾一下溢出眼泪。
唇瓣被含住,在蛇蛇沉默又凶地一下下亲吻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手指攥着他的肩,无助地呜咽。
“呜……”
她受不住这么凶的吻,下意识地往后瑟缩,挪着身子躲避他。
但她每退一点就立刻被蛇蛇追着亲上来,根本躲不开。
反而是察觉到她想躲后,她每躲一下,他冰凉指骨就紧紧扣住腰窝,惩罚般地重重亲几下。
意识混混沌沌间,洗漱台上的东西被她碰掉在地上,但没人去管。
白栀隐约好像听到了掉落声,但是她的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根本不会思考了。
她就这样被金莲的香气团团包裹,深陷在浓郁的金莲陷阱里,意识迷迷糊糊。
直到笃笃笃的敲门声撕扯开了模糊的意识,也扯掉了遮挡的那层幕布。
“姐姐,你怎么了?”
小狗的声音让白栀一下从梦中惊醒,心中一惊,整个人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攥着蛇蛇手臂的指甲一下掐进肉里。
青年忽的在她耳畔落下一声短促闷哼。
白栀清醒过来的意识不可控地再次陷入模糊,浑身颤栗过后,湿润的眸子变得失焦,眼尾挂着颤巍巍的泪珠。
“姐姐?”
“姐姐,你没事吧?”
白栀从迷失中慢慢回神,目光连忙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慌不迭地回:“没事!”
一张口的嗓音又软又哑,还带着闷闷的哭腔,让白栀自己都吓了一跳。
门外的小狗安静了几秒,轻轻开口:“姐姐,你哭了吗?”
青年被迫打断了亲亲,对她这么紧张的反应十分不满,结束后不仅没退开,反而离她更近了一点,低头咬住她的脖颈。
白栀本想推开他,但一想到小狗就在门外,离得那么近,怕被他发现不敢乱动。
只能一边用眼神凶巴巴瞪着蛇蛇,一边调整着呼吸回:“没有,洛斯,我马上就出来。”
门外的小狗轻轻应了声好,紧接着脚步声远离。
听到他离开,白栀用力一下推开青年,在感觉到那条凶她的坏蛇离开后,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白栀给自己整理着白衬衫,扣好刚刚松开的两颗扣子,小脸皱巴着。
还好蛇蛇今天跟小狗一样都很快,连五分钟都没有,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也不知道小狗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
不过看他刚刚的问话,应该是没有听到吧?
整理好了衣服,别的地方白栀就开始犯愁了。
刚刚跟小狗亲了会儿,虽然位置浅,她进洗手间的时候擦干净一些,但也还含着不少橙子露。
蛇蛇要亲她的时候她阻拦了,却根本没拦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亲了上来,将橙子露都堵了回去。
而蛇蛇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星期的空窗期的缘故,冰凉凉的金莲莲露就更多了。
蛇蛇还故意亲得很深,让她被迫全都吃下去,现在都没感觉有出来。
白栀气恼抬起眼,正想说什么,银发青年却搭在她肩上,轻轻咬她耳朵。
“比起我那位弟弟,还是我更能让夫人快乐吧?”
白栀耳根一下发烫起来,却尽量冷静下来,冷着一张小脸推开他,嘴毒起来:“有什么可比的,比谁时间更短吗?”
蛇蛇:“……”
银白眼睫猛地搭了下,蛇蛇试图解释:“那是因为你……”
少女抬起清凌凌的眸子,诧异又不可置信,“这种事也能怪到我头上?”
她顿时皱巴起小脸,“你这不是典型的人不行怪路不平嘛。”
“……”蛇蛇沉默两秒,长舒了口气,“不怪你。”
他说着倾身过来,就要来亲她的唇角,“我们再来一次。”
白栀冷脸手指挡住他的嘴巴,“不许亲了,我累了,要去睡觉了。”
说起来今天晚上一开始就有点奇怪,她训练了一下午本来就累,按照平时肯定是洗完澡倒头就睡了。
但今天晚上却莫名地很想亲小狗,跟他亲近,不知不觉就发展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现在折腾了许久,终于冷静下来,白栀只觉得累,想去休息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
白栀垂眼,看着自己微鼓的小肚子。
……
“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
少女慢吞吞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像是刚洗过脸,微红的小脸沾着些水珠,头顶的粉白兔耳轻轻垂着。
正坐在沙发边的洛斯抬眼看向她,“姐姐,你没事吧?”
少女慢慢走过来,白衬衫轻轻飘动,看似自然的脚步,两条腿走起来却有些僵硬。
她在沙发边站定,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少年,小声:“没事,就是肚子疼所以久了点。”
少年漂亮的粉色眸子盛着满满的关切,“真的没事吗?可你看起来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说着,他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结果刚落座,白栀就没忍住“唔咛”一声,头顶的兔耳朵就猛地一抖,卷起来又展开。
少年见状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底含着歉意,“姐姐,是不是刚刚我弄疼你了?”
他温热指骨轻轻捉着她的手,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那时候有点没控制住。”
白栀却并不是因为小狗之前亲她时的莽撞而难受,要论凶,明显是后面的蛇蛇更凶。
她难受,是因为她刚刚吃多了的小肚子不舒服,在洗手间里想弄出来。
结果蛇蛇却不让她吐出来,甚至还变出了颗金莲莲子,让她吃了下去,将那些金莲莲露都堵了回去。
……这条坏蛇!
白栀眼尾泛着红,小脸不住发烫,听到小狗这么说只是轻摇着头。
少年温热指腹覆上她的脸,轻轻摩挲了下她的眼尾,小狗的眼睛清澈又明亮,陈述着事实:“你刚刚哭了。”
他顿了顿,有些失落下来:“姐姐,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自弃地垂下小狗眼:“我知道,是我表现得太差了,对不起。”
白栀抬手反捉住他修长手指,“洛斯,我没有后悔。”
虽然
忽然想跟小狗亲亲这事儿有点奇怪,不过他又没做错什么,完全是她自己见色起意。
这么想金毛小狗实在太无辜了,当天忽然被她强亲,表白在一起后晚上又被她亲,几乎是被她哄骗着做了自己没有经验的事。
完事之后,他甚至还在这边失落地反思自己做的不好,没让她满意。
金毛小狗实在是太单纯了,白栀心里顿时软成一片,捉过他的指尖凑到唇边轻轻碰了碰。
“我没有嫌弃你,洛斯,只是我今天有点累了,明天我们再试试好吗?”
金毛小狗听到她这么说,抬起漂亮的粉色眸子,微微晃动着,洋溢着明晃晃的喜悦。
白栀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没忍住笑了笑,“这么开心呀?”
小狗也太好哄了。
小狗这下有点腼腆起来,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那我抱姐姐去睡觉?”
白栀本来也不想自己走动,也就随他了,两手勾住他的脖子。
少年温润的指腹滑过她的腰间扣住,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
重新陷入柔软的床铺中,少年单膝跪在她身边,湿润的粉眸近距离看着她,小声问:“姐姐,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白栀眨巴了下眼。
别说,做过最亲密的事后小狗的害羞好了很多,白天还亲一下就脸红,现在都敢主动提出抱着她睡了。
不过这要求并不过分,白栀大方地点了点头。
少年得了她的首肯,便躺在了她身旁,慢慢地将她拥入怀中,像是怕碰坏瓷娃娃似的,动作很轻。
白栀蓦地笑了声,“你怕我碎了吗?”
小脸贴着的胸腔震动了下,落在耳畔的少年嗓音轻轻的,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亲姐姐的时候有点重,我怕可能咬疼了。”
他这句话让白栀的记忆瞬间拉回了被他亲亲的时候,真的是像小狗一样的吻,现在贴着衣料的那小片皮肤还有点肿疼。
白栀耳根发烫,不愿再想,索性小脸埋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但明明困得要死,白栀闭上眼睛过了十来分钟也还没睡着,有些烦闷地又睁开眼。
抱着她的少年感觉到了,轻声问:“姐姐,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白栀一愣,有点紧张:“……你怎么知道?”
少年忽的愣怔:“是姐姐说的呀。”
白栀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说了,又松懈下来,轻轻点点头,“是有点。”
“那我帮姐姐揉揉吧。”
少年人的行动力超群,还没说完,温热的掌心就已经隔着白衬衫覆上了微鼓的小肚子,白栀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少年掌心热乎乎的,轻轻揉着,将她装了满满冰凉的小肚子暖得热融融的,缓解了那些不适。
“姐姐,这样好点了吗?”
暖乎乎的很舒服,白栀拒绝的话到嘴咽了回去,小脸埋在他怀里,轻声哼哼。
身体不再不适了,少年的怀抱也暖融融的,白栀的神经很快放松了下来,困意席卷意识,很快靠着他睡着了。
落地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水滴滴答答,细碎光影在地板上轻晃。
女孩睡着之后,洛斯的手仍在她小肚子上轻轻揉着,指间粉光微亮,直至微鼓的小腹逐渐变得平坦。
他探指进去取出了那颗金莲莲子,点了一团粉色的火烧成灰烬。
随手拿过女孩丢在一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10%】
按灭屏幕,放下手机。
金发少年掀起眼皮,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散发着冷气的洗手间,拢了拢女孩散落的头发,不紧不慢将女孩拥入自己怀中。
第40章 第40章狡兔
无尽的黑暗笼罩下来。
沉闷、死寂。
万籁无声。
直到一道亮光忽然如利刃般刺入黑暗帷幕,划开了一道黑暗。
耳畔有什么朦朦胧胧的声音,像是隔着厚厚水层一样,有谁在说话,听不清声音到底是男是女。
只觉得那道声音平静却又肃穆,无尽的威严。
“……剥夺……黑渊……日处刑……”
……什么?
白栀努力想要听清这道声音,脑子却混沌成一团,如蚂蚁一样啃噬着神经。
不断撕扯的疼痛让她紧蹙着眉,只能听着那道声音远去。
周遭唯一的光亮随着声音消匿,周围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漆深如渊,永远触碰不到边境。
心口处骤然刺痛起来,像是燃起了一场大火,灼烧般的痛从心口开始向全身蔓延,灼烧皮肤,穿透骨髓。
“呜……”
承受不住的疼痛让白栀从梦中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撞入一片衣料的黑。
她愣神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只是一场梦。
“姐姐,醒了?”
头顶忽的响起清冽的少年嗓音,怕惊扰她一样压低了嗓音,“姐姐,做噩梦了吗?”
白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慢吞吞松开手,从他怀里退出来,坐起身,“嗯,是做了个……”
话说到一半,白栀忽然卡了壳,她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怎么没有印象了?
她皱着眉,“我只记得好像很疼……”
洛斯跟着坐起来,眼睫微垂看着少女后背垂落的几缕纯白发丝,抬手覆了上去,像是安抚般轻轻拍了拍。
“噩梦而已,姐姐,忘记了就不用再想了,免得再被吓一次。”
白栀慢吞吞嗯了一声。
视线里近乎透明的白恢复成乌黑的绸缎,洛斯抬手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温声开口:
“姐姐,不早了,该起床了。”
雨已经停了,窗外天光大亮,确实已经不早了,都要临近中午了。
白栀慢慢回过神来,轻轻应了一声。
“还疼吗?”小狗凑近她,黏黏糊糊地问,“有没有力气走路,要不然我抱你去洗手间吧?”
昨天训练一下午,晚上又折腾那么两场,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的,白栀身心俱疲。
现在身子酸软无力,白栀只是坐着都觉得四肢绵软,不想动弹。
她刚想懒洋洋说声好,忽然想起小肚子里还堵着莲露和莲子,顿时一僵,连忙摇了下头,“不用了,我洗漱用品都在自己房间,我先回去了。”
说着,一把捞起旁边散落的外套手机,穿上拖鞋就匆匆跑到门口开门,打算回自己房间清理一下自己。
迎面却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一开始这人还老老实实西装革履扮演大少爷的身份,后来穿戴愈发洒脱不羁,黑衬衫连领口的扣子都没扣,露出紧实的胸肌,袖子也松松挽到了小臂上。
他似乎是正要回房间取什么东西,却猝不及防和她在走廊相撞,抬起暗紫色的眸子,目光轻慢从她身上掠过。
白栀出门的急,没想到会撞到人,还穿着那身轻薄的白衬衫,只堪堪盖住磨红的大腿根,两条白皙小细腿上的掐痕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不止如此,睡了一晚衣领松散开几颗扣子,小狗昨天的吻痕也清晰露了出来。
感觉到柯修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地方,白栀的耳根顿时发烫,抱着外套的手指攥紧。
这些痕迹,再加上她从洛斯的房间出来,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男人忽的轻嗤了一声,语气不屑,“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就是在做这种事?”
白栀的小脸瞬间爆红。
羞赧的情绪冲了上来,白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恶狠狠踩了他一脚,又撞开他的身体,快速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自己房间。
被踩的男人愣住,靠着墙几秒才回神,反应过来。
……生气了?
他缓慢蹙起眉,抖了下头顶的猫耳,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
也弄不懂她的行为,又不会繁育子嗣,半夜不睡做这种事干什么,不就是在浪费休息的时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白天蛇蛇是不在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白栀靠着门板贴了贴自己的小脸降温,冷静下来,去洗手间开始收拾自己。
清理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小肚子已经平坦了下来,那颗金莲莲子也不知所踪。
白栀小脸一僵,她睡觉一向不是很规矩,不会睡觉的时候掉出来,落在洛斯床上了吧?
……算了。
白栀慢吞吞地把小脸半埋在温热的水里,放松下来泡澡,他应该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算发现了也会丢掉吧。
就算他问起来,她装傻一问三不知就好了。
这么想着,白栀心安理得继续泡澡,掬了捧水把头顶的兔耳朵也洗了洗。
收拾完自己,白栀换了身衣服,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本次副本剩余时间:20小时16分】
还有一天的时间,差不多到明天上午10点,不过攻略已经完成了,剩下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把随机派发的限时任务做完就好了。
白栀正想按灭手机,目光却忽然注意到了状态栏。
【■■:10%】
白栀愣了一下。
她记得刚进副本的那天这个进度还只是6%,直到昨天也保持着这个数字,一天过去,就变成了10%。
昨天发生了什么……?
唔……她做了两个限时任务,和洛斯表白成功,晚上和洛斯亲亲,和蛇蛇也亲了一回。
会是哪件事推动的进度条呢?
白栀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太在意,或许只是主线自然推进呢。
她收起手机,开门下楼。
洛斯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见她下来,眉眼弯弯,漂亮的粉色眸子盈盈望着她。
“姐姐,快来吃饭吧。”
白栀确实很饿,在餐桌旁坐下,端起碗来吃饭。
或许是累了的缘故,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碗饭。
……但还没饱。
按照她平时的饭量,都吃不完一碗的。
金毛小狗抬手给她添了饭,“姐姐早饭没吃,肯定饿了,多吃点。”
白栀边嚼嚼嚼,边含糊应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餐后甜品是焦糖布丁,小熊执事动作轻柔放在她面前,“白栀小姐慢用。”
“谢谢。”
白栀拿起甜品勺,小熊执事不管是在庄园里还是在这个副本中,都很照顾她,做的饭都是她喜欢吃的,还会做很多她喜欢的甜点。
那次她在客厅装作睡着了试验蛇蛇的活动范围,小熊执事看到了,就贴心拿了绒毯子来给她盖上。
要是他能一直在就好了,白栀抿着布丁想。
下午没什么事,攻略也攻略完了,白栀懒得出门,索性就窝在家里开始摆烂,在客厅看电视。
金毛小狗处在刚恋爱的时期,正是黏糊的时候,画室也不去了,也跟她一起窝在沙发里。
天气舒适,白栀抱着抱枕,懒洋洋靠着他的肩,不禁有种悠闲的感觉,愈发慵懒。
说起来,这个副本跟她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
游戏里的副本大多都是冒险闯关,各种惊险刺激,而这个副本却丝毫没有这些元素。
她每天就是这边画画油画,弹弹钢琴,那边训练一下使用武器,顺道再跟金毛小狗谈一下情说一下爱,日子清闲得不得了,压根没有半分紧迫感。
就像现在——谁家的副本能让玩家悠哉悠哉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
白栀心中嘀咕,那个傲慢主神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有这种好心的啊。
“姐姐,我去洗水果,你想吃点什么?”金毛小狗站起来问。
白栀放下抱枕,“我跟你一起去。”
到厨房后白栀还在想这件事,庄园里到了夜晚还会有恐怖的不知名生物埋伏在雾里,庄园外也生长着有毒的荆棘。
反而副本中却安全得很,根本没有危险,这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恋爱副本?
“嘶。”
白栀切橙子时手一滑,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有一个浅浅的小口,血珠顿时溢了出来。
她放下水果刀,正要去处理一下伤口,手指上浅浅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只留下了那点血珠。
……欸?
白栀正疑惑,原本在她身后的少年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拉过她的手,抽了张湿巾细细擦干净。
“姐姐,还疼吗?”
他这一套动作自然,白栀反应过来,伤口应该是他帮忙愈合的,疑惑顿消。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眼前的少年丢掉湿巾,拿了一颗刚洗好的草莓,微微弯腰,捏着鲜红的草莓碰了碰她的唇瓣。
白栀张口咬下这颗草莓,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漫开。
“甜吗,姐姐?”
“还不错。”
白栀点点脑袋,想要伸手去再拿一颗给他,“你尝尝……唔。”
嗓音忽然忽然被柔软的温热堵住,少年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流理台上,轻轻亲了上来,贴上了她的唇角。
白栀愣了一下,看着少年漂亮的眉眼在眼前放大,垂下的长睫轻颤。
橙子的香味弥漫开包围着她,白栀微微垂下眼,并没有推开他。
他的吻很轻,却又带着少年人的热烈,舌尖在她唇瓣上扫过,慢慢抵开她的唇,将残留的草莓甜味卷走才分开,朝后退开一点。
少年抬起粉色的眸子,忽的像意识到了什么,耳尖蓦地一红,有些慌乱起来。
“姐姐,我……”
白栀抬手将那颗草莓塞到他嘴里,一脸淡定:“我懂,这个叫情不自禁。”
小狗微微脸红,轻轻嗯了一声,“刚刚看着姐姐,忽然就很想亲。”
他慢吞吞咬下草莓,垂下眼,看不清眼底情绪,“很甜。”
就这么和洛斯在家宅了一下午,完成了和小狗的限时贴贴任务9,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10了。
但时间截止在明天上午10点,如果今天晚上睡觉的话,那明天从起床到做任务的时间,就只剩下两三个小时了。
一般柯修的任务都是训练任务,至少好几个小时。
经过她发现的规律,任务只在和任务目标相处时才会随机发布,白栀无奈只能半夜去敲响柯修的门。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房间内。
下楼去找了找,也没找到。
小熊执事手臂搭着一件厚斗篷,适时走过来,“白栀小姐在找大少爷么?”
白栀点点头,“小熊先生你知道他去哪了?”
“这个时间还不到大少爷休息的时候,他应该在训练场。外面冷,白栀小姐出门的话请穿上这个。”
小熊执事将毛绒斗篷递了过来。
白栀戴好帽子,暖融融的,她眉眼弯弯,“谢谢你,小熊先生。”
经过这些天,白栀对去训练场的路已经很熟悉了,到了训练场休息室后大剌剌直接推门。
然后她的视线猛地僵住了。
房间内的男人站在沙发边,正在换衣服,上身毫无遮掩,紧实硕大的肌肉就这么大大方方露了出来,宽厚的肩膀上分布着数条可怖的疤痕。
而那条腰带已经被解开,裤子落了一半,人鱼线隐入衣服下,他好巧不巧还是侧站着,那盛景就这么落入眼底。
白栀“啪”一下关上了门。
她缩在斗篷里的小脸发烫起来,耳根变得通红。
就算是跟她亲亲过的蛇蛇和小狗,她也没有直视过他们的身体,都是在黑暗中,这一下猝不及防看到,很难不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过了大约五分钟,白栀罚站的门被打开,她连忙闭上眼,结结巴巴:“你、你穿好衣服了吗?”
柯修啧一声,“你自己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白栀小心翼翼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黑色裤子,类似于工装的款式,重工又复杂。
她松了口气,视线上移,看到他穿着一件黑背心。
白栀小声:“你换衣服怎么不去更衣室啊。”
柯修正朝房间里走,闻言睨她一眼,“我自己的房间,我在哪不是换?”
白栀走进去,嘀咕:“那你至少锁一下门吧,都不怕
被人看到的吗?”
柯修在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端起红酒抿了一口,语气不甚在意,“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白栀语塞,兔耳朵抖了抖。
是她一时忘了,这人是个变太,根本没有羞耻心的!
暗紫色眸子微眯着看向她,“这么晚找我干什么?”
白栀没回,无辜眨眨眼,把问题抛向了他,“你这么晚不睡觉,还换衣服,要去做什么?”
“训练。”
白栀一愣,“大晚上训练?”
男人抿了口红酒,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白栀暗自咕哝,她白天训练的时候总是看他在那里打盹,还以为他是故意在那里刺激她,没想到原来是他晚上不睡白天犯困。
白栀指了指他的酒杯:“你训练前喝酒,不会晕吗?”
红酒的香气在空气弥漫,男人慵懒靠着沙发,晃了下酒杯,散漫,“酒只会让人更兴奋。”
他随手抽了支高脚杯,倒了一点醒好的红酒,推给她,“试试?”
白栀敬谢不敏,“我不会喝酒。”
她酒量很差,喝一点就开始晕晕乎乎的了,红酒也不行。
男人也没勉强她,轻哼了一声,随性灌了一大口,丢下杯子站起身,朝训练场走去。
白栀连忙跟上他。
男人斜觑她一眼。
白栀眨巴眼,老实巴交解释道:“我也想跟你一起训练。”
银灰发色在灯光下耀眼无比,柯修盯着她几秒,忽的轻笑了声,“真难得,你还有这么积极的时候。”
白栀心虚。
她哪是想训练,只是想完成任务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现在已经在舒适的被窝里睡着了。
“行,正好检验一下你这几天的训练成果。”
他下巴朝更衣室抬了抬:“去换衣服。”
白栀默默叹了口气,去了更衣室,换上了平时穿的方便行动的训练服。
十分钟后……
白栀站在模拟丛林场地里,听他说完了规则,陷入了沉思。
她指着自己,缓缓出声:“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这个身高一米九体型魁梧肌肉健硕的壮汉一对一决斗?”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男人给枪上了膛,丢到她怀里,“说了,我不带武器,场所里所有武器随便你用,只要在我抓住你前能打到我,就算你赢。”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找地方躲起来。”
他语气散漫开口,随手点了下计时器,数字随之开始跳动。
“现在,倒计时开始。”
白栀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否决的余地,连忙跑了起来,像只灵活的小兔子,钻进了丛林之中。
跑她肯定是跑不过柯修的,只能找地方隐蔽起来,等他靠近的时候用武器击中他。
不过……连枪都随便给她用,他真的这么有信心吗?
白栀找了个巨大的蕉树叶挡住自己的身体,透过缝隙朝柯修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站在规定起始点那里,还有闲心抿着红酒。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倒计时结束了,他放下了酒杯。
白栀眼酸轻轻眨了下眼,下一秒,绿叶缝隙里却已经不见人影。
她微微一愣,人呢?
耳畔忽然有微风吹过,白栀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两只兔耳被炙热的大掌一把薅住。
男人微微弯下腰,红酒的香气和散漫的语调就一同落了下来。
“抓到了一只耳朵不会藏起来的笨兔子。”
白栀:“……”
白栀眼睛瞪大,不可置信:“你是不是耍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还有怎么嗖一下就过来了!?”
男人不屑嗤了一声,“看不起谁呢,跟你对还需要耍赖?”
白栀:“……你这话很明显是在看不起我。”
白栀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兔耳朵,顺了顺毛,十分不服气,“头一回没有经验,再来!”
男人睨她一眼,懒洋洋应了一声,“行。”
第二次挑战开始。
白栀这次找了个半截树洞,还仔仔细细在旁边铺了树叶子,只留下视线的缝隙。
又确认了好几遍自己兔耳朵没有露出来,才放心地盯着外面。
还是和刚才一样,到了时间后,男人慢条斯理放下酒杯,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她眼前。
白栀抿着唇,连忙在周围寻找他的踪影,在远处捕捉到了一点残影。
……他确实没耍赖用什么瞬移,只是他的速度好快啊。
白栀精神高度专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忽的在右方听到了细微的踩叶子声音。
她目光连忙朝那边看去,手里的枪也蓄势待发,只差扣动扳机,但视野之中却只看到了一颗石子在落叶上滚动。
石子……?
白栀瞬间意识到了这是诱饵,连忙朝着左方开枪,但却为时已晚。
一只覆着薄茧的手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
头顶的声音轻慢,还带着凉凉的笑意,“瓮中捉兔?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窝。”
白栀:“……再来!”
第三次挑战开始。
白栀这次选择了超远距离躲藏,跑到了丛林最深处,完全看不到起始点的男人。
她做了三个藏匿处,把外套和防风眼镜分别放在其中两个地方,假装不经意地露出来一点。
自己则躲在可以看到这两个藏匿点的地方,随时准备着开枪。
随着挑战开始,白栀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注意着周围的所有动静。
风声、吹动树叶的声音、水滴的声音。
细微的踩碎落叶的声音在右侧藏匿点响起,白栀朝那里看去,看到了一颗石子轻微晃动。
而在那个藏匿点的视线盲区后,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身影。
那颗小石子就是他故意投过去,想吸引她注意力的。
白栀小心翼翼地瞄准了男人的后背,快速扣动扳机。
子弹从枪/膛射/出,穿透空气。
眼看着就要射中,白栀正想高兴,男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她视野里轻巧侧身一躲,那枚子弹便射到了枯树上。
白栀一愣。
连子弹都能躲开吗?
下一秒,男人的身影又消失在了视野里。
白栀知道自己暴露了位置,紧张不已,预判了一下他从那边过来的方向,不管不顾地扣下扳机。
“倏——”
子弹划破空气,却只打中了蕉叶子。
白栀正想接着扣动扳机,身体忽的落进一个炙热的怀抱,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手中的枪被劈手夺下。
男人轻巧在指间转着她的银色小手/枪,轻轻笑了一声,语气散漫。
“这是狡兔三窟?”
白栀:“……再来!”
男人笑了声,松开她,两手抱臂靠着树干,银灰的短发恣意潇洒,“行,奉陪到底。”
“不过在此之前……”
他暗紫色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轻慢嗓音带着笑意。
“某只气得咬牙的兔子的失败惩罚,得先清算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