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的声音结束。
白栀听到系统的无机质提示音——【攻略失败】后,湿漉漉的眼睛蓦地瞪大,
……他是恶魔!
唇瓣贴着冰凉的红酒杯,一想到任务又失败了,她顿时气恼不已,手抵着他的胸膛要推开他。
但却被灼热指腹扣住了下颌,酒杯抵上唇瓣,绯红的酒液顺着唇角流淌,划过白皙颈线,隐入吊带裙中。
纤长的黑色绒尾挑起她的下巴,他指腹一点一点擦拭她唇角的红酒,同时慢条斯理用力亲了她一下。
在白栀呜咽声中,他语气轻慢,“乖乖,好吃吗?”
“……”
口腔里充斥着浓醇的红酒味道,白栀眼尾发红,慢慢缓过神来,她又气又恼,抬手抓住在下颌轻蹭的猫尾巴,愤愤骂他:
“骗子!怎么那么会装!”
含泪的目光却看到了一条黑色长尾巴在空气中轻晃。
白栀一愣,顺着尾巴看过去,是飘窗旁的黑豹的猫尾巴。
……这尾巴是咪咪的,那她手里抓的又是什么?
白栀怀揣着疑惑,低下脑袋看,看到了手里也是一条长尾巴,不过比咪咪的尾巴还要大一点,毛似乎也更软。
她顺着尾巴找寻源头,却看到了尾巴是从男人身后延伸过来的。
白栀愣了一下,抬起眼,猛然看到了男人头顶,银灰色发丝间的那对黑色猫耳。
见她视线投过来,男人慵懒挑起长眉,头顶的猫耳也跟着抖了下,猫耳尖尖的一撮浅灰色的毛跟着在空气中晃了晃。
他指腹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语气散漫,“我怎么就装了?”
猫、猫耳!?
好像还挺可爱的,不知道手感怎么样……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白栀努力把目光从那对猫耳上挪开,刚想痛斥他的伪装行为,把她骗得团团转,张口话到嘴边却忽然卡住。
不对啊……
等下,他装了吗?
白栀哽住。
他从最初见面时就是那副散漫的模样,衣着装扮上也是随性慵懒、充满野性,长相更是毫无伪装,银灰发色,暗紫色的眸子,邪气四溢。
总之,一眼看过去就是恶魔的样子。
是她以为他在反其道而行之,真实身份是神明,只是故意伪装成恶魔,来骗过她。
谁能想到他居然是真的恶魔啊!真就一点都不带掩藏的,这么大大方方暴露出来。
白栀谴责他的话在嘴边卡了足足两分钟,最终手指攥着猫尾巴,闷闷憋出一句:“那你就不会装得像神明一点吗!”
柯修蓦地笑了声,“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
白栀沉默了好几秒,一脑袋撞到他怀里,破罐子破摔,开始摆烂:“行了你赢了,你随便吧,爱怎么样怎么样。”
“怎么,刚刚不是还吃得起劲,现在又不吃了?”他轻轻动了动在窝里的猫尾巴。
白栀酒量很差,刚刚喝了一杯红酒,这会儿就开始头晕了,靠着他不想动弹,眯着眼睛。
被他轻轻亲这么一下,像小猫似的哼唧一声,没吭声。
柯修掌心贴着她的小脸,感觉到一片温热。
不过他的体温要比她高太多,按照她的正常体温来对比,已经很烫了。
女孩的主动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停下了,喝完这杯酒说了几句话后,就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是因为任务失败了在生
闷气?
扣着她的腰窝,柯修抬起她再放下,找到之前替她抹药时记下的位置,猫尾巴抵磨了一下。
忽的感觉到怀里的女孩缩了缩,粉透脚趾也跟着深度而蜷起,但还是没说话,只是闷闷地窝在他怀里哼唧。
这样沉默不语,让气氛又回到了不久前那样冷沉的状态。
柯修搭了下眼皮,眼底划过不悦的光,抿着薄唇,“我是骗了你,但你不也骗了我?”
骗他喜欢他,骗他喝醉了,醉酒后故意偷看他、还装哭玩他的猫尾巴。
最后跟别的男人亲近,明明是自愿的,却骗他说是被迫的。
女孩还是不吭声,柯修不喜欢这样沉默僵持的氛围,他宁愿她生气骂他,打他,也不想要她这么沉默。
就好像完全无视了他一样。
他吸了口气,大手扣住她的小脸抬起来,“你能不能说……”
烦躁视线对上她懵懂湿漉的眼睛,话音戛然而止。
女孩歪了歪脑袋,头顶的粉白兔耳也跟着偏向一边,琥珀色眸子湿润,带着疑惑求知的目光看他:“我要说什么?”
柯修眼底划过诧异,顿了顿:“你……”
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正常状态下的。
联想到刚刚喂给她的红酒,柯修拧眉,她喝醉了?只是一杯而已。
有了先前装醉的案底再先,柯修并没有轻易相信,指腹扣着她的小脸,左右观察着。
“你喝醉了?”
女孩慢吞吞眨了下眼,迷茫:“喝醉……是什么意思?”
柯修举起刚刚的酒杯,里面还有浅浅的一点红酒,指骨捏着酒杯柄晃了晃,“就是喝酒喝多了。”
女孩“噢”了一声。
但目光懵懵的,显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她红红的鼻尖翕动,像是闻到了酒香,而后凑了过来,小脑袋想要靠近酒杯。
还没靠近,忽的发出一声似痛非痛的唔咛,眉头皱起。
柯修连忙扶着她,“怎么了?”
女孩眨了眨眸子,有些无措地垂下眼,捂着自己微鼓的小肚子。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肚子里杵着,顶着肚皮,好撑。”
她抬起眼,湿漉漉的眼尾也红红的,“我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柯修的眸子随着她天真单纯的这话骤然变深,暗得吓人。
他紧盯着她揉肚子的手,能感知到她手轻柔地揉自己肚子,按压着里面的猫尾巴。
他现在是确信她是真的喝醉了。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她,对于这种事害羞到不行,完全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女孩还在紧皱着眉头,神情有些害怕,低声喃喃:“我听说吃了西瓜籽,西瓜籽就会在肚子里发芽,长大。”
他捉住她揉肚子的手腕,柯修深呼吸了下,尽量冷静下来。
“哪会有这种事?而且你吃的也不是西瓜。”
女孩抬起眼,疑惑:“那我吃的是什么?”
“是……”柯修顿了顿,“猫尾巴。”
女孩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身后轻晃的绒黑长尾上,语气更疑惑了:“猫尾巴不是在这里么?”
“是另一条。”
女孩懵懵的:“另一条?”
柯修捉着她的手往下拉,拨开缀着蔷薇花的细闪裙摆,带着她落在了那条被冷落了一截的猫尾巴上。
同样的带着她摸待在窝里的猫尾巴的行为,在她醉酒后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女孩眨了眨眼,语气惊奇:“这条猫尾巴好烫欸,摸起来滑滑的。”
和清醒时的羞赧完全不同。
她像只好奇的小猫,指腹在那一小截猫尾巴上摸来摸去,还会轻轻滑按,指腹陷进去一点,摸着猫尾巴的轮廓。
柯修靠着飘窗冰冷的墙壁,却完全冷静不下来,呼吸变得沉了下来。
幽深的暗色眸子就这么紧紧盯着她,看着她一脸惊奇的玩弄猫尾巴。
忽的,女孩“唔”了一声,蓦地抬起脑袋,松开了猫尾巴,给他看纤细手指上的栀子露。
“这是什么?”她疑惑问。
栀子露的甜腻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柯修看着她纤白指腹上的晶亮,喉结猛地滚动了下,“……这是你的。”
“我的?”
“嗯,感到愉悦的时候就会出来。”
女孩似懂非懂,乖巧“噢”了一声,柯修以为她要继续低头去摸猫尾巴,但她却忽然把沾着栀子露的手指伸到了他面前。
“你要吃吗?”她忽的问。
“……!”
柯修本来虚扶着她腰身指骨骤然攥紧,扣紧了她的腰窝。
女孩抖了下兔耳朵,像是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无措开口:“我、我看你刚刚咽口水了,不是想吃这个么?”
柯修搭了搭眼皮,深吸了口气,松开指骨,语气放轻:“嗯,想吃。”
女孩松了口气,手指送到他唇瓣,眉眼微弯,“吃吧,不够了还有呢,我刚刚摸到了好多。”
柯修猛地抽了下额角,下颌紧绷。
她喝醉后的状态还真是……口无遮拦。
他轻叹了口气,认命地捉过她的手腕,舌尖轻轻舔干净她指尖香甜的栀子露。
女孩晃了晃兔耳朵,忽的像想起了什么,目光疑惑问:“我是怎么吃猫尾巴的呀?”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脖子,愈发困惑,“我把你的猫尾巴吞下去了么,可是那么大的尾巴怎么整个吃掉的呀?”
柯修掀起红蔷薇花缀着的柔软裙摆,让她抓住,“拿好。”
女孩看了看自己沾了栀子露的手,思考了两秒,啊呜一口叼住了裙摆,低头看着猫尾巴。
“唔唔……拿好了!”
柯修扶着她的腰慢慢抬起来,让她看清了猫尾巴的全貌,而后又把她放了下来。
他抬起眼,“现在知道了?”
女孩看完了演示吃猫尾巴的过程,“噢”了一声,乖乖点了下头。
柯修从她嘴里拿下裙摆布料,女孩抬起脑袋看他,忽的开口问:“那为什么没吃完呀?还有一截呢。”
柯修抖了抖头顶猫耳,长尾缠在她腰上,尾巴尖在她腰线轻轻摩挲。
“因为你吃不下。”他语气随意,开口回她。
“你怎么就知道我吃不了?”
这话说完,女孩忽然不满起来,皱着小眉头,不服开口。
柯修正想说什么,手忽然被女孩的纤细手指反捉住,牵着他覆在她微鼓的小肚子上。
她清亮亮的眸子盯着他,小脸认真,嗓音软糯。
“我很能吃的,不信你摸摸呀。”
第82章 第82章亲亲
听了女孩的话,柯修呼吸陡然沉了下来,下颌紧绷,灼烫指骨也不由得攥紧,扣住了她的腰窝。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孩抓着他的手覆上裙子,按着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轻轻按过藏匿着的猫尾巴。
偏生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在看着他,眨巴眨巴
的。
“你看,是吧?还吃得下的。”
……显然,她并不知道。
柯修深吸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确定要吃完?”
女孩点了点小脑袋,头顶的粉白兔耳也跟着一晃,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刚刚你给我演示吃猫尾巴的时候,我感觉很……”
她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纠结,支支吾吾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就是……嗯,很高兴?”
柯修挑起眉,扣住她的腰,轻轻亲了她一下,“很舒服?”
女孩随着他的举动没忍住“唔咛”一声,漂亮的琥珀眸子微微眯起,手扶着他的肩,“嗯,就是这个!”
刚刚垂下脑袋看猫尾巴,柔软的发丝垂落了下来,搭在肩前。
她抬手拨开有点挡眼的发丝,温软湿润的眸子看他,醉酒之后嗓音也变得糯糯的,“猫尾巴好好吃。”
柯修眼底蓦地划过笑意,清醒的时候总是嘴硬,说讨厌他,不喜欢亲,喝醉之后居然这么诚实。
不仅诚实,还格外地大胆。
她伸手伸进蔷薇花丛中,抓住那截猫尾巴,指腹捏了捏,神情有些焦急,催促他:“……还要吃。”
被她纤白的手指抓住了猫尾巴,柯修发间的黑色猫耳倏地抖了抖,下颌紧绷起来,喉结跟着滚动。
见他一时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女孩顿时有些委屈:“你不愿意吗?”
她用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嗓音闷闷的,不满:“我的栀子露都给你吃了。”
柯修跟她对视两秒,“知道了。”
长长黑色猫尾挑起她的下颌,他声音也跟着软下来,“你先松手,放开了才能吃。”
女孩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她手指捏了捏猫尾巴,小脸疑惑看他,“这样不可以吃吗?”
在她的认知里,就像夏天吃雪糕一样,捏着雪糕柄就可以慢慢吃雪糕,也不怕会掉。
柯修呼吸一沉。
周围的红酒味更加浓郁了起来。
他暗紫色眸子紧盯着她,安静了两秒,抬手按住她抓着猫尾巴的手,嗓音黯哑,情绪浓烈。
“那你就这么好好看着。”
白栀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懵懵的。
但想到他答应了给她吃的,就高兴起来,点了点小脑袋,期待看着他。
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
手指根本抓不住那条猫尾巴,滑溜溜的,摩擦着手指,将她微凉的指腹都染得发烫。
栀子露的甜腻气味愈来愈浓郁,在空气中和红酒味交织在一起,氤氲成更加香甜的气味。
而且跟刚刚的完全不一样!
白栀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无措地想收回手,但却被男人的手紧紧抓住,无法离开那条猫尾巴。
“砰——!”
窗外的烟花怦然炸开。
白栀的意识也随着这一声烟花怦然炸开,一片泛白。
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开,红色的大片烟火,在夜幕中湮成细碎的感知星点,缓慢编织成浓密的网。
白栀的手指跟着无意识攥紧,却忘了自己还抓着大猫的猫尾巴,大猫被攥疼了,受到刺激,猫尾巴猛地咬了她一口。
“……嗯!”
白栀脑袋被咬懵了一下,眼眶一下含起泪珠,迷糊的意识在行为发生后的两秒才慢慢反应过来。
手腕上传来痛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指骨抓得很紧,几乎陷进她的薄薄的手腕皮肤里,勒出了血管。
白栀感觉到了疼,想要挣脱他紧攥着的手,“我不要……”
她不要看了!
看猫尾巴也太痛了,手都被他抓疼了!
话还没说完,男人扣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掐着她的小脸亲上来,将她的嗓音堵了回去。
“呜……”
缀着鲜红蔷薇花的裙子平铺在冰冷的飘窗上,细闪的裙摆在清浅的月光下闪着迷离的光。
白栀懵懵地睁大琥珀眸子,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垂着长黑眼睫,额角挂着汗珠,银灰发丝垂在她的额头,随着猫尾巴的动作,一下一下擦过她的额头。
唇瓣上传来的触感很奇怪。
她稍微垂下眼,顺着他高耸的鼻梁看到,是他的嘴巴。
软软的,也很热,跟他的体温一样热,不过倒是没有猫尾巴那么烫。
白栀感觉自己的唇瓣在被他吮咬,舌尖还会舔过她的唇瓣,偶尔牙齿还会抵着她咬。
他在吃她的嘴巴吗?
……好像小狗啃磨牙棒哦。
不过他好像是猫,猫也会啃磨牙棒吗?
脑海里倏地浮现起猫猫盘成一团,抱着磨牙棒啃的画面。
白栀没忍住笑了一声。
听到她的笑声,男人顿了顿,松开她的呼吸,额头抵着她的脑袋,呼吸落在她脸侧,“笑什么?”
白栀眨巴了下眼睛,直白又坦然:“你把我当磨牙棒了吗?”
“……”
刚刚被她抓猫尾巴的刺激经过这么会儿缓解了一些,柯修听到她话,沉默了两秒,“这是亲。”
“亲?”
柯修低下头碰了碰她的唇角,“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亲她。”
白栀眨眼:“那你刚刚咬我嘴巴,又是什么?”
“是重一点的亲。”
女孩似懂非懂点了点脑袋,柯修也没指望跟一个醉酒的笨兔子能解释清楚,抚了抚她的头发,把她刚刚差点撞到墙壁的脑袋抬起来一点。
底下的黑豹跳上飘窗,在她身后躺下,给她充当靠枕。
飘窗上没有垫毯子,有些冰凉,他不想让她受冻。
垫好了她的脑袋,柯修目光转过来,扶着她的腰,正要继续亲她,女孩手指忽的拽住了他的衣领。
轻轻往下一拉。
她仰起小脸,温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角。
“……!!”
指骨骤然收紧,扣紧了她的腰窝,引得白栀痛嘶一声。
下一秒。
空气中红酒露的香气浓郁了起来。
浓郁的红酒露气味在唇瓣间弥漫,白栀被迫张开嘴,小嘴里被灌入了又浓又甜的红酒露。
……这又是什么?
不是只让她亲猫尾巴的么?
白栀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看不清前面,纤白颈线仰起,承受着他灌进小嘴里的红酒。
她头顶的兔耳朵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白栀不明白,为什么亲了他一下,就给她灌了这么多红酒。
本想着忍一下,喝掉他喂的红酒露就好了,但量实在太多了。
一口接着一口灌进来,她感觉自己喝不下了,想躲开,但却被红酒塞堵住了嘴巴,只能被迫把这些烫得不行的红酒露全都喝下去。
……喝不下了!
白栀撑得不行,想说话说不喝了,但男人却掐着她的小脸,重重地咬她的嘴巴。
……不对,是亲她,他刚刚跟她说了的。
但他亲得也太重了!嘴巴好痛。
白栀实在喝不下红酒露了,眼尾溢出泪珠,挣扎起来,两条小细腿不住乱蹬,想要逃开他的喂酒。
“咚——”
旁边的红酒瓶被她打翻,冰凉的红酒从倒下的瓶中流了出来,将飘窗染了一片红,顺着窗沿滴答滴答。
挣扎无果。
白栀的那点力气对于他来说就像在挠痒痒,根本无法撼动他,只能把红酒露全都喝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停下了给她喂酒。
白栀无力靠着身后的黑豹,感觉喝得撑极了,小肚子都高高鼓起,连呼吸都是浓郁的红酒露气味。
柯修松开她的小脸,往后退开一点,视线落在女孩脸上。
她的唇瓣嫣红,眼尾也红红的,眸子失神,怔怔地看着他,软绵绵靠在黑豹怀里。
蔷薇花裙摆被他的指骨攥得有些皱巴,花瓣掉落了几片,落在飘窗的红酒里。
看起来被欺负得可怜极了。
只不过这个欺负她的人就是他自己。
在他说了“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亲她”后,她主动亲了他。
虽然她在醉酒状态,或许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他还是因为她的行为而愉悦。
柯修抬指贴了贴她的小脸,指腹摩挲
她的唇瓣,“乖乖,还好吗?”
听到他的话,女孩失焦的眸子慢慢聚焦,视线落在他脸上。
回过神后的两秒后,她小嘴一扁,委屈极了,“……你骗人!”
柯修指腹捏了捏她的脸,“我哪里骗你了?”
女孩含泪控诉:“你答应我让我吃猫尾巴的!”
头顶猫耳抖了下,柯修挑了下眉,拨开蔷薇花裙摆,让她垂眼看那截还在冷空气中的猫尾巴:“这不是让你吃了?”
女孩控诉的话哽了一下,眉头蹙起,像是在思索,过了好几秒,猛地抬起眼,“我说的是那样吃,就像你演示的那样。”
柯修这下明白了,指腹扶着她的小脸,“你喜欢像那样轻一点的亲亲,对吗?”
女孩鼻尖红红,吸了吸鼻子,“嗯。”
柯修笑,“可是这样的话,亲一次就要到明天了,你受得了么?”
“刚刚多久?”
柯修看了眼时间,“一个半小时。”
女孩小脑瓜子转了转,在脑子里计算着,一晚上喜欢的轻轻亲亲,和一个半小时不喜欢的重重亲亲……
她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前者:“就要轻轻的亲亲!”
“好。”
柯修没有意见地答应下来,不管是哪种都能亲她,他都喜欢。
“不过在亲之前……”
柯修揽着她的腰,把她从飘窗上抱下来,像抱小孩子的姿势,一步一步走到洗手间里,放在洗漱台上。
他抬起眼,指腹贴了下她红红的小脸。
“乖乖,要先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干净。”
第83章 第83章猫耳
白栀坐在冰凉的洗漱台上,莹白小腿耷拉在空气中,小腿上沾了飘窗上打翻的红酒,顺着踝骨缓慢往下淌。
她捂着自己微鼓的小肚子,琥珀眸子轻眨了下,“吐出来?”
“嗯。”
柯修轻轻嗯了一声,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让她吃一会儿就可以吸收了。
他扶着她的腰,慢慢往后退开。
红酒的香气顿时浓烈起来。
大股大股的红酒露涌到洗漱台上,顺着黑灰色洗漱台流淌下来,滴滴答答,很快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滩。
白栀垂下眼,看着泛着浓郁红酒气息的酒露不断流出来,淌到地上。
……这是什么?
她疑惑的视线游移,落在了眼前那条刚刚欺负了她的猫尾巴上。
好像是猫尾巴弄出来的东西?
刚刚飘窗上的记忆还映刻在脑海里,她被迫喝掉了这么多红酒露,撑得肚子都鼓起来。
她眨眨眼,眼神懵懂:“这个也是可以吃的吗?”
柯修抬手拿了根小兔子发圈,先束在手腕上,而后两手绕到她脑后,把女孩的长发搂起来,用发圈扎成低马尾。
扎头发的过程中,他随意嗯了一声,“可以吃。”
女孩“噢”了一声,伸手在猫尾巴上抹了下,沾了点红酒露送到嘴边,伸小舌头舔了一下。
柯修拨了拨她的马尾,戏谑问她:“味道怎么样?”
上次两人亲亲的时候,她也这样吃了红酒露,那时的回答是“还行”。
女孩咂吧咂吧嘴,神情有些纠结,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过了两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衣领拉下来,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柯修一愣。
女孩绵软的小舌头抵开他的唇瓣,探进来,舌尖和他的舌尖贴了下,将残留的红酒露味道渡过去。
她松开他的衣领,往后退开结束这个短暂的吻,微微歪了下脑袋,“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
男人没回话,只是本就灼烫的呼吸更沉了,暗紫色眸子紧紧盯着她。
……喝醉之后的她怎么比清醒时还会勾人。
在少女等待的目光中,柯修安静了几秒,无奈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嗓音低沉,“没你的好吃。”
过了好一会儿,滴答声渐缓,红酒露慢慢不再流淌。
“好了,吐干净没有?我抱你去洗个澡。”
白栀低头,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有点委屈,“还是好撑……”
柯修目光顺着她的手看了眼,原本剪裁合身的裙子腰线都撑圆润了起来,掀开一点,细闪裙摆上蔷薇花红艳艳的。
他指腹覆上裙子上的鲜红蔷薇花,按在花瓣中正要检查一下,女孩一下抓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她声音有点急。
柯修抬起眼,有些疑惑,但还是回她:“不是吐不干净么?用手帮你弄出来。”
女孩眸子氤氲着水汽,头顶的兔耳朵竖了起来。
死死压着裙子,慌乱无措,“怎、怎么可以用手碰呢!不可以用手摸我的兔尾巴。”
柯修:“……?”
他友情出声提醒:“刚刚你都把猫尾巴吃下去了。”
女孩眨了下眼:“我知道啊。”
她顿了顿,疑惑张口反问他:“可是这跟你用手摸我兔尾巴有什么关系?”
柯修:“……”
他实在不懂醉酒后她的逻辑。
亲亲都亲完了,吃得一干二净,现在居然不让用手碰兔尾巴,这是什么道理?
柯修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看到了她眼底的认真,顿了顿,没有勉强。
他跟一只笨蛋醉酒兔子讲什么逻辑呢。
柯修指腹按了按她的膝盖,“那用猫尾巴来亲你,可以吗?”
女孩脑子转了转,大方点了点头,“可以!”
柯修不免失笑,不让用手碰,但却可以用猫尾巴亲,这种事也就她能做得出来了。
头顶的白炽灯打下冷白冷光,房间里充盈着灯光与红酒的香气。
猫尾巴拨开裙摆上的蔷薇花瓣,几秒之后,隐没在蔷薇花丛中。
柯修稍稍抬眼看。
他挑的这身裙子果然很适合她,鲜红蔷薇花衬得她肤白如雪,吊带裙露出漂亮的纤长脖颈,随着猫尾巴的深入,高高仰起,像天鹅一样优雅。
他喜欢这样的她。
所有鲜活的神情和举动都因为他而产生,哭泣的呜咽,颤动的纤长眼睫,如春日桃枝般泛着红的眼尾。
就连攥紧的粉白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清晰的甲印,都像笨拙的小猫在雪地上留爪印般可爱。
他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头顶的兔耳朵。
温软的毛绒兔耳倏地抖动了下,耳朵尖尖的毛扫过他的唇角,像挠在了心上,心窝痒痒的。
女孩缓了几秒,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疑惑问:“不是要吐么?这么堵着,要怎么把红酒露吐出来?”
柯修掌心覆上温热的衣料,隔着裙子轻轻按压了下她的肚子,“应该都堵在伤口最里面了,得先弄开。”
女孩似懂非懂点了下脑袋,柯修也没指望能跟醉鬼讲清楚,自顾自地帮她清理起伤口,随着猫尾巴带了许多红酒露出来。
他正认真清理着,头顶的猫耳忽地被温软的手指捏住。
抬起眼,女孩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银灰发间的猫耳朵。
柯修抖了下猫耳,猫耳朵从她手里跳脱出来,“别乱碰。”
白栀眨眨眼,小脸认真问道:“猫尾巴可以吃,那猫耳朵可以吃吗?”
“……不可以。”
女孩顿时沮丧下来,脸上的失落掩盖都掩盖不住,“哦。”
猫尾巴这么好吃,她还以为猫耳朵也会很好吃呢,原来不可以吃。
柯修看着她的神情,有点好笑,猫尾巴顶了她一下,“这么贪心,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女孩点了下脑袋,大大方方承认下来,扁起小嘴:“因为我好饿。”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还鼓着的肚子,眼神迷茫,小声咕哝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给我吃了好多东西,肚子也撑撑的,但就是感觉好饿……明明刚刚还感觉饱了的。”
柯修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小脸上,对于她说的话只是微微顿了下,不过却并没有意外。
他抬手贴贴她的小脸,语气温和下来,“以后我们再慢慢吃猫尾巴好吗?现在先快一点,喂饱你的肚子。”
白栀在脑子里想了想,轻轻地亲亲她是很喜欢啦,不过能快点吃饱的话更好欸。
而且其实重一点的亲亲也很舒服,只是有些过头。
经过一番权衡,白栀点了下脑袋,“好哦。”
得到了她的首肯,柯修就这么以抱孩子的姿势把她抱到了浴室里,调了水温。
莲蓬头的水倾泻而下,被温热的水淋着,白栀感觉舒舒服服的,小脑袋懒洋洋靠在他肩上。
猫尾巴在水流中快速摆动,带着红酒露出来,再被温水冲洗干净。
直到某个瞬间,水流中的栀子露兜头淋在了猫尾巴上,银灰发丝中的猫耳朵跟着抖了下,下颌绷紧。
热水水汽氤氲,迷茫的白色雾气在狭小空间和意识中弥漫。
飘窗打翻的红酒瓶被扶了起来,红酒塞完全塞进瓶口,泡在香浓的栀子露中。
他掐着她的小脸,丝毫不吝啬地将红酒露喂进她的小嘴里,一口又一口,又香又浓。
“呜!”
直到红酒和栀子的香味彻底混合在了
一起,密不可分。
过了许久,眼前的白色雾气渐渐褪去。
白栀颤了颤眼睫,一缕头发由于大猫猫尾巴的折腾,从发圈中散了出来,纯白发丝贴覆在她的小脸上。
许是喝醉后女孩的适应力变强了,又或许是抱着她的姿势原因。
这一次亲亲,终于没有猫尾巴再受到冷落了,可以完完全全地亲她。
柯修抬手将这缕发丝拢到她耳后,嗓音低哑,透着餍足,“乖乖,吃饱了吗?”
女孩浑身懒洋洋的,小脸无力贴在他肩膀上,连每一根手指都泛着懒倦。
她也没说话,只是像小猫似的轻声哼唧。
应该暂时是饱了。
柯修掌心拢着她的后脑,低头亲了下她头顶恹恹耷拉的兔耳朵。
而后抱着她冲干净所有红酒和栀子露,抬步走向旁边的方形浴缸,踏了进去。
缀着大朵蔷薇花的裙摆在水中散开,隐隐约约浮动。
鲜红色的蔷薇花瓣被大猫尾巴当成了自己的窝,牢牢占据着,无比眷恋,丝毫没有离开一寸。
白栀喝了酒之后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被热水一泡更晕了,搭了搭头顶兔耳朵,捂住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她开始秋后算账,嗓音瓮声瓮气:“刚刚都没吐完,你怎么就又喂我吃那么多红酒露。”
柯修揉了揉她脑袋的兔耳朵,“等会儿再帮你吐出来。”
女孩打了个哈欠,“好……”
她一下靠回他怀里,懒洋洋的,明明打了哈欠,眼睛却睁得很大,湿漉漉的眸子精神奕奕的,到处乱看。
目光忽然停在了他身后的猫尾巴上,变成了紧盯着它,眼珠子随着长长绒尾的摆动而转来转去。
柯修注意到了,有点好笑地问她:“盯着我的尾巴做什么?”
女孩眨巴下眼睛,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小脸认真:“我在想,这条猫尾巴很好吃,那条猫尾巴更长,会不会更好吃。”
柯修眼神一暗,呼吸跟着沉了下来。
本想让她休息一会儿的,但她实在是……
柯修扣着她的小脸抬起来,暗紫色眸子紧盯着她,眼底情绪不明,“那你要试试吗?”
他低声蛊惑:“不止猫尾巴,还有猫耳朵……”
……猫耳朵!
单纯的女孩目光落在银灰发丝间的黑色猫耳上,毫不犹豫地点了下脑袋。
“要!”
不过……猫耳朵要怎么吃呢?
第84章 第84章Zero
黄昏的光从窗棂照入,晚霞安静,微风拂动轻纱窗帘。
阳光刚好照到眼睛上,白栀颤了颤眼睫,动了动酸软的手指,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好累……
头也晕晕的。
“醒了?”
低沉的男人嗓音落在耳畔,离得很近,白栀宿醉后混沌的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慢慢挪开挡眼的手,睁眼看向声源。
男人拿着平板慵懒靠坐在床头,黑色家居服扣子松松散了几颗,毫不在意地露出紧实胸膛。
白栀目光微微下落,看到了几道红印子隐入松垮衣领,连脖颈上都是指甲的划痕。
好像被小猫挠的似的。
柯修放下平板,暗紫色眸子转过来看她。
“睡够了?”他看了眼时间,“还早,昨天睡得晚,不再多睡会了?”
嗓子好干。
白栀小声开口:“柯修,昨天怎么……呜!”
她边说话,边揉了揉晕晕的脑袋。
扶着床头想要坐起来,小肚子却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唔咛一声又倒了回去。
好酸……!
她一下眼尾泛红起来,手指捂着自己的肚子,眸子湿漉漉的。
头顶的兔耳朵也跟着抖了一下,可怜兮兮的。
白栀脑子懵懵的,看了眼窗外的黄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天好像喝了酒,然后意识就不再清晰了。
仔细回忆,记忆也像断了片一样,只停留在昨晚她被吃醋生气的柯修按着亲,又凶又重,她最后没忍住哭了出来。
然后他好像就放过了她,把她抱去了窗台,在那里亲,还给她喂了酒,再然后就完全不记得了。
……所以这就是她今天浑身酸痛的原因吗?
哦对,他还骗了她,喂酒的时候,她听到了系统的无机质音,提醒她任务失败了。
可恶的恶魔!
白栀想到这茬,就气恼起来,凶巴巴瞪他一眼,“还说我骗你,你才是最……咳咳咳!”
嗓子干涩不已,白栀猛地咳嗽起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咳嗽也就罢了,现在咳嗽还扯动了酸软的小肚子,愈发难受起来。
她眼尾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男人适时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喝点水。”
白栀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总算缓了一些,推开他的手,靠床头捂着肚子轻声咳嗽着。
“肚子不舒服?”
白栀眼尾红红的,瓮声瓮气:“嗯,好酸,还很痛。”
不知道为什么,跟以往亲亲后的疼痛不太一样。
感觉痛觉要更深一点,在最里面,好像被针扎一样的刺痛,还有点像被重重碾过的痛,总之特别难受。
男人看她一眼,莫名地轻笑了一声。
白栀见他笑出声,顿时更恼了,愤愤道:“还不是你干的!你还好意思笑!”
虽然她是骗了她,但他不也骗了她吗,居然对她这么凶,弄得她现在这么难受。
果然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恶劣的坏恶魔!
男人放下水杯,暗紫色眸子睨她,语气似笑非笑,“是么?可是昨天是某只贪吃的兔子央求着我,让我一定要给她吃的。”
白栀瞥他一眼,撇撇嘴,“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主动求着他亲?
男人见她不信,神情也没有什么波动,平静地拿过旁边她的手机,递给她。
“解开。”
白栀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开了手机。
虽然手机上都是她的任务,但柯修身份都已经暴露是恶魔了,而且已经失败了,知道这个也无所谓。
“然后呢?”
柯修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点开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下一秒,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呜……要吃,猫猫,要吃猫尾巴……”
“叫我什么?”
“柯修哥哥,求你……”
声音沙哑,显然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嗓音却又带着十足的愉悦和急切,还带着一丝哭腔,糯糯的。
背景音里还有细碎的咕叽水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白栀:“……!??”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她完全不敢辨认,小脸随着录音的播放变得爆红起来,像熟透了的虾子。
眼看着录音就要播到更不可描述的片段,白栀也顾不得酸痛了,一下从柔软被子里翻起来 ,扑过去抢过来手机,“啪”一下按掉了录音。
她攥着手机,整个人都发烫起来。
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她想狡辩,但这证据就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她完全无从狡辩。
白栀只能干干巴巴地开口:“这……这是喝醉后的,不算数的!”
她躲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手机,翻到录音,居然是一段十分钟的录音。
不会十分钟都是他们亲亲的声音吧……
白栀捂着发烫的脸,毫不犹豫把这条录音删掉,毁灭证据。
但没想到身旁的男人慵懒支着下颌,懒洋洋来了句:“我有备份。”
白栀:“……”
白栀又羞又恼,抬起眼:“你录这个干嘛!”
柯修好笑地看着她:“这是谁的手机?”
白栀:“……我的。”
这个手机被改造过,除了她没有人能解锁开,不解锁的状态下,最多只能看看状态栏。
也就是说,昨天是她自己拿出手机,录下来的?
白栀深感怀疑:“我怎么会录这种东西,肯定是你趁我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哄骗我开的手机!”
柯修双手抱臂倚着床头,下颌抬起指了指旁边他的手机和平板:“我要真想录,为什么非要用你的?”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他想录的话直接拿自己手机录不就完了,干嘛非要多此一举用她上了锁的手机来录呢。
白栀捧着手机,还是皱着眉头:“可是我怎么会录这个?”
柯修淡声:“确实不是你主动录的。”
白栀脑袋一抬:“我就说吧!”
柯修语气慵懒:“是我昨天喂了你又洗完了澡把你抱回卧室,你还喊着饿,扑到我怀里求着我吃猫尾巴的时候,乱蹭乱抓,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录音。”
白栀:“……下次可以直接说结果,不用把过程说的那么详细。”
白栀听得脸红成一片,努力垂下脑袋,把兔耳朵垂下来挡住自己的脸。
可恶,她怎么喝醉后会这样啊。
男人看她这幅样子,轻笑了声。
“坐过来点。”
白栀偷瞄他一眼,没动。
“不是肚子不舒服?给你揉揉肚子。”
白栀听了这话,想起来他的手热乎乎的,纠结了几秒,还是很诚实地往他那边挪了一点。
柯修看了眼这微乎其微的距离,直接捉着她的手腕拉过来,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靠着,灼烫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肚子,轻轻揉着,缓解着她的不适。
白栀一开始还想挣脱,但被暖乎乎的掌心揉着肚子,酸疼感缓解了很多,也就哼哼两声,随他去了。
她懒洋洋靠在他怀里,又喝了两口水,脑子忽然转过来弯:“不对,手机需要我输密码解锁,就算再乱按也按不到吧?”
柯修拢了拢她的头发,淡声回:“本来是在床头柜放着,是你自己拿过来开的。”
白栀狐疑:“我拿手机干嘛?”
柯修气定神闲:“你昨天在浴室里的时候,吃了猫尾巴还嫌不够,又想吃我的猫耳朵,只是又不知道怎么吃,所以出来的时候就去拿了手机搜吃法。”
白栀:“……”
白栀两手无力捂着通红的小脸。
不是,她喝醉后也太那个了吧?!怪不得她今天后遗症这么严重,小肚子那么深的痛,原来不止他,还有她的一份功劳。
不过用手机搜吃法……?
她记得她的手机没有网才对,上一个副本世界她就试过了,即使是有电子设备的副本,她也没办法联网。
白栀奇怪,摸过来手机,关掉录音软件,回到主界面翻了翻。
【剩余选择机会:3次】
【本次恶魔惩罚时长剩余:2天1时16分】
任务栏倒没什么特别的。
她目光上移,看到了状态栏。
【■■:37%】
白栀愣了下,上次她看到的这个进度条还是21%,是刚进副本第一天后的进度。
之后的这么多天里,这个进度条就一直没有再变动过,后来又比较忙碌,她被荼郁抓去了玻璃花房,也就没有再注意它。
唔……什么时候变成的37%呢?
白栀一边想着,一边点开了便签,目光忽然一滞。
她和Zero之前都是通过便签记事本交流的,她还向它询问了好几个问题,包括柯修的零好感值问题,它都十分温和地替她解答了。
而现在——
记事本上清楚地留着一段蓝白颜色对话文字。
【Zero!】
Zero:【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嗯嗯,我有问题,你知道猫耳朵要怎么吃吗?】
Zero:【经检索,“猫耳朵”为人类的一种零食,是以谷物、薯类为主要原料加工而成的膨化食品。膨化食品是指……】
Zero:【该食物虽使用食品添加剂,但并没有毒素或……,您可以直接食用。】
【不是这个猫耳朵,不是零食,就是猫猫的耳朵!】
Zero:【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好哦】
【就是我在和猫猫亲亲,刚刚吃掉了猫尾巴,很好吃,我想猫耳朵可能也会更好吃,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吃猫耳朵】
Zero:【您的意思是烹饪么?】
【不是哦,是猫猫教我的,用……吃掉猫尾巴】
Zero:【……】
Zero:【很抱歉,该问题我也无法为您解答。】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白栀看完这段对话,沉默了足足五分钟。
身后的男人轻笑了声,下巴抵在她肩上,含着笑意的嗓音随之落在耳畔。
“乖乖,现在还想吃猫耳朵吗?”
……
房间内弥漫着馥郁的伊甸玫瑰香味。
白手套裹着的修长指节像在轻抚脸庞,指尖一点一点扫过粉白玫瑰,花瓣上新鲜的露珠随之轻颤,抖落下来。
青年微微垂下眼,视线轻轻落在屏幕蓝白的文字,和那段录音上。
第85章 第85章主神
“不想!”
白栀斩钉截铁地拒绝,推开他抵在肩上的脑袋。
她现在还难受呢,一点都不想再亲亲了!
柯修也不恼,捏捏她的脸,把她抱起来,“要起来吃饭了,待会还要出门。”
白栀愣了愣,仰起脑袋,“出门?”
虽然但是,恶魔的惩罚不都是在这三天里拉着她各种各样的亲亲么?
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她顿时蹙起眉,皱巴着小脸,“你难道还想出去玩?”
在家里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么?
柯修睨她一眼,“你要想在那里做我也没意见。”
白栀连忙头摇得像拨浪鼓。
吃完饭,柯修给她穿了身厚厚的衣服,裹上了红围巾,白栀小脸埋在围巾里吐气,看着眼前给她戴帽子的男人。
“热……”
指节拨弄了下帽尖的小白绒球,柯修淡声,“出去就不热了,戴好。”
到了楼下,一出门冷风便扑面而来,白栀连忙小脸缩在围巾里。
柯修按了按她头顶的帽子,把她抱起来,放在黑豹身上。
两人一豹就这么去停车场,白栀手指抓着黑豹油光水滑的皮毛,手感超好,没忍住揉了一把。
脑子里忽然想起来昨天,他好像说什么,咪咪就是他?
当时白栀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意识都不清了,以为他是随便说的,但根据昨天醉酒后隐隐约约看到两条长尾巴的记忆以及她向Zero询问怎么吃猫耳朵的对话来看,显然柯修说的是实话。
黑豹咪咪就是他!
可能是精神体或者分身体之类的东西。
白栀一想到昨天被咪咪亲了蔷薇花,还舔干净了花瓣里的栀子露,就忍不住小脸通红。
可恶,他也不跟她说一声,害得她那么紧张。
还有之前她跟咪咪玩,扑到咪咪怀里,抱着咪咪乱蹭也是他!
白栀坐在车里,看着旁边黑豹的脑袋,伸手抓住那对猫耳,用力揉了一把泄愤。
坐在主驾驶的男人从后视镜里觑了她一样,“怎么,又想吃猫耳朵了?”
白栀:“……!”
她连忙别开眼,“谁想吃了,摸一下不可以啊!”
酒醒之后,脑子不再晕晕乎乎,很多记忆里的画面就慢慢浮现了起来。
比如昨天最后她还是如愿吃到了猫耳朵。
指骨掐着她的腿弯抬起来,猫耳朵轻轻蹭过腿弯的细嫩皮肤。
大猫本人亲上她的小嘴,舌尖扫过她的唇周,热乎乎的舌头就一点一点舔舐她的唇瓣,再慢慢抵开唇瓣探进来,在
她的口腔里搅动,卷着栀子露都吃掉。
“……”
白栀小脸通红看着窗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止不住浮想起来,全都是昨天的各种场面。
飘窗、浴室、卧室甚至连书房都去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歇下来。
就是在书房里,她坐在他平时办公的桌子上吃的猫耳朵。
傍晚,天黑下来。
开车终于到了地方。
白栀在车上又睡着了,靠在黑豹暖烘烘的怀里舒舒服服睡着。
醒来后发现车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揉了揉眼睛从黑豹身上坐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等你醒了再去也一样。”
主驾驶的男人懒洋洋支着下颌,慵懒的模样完全是只打盹的大猫,转头瞧她,“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白栀摇摇脑袋,“不睡了。”
天气太冷,窗户上蒙了一层雾气,她随手抓过猫尾巴擦了两下,窗户清晰了。
只是外面黑漆漆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建筑的黑色轮廓,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地方。
“你倒是使得顺手。”男人好笑睨她一眼。
手里的猫尾巴跳脱出来,刚刚擦过冰冷玻璃的长长绒尾结结实实贴上她的小脸。
凉意让白栀倏地瑟缩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脸,瞪他,“幼稚鬼!”
开门,下车。
周围的冰冷空气顿时侵袭过来。
天气太冷,没走几步,白栀的手就冰凉凉的了,揣进兜里也捂不热。
她红红的指尖捂在围巾上,试图呼出热气暖热自己的手指。
“呼……欸!”
手腕被灼烫的指骨抓住,修长指节从她的指缝扣入,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前路,带着她的手一起揣进口袋里。
暖乎乎的温度顿时从相贴的掌心传输过来,很快暖热了冰凉的指尖。
白栀盯着他眨巴了两下眼。
柯修察觉到她一直盯着自己,转过眼来,“还有什么事?”
白栀朝他伸出另一只手,无辜道:“这只手还没暖。”
暗紫色眸子打量了她两下,忽的松开了交握的手,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单手托着她,另一手把她两只手放到自己的颈窝,神情淡定:“暖吧。”
白栀笑眯眯的,两手捂进去,冰凉指尖戳着他的颈窝,“那我就不客气了。”
男人忽的笑一声,“这就算不客气了?”
白栀懵:“……嗯?”
“昨晚你坐了一会嫌书桌凉,抓着我猫尾巴要我给你暖小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不客……嗯。”
白栀一下拉紧了他的衣领,小脸通红,“闭嘴吧你!”
“噔——”
周围的灯忽然亮起,绚丽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摩天轮的点缀漆黑夜幕,破败的围墙之中,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伴随着音乐运作,转眼从荒芜的场景变成了梦幻的乐园。
一座末世里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游乐园。
“要坐吗?”
白栀目光从旋转木马上移开,落在他脸上,诧异道:“原来你喜欢这个?”
柯修微微别开眼睛,语气冷凝,“不坐就算了。”
白栀眉眼弯弯,指着其中一只:“当然坐,我要坐那只彩虹色的小马,带翅膀的那个。”
……
白栀完全没想到柯修会带她来游乐场玩,十分意外。
他本人给她的印象都是那种冷硬的硬汉,之前也是不解风情地在训练场训练她,冷冰冰的。
可以说,游乐场这种可可爱爱的场所和他本人完全不匹配。
整座游乐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完全不需要排队,白栀就兴冲冲地拉着柯修都玩了个遍。
柯修的表情十分嫌弃,但还是配合地陪着她一个设施接着一个设施玩。
那本书里写的还真没错。
笨蛋兔子果然喜欢这种幼稚的小玩意。
最后两人去坐了摩天轮。
柯修拿着女孩的围巾,转眼看着她趴在窗户上朝外看,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也微红。
“柯修,好像又下雪了。”
她看着外面细碎的雪花,小脸忽然皱巴起来,担忧道:“像上次那样下暴雪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她精神处于亢奋状态,嘀嘀咕咕:“还有那次你出去,说好的晚上回来,结果我一睁眼人就没了,还被关……”
“白栀。”
“嗯?”
白栀听到他的声音,停下讲话,正要转头看他。
下颌被修长指节扶住。
绚丽的烟花在窗户上绽开,耳畔持续的嗡鸣声中。
男人弯下身,在她脸侧轻轻落下一吻。
“这次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
为期三天的恶魔惩罚结束,白栀回到了熟悉的神殿囚笼里。
神座之上,主神慵懒支着下颌,目光不紧不慢落在女孩红润的小脸上,嗓音矜冷清贵。
“看起来你似乎玩得很开心?”
老实说,这次恶魔惩罚是白栀过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三天里,就每天吃吃喝喝玩玩,连饭也不用自己做。
过程中也有亲亲,但不像蛇蛇和魅魔小狗那样三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亲亲,并没有那么多次,只是在晚上玩够了回来后再亲亲。
虽然大猫的亲亲技术不怎么样,时间又长,但猫尾巴真的很烫很长,不用什么技术都能让她很舒服。
平衡一下,她觉得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但她过得这么舒服,要看她乐子的主神肯定不乐意了。
于是白栀故意板着小脸,装出一副沉闷的样子:“很不好。”
主神倏地轻笑了一声。
祂支着下颌,语气慵懒,“很不好的事,莫非是指深夜探讨猫尾巴上有没有倒刺,切身尝试后被弄哭的事?”
白栀:“……”
知道了柯修本体是黑豹之后,她就开始好奇,昨天晚上亲亲时,她忽然想到猫科动物尾巴上是倒刺的,就好奇问了柯修一下。
得到的回答是:有,但是收起来了。
能收起来这事白栀也不惊讶,毕竟他是恶魔,这种控制身体的小事肯定可以做到。
但出于某种对于知识的好奇心,白栀很想知道有倒刺的亲亲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于是就央着他试了一下。
然后……然后她就被亲哭了。
真的很疼很难受好吗!
虽然那倒刺不是尖锐的硬刺,是肉一点的软刺,但亲起来还是很疼。
而且因为有倒刺,还不能出来,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倒刺拉过,疼得浑身颤栗。
还好大猫心疼她,很快收了回去,温柔亲亲她,将她安抚好了。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想到主神全程都看到了,感觉不止小脸连耳朵都烫了起来,此时此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恶,这个变。态主神!!
主神懒散支着下颌,目光落在她身上,纯白发丝垂落在颈侧,白皙脖颈上零零落落几颗红痕。
穿着一身满是红酒气味的酒红色裙子,搭配着小坎肩,被送她回来的人打扮得像块精致的树莓小蛋糕。
主神盯着看了两秒,蓦地轻笑了一声,熔金眸底划过的光似是嘲讽。
祂就这么慵懒靠坐着,从指尖溜出一道金色光芒。
锁链碰撞声倏地响起。
白栀看着眼前紧闭的黑色笼门忽然被打开,而后主神不带情绪的矜然嗓音缓慢落下。
“过来。”
第86章 第86章童话
白栀听了这话有点愣,她还记得上次尝试出囚笼了一次,结果手指被神殿的空气灼痛。
她犹疑地抬眼看向神座上的主神,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准确的说,是她一直没有看清过祂的长相。
她每次从囚笼内抬眼看祂,都好像蒙了一层朦胧的雾,又像是什么厚重粘液一样,浑浊不清。
她只能看到祂的那双眼睛,熔金色的,眸底映刻着特殊的纹样,花纹的颜色很浅,近乎白色,但搭配着那双熔金眸子,看上去格外诡谲昳丽。
白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囚笼门前,伸手探
出笼门外。
预料之中的灼烧疼痛并没有出现,只能感觉到外面的空气冷幽幽的,空气厚重得似乎能凝出阴冷的粘液,渗透到掌心之中。
欸?
这次怎么没有被灼伤?
白栀低头思考得专注,没有注意到神座之上的主神缓慢勾了下唇角。
她顿了顿,收回手,走出了漆黑囚笼外。
阴沉的空气登时压在了她身上,团团包裹着她,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黏糊糊的粘液中,又冷又无法动弹。
白栀皱紧了眉头,捂着脑袋,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一些。
她慢慢抬起眼,终于没有阻隔地看清了神殿的全貌,圣洁纯白,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
白栀颤了颤眼睫,或许是来了几次的缘故,这里的陈设给她熟悉的感觉,丝毫不觉得陌生。
白栀的目光扫向神座之上,主神正慵懒支着下颌看她,优雅矜贵,高高在上,红宝石权杖随意放在身旁。
没有了那层模糊的雾气,她也终于看清了祂的模样,黑发金眸,长睫浓密,漠然的眉眼不含情绪。
……除了那双诡谲的眼睛,以及到达了极点的漂亮昳丽,祂的外貌看起来似乎和正常的人类无异。
看向祂的时候,白栀就会感觉到头脑眩晕,眼前的景象变成万花筒的螺旋色彩,轻飘飘的蝴蝶轻轻震动翅膀,在眼前落下熔金色的翅粉。
只是盯着祂看了两秒,白栀就感觉自己好像意识陷入了泥潭一样,连忙重重咬了下舌尖,挪开视线。
白栀呼吸也有些乱,“您叫我过来做什么?”
“再过来一点。”矜冷的嗓音轻飘飘落下。
白栀顿了顿,也只能听他的话继续朝神座走。
靠得越近,空气里那种如阴冷粘液般的压迫感就越强,白栀几乎被压得胸膛无法起伏,不能呼吸。
……这是神明的威压么?
但他没有说停下,白栀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咬着泛白的嘴唇,一步一步前进。
直到离祂的神座还有三米远,白栀完全抬不起脚步走上台阶,只能被迫停了下来。
那种灼烧的感觉又出现了,脖颈发烫起来,像有火在燃烧,白栀的指尖都在发抖,只能停了下来。
她声音也颤抖着:“……现在可以了吗?”
主神慵然轻哼了声,似乎并不算满意,但还是放过了她。
离得近了,那种眩晕感就更加强烈,白栀只能低着脑袋,小声开口:“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两秒后,一瓶饼干空罐浮空飘到她面前,主神懒洋洋的嗓音落下。
“做。”
白栀:“?”
她诧异地抬起眼,在看到他的脸意识晕眩的一瞬间又连忙垂下脑袋,几乎是咬着牙地开口:
“……那您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烤箱材料都在囚笼里面,干嘛把她喊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主神散漫看了她一眼,“看你过得那么舒服,给你找点不痛快,你有意见?”
白栀:“……”
怎么会有人把无理取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白栀恨恨咬牙,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祂是这场游戏的主宰者,随随便便就能嘎了她,捏扁搓圆。
她暗暗决定一会儿要把饼干里加入致死量的糖,齁死这个恶劣的变。态甜食控主神。
哼,祂不是喜欢吃甜食么,那就让祂多吃点。
谁料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下一秒,懒洋洋的嗓音落下。
“再把糖放多我就把你丢去海里跟鱼玩。”
白栀:“……”
白栀只能愤愤地抱着饼干罐回到囚笼里,把气都撒在了面团身上,狠狠揉着面团,还打了好几拳。
头顶的粉白兔耳都气得支棱起来,绒毛乱抖。
神座之上的主神悠哉悠哉看着她这幅怒不敢言的憋屈小模样,心情格外好,指尖一划,又多放了五个空饼干罐在她桌边。
白栀瞄了一眼:“……”
这么能吃,怎么不撑死你!
由于主神说的那话,白栀也不敢多放糖了,只能老老实实做好了六罐饼干。
她抱着小坎肩,压下心底的不满,表面神情乖顺,“做好了,主神先生。”
主神还是像上次那样,拿出饼干咬了口,尝好了味道,才不紧不慢开口:“你还有三次机会。”
周围场景白光闪过,白栀回到了久违的庄园。
白栀低头,抿了抿唇,一共给了她六次机会,她已经失败三次了。
明明每一个她都觉得会是神明,但结果却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个游戏果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庄园里她所知道的未攻略角色还有三个人。
第一次见就捉弄她、第二次见用血染她的少年雾礼。
上个副本中替她治疗、疑似精神分裂的青年雪莱。
还有同样是上个副本中的病美人荼郁,把她关在玻璃花房十天,最后还抓着她的手捅死了自己。
白栀:“……”
这三个家伙哪一个她都不觉得像神明啊!?
明明三个人都很有病的样子。
白栀揉了揉眉心,对于接下来的攻略深感头疼。
窗外天色昏暗,已经是傍晚了。
白栀拿出手机看了眼。
【距离下次副本开启:1小时58分】
变。态傲慢主神或许是看她这次实在过得太舒服了,连休息时间都缩短了,只有两小时的时间。
按灭手机前看了一眼状态栏。
【■■:45%】
进度条又涨了,但是她至今都不清楚这到底指的是什么。
鼻尖是馥郁的伊甸玫瑰香气,白栀转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新鲜的粉白玫瑰花,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显然是小熊执事放在这里的。
好久没见小熊执事了,上个副本中一直没有他在身边,总感觉缺了什么。
白栀丢下小坎肩,朝门外走去,寻找他的身影。
一股饭香飘入鼻间,白栀兔耳朵抖了抖,小跑到厨房,果然看到了流理台旁穿着小熊围裙正在炖汤的青年。
“小熊先生!”
白栀眉眼弯弯叫他。
小熊执事转过身来,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白栀小姐,欢迎回来。”
白栀溜进厨房里,小脑袋凑过来看,“你都做了什么呀,好香。”
“是您平时喜欢的菜。”
他语气温和:“我想着您不常回来一次,便把这些菜都做了一遍,您可以都尝一下。”
小熊先生还是那么贴心。
在末世里白栀都没怎么吃上热乎的饭菜,看着琳琅满目的菜,馋得眼睛亮晶晶的。
“好~”
“这道汤是最后的了,可以用餐了,白栀小姐。”
小熊执事关了火,戴上手套,将汤煲也送到餐桌上,替她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
白栀托着腮看他,眉眼弯弯,感叹的话脱口而出:“要是小熊先生跟我一起就好了。”
副本里有他在该多好啊,又安心又有安全感,还能照顾生活起居,人又细心温柔,面面俱到。
小熊执事拿勺子的手顿了顿,温声开口:“白栀小姐这次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白栀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吧。”
说到底上个副本里她也没做什么,前半段时间里有洛斯跟她在一起,还帮她觉醒了异能,中间被荼郁抓走了,虽然把她关起来,但也没有虐待她,还好吃好喝供应着。
至于最后那段时间就更没有了,柯修虽然表面冷硬,但是实际上对她还是挺好的,还带她出去玩。
总的来说,她在上个副本里好像就是在吃吃喝喝玩玩,顺便攻略一下角色,完成任务。
这么说来,还挺符合这场游戏的名字——恋爱游戏。
真就是跟攻略角色谈恋爱来的。
小熊执事将勺子放在她的汤碗里,语气温和:“庄园内的客人们与您在一起,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他们会帮助您的。”
“噢。”
白栀嚼嚼嚼咽下食物,咬着筷子,嗓音含糊:“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块,就像第一个副本那样。”
眼前的青年拿起白色餐巾叠了叠,微微弯下腰,覆上她的唇角,轻轻擦掉食物的酱汁 。
“白栀小姐,我只是庄园的仆人。我在的话,也会影响到您的。”
白栀看着那只白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近距离在眼前放大,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两次在洗漱台上发生的清理事件。
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替她清理,取出樱桃,再帮她上药。
甚至还满足她无理的要求,帮她愉悦。
白栀耳根微微泛红起来。
这次大猫亲亲完帮她清理掉了,不然的话,可能还要麻烦他。
她轻轻别开视线,小声含糊,“我不觉得影响啊。”
小熊执事并没有再出声,只是垂下目光,默默帮她剥虾。
白栀其实也明白,就像上个副本那样,她四处颠沛流离,在几个攻略角色那里到处跑,小熊执事本就是NPC,根本不能跟着她。
她垂下脑袋,轻叹了口气,也默默吃起饭。
两个小时后,系统的无机质倒计时音响起。
白栀被系统的白光传进了副本中。
……
“公主的生日宴在即,丛林里的女巫……”
熟悉的温和嗓音在耳畔落下。
白栀猛地抬起眼,看到了正在拿着童话书念旁白的、戴着小熊头套的青年。
第87章 第87章宠物
【副本开启时间倒计时结束】
【副本随机中……】
【本次副本已选定——「荒诞童话」】
白光闪过,白栀脑袋眩晕了几秒,抬眼看向周围。
一片漆黑,像是在浓密丛林中,完完全全的黑暗,气息阴冷,隐约还有黑影闪过,诡谲恐怖。
系统的无机质音播报继续响着。
【副本背景:待解锁】
【你的身份:待解锁】
【攻略角色身份:待解锁】
【本次副本随机时间:9天1小时19分】
【请在限定时间内找出真正的神明并攻略,失败将会遭受恶魔的惩罚。】
【以上,祝您游戏愉快。】
白栀不禁蹙眉,副本的难度一次比一次高,上一次还有身份和背景,这一次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了。
不过听副本的名字……童话?
周围好黑,一片死寂。
时不时还会传来乌鸦的叫声,以及一些细微的窸窸窣窣声,不知道是树叶被风吹动,还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丛林里。
朝四周的黑暗丛林看了看,在黑暗幽影中看到一间树屋的影子,但门上似乎挂着森森白骨。
……这不会是什么嘎人的地方吧?
童话里不都有什么邪恶女巫么,拿古里古怪的东西炼药什么的,她不会是误入了女巫的领地吧?
白栀并不算怕黑,但处在这样的环境心里也还是有些发怵,感觉汗毛都颤栗起来。
头顶一直有什么压着,白栀感觉自己似乎戴着一顶大帽子,帽檐有点遮挡视线。
她伸手摸了摸,好像是一顶尖角的帽子。
“幻心王国的公主美貌过人却体弱多病,国王将在七日后公主生日宴上宴请晨曦森林的精灵,为公主赐下祝福。”
还在思考该怎么探索身份的白栀忽然听到熟悉的温和嗓音,精神一震。
她猛地抬起头来,在一片漆黑中,找到了站在深桐色树根旁熟悉的、戴着小熊头套的青年。
明明不久前还在帮她剥虾,现在却靠着树根,白手套包裹的修长指骨执着一本黑金色的书,语气温和地念白。
“生日宴在即,城民们欢呼雀跃,翘首以待。”
“邻国的王子也将到来,为美丽的公主送上美好的祝愿,但王国边境荆棘丛林的某个角落里,却正在酝酿着某种黑暗气息。”
单手合上书,小小的伊甸玫瑰书签挂饰轻晃了下,小熊执事抬起头和她对视,温声继续道:
“邪恶的女巫十分厌恶美丽的公主,她决定在生日宴当天,给公主下世界上最邪恶的毒药。”
白栀看了看小熊执事,又压着帽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原本穿的酒红小裙子不见了,变成了花纹繁复的黑粉长袍。
她沉默了几秒,抬手指着自己,“……我吗?”
小熊执事走至她身边,微微弯腰,抬手替她扶了扶歪掉的女巫帽。
他嗓音温然,轻声回:“是的,女巫小姐。”
【身份已解锁】
【你的身份:居住在荆棘丛林深处的邪恶女巫,十分厌恶幻心王国的公主】
……邪恶女巫竟是她自己!
白栀戳了戳自己的女巫帽,抬眼看向眼前的青年,好奇问:“小熊先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童话书。”
白栀眨巴了下眼:“听起来是这个副本世界的剧本?”
小熊执事轻轻颔首:“是的,白栀小姐。我负责童话书里的旁白部分。”
白栀眼睛顿时亮起来,一脸希冀盯着他看。
“这也就是说你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既然是童话书的旁白,那肯定要持续到大结局嘛。
像是被她喜悦的气息感染,小熊执事的语气也软和下来,低声:“如果您需要的话。”
“好耶!”
白栀喜出望外,情绪激动起来,头顶的兔耳朵也钻出来愉快晃了晃,顶起了帽子,掉了下来。
小熊执事及时接住黑粉女巫帽,索性替她拿着。
他看着女孩含着笑意的亮晶晶眸子,温声问:“白栀小姐很高兴么?”
“嗯嗯!”白栀重重点头,“刚刚还在想要是小熊先生能跟我一起就好了,没想到现在就成真了,当然高兴啦。”
白栀眉眼弯弯,有小熊先生在,安全感直线up,周围隐隐约约有黑影穿行的黑暗环境她都不感觉害怕了。
她看向那间树屋:“所以那间树屋是我的房子吗?”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白栀兴冲冲地揪着他的袖子一起小跑过去,在门口站定。
她摸着下巴研究门上的白骨:“小熊先生,你说这是什么骨头?唔……不会是人骨吧,那我也太坏了。”
“根据大小和形状来判断,应该是山羊骨,有风化磨损痕迹,至少在野外死亡了一年以上。”
白栀眨巴眼,把歪了的山羊骨挂正,打开大门。
好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白栀眯着眼,正犹豫着该怎么走进去,小熊执事温声开口:
“白栀小姐,请跟在我身后。”
……他居然能看得到吗?
没想到小熊先生视力这么好。
两眼一抹黑的白栀果断应了声好,乖乖跟在他身后走。
唔……刚刚小熊先生说她要给公主下毒药,是不是就要她先炼药?
走着走着,忽然踩到了什么圆柱棍状的东西,白栀穿的鞋子跟有点高,一下重心不稳,猝不及防朝前扑去。
“唔!”
白栀一头撞在了小熊执事背上,磕得痛呼一声。
小熊执事连忙转过来,微微弯下腰,扶着她查看情况,“您还好吗?”
白栀捂着酸酸的鼻子,嗓音含糊:“小熊先生你的背好硬哦。”
跟撞在了铁块上似的。
“抱歉,我应该让您先在外面等待的。”
白栀摇摇头,“不用道歉啦,是我自己在想东西没注意脚下。”
黑暗中的女孩揉了两下鼻子,松开手,鼻尖红红的,眼尾也有点红,挂着一点生理眼泪。
小熊执事顿了顿,弯下腰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白栀小姐,房间内的
灯在最上面,需要用魔法来点燃。”
白栀坐在他手臂上,愣了愣,“我有魔法吗?”
“是的。像之前使用异能那样就可以用了。”
白栀尝试了一下,在指尖亮起了一团光,在小熊执事地托抱下,送到最顶上的灯里。
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女巫的标配,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古里古怪的药材药架,屋子中央还有一口炼药坩埚。
“小熊先生,我是不是要炼……”白栀的问话在视线乱看扫到沙发上的黑影时,戛然而止。
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豹优雅盘坐在沙发上,暗紫色的兽眸微微眯起,目光掠过了她,盯着抱着她的青年。
白栀蓦地瞪大眼睛。
上个副本跟柯修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她早就辨认出来了,柯修的眼睛是暗淡一点的紫色,而咪咪的眼睛颜色偏浅。
所以眼前暗紫色眼睛的黑豹是……
——柯修?!
小熊执事如常淡定,有力的手臂轻松抱着她,温声开口:
“女巫听说晨曦森林的高塔中藏着一张禁忌毒药方,被精灵们世代封禁,动了心思,于是打算潜入高塔,偷取药方。”
事关任务,白栀本该认真听的,但是目光却忍不住看着沙发上的黑豹,心里紧张又不安。
她在上次副本攻略柯修的时候,一时疏忽,把他叫成了小熊先生,他已经很生气了。
而现在小熊先生就在这里,还抱着她。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了,竟然一声也没出。不会连他们刚刚在门外的对话也都听到了吧?
白栀想到上次他吃醋时的情形,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感觉小肚子都酸了。
她低着脑袋,试图用发丝藏起小脸,“我知道了,小熊先生,先放我下来吧。”
小熊执事轻应了声,弯下腰,动作小心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今天已经很晚了,白栀小姐,明天早上再出发吧,我去给您铺一下床。”
白栀小声应了声“好”。
女巫的树屋并不大,一个炼药房一个卧室,中间没有门。
荆棘丛林里气温很低,小熊执事去了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了厚的褥子和绒毯,动作利落给她铺床。
白栀僵硬站在原地,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卧室里的小熊先生。
她偷偷觑沙发里的黑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心虚,战战兢兢小声开口:“你怎么这幅样子。”
黑豹不紧不慢睨她一眼,兽眸看不清情绪,“不明显吗?宠物。”
白栀僵住:“……?”
黑豹绒黑长尾轻甩了下,尾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颌,语气危险,“怎么,宠物是我,你不满意?”
白栀:“……”
人家女巫的标配不是小巧灵动的黑猫吗?为什么到她这里这么大只?
白栀红着耳根,而且谁家的宠物是会、会亲得主人下不来床的?
绒绒的猫尾巴尖从下颌扫过纤白脖颈,轻抚过零零落落的红痕。
实际算下来,离两人上次亲亲结束也只是过了两个多小时,脖颈上的红痕还没有消退。
白栀正要拨开作乱的猫尾巴,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的落下。
“你念念不忘的,就是他?”
白栀心下一紧。
由于蛇蛇和绿茶小狗吃醋后都把她按着猛亲的前车之鉴,她非常识时务,连忙摇头,小声快速:“我只是一时迷糊叫错名字了!”
黑豹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的轻笑了一声,尾巴尖挑高她的小脸。
“所以,他也这么帮你清理过,是吗?”
白栀:“……”
要不要这么会抓重点!
眼看着黑豹的眸子越来越危险,气氛也愈来愈紧张。
小熊执事刚好从卧室内出来,温声开口:“白栀小姐,床已经铺好了,您可以休息了,我明早再来喊……”
白栀见他要走,慌不迭地伸手,一下抓住了他的袖子,急急忙忙的。
“小熊先生,我想跟你一起睡!”
第88章 第88章精灵
话音落下,房间里本就微妙的气氛更加僵持了。
小熊执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她,语气带着些微的疑惑:“白栀小姐?”
白栀这么说实在是无奈之举,她敢肯定,小熊执事离开后,柯修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感觉到某只大猫冷沉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她手指攥紧,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那个、太黑了,我一个人睡害怕,小熊先生你可以陪我么?”
黑豹的眸子顿时眯了起来。
“呵。”
绒黑长尾下滑圈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一拉,轻笑了一声,语气低沉不悦。
“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白栀:“……”
有吗?
唔……好像还真有,是装醉的时候说的。
白栀心虚地扣了扣手指,脑袋一别,理不直气也壮:“那不是证明我没跟你说谎么,就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呀。”
黑豹被她一噎,沉默两秒,猫尾巴蓦地圈紧了她的手腕,盯着她。
“那我现在在这里,你还想着找别人?”
白栀看了一眼旁边绅士有礼的小熊执事,又觑一眼气势逼人的黑豹,别扭地小声咕哝:“跟你在一起就睡不了觉了。”
黑豹:“……”
白栀见他一顿,扒开手腕上的猫尾巴,乘胜追击,“看吧,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跟你一起肯定没法睡觉。”
她煞有介事地点脑袋,“我明天还要去那个什么晨……”
“晨曦森林。”身旁的青年温声接上。
白栀小脸认真:“没错,我还要去晨曦森林拿药方呢,今天当然要养足精神了。”
黑豹盯着她缄默了几秒,语气冰冷,“不准跟他一起睡。”
还不待白栀开口,他别开眼睛,抖了抖猫耳,算是妥协了,“今天不亲你还不行么?”
白栀一愣,狐疑开口:“真的?”
黑豹微微颔首,“你不是喜欢抱着我睡么?今天随便你抱。”
白栀:“……我抱的明明是咪咪。”
黑豹抬起兽眸,“有什么区别?”
白栀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就算他现在答应的好好的,一会儿要是反悔怎么办?毕竟他可是恶魔欸。
她觉得相比之下还是小熊执事比较靠谱。
正犹豫着,小熊执事温声开口:“既然这样,我和柯修先生一起陪您休息吧。”
白栀蓦地瞪大眼睛。
等、等下……
一起!?
黑豹也眯起眼睛,冷锐视线朝他扫了过去。
白栀震惊,眨巴湿漉漉的眼睛,她没听错吧,小熊先生说要一起睡……?
“小熊先生你认真的么?”
大脑思绪正乱成一团,却见视线里的青年轻轻点了下头,语气温和地继续道:“这边卧室没有门,我和柯修先生就守在炼药房这里,您醒来时害怕的话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
……原来一起陪她休息是这个意思。
白栀顿时明白自己想歪了,耳根微红,连忙点了点脑袋,认同道:“嗯嗯,那就这样吧,我先去睡觉了。”
她提起裙摆小跑进卧室,又退回两步,扶着门框探出小脑袋。
“……晚安。”
柯修看着女孩湿漉漉的眸子,神情软下来,正要回一句,温和的青年嗓音却快了他一步。
“晚安,白栀小姐。”
柯修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周围空气跟着都阴沉了几分。
他原本对于这家伙并没有什么看法,第一个副本中就知道他的存在,不过从没在意过,只是当成一个管理琐碎家务的管家。
直到上次白栀在他面前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冷冰冰的目光射向旁边戴着玩偶熊头套的高大青年,不悦又嫌恶地眯起眸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该出现在副本中的家伙插足,他今晚本就是该抱着软绵绵的笨兔子睡的。
小熊执事倒是淡然自若,搬了把椅子放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安静坐着。
戴着玩偶熊头套的男人、身形矫捷的黑豹、摆满毒药瓶与炼药材料的女巫炼药房,种种元素搭配在一起,格外诡异。
尤其是一人一黑豹就这么占据炼药房的两端,气氛就更诡异了。
不过白栀这边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微妙气氛,小熊执事给她铺的床又绒又软,她一下扑进去,在被子里打了好几个滚。
掀开被子,小熊执事知道她喜欢抱着东西睡,还摆了一个小抱枕在中央。
白栀确实也困了,抱起枕头,钻进被窝里很快就睡了。
外面的柯修听着女孩呼吸声慢慢变清浅,直至完全睡熟之后,终于不耐烦地出声:“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熊执事淡声:“白栀小姐需要我。”
黑豹甩了下长尾,眸光挑衅,轻嗤一声:“你从哪看出来她需要你了?”
小熊执事:“白栀小姐亲口说的,她想要我陪着她一起。”
黑豹长尾一滞。
小熊执事低声开口:“不过柯修先生不必担心,我并不会干扰这场游戏中的任何一程,也不会参与其中。”
黑豹盯着他,暗紫色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了几秒,缓缓移开了目光。
长尾搭在厚厚的大猫爪上,低下头慵懒枕着自己的爪子,整只大猫懒散盘在沙发上。
虽然表面懒懒散散,但实际
上余光却在暗暗盯着另一端的青年,防止他趁自己不注意对熟睡的女孩做什么。
但直到大半夜过去了,戴着玩偶熊头套的青年都一直安静坐在椅子上,白手套包裹的手指执着那本黑金童话书,慢慢翻看,十分规矩。
反倒是柯修先忍不住了,从沙发上轻巧跳下来,走进女孩的卧房。
女孩睡姿向来不太规矩,平时睡觉时就喜欢乱翻,现在被子翻到了一边,怀里抱着枕头侧躺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小脸红红的,呼吸清浅,睫毛一抖一抖的。
……笨蛋兔子。
黑豹猫爪踩着床沿,叼着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
回来时猫尾巴不小心擦过她的小脸,女孩贴着蹭了蹭,唔咛出声。
“唔……咪咪……”
柯修愣了愣,头顶猫耳倏地抖了下。
看吧,她明明最在意的是他,就连睡梦中都要叫他……这么想着,柯修挑衅地朝门口看去。
椅子上的小熊执事仍然安静地坐着,垂首翻看着黑金童话书,手拿着一支羽毛笔在上面书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
黑豹兽眸微眯,收回阴郁目光,转头猫爪踩着床沿上来,在床里侧躺下。
抽开她怀里的抱枕。
猫尾巴缠着纤细腰身一卷,轻松把女孩圈进怀里,脑袋搭在她头顶,占有欲十足地抱着她。
这下门外的青年终于有反应了。
小熊执事停下羽毛笔,抬起眼来,语气很淡:“柯修先生,这样白栀小姐会喘不过气的。”
话音刚落,女孩闷闷的气音就在怀里响起,呼吸有些困难。
“呜……”
黑豹连忙松开了一点,让她的小脑袋露出来,枕着自己厚厚的猫爪。
她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了,还抱着他小脸蹭了蹭。
“咪咪……好软……”
等调整好了睡姿,柯修再抬眼看去,青年又恢复了方才看书的姿势,微微低头,四周安静无声。
柯修微微眯起眼,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冷漠收回了目光。
视线落在怀里的女孩上就温和了起来,猫吻轻轻啄了下她的发顶,把她搂紧了一点。
翌日,白栀在一片毛茸茸中醒来。
她在柔软的毛绒里忍不住蹭了蹭,抬起脑袋,意识才迟缓地反应过来。
“柯修?”
大猫不轻不重哼了声,猫尾巴缠住她的白皙脚踝,尾巴尖蹭来蹭去。
“睡得怎么样?”
白栀还有点晕乎,下意识回:“还不错。”
“不过你怎么在我床上?小熊先生呢?”
这话完全是没过脑子说出来的。
说完白栀当即就后悔了,睁大眼睛:“不是,我的意思是……”
耳畔一声轻笑,明明是笑却让白栀觉得很危险,下一秒,抱着她的黑豹忽然变成了顶着一对黑色猫耳的银灰发男人。
他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语气冷沉,“你就这么喜欢他,睡在我怀里都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相比于这些性格阴晴不定还总喜欢按着她亲亲的恶魔,白栀当然还是喜欢跟绅士有礼的小熊先生在一起。
而且小熊先生是游戏NPC,在他面前,她可以不用各种装乖来讨好他、攻略他,可以自由自在的用本性来跟他相处,跟他在一起就很放松。
只不过这话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白栀揪着他的衣角,开始撒娇,试图蒙混过去:“柯修哥哥,我喜欢的当然是你啦。”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白栀听到熟悉的嗓音,一顿,连忙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银白长发如月华般轻轻垂落至踝骨,由一颗红珠束缚,清冷的青年抬起白睫,浅金色的眸子冰冷无比。
小熊执事站在来人身后,遥遥对上白栀惊诧的眸子,温声开口:
“晨曦森林是精灵们的领地,寻常人没有精灵的许可无法进入,女巫正苦思该如何潜入森林之时,恰巧在荆棘丛林里捡到了一名受伤的精灵。”
“女巫装成路过的人类,救下了这名精灵,在精灵询问她想要什么回报时,她假意说出自己的心愿是去晨曦森林看一次星光树的果子。”
读到这里,白栀已经明白了剧情。
虽然不明白昨天的剧情还是她要前往晨曦森林寻找混进去的方法,今天精灵居然就直接送上了门。
但这并不是重点。
白栀颤巍巍地将目光从小熊执事那里移到那名“受伤的精灵”身上。
如月华般清冷的精灵看着柯修和她,浅金色眸子慢慢转过来注视着她,语气不紧不慢。
“白栀,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哥哥?”
第89章 第89章宝宝
女巫的树屋并不大,卧室里挂着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连同白栀一共四个人挤在小小的卧室里就显得狭窄逼仄起来。
白栀还懵懵地坐在床上,身后的男人就已经占有欲十足地用绒长猫尾圈住她的腰身。
他暗紫色眸子微眯,不善地盯着门口的“精灵”。
而门口的银白长发“精灵”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浅金色眸子漫不经心扫过白栀腰间的猫尾巴,而后抬眼和他对视。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僵冷,针锋相对起来。
白栀被夹在两人中间,顿感无措,揪着手指头。
眼前的银白发精灵根本不用猜,当然是最爱吃醋的蛇蛇京烛。
她之前发觉他喜欢听她叫他京烛哥哥,为了攻略就一直喊,刚刚一进门就听到她这么喊柯修,肯定要吃醋气死了。
而身后这位用猫尾巴圈着她的大猫柯修,爱吃醋的程度跟他也是不遑多让,可以称他为醋精二号。
之前她故意惹他吃醋时已经见识过了,还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问题是眼下这个情况,白栀都不知道该哄谁。
两个人吃醋都喜欢抓着她亲亲,她不管选谁哄,肯定都要被另一个亲到下不来床。
可恶,不是说情侣间吃醋会有那种冷战的吃醋模式么,为什么他们两个吃醋都喜欢粘着她?
哦对还有魅魔小狗,他也是这个样子,吃醋会愈发粘着她。
他们三个能不能学学怎么冷战啊!她真的很需要QAQ!
白栀看了看京烛,又看了看身后的柯修,对手指,心虚地小声:“那个,大概……两个?”
腰间的猫尾巴缠紧了一圈,大猫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你还叫了别人哥哥?”
“……”
白栀缩了缩脑袋,不敢吭声,眼神无措地乱瞥。
三个男人只有小熊执事十分正常,看向白栀,温和开口:“白栀小姐,早饭快要准备好了,可以起床准备吃饭了。”
这句话宛如救星降临,白栀连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好的!我这就来!”
她扒拉掉腰间的猫尾巴,快速跳下床,从门口的京烛身边一下溜过去,站在小熊执事身边。
“白栀小姐不用这么着急。”小熊执事语气一如往常的温和。
能不急吗,再待在那个充满火药味的房间里白栀都担心自己要被他们两个吃了。
还好有小熊先生。
发间传来轻微的触感,眼前的小熊执事自然地抬手替她捋了捋睡乱的发丝,随后又放下。
“您在这坐着等一下,我去盛粥。”
白栀坐在小方桌旁,并着小腿,乖巧点头。
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倏地落座。
左边红酒的气味浓郁醇厚,右边金莲的香气清冷低沉。
白栀:“……”
两人牢牢占据了她旁边的位置,凝视着她,不约而同开口。
柯修:“乖乖……”
京烛:“白栀……”
京烛蓦地抬眼扫过去,眸光冰冷,“上次见柯修先生还是面无表情虐杀猎物的冰冷喋血模样,没想到短短时间过去,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柯修睨他一眼,“她喜欢听我这么叫,你有意见?”
“还有,本来就该死的东西玩一下怎么了?少在这里给我添油加醋的,说得好像跟你没有动手一样。”
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
么?把他说得像恐怖杀人魔,让胆小的笨兔子害怕他,从而远离他。
虽然他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同为恶魔,他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白栀低头咬着勺子,眨巴了两下眼。
听他们的熟稔语气,果然,恶魔之间是互相认识的。
这点在魅魔洛斯第一次雨天跟她无声地提醒“不要相信京烛”、以及Zero告诉她柯修对于洛斯的好感度是-999时,她就猜测会是这样。
只不过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毕竟他们之间都没什么交流。
而现在看,他们之间不仅认识,而且关系都不太好的样子。
以及洛斯当时提醒她为什么只隐晦地说“不要”,后面的话没说出声?
按常理来说他完全可以直接说别人都是恶魔,自己是神明的。而且他们关系都很不好,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肯定毫无顾忌。
所以游戏规则里大概率是写了这么一条:
——“不能向她暴露其他参与者的身份”。
白栀低头啃着勺子,怪不得他们在她面前很少提到别人。
上次她觉醒异能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洛斯和雪莱交谈的声音,但在她醒来后就停下来了,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不过……猎物?
他们两个捕获过共同的猎物么?还都动了手?
“你喜欢这种称呼?”
白栀正在想事情,忽然被cue到,懵懵抬起脑袋,含含糊糊回:“啊、嗯……差不多吧。”
清清冷冷的青年眉头微恸,顿了顿,语气有些不自然。
“知道了。”
她以前问过他喜欢什么称呼,他回答是名字,也一直都以她的名字来称呼她,却忽略了她喜欢什么样的称呼。
京烛抬起长睫,浅金色眸子看向她,慢吞吞启唇:“白、咳……宝宝。”
白栀嘎嘣咬住勺子,听着他僵硬地干巴语气念出宝宝,感觉头皮发麻:“……可以不用勉强的。”
柯修抱臂,轻嗤一声:“连声好听的都不会叫,怪不得是前任。”
京烛蓦地冷眼扎向他,柯修淡定挑眉,“怎么,我说的有错?”
平日里清冷话少的青年显然敌不过柯修这种不要脸的,紧抿着唇,“你还不是一样?”
柯修笑了下,“怎么,刚刚进门看到的全忘完了?”
身后的猫尾巴一抬,他圈住白栀的腰身,慢悠悠道:“昨晚乖乖可是抱着我睡得很香。”
京烛冷哼一声,“不过是暖床的宠物而已。”
小熊执事端着餐盘,将熬好的南瓜粥放到白栀面前,又依次放下热气腾腾的虾饺和水晶包,小菜,蘸碟。
“白栀小姐,小心烫。”
白栀看着香喷喷的早餐,馋虫勾动,正要大口开吃——
柯修顺手端起粥碗,从白栀嘴里拿走小勺子,搅和搅和,舀了一勺慢悠悠吹着,送到白栀唇边。
对面的京烛见状蹙眉,拿起白栀右手边的筷子,夹了一只虾饺,在蘸碟慢慢滚动,也送到白栀面前。
白栀:“……”
沉默几秒,为了稳住两只醋精,白栀脑袋左转喝掉一勺粥,再右转吃掉一只虾饺。
两个人似乎是较着劲,一个比一个动作细致,一个慢吞吞吹着粥,一个小心蘸着虾饺。
等他们喂完她都要饿死了!
就这么吃到第三只虾饺,白栀终于忍不了了,凶巴巴地开口:“把我的饭放下!”
两人一愣,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生气的样子,把手里的碗放在了桌上,面色凝重起来,询问她。
京烛:“怎么了?”
柯修:“乖乖……?”
碗刚一放下,女孩就把饭碗抢了过来,自己端起碗,埋着脑袋啊呜啊呜大口炫饭。
“呜……好吃……”
京烛:“……”
柯修:“……”
小熊执事站在旁边,微微弯腰,温声开口:“我做的有多,白栀小姐还需要再来一碗粥么?”
“要!”
“甜品呢?还是焦糖布丁么?”
“要两个!”
柯修没好气地戳了下她鼓鼓的腮帮子,“我是虐待你了?跟几天没吃过好吃的一样。”
白栀咬着水晶包含糊开口:“做的……没小熊……好次。”
末世里的大多都是什么罐头菜,干干巴巴的,又咸,当然没有小熊执事做的饭好吃了。
她垂着兔耳朵,闷闷开口:“而且……我好饿。”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好饿,明明昨天晚上吃了很多小熊先生做的晚饭,一觉醒来还是好饿,肚子扁扁的。
两人都是一顿,对视一眼。
越过埋头吃饭的女孩,信息在冷锐目光中交流。
小熊执事放下焦糖布丁,语气不紧不慢:“白栀小姐,吃完饭要休息一会儿吗?”
白栀摇了摇头,她还要做任务呢!
任务是什么来着……哦对,先捡受伤的精灵,给他治伤,再让他完成心愿带她去晨曦森林。
白栀吃完了布丁,抬眼朝“受伤的精灵”看去,顿时沉默了下来。
“……请问你伤在哪了?”
都没等她捡,他就直接送上门了好么!
柯修倚着凳子,语气轻飘飘的:“不明显么,伤的是脑子。”
京烛慢生生扫他一眼,抬手覆在自己的衣领。
他穿的是一身精灵轻纱式的的长袍,掀开一点,白皙胸膛露出一点狰狞恐怖的血色伤口。
……!!
白栀伸手把衣领往下扒,看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从锁骨一直到腹肌。
她抬眼,看到他的面色果然也有些苍白,唇瓣没有血色,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
他真的受伤了!
但是他怎么见面到现在一句关于受伤的话都没提呢?
白栀顿了顿……难道是因为不想在讨厌的柯修面前丢面子?
怕柯修笑话他?
不管是哪样,白栀都暂且不去想,拉着他在沙发坐下,让他靠在沙发上,去翻找伤药。
银白长发就这么垂落下来,发尾红珠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白栀拿了药瓶回来,跪坐在他腿旁边,拔开塞子,将药慢慢倒在他的伤口上。
“嘶。”青年脸色愈发苍白。
听到他痛得抽气,白栀也有点恼,抬眼瞪他:“现在知道疼了?刚刚还一直憋着不吭声。”
青年被她凶了,轻轻垂下长睫,“我是怕惹你烦。”
白栀一顿,上药的动作轻了一点。
“……那倒没有。”
她低着头,跪坐在他身边认真擦药。
京烛不紧不慢抬起眼睫,目光对上女孩身后那道阴沉的视线,眼底划过轻蔑。
下一秒。
漆黑蛇尾当着柯修的面,缠上了女孩的腰身,占有欲十足地慢慢圈紧。
第90章 第90章小女巫
眼前的青年靠坐在沙发里,胸前的一长道狰狞伤口渗着血珠,白栀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地把药倒在伤口上。
她正上药呢,腰间忽然被冰凉凉的东西贴了一下。
白栀一愣,低头看到了一条漆黑的蛇尾,正贴着自己的腰。
她眨巴了下眼,指尖戳了戳这条忽然冒出来的蛇尾巴,“是伤口很疼吗?”
银发青年稍稍侧脸,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面色苍白,没有吭声。
白栀看着这么长的伤口,明白他应该是疼得厉害,才收不住原形了。
她顺手摸了下蛇尾巴以作安抚,“那我上药轻一点。”
唔,冰冰凉凉的,手感
还挺好。
白栀放弃了直接往伤口上倒药,转而倒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药,一点点涂在伤口上。
似乎是因为伤口太疼,那条本来只是贴在她腰间的蛇尾巴,缠上了她的腰窝,尾巴尖收紧。
知道他疼,白栀也没太在意,反正又不是没被他的蛇尾缠过,于是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上药。
她抹药抹得专注,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针锋相对。
京烛的蛇尾巴缠紧她的腰身,当着他柯修的面,摆出一副完完全全的占有姿态,轻蔑看他。
就像柯修刚刚向他彰显两人亲昵时做的那样。
柯修见状,眼神愈发冰冷。
“不知道的还以为手也断了呢,就这么点伤还要别人给你上药。”
京烛还没说话,白栀就扭过了头,小脸认真:“你看他伤的那么严重,哪有力气自己上药呀?”
柯修挑眉:“那他就有力气抢你筷子给你喂饭了?”
白栀把毛巾塞给他,目光严肃:“好啦,就让一下伤员又怎么啦,正好你站着没事,去湿一下毛巾吧。”
背后,银发青年无声笑了,浅金色眸子挑衅地看着他。
柯修:“……”
柯修抬手揪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拽了出来,毛巾塞还给她手里,面无表情开口:
“你去弄毛巾,这里我来给他上药。”
白栀一愣:“欸,你来?”
她顿了顿,狐疑开口:“你不会是想趁机打击报复吧?”
身后银发青年也跟着蹙起眉,漆黑蛇尾就要缠上女孩的腿,忽的却被一道红光灼了下。
动作滞涩的这一秒,柯修就已经拉着她离开了原地,推着她后背去门外。
柯修拿过她的药瓶,语气淡定:“我有那么小心眼?行了,去吧,我保证等你回来他就好了。”
白栀眨巴两下眼,他们两个都是恶魔,说不定恶魔有特殊的治疗技巧?
于是她点了点脑袋,“好哦。”
白栀拿着毛巾出门了,一旁一直安静站着的小熊执事也跟着她走出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恶魔,暗地里那股隐约的敌意顿时不再掩藏,两方目光冷锐,火药味浓烈刺鼻。
柯修抱臂看他,挑起眉:“从前怎么没发现魔官有这么‘弱不禁风’?”
京烛淡定:“彼此。从前我也不知道魔将大人会伏低做小哄人吃饭,甚至当宠物陪人睡觉。”
柯修笑了一声,语气慢悠悠的:“没办法,她就喜欢抱着我睡,说是暖和,不喜欢冷冰冰的东西。”
京烛微顿。
兀的想起来有好几次女孩跟他亲近的时候都说冰,会不由自主往后瑟缩。
“不过是充当个抱枕的作用而已。”他眼神冷冽。
“怎么,前任急了?”
京烛语气冰冷,“同样的时间,你让她虚弱成这样,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柯修一顿。
她异常的饥饿情况其实就反应了她的身体状况,身体急缺能量,但是又得不到供给,就会想办法摄入能量,让她吃东西。
但食物能提供的能量太少了,远远不够,不管再吃多少都还是无法满足需求。
柯修微微抿了抿唇。
对面的银发青年不紧不慢拿出了那本纯黑封皮的书,慢慢翻开一页。
“魔将大人,你不会不明白吧?恶魔的力量来自于……”
——欲望。
和这本书中写的一样。
神明是圣洁、纯白的象征,而恶魔则是阴暗、暴戾、病态……各种负面词汇的集合体。
神明向来无情无欲,而恶魔却不一样,浑身充斥着贪婪的欲望,如幽暗不见底的深渊。
恶魔卑劣又自私,为了一己私欲,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就像他们一样。
于阴暗的沟渠窥见一点天光,便要拉太阳下来,一同坠入无尽的深渊,品尝爱与欲杂糅的滋味。
……
两人这边硝烟浓烈,树屋外面却是一片安然祥和的景象。
小熊执事端了盆热水放下,白栀刚想把毛巾泡进去,他轻轻抬手挡住了她。
“水温还很烫,白栀小姐,等一下吧。”
白栀乖乖放下毛巾,无聊时瞥到了一旁的南瓜。
“唔,童话的话,是不是都会有南瓜马车?”
小熊执事蓦地笑了一下。
白栀不明所以:“嗯?小熊先生你笑什么?”
她顿了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根微红,“是觉得我太幼稚了吗?”
小熊执事轻轻摇了下头,“白栀小姐,请跟我来。”
白栀好奇地跟在他身后,绕到树屋后面,一辆超大号的南瓜马车缓缓映入眼帘,还有两匹白马,看上去已经停了很久了。
白栀:!?
竟然还真有!!
“前往晨曦森林有一段距离,所以准备了载具,只是没想到被白栀小姐猜到了。”
小熊执事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温声开口:“您要上去看看吗?”
白栀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扶起晃歪了的女巫帽,忽而眨巴了下眼,“不过童话里这不应该是公主坐的么?”
她可是超级坏的邪恶女巫!
小熊执事微微弯腰,朝她伸手,嗓音温和柔软,“但童话里也没有规定女巫小姐不能乘坐吧?”
……好像是没有。
白栀把手搭在小熊执事掌心,被他扶着,坐上了精致漂亮的南瓜马车。
车厢里也很漂亮,似乎考虑到她喜欢柔软的东西,座位都是软软的,还放着几只南瓜抱枕。
白栀顺手把南瓜抱枕捞进怀里,转眼一看小熊执事还在底下站着,朝他招手:“小熊先生你也上来坐嘛,我有事想跟你说。”
车厢晃动了一下,小熊执事走进来弯腰坐下,“怎么了白栀小姐?”
白栀小脸抵在抱枕上,神情有些困扰,“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做梦,而且梦的内容很奇怪,总是重复同一个场景。”
小熊执事顿了顿:“是什么样的梦呢?”
白栀比划了下:“就是周围特别特别黑,什么看不到,我好像被锁链绑在那里,耳朵闷闷的,也什么都听不清。”
“有时候梦很长,有时候梦又很短。长的时候就是我一直被锁在这里,短的时候就是有什么人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就好像浑身被火烧了一样,之后就疼醒了。”
之前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她好像就做过这样的梦,只是醒来后就忘记了。
但最近这个梦几乎每次睡梦中都会做,梦的印象也越来越深。
昨晚她也做了这样的梦,梦里周围又黑又冷,她哆哆嗦嗦地颤抖,感觉自己要醒不过来了。
直到后半夜柯修在她昏睡的时候过来抱住她,她才感觉到了暖意。
她诉说的时候垂着眼,没有注意到周围沉下来的空气,以及对面温文尔雅的青年无端攥紧的指节。
白栀说完,抬起脑袋,眨巴两下眼:“小熊先生,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是被恶魔诅咒了?”
白栀抱着南瓜抱枕,偷感很重地瞄了瞄窗外。
确定没人后,小脸转过来看着他,煞有介事地开口:“你看啊,我骗了好几个恶魔了,说不定他们中的哪一个就因爱生恨,偷偷对我下了诅咒,想要报复我,让我日夜睡不好觉。”
小熊执事:“……这倒应该不会。”
白栀嘀咕:“真的不会吗?可是他们都很小心眼的样子欸。”
小熊执事嗓音温和:“白栀小姐应该是太累了,再加上紧张焦虑,所以会梦到这样压抑的场景。我晚上给您沏一点安神茶,喝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熊执事都这么说了,白栀也就乖乖点头。
她确实是有点焦虑来着,因为剩下的攻略人选她实在拿不准主意,现在都没想出要选谁。
“好吧。不过可以多放点糖吗?”
“没问题,白栀小姐。”
说完了烦心事,水温也晾的差不多了,白栀拿着湿毛巾回房间,场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柯修抱臂懒散倚着墙,身后长长的黑色猫尾巴悠然甩着。
京烛坐在沙发上,蛇尾巴收起来了,胸前那道长长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包扎上了,药味掩盖过了血的味道。
两人竟然相安无事,没有再互相冷嘲热讽?
白栀有些惊奇,不过以她的立场一句话也不敢多问,乖乖站着,生怕哪一句没说好就惹他们生气吃醋。
柯修瞧她这副装乖的样子,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没好气轻哼了声,“这会儿倒是乖巧。”
伤口都包扎好了,自然也用不着她的毛巾了。
根据剧情来看,她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混入晨曦森林,偷到
禁药药方了。
四人坐着车,两匹白马拉着南瓜马车在丛林中行驶。
白栀昨晚做噩梦没怎么休息好,在晃动的车厢里很快困倦起来。
柯修见状按了按她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肩上,“睡吧,到了叫你。”
……
不知道睡了多久,白栀一直没有听到柯修叫她,反而是被一盆凉水给浇醒了。
她懵懵睁开眼,却看到了比树还要高大的玫瑰,以及花瓣上摇摇欲坠、比她拳头还大的水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