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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第111章结

    被少年亲上来的一瞬间,白栀头顶的兔耳朵支楞起来。

    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想要推开他,却被狐尾圈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他亲得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很凶,含着她的唇瓣吮咬,亲得唇瓣很快变成漂亮的嫣红色。

    头顶的粉白狐耳随着亲吻的动作擦过小腹,狐狸耳朵尖尖顶着裙摆狐尾百合的花纹。

    白栀受不了他的亲亲,抬腿想踢开他,但却被分明的指骨紧紧按着膝盖,察觉到她的不配合,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窝亲得更深。

    舌尖抵开唇瓣探进去,在她小嘴里探索着亲吻,卷走她嘴里的栀子露,咽下去。

    白栀只能呜咽出声,手指攥紧掐得发白,身体绷得紧紧的,冰蓝眸子蒙着一层迷茫的水汽。

    她的意识很快糊成团,只能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圈着她手腕的狐狸尾巴松开了,她的手垂落下来,刚好搭在少年的脑袋上。

    黑发间那对粉白狐耳贴着她的掌心,随着动作,蹭过指间,软绵绵的。

    亲了一会儿,白栀意识愈发模糊,少年却忽然退开了,周边冷空气顿时涌了上来。

    怎么不亲了?

    白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少年站了起来,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语气无措又着急。

    “雾、雾礼……”

    少年殷红的唇瓣微润,蒙着一层光亮,侬丽漂亮。

    看到她的反应一顿,指节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微弯,“刚刚不还是不让我亲?”

    白栀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眸子像迷失的小鹿,“要、要亲。”

    “作为专属娃娃,应该叫我什么?”

    白栀迷茫:“叫、叫什么?”

    指腹摩挲她的下颌,少年忍耐着立刻亲她的冲动,“叫主人。”

    白栀眨了眨模糊的眼睛,被晾了这么一会儿,糊成一团的脑子稍稍清醒一点,明白过来他在刁难她。

    她向来是个有骨气的人,现在不需要攻略就不用装乖讨好了,于是直接别开眼睛,嗓音缓慢。

    “那不亲……呜!”

    话还没说话,他毫无预兆地亲了上来,又凶又重,撞得她唇瓣发疼。

    舌尖抵开唇瓣,径直探进来,抵着她的小舌头磨。

    白栀攥紧他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刚刚不上不下的期待一下被满足,眼眶蕴着的水汽更浓了。

    头顶的兔耳朵蜷缩起来,不住颤抖着。

    少年摸了一下狐狸尾巴,完全被这场栀子雨浸润了,他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口是心非,这不是很想吃么?”

    说着,他倾过来就要亲她,面容在眼前放大,白栀急急忙忙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巴。

    “先漱口再亲。”

    少年皱眉,“你在嫌弃什么?我只喝了你的血和栀子露。”

    白栀缓慢呼吸,尽量接纳着,缓了一会儿开口,“……会很奇怪。”

    亲亲也就算了,她实在无法接受他喝了栀子露就来亲她。

    “麻烦。”

    少年啧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像抱孩子的姿势把她从礼物箱上抱了起来。

    白栀身体一僵,慌不迭搂住他的脖颈,努力让自己挂在他身上不掉下去,咬紧了唇瓣。

    少年就这么一路抱着她走出礼物房,穿过长廊,走进了一间茶房内。

    这里也有洋娃娃,大大小小的漂亮洋娃娃摆在橱柜里,可爱中却添了一丝诡谲。

    少年随手点亮了灯,漆黑的室内亮堂无比,他抱着她走到桌边,把她暂时放在桌边,不过却没有退开。

    那条作乱的狐狸尾巴仍紧紧抵着她。

    白栀脖颈红了一片,是那种漂亮的绯红色,像是热气蒸在上面,凝出细密晶莹的汗珠。

    她眼眶中的雾气更浓了,像是要沁出水来。

    少年伸手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又凝了几块冰丢进去,喝了几口。

    做这些时他的动作很快,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喝完水丢掉杯子,在桌上就开始亲她。

    掐起她的小脸,像野兽捕猎似的咬住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重重亲她。

    白栀现在心态有点佛系,反正也反抗不了,就没有再推拒他的亲亲。

    他刚喝了冰水,这个吻也是冰凉的,舌尖扫过她的牙床的时候被冰得忍不住泛酸。

    但狐狸尾巴却是另一种极端,暖烘烘的,甚至有点发烫,熨得小肚子都暖乎乎的。

    白栀眼尾微红。

    她伸手摸向平坦的衣服,轻轻贴覆上去,掌心被闹腾的狐狸尾巴充盈,翘起来的尾巴尖尖很容易感知到。

    少年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扣住她的腰窝,狐狸尾巴闹腾得愈发厉害,尾巴尖尖拍了她的掌心一下。

    白栀毫无防备,攥着他手臂的指甲猛然一紧,重重咬了他一口。

    这样恶作剧似的举动恶果最终奉还到了少年身上,闷哼一声,狐狸尾巴乖了下来。

    白栀一顿,感觉狐狸尾巴有点不一样了,似乎变胖了一点?

    正在思考着,她忽的呜咽一声,被迫喝下了一口甜腻浓郁的枫糖浆。

    枫糖的甜腻味道蔓延在空气中。

    白栀抬起眼看他,眸底划过诧异,“你这么……”

    少年抬手捂住她清凌凌的眼睛,语气僵硬,“只是意外。”

    白栀眨巴了下眸子,乖乖“噢”了一声。

    心里却在想,他好像还没有恶周期外亲亲的时间长,除去从礼物房走过来的时间,好像才三分钟吧?

    白栀抬手捏了捏他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那亲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少年不轻不重哼了一声,白栀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但感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不知走向哪里。

    在此期间,他还在喂她枫糖浆,跟昨晚一股脑全喂给她撑得肚子鼓鼓不一样,而是慢慢的,一口接着一口,像是要让她细细品尝味道一样。

    白栀感觉这种吃法实在磨人,之前不论是京烛还是绿茶小狗,都是一下给她个痛快,只是吃完后才会撑。

    而他这一下喂一口的,让她每吃一口枫糖浆都会颤一下,头顶的兔耳朵卷了又伸,伸了又卷。

    白栀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喘着气,眼睛被蒙着看不见,摸索过去

    推了推他的肩。

    “能不能、一下喂完?”

    “然后就立马吐掉?”

    少年在她耳畔轻嗤一声,“别想了,你至少要吃一个小时,老老实实吃着。”

    白栀:!?

    多少?一个小时?!

    似乎她的诧异表现得太明显,让被吃的狐狸本人也感觉到了,少年松开了捂她眼睛的手。

    入眼是一个超大的鸟窝似的床,圆形,毛茸茸的,黑色的绒毯铺在地上。

    绒毯延伸至墙壁,白栀抬起眼,一面墙壁都是镜子,正清晰地映着他们两个现在的模样。

    她被他抱在怀里,背对着镜子,看起来衣冠整齐,毫无异常,就像是小情侣亲昵抱在一起。

    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裙摆之下藏匿着一条狐狸尾巴。

    而他甚至还在给她喂枫糖浆,看镜子的这一眼时间,他又给她灌了一口,浓郁甜腻,又格外的烫。

    饶是白栀现在情绪淡然许多,也忍不住耳根一烫,颤了颤眼睫,移开视线。

    毕竟虽然一直都有亲亲过,但是这样直白地在镜子中看到亲亲时的样子还是第一回。

    但少年却不许她移开视线,“躲什么?”

    掐着她的小脸挪过去,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抱着她走近那墙镜子,乌沉沉的漂亮眸子盯着镜中她泛红的眼尾,指腹轻轻摩挲,“看,多漂亮。”

    白栀目光挪开,“……你真的是雾礼吗?”

    跟他之前的性格差别也太大了,明明昨晚还那么纯情,亲一下就会脸红。

    少年轻笑一声,镜中的黑眸盛着盈盈笑意,白栀却觉得后背发凉。

    他扣着她的腰,亲了她一下,一边喂她枫糖浆一边抵着磨,“认不出来么?昨天吃的也是这条尾巴。”

    白栀的眼尾更红了,感觉枫糖浆的味道甜腻无比,手指攥紧他的狐狸尾巴,“……不一样。”

    少年一愣,而后笑了,“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

    白栀颤了下眼睫,小脸认真起来,想该怎么形容:“好像更胖了一点,更不适配了,边缘有点卡得疼。”

    少年眼底盈着笑意,轻咬她的耳朵,好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原身是什么动物么?”

    是狐狸。

    白栀脑子忽然闪过一些科学知识,犬科有成结的习性,而狐狸也是犬科。

    她瞪大了眼,“也就是说,出不来了?”

    少年下巴搭在她颈窝,“你可以试试。”

    他拉了个厚实的软垫在镜子前,抱着她在垫子上坐下。

    掐着她的腰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然后松开了手,悠哉悠哉看着近在咫尺的镜子。

    “你可以试了。”

    这么近距离对着镜子,白栀的耳根更红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裁剪合身的白裙子垂落在腿边,吃了有一会儿的枫糖浆也有点撑,隐约能看到肚子吃撑鼓起的弧度。

    少年坐在她身后,镜中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就这么慢悠悠看着她,兴味十足。

    白栀又不笨,当然知道他肯定是笃定了出不来,才放任她尝试的,想要看她努力尝试却失败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如他的意,不仅没起身,反而轻哼了一声,故意嘲讽他。

    “这么占着有什么用?还不是只有三分钟。”

    周围空气忽然沉了下来。

    白栀倏地对上镜中少年漆黑的眼眸,阴沉浓郁。

    “原本看你那么困难,想给你点适应的时间的。”

    她正想说什么,腰间一紧,少年修长手指扣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将她压在镜子上。

    他掐着她的小脸仰起来,从后咬她的脖颈,“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第112章 第112章洋娃娃

    镜面冰凉,缠着她闹腾的狐狸尾巴却是热乎乎的。

    毛茸茸的蓬松狐尾圈着她的腰拉近距离,少年说完这话不再缓慢喂她。

    有力的指骨扣着她的腰,抵开她的小嘴,大口大口灌入浓郁甜腻的枫糖浆。

    栀子的香甜气息和枫糖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满屋子都是这种甜乎乎的香气,仿佛误入了糖果屋。

    “呜……”

    白栀扶着镜子,指节攥紧,天鹅似的颈项高高仰起。

    将最后一滴枫糖浆喂给她后,少年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耳垂,指腹沾了一点溢出来的枫糖浆,送到她唇边。

    白栀无意识由他控制着张嘴,尝到了枫糖浆的味道。

    除去本该有的味道外,淡淡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

    少年指骨扣着她的脖颈,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好吃吗?”

    白栀轻轻眨了下无神的眸子,喂得太多了,她感觉呼吸时都是枫糖的味道。

    真要论起来,枫糖浆的味道确实是最好那一个,味道更多的是甜。

    金莲露有植物的草木味道,有些涩,橙子露又有点酸,红酒露虽然醇厚,但又含着一些苦味。

    但知道他是故意的,在报复她嘲讽他的事,白栀就愈发不服,别过眼睛,故意刺他:“一般般吧,没有别人的好吃。”

    扣着她脖颈的指骨一紧,少年下颌抵在她颈窝,语气低了下来,“你还吃过多少人的?”

    白栀抬眼,对上镜中他的视线,“你不是都清楚么?”

    “清楚有多少人拉过我的手,和我接吻,还有……”

    她拉着他的手,一起覆上吃撑鼓起的小肚子,语气不紧不慢,“像这样喂饱我。”

    脖颈骤然一痛,白栀轻嘶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镜中的黑眸阴沉下来,乌沉沉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阴鸷可怖,就在白栀以为他要掐住她的脖颈令她窒息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

    指腹轻轻抚过优美颈线,顺着后颈落后背上,像蝴蝶蹁跹停留。

    拉链的细微声音响起,随后微凉的空气涌了上来。

    白栀微微一僵。

    少年倏地轻笑了一声,在她耳畔呼吸轻缓,一语道破:“不过你也没试过在镜子前亲亲吧?”

    白栀当即否认,“你怎么知道没有过?”

    “从进这间房的时候,你就一直紧绷着。”

    少年下颌搭在她肩上,手穿过拉链覆上她吃撑的小肚子,轻轻抚着,像是在好心帮她缓解不适,语气轻缓。

    “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白栀捉住他的手,嘴硬:“那是因为空气太冷了。”

    少年只是轻笑,往后稍稍退开,而后狐狸尾巴圈住她的腰,忽的拉近距离亲了她一下。

    “没关系,到底有没有,我们实地验证一下就好了。”

    白栀头顶的兔耳朵一晃,慌忙抓住他的手,“先、先别亲!吃太多了……唔!”

    像是故意的,白栀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亲了上来,打断了她的话。

    他紧紧拥着她,扣着她的小脸转过来,以这样的姿势和她接吻。

    储存枫糖浆的罐子被不小心打翻了,浓郁的糖浆顺着流下了下来。

    枫糖浆是浓稠的像蜂蜜一样的质地,顺着淌下来时也是一缕一缕的,滴落在地毯上,将黑色的绒毯染成了枫糖浆的颜色,格外显眼。

    枫糖浆很快聚成了一堆,空气中的枫糖气味更加浓郁了,连晃动的发丝都浸上了这种香甜味道。

    但两个人沉浸在亲吻中,完全没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无暇去管。

    白栀一手抵着镜面,一手扶着他的手臂,承受着他的亲亲。

    但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现在这样完全站不稳,晃晃悠悠的,脑袋撞上了镜子,磕得痛呼一声。

    “雾、雾礼……”

    少年也觉得这样亲亲不尽兴,她没力气站不稳,亲上去的时候她总会歪向一边,亲不到他想亲的位置。

    于是他思量过后放弃了这种亲法,抱着她重新在软垫上坐下。

    白栀终于有了缓和的时间,只是还没等她呼吸几口气,就看到了镜中的场景,猛然一僵。

    狐尾百合花纹的裙子缀在了一旁的黑色地毯上,像是在脏污的土壤上开出了纯洁的花  。

    一时间,镜中只有三种颜色色块。

    她头发和皮肤的白,和他头发与眼眸的黑色,以及狐狸尾巴和它的小窝的粉红。

    少年下颌抵在她颈窝,拥着她,和她一起看着镜中,轻声感叹,“真漂亮。”

    白栀耳根蓦地染上热意,之前还是掩藏在裙摆之下,现在却直接出现在了镜中。

    就像心里最后的那层布被扯开了,之前她还能模糊过去,现在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没有遵守规则,犯下了名为自私的罪。

    消失在栀子花中的狐尾重现踪迹,离开栀子花,枫糖气息与栀子花香于空气中浮动。

    少年抱着她,下颌抵在她颈窝,轻轻亲她的耳垂。

    “你说得对,还是吐干净了亲起来才更舒服。”

    空气冷幽幽的。

    枫糖浆的味道越来越浓,属于枫糖浆的颜色色块也在镜中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多。

    白栀无措地别开视线,逃避着,少年却不许她逃避,指节扣着她的小脸,让她直视着这面锃亮的镜子。

    “躲什么?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亲你的。”

    于是白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凑近,一点一点亲上来。

    他动作慢极了,像是要让她看清晰一样,从唇周描摹,再贴上她的唇瓣。

    白栀呼吸微滞。

    原本还是逃避的心理,看着看着却入了神,甚至产生了些不可思议。

    “唔……”她闷哼一声,看着慢慢消失的狐狸尾巴,眼底闪过惊异。

    少年看到了她的目光,侧脸贴着她的小脸,“怎么,有什么感想?”

    白栀抓住缠在手腕上的狐狸尾巴,将蓬松的毛按扁,大小就和那条尾巴差不多。

    “好奇妙。”

    她抖了抖兔耳朵,目光清亮懵懂,指腹拨了拨狐狸尾巴尖,“这么大的狐狸尾巴居然就这么吃掉了。”

    少年一愣,随后镜中的黑眸愈发暗了下来。

    他看着镜中单纯的小兔子,附在她耳畔,声音很轻,“那就好好看着吧,还没有吃完呢。”

    白栀一愣,抬眼看向镜中,的确还剩下了一抹粉色。

    她正想开口,那抹粉色忽然快速闪烁了起来,让她的嗓音卡在了喉中,禁不住紧咬着唇瓣。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白栀眼前就只剩下了这抹粉色,看着粉色的颜色慢慢变化,逐渐变成了绯红。

    再之后,在一个高高仰起脖颈的瞬间,她再回神的时候,镜中的那抹绯红彻底消失不见了。

    少年轻吻她的耳垂,捉着她的手覆上狐狸尾巴,镜中的眸子乌黑而漆沉,轻声喟叹。

    “终于吃完了,这下可以开始了。”

    昏昏沉沉的白栀听到这话,猛地瞪大眼睛,震惊不已。

    现在才开始亲亲!?那刚刚亲那么久是在干嘛……

    她现在是真的有些害怕了,“雾礼,商量一下,明天再……唔!”

    小脸被指骨掐住,抬起来,枫糖味道的唇瓣吻住了她的声音。

    白栀眼尾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手指无力地攥着毛绒狐狸尾巴。

    ……

    一天后。

    浑浑噩噩的白栀被抱去了中央的圆形狐狸窝,脚踝被指骨掐住,深深陷进柔软的毛绒里。

    枫糖气味将她淹没。

    红枫叶和宝石小兔的碰撞声清脆如玉,泠泠作响。

    头顶恹恹的兔耳朵不住颤抖着,她伸手探出窝里,像是溺水的人,要去抓救命稻草。

    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却倏地圈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拉了回来。

    ……

    两天后。

    摇篮似的秋千中,白栀浑身发抖靠坐在少年怀里。

    被他掐着小脸抬起眼,湿漉朦胧的眼眸看天上的星星。

    无神的冰蓝眼眸在听到系统无机质音播报“副本结束”的一瞬间动了动,慢慢回神。

    产生的希望在听到“恶魔惩罚”的时候却又湮灭。

    身后少年笑了一声,咬住她的脖颈,狐狸尾巴圈得更紧。

    ……

    三天后。

    温泉过后。

    少年替她梳头发,卷成可爱的罗马卷,穿上漂亮的、蓬松的裙子,将她打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在看到她白皙的眼尾时却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扣着腰亲了起来。

    看到眼尾泛起的漂亮绯红,才满意亲了亲她的小脸。

    “真乖。”

    ……

    四天后。

    少年带着她来到了藏书阁。

    仍是上次的房间。

    光线昏昏暗暗,少年把洋娃娃似的她抱坐在书桌上,指腹摩挲她的小脸。

    “上次就想在这里亲你了。”

    像是复刻上次的场景,指腹轻轻抚过蝴蝶停落的地方。

    少年亲了上来,她眼前的场景朦胧了起来,水雾浓郁,凝成泪珠挂在眼尾,摇摇欲坠。

    随着每一天过去,少年越来越失控,亲得越来越重,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她尝试过叫他,但是就像那次京烛的恶周期一样,完全没有用。

    疼痛,酸涩,这些感觉都开始麻木了。

    白栀眼神木木的,她好像会被他亲死在这里。

    上次……

    白栀目光轻轻颤了颤,看到了那熟悉的小推车,想起了就是在这里,小熊执事替她穿鞋。

    少年掐住她的小脸抬起来,重重吻上来,好似野兽般撕咬。

    白栀颤了下眼睫,温热泪珠顺着脸庞滑下。

    她怔怔出声。

    “小熊……先生……”

    周围的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气氛一瞬间凝滞。

    “砰——”

    周围如同数面镜子,骤然被打碎,纷纷散落下来,映出纷乱嘈杂的画面。

    别墅、安全区、庄园……

    白栀颤了下长睫,看到了熟悉的玩偶熊头套。

    没有了依附,无力的疲惫身体顿时倒了下去,被他宽厚的手臂及时接住,轻轻抱起来。

    一贯温和的嗓音也有些滞涩,缓慢地轻轻出声。

    “白栀小姐……您还好吗?”

    第113章 第113章粉红小章鱼

    白栀听到他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紧接着浓浓的疲惫感便涌了上来,脑袋靠进他怀里。

    “小熊先生……”她身体无力,嗓音很轻,近乎呓语。

    小熊执事稳步抱着她走进庄园房间里,轻声应:“白栀小姐,没事了。”

    白栀没有出声,没有问刚刚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安静的靠着他,像没有灵魂的洋娃娃,苍白漂亮。

    小熊执事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在洗漱台上,轻声唤她:“白栀小姐?”

    白栀轻轻颤了下眼睫,抬起眼,回到庄园之前还没有停下,因此她冰蓝色眸子中还含着浓浓的水汽没有散去。

    她身上也染着浓郁的枫糖气味,停留在最浓郁甜腻的时刻,一闻就知道她刚刚正在经历什么。

    “啪嗒。”

    安静的狭小空间里忽然响起了水滴落的声音。

    白栀垂眼,她身上穿着漂亮繁复的公主裙,层层叠叠的蕾丝裙摆精致华丽,而裙摆之下却被枫糖的味道彻底侵占,浓郁的枫糖浆顺着洗漱台不断慢慢滴落。

    她没察觉到,原来她的小腿一直在颤抖,连同头顶的兔耳朵一样,一抽一抽的,承受不住接连几天的极致,不住抖动。

    “白栀小姐,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听到这话,白栀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手覆上自己的小肚子,吃了太多东西鼓鼓胀胀的,撑的裁剪合身的裙子鼓起弧度,一手掌心都拢不住。

    她张口想出声,嗓子却早就哭哑了,又干又涩,一张口反而呛得咳了起来。

    小熊执事及时递上一杯温水,白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感觉嗓子好了很多,轻轻推开。

    她目光还是有些懵懵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吗?”

    小熊执事将杯子放下,轻轻摇头:“您不会怀孕的。”

    “噢。”

    白栀应了一声,而后又开口:“好疼。”

    刚刚在亲亲时没感觉很痛,感官被另一种感觉麻痹,体会不到疼,现在冷静下来,剧烈的疼痛就涌了上来。

    小熊执事起身要出门拿医药箱:“我先为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见他转身要走,白栀连忙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小熊执事顿住脚步,“白栀小姐?”

    目光之中,女孩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害怕与慌乱,“先陪我待一会,可以吗?”

    【67.49%】

    看着那行逐渐上升的进度条,小熊执事缄默几秒,停了下来,温声安抚她:“白栀小姐,没事的,已经回来了。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白栀被亲的糊成一团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眼眶还是含着水汽,“雾礼……是怎么回事?”

    “恶周期的恶魔无法控制自己低劣的本能欲。望。”

    小熊执事微沉的语气一顿,有些轻叹,“您太善良了,总是不愿用恶意来揣测他人。但这种善良只会让您受到伤害。”

    白栀懵懵听着他的话,总觉得他好像不止在说她在被荼郁告知雾礼处在恶周期,还是走进雾礼的禁制领域尝试感化他的事。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问题,荼郁都清晰地跟她说了恶周期的恶魔很危险,她还是没当回事,现在被他亲成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白栀嗓音低下来,闷声闷气:“他之前看上去并不是这样的……”

    明明正常的时候就是一个可爱的纯情傲娇少年,恶周期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与原来的样子截然相反。

    小熊执事:“不论看上去如何,本质上都是卑劣的恶魔。”

    卑劣……

    白栀眨巴眨巴眼,她还是头一次见小熊执事说出这么有倾向性的形容词,虽然语气仍然温和如常,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是含着情绪的。

    “小熊先生……你很讨厌恶魔吗?”

    小熊执事微顿,意识到自己一时不察表露出了不该出现的情绪,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您有尝试跟雾礼先生沟通过吗?”

    白栀一下回想起自己怎么叫他他都不理自己,只是凭本能似的亲她的事,就跟上次的京烛一样。

    仔细回想,他们两人表现出来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慢慢的失去理智,直至彻底失控。

    待了一会,见白栀慢慢缓过来了,小熊执事转身走出洗漱间去拿医药箱。

    白栀正坐着等他回来,周身忽的一白,白光渐渐消散后,又看到了熟悉的神殿场景。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白栀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就反应过来了,抬眼看去,透过打开的笼门对上一双迷幻的熔金眸子。

    主神照旧懒洋洋靠坐在神座之上,掌心浮空把玩着一个空的饼干罐。

    白栀沉默两秒:“一定要这么着急吗”

    让她洗个澡换个衣服再来给他做饼干不行吗?

    主神矜冷目光慢悠悠扫过她,语气不紧不慢:“反正左右都是等着,多瞧瞧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能打发时间。”

    白栀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咬牙,怎么会有人一直说话这么欠揍。

    之前她在大猫那个副本里过得很舒服,祂明显不悦,而现在她过得不好,祂就开心了,典型的幸灾乐祸。

    白栀现在不在乎什么任务了,自然也不忍着祂了,“既然主神先生这么急着吃饼干,我自然会尽力。”

    她提起裙摆,手抹了一把浸润了裙子的枫糖浆,“不过我没梳洗,做饼干时难免会粘上一点别的东西,主神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话音落下,主神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熔金眸子沉着。

    立场转移,白栀现在变成了心情好的那个人,抬手就要拿起面粉,还没碰到,身体忽然浮空了起来。

    她被一道熔金色的光揪着后颈衣服,飞出囚笼,眼前忽然幻化出一个海水似的小温泉池,她被毫不留情丢了进去。

    主神慵懒支着下颌,矜贵嗓音落在她的头顶。

    “洗干净。”

    白栀趴在池边,睨他一眼,没动。

    现在有需求的是祂又不是她,是祂要吃饼干,还拽得像大爷一样。

    见她没有动作,主神神情似乎也并不生气,神色淡淡的,指节轻轻敲了下旁边的红宝石神杖。

    下一秒,温泉池里忽然出现了几只粉红小章鱼,簇拥着她围了上来。  !?

    白栀看着眼前胖乎乎的粉红小章鱼有些无措。

    粉红小章鱼们分工明确,小小的触手有的帮她解腰带,有的帮她解开袖扣,有的缠上她的脚,帮她脱鞋。

    白栀想扒开它们,但她只有两只手,每一只小章鱼都有八条触手,她根本忙不过来,就这么被粉红小章鱼们脱掉了厚重的公主裙。

    有只小章鱼爬上了温泉边缘,在触手上挤了洗发露,搓出泡泡糊上她的发顶,搓洗她的头发。

    其余几只粉红小章鱼触手上套着小搓澡巾,分别在肩膀、腿、手臂等不同的地方盘着,给她搓澡。

    人生头一次体验章鱼搓澡的白栀:“……”

    主神见状,慢悠悠哼了一声。

    意思很明显,你不服从又能怎么样?

    白栀趴在温泉池,这群小章鱼触手软软的,帮她搓澡还是挺舒服的,她也没再扒拉它们,就这么享受着。

    看着小章鱼圆圆的脑袋,粉红色的像冰淇淋球,怪可爱的,她顺手捞过来一只,托出水面。

    小章鱼正尽职尽责帮她搓手臂,忽然被抱出水面,似乎有点懵懵的,触手还卷着小搓澡巾,停在半空中。

    白栀戳了戳它的脑袋,果然也是软软的,像果冻一样。

    主神懒洋洋的嗓音传来,“你还玩起来了?”

    白栀目光觑祂:“主神先生,你的爱好是看人类女性洗澡么?”

    主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倏地轻笑了一声,熔金眸子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白栀忽的一僵。

    主神慢悠悠的:“整场游戏发生的所有事,你的衣食住行,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也包括你这几天被……”

    “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了!”

    白栀耳根一烫,连忙打断祂。

    这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他看得到发生过的所有事,更别说只是她泡在这里洗澡了,就连她几天前被雾礼抱在怀里,对着镜子狐狸尾巴进出小窝祂也全都知道。

    白栀捏了捏粉红小章鱼的触手,没忍住闷闷出声。

    “……变。态。”

    主神微微挑起眉,手支着下巴,懒懒出声:“你倒是越来越不怕死了。”

    粉红小章鱼们帮她搓完了澡,拿来了一件睡裙帮她穿上。

    主神目光打量她,落在了她鼓鼓的小肚子上。

    白栀也察觉到了祂的目光,耳根子发烫,祂看了全程,当然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想洗干净的,但是伤口太深了,都堵在最里面,只是冲掉了外面的一层。

    她本来想让小熊执事帮她清理的,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做的,但现在来到了神殿这里,就没有办法了。

    “过来。”

    矜冷嗓音忽然落至耳畔。

    白栀下意识想起上次,他也是这么让她过去,然后让她体验了一番空气压抑灼烧皮肤的感觉。

    真是小气鬼,说他一句变。态就要报复回来。

    白栀叹了口气,慢吞吞朝神座走过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感觉到空气灼烧皮肤,就这么平稳地走到了宽大的神座旁。

    白栀正意外时,一道浅金色的光盈着她,让她坐在了神座的华丽扶手上。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冷白的修长手指忽的轻触上了她微鼓的小腹。

    第114章 第114章黑化栀

    主神的动作很轻,没有用力,只是指尖触碰到了一点,白栀只觉得有点痒。

    她感到奇怪:“……你干嘛?”

    莫名其妙让她过来坐在神座扶手上,又莫名其妙碰她肚子。

    在看到她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主神微顿,指尖也跟着用力了

    一点,隔着一层睡裙衣料,按压了下她鼓起的小腹。

    语气并不明晰,“吃的还挺多。”

    “……”白栀现在是真觉得这个傲慢的主神有病,光看不就知道了,还要摸一下,再出声嘲笑她。

    白栀也忍不住刺他:“这不都是拜您所赐。”

    如果不是祂把她拉入这场游戏中,这些都不会发生。

    主神并没有在意她的冷嘲热讽,矜贵冷淡的眸子注视着她,忽的周身一凉,睡裙掉落在神座上,刚好落在祂的腿边。  ?!

    白栀猛然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伸手捂住自己。

    主神倒也没有拉开她的手,任由她遮掩。

    离得近,白栀看得清晰,他淡漠的金眸并不含任何情。色意味,只是在从头到脚打量着,好似做什么科学实验似的观察着自己的实验结果。

    白栀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想出声时,主神忽然开口:“……真是孱弱不堪。”

    白栀:“……”

    合着看了半天,就是要嘲讽她是个弱鸡?

    “没别的事我回去做饼干了。”

    伸手捞回睡裙,白栀给自己套上,丢下这句话正要跳下去,主神慢悠悠出声:“等一下。”

    白栀看向他:“又怎么了?”

    一只粉红小章鱼倏地出现在她怀里,在她腿上爬了爬,触手碰了碰储存枫糖浆的罐子。

    白栀一愣,下意识就要扒开小章鱼的触手,却被一道熔金色的光束缚住了手腕。

    粉红小章鱼触手拨开罐子的盖子,探进罐子里,搅了搅,舀了一勺枫糖浆出来。

    浓郁甜腻的枫糖浆顺着罐口流了出来,还没有滴落在地上,就被放在底下的,好像鱼缸的圆形玻璃罐尽数接住。

    白栀呜咽一声,手指攥紧了些,猛的抬眼看他:“这就不用帮忙了!”

    主神倚着神座扶手,金眸不咸不淡看着她,语气慵懒,“不清理干净,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我不注意往饼干里偷偷加料?”

    白栀紧紧并拢着,但小章鱼的触手柔软无比,又格外灵活,完全无法阻拦,她咬紧唇瓣:“不会的!”

    轻嗤一声,主神掌心凭空出现一罐饼干,是她那次把糖换成了致死量的盐做出来的那罐。

    “……”

    当时的报复行为,没想到现在反而害了自己。

    白栀这下是知道祂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话了,垂头丧气,只能看着粉红小章鱼一点一点舀走蜜罐里的枫糖浆。

    不一样。

    和以往的那些触感都不一样。

    不管是狐狸尾巴还是手指,都没有小章鱼的触手这么柔软,不仅可以随意弯曲,触手上还生长着一列吸盘,可以吸附粘稠的枫糖浆,把蜜罐的罐壁每一处缝隙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枫糖浆不停落在地上的玻璃罐里,滴滴答答。

    粉红小章鱼还特别尽职尽责,就连被储存在里面小蜜罐的枫糖浆也要清理干净。

    手指和尾巴想要启开小蜜罐很困难,需要讨好蜜罐主人很长时间才能打开一点缝隙,但粉红小章鱼就不需要,灵巧的小触手可以直接钻进小蜜罐里,舀走里面的枫糖浆。

    白栀不知不觉眸中蒙上了一层水汽,手指忽然无意识地攥住了粉红小章鱼的触手。

    空气中除了枫糖浆的气味,忽然多了一股栀子露的香气,清新中又不乏甜蜜。

    主神慵懒支着下颌,看着那道落进玻璃罐中的栀子露,熔金眸子不动声色微微眯起。

    等粉红小章鱼舀完枫糖浆,已经是好一会儿后的事了,白栀更是在许久后才回神。

    她颤了颤眼睫,冰蓝眸子一片水雾,目光迟缓地下落,看到怀里的粉红小章鱼,猛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她在主神这个讨厌的家伙面前……

    这下好了,祂又可以尽情嘲笑她了,白栀心下一沉,在心里叹了口气,等着祂的奚落。

    但出乎意料的,主神只是指节敲了敲红宝石神杖,粉红小章鱼和周围的温泉池、装满枫糖浆的玻璃罐都消失不见。

    祂轻轻挪开目光,淡声开口:“去做饼干。”

    白栀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从神座扶手上小心跳下去,不过即使是这么小心了,还是差点还因为腿软站不稳。

    她轻轻吐了口气,走回囚笼里,开始做饼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时间过去,她感觉没有那么疼了,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

    唔……她一边擀面饼,一边想着。

    她的身体素质好像强了很多?

    最早她也是被处在恶周期的京烛狠狠亲过,那时候她站都站不起来,还是被小熊先生抱回去的,又休息了很多天才算是缓过来。

    而现在跟雾礼这次明显比那次要严重的多,却只是洗个澡的功夫她就能走了。

    不对。

    白栀手忽然一停,要说是之前柯修训练她的那段时间还说得过去,但从柯修之后她基本上没有锻炼过身体,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这样懒惰的生活习惯明明应该让她的身体更差。

    “怎么了?”

    正看她做饼干的主神见她停了,懒懒出声:“又在心里打什么使坏的主意?”

    白栀抬眼,“恶周期到底是什么?”

    主神指节摩挲了下神杖,随口道:“让平时不够恶劣的恶魔释放本性的周期。”

    白栀蹙紧眉头:“能让一个人完全变一副样子?”

    主神倏地轻笑一声,熔金眸子微眯:“当然不是,换成平时就恶劣无比的恶魔,在恶周期不会有任何变化。”

    白栀好像有点懂了,就比如京烛,他本来就是白切黑,一肚子坏水,所以恶周期只是把他掩藏在“白”之下的“黑”暴露了出来。

    而雾礼不一样,他只有“白”,虽然喜欢用小恶作剧逗她,但这算不上恶,所以在恶周期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只是嘴上说说确实有点难以理解。”

    主神慵懒支着下巴,慢悠悠说着,熔金眸子不紧不慢看向她:“不如实际体验一下。”

    白栀一愣,随后就开始怀疑起了祂的居心,祂不可能无缘无故好心帮她,肯定是不安好心。

    她防备开口:“……怎么体验?”

    主神轻抬手指,一颗蓝色的水滴状的宝石浮在指尖,飞到白栀面前。

    “吃掉这个,你就会进入恶魔的恶周期状态,就可以体验到底什么是恶周期了。”

    眼前的蓝宝石内里流动着暗纹,好似活的心脏一样在鼓动,透着诡谲怪异的气息。

    白栀警惕着,并没有动作。

    主神显然看出了她的防备,懒声开口:“不用这么紧张,时效最多一周。”

    祂矜然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咸不淡:“再说了,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有什么能力反抗?”

    “……”

    白栀老实了,抬手接住这颗水滴状的蓝宝石,犹豫了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正要吃掉,主神忽然出声打断她:“先给我做完饼干再吃。”

    白栀:“……”

    看在之前祂清理时没有嘲笑她,刚刚还好心解答她的问题的份上,白栀这次老老实实烤了两大罐饼干,还多做了两个焦糖布丁。

    “我可以回去了吗?”

    白栀按了按有点酸的手臂。

    主神捏了个小兔子饼干丢进口中,懒懒打了个响指,送了她回去。

    白栀回到庄园,熟悉的伊甸玫瑰气味笼罩上来,她扫了下房间周围,小熊执事并不在,他回来时没看到她应该也知道她去了哪里了。

    疲倦感涌上来,白栀看着那颗蓝宝石几秒,张口吃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盖上柔软的被子睡觉。

    睡意昏沉,白栀在睡梦中感觉浑身发热,皮肤滚烫,好似身体中每一条血管的血都在沸腾,灼烧着皮肤。

    躁意让她忍不住感到心烦,攥紧了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疼痛才让这股躁意稍稍缓解一点。

    “白栀小姐……”

    耳畔有什么声音在轻声唤她,本该是觉得熟悉安心的声音,白栀却忍不住觉得烦躁,睁开眼睛。

    清辉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在单膝蹲在她面前的青年身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见她醒了,他嗓音温和:“白栀小姐,您似乎生病了,身体很烫,需要起来量体温。”

    视线中的女孩冰蓝色眸子微微眯着,安静注视着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熊执事觉得女孩的眼神有些奇怪,本来澄澈通透的眼眸像晶莹剔透的冰,干净又无暇,让人一眼便能看透,善良又单纯。

    现在却像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这么盯着他,无端感觉有些幽冷。

    以为是女孩生病了的缘故,小熊执事并没有太在意,“白栀小姐,先起床吧。”

    女孩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吊带睡裙露出圆润肩头,裙摆堪堪

    盖住膝盖,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小腿,再往下是分明的脚踝,以及泛着粉的白嫩的脚。

    看着她转过身,小熊执事正要起身给她让开穿鞋的位置,女孩那只白皙的脚忽然踩住了他的膝盖。

    小熊执事一愣,抬起眼:“白栀小姐?”

    “怎么了?”

    清冷月光下,女孩纯白长发轻垂至肩后,冷着一张小脸,踩着他的膝盖,冰蓝色眸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她语气不紧不慢。

    “给我穿鞋,不是管家的职责么?”

    第115章 第115章小熊按摩

    此时的场景与初见时的场景重叠,只不过那时是他主动帮她清理伤口,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而现在是她冷着脸踩着他的膝盖。

    女孩平时对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温和和的,漂亮的眉眼也会跟着弯起来,而现在嗓音明显泛着冷意,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小熊执事顿了顿,抬手想覆上她的额头检查情况,却一下被她的手打开。

    女孩眸子微眯,明显染上了不悦,嗓音沉了下来,“谁准你随便碰我的。”

    小熊执事一愣,看着她冰冷的眸子。

    在从那里回来后就变成了与平时截然相反的性格,不用思考肯定是那位干的好事。

    那位的手笔的话……恶周期?

    小熊执事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恶劣”的样子,平时的她像一只性格温厚的小白兔,不会生气也不会说什么重话。

    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只高高在上的猫儿,漂亮矜贵,脾气却恶劣嚣张。

    不过他被挠了一爪子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新奇,温顺低下头:“是我逾越了,白栀小姐。”

    他拿起旁边柔软的棉白拖鞋替她穿上,起身站在一旁,“您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栀见他如此低顺,冷着的小脸才算缓和了一点,踩着地面站起来,双腿却忽的一软,又坐了回去。

    她捂着自己酸软不堪的小肚子,小脸皱了起来,回想起了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好心去看他,他竟然敢这么对她?

    白栀蹙着眉,冷声:“雾礼现在人在哪里?”

    小熊执事:“雾礼先生在钟楼,只不过他的恶周期应该还没有结束。”

    那算了。

    本想去跟他算账的白栀一下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虽然生气但又不傻,打不过他,现在去还是会被他狠亲一顿。

    小肚子难受的厉害,腰和腿都酸酸的,白栀抬起眼,目光落在了温顺站在一旁的小熊执事身上。

    “你过来。”

    小熊执事走近一步,“白栀小姐,有什么吩咐?”

    矜贵的猫儿甩掉拖鞋,靠回床头,开始颐指气使:“我腿疼,给我揉揉。”

    小熊执事微顿,语气温和回:“好的。”

    他走近床边,半蹲下身,白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轻轻覆上她的腿,有节奏地缓慢按揉。

    酸疼的腿被按揉后有种奇妙的舒适感,白栀捞过旁边的小熊玩偶抱着,下巴搭在上面,舒服得眸子微微眯起。

    “往上一点,腰这里也要按。”

    小熊执事看着矜贵的猫儿舒展着身体,小声轻声哼哼唧唧,适时地搭话:“您询问雾礼先生的去向是要做什么呢?”

    猫儿有一瞬间的炸毛,气恼开口,“当然是找他算账了。”

    小熊执事一顿,没忍住眼底划过笑意。

    虽然是令人嫌恶的恶周期,但白栀小姐却依然坏的很可爱。

    “你在发什么呆,腰这里还很酸。”猫儿不满催促道。

    小熊执事温声开口:“按摩的话,搭配精油的效果会更好,也更能缓解身体不适,需要我去为您取吗?”

    白栀想了想,“行,那你去拿吧。”

    小熊执事起身走出门外,不多时折返回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玫瑰精油等工具和一套方便按摩的凉快衣服。

    “我出去等候,您先换上这套衣服。”

    懒洋洋的白栀扫了一眼托盘中的小布料,嗓音泛着懒倦,“你给我换。”

    说完,抱着小熊玩偶翻了个身,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

    小熊执事顿了几秒,走近她指节捏住裙摆往上翻,轻轻叹了口气,“白栀小姐,您对外人未免太没有防备了。”

    白栀随着裙摆翻到身前,松开小熊玩偶抬起了手,随口道:“你又不是外人。”

    睡裙被拽掉,纯白的发丝顺着流淌在白皙的蝴蝶骨上,小熊执事从后替她穿上半截式的露腰上衣。

    矜贵的猫打了个哈欠,亮了亮爪子,语气危险,“而且你要是敢随便做什么,我肯定会给你一巴掌。”

    小熊执事微顿:“白栀小姐……这似乎算不上惩罚。”

    白栀忽然低下头,捂住自己心口,“你怎么挑的衣服,好紧,都要不能呼吸了。”

    小熊执事愣了,“这是您平时一直穿的尺码,应该不会有错的。”

    白栀揪起肩带往里扫了眼,看到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红痕,掐痕和咬痕交错在一起,尾巴尖尖都翘了起来。

    “肿了。”她呆呆陈述完客观事实后才想起来生气,咬着牙齿,“他是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小熊执事没看到,但通过她的话也判断出了是个什么情况,是因为被揉肿了,所以尺码才不合适了。

    他安静了几秒,“我去为您拿件新的来。”

    换了一件宽松的,又抬起她的脚踝套上小短裤,女孩这才算满意了,捞过小熊玩偶趴在长毛巾上,发号施令。

    “按吧。”

    小熊执事倒了些玫瑰精油在掌心揉开,覆上她的腰肢慢慢抹开,一点一点帮她按摩。

    白栀就这么享受着,他按摩的动作不重,不会特别痛,偶尔的酸痛过后就是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

    酸疼的腿和腰都被伺候着按摩完了,肿了的地方不适感就愈发明显。

    白栀抱着小熊玩偶,在小熊执事帮她按腿的时候把它按在怀里尝试按了一下,但她又不会按摩,不得要领,反而越按越痛。

    按摩完了,小熊执事正要收起玫瑰精油瓶,女孩忽然抓住了他的执事服衣角。

    他抬眼,女孩抱着小熊玩偶,小脸覆上一层红晕,目光有些游移,“怎么了白栀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矜贵的猫儿抖了抖耳朵,“那什么……”

    小熊执事接话:“嗯?”

    猫儿慢吞吞放下怀里的小熊玩偶,猛的别开脑袋,小声:“给我按按这里。”

    小熊执事一愣,目光落在她锁骨上,“您是指……这里?”

    女孩快速睨他一眼,“别露出那种害怕的眼神,好了,这次是我要求你的,我答应你不会给你一巴掌。”

    小熊执事沉默。

    ……他倒也不是害怕她的巴掌。

    “快点,很疼。”

    在说出了要求后,矜贵小猫没了犹疑,又变得颐指气使了起来,“你不是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吗?”

    安静了好几秒,小熊执事轻轻叹气,“好。”

    白栀拿了两个枕头垫

    在身后,靠着躺好,小熊执事坐在她身边,慢慢抬起手靠近,却有些迟疑,顿在半空中。

    白栀见状,直接抓住他的手按在兔尾巴上,“不要磨磨唧唧的,快点按摩。”

    指尖传来的触感格外的软,兔尾巴软绵绵的并不大,一手就能拢在掌心里。

    小熊执事顿了几秒,隔着衣服缓慢替她按摩了起来,只不过他并没有按摩兔尾巴的经验,一点点按揉,“白栀小姐,这样力度可以吗?”

    “可以。”

    自己按摩和别人按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白栀很快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头顶的兔耳朵也钻了出来。

    原本粉白的兔耳由于恶周期的缘故变成了黑粉色,多了一种别样的可爱味道,随着按摩的动作轻轻抖了抖。

    白栀微眯着眸子,目光扫见托盘上的玫瑰精油,“怎么不用那个?”

    小熊执事顿了顿,“白栀小姐,那样的话,要把兔尾巴露出来。”

    白栀睨他一眼,“我又不傻,当然知道。”

    她抬手推搡他的手臂。

    “我要用玫瑰精油按,快点。”

    诚如白栀所说,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小熊执事指尖挑起轻软的布料,绵白的兔尾巴一下露了出来,在空气中跳了跳。

    之前只是听她的形容,现在真实地看到了兔尾巴被欺负的惨状,小熊执事眼底只有心疼,拧开玫瑰精油瓶,蘸了一些在指尖,小心地抹上去。

    “唔。”

    女孩忽的出声,小熊执事抹精油的动作停下,“我弄疼您了吗?”

    “倒也不是,”白栀垂眼看着兔尾巴,“不是疼,是痒,你动作太轻了,像给我挠痒似的。”

    她抬起眼,漂亮冰蓝眸子有些不悦,“我都说了不会给你巴掌了,你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

    “……”

    小熊执事动作掌心揉上精油,覆上她的兔尾巴缓慢按摩起来,温声开口:“要是痛了就告诉我。”

    “这样会痛吗?”

    “不痛,右边再按一下,右边很痛。”

    白栀舒舒服服享受着他的按摩服务,一开始还好好回答,后面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哼口气。

    小熊执事抽空抬眼,看她像只慵懒的小猫,沉浸在按摩带来的舒适中,任由自己的尾巴被别人抓在手中,捏扁搓圆。

    “白栀小姐。”

    “嗯?”

    小熊执事垂下眼,好似无意识地轻声:“要是您再‘坏’一点就好了。”

    这样的话,或许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了吧。

    慵懒的猫儿一下睁开眼睛,语气不满:“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太坏了?”

    她一下炸了毛,抓住他的手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底下,坐在他腿上。

    白栀冷着一张小脸,随手把衣服拉下去盖住兔尾巴,紧盯着他的熊玩偶头套,两手按上去往上摘。

    “让你给我按摩一下就是坏了?不准戴头套,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满……唔!”

    还没摘掉,手腕忽然被冰凉的指节紧紧攥住。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白栀身陷进了伊甸玫瑰的柔软陷阱中。

    身前的青年似乎有些慌乱急促,攥着她的手腕压在两侧,将她牢牢困在了身下。

    第116章 第116章乖狗

    白栀有些愣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反应过来就要抬手推开他。

    小熊执事却反应更快,松开了她的手腕,往后退开。

    “抱歉白栀小姐。”他语速稍快,低垂着头,避开她诧异的视线,收拾着瓶瓶罐罐放进托盘里。

    “时间不早了,我去为您准备晚餐。”说完,他礼貌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栀坐起身,冰蓝眸子紧盯着他的背影,碰到他的头套时他的反应很大,他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说起来,最早她询问他头套是否能摘下来的时候,他也是用别的话题来转移过去了,并没有回答。

    拿起一旁的手机,白栀一眼看到了状态栏那个明显的进度条。

    ——【■■:71%】

    上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还是四十多,这段时间一下子涨到了七十,白栀攥紧了手机,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个进度条似乎和她有关。

    就像进度条旁边的那个兔耳图标一样,实时显示她的状态,在恶周期时由原本的白色变成了黑色。

    ……这个进度条会不会也是在显示她的某种状态?

    目光扫向任务栏,那里距离下次副本开启的时间还剩下一周。

    也就是说这一周的时间,她可以在庄园内随意探索。

    白栀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带着手机去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水,又往里丢了个泡泡盐浴球,看着粉红色的泡泡不断翻腾。

    脱掉衣服,躺进泡泡中,白栀又打开了手机,这次却没有看什么任务栏,而是打开了相机自拍。

    屏幕上出现她沾了几簇泡泡的粉嫩小脸,随意拍了两张,镜头下移,顺着锁骨向下,屏幕忽然黑了下来。

    白栀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两根手指随意捏着手机一角,丢进了浴缸泡泡里。

    泡完澡,白栀去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离开房间。

    厨房内小熊执事正在做晚餐,白栀看了几秒,开口:“不用准备了,我要出门。”

    背对着她的青年微微顿了顿,转过身来,温声询问:“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呢?”

    白栀拿了个桃子啃了一口,漫不经心,“我应该不需要向管家汇报行程吧?”

    “抱歉。”小熊执事嗓音温沉,“只是今天晚上庄园会起雾,外面很不安全。”

    “知道了。”

    白栀随意应了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流理台上轻轻敲了下,“我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了,进了水好像打不开了,你帮我修一下吧。”

    小熊执事目光落在手机上,温声:“好的。”

    咬着桃子下楼,白栀目光落在行走在别墅内的佣人身上,他们都戴着玩偶头套,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没有偷懒摸鱼的,也没有说闲话的,整个工作流程寂然无声。

    白栀路过大厅,状似随意地将桃核丢在了地上,刚好掉进了不起眼的角落。

    远处一个佣人当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了扫把将桃核扫掉,放回原位,又回到了工作中。

    别墅外果然起了雾,浓郁的白雾遮挡了视线,将别墅门口路灯的盈盈光亮都吞没。

    浓雾中似乎也有什么在蛰伏着,如小熊执事所说,浓雾中潜伏着浓浓的危险,唯有这栋别墅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白栀在别墅的光亮下站了几秒,目光沉静,毅然走进了危险的浓雾之中。

    周身被浓雾包裹,视野一片茫然。

    往前走了一会儿,蛰伏在黑暗雾气中的那些东西等她深入了迷雾之中后,便迫不及待一下朝形单影只的女孩扑了上来。

    “嘶嘶”的低鸣声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越靠越近,即将扑咬到猎物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光源忽然将它们全都照了出来,瞬间暴露在清晰的白光下。

    身体灼烧起来,痛苦的嘶鸣遍起,它们想要逃回黑暗中,但这道光却和普通的光源不一样,让它们浑身无力,只能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把自己的脑袋藏在爪下。

    白栀看着掌心凝出的光团。

    其实一开始小熊执事就告诉了她破局的方法,这些东西讨厌光,会攻击所有庄园的所有光源。

    因为惧怕才会厌恶。

    冰冷目光落在它们身上,是一些浑身黑色的好似狼一样的生物,爪牙格外锋利狰狞,身上还附着着透着黑蓝的鳞片。

    ……低等恶魔?

    脑海里无端跳出来这个词,白栀微微蹙了蹙眉,看着这些魔狼痛苦的样子,眼前忽然闪回几帧画面。

    漆黑的污壤,长羽竖琴,瘦小的男孩……

    白栀扶着胀痛的额头,这样的场景好像出现过很多次,痛苦、不堪、污染……最后都会归于平静,由纯净无暇的、明亮无比的阳光照耀世界。

    缓缓抬起眼,白栀走近这群魔狼,在一个明显体型更大、身上魔纹也更繁复的魔狼前停下脚步。

    它和旁边痛苦把脑袋藏进利爪下的魔狼不一样,身体站得笔直,一双幽蓝兽眸紧盯着她,虽然乍一看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到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随着她的靠近,掌心的光团散发出来的温暖的光将它完全笼罩,它的呼吸声也更加沉重了起来。

    白栀站在它面前,小脸冰冷没有表情,淡声吐字:“坐下。”

    魔狼明显愣了一下,幽蓝兽眸沉沉盯着她,想是要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什么来。

    空气沉寂了很久,终于它动了动身子,覆满鳞片仿佛利刃的尾巴垂落在地上,后腿弯曲  ,坐了下来。

    白栀抬起一只手,白皙掌心向上,“握手。”

    “……”

    魔狼顿了顿,忍耐灼烧的痛苦努力抬起比她脑袋还大的爪子,指甲轻轻放在她掌心点了点。

    女孩不紧不慢扫视它,冰蓝眸子露出满意的目光。

    “乖狗。”

    “知道猎场吗?”

    她收回手,随手捏碎了掌心的光团,语气不咸不淡:“当好坐骑送我过去,就放过你们了。”

    光线熄灭,周围重新陷入黑暗,没有了灼烧皮肤的光,那群没有灵智的魔狼又开始蠢蠢欲动。

    面前的大魔狼低鸣一声,魔狼群得了命令四散离开,消失在浓雾里。

    周围安静下来,魔狼低下头颅,低低地哼鸣了声。

    白栀踩着它的爪子走上去,在它背上坐下,魔狼又轻轻哼了声,起身抬爪,穿梭浓雾,在黑暗中快速奔跑了起来。

    魔狼的速度很快,比她自己走着去效率高多了,不过几分钟就跑到了猎场所在的森林外。

    白栀踩着它抬高的爪子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乖狗,走吧。”

    恶魔显然有等级之分,魔狼属于低等恶魔,不敢踏入柯修的领域,只送她到了森林入口。

    白栀抬步走进去,正循着记忆中第一次撞到他的方向走,还没几步,忽然察觉身后有细微的动静。

    下一秒,金属碰撞宝石的响声清脆悦耳。

    男人正要从后抱着她的动作顿住,垂眼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银白手。枪,暗紫眸子划过诧异,随后忽的笑了一声。

    “可以啊,有进步。”

    柯修眸中明显盛着愉悦,捉住女孩的细腕拉下来,熟稔地就要把她搂进怀里,“怎么忽然这么晚过来找我?”

    白栀蹙眉,打开他的手,手。枪依然不偏不倚抵着他的胸膛,“再动手动脚我就开枪了。”

    柯修一愣,看着她冷冰冰的小脸,脸色稍微正经了一点,眸子微眯。

    他如野兽般凑近她轻轻嗅了嗅,在闻到那股味道后骤然明白了原因,再抬起眼看着她的冷脸时眸底的担心才消失。

    他蓦地轻笑了声,两手抬起来作投降状,“那请问这位小姐,深夜到访猎场有何贵干?”

    白栀抬起沉静眼睛:“像上次一样,教我。”

    柯修后退两步倚着树干,觉着她这幅冷冰冰的小模样甚是新鲜,“要我教你,可以。”

    他两手抱臂,挑起长眉,“不过我很贵,你确定请得起”

    女孩眸中闪过不悦,“你还要报酬?”

    柯修笑:“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免费的也行,不过教的怎么样我可就不保证了。”

    女孩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行吧,那你要什么?”

    柯修唤出黑豹,绒黑长尾卷住她的腰身驼到背上,带着她走在森林中,他则慢悠悠跟在她身旁,像是在月下漫步似的,“暂时保密。”

    “不过我保证你肯定能付得起就是了。”

    ……

    在柯修这里特训到了第二天晚上,白栀打算稍稍休息一下,走出森林。

    刚到森林入口,就在雾气中看到了一抹蓝黑色。

    白栀微微怔了怔,走过去,正趴着休息的魔狼察觉到了动静,抬起脑袋来,幽蓝眸子对上她的视线,忽然有些局促了起来,庞大的身子站得僵直。

    白栀看了它几秒,忽的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启唇:“乖狗狗。”

    身后垂下的尾巴微不可察晃了晃,魔狼注意到了,连忙站得更直了。

    “好了,带我回去吧。”

    白栀抬手摸了下魔狼头顶的角。

    魔狼顺势低下头,趴下来让她走上自己的背坐好,驮着她在黑暗中奔跑了起来。

    厚重的钟声穿透浓雾,遥遥传来,白栀微微一顿,目光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

    她拍了下魔狼的角,“先不回别墅了,去钟楼。”

    魔狼低鸣了一声,调整了方向,很快来到了钟楼,停在门口。

    白栀走上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一次还是她被魔狼群追到这里,刚好撞上了雾礼。

    当时他想把她带回钟楼,她害怕不已,不敢进去。

    白栀推开紧闭的门,掌心的光点亮黑暗,偌大的柔软巢穴里散落着数条蓬松雪白的大尾巴,将整个巢穴都填满。

    少年蜷缩巢穴中央,听到动静慢慢掀起眼皮,露出了湿润模糊的黑眸。

    第117章 第117章惩罚狐狸

    恶周期的恶魔会心绪不宁,焦躁不安,雾礼也不例外,只有待在自己的巢中才会稍稍感到安心。

    恶周期最后失控了,雾礼不记得之后发生什么了,但失控前的记忆他还清晰地记得。

    雾礼抱紧自己的尾巴,脸埋进尾巴里,只露出一双湿漉的眼睛,低垂着,无助又脆弱。

    他……欺负了他喜欢的女孩,弄哭了她。

    这下别说尝试喜欢上他了,说不定有多讨厌他,再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门口传来动静,雾礼慢慢抬起眼,透过影影绰绰的月光,看到了来人。

    纯白色的发丝随风微微拂动,在月亮下盈盈散着光,直到她走到他面前,雾礼才反应过来。

    “栀栀……”

    他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站在巢旁边的女孩。

    她主动过来找他了,是不是说明她还没有那么讨厌他?

    雾礼抖了抖狐耳,一时有些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抿了抿唇,“对不起……”

    背着月光,女孩的神情看不清晰,只听到她语气冷冰冰的。

    “你恶周期结束了?”

    雾礼晃了下狐狸尾巴,小声开口:“还没有……但是我已经能控制住了,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我累了,去给我搬个椅子。”她淡声开口。

    虽然女孩的语气有些怪怪的,跟以往相比冷冰冰的,但是他有错在先,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雾礼用尾巴卷回来一把木质椅子,放在她身后,“给,栀栀。”

    怕她觉得不舒服,又两条狐狸尾巴分别卷了一条小毯子和靠枕回来,靠枕放在她腰后,小毯子盖在她腿上。

    他尤嫌不够,转眼看着远处,“栀栀,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小点心……唔。”

    一条狐狸尾巴忽然被踩住,雾礼回眸,看到女孩甩掉了一只鞋,光脚踩在他的狐狸尾巴上,陷进白色毛绒里。

    雾礼愣了下,以

    为她是想玩,主动把狐狸尾巴又往她身前靠了靠。

    尾巴尖也讨好地贴了贴她的脚踝,“栀栀……”他轻声叫她,没想到下一秒却被女孩狠狠踩住狐狸尾巴。

    不算疼,只是让他有些意外。

    雾礼抬起眼,借着月光看到了她冷冰冰的小脸,“谁准你碰我的?”

    这样冷漠的眼神和话语,终于让雾礼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还在生气中,并且生气得很严重。

    雾礼瞬间无措起来,“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你还记得做了什么?”

    雾礼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

    白栀开口,既然他记得,那么她就不用再费劲帮他回忆一遍了。

    白栀扫视着房间内,他果然喜欢这种风格的房间,摆着各种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有绳子吗?”她问。

    “有倒是有……”雾礼奇怪,“不过你要绳子做什么?”

    白栀踩了下他的狐狸尾巴,语气不悦,“我用来做什么需要你来过问吗?”

    “好好,栀栀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拿。”少年连声哄着她,快速把一卷绳子拿了过来。

    白栀拿着绳子拽了拽,觉得还不错,站起身,指着椅子,“你,坐上去。”

    雾礼不明所以,但怕惹她生气,还是乖乖坐上椅子,暂时收不回去的几条狐狸尾巴耷拉在后面。

    “然后呢……栀栀?”

    目光中的女孩拿着绳子走到了他背后,按着他的手臂贴着椅子扶手,用绳子一圈一圈绑住了他。

    雾礼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在手还没被绑结实的时候,掏出来一条带刺的鞭子,主动递给她。

    “给,栀栀。”

    他黑眸安静看着她,语气温顺,“你打吧。”

    白栀扫了一眼那条满是荆棘利刺的鞭子,这种鞭子抽几下少说就得皮开肉绽的。

    她嫌弃皱了皱鼻子,“我可不想看到血肉模糊的画面,有没有轻一点的。”

    雾礼愣了愣,而后耳根悄然红了起来。

    栀栀虽然生气冷着一张脸,但还是很关心他的,打他都要换成轻一点的。

    雾礼抖了抖狐耳,掏出来自己的储物袋,把东西都抖搂出来,散落了一地。

    “那栀栀你自己挑吧。”

    白栀绑好了他,转头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武器、布料、梳子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她目光扫过,落在一个盒子上,拿起来打开。

    “等下栀栀那个——”

    大堆大堆的绒白狐狸毛从盒子里溢了出来,如潮水一般,瞬间把白栀整个人淹没。

    少年的声音变小了起来。

    “……别开。”

    白栀努力拨开狐狸毛钻出来,吐干净不小心进嘴里的毛,咳咳几声,“你收集那么多狐狸毛干什么?”

    少年指尖浮动蓝光,把占了半个房间的狐狸毛团收回盒子里,抖了抖泛红的狐耳尖尖。

    “……在我之前生活的那个地方,环境很冷,九尾狐这种恶魔种天生能御寒,剥掉皮毛制成围脖或大氅可以永久抵御寒冷。”

    “狐狸毛虽然效果差了一点,但也可以御寒,所以我把梳掉的狐狸毛收集了起来,打算做成各种狐狸毛制品。”

    白栀:“……比如?”

    “旁边的那个箱子里都是。”

    白栀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毛茸茸的东西。

    狐毛衣、狐毛围脖、狐毛球耳暖、狐毛球小发夹、狐毛手套、狐毛帽子,狐毛袜子……款式还都是女款。

    她目光看向少年,他狐狸耳朵耳尖红成一片,别开视线,别扭地开口。

    “本来想等天冷了再给你的。”

    眼前的人又变回了那个纯情的少年,跟前几天狠狠欺负她的那个恶魔完全两幅模样。

    白栀试戴了下狐毛帽子,大小刚好合适,暖烘烘的,帽子两边还挂着两颗可爱小毛球。

    她摘下帽子,丢进箱子里,忽的冷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忘了前几天你做过的事。”

    少年的黑眸一下黯了下来,垂下狐耳,他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低声:

    “……对不起栀栀。”

    白栀扫了一圈武器,都没什么合适的,又走了回来,目光落在他的腰间,忽然有了主意。

    她低下身,伸手按上皮带的金属锁扣,研究了一下怎么解开,“咔哒”一声松开,将皮带抽了出来。

    少年愣了愣,“……栀栀?”

    白栀将皮带折起来,试了下,踩着椅子,皮带挑起他的下颌,居高临下看着他。

    “还挺顺手,就这个了。”

    她满意哼了一声,拍了拍少年漂亮冷白的脸,若有所思开口:“狐狸也是犬科对吧。”

    雾礼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预感并不太好。

    但做错事的是他,她还肯理他就已经很好了,他顿了顿,开口:“虽然在恶魔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按照人类的划分来说……是的。”

    白栀轻哼了一声,指尖顺着他的脸往下,慢慢划过脖颈,在漂亮的喉结处停留,按了按。

    少年本就还处在恶周期的影响中,狐狸耳朵尾巴都收不回去,被她这么一弄,呼吸一下乱了起来。

    “栀栀……”

    白栀拿皮带拍了他的胳膊一下,“不准叫我的名字。”

    “……”少年张了张口,黑眸生出一些委屈来,但还是乖乖的没继续叫。

    “那,你想做什么?”

    女孩漂亮的冰蓝色眸子勾起恶劣又狡黠的笑意。

    她轻声哼哼,毫不在意地直接说出自己的报复计划,“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亲我么?”

    指尖顺着心口下落,落在衣服上,解开扣子,按在狐狸尾巴上。

    雾礼忽的浑身一僵。

    女孩挑起他的下颌,轻慢的嗓音落在他耳畔,此刻如同坏心的小恶魔。

    “现在就好好尝一下亲不到的滋味吧。”

    空气安静了几秒。

    少年忽的出声,“等、等一下,栀、咳,那个……”

    白栀见他慌慌张张的,愉悦微眯起眸子,“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不是。”

    少年抬起黑眸看她,目光认真,“我想说,这个绳子绑不住我,你等我把能力封禁一下,再绑紧一点。”

    白栀:“……”

    少年当着她的面,把她绑住的绳子轻松解开了,低头划了几道符咒封住自己的力量。

    然后在地上武器箱里拿出一条结实的铁链,给自己手臂锁得严严实实的,又拿起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绑结实,最后把绳子一端交给她。

    他黑眸看向她,认真开口:“这样,再绑紧手就好了。”

    “……”

    他这么配合,白栀刁难折磨他的兴致反而消散了大半。

    白栀手拿着皮带,挑起他的下巴,不满蹙眉,“你怎么那么配合?难道你很期待?”

    少年一愣,轻颤了下眼睫,身后狐狸尾巴耷拉下来,声音低低的。

    “……我怕自己又没控制住。”

    “……”

    空气安静了几秒,白栀别开眼睛,不耐烦地抓了把他头顶软绵绵的狐狸耳朵。

    “别想了,就算你又失控,我这次也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女孩掌心温温软软的,摸着狐狸耳朵,让雾礼没忍住抖了抖耳尖。

    他低低应了声,“那就好。”

    白栀看着他微红的脸,垂眸扫了一眼藏在衣服下的狐狸尾巴,抬起脚,隔着一层衣服轻轻踩了上去。

    “嗯。”

    少年闷哼了一声。

    狐狸尾巴几乎是瞬间有了反馈,抖了抖尾巴尖,翘了起来。

    白栀像玩一样,白嫩的脚踩在狐狸尾巴上,轻轻揉了下,看着狐狸尾巴禁不住地抖着。

    踩着玩了好一会儿,原本偏白的狐狸尾巴已经泛着浓郁的粉。

    白栀抬起眼看,漂亮的少年眼尾也挑着一抹红,侬丽冶艳,轻轻喘息着。

    她忽然有了新主意,纯白发丝垂落颈侧,附在他耳畔轻声:

    “我没准许之前,不可以…知道了吗?坏狗。”

    第118章 第118章真实小熊

    少年听了这话,头顶粉白的狐耳倏地抖了抖,耳根愈发发烫。

    栀栀好像和前几天不太一样……

    他颤了颤眼睫,看着眼前背着月光的女孩,纯白发丝安静垂落,看起来清冷出尘,搭配那副冷脸的表情,整个人疏离冷淡。

    但她做出的行为却和形象完全沾不上边,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不紧不慢地玩着,再慢慢往下。

    她轻轻踩着他的狐狸尾巴,冰蓝色眸子微微眯起,观察着他的反应,在他微微抽气时,找到那个地方再稍稍用力。

    雾礼忍不住眼尾泛红,长睫轻颤,想开口叫她,但又想起她刚刚的命令,只得尽量控制着安静下来。

    他望着她,就看着她这么完全掌控着自己的呼吸和

    渴求。

    终于在一次呼吸急促时,没忍住狐狸尾巴贴上她的脚踝,想要缠住她。

    却被女孩抬手揪住了尾巴尖尖,眯起眸子盯着他,“应该把你这不安分的尾巴也绑起来。”

    语气好冷,动作也一点都不温柔。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栀栀更可爱了。

    这么想着,狐狸尾巴又更精神了一点,倏地抖了抖,尾巴尖尖隔着衣服蹭过她的脚心。

    白栀目光从手里的狐狸尾巴落到这条主动贴她的狐狸尾巴上,顿了顿,放下脚,伸手解开扣子,把狐狸尾巴拉了出来。

    狐狸尾巴顿时热情地跟她打了个招呼,蹭着她的掌心。

    经历过这么多,白栀多少也有点经验了,抓住这条狐狸尾巴,指尖轻轻逗着尾巴尖。

    随着她的举动,面前少年的呼吸更沉了。

    不过白栀并没理他,头也没抬,按照经验来跟狐狸尾巴玩。

    处在恶周期的狐狸本身自制力就很差,还被喜欢的女孩这么对待,雾礼沉沉喘着气,被绑在椅子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就这么过了许久,白栀忽的听到他出声,气音不稳。

    “我……”

    “怎么,你这就不行了?”

    白栀抬起眼,指腹按了下狐狸尾巴尖,语气恶劣,“之前不是还几天几夜么?”

    少年眼尾拉着一抹侬丽的红,完全深陷在其中,没有在意她的嘲讽,而是希冀请求:“我、我可以叫你吗?”

    白栀一怔,这才想起之前随口说了句让他别叫自己的名字。

    他还真听进去了。

    她捏了捏狐狸尾巴,语气不是很耐烦,“行吧。”

    得到了她的首肯,少年深深吐了口气,头顶的狐狸耳朵颤抖着,湿漉的眸子无神望着她,像是情不自禁般轻念她的名字。

    白栀垂下眼,想起他在恶周期之前,她帮他解毒的那回。

    也是这么黏黏糊糊地喊她,一声接一声,边念还边抱她抱得紧紧的。

    他和庄园内别的恶魔都不一样,京烛、柯修、洛斯、荼郁……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所隐瞒,性格各异,但共同点是都很难控制。

    而他性格最单纯,一眼就能看穿,所以也最好控制。

    这也是她选择他的原因。

    玩的也差不多了,白栀看着他忍耐得手臂和脖颈青筋紧绷,额角冒出细密汗珠,狐狸尾巴也不停抖着,觉得他应该也已经到极限了。

    还真是乖乖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栀面色冷静松开狐狸尾巴,抬手拎起自己的裙摆,抬脚踩上椅子,坐在他腿上。

    雾礼一愣,看着她慢慢坐下来,纤细指节拨了拨他的狐狸尾巴,而后轻轻亲了上来。

    尾巴尖感觉到了一点温软,慢慢含住一点点。

    “栀栀……?”

    他有些为难,“这样的话,我很难忍得住的。”

    “那就不忍了。”

    女孩靠过来,附在他耳畔,嗓音轻慢说出准许的话,“可以了。”

    一直在艰难忍耐着,等待着这句准许,现在一听到就像条件反射一样,雾礼闷哼一声,眸子眯起。

    枫糖的甜腻气息溢了出来,将房间都填满,又香又浓郁。

    白栀也没忍住攥紧了他的手臂,有些没预料到,唇瓣抿起。

    或许是逗了小狐狸太久的原因,实在是……

    过了好几分钟,空气才慢慢平息下来。

    白栀眨了眨朦胧的眸子,慢慢清明过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定把枫糖浆都吃完了,扶着他的肩膀走下来。

    她稍微整理了下裙摆,除了小肚子微微鼓起,以及身上染上的甜腻枫糖香气外看上去毫无异常。

    而少年那边就完全不同了,本就还在恶周期尽力控制着,现在被折腾了许久,身后数条狐狸尾巴都恹恹的。

    他轻轻眨了眨眸子,“栀栀……你现在消气了吗?”

    白栀拿起一件狐狸毛披肩,披在身上整理了下,随口回:“勉勉强强吧。”

    穿好鞋,白栀拢了拢披肩,“行了,我回去休息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管纯情小狐狸还被绑在椅子上,甚至衣服都没穿好。

    小狐狸看着女孩毫不留情离开:“……”

    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被玩完就扔的感觉?

    算了,只要栀栀不生他气了就好。

    ……

    离开房间,白栀还算是贴心地帮雾礼把门关上了。

    魔狼还守在外面,看到白栀出来,下意识晃了晃尾巴,但又立刻收住,装作冷静地垂下来。

    “走吧,回别墅。”

    女孩朝它走过来。

    魔狼低下头颅,敏锐的嗅觉让它察觉到女孩身上多了一股甜腻的枫糖气味。

    它有些困惑,以为自己闻错了,鼻尖凑近她的腰嗅了嗅,那股香气更浓郁了,还有点栀子露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

    还没闻个仔细,女孩忽然一巴掌糊了上来。

    “闻什么闻,趴下来。”

    魔狼连忙趴下身子,在她上来后驮着她穿梭迷雾,前往别墅。

    一边跑,一边却在出神想着,她的手好软……打在它脸上的时候会不会扎痛?

    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要到地方了,魔狼有些不舍,早知道跑慢一点了。

    别墅的光远远亮着,魔狼正要把她驮到别墅正门口,女孩忽的拍了拍它头顶的角。

    “别走门口,绕到别墅后面,那有一颗榕树。”

    魔狼不解,但乖乖绕开别墅大门,在迷雾中穿行,来到了女孩所说的榕树旁边。

    “爬上这棵树,跳到那个阳台上,能做到吗?”

    魔狼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吻部碰了碰她的腰,示意她抓好自己的角。

    在她坐稳后,灵巧地几下跳跃,跳到了顶楼的阳台上。

    白栀从它背上走下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她转身看向房间,屋内的陈设和走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床头柜上多了一束新鲜的伊甸玫瑰。

    手机已经被小熊执事修好了,放在了桌上。

    白栀拉开阳台门走进去,避开手机摄像头的角度,点亮了一下,清晰地看到了状态栏的进度。

    【■■:72%】

    ……倒是验证了她的猜想,果然和她的状态有关。

    白栀仔细回想过,每次进度条增长都有不同的事件发生,但唯一共同的事件是……和恶魔亲近。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才又和雾礼试了一下。

    白栀垂眸,指尖轻触自己的小腹,她能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浸润四肢百骸,像是在吸收着。

    她蹙眉猜测着,这个进度条是代表着她被恶魔污染的进度么?

    进度满了之后,她也会变成恶魔?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好时候,白栀把手机递给魔狼,“把这个叼走,扔出去。”

    魔狼听命行事,把手机叼在了嘴里,不过却没有动,高大威风的身躯坐在她面前,幽蓝色眸子灼灼盯着她。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白栀不解:“怎么?”

    安静了几秒,魔狼低下头颅,脑袋碰了碰她的手。

    白栀顿悟,原来是想要摸脑袋。

    这恶魔狼怎么像狗一样。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现在可以了?”

    魔狼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脑袋,跳下阳台,钻进迷雾之中。

    目送着魔狼远去,白栀转身离开了房间,抹黑走向了长廊深处,直到尽头处才停下来。

    她看向眼前紧闭着的门。

    这是一间储藏室,最早的时候,她半夜睡不着过来寻找小熊执事,无意间就走了进来。

    那时候她并没有怀疑过小熊执事,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或者说她并不想去怀疑小熊执事。

    她清楚地知道很多东西都不合理,他是NPC,却和别的NPC不一样,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

    副本中她见过很多NPC,但都只停留在那个副本中,只有小熊执事可以在很多个副本中都存在。

    甚至因为她随口说的要是他能陪自己一起就好了,上个童话副本中他就出现了,全程陪同着她。

    而最不合理的是,她在被恶周期的雾礼欺负时,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出现救了她。

    在那个世界化成镜子破碎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她看到了许多世界的影子,庄园、末世……除了这些熟悉的,还有很多很多陌生的世界。

    ……这些真的是一个NPC能做出的事吗?

    不。

    白栀想,从一开始就只是她单方面地把他当成了NPC。

    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身份,甚至没告诉她,他的名字。

    白栀抬手,握住储藏室的门把手,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拧就打开了。

    她走了进去,穿过一层一层的储物架,来到之前曾经看到的这道门前。

    隐隐约约的蓝光从微开的门缝透出来,照在储物架上,蓝色的光照得筐内的金属元件格外冷冽。

    ……门没关?

    是发现了手机被魔狼叼走,一时急着出去找,所以忘记关门了吗?

    白栀这么想着,抬手推开了这道门。

    蓝光冰冷,大大小小的监视器瞬间映入眼帘,每一块电子屏幕上都监视着不同的场景。

    而最中央的大屏幕上,映着她表情诧异的脸。

    惊诧的目光落在房间深处。

    戴着玩偶熊头套的青年靠着操作台,抬起头看她,嗓音一如往常般温和有礼。

    “晚上好,白栀小姐。”

    第119章 第119章坏熊

    白栀在看到小熊执事的时候一怔,目光扫过房间内的监视器屏幕,而后反应过来。

    监视器屏幕上清晰地照出了所有别墅的所有场景,各个地点,她刚绕路回来的后方小路、榕树、阳台……甚至她的房间。

    不仅如此,整个庄园有电子设施的地方都有监控。

    不是忘记了关门。

    他是早就知道她会过来,在这里等她。

    白栀目光看向站在控制台旁的青年,抿紧了唇。

    明明他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和,此刻却让她忍不住发冷。

    安静几秒,她轻声开口:“我是该叫你小熊先生,还是该称呼你……Zero?”

    青年温声:“您想叫什么都可以。”

    白栀攥紧指节。

    这句话相当于承认了他就是Zero,那个在手机上作为指引引导她的【系统】。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仔细想过,几个副本的任务发布很奇怪。

    第一个亡夫副本的任务,攻略洛斯和柯修的任务风格截然不同,现在根据两人么性格来分析,很可能那时候的任务是由两个人来发布的。

    洛斯是魅魔,想要和她亲近,所以他的任务都是让她去和他肢体接触攻略他。

    而柯修更想要的是她喜欢他,才会和她亲近,所以他的任务只是陪着他午睡,做一些训练,看一下日出。

    但是第二个末日副本为什么就不由他们来发布了呢?

    白栀猜测,原因或许是人太多了不好控制,又可能是上个副本他们发布的任务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第二个副本改变了任务发布模式。

    白栀隐约记得,在第一个副本中,她弹琴的时候有听到过断断续续的声音,有【规则】【驳回】的字眼。

    所以大概率是因为第二个原因。

    而末世副本的任务,简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保姆级的教程,教她怎么使用异能,任务也格外简单。

    童话副本的任务就更简单了,只需要按照旁白来行动,甚至她都不需要做什么,作为旁白的小熊执事就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截然不同的“温柔”风格,很明显是换了一个人来发布。

    系统Zero对她的态度格外友善,尽可能地解答她的问题。

    在她受困的时候数次帮助她,被恶周期的京烛惩罚的时候主动为她提供抑制剂,在她受困荼郁的玻璃花房的时候,也是他帮她逃出去。

    而整场游戏中,这样的做事风格,还会对她这么好的人……她只能想到小熊执事。

    监视器屏幕的蓝光冷冽。

    白栀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并没有遮掩这一切,没有阻止她打开这道门,在她询问时也坦然承认了下来,他就是Zero。

    但他的坦诚却丝毫没有让她放松下来,反而愈发警惕。

    因为这种摊牌的情况往往代表着有恃无恐。

    白栀拧眉,后退了一步,目光防备:“……你到底是谁?”

    他是对她很好没错,但他隐瞒身份待在她身边,还以这种“监禁”的方式时刻看着她。

    很可能他也和荼郁一样,只是表面上温和,实际上是心理阴暗的疯批控制狂。

    对她这么好,也只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等她放松警惕了,再对她做出什么事。

    青年看到她冷下来的眼神,扫了一眼监视器,目光转回来,嗓音温和:“抱歉。这些只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白栀语气带着讽意:“所以把监控安到了我的卧室,还用手机时刻监视着我的去向?”

    “……”

    青年安静下来,沉默不语。

    这种反应明显是被说中了。

    怪不得几次他都能精准找到她,被雾礼拦在钟楼的时候、被京烛惩罚在启星塔的时候……甚至她一个人游荡在花园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还温柔安慰她。

    真是讽刺。

    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笼中的鸟雀她都不知道。

    白栀眉头愈发紧蹙,心中燃起一股烦躁。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她会冷静处理,但偏偏是一直以来对她那么好的小熊执事,波动的情绪不停影响着理智。

    像缠满了丝线的剪刀,她想要一刀剪断,却始终被柔软的丝线包裹着锋利的刀刃,欲断不断。

    空气僵持了许久。

    白栀深深吸了口气,冰蓝眸子盯着他,嗓音微沉:“既然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可以坦白了吧,你想对我做什么?”

    青年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白栀一顿,挑起眉,语气嘲讽,“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好笑么?”

    她指尖慢慢划过冰凉的控制台按钮,一字一句:“还是你觉得我真的很傻很好骗,到现在了还能相信你铺垫了这么久,最后什么都不做?”

    “……”青年仍旧安静。

    白栀倚着控制台,恶周期本就烦躁不安,现在语气更是难以控制地染上了怨怒的情绪,说话夹枪带棒:

    “怎么,你是想让我乖乖当你养的小宠物,看我在你的指示下表演节目,还是说,你更想要我的身体,让我当你的……”

    青年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请您不要这样贬毁自己。”

    白栀一顿。

    青年抬起头,安静看着她,过了半晌,在她的视线中,抬起白手套包裹的手,将手套摘了下来。

    白栀看着白手套一点点剥离修长指节,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看上去毫无异常。

    直到目光落在手指关节,忽然看到了指节怪异的缝隙,随着伸屈手指的动作,机械元件精密收合。

    白栀愣了。

    青年温声开口:“如您所见,我并没有对您做什么的能力,所以您不用担心。”

    白栀这下是真懵了,一时忘记了两人还在对峙,两步走过去,抓住他的手,目光不可置信地盯着看。

    她捏着他的手指,触感跟皮肤差不多,但并没有真实的血肉肌理那么软,拉着他的手指活动的时候,确实能感觉到里面的机械骨架。

    ……机械?

    而且听他的意思,不止这条手臂,整个人都是机械?

    白栀不信邪地卷起他的袖子,想要看个究竟,一直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忽然告知是机械人,她怎么可能平静下来。

    青年也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任由她翻看,在卷起袖子按完手臂肌理后,甚至又摘掉了领结,扒开了衣领。

    总是习惯遮掩的阴暗最终还是暴露在了阳光下。

    白栀看着眼前完全看不出异常的胸口肌理,抬手按在了心口上。

    冰冷的,毫无波动的。

    没有心跳。

    白栀忽然想起来那一次他从雾礼那里带她回来,抱着她,那时她也没有听到他的心跳。

    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靠近仔细听了一遍。

    所以其实是他也忘记了这件事,在察觉到她的探究后,才补上了应有的心跳声。

    白栀放下手,垂下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慢慢扣上扣子,系好领结,戴上白手

    套。

    衣装整齐,又变回了那个温和有礼的小熊执事。

    “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该回去休息了。”他温然出声。

    白栀低着头,慢慢吐字。

    “……那你呢?”

    “您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不过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通过这个联系我。”

    他抬起手,轻轻将她的手机放到她的掌心。

    顿了顿,他补充:“监视是为了随时观测您是否有危险,并没有窥探您的隐私。”

    白栀攥紧手机。

    这个她当然知道,每次打开相机照到自己稍微隐私的地方一下就黑屏了。

    白栀知道,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转身就走,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休息,之后就不用再为这件事烦心了。

    但她却一直站着没有动。

    青年也没有动,只是安静等着。

    空气沉寂良久。

    青年看着面前垂着头的女孩,她忽的轻轻出声:

    “……我还有几次机会?”

    青年微微一怔,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而后温和回:“两次。”

    “您无需太焦虑,相信您会成功的,也不会很久了。”

    顿了顿,他还是出声:

    “只是您还是太善良了。”

    “为什么这么说?”

    “导入现期数据,上万次的情景模拟的数据分析显示,人类在得知被信任的人欺骗、监视及操控后,38.69%的人类有殴打、泄愤反应,41.82%的人类有斥责、辱骂反应,56.73%的人类有恶心、厌恶反应……”

    “这些只是普通人类处于正常状态的反应,而您现在处在恶魔的恶周期,反应理应该更加剧烈,却并没有做出上述任何反应。”

    面前的女孩忽的笑了一声。

    青年看着她慢慢抬起眼来,露出了漂亮的冰蓝色眸子,仿佛一块晶莹剔透的冰。

    她紧盯着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那看来你的实验样本里要多一项数据了。”

    青年不解:“什么?”

    话音落下,他被女孩的手用力推了一下,整个人靠坐在了控制台上。

    两个人的体型差距格外大,就算是他靠坐着,女孩站在他面前,仍旧是他高出了一大截,她需要仰视着他。

    女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爽“啧”了一声,抬手抓住了他的领结,重重往下一拉,压了上来。

    虽然困惑,但青年并没有反抗的动作,任由她拽着自己,配合地低下身。

    “白栀小姐?”

    眼前的女孩按着他的肩膀,漂亮的眉眼上挑,语气难得张扬肆意。

    “0.01%的人类选择……”

    说着,她踮脚靠近他,温软的发丝擦过他冰冷的机械手指,在玩偶熊头套侧脸轻轻印了一下。

    “报复这只坏机械熊。”

    第120章 第120章小熊男友

    监控室内电子屏幕映着蓝色的冷光,寂静冷冽。

    随着女孩拉下他的领结,轻轻亲上玩偶熊头套侧脸的动作,电子屏幕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乱码,冷调色块错综复杂撞在一起。

    青年透过玩偶熊眼睛看到了女孩微阖的眼睫,通过延迟了零点七五九秒的系统计算,推论出她现在的行为。

    ……她是在亲他?

    疑惑的思绪也随之产生。

    但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的行为?

    上万次的情景模拟,没有出现一例这样的模拟结果。

    他快速思索起来,是出现了什么未知因素干扰了她的行为逻辑?

    还没等他想清楚,女孩漂亮的小脸上忽然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拽着他的领结倏地往下拉,和他对视。

    “你反应就这么平淡?”

    小熊执事只得温声:“白栀小姐,您说的话似乎和行为并不匹配,是太生气意识不清了么?”

    嘴上说着要报复他,但做出的行为却是亲他,明显是悖逆的。

    “……”

    白栀忽然很想看看他的机械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连调情的话都听不懂么?

    白栀揪着他的领结,眯起冰蓝眸子,“我清醒得很,当然是在报复你。”

    她往前压了一点,手按在他身旁的控制台上,“让不懂感情的机械跟我谈恋爱,怎么就不是一种报复了?”

    小熊执事一顿:“……恋爱?”

    “是啊。”

    白栀松开他的领结,抬手按上他的玩偶熊头套,揪住熊耳朵捏来玩去,“剩下的不是还有机会么?我要选你。”

    小熊执事看向她:“白栀小姐,我在这场游戏中担任系统,并不是可攻略……”

    还不待他说完,白栀就打断了他,尾音上挑,“游戏规则里写了不能选系统攻略吗?”

    “……”

    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

    所以这条规则里当然没有写。

    白栀轻笑一声,将自己胸前的蝴蝶结胸针摘下来,别到玩偶熊头套的耳朵边。

    “所以我这么做有问题吗?Zero先生?”

    安静了几秒,小熊执事温声开口:“抱歉,白栀小姐,我不会答应您的攻略,您应该去攻略其他人。”

    “噢?是吗。”

    白栀指尖拨动着熊耳旁的蝴蝶结,就这么压着他,一手拢在他身边,按着控制台。

    她语气轻飘飘的,“那你推开我。”

    “……”

    小熊执事静默几秒,温和的嗓音生出了些无奈意味:“白栀小姐。”

    “怎么?”

    白栀纤细指尖落在他的心口,感受着冰冷的温度,“我在给你拒绝的机会,不是吗?”

    小熊执事目光下移,落在女孩紧紧压着他的小腿上,为了不让他动,脚都踩在了他的鞋面上。

    沉默两秒,他换了一种方式:“白栀小姐,在人类的行为模式里,谈恋爱并不能称之为‘报复’。”

    “或许我可以为您提供别的方式和思路。”

    “是吗?”

    白栀似乎提起了兴趣,“有什么别的思路?你说来听听。”

    小熊执事温声:“人类常见报复的方式分析过后大致可以概括分成三类:即通过药物和心理阴影等方式进行精神折磨;通过不同刑罚等方式进行身体折磨;以及通过抢夺金钱等外物感受贫穷落差,再进行言语奚落,在心理和身体上双重折磨对方。”

    白栀慢悠悠噢了一声,指尖戳着他冰冷的心口,“那你觉得哪种报复方式比较好?”

    “代入情况分析,精神类药物对我无效,外物也并非所需之物,所以最适合您的报复方式是第二种。”

    小熊执事抬手,解开衬衫扣子拉下衣领,带着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心口,语气温和:

    “虽然我并没有人类的身躯,感受不到刑罚的痛苦。但在这里有一颗核心能源,将其挖出来毁掉,这幅躯体就无法再行动了。”

    白栀若有所思“噢”了声,目光落在他按着她指腹的手上,以及指缝下呼之欲出的盛景,“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说着,还不待他回,就动了动手指,毫不客气捏了一把。

    她眯起眼,小脸认真盯着看:“还挺软的,这么真实,什么材料做的?是一直这么软,还是说也会跟肌肉

    一样变成硬邦邦的?”

    “……”

    小熊执事有些无奈:“白栀小姐。”

    “我听到了。”

    白栀纤细手指又捏了一把,又解开了一颗扣子,戳着那点红色,“你的建议我听完了,觉得一般,没什么意思,所以不予采纳。”

    她轻飘飘两句话否决了他的提议,继续兴致勃勃地研究他的机械身体,又往下解开一颗扣子,看着他的腹肌。

    外表看上去完全看不出来异常,和人类完全一样,连皮肤肌理都格外真实。

    她目光继续下落,看着衬衫下摆的地方,忽然产生了好奇。

    “你有那个吗?”

    “……”

    见他不回答,白栀决定自己动手寻找问题答案,伸手就要按上去。

    指尖还没碰到,小熊执事连忙捉住了她的手腕,停在空中,温和的语气稍稍严肃一些,“白栀小姐。”

    白栀睨他一眼,哼了声,收回手,“小气鬼。”

    小熊执事轻声:“您能告诉我您选择我的原因吗?”

    白栀眨了下眼,指尖戳他的玩偶熊头套,“不是很好玩吗?我还没试过跟机械熊谈恋爱呢。”

    “这样,我明白了。”

    很明显她只是一时兴起的好奇,小熊执事思忖了几秒,微微颔首,答应了下来:“我答应您的要求,直到您玩腻为止。”

    与其一直想办法劝阻她,不如让她实际体验一下,感受到跟冰冷的机械谈恋爱是一件无趣的事情,她自然就会放弃了。

    白栀一怔,冰蓝色眸子微微眯起,戳他的玩偶熊鼻尖。

    “刚刚不是还‘宁死不屈’,怎么现在忽然这么轻易答应了?这不会是缓兵之计吧?”

    小熊执事顿了顿,取出了一只手表,小小的电子屏投射出浮空蓝光屏幕。

    他指尖轻触,代码快速闪过,色块碰撞,似乎在进行什么链接操作。

    几秒之后,他停下来,抬起她的手将手表戴在她细细的手腕上。

    “白栀小姐,在这上面输入指令,就可以操控我了。您想我什么时候出现,我就会来。”

    他垂下眼看着身前的女孩,温声:“已经很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白栀看着蓝白色手表,眨巴了几下眼睛,“输什么指令你都会执行吗?”

    “是的。”

    白栀笑起来:“就连自毁指令也会执行?”

    青年语气温和:“您拥有我的最高权限,我将无法违抗。”

    转了转眼珠子,白栀低下脑袋,手指在浮空光屏上点了几下。

    而后抬起头来,笑眯眯看着他。

    小熊执事轻轻叹了一声,弯腰,手穿过她的膝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监控室,走向她的房间。

    “白栀小姐,这种要求即使没有指令,我也不会拒绝您的。”

    回到房间内,伊甸玫瑰馥郁的香气顿时涌了上来。

    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白栀精神也跟着放松了一些,两手圈着他的脖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如同矜懒的猫儿。

    她推了推他,“我要洗澡。”

    小熊执事便抱着她去了浴室,知道她的习惯是泡澡,将她先放在置物台上,去里间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又放了颗她喜欢的粉色泡泡盐浴球。

    再回来时,女孩坐在洗漱台上,甩掉了鞋子,小腿轻晃着。

    狐毛披肩落在肘间,露出圆润微粉的肩头,整个人懒洋洋的。

    见他出来,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小熊执事走过去,女孩揪了揪湿漉漉的裙摆,抬起来。

    细细腿弯处挂着流淌下来的枫糖浆,正顺着轻轻滴下来。

    这次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对于进度条的猜测,并没有让小狐狸尾巴沉没进去,枫糖浆吃得很浅,很多都吐了出来。

    白栀脚尖轻轻踢了下青年的腿,恶周期的她脾气格外坏,毫无顾忌地颐指气使。

    “给我清理一下。”

    让自己的现任男朋友帮自己清理前任留下的东西,这种事也就只有她能做得这么理所当然了。

    但偏偏小熊执事不会拒绝她。

    而且帮她清理伤口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早已熟能生巧。

    他温声开口:“您稍等一下,我去取药箱。”

    白栀抬手揪住他的袖子,“没受伤,用不着抹药,就这么清理。”

    “那我去拿一下手套和消毒液。”

    白栀闻言,眸子冷了一些,拽着他的手指用力了些,有些生气。

    “为什么要戴手套,你很嫌弃我吗?这么不愿意跟我接触?”

    小熊执事愣了一下,温和解释:我并没有嫌弃您。我看过人类的身体医学书,这里是很脆弱的部位,很容易被病菌感染,所以要消毒。”

    听他解释完,白栀虽然理智上明白了,但心理上还是有些不爽。

    盯着他包裹手指的白手套,冷声:“摘掉。”

    小熊执事顿了顿,抬手将白手套摘了下来,放在一旁。

    难伺候的矜贵猫儿这才稍稍满意了些,松开他的袖子,卷起裙摆,“就这么清理。”

    碍于女孩的阻拦,小熊执事想去拿消毒液念头也只能打消,只是还是担心她,在洗手池仔细洗了几遍手擦干净,才开始帮她清理伤口。

    没有了手套的隔阂,指腹直接接触到了温软的皮肤,冰冷的指尖轻轻拨开伤口,慢慢探进伤口里。

    女孩小声闷哼了一声。

    “很疼吗?”

    小熊执事动作顿住,有些迟疑:“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很难探进伤口里。”

    这是当然的,因为小狐狸的尾巴只是抵着小窝门口,没有待进小窝里。

    白栀两手撑着身后置物台,抬起微微湿润的眼,冰蓝色眸子像蒙了一层雾。

    看起来可怜,偏生语气却宛如矜贵的猫儿,高高在上。

    “那你不会想办法探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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